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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路
2011/04/13 10:17:07瀏覽300|回應0|推薦27

去年得知小舅公住院,是在家母打電話問安時,當家母將電話交給我記下病房號碼時,舅媽還說剛才還不準備說的,想等狀況更穩定時才告知我們,是幾天前舅公曾將病房門口外的一個年輕人看成是我,才沒藏住。

第一次探視時,是由一位舅媽及一位姑姑陪同的,他們在進去前還提醒我說病房內的那種狀況看了會讓人不舒服。另外他們也提及了小舅及一位姑姑對於插管治療一事過後還稍有不愉快,而當時對於畢竟已經是結果,且出發點都是愛護舅公,只是不同不忍上的不同,也相信時間能化解,也未多詢及。

當然的,對於當時的狀況,聽到的描述也是模模糊糊的。聽到的較清楚是下決定的是小舅,大舅二舅都不在了,而當天陪同送醫二舅那裡的表弟也問了舅公,舅公也給過他「能做就做」的應答。當然的,或是家父也曾挨過那樣的折磨吧,當時我也將自己遇到時的狀況,用點稍輕鬆的方式跟他們稍做了互動。

家父那次本來是喊背疼,一次輕微中風雖只傷了左手,但原本就不好的膝蓋,讓活動也更受限制,只想到躺下的時間太多及骨科,而在本地看了次醫生後,舍弟也發現他食慾上有減少,家姐也就掛了台北骨科的號,而醫生也覺得該住院檢查,也就住進了醫院。

認真說來遇到狀況的當時,我是並不知道輕重的。第一天住院醫生從食量及血液檢查建議鼻胃管時,我似乎也只是接受專業判斷。當然的,沒見過那個過程,從家父的那個掙扎認為的頗不人道,及過後的破口大罵,隔天一早一個不注意被他拉掉時,也就問了醫生也還並非自己無法進食,能不能讓我藉此提醒他自己進食,而試著買些他喜歡吃的東西,及帶些不吃就得再插鼻胃管的恐懼下,雖然不多但也多吃下了些,而隔天是周日,舍弟上來接替我,一同上來的家姊也問了需不需要僱看護,當時工作的公司剛結束一個為期兩年多的工程,預計中的二次配又沒接成,請假上還方便,加上家父脾性的認識,也就說了等檢查結果如何再說,而隔天晚上正準備出發前,就接到電話了。

當舍弟從電話中說出「心肌梗塞」、「醫生問要不要插管時」,只見過一位九十幾歲的神父插管後的模樣,且又好多年前了,匆忙間「能救當然救」就是回答了,包括沒想到過他半各月前還中氣十足,而那天家姊還不讓我自己開車,以台北的路他比我熟怕我莽撞,開車送我上去。

認真說來當時我並未想起鼻胃管那個環節的,不然我想我會有更多的自責吧。而當天加護病房客滿,在病房的治療室看見家父插管後的模樣,可能自己腦袋也是空蕩蕩吧,也只能不斷的以聽醫生的話及用開水幫其潤唇,較不去理會他臉上的表情,與舍弟輪替顧著,而過後雖想起那種痛苦程度,不過通常這種不願想起的事,要不是舅媽在搖頭中也說起過平常口語修養算好的舅公一些土話盡出的情況,不然家父那種時而一長段面露猙獰,時而短暫無可奈何無辜的像是請託的情狀,可能真的也不會想起,雖然說這也可能就是都見過這種情狀的兄弟姊妹們,在又是好幾年後,沒讓已年過九十,且檢查出是造血功能異常的家祖母還受這種折磨的原因。

家父隔天早上就進了加護病房。在狀況前,醫生就發現肺部有輕微浸潤的現象,也做了初步的檢驗,而之後一項檢查改以急件送,發現了有肺結核的病毒,又轉送了隔離加護病房,而有插管的狀況,護理人員也坦承她們人手稍有不足下,在約一個星期後才找到願意進去的看護前,是舍弟與我輪流看著的。

當時雖然也覺得頗扯的,家父並未曾有過病史,在家人都檢查後,也就接受了醫生那種病毒在空氣中的仍存在,及潛伏期甚至可長達數十年的解釋。當然的,先前也算有過長期在無塵室中工作的經歷,對於隔離病房中的管制是還好,而除了鼻胃管灌食我拜託了護士,其他的照顧也就學著點,而在既不能開口說話,約束帶下有時家父會在護士幫其換藥,或者我幫其翻身拍背時用腳攻擊的模樣,也只能說那真的不好受吧!

當然的,狀況後家中也問起了需不需要做些準備,認真說來我或也真的不曉得家父過不過的了這一關,也就做了稍微準備的回應,備了些衣物及清了些廳上的雜物,而有了看護後的後二個星期,狀況也仍不明朗,我們日夜都留人在那裡,在第一天發現休息室無法休息後,晚上就將車開了進去,花停車費當休息的地方,而也不曉得為何,是一次吃過午飯後稍走遠了些,見到了處福德正神廟的對聯,那跟家父中風前早晚都去上香了二三十年的福德正神廟在改建前相同的對聯,我的心稍放下來後,晚上才改至家姐在十幾公里外的房子休息。

等檢驗不出開放病毒,已是兩個多月後了,而家父身上那支管子則留著有四十幾天,而雖然十幾天後也問起過醫生那項措施的必要性,不過醫生關於安全性的解釋,及先前提到那位神父拔管後轉到普通病房沒幾天後仍再回到加護病房就沒出來的記憶,也不敢再問起。

當然的,那次出院後家父上下床都得靠人協助,不過頭腦也還清楚,相信主因仍在他年輕時體力操勞的膝蓋上,而雖然也時有脾氣,我們也都視為正常,反倒太久沒有發脾氣時會有些擔心,當然的,也不曉得為什麼,他是到了那之後的六、七年,有段時間經常問起我為什麼要害他,當然的,他當時提起及的也已不是插管那次的事,指著的是身上的尿管,不過那時候我可能也調皮些了,跟他說是老天爺沒讓你走的,說不定是讓你自己多修些來世,或我們子孫為你多修些來世的,至少讓你的孫兒外孫們多認識你的,只不過這些都似乎不是當時他所能聽的下去的。不過他也就是那幾個月問起過幾次吧,後來也就不再提起,而這幾年或就在他要我將他房間內的佛像稍做些移動時,我會稍有點不平常心,包括能動就要自己動,雖然一隻手吃飯也不方便,也是差不多到了半年多前看見的狀況,才讓外籍看護以餵食的方式讓其進食的。

當然的,想起了這些,不知為何想起了「 sars 」期間工作的公司接到過的一單工程,也許那在家父那次遭劫前的幾個月吧,有點時間上的接近。那天是下了班後尚未到家就接到電話的,要我們晚上八點前到一家醫院門口集合,而那至於為什麼要夜間施作,及公司為什麼以這樣的方式通知,在此就不討論了,而那晚我還出了場小車禍,那是因為在結束後老闆多加了個宵夜的慰勞,半夜三點多真的也餓了,但是去的地點不熟,只好跟著前車,而在一個紅燈前的閃黃燈下,也許是路口是個有警察站崗的分局門口,前車的同事過了一半的彎後才煞車,加上精神上也稍反應不及吧,因此撞上了,還好當時速度不快只是輕碰,損傷的只有前保險桿、車燈及冷氣管路。 

( 心情隨筆雜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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