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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3/31 03:01:07瀏覽964|回應1|推薦47 | |
第二天晚上,賓奴果然挑着一盞燈、自己帶着被褥枕頭來了。鄔榮典見她所帶來的那些寢具華麗異常,不是人世間所能見到的東西。於是二人滾上了床單,在開始纏綿之際,賓奴疼得不能忍受,對鄔榮典說:
「我的身子還是一塊未經雕琢過的璞玉,還請你慢慢的來,不要太過於狂野粗暴。」
完事之後,鄔榮典見原本乾淨的竹蓆上有著斑斑落紅,賓奴真的還是處子之身,為此更加的憐愛著賓奴,就將自己的手臂當枕頭讓賓奴枕著,即興的為賓奴創作吟詠了一首詞:
「郎可憐,妾可憐,一對鴛鴦一對鶼,今宵那世緣。 莫流連,且流連,生怕鐘鳴欲曙天,情人隔一邊。」
賓奴聽完後高興的說:
「你果真是個有情郎啊。我雖然是自己將自己推薦給你的,然而能得到你如此憐惜愛護,就算死也不會遺憾了!」
說完,也隨即和了一首詞:
「風誰家,月誰家,妾豈當門賣笑娃,情深念轉差。 香闢邪,正闢邪,夜雨摧殘一樹花,郎君鄭重些。」
天快亮了,賓奴將耳上戴著的兩枚金環摘了下來送給鄔榮典,說:
「我以此作為定情物送給你,然而你要謹慎收藏不要拿給別人看,我怕因此招來流言蜚語,屆時對你我都不好。」
自此以後,賓奴每晚都來陪伴鄔榮典,從無間斷。
一天夜裏,鄔榮典與賓奴正依偎相擁時,忽然有一位鬚髮斑白的老先生破門而入,氣得臉色鐵青像是要炸裂一般、滿頭白髮蓬鬆凌亂、如霜白鬚也根根矗立得像劍戟,指著賓奴怒罵到:
「妳這個小妮子,實在太不知羞恥了!」
接著轉頭怒指著鄔榮典,說:
「你這小子玷污人家的清白,如此喪心病狂的人不該殺嗎!」
鄔榮典驚惶的無地自容,只能用被蓋住頭,那張口吟詩的嘴此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剩上下二排牙齒相互打架撞擊出極大的聲響。又擔心得從被子的縫隙中稍微偷看賓奴的情況,只見她低著頭退了幾步才站穩了身子,因恐懼而全身顫抖,模樣十分可憐。
正當鄔榮典驚疑害怕之際,只聽得老先生越罵越凶。忽然,睡在外間房中的老僕人翻了個身,壓得床榻發出了紮紮的聲響,而老先生與賓奴就忽然都不見蹤影了。
----- 待續 -----
改編自 《夜雨秋燈錄》
原文:
《夜雨秋燈錄》.卷三.鄔生艷遇
鄔榮典,字少華,任城儒家子,年十七,尚未婚。 …… 翌果挑燈自攜衾枕至,備極華麗,人世所無。遂與綢繆,而痛楚莫勝。女曰: 「妾身猶不雕璞也,乞郎徐徐,幸勿狂暴。」 事已,視清簟落紅,真猶處子,鄔益憐愛。因以臂代枕,口吟一詞,云: 「郎可憐,妾可憐,一對鴛鴦一對鶼,今宵那世緣。莫流連,且流連,生怕鐘鳴欲曙天,情人隔一邊。」 女喜曰: 「郎真有情也。妾雖自薦,然得此錯愛,死不可憾也!」 即和其詞,云: 「風誰家,月誰家,妾豈當門賣笑娃,情深念轉差。香闢邪,正闢邪,夜雨摧殘一樹花,郎君鄭重些。」 天曉,自摘耳上兩金環贈鄔,曰: 「以此作定情物,然慎勿示人,恐飛短流長,彼此不利。」 自此來無虛夕。
一夜正偎擁,忽有斑白叟破門入,面靛裂,髮蓬飛,霜髯如戟,叱女曰: 「小妮子,太不識羞恥!」 既而指鄔曰: 「污人清白,風狂兒不當殺卻耶!」 鄔驚惶無地,以被蒙首,口噤不能言,唯齒牙震擊作奇響,自被隙微窺女郎,則俯首卻立,觳觫可憐。正疑懼間,老人呵斥益厲。忽仆(僕)在外舍,反側匡牀間,聲紮紮,二人遂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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