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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說 – 碧桃〈下〉
2019/02/18 04:40:15瀏覽535|回應0|推薦46


有一天,老翁與趙夢虛正在作詩時,趙夢虛似乎聞到從門簾後傳出了淡淡香氣,簾上銀鉤晃動的地方,隱隱露出了女子濃美的鬢髮。趙夢虛忍不住頻頻的注視著門簾處,老翁雖然已經發覺但不說話,如此情景反覆了十幾次,讓趙夢虛想要一看究竟的心情都明顯的表露在臉上,老翁這才笑著指著門簾處說:

 

「那是我的女兒啊,我打算將她許配給你為妻。」

 

趙夢虛聽了之後有些惶恐不安,以為老翁在開自己玩笑,過了好一會兒才推辭說:

 

「我已與鄔氏訂下了婚約,怎麼敢輕易答應您而有辱重托?」

 

老翁又請求將自己的女兒作為趙夢虛的小妾人選,趙夢虛起身離席再度拜辭說:

 

「晚輩只是一個學識淺陋之人,承蒙老先生您收留於貴府之內,這已經是萬幸了!晚輩怎麼還敢奢求您將『蘭惠』下匹『蒿艾』乎?」

 

但在老翁的堅持之下,趙夢虛還是無法推辭,於是便由老翁作主,選擇吉日讓小倆口成婚了。

 

定情之夜,趙夢虛見新娘不但人長得美,文才也如其人一樣溫柔美好。這才想起還不知道新娘子的芳名,趕緊問問,新娘子說自己的名字是「碧桃」。趙夢虛忽然領悟那花神留下的素帕上「碧桃開洞口」的詩句,就將這件事對碧桃說了。碧桃聽了也驚訝而感嘆的說:

 

「是了!是了!花神乃是撮合我們的大媒人啊。妾之前見到郎君後就不能釋懷,後來頻頻夢見一位女郎前來對我說:

 

『你心頭的郎君就在你家,可別錯過了。』

 

因此使得我嚮往之情越發的無法抑止。我的父母對我非常的憐愛,不願違背我的心意。因此才有這婚姻之託,都是因為這些原因啊!」

 

趙夢虛就問碧桃她夢中女子的模樣,結果容顏、服飾等都與自己所夢到的少女相符,再次證明這分明就是花神來臨了!於是夫妻倆一起前往花神廟,焚香祝禱感謝花神之媒,又以沉香木為花神雕刻了神像供奉在家中。

 

改編自 《耳食錄

 

原文:

 

《耳食錄》.卷十一.碧桃

馬晴湖為餘(余)言:

其鄉趙夢虛,字雲友,性倜儻,好為汗漫遊。

……

次日至廟,禱請再見,花神若相視而笑,有意無意,宛然搴裳夜過時也。

……

一日方賦詩,微聞簾間薌澤,銀鉤動處,半露煙鬟;趙頻目之,翁覺之而不語。如是凡十餘次,趙相思之情見於顏色,翁乃笑指簾間曰:

「此弱女也,請以侍君子箕帚。」

趙惶恐,謂翁誚己,半晌乃辭曰:

「已婚鄔氏,曷敢辱命?」

翁復請以女備小星之選,趙避席再拜曰:

「一介鄙人,辱長者置之門舍,已幸矣!奈何復以蘭惠下匹蒿艾乎?」

翁固言之,乃卜吉成禮焉。

定情之夕,女豐豔非常,才亦婉麗。問名,曰「碧桃」,趙忽觸悟花神「碧桃開洞口」之句,遂為碧桃言之。碧桃嗟歎曰:

「是矣是矣,花神乃撮合山(人?)矣。妾向見君而弗能釋也,則頻夢一女郎來謂曰:

『郎在卿家,不可失。』

因是而情愈不禁。妾父母憐妾過甚,不欲違其意。絲籮之托,有自來矣!」

趙問所夢之狀,則容顏服飾一一與己夢相符,洵哉花神之來也!

遂共焚香,詣廟中謝蹇修焉,而以沉香肖其像,祀於家。

 

 

( 休閒生活雜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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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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