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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回 天堂遇見逝去的高中同學 荷英聯合防衛艦隊正式成軍(1)
2013/07/02 23:42:04瀏覽793|回應0|推薦13


「癌症病房裏~再見了我朋友  
  你還那麼年輕為什麼那麼急著就要離開大夥
你掛著淚的眼眸空洞的望著天花板為何卻不再說話 
   是因為這人生有太多美好的往事讓你難忘記
 還是你的生命歷經了太多痛苦
 有太多夢想來不及實現最後卻壯志未酬身先死
 
癌症病房裏  再見了我朋友  
  你想帶走人生多少快樂多少悲傷的回憶
黃昏日落後只是你就再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而你緊握住的手又還想抓住些什麼
我雖然也想祝福你人生還有夢
  最後我卻只能改成我請你多保重
 
*癌症病房裏 再見了我朋友  
一切都已到了該結束的時候
除了天國將近~這人生的一切
   事實上你什麼都無法帶走

**雖然面對死~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 癌症病房裏~~再見了我的朋友再見
你一向堅強又有自己的方向
  未來的路上即使沒有人陪伴~
  我相信你也會知道怎麼走不會怕孤單

雖然面對死~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生命下弦月的結束那只是上弦月的重新開始
人死了究竟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我只請你夢中記得來告訴我
~~~癌症病房裏 再見了我的朋友再見」

 
一、2012~一個高中同學之死~洪業晃
「西元2012年月日鰲峰隨筆:就量子微觀世界而言,整個宇宙只是一個量子信息場,量子信息場就像大海一樣的波動。愛因斯坦說:"宇宙間只有場和物質這兩種東西。實際上只有場,物質不過是場裡,波強特別高的地方"。"一切物質都是波動的現象,皆是人們的錯覺"。假如物質與有形世界的存在,只是一種錯覺。那所謂的人生,又是什麼?~假如所謂的生命,只是宇宙量子信息場中,具有"主觀意識的量子磁場"。那對這個"具有主觀意識的量子磁場"而言,所謂生命有形的存在,及所謂的人生,是否也就只是經歷一場的夢而已。就算是經得生死與輪迴,那也只是經歷一場又一場的夢。假如人生就只是一場夢,那生命經得這一場又一場的夢與輪迴,其目地,又是什麼?~量子物理所言的─"具有主觀意識的磁場",用一般世俗的說法,應就是所謂的靈魂。有形的物質,譬如肉體,其存在只是短暫的,或如愛因斯坦所說"只是一種錯覺";唯有靈魂永恆。只是這"具主觀意識量子磁場"的靈魂,經得一次又一次的輪迴與人生幻夢後;而其目地,究竟又是什麼?....」


西元2012年,中華民國一O一年,台灣台中市西屯區, 一棟老舊的公寓三樓房間。房間朝向東邊的大片的透明玻璃鋁門外,陽台一片白花花的光亮。白茫茫的光亮,照進房間內,使得顏程泉舉目四顧;只覺整個房間內,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外,似乎什麼都看不見。房間有如一塵不染的一片白茫茫中,顏程泉發覺自己,正盤腿而坐在電腦螢幕前。「洪業晃醫師的部落格」電腦螢幕上,此時出現的,是一個醫生的部落格的首頁。「洪業晃」這個部落格上出現的名字,對於顏程泉而言,極是熟悉。因為唸中學的時候,顏程泉的班上就有一個同學,名叫洪業晃。此時早已年過四十的顏程泉,身體再也不如年輕時健壯,以為自己可以百病不侵。除了頭髮花白,老花眼外,由於年輕從不知保養身體,使得顏程泉過了中年以後;更有一部老舊的汽車,零件都已開始漸漸損壞,甚至漸還有百病纏身之勢。正因有些慢性病長年無法根治,藥石罔效之下,顏程泉偶才會上網搜尋;希望能找到疾病的成因,或者治療的方法。怎料這日,顏程泉竟似巧合的,在網路上搜尋到中學時的同學的部落格。一時顏程泉,亦不禁感到有點意外。

「"洪業晃!"~咦!~會是他嗎?這麼巧,剛好搜尋到他的部落格。洪業晃這麼一絲不茍,正經八百的人,居然在網路上也有開自己的部落格!」看到老同學熟悉的名字,頓時顏程泉,雖是有點欣喜之情。但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僅憑一個名字,顏程泉雖卻也不敢斷定,就是自己的中學同學。「找找看部落格中,有沒有他的相片就知道了!」為了証實部落格的板主,是否就是自己的老同學,當下顏程泉,立即便在「洪業晃醫師的部落格」中,尋找相片。很快的,顏程泉便在洪業晃的部落格,找到了一張相片。這張相片的抬頭標題是─「中西醫整合消化系醫學會成立過程」。相片中有四個男醫生,看來都已頗年長。相片下方的文章中,還寫有四個推動醫學會成立的醫生的名字,其中之一便有洪業晃。然而顏程泉在相片中的四個醫生當中,卻看不到中學時洪業晃的熟悉臉孔。

「相片中沒看到洪業晃啊。應該只是同名同姓吧!」原來並非是自己中學同學的部落格,一時顏程泉不免有期待落空之感;便又去看部落格的其他文章。部落格的最後一篇文章,是去年三月的貼文,自此就再更新文章;顯然部落格,已然荒廢了一年多的時間。且顏程泉更發現,最後一篇名為「思念-勇敢堅強的你」的文章,似亦非部落格的格主所寫;而是他的妻子,所貼的文章。展讀文章後,顏程泉更驚訝的發現,原來部落格主,這叫洪業晃之人,居然已然在去年就已過逝;看文章的內容,似乎是得了一種罕見的癌症,叫「心包膜肉瘤」的病,而去逝。這叫「洪業晃」的醫生,既只是同名同姓,並非是顏程泉中學的老同學;由文章中,知其過逝,顏程泉也並沒什麼感覺。顏程泉只是隨意的,又挪動電腦滑鼠的游標,點選了另一篇文章看。這篇文章,依然是部落格主的妻子所寫,內容依然是懷念她剛過逝的丈夫。其中有一段寫著:

「...業晃打電話給我:『枇杷好了沒?』我說:『好了!我下星期六(3/31)會帶去,你最近好嗎?你在哪裡?』他說:『我在清水老家休養!』這是我上星期六午睡時夢到他打電話給我,如果是真的,希望今天他有收到....」。

「我在清水老家休養?!」看到這個句子,顏程泉的心,陡然向是被電擊般一震。當下顏程泉,不禁心想─「清水老家!!~這麼說這個叫洪業晃的醫生,也是住在清水囉。怎麼可能這麼巧。小小的清水鎮,怎可能會有兩個叫洪業晃的人!!」。既有狐疑,顏程泉帶點忐忑的,便又回頭去看部落格中,剛剛那張四個醫生合照的相片。仔細的審視再三,顏程泉果然發現,相片中左邊第二個醫生─但見其一張方頭大耳的四方臉上,戴著銀框眼鏡,壯碩的身材身,穿鵝黃襯衫;並打著黑白格狀領帶。再見他一張白淨的臉上,半帶憨厚的笑容可掬。雖說年過中年身材難免有點走樣,可大約的輪廓看起來,果然就是顏程泉中學時的同班同學洪業晃。

「果然真是洪業晃。洪業晃~~居然在去年就死了。也不過才四十幾歲而已。這~~這怎麼可能?!~」乍想及此,當下顏程泉心中的震憾,不在話下;猶如渾身陡然靈魂出竅般的,冒出一身的冷汗。畢竟高中畢業後,顏程泉就再沒見洪業晃。距今約近三十年的時間,都沒見過面,人的外表難免有些改變;尤其年過中年後,一般人更難免會有點發福,甚至連臉型也都改變。洪業晃是如此,所以難怪初見相片之時,顏程泉會認不出這中學時的老同學。不止洪業晃是如此,包括顏程泉亦是如此,過了中年以後,難免連得容貌似有點走樣;或許走在路上,舊日同學相遇了,同樣也會認不出顏程泉。但認不出是老同學也還好,誰知認出了老同學,以為在網路上找到了老同學的消息;然而得到的,卻竟是老同學已死的死訊。正是,或許是,感嘆青春的逝去,與歲月的無情與不饒人,又或許是,感到自己的逐漸衰老,或距死亡也已不遠;總之從網路上得知老同學的死訊後,頓讓顏程泉,一時感到莫名的悲傷與震驚。

「"心包膜肉瘤"真是少見。這是我的抗癌日誌。每一天高興快樂,意志消沉都在這裡。"中西醫整合消化系醫學會"開跑了。加油!加油! 加油!」微微顫抖的手指,挪動螢幕上的指標,到部落格的最上方的位置,看了部落格的簡介,顏程泉這才知道;原這個部落格,正是洪業晃得了癌症後,寫下的抗癌日誌。「真是好人不長命。洪業晃這樣的一個老好人,竟如此早逝!」帶著滿心的遺憾與惆悵,顏程泉隨手移動滑鼠指標,又點選了部落格中的其他文章。正好點到一篇名為「幸福的時光」的文章,應是洪業晃得知自己得癌症後,寫下的心情。 只見文章中寫著:

「人的一生
 都在追求 一種幸福
到底是如何叫幸福
我想是一種追尋的過程
當生命走到這裡
我真的想要幸福 :
 一個人的幸福
  一家人的幸福-------

聽到
那一年的幸福時光
我的感動哭了~」

「每次出發最喜歡坐靠窗
 想著未來看著遠方
現實和想像多麼不一樣
好奇真相要有膽量

安靜的眼淚 滴在樓頂的地上
 加蓋的夢能蓋在哪
黑暗暝 落雨聲
鳥仔天光猶原會唱歌

想回到那年幸福的時光
 口袋裡是滿滿的希望
再難也敢去闖 只因有你在身旁
 風中才不像流浪

攜帶著那段幸福的時光
平靜每個失眠的晚上
緊握一種信仰
 不要翅膀要堅強
 雪花融在眼裡 看見火花」 ....xxx


「洪業晃」是個轉學生,是國中二年級下學期的時候,因搬家到清水鎮,所以轉學到"清水國中"就讀;且就轉到顏程泉的班級。「皮膚白淨,頭大臉四方的一張國字臉上,帶著一支銀框眼靜,總是帶憨厚的笑容。身材高大健壯,筋肉結實,坐在椅子上,背脊永遠挺得直直的;就像是一軍人或是運動員一樣。個性剛毅木訥,言語不多,並且很容易害羞的滿臉通紅。為人樸實厚道,用心功課,努力上進,樂於助人;且充滿正義感....」─這是國中二年級下學期,顏程泉對洪業晃的印象。總之洪業晃給人的印象,用台語說,就是長得很「將才」。記憶中,洪業晃的功課很好,每次考試似乎總是班上的第二名。「清水國中」每一個年級約有二十個班級,每個班級約莫五十人;換言之一個年級,就約一千個男女學生。當時顏程泉的這個年級,有所謂的「四大天王」,即是每次考試,全年級排名的紅榜上;前四名總是被四個人包辦。

洪業晃的考試成績,雖然比不上「四大天王」,卻也總是緊追在「四大天王」之後;約就是都能擠進全年級,考試成績排名的紅榜上的十名內。亦就是洪業晃的課業成績,是屬於全校最頂尖的那一群學生。但唸國中之時,顏程泉的課業成績,就不太行。當時顏程泉的考試成績,大約就是在班上三十名上下,是屬於中間靠後的位置。至於全年級一千個學生,考試排名的榜單當中,顏程泉則多是在三百名上下的位置。簡言之,顏程泉與洪業晃的課業成績,是有一段很大的差距的。「考試引導教學」「考試成績掛帥」之下,因顏程泉的功課與洪業晃差了一大截,明顯屬於不同成績的階層;當然不太可能成為好朋友。乃至個性上,洪業晃是屬於那種循規蹈矩,總是聽老師話的,做事有計劃的,並且積極上進的;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但顏程泉的個性,卻是帶點桀傲不馴,與判逆。甚至學期末寄到家裡的成績上,老師的評語欄,更總是被老師寫上「散漫」「沒責任感」「頑皮」等等的負面評語。正因成績的差距與個性的不同,所以儘管與洪業晃,是同班同學;可是顏程泉對洪業晃卻不是很熟,彼此也少有交集。但或許也可以說,國中時期,對顏程泉而言,洪業晃是一個仰之彌高;甚是有若「四大天王」一樣,讓顏程泉感到高不可攀的同學。

國中三年級,洪業晃仍與顏程泉同班。記憶中,有一次體育課的籃球課,老師要考「帶球上籃」,打體育成績。班上的同學,分成幾組,排成一排,每個人輪流練習一次"帶球上籃"的動作。但輪到班上一個總愛耍流氓的同學,籃球到了他的手上,恍若那顆籃球就變成他一個人的。只見愛耍狠的同學,拿著籃球,就一個人在籃球下不斷的投籃,似乎把其他排隊等球的同學,都視而不見的拋在腦後。面對這個班上凶狠的同學,自私的,不把籃球給下一個排隊的人;而是自己一個人不斷在籃下投籃。當時或是同學間,人人也忌憚這個愛耍凶狠的同學。所以儘管對其不滿,卻也沒人敢去向他拿回籃球;排隊等球的同學,人人只是面面相覷。眾人皆是不敢作聲,僅能不滿的,見著那愛耍狠的同學,一個人拿著籃球在籃下不斷的投籃。正當大家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這時只見洪業晃一個人,從排隊的隊伍中,走了出來。只見洪業晃,跨著大步,逕走到籃下,嘴裡也沒說什麼。但或許就是那麼一派正氣凜然的氣勢,直壓倒了愛耍狠的同學。於是見得洪業晃走過來,愛耍狠的同學,一臉笑得有如癟三的尷尬,便趕緊手中的籃球丟給洪業晃。而洪業晃拿了籃球後,也沒說什麼,便將那顆籃球給拿了回來;遞給了下一個排隊等球的同學。

顏程泉一直以為洪業晃,是軍人家庭的子弟,所以總是那麼一絲不茍;且自我要求嚴格。但後來才知道,原來洪業晃的父親,是當老師的。高中聯考過後,洪業晃的成績,自然能考上中區高中聯招的第一志願─「台中一中」。但洪業晃,高中聯考的第一志願,卻填選了清水高中。就猶如清水國中「四大天王」之一的劉其真,因為他的爸爸劉邦偉在清水高中教書;所以他的第一志願,也填選了清水高中。而顏程泉的高中聯考,也考得意外的好,可以考上中區聯招第二志願的「台中二中」;但顏程泉的第一志願,也填了清水高中。當時清水高中,為了升學率,所以把入學成績最好的學生,都集中於一班,好集中最好的師資來教;即一年七班。於是高中一年級,在一年七班,洪業晃仍舊是與顏程泉,當同班同學。而且由於清水國中,成績好的同學,經得高中聯考過後,多半都去讀台中一中或是台中二中。所以當時清水高中的入學成績,第一名是劉其真,第二名是洪業晃;而第三名,居然就是顏程泉。

高中開始,顏程泉似也心智已開,功課亦大有長進。每次學校考試,在一年七班中,總是劉其真第一名,洪業晃仍是永遠的第二名;而第三名,往往也就是顏程泉。雖說顏程泉的功課成績,已拉近與洪業晃的距離;不過兩人仍未變成好朋友。畢竟洪業晃,就是那麼一個正經八百,循規蹈矩,待人謙沖誠懇,更絕對不會做壞事的人。但顏程泉就不一樣,顏程泉上了高中以後,更是變得既叛逆又反骨。由於清水高中的學生,多半仍是由清水國中而來。正因同學多熟稔,所以高中以後,顏程泉似就成了班上的"地頭蛇";成日,總是和一群狐群狗黨鬼混,甚是在班上興風作浪。但高中的校園,也和國中的校園不一樣。畢竟經過了高中聯考的篩選過後。所以高中校園,並不會有如國中校園一樣,充滿暴戾之氣;反而是充滿青春歡笑的氣息。因此上了高中以後的洪業晃,相較於國中時期,似亦開朗了許多,偶也會與同學笑鬧。

高中二年級,因應大學聯考的分組後,學生各選擇了社會組,或是自然組的學科。一般來說,成績好的學生都會選擇自然組就讀。所以劉其真與洪業晃,亦都選讀了自然組的學科;但顏程泉則是選讀了社會組。因選組的不同,此後顏程泉,自也就再沒跟洪業晃同班。然而因為都是升學班,所以班級也僅在隔壁;每日到學校,幾乎亦都會見面。換言之,顏程泉與洪業晃,大概就是當了五年的同學;其中約三年,更是同班同學。縱是如此,但五年的同學其間,顏程泉對洪業晃,仍可謂是有點陌生的。畢竟個性的不同,讓顏程泉與洪業晃,就像是油和水一樣;總是涇渭分明,難以成為好朋友。不過這麼多年的同學下來,對顏程泉而言,確實覺得洪業晃,是個值得尊敬的同學。

「負責任」「做事有計劃」「律己甚嚴」「充滿正義感」「循規蹈矩」「做人正派、走正路」....這大概就是顏程泉,對洪業晃的印象。而洪業晃的這些人格特質,大概也是顏程泉永遠都做不到的。儘管有的時候,顏程泉也會期望自己,能變成像是洪業晃這樣正派的人。但不說別的,就說製訂一張「讀書計劃表」。顏程泉,往往花上半天,製訂了一張讀書計劃表,可貼到牆上以後;大概也就宣布「讀書計劃表」的讀書計劃,已經結束。因為顏程泉,總是因循茍且,得過一日且過一日,從不會真的執行自己製訂讀書計劃。再別說老師交代的作業,顏程泉更總是,慣常從學期初,一直拖到學期末。就算是被老師,當眾叫起來罵,可顏程泉卻總還是厚顏無恥的,就是不想寫作業。這也難怪,像洪業晃這樣循規蹈矩,且受到老師信任的好學生,往往也會讓顏程泉,感到欽羨與敬佩;可卻也往往是仰之彌高,連想跟隨其腳步都難。

俗話說「正邪不兩立」或是「邪不勝正」總之,搞不好就是自慚形穢,或是自卑感作祟。所以當了五年同學,顏程泉也無法與洪業晃成為好朋友。就像劉其真,其實也是個極為正派之人。儘管劉其真對顏程泉極為友好,不時會主動找顏程泉攀談;但顏程泉卻也無法與他,變成好朋友的道理一樣。至於能和顏程泉成為好朋友的,大概就像是王家爵這種,成日,老愛往不良場所跑的同學。抑或像是蔡益昌,蔡進貴,楊文興這種,成日混在一起,要不是鬼鬼祟祟的,偷抽煙;就是一起到錄影帶出租店去,偷偷摸摸的,想租色情錄影帶來看。再不,就是像陳裕律這種,成日瘋顛,裝瘋賣傻,言行放蕩不羈,說話顛三倒四的同學。...xxx

二、空白的天國
白茫茫恍若一塵不染的房間,顏程泉正坐在電腦螢幕前,看著洪業晃部落格,抗癌日誌的文章。見著洪業晃,名為「幸福時光」的文章中,提到自己渴望得到幸福─「...當生命走到這裡,我真的想要幸福 : 一個人的幸福 ,一家人的幸福...」。文章雖僅是支字片語,卻讓顏程泉,頓時亦感同身受;恍若亦感受到洪業晃,在面臨死亡之前,內心的惶然絕望與遺憾。畢竟面對死亡,對任何人來講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是年輕就得面對死亡,讓年邁的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又留下年幼的孩子,與年輕的妻子。

「洪業晃,去年就死了。怎麼會這樣!老天真是不公平。怎能讓這樣一個有為青年,如此英年早逝。這樣一個正直正派的好人,當醫生必然也能捨己為人。但為什麼老天不保佑,卻反讓他得不到他想要的幸福。難怪洪業晃,他要感到遺憾。唉~~連我都為他感到遺憾....」倘若洪業晃,是一個有如顏程泉這樣頑劣,慣於憤世嫉俗,又行為乖張之人;那得知洪業晃死去的消息,或許顏程泉也不會太吃驚。但洪業晃是個倒地的好人,學生時代用心於功課,好不容易終於考上醫學院;讀了七年醫學系,付出多少心血,終於當了醫生。四十幾歲,正當壯年,正也是洪業晃,該大有做為的年紀;誰知老天卻不眷顧洪業晃,反卻讓他得了癌症,陡然得拋下妻兒父母。正因洪業晃是個好人,與有為之人。所以從網路的部落格中,陡然得知他的死訊;這才讓顏程泉更感內心的衝突與震驚。

顏程泉又移動了滑鼠的游標,點擊到了部落格格主的自我介紹網頁。卻見得洪業晃在部落格中,是這樣介紹自己─「接招,降龍十八掌。再接,接棒,丐幫打狗棒。諸位,要到台中來吃手扒雞,請找洪七公。哈!哈! 哈!」。 「洪七公」見著這這個稱呼,顏程泉頓時想起─「是啊。唸國中的時候,洪業晃確實好像有這個綽號。沒想到過了二三十年後,他竟還用這個國中時的綽號,做為他部落格的筆名。原來洪業晃,還是有他調皮的一面」。「洪七公」這個名字,事實上是金庸武俠小說中,"天龍八部"這部小說裡的丐幫幫主。而這個丐幫幫主的角色,是個正派的角色,不但武功高強,且有點放蕩不羈;終日雲游四海,神龍見首不見尾。顏程泉猶記得,中學的時候,當時在台灣,正盛行武俠小說。或許當時電視劇的八點檔,正在播"天龍八部"的武俠連續劇。又因洪業晃姓洪,所以便有同學給洪業晃,取了"洪七公"這樣的綽號。只是顏程泉想不到的是,時隔二三十年,洪業晃居然還在用這個綽號;顯見洪業晃,似乎也是真的喜歡這個綽號。但想及此,顏程泉不禁莞爾,卻又帶點人事全非的感傷。

「好人為何卻沒有好下場?洪業晃身體健壯,總是像一個軍人一樣,精神抖擻,背脊永遠挺得直直的。且既不抽煙又不喝酒,也沒有不良習慣。怎會如此短命!!~~。而且洪業晃,還是個讓人人稱羨的醫生,算是個社會上事業有成之人。既有家庭,也有小孩。見部落格中,他的妻子所寫下的,思念他的文章;更可見他的家庭幸福,婚姻美滿。但所有的事業成功與家庭幸福,加在一起;最後所得到的答案,卻是等於更加悲傷,與更讓人遺憾。而我呢?!~」兩眼呆滯的望著電腦螢幕,顏程泉的心中,不禁感到有點迷惘。「像我這樣一個爛人,終日混吃等死。年過四十幾了,還孓然一身,一事無成。假如我像洪業晃那樣得了癌症,生命僅剩下短促的時間。那我對人生會有什麼樣的遺憾嗎?!」坐在電腦螢幕前,正思索著,頓時顏程泉卻只覺腦海一陣暈眩。一陣意識迷離的恍惚間,顏程泉陡然竟似陷入了夢境。...

「...我躺在一張鋪著白色床單的床上,房間四周的牆壁都是白色的。我睜著空洞的眼,望著天花板,天花板也是白的。白茫茫的房間內,是一間病房,而且我知道我已經快死了;因為我得了癌症。我才四十幾歲而已,正是一個人壯年,該有所做為的時候;沒想到卻要面對死亡。讓年邁的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不得不告別家人與朋友,回顧我的這一生.....;這讓我的內心充滿了感傷與遺憾。隱約在耳畔,我聽見若有似無的憂傷歌聲...」。

「癌症病房裏 再見了我朋友 
  你想帶走多少值錢的東西 多少難忘的回憶
你掛著淚的眼眸空洞的望著窗外 又還在等什麼
 你要我如何告訴你她是不會來看你了
  因為不管你有沒有死今晚她都已屬於別人
何況你明天就會只剩下一把骨頭

癌症病房裏  再見了我朋友  
  我搞不懂這人生人為什麼總有那麼多牽掛
 當你閉上眼睛就再看不見我們年輕的容顏
你剩下的最後一絲氣息又還想抓住些什麼
  你昨日臉上燦爛的笑容~今天是再等不到
   與你心愛的女孩答應今生終身相守的約定
 
*癌症病房裏  再見了我朋友  
一切都到了該放下的時候
除了天國將近~這人生的一切
   事實上你什麼都無法帶走
 
**雖然面對死~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你一像堅強又有自己的方向
 未來的路上即使沒有人陪伴~
 我相信你也會知道怎麼走不會怕孤單

雖然面對死~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生命下弦月的結束那只是上弦月的重新開始
人死了究竟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我只請你夢中記得來告訴我
~~~癌症病房裏 再見了我的朋友再見....」...


四周白茫茫的癌症病房內,顏程泉只是睜著空洞的眼眸,望著天花板;面對死亡,縱是腦海有萬般的念頭,卻是啞口無言的沉默。「四十幾年來,我的這一生到底有什麼價值?~窮途潦倒,孓然一身,辜負父母的期望,連自食其力謀生都不能,更無法分毫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或許在別人的眼中,我只不過就是一個徹底的失敗者。而這樣的我的生命的存在,又什麼意義?...」人之將死,顏程泉只覺心中悔恨交加,卻又充滿了無奈與無力;就如同自己"擾擾車馬足、一事幾時曾了"總是充滿無奈的人生一樣。一陣不由自主的疲倦,與越來越難喘息的呼吸,讓顏程泉眼皮越來越沉重的,漸漸將雙眼閤上;僅在眼角滑下兩行淚滴。爾後,顏程泉忽覺自己的身體,似乎變得輕飄飄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但回頭看,顏程泉卻發覺,自己已兩眼緊閉,且僵直的身體,亦仍躺在病床上;恍若已死亡。

「我已經死了嗎?所以靈魂離開了身體!?」尚不及多想,卻見病房的窗外,似透進一片白茫茫的光。白茫茫的光好似帶著一種吸引力,頓時顏程泉只覺自己的靈魂離開了身體後,輕飄飄的腳不履地,便被那白光吸引而去;霎時整個人,更從病房的窗口,有若一個隱形般穿越而出。原本從病房的窗口穿越而出後,顏程泉以為自己應是會看見病房外的世界;然而事實並不然。意識帶點朦朧的顏程泉,從病房窗口穿越而出後,卻發現窗外的世界什麼都沒有,只是白茫茫的一片;而自己則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白光之中。顏程泉試著在白茫茫的世界走動。但白茫茫的光,卻讓顏程泉,上不見天,下不見地,分不清東西南北。因為顏程泉不論怎麼走,周遭盡是一片白茫茫的白光。

白茫茫的光,恍若帶著一種舒坦的氣息,所以顏程泉置身其間,儘管面對一片白茫茫的未知,卻並不會讓他感到惶然或恐懼。「這裡是什麼地方?!~是死後的世界嗎?!」因不知置身何地,正當顏程泉心存疑問。這時白茫茫的白光中,遠方卻似出現一個人影。人影由遠而近,像是一個身穿白袍的醫師,不知為什麼,顏程泉覺得那人影似有點眼熟。待得人影走近,顏程泉見那人,果然是個身穿白袍的醫師;只見其─一張方頭大耳的國字臉,五官英挺,白淨的臉上,還戴著一支銀框眼鏡;看起來頗為斯文,且身材高大健壯。當下見到眼前熟悉的面孔,顏程泉不禁訝異的心想─「咦~這不是洪業晃。怎麼會在這裡看見洪業晃?!」。恍乎間,顏程泉正丈八金剛摸不著頭。卻見洪業晃,已向顏程泉走來,帶著一臉憨厚的笑容,問候說『嘿~同學。好久不見了!!』。眼前之人,果然就是洪業晃。面對白茫茫的空間,顏程泉帶著疑惑,便忙一連串的,問說『洪業晃。你不是去年已經死了嗎?你怎麼會這裡?~這裡是那裡?我又怎麼會在這裡?』。

洪業晃聽得顏程泉一連串的問話,臉上掛著一貫靦腆的笑容,笑著回說『哈~同學。你問我這裡是那裡啊。照一般人間的說法,這裡應該算是天堂、天界、或是天國吧。既然身在天國,那當然,照世間的說法,就是我已經死囉。至於同學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那是因為,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所以我就來看看啊。然後就看見同學你囉!!』。「此地,原來是天堂!」聽得洪業晃之言,顏程泉頓更感訝異。洪業晃是個道地正派的好人,又是一個行醫濟世的好醫生,所以他死後,本也該上天堂。因此顏程泉倒不是,因在天堂遇見了洪業晃,而感訝異。顏程泉訝異的是,一則,是洪業晃說,他聽到有人叫他,所以他才來的。但顏程泉回想,剛剛自己,似乎並沒有叫洪業晃的名字。不過繼之,顏程泉,卻又想及─「對了。剛剛我好像正在看洪業晃的部落格。搞不好,是因心有所思,腦海帶著思想的粒子向外傳遞。而思想粒子的傳遞,又是跨越宇宙時空的。正巧被洪業晃接收到了,所以他才會以為是我在叫他的名字!!」。另一則,讓顏程泉感到訝異的是─據顏程泉的認知,「天堂」或是「天界」或是「天國」。照理說,不是該是一個充滿鳥語花香,與風景如畫的美好地方;甚或是,該有金碧輝煌的宮殿,或是雄偉建築。可是此刻,顏程泉眼前所見,除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外;其餘,似乎卻什麼都看不見。

顏程泉帶著狐疑,不禁問洪業晃說『洪業晃。你說這裡是天堂。可是天堂,不是該是一個風景如畫,充滿真善美,很美麗的地方嗎?可是這裡,為什麼除了眼前一片白茫茫以外,我什麼都看不見?這跟人家形容的天堂好像不一樣?!』。洪業晃,靦腆白淨的臉上,一時似不好意思而漲紅,有如客人來到家裡,卻拿不出好東西來招待客人一樣,語帶歉意的說『啊~同學,真是抱歉啊。讓你來到天堂,卻什麼都沒看到。真是我待客不周。呵呵~不過真的也沒辦法,因為我個人的能力有限啦!』。「天堂是什麼樣,這跟個人能力有什麼關係?」見得洪業晃頻頻道歉,顏程泉更不解,以為是洪業晃在講客套話。頓時顏程泉,不假思索,便說『洪業晃,你的功課那麼好,又考上醫學院,當醫生耶。你的能力,已經讓我望塵莫及了,何必講得那麼謙虛。而且老實說,國中跟高中的時候,我可是都把你當成我想學習的目標。哈哈~只不過可望不可及啦。我永遠都不可能像你那樣,讀書做事都那麼有計劃,好像一直筆直朝著自己的人生目標前進。而且又能那麼嚴格的要求自己。在老師同學眼中,你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學生哩。那裡像我。跟你比起來,我可真是像隻到處亂飛亂撞的無頭蒼蠅哩!』。

洪業晃,先是聽得顏程泉的誇讚,已是白淨臉上一陣羞赧的笑容。後又聽得顏程泉自嘲,一時洪業晃,趕忙便說『同學,別這麼說啦。真要這麼說,那跟你比起來,我也只不過就是個只會讀書的書呆子而已了。老實說,當學生的時候,我一直很羨慕你。因為你就像是一匹野馬一樣,總是無拘無束,山上海邊,操場走廊,到處狂奔亂竄;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也沒人管得住你。呵~那樣的自由自在,真的讓我欽羨。反觀我,我就像是被套上了韁繩,被人所圈養的馬一樣。雖皮外表皮毛被整理得很漂亮,還天天修剪馬蹄。可是我卻只能走在別人要我走的路上,搞不好還得成日拖著馬車;或是被搭上馬鞍,讓人騎在騎在背上。所以你說你想學習我,可是我倒是滿心羨慕你呢!』。洪業晃是講話誠懇,不會說謊的人。此時聽得洪業晃這麼說,倒是讓顏程泉想起,在洪業晃的部落格中,他自中學開始,至今一直所使用的丐幫幫主「洪七公」的這個綽號。顯然洪業晃,雖是總給人一絲不茍的印象,然而在他的內心深處,或許果真也有像丐幫幫主洪七公那樣;渴望拋開世俗的一切,雲游四海,與放蕩不羈。

置身白茫茫的白光之中,見洪業晃,嘆了口氣,又說『唉呀~同學。事實上。就如剛剛跟你說的,我因能力有限,所以我天堂的世界只是一片空白。這個道理,就拿西遊記來比喻吧。假如西遊記中,沒有孫悟空,沒有豬八戒,沒有沙悟淨,只有唐三藏。那唐三藏一個人,是到不了西天取經的。又或者說,假如西遊中,沒有沒有孫悟空,沒有豬八戒,沒有沙悟淨,甚至沒有牛魔王及一路上的妖魔鬼怪;只有唐三藏一個人。那這樣的西遊記也不可能成,一部流傳千年的不朽小說。同學,這個道理,你懂嗎?~~簡單的說,天堂是必需自己創造出來的。但我就是缺少像你那樣的力量與能量。所以就算我置身天堂,卻也無法打造我天堂的世界!!』。

「天堂的世界,是必須自己創造的?!」聽得洪業晃這麼說,顏程泉可更糊塗了。當下顏程泉,不禁心想─「天堂怎麼會是必需自己創造的。按照西方人的說法,天堂或是世間的萬物,不都是上帝所創造的嗎?而按照東方的說法,則是說天下萬物,皆是由造物者所造。至佛教所說的六道輪迴,是誰所造?佛教源自印度。而在印度,比佛教更古老的印度教,則是認為這個宇宙的一切,皆是因為一個佛在睡覺,因他在做夢所形成。至於現代量子物理學的說法,則比較接近佛教與印度教。推測這個宇宙之所以產生,是因來自另一個宇宙的量子投射。就如同這個宇宙中的黑洞,或許在黑洞中心,無限小的奇點的另一邊,也會投射形成另一個宇宙。總之,不論什麼說法,可是就是沒聼說過,天堂的世界是必須由人自己去創造!!」。

顏程泉因心中存疑,實在也想不通洪業晃所說的話,即又問說『洪業晃。你說天堂是必需自己創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天堂不是上帝,還是佛陀所創造的嗎?怎麼會是人得自己創造。你越說,我是越聽越糊塗了!』。聽得顏程泉的問題,乍見洪業晃,恍若是找到了什麼禮物,可以送給久違的朋友般;一時眼亮,便笑說『同學。既然你難得來到天堂,我也不好讓你空手而回。就這樣吧。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希望有朝一日,但願看見你也來到天堂,並創造出屬於你天堂的世界!』。繼之,洪業晃便如學生時代,每當有同學去請教他數學題的時候,他總那般熱忱的為同學解數學題,並詳細的解說般的,又說:

『同學。是這樣的。剛剛你說的宗教所創造的世界。不論是西方的基督教,或是東方的佛教,或是回教。打個譬喻,若以電腦的網路世界來說,則宗教則比較像是,只是電腦不同的作業系統而已。有如每一部電腦可選擇安裝微軟的作業系統,或安卓的作業系統,或是Linux的作業系統。所以選擇信仰什麼宗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人的心,與人是否能創造建構屬於自己的思想與生命系統。倘若有幸,有一天,同學你也來到天堂。那天堂,這裡是給每個人都有一個空間的。並讓你可以以你的夢想,或是按照你的願望;在這裡,創造一個屬於你的天堂世界。若以電腦網路的世界而言,那就如同每個人都可以在網路上,按照自己的想法,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網站或是部落格。但在天堂,你所創造出來的,並非只是存在電腦網路中的平面。而是他是可以具體的實現,變成一個真實的世界。而且是你的能力有多大,便可創造多大的世界』。

『同學。你說,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還有什麼比這個還美好的事嗎?~就像是我們所說的神明,祂們所創造出來的世界;甚至是大到,可以形成多維度的時空,與形成自己生命的輪迴系統。~~就如同我們現在所存在的這個太陽系的世界,事實上也是一個跨越多維度時空的巨大生命體,所創造出來的。不論地球上的那個宗教,神明或我們人類,其實也就只是這個太陽系巨大生命體內,一個小小的細胞而已....』。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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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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