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五言古詩〈春思ㄙˋ〉 屈文中作曲 析譯、演唱 2014/7/21

原詞：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當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春風不相識，何事入羅帷？

歌詞：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啊……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啊……

當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春風不相識，何事入羅帷？

當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春風不相識，何事入羅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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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意境：屈文中用悠悠婉轉的上升音階「長出」第一句「燕草如碧絲」，又以頓捺的下行音階「垂下」第二句「秦桑低綠枝」，然後適時穿插嘆息聲「啊～啊～～」，反覆吟詠這兩句。接著是心緒澎湃、男女聲交織的「當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旋律最絕美之處在「斷腸」二字上跳八度音，「ㄨㄢ」和「ㄤ」的韻母讓拉長的咬字放慢速度，表現出「斷腸」之痛苦。全曲最高點在「不相識」的「識」字，從拔尖的長音蜿蜒而下，好似風吹綾緞，又似情絲觸心。末句轉向設問「何事入羅幃」，留下長長的疑問語氣。

主旨：描寫思婦內心的世界──春日的思緒和情懷。暮春時節，獨處秦地的思婦對著春天景物思念在燕地邊關屯戍行役的丈夫，盼望他早日歸來。

她根據自己平素與丈夫的恩愛相處和對丈夫的深切瞭解，料想遠在燕地的丈夫此刻見到碧絲（即青年女子的秀髮）般的春草，也必然會萌生思歸的念頭。詩人巧妙地把握了思婦複雜的感情活動，用兩處春光，興兩地相思，把想像與懷憶同眼前真景融合起來，造成詩的妙境。所以不僅烘托感情氣氛，也把思婦對丈夫的真摯感情和他們夫妻之間心心相印的親密關係傳寫出來。

引起動機：作者並非女性，但以第一人稱口吻，揣測女性內心思緒、代女性抒情的作品，稱為「代言體」。原因是：

(一)古代女子大多不識字，故男性以代擬為她們發聲：李白的〈長干行〉是典型的「代言體」，為長干里的商婦發聲。與〈長干行〉這樣細膩強烈的濃情蜜意相比，〈春思〉則顯得簡約輕靈。李白〈子夜吳歌 秋歌〉則以思婦的口吻傳達了罷征的願望：「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唐金昌緒〈春怨〉：「打起黃鶯兒，莫教枝上啼。啼時驚妾夢，不得到遼西。」以第一人稱口吻敘寫模擬一個嬌憨女子，嗔怪鳥兒打斷了她的團圓美夢。

(二)別有所託：有些「閨情詩」看似說男女情事，其實是文人用以委婉寄託君臣、朋友之間的際遇與感懷，如屈原的香草美人、曹植的怨婦美女，都是這類別有所託之作。而朱慶餘的〈近試上張籍水部〉也是此類作品：「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藉為代言新婦，實則詢問考試成績。

題解：〈春思〉是李白描摹思婦心理的詩作中著名的一首，以五言古詩格式寫作，屬代言體。我國古典詩歌中，「春」字往往語帶雙關──既指自然界的春天，又比喻青年男女之間的愛情。古時閨中女子每當春光明媚鳥語花香之際，其所思所想，自非離家在外的夫君莫屬了。詩題「春思」之「春」，就包含著這樣兩層意思。其次，自古「髮絲」就與思婦、癡人怨客的「相思」之間存在糾纏不清的情感聯繫，那剪不斷理還亂相思之緒，不正如被春風吹動的髮絲嗎？本詩以相隔遙遠的燕、秦兩地春天景物起興，別具一格。思婦觸景生情，想起了遠方的丈夫，頗為傷懷。她申斥春風，正是明志自警，表現了她忠於所愛，堅貞不二的高尚情操。

      詩中「春思」如潮的婦人身處春意盎然的秦地，而所思的征人是在春寒仍在的燕北。燕北塞外，天氣寒冷，當春草終於長出細如髮絲的綠芽時，遠在秦地家中的思婦，卻早已經置身於枝條低垂的桑樹林中了。思婦住在秦中，眼前所見的是枝葉蘩茂的桑林，心中所念的卻是燕北春寒料峭中剛剛發芽的小草，其實她根本沒有心思欣賞身邊的春光，因為她已經被春光撩起了「春思」，惦記起遠在燕地行役、久久未歸的丈夫。

燕草如碧絲

秦桑低綠枝

析譯：（暮春時節，）懸想丈夫戍守的燕北邊塞，天氣猶寒（燕，今河北北部、遼寧西南部一帶），剛長出的春草碧綠柔細，宛如青年女子之秀髮（燕地寒冷，草木遲生於較暖的秦地。碧絲：染青綠色的蠶絲。多用以形容初生細草或青年女子的秀髮）；而春意盎然的秦地家中（秦，今陝西關中一帶，是思婦所居之地），春思如潮的思婦早已置身於綠蔭如蓋，枝條低垂的桑樹林中了（秦地相對偏暖，因此當秦桑綠枝低垂之時，燕草還像碧絲一般。首二句是倒裝句，用傳統起興手法，寄景生情，引出女子不盡的思念之情。她由秦地的春深推想燕地的春臨，觸春而情生。她根本沒有心思欣賞身邊的春光，因為她已經被春光撩起了「春思」，惦記起遠在燕地行役、久久未歸的丈夫）。

夫君！當遠在邊關衛戍的你，看到燕草如碧，一年復始，感到離家已久，很思念家人，開始想要回家的時候，正是在家的我（妾：古之婦女自稱）見了綠桑已低，想你想得肝腸寸斷的時候（中二句進一層表達思婦之心情，思婦的「斷腸」或許並非真的痛斷肝腸，極度悲傷，而是一種飽含了真情的嗔怪與埋怨。由女子的摯烈思念，懸想丈夫的逢春思歸，突顯女子的離愁、期待與焦急，而且用精神上的虛枉寄託，來慰藉她的苦悶情懷。思婦終日盼望丈夫早日歸來，料想丈夫也是同樣心思。當春天來臨、萬物生發時，有感于物候之變，思念的心情比平日來得格外強烈些。因此，懸想夫君睹春色而思歸，感物候而倍增離情別緒）

（就在因思夫而肝腸欲斷時，）那柔和的春風呵！與我素不相識，為何要無端地吹進屋來，掀動罩在床上的羅帳（絲織的簾帳），撩撥人的思緒，使孤眠獨宿的我更難過？（以「不相識」、「何事」反詰語氣，顯現其天真活潑。斥春風以自警，表現她忠於所愛的高尚情操。）

寫作技巧分析：

一、最大妙處在於緊扣「春」字──自然之春與男女之愛──抒寫心緒，並藉助再造想像，由一女之思，構置兩地之念，並以看似無理之語，妙傳不盡思情。不僅觸景生情，而且融情於景，寫盡了思婦的焦慮，心態和一往深情。

二、比興開篇：由眼前景物入手，寄景生情，引出女子不盡的思念之情。以相隔遙遠的燕、秦兩地的春天景物起興，頗為別緻。「燕草如碧絲」，是出於思婦的懸想；「秦桑低綠枝」，才是思婦所目睹。把目力達不到的遠景和眼前近景配置在一幅畫面上。元代蕭士贇注李白集曾加以評述道：「燕北地寒，生草遲。當秦地柔桑低綠之時，燕草方生，興其夫方萌懷歸之志，猶燕草之方生。妾則思君之久，猶秦桑之已低綠也。」這一評述，揭示了興句與所詠之詞之間的微妙的關係。

三、表情達意含蓄與蘊藉，發揮詩歌的韻律美與含蓄美：從格調來說，與南朝、齊、梁間的民歌極為相似──運用南朝民歌最常見的「諧音雙關」修辭法，以「絲」諧「思」，用「枝」諧「知」，使全詩在整體面貌上更像一首南朝民歌，且為下文的「懷歸」和「斷腸」等情思前後關聯，互相呼應。

南朝樂府中，常有關於春風的描寫，如：「春風不知著，好來動羅裙」、「春風複多情，吹我羅裳開」、「攬裙未結帶，約眉出前窗。羅裳易飄揚，小開罵春風。」這些懷春的少女，正渴望著愛情，在她們眼裡，春風是多情之物。而在李白此詩中的思婦看來，那春風則是傷情惱人之物。

四、在修辭上運用了不同的對偶句式：開頭是一般工整的對法，「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緊接著精心構造了一聯頗見功力的「流水對」──「當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這是藝術上的考究與錘煉。

五、寓意藏而不露：提起「秦桑」，總會讓人想起那首著名的漢樂府──〈陌上桑〉，詩中的「秦氏樓」，「善蠶桑」，「采桑城南隅」與這首〈春思〉中的「秦桑低綠枝」之間或許不完全是毫無關係的。李白大概在向人們暗示：〈春思〉中的女主人公也和「羅敷」那樣，是一位美豔無雙、堅貞機智、品貌雙絕的良家女子。

※代言體文學：

      中國詩歌喜以敘寫女性幽思來隱喻求用之心，或以女性代言體方式來抒發個人感蕩不遇之志，甚至以神話之女、歷史之女、人間女子之貧女、貞女、怨女、思婦等來寓寄感懷，以喻示個人、社會、政治的某些情狀。男性作家所書寫的女性其實只能表現某一面向。在他們作品中所描繪的女性具有自我比擬的象徵意義，女性的形象是高潔、有操守的；又常以夫妻關係來寫君臣關係，君臣在政治結構中不平等地位反映在文學作品中，就是男女不平等，女性是溫柔、無怨無悔、一往情深的，但不能全然符合女性的面貌。

詩人往往借用女性的聲音，建構出思婦或怨婦的形象，（亦即古典詩中刻板的女性形象），並模擬女子思夫心切的形象。因為這類擬女化的口吻能將君臣的關係轉化為較為人所熟知的男女關係，而構成「託物寫志」的傳統。而由於中國古代文人多半在朝為官，使得許多詩中產生了表層與深層之間有不同指涉。表層往往描寫典型的思婦形象，而深層則詩發男子壯志未伸之慨。但處於儒家人倫系統的男子，亦處於一微妙尷尬之地位：因其雖在男女、夫婦關係中屬佔優勢之「陽」；而就其作人子、人臣的地位而論，只能淪為居下風之「陰」。準此，賦中所建構的女性主體，由於往往亦須包容男子自喻，實則相當抽象。

在中國文學的領域裡，可以歸咎於中國文人的所謂『臣妾』意識。也就是說，中國文人一貫把當權者擬作丈夫，而把自己擬作他的妻妾。因此失意文人就往往用思婦或棄婦的閨怨來發洩本身的不平與被冷落的感歎。另一種原因是男人不便寫一些相思或愛慕的題材，也正好借女人之口表達這些。此外，還有一種原因是，既然閨怨已經形成一種八股，大家還不免想比賽一下，看誰能用這樣的公式寫出別出心裁的巧妙詩篇來。

在建安以前，來自民間歌詩中的「思婦」情懷流衍放恣、活潑多元；建安暨建安以後，則因文人大量以「擬作」、「代言」方式有意為詩，遂使「思婦」成為一具有「典律」性格的美學典型。其間，傳統社會之婚姻觀與性別規範固有其影響力，但結合了政教理想、比興譎諫手法的「詩言志」觀念，及盛行於當時的擬代風氣，更是促興此一文本的重要因素。由於它多出自男性文人之手，故在不斷進行的「性別仿擬」之中，為原本或僅為虛擬想像中之理想形象的「思婦」，建構出特定且僵固的「性別身分」，並反過來支配、規範了真正婦女的言行表現，以致造成女性主體的消解。

《詩經》中思婦的類型比較單一，思婦們所關注的對象幾乎都是被徭役帶去的戍卒、役夫。西周時期，為了抵抗北方獫狁的入侵，周王朝調遣大批士卒前去戍邊，加上雜役、力役繁多，男子不是服兵役就是服其它苦役。婦女不僅要擔負原有的勞動任務，還要把田間勞作也承擔下來。

隋唐以降，文人心態的女性化傾向更進一步加劇，以致逐漸滲透到整個民族的心性之中。盛唐時代，是一個能對各種文化兼容並存的年代，又處於申國封建社會的極盛期，國勢的欣欣向榮，造就了文化上的所謂「盛唐氣象」：熱烈，向上，朝氣蓬勃，壯浪縱恣，代表了一種典型的「陽剛之美」。科舉取士，為廣大的士人開闢了一條希望之路，但是，封建專制的君臣關係不變，士人心態也就難以發生根本的變化。而即使那些最終擠進了統治階層的人，又有幾人沒有嘗過「朝叩富兒門，暮隨肥馬塵。殘杯與冷炙，到處潛悲辛」的乾渴滋味呢！至於那些沒有擠進去的廣大士人，那種屈辱與幽怨就更無須說了。有名的〈望洞庭湖贈張丞相〉可以作為一個例子：「八月湖水平，涵虛混太清，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氣魄多麼宏大，然而歸結到底仍然是「欲濟無州揖，端居恥聖明，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不過是一首干謁詩。這裡湖水（象徵唐朝國勢）的浩博宏大，適足以反襯出個人的渺小和無助，那種乞求，就人的人格來講，實在是一件屈辱的事情。這個例子似乎可以說明下面的觀點:所「盛唐氣象」，雖然客觀地反映出封建社會鼎盛時期總的社會情緒，然而在文學中創造出這種氣象的個體，就其深層心態而言，仍然是幽怨，陰柔的女性心態。

從代言的角度而言，雜劇、傳奇中的南北曲將代言體韻文發展到近於極致。南北曲的寫作之難，概括而言主要是：雜劇家、傳奇家須設身處地，寫人須人肖其人，寫景則身臨其境，所以需「人習其方言，事肖其本色」；詩詞文采貴典雅蘊藉，而戲劇觀眾既有高才博識的文人學士，又有斗字不識的販夫走卒，故南北曲需「雅俗兼收」（臧懋循）、「貴機趣」（李漁）；填詞之設，專為登場，生、旦、淨、末、丑各色功能不同，須考慮莊諧映襯、冷熱調劑、勞逸均衡等問題。所以傳奇大家李漁嘗云：「作文之最樂者，莫如填詞；其最苦者，亦莫如填詞。」

※古代士大夫文人心態

在君主專制時代，專制君主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雖然作為這個制度的補充，也有所謂諫議理論，甚至專門建立了諫官，但是，從來就不存在過一種真正能夠制約君權的機制。進諫的成功與否，全看君王是否能夠納諫。那些進諫者中，真正犯顏直諫而不顧身者是很少見的，大多數則採取一種「順說」的進諫方式。他們尋找機會，察顏觀色，揣度君主的心理，既要表達自己的意見，又不可觸犯「龍顏」。而在各種順說中，「隱語」「瘦辭」詼諧嘲戲，一言解頤，是專制君主最為樂於接受的方式了。導致士大夫文人人格心態女性化。儒家宗法倫理秩序的核心是「三綱」、「五常 」等人倫規範.其中男女、夫婦又是最為基礎的規範。所謂「夫婦之道」系「人倫之始」，「君臣之道造端於夫婦」的觀念表明，統治秩序的發生過程，是以男女夫婦之道，經父子之親而至於君臣之禮的。而作為「人倫之始」的男女，夫婦的倫際關係，又是以性別的壓迫為前提的。班昭著《女誡》，將男尊女卑，三從四德，夫為妻綱等儒家教條加以理論化、系統化。以卑弱，貞順，敬慎、專心、曲從、柔順、婉約等等，徹底地找殺了女性的人格和自尊.在這樣一種倫際關係中的男子，處於非常特殊的地位，就其在男女、夫婦關係中論，他們是陽，而就其作人子、人臣的地位而言，他們只能屬陰。「臣妾」一詞，很能說明他們的這種地位。所以，孝子事父，忠臣事君，與女子事夫、正是一樣的。因此，專制時代的男性，除了在女子面前可以表現出陽剛之性外，其心靈深處，無不套著一具陰柔的枷鎖。那些士大夫們，既須為人子，又得為人臣，他們比一般庶民更強烈地意識到自己的地位其實正如女子一般。於是很自然地表現出與女性認同的傾向。一般士大夫既是如此，屈原以後的「擬女性」文學，抒情主人公的「擬女性」，則往往是不明確的、是「借喻性」的。在這類作品中，作者以女性的形象出現，有時候使人誤以為它本身真是在寫女性。「相如作賦得黃金」的附會就由此而生。這亦是作者所處的文化背景使然。就士大夫文人而言，在專制的男尊女卑的文化環境下，他在潛意識中向女性認同，表現出一種女性心態是必然的。由於種種複雜的原因，魏晉六朝人在生活風習上受南方文化濡染。但其社會主流文化仍然是專制的宗法制的文化。政治更加專制黑暗，士大夫文人的地位更趨卑微。一方面，他們懷著「戮力上國，流惠下民、建永世之業，流金石之功」的理想，一方面卻不得不面對「有類徘優」的現實。內心的痛苦則通過「擬女性」的文學作品得以流轉。

※「燕草如碧絲」延伸閱讀──壩上草原

壩上草原是「京北第一草原」，位於今日北京正北的河北省豐寧滿族自治縣，是離北京最近的天然草原，草原天高氣爽，芳草如茵，群羊如雲，駿馬奔騰，壩緣山峰如簇，碧水潺潺；接壩區域森林茂密，風景相當優美。在古代是燕北邊防要塞，詩中女子的丈夫衛戍屯駐於此。「壩上」是一地理名詞，特指由草原陡然升高而形成的地帶，又因氣候和植被的原因形成的草甸式草原。現張家口以北100公里處到承德以北100公里處，統稱為壩上地區。壩上草原是壩上高原的重要組成部分。總面積350多方公里。這裡屬大陸季風高原氣候，冬季漫長，夏季無暑，清涼宜人，7月平均氣溫攝氏24度，這裡水草豐茂、富饒美麗、冬夏分明。壩上在華北平原和內蒙古高原交接的地方陡然升高，成階梯狀，故名「壩上」。平均海拔高度1500～2100公尺，所在緯度為41度～42度之間。年平均氣溫約1.4-5度，它西起張家口市的張北縣、尚義縣，中挾沽源縣、豐寧縣，東至承德市圍場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