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琨五言長句〈重贈盧諶〉演義2013/9/24

原詩：握中有懸璧，本自荊山璆ㄑㄧˊㄡ。

惟彼太公望，昔在渭濱叟。鄧生何感激，千里來相求。白登幸曲逆，鴻門賴留侯。重耳任五賢，小白相射鉤。苟能隆二伯，安問黨與讎？中夜撫枕歎，想與數子游。

吾衰久矣夫，何其不夢周？誰云聖達節，知命故不憂。宣尼悲獲麟，西狩涕孔丘。功業未及建，夕陽忽西流。時哉不我與，去乎若雲浮。朱實隕勁風，繁英落素秋。狹路傾華蓋，駭駟摧雙輈。何意百煉剛，化為繞指柔。

篇旨：劉琨因兒子劉群得罪段匹磾，遂陷縲紲。囚禁中他寫了這篇〈重贈盧諶〉的詩。詩中多借典故向友人傾訴胸懷大志而無法實現的遺憾和憂憤，揭示了個體生命在絕境中的悲哀與求生慾望，企圖激勵盧諶設法施救，與之共建大業。

分段大意：

首段：讚美盧諶出身名門素有才德；暗喻自己和盧諶都是被晉室重用的名門賢才。

二段：以歷代賢臣明主興王圖霸的六個典故，說明自己投身報國興復晉室的意願，激勵盧諶勸誡感化段匹磾能夠不計前嫌，放他一馬與他共建大業。

姜尚和鄧禹的故事：說明英明的君主都善於用人；

陳平和張良的故事說明，明君需要賢臣的輔佐；

重耳和小白的故事強調只要有才能的人輔佐明君就能成就霸業。

三段：連用三個典故，婉曲地吐露自己對國事日非、前途凶吉莫測的無限感慨。

析譯；胸中（握中：指手中）的才德似懸黎（美玉名）製成的玉璧（美玉象徵良才。《論語‧子罕》子貢曰：「有美玉於斯，韞匵而藏諸？求善賈而沽諸？」），名門出身如荊山（在今湖北省南漳縣西。楚國卞和曾在此得璞玉）產的美玉（璆：美玉。荊山美玉表示絕代良才。上二句這兩句詩內含三層意思：讚美盧諶出身名門素有才德；暗喻自己和盧諶都是被晉室重用的名門賢才；激勵盧諶表示我們都是名門出身有蓋世奇才的國家棟樑，要聯手相惜建功立業，不能讓美才荒廢。盧諶曾為劉琨的主簿，轉從事中郎，後為段匹磾的別駕。劉琨在被段匹磾拘禁後，知道鮮卑人要置他於死地，寫詩希望盧諶設法勸說段匹磾，眷念同仇敵愾的知遇之情，饒他一死，共建功業）。

那個文王的知遇賢臣姜尚，從前不過是渭水邊一個釣魚的老人（姜尚年老隱於渭水濱。周文王姬昌出獵時遇見他，談得十分契膈，姬昌高興道：「吾太公望子久矣」。姜太公非明主不事，姬昌明主識賢才，他們共建了周王朝的興盛。寓意盧諶轉告段匹磾，希望段匹磾能夠不殺他，與他共佐王室）。為什麼鄧禹會不遠千里感動奮發，來追隨漢光武帝，知劉秀識賢才，從南陽渡黃河，直奔鄴城投明主（鄧禹十三歲在長安遊學，當時劉秀也在長安遊學，鄧禹看出劉秀是非常之人，便跟隨了劉秀，幾年後才回到家中。劉玄稱帝後后拜劉秀為破虜大將軍，派劉秀到河北鎮撫州郡，鄧禹聞訊策馬北渡黃河，追到鄴城與劉秀相見。劉秀留鄧禹同宿，徹夜長談。鄧禹勸劉秀說：「守邊輔佐劉玄，不如延攬英雄，收買人心，重建高祖之業。」劉秀很欣賞鄧禹的建議，每遇大事都要和鄧禹商量。後來劉秀即帝位後封鄧禹為大將軍並說：「鄧禹一貫忠孝，和我籌謀帷幄，決勝千里。」劉琨希望盧諶轉告段匹磾，他在并州失利後千里投奔段匹磾，也是抱著對段匹磾的敬仰和信任而來的，他深信段匹磾明智識才）。漢高祖劉邦曾被匈奴所圍困在白登山（山西省大同縣東），七日沒有吃飯，幸而用了曲逆侯陳平（封曲逆侯）的奇計解圍才得以脫險；項羽在鴻門（今陝西省臨潼縣東）宴請劉邦，范增指使項莊舞劍，要乘機殺劉邦，全靠張良施籌謀脫險（劉琨希望盧諶像陳平、張良一樣設法營救自己）。重耳流亡時全憑五位賢臣（指狐偃、趙衰、顏頡、魏武子和司空季子，都是重耳未即位時的舊屬）輔佐相助，才使他復國定霸。小白用管仲為相不計較射鉤（射鉤者的省語，指管仲。管初事齊公子糾，公子糾和齊桓公小白爭立為君，管仲射中小白的帶釣，後來小白用管仲為相）的一箭之仇，才成就霸主功業（劉琨因兒子劉群得罪段匹磾，遂陷縲紲，希望盧諶以此典勸說段匹磾不要因為私人恩怨誤了功業大事，也也表明自己不會因為被拘禁而計較段匹磾）。假如能像晉文、齊桓興王室攘夷狄建功業，誰還會計較同黨（指五賢）還是仇敵（指管仲，管仲與小白有射釣之讎）？半夜裡拍著枕頭感慨歎息，希望我們能像上述諸人一樣建功立業。

難道是我早已衰老經不住打擊了，為什麼久久不再有夢，不見先賢周公的興國之心呢（暗引《論語‧述而》。周武王死後周公輔佐年幼的成王制禮作樂，對國家的安定強盛起到了極大作用。所以孔子把周公作為周文化的代表，把夢見周公視為盛世有望的吉兆，同時把夢見周公和個人命運的興衰聯繫在一起。這裡的「衰」明指年紀衰老，暗含著并州失利的挫折和投奔段匹磾寄人籬下的艱難以及被囚禁的心身摧殘。詩人在這裡正說反問，堅定地說明自己不會被擊垮，匡扶晉國復興之心依然強烈。但他清楚身陷牢獄凶多吉少的現實處境，必將促使他無法實現自己的周公夢）？是誰說聖人通達不拘於小的禮節，懂得自然變化過程中的機遇，就會明白命運演變的必然規律，就能愉快坦然地接受現實不會憂愁？（《易‧系辭上》：「樂天知命故不憂。」劉琨在經受生死考驗的現實磨難中，深深感悟到即使是看透了世界，通達事理的古今聖人也避免不了憂愁。並引證了「西狩獲麟」的典故進一步說明，聖人也也免不了心生憂患。）當魯哀公十四年在魯國西部打獵，捕獲到麒麟後（西，指魯國之西。狩，冬獵）仲尼（宣尼：即孔子，漢成帝追封孔子為褒成宣尼公）感傷麒麟此時出沒不合時宜，是國家有難的象徵，因此孔子痛哭流涕，他摸著眼淚唉聲歎氣地說：我們無路可走了！（《公羊傳》：「反袂拭面，涕沾袍。曰：『吾道窮矣。』」借孔子對魯國命運的感歎，抒發了自己面對死亡威脅的焦慮，這焦慮並不是常人不明智的怕死，而是對國家風雨飄搖前程未卜命運的眷顧與憂心）。興復晉室的功業還沒有來得及建立，自己的生命卻已到了暮年，像夕陽一樣將要落下山去（暗含著隨時被殺的危機）。時光不會停留等待我們完成事業，它消失的如浮雲飄過一樣疾速（悔悟時不再來機不可得。一切都晚了，無法退回到從前了。身陷牢籠，想飛也飛不出去，失去自由的人，生命脆弱得像天邊的浮雲，隨時都可能無聲無息的消失。劉琨一代名將，在四面楚歌的西晉末年，他盤踞并州十載，抗擊匈奴多年，被後人元好問在詩中與曹操劉備相提並論的蓋世英雄，鐵骨錚錚而發出這樣的悲音）。紅熟透香的果子在凜冽無情的寒風中墜落，濃艷繁茂的花兒在霜降的秋天裡飄落（這裡像《離騷》一樣滲透著春生秋殺草木零落，生命將盡壯志未酬的悲涼。一個大有希望功成名就的天下英雄，被突如其來的災難擊斃，人生的無常是多麼的可怕）。世途險惡在狹路上翻了車輛，折斷了車轅（輈：車轅）驚駭了駕車的寶馬（在神州陸沉，北方淪陷，劉琨獨立并州，堅守了北方僅存的一方土地，深得人心，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失算之災。當石勒出兵并州，劉琨全軍盡出中了埋伏，在無路可退之時，不得不只身投奔鮮卑人段匹磾，偏偏又遇上鮮卑內鬥，禍及劉琨。是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諸多因素把劉琨逼上車翻馬仰的狹路，雖然并州失利在策略上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投奔鮮卑確實是一種無可奈何的權宜選擇。劉琨本意是想暫時利用段匹磾，伺機東山再起，重建功業。讓他料想不到的是護送段匹磾奔喪的世子劉群，不幸被段匹磾的仇敵從弟段末波利用，惹來滅門禍殃。在這冤家路窄的狹路上，不但斷送了他的事業，而且還搭上了自己以及他的兒子侄子四人的性命）。怎麼也不會想到百煉的鋼鐵梁子，如今變成可以在指頭上纏繞的柔絲（自歎經歷破敗，從堅剛變為柔弱。為什麼久經沙場叱吒風雲的鐵骨英雄，變得如此的軟弱無能呢？只有經過失路多難的人，才能夠有這種切身的感悟。不管你有多麼強大，在死亡的絕路上萎軟如泥。聲震百獸的老虎一旦掉入陷阱，喘氣都是柔弱的。古人說「鳥之將死，其鳴也哀」，這是一種身不由己的哀鳴，是令人心酸的踏上人生絕路的哀鳴）。

筆法：本詩極力鋪陳，篇目點題，寓意雙關，以實帶虛，以史詠懷，意旨貼切，語意慷慨，抒情悲涼。採用以實帶虛的筆法，其口氣明是直陳胸臆，又暗中照應著「贈盧」，在吐露心曲的同時對友人進行勸勉，責己勸人，句句雙關。這就使詩歌具有寓意深長、婉而有味的特點。詩歌此詩多用典故，這些典故都用得妥貼精當，能準確地表達作者複雜的內心活動，收到了以一當十的藝術效果。

題解：劉琨被囚後所作的五言長句〈重贈盧諶〉詩，是其代表作。題云重贈，蓋因前詩意有未盡，故復贈此。兩晉適逢亂世，是一個英雄輩出與鼠輩橫生的時代，劉琨與祖逖並為統治階層中的弱勢群體，以偏師弱旅做出了不朽功業，因此《晉書》將他們並列一傳。劉琨於并州失利後，投奔鮮卑人段匹磾，與段匹磾歃血為盟共輔西晉王室。不料因兒子劉群得罪段匹磾，遂陷縲紲。囚禁中他寫了這篇〈重贈盧諶〉的詩。盧諶，字子諒，是劉琨的僚屬，和劉琨屢有詩篇贈答。在此詩中，作者一再申述自己扶助晉室的抱負，寫下了大義感人的詩句：「苟能隆二伯，安問黨與讎？」但是他又痛苦地意識到壯志難酬，無可奈何地唱出最後的悲歌：「何意百煉剛，化為繞指柔。」慷慨激昂的韻調中透出無限淒涼的意緒，將英雄失路的百端感慨，表達得悲切感人。

西晉末年，外族勢力分析圖

劉琨少有大志，與祖逖為友，夜同宿，聞雞起舞

青島市東海路雕塑園內的不銹鋼雕塑〈聞雞起舞〉

不銹鋼雕塑〈聞雞起舞〉

祖逖渡江北伐，中流擊楫而誓：不能清中原而復濟者，有如此江

作者：劉琨（271～318年），字越石，中山魏昌（今河北無極東北）人，西漢中山靖王劉勝的後裔。祖父劉邁，有經國之才，曾為相國參軍、散騎常侍。父親劉蕃，清高衝儉，官至光祿大夫。劉琨少有大志，與祖逖為友，夜同宿，聞雞起舞。少年時即有「俊朗」之美譽，與祖納（祖逖兄）俱以雄豪著名。》西元307年（永嘉元年）任「并州刺史」據太原孤城抵禦匈奴劉淵、劉聰和羯人石勒十餘年，後受命都督並、冀、幽三州軍事，後敗歸遼東，欲與鮮卑合力恢復中原，被鮮卑猜忌而死。劉琨有音樂癖，有「一曲胡笳救孤城」的典故。敗後投奔幽州刺史段匹磾，相約共扶晉室。後因兒子得罪於段，受牽連被殺。其詩清剛悲壯。他臨死前的名句「何意百煉剛，化為繞指柔」流傳千古。明人輯有《劉越石集》。劉琨乃西晉之英傑，為東晉名士之楷模。

二十六歲時，為司隸從事。劉琨與兄長劉輿是尚書郭奕的外甥，名著當時。京城人都說「洛中奕奕，慶孫、越石」(《晉書‧劉輿傳》)。慶孫即劉琨兄劉輿的字。劉琨工於賦詩，頗負文名。當時，賈后之侄賈謐權過人主，身旁聚集了一批出身於豪族貴戚的文人，互相唱和，號為「二十四友」，名氣很大，而劉琨兄弟也廁身其間。「二十四友」的首領是以奢侈聞名天下的石崇，他在金谷澗有一處無比豪華的別墅，成了這些人的聚會場所，他們常在這裡飲酒賦詩。

司馬姓八王互相攻伐，世稱為八王之亂，而劉琨也有參與其中，後來匈奴劉氏、羯族石氏，相繼入主中原，只有劉琨一人獨守北方晉陽。

光熙元年九月，東海王司馬越為了擴張勢力，派劉琨出任并州（今山西東部、河北西部）刺史、加振威將軍、領護匈奴中郎將。在此兩年前，匈奴首領劉淵趁八王之亂，已在并州起兵，建立「漢」政權，後改稱「趙」，史稱前趙。

劉琨帶領一千餘人輾轉離開首都洛陽，於元嘉元年（307年）春天到達晉陽（今山西太原）。當時的晉陽經歷戰亂，已成一座空城。劉琨在左右強敵環俟的環境下安撫流民，發展生產，加強防禦。不到一年晉陽就恢復了生氣，成了晉在中原的少數幾個存留抵抗勢力之一。

當時的晉陽南面是強大的匈奴前趙，北面是正在崛起試圖染指中原的拓跋鮮卑的代國，東面是和段部鮮卑結盟的幽州刺史王濬。劉琨和拓跋鮮卑首領拓跋猗盧結盟，和前趙石勒等大將的戰鬥互有勝負。

一個叫徐潤的人因為懂得音律得到劉琨的重用，此人無能而飛揚跋扈。奮威將軍令狐盛進言要劉琨除去徐潤，反被徐潤誣殺，造成其子令狐泥等人的反叛。劉琨吸引了許多志願抗擊匈奴、羯人的志士，但當時糧食極端缺乏，而且劉琨的性格和能力又存在一些缺陷，終於使不少人離他而去。

建興元年（313年），晉愍帝繼位，封劉琨大將軍、都督并州諸軍事。此時石勒在晉陽的東南襄國（今河北邢台）擁兵割據，勢力日盛。他修書劉琨，假意降晉，出兵消滅與劉琨有矛盾的王濬，而劉琨作壁上觀。

建興三年（315年）前趙劉曜擊敗劉琨，但因要攻打長安回兵。劉琨被晉愍帝封為司空、都督并、冀、幽三州諸軍事。次年劉曜攻破長安，西晉滅亡。

建興四年（316年）石勒出兵進攻并州，劉琨不聽勸阻全軍盡出，中了埋伏大敗，丟了并州，隻身投奔鮮卑首領段匹磾。

建武元年（317年），劉琨聯合段部鮮卑的軍隊討伐石勒，因段部鮮卑內部不和而流產。太興元年（318年），段部鮮卑內鬥，從弟段末波暗通石勒，俘獲琨子劉群，並迫使劉群作書約琨為內應反對段匹磾。劉琨被段匹磾懷疑並投入牢中，並於次年6月22日被縊殺，時年四十八歲。子侄四人一同被害。子侄四人一同被害。

文化造詣

音樂：

劉琨精通音律，他創作的作品稱為《胡笳五弄》，包括《登隴》、《望秦》、《竹吟風》、《哀松露》、《悲漢月》五首琴曲，琴曲中融入胡笳音調，描寫了塞外荒漠蒼涼的景象，抒發了思鄉和愛國之情。《胡笳五弄》一直流傳到唐代，當時的著名琴師趙耶利，曾將它們加以修訂並編入譜集，現存唐人手寫的《幽蘭》文字譜後列有這五個曲目，唐代盛行的《大胡笳》、《小胡笳》也有可能是吸收了《胡笳五弄》的藝術成果，曲中亦融有胡笳音調。

詩文：

劉琨的詩文激昂悲壯，充滿對戰亂中的流民的同情和抵抗敵人的決心。被囚後所作的〈重贈盧諶〉詩是其代表作。鍾嶸《詩品》將其詩定為中品，評道：「其源出於王粲。善為淒戾之詞，自有清拔之氣。琨既體良才，又罹厄運，故善敘喪亂，多感恨之詞。」

相關典故：一曲胡笳救孤城

有一次，數萬匈奴士兵將晉陽圍困住。劉琨見勢不妙，如與敵軍硬拼，必然兵敗城破，於是一面嚴密防守，一面修書請求援軍。過了七天援軍還未到，城內糧草不濟、兵士恐慌萬狀。劉琨登上城樓，俯眺城外敵營，冥思苦想對策。忽然他想起四面楚歌」的故事，於是下令會吹捲葉胡笳的軍士全部到帳下報到，很快組成了一個胡笳樂隊，朝著敵營那邊吹起了《胡笳五弄》。他們吹得既哀傷、又淒婉，匈奴兵聽了軍心騷動。半夜時分，再次吹起這支樂曲，匈奴兵懷念家鄉，皆泣淚而回。

聞雞起舞

祖逖與劉琨感情深厚，不僅常常同床而臥，同被而眠，而且還有著共同的遠大理想：建功立業，成為棟樑之才。《晉書‧祖逖傳》：祖逖「與司空劉琨俱為司州主簿，情好綢繆，共被同寢。中夜聞荒雞鳴，蹴琨覺曰：『此非惡聲也。』因起舞。逖、琨並有英氣，每語世事，或中宵起坐，相謂曰：「若四海鼎沸，豪傑並起，吾與足下當相避於中原耳。」後來兩人都成為文武全才。祖逖被封為鎮西將軍，實現了他報效國家的願望；劉琨做了都督，兼管並、冀、幽三州的軍事，也充分發揮了他的文才武略。

現代版「何意百煉剛，化為繞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