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字的音義（十二）

九、「分子」的音義。

    在〈「分」字的音義〉裡曾說過：《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裡「分子」有三音四義，音義之間區分明確：㊀ㄈㄣㄗˇfēnzǐ有：➊數學之分數的分子，➋物質的最小微粒兩義；㊁ㄈㄣˋㄗˇfènzǐ為構成整體的各個體之義；㊂ㄈㄣˋ˙ㄗfènzi為股份之義，也就是整體數目中各人分攤的金額；只是有些衍生詞的音義有待深入研究。現在我們就更廣泛的看看近代辭典裡對「分子」的說明。

1《辭源》裡的「分子」

    民國四年(1915A.D.)商務印書館出版的《辭源》裡的「分子」有四義：

㊀《穀梁傳》：「燕，周之分子也，貢職不至，山戎為之伐矣。」﹝注﹞「分子，謂周之別子孫也。」㊁（molecule）據物理學之說，物體可分為最細之微粒，不失原物之性質，此微粒謂之分子。凡物皆由分子構成。又可依化學分解法分為原子。單體之分子，為同一之單原質。或數種之原質所成。化合物之分子，則含有兩種以上之原質也。㊂構成一體之各箇體也。如言國民為國家之分子家人為一家之分子。㊃分數中寫於上的質數。詳分數條。

    藍燈版《中文辭源》裡的「分子」一詞不只簡化，而是刪去原有的古語及物理化學術語，只作「分子：共同送禮時每人所分攤的錢。明湯顯祖〈牡丹亭．祕議〉：『便是杜老爺去後，謊了一府州縣士民人等許多分子，起了箇生祠。』」而且注明「分」讀去聲(第四聲)「ㄈㄣˋfèn」。

    《辭源》的「分子」第一義也是「分子」最早出現的詞義；原文出在《春秋穀梁傳．莊公三十年》作：「燕周之分子也貢職不至山戎為之伐矣。」意思是說：燕國是周天子分封出去的諸侯國，因為山戎從中阻絕，所以燕國無法上貢與述職，是必須出兵討伐的。（句讀宜作「燕，周之分子也；貢職不至，山戎為之；伐矣。」）這個「分子」的意思雖與《禮記》的「庶子、支子、別子」類似，但是也有區別：庶子指媵、妾所出之子，常與妻室所生的嫡子對舉；支子則指妻室所生的次子以下以及媵、妾所出之庶子，常與嫡長子的宗子對舉；別子則是有受分封的天子及諸侯之支子，卿、大夫、士的支子不受分封不能為別子。

  至於「分子」一詞不但在《春秋穀梁傳》的整部書未再出現，《春秋三傳》中也沒有此詞，甚至《禮記》裏都找不到；這可能與北燕受封的情況有關；據司馬遷（145 5—87B.C.？）《史記．燕召公世家》說：「召公奭與周同姓，姓姬氏。周武王之滅紂，封召公於北燕。」時間大約是1046B.C.，已是3000多年前的事情，文獻的記載不夠清楚，遭受秦火等人為的破壞後，口耳相傳的史料更是「故事化」得虛實難辨；所幸1986年北京市房山區琉璃河遺址1193號大墓出土的「「克盉（ㄏㄜˊhé調和酒與水的器具）、克罍（ㄌㄟˊléi盛酒或水的容器）」兩件西周早期銅器，器身及器蓋各有43字銘文，內容相同，記錄銅器主人「克（召公奭的嫡長子）」到封地「匽（燕）」而鑄器留念的緣由，可以印證、彌補或訂正這段歷史的文獻（詳見「北京首都博物館的克盉、克罍及其銘文」）。

 東晉范寧（339？－401A.D.）在《春秋穀梁傳注》裡說的：「燕，周太保召康

公之後，成王所封。分子，謂周之別子孫也。」范寧「分子」解釋作「別子孫」是對的，「子」為「子孫」，「分」就是「別」；「分子」應當是說燕侯不是「周天子（文王）」的後代，只是「同姓」的功臣，受周天子封在燕地作為宗屬國（tributary State），簡要的說就是「受分封的支庶子孫」，讀作「ㄈㄣㄗˇfēnzǐ」。

  《辭源》的「分子」第二義是物理化學的術語「molecule」，由於物理化學在上世紀進步很多，回頭看20世紀初年的「定義」會有不值一顧的感覺，但是「椎輪為大輅之始」，沒有「椎輪」哪有「大輅」甚至汽車飛機？換作今日在物理化學上的「定義」宜作「分子（molecule）：分子是物質中能夠獨立存在而穩定，並保持該物質物理、化學特性之最小單元：由原子通過一定的作用力、以一定的次序和排列方式結合而成。」這個「分子」是把「物質分成最小微粒」之義，原詞以及衍生詞都讀作「ㄈㄣㄗˇfēnzǐ」。

 《辭源》裡「分子」的第三義是「構成一個整體的各個箇體」，而「份」字收兩音兩義：㊀同古文「彬」字，詳「彬」字注。（彬：卑因切（ㄅ〡ㄣbīn），真韻；文質僃也。）㊁俗讀附問切（ㄈㄣˋfèn），如幾分之幾作幾份之幾。

  藍燈版《中文辭源》裡的「份」字雖然還是收兩音兩義，但是比較容易懂得多了：「1.ㄅ〡ㄣ（bīn）府巾切，平真，幫。㊀同『彬』，《說文》『份：文質僃也。……《論語》曰：「文質份份。」彬，古文份』今《論語‧雍也》作『彬彬』。2.ㄈㄣˋ（fèn）㊁數量詞。部分的分，也作『份』。」此「一部分」的「分子」據《辭源》所載「數量詞」之俗讀音「ㄈㄣˋㄗˇfènzǐ」。

《辭源》裡「分子」的第四義是「分數中寫於上的質數。詳分數條。」而「分數」則釋義作「數學名詞。對整數而言也。凡不足單位之數曰分數。亦約命分，蓋以法除實不能得整數者，則必有以表之；此所表之式即分數也。如三除二不能得整數，則以分數2/3表之；此寫於下之法數名曰分母，寫於上之實數名曰分子。」此分數中的「分子」讀作「ㄈㄣㄗˇfēnzǐ」。

2《辭海》裡的「分子」

民國25年(1936A.D.)中華書局出版的《辭海》裡所收錄的「分子」一詞只收三義：㊀《穀梁傳》〈莊三十年〉：「燕，周之分子也。」注「分子，謂周之別子孫也。」㊁（Numerator）數學名詞。詳分數條。㊂（Molecule）化學名詞，用物理方法不能分割之物質圍微粒也。分子之細微雖以極精之顯微鏡，亦不能窺見之，但分子與分子之間尚有間隙，故以砂糖或鹽投入水中，則糖或鹽之分子即散布於水分子之間，分子悉備有其物質之特殊性質，且有一定之形狀、大小及質量。換言之，凡一種物質，皆由形狀、大小、性質、質量相同之分子所成，因之物質若殊，分字亦異。分子雖為不能由物理方法而得分割之最小部分，然用化學方法，尚可分解為更小粒子，即所謂原子是也。故分子為形成物質之理想單位，原子為構成分子之理想單位。凡原素之一分子，有為一原子所成者，有為二原子以上所成者。金屬原素之分子多為一原子，氣態原素之分子多為二原子，臭氧為三原子，磷為四原子。至於化合物之分子，則為二種或二種以上之異原子所構成。又分子常引伸為一團體中各個人之稱。

   《辭海》的「分子」第一義與《辭源》的第一義相同，詞義都是「受分封的支庶子孫」，都引《春秋穀梁傳．莊公三十年》的文句作為「分子」的詞源，只是引證文句更簡略一些，我們不再重複，這裡的「分子」音「ㄈㄣㄗˇfēn zǐ」。

   《辭海》的「分子」第二義與《辭源》的第四義相同；只是《辭海》「分數」條作「分數：㊀（Fraction）數學名詞。表示除法之式，可於被除數之下作一橫線，而更書除數，則其商謂之分數，亦曰命分；被除數謂之分子，除數謂之分母。如以b除a，可以a/b表之，a/b為分數，a為分子，b為分母。㊁考試、競賽以及學生作業時之成績，用數字以表示其優劣者，亦曰分數，如六十分、八十分之類是。」比《辭源》多了「成績數值」之義；數學的「分子」音「ㄈㄣㄗˇfēn zǐ」。

   《辭海》的「分子」第三義與《辭源》的第二義相同；比較兩書對於「分子（Molecule）」的說明，可以知道上世紀第一次世界大戰到第二次世界大戰間物理化學對於「分子」研究的進展情況。《辭海》第三義最後把《辭源》的第三義「構成一體之各箇體也」視為化學「分子」的引伸義，而實際上化學的「分子」及數學的「分子」也都可以視為「分封出去的宗屬國」的引伸義。化學的「分子」讀作「ㄈㄣㄗˇfēn zǐ」；而「一團體中各個人之稱」的「分子」，「分」字轉平聲（第一聲）為去聲（第四聲）讀作「ㄈㄣˋㄗˇfènzǐ」，也有人讀輕聲「ㄈㄣˋ˙ㄗfènzi」；這個語詞的音讀有研商、統一的必要。

  3《國語辭典》裡的「分子」

    民國34年(1945A.D.)商務印書館發行的《國語辭典》裡面，「分子」一詞收三音四義如下：

(ㄧ)ㄈㄣㄗˇfēnzǐ

[算]分數中在上面之實數，如1/3之1。

(二)ㄈㄣˋㄗˇfènzǐ

➊構成一體之各個體。➋[理][化]物體分成最細之微粒，不失原物之性質者，謂之分子。

(三)ㄈㄣˋ˙ㄗfènzi

亦作份子，或分資，謂婚喪等事攤派之贈金。

   在「份」字的(ㄧ)ㄈㄣˋfèn音則作「同分➋➌」；所以「對全體而言」的「部分」可以寫作「部份」，稱「一組或一件」的「一分」可以寫作「一份」。

   這是我國第一部以國語注音的辭書；裡面「分子」一詞所收三音四義的數量與目前台灣通用的《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雖然數量相同，但是「詞義」與「音讀」則兩書頗有出入，尤其是物理化學的「分子（Molecule）」音讀跟目前兩岸讀音都不一樣；這可能是當時北京地區的讀法。

4《現代漢語詞典》裡的「分子」

 北京中國社會科學院編輯1978年由商務印書館出版的《現代漢語詞典》裡「分子」一詞收錄兩音三義：

(ㄧ)fēnzǐㄈㄣㄗˇ

➊[名]見〔分數〕2。 ➋[名]物質中能夠獨立存在並保持本物質一切化學性質的最小微粒，由原子組成。

 (二)fènzǐ(ㄈㄣˋㄗˇ)

屬於一定階級、階層、集團或具有某種特徵的人：資產階級分子｜知識分子｜積極分子。

   《現代漢語詞典》裡「分子」一詞未收「fènzi(ㄈㄣˋ˙ㄗ)」的音義，是把一它寫作「份子」。該詞條音義如下：

份子fènzi(ㄈㄣˋ˙ㄗ)：➊合夥送禮時各人分攤的錢：湊份子。➋泛指做禮物的現金：出份子。

   最新的《現代漢語詞典．第七版》「分子」之音義沒有更動，只在釋義之前加注詞性為名詞，(二)fènzǐ(ㄈㄣˋㄗˇ) 的例詞刪去「資產階級分子」改為「投機分子」。

  《現代漢語詞典》所標注的語詞讀法與《國語辭典》一樣都是北京話的語音，但是物理化學的「分子（Molecule）」音讀卻不一樣，有可能是上世紀30年代（1930—1940A.D.）與60年代（1960—1970A.D.）北京話語音有所改變，也可能是編輯者取音偏好有所不同；目前通用的是《現代漢語詞典》的讀法。

   5《重編國語辭典》裡的「分子」

  民國65年（1976A.D.）臺北教育部重編的《重編國語辭典》，民國71年（1982A.D.）11月由臺灣商務印書館出版，該書「分子」一詞仍作三音四義如下：

(ㄧ)ㄈㄣㄗˇfēnzǐ

➊[數學]分數中在上面的實數，如1/3的1。➋[物理]分成最細的微粒，而不失原物性質的物體，稱為分子。

(二)ㄈㄣˋㄗˇfènzǐ

構成整體的各個體，如分子複雜。

(三)ㄈㄣˋ˙ㄗfènzi

謂婚喪等事攤派的贈金，亦作份子、分資。

  《重編國語辭典》修訂了「物質最細微粒」的音讀，從「ㄈㄣˋㄗˇfènzǐ

」改為「ㄈㄣㄗˇfēnzǐ」，與同時代的《現代漢語詞典》相同。

    6《漢語大詞典》裡的「分子」

  由羅竹風主編，漢語大詞典出版社1994年出版的《漢語大詞典》，「分子」收錄兩音六義如下：

(ㄧ)fēnzǐㄈㄣㄗˇ：

➊支庶之子孫。《穀梁傳•莊公三十年》：「北伐山戎，危之也。則非之乎？善之也。何善乎爾？燕，周之分子也。」范寧注：「分子，謂周之別子孫也。」➋成分。孫中山《建國方略•物質建設》：「鋼鐵與士敏土為現代建築之基，且為今茲物質文明之最重要分子。」魯迅《南腔北調集•為了忘卻的紀念》：「我的決不邀投稿者相見，其實也並不完全因為謙虛，其中含著省事的分子也不少。」沙汀《丁跛公》：「茶客的分子複雜，也有紳士，也有歪戴帽子的賭徒。」➌一個分數中，寫在橫線上面的數。如2/3，2是分子。➍物質中保持原物質的一切化學性質、能夠獨立存在的最小微粒。分子由原子組成。

(二)fènzǐ(ㄈㄣˋㄗˇ)：

➊份子。共同送禮或籌辦事情，每人分攤的錢財。宋趙彥衛《雲麓漫鈔》卷五：「隨州有後漢修義井記，悉列出錢人姓名，雲五大夫某郡某錢若干，凡六七十人，下列分子，某郡錢若干。」《紅樓夢》第六二回：「今日是平姑娘的好日子，外頭預備的是上頭的，這如今我們私下又湊了分子，單爲平姑娘預備兩桌請他。」沈從文《瀘溪•浦市•箱子岩》：「鄉下人需要酬謝土地，同時也需要公眾娛樂，因此常常有頭行人出面斂錢集分子。」➋屬於一定階級、階層、集體或具有某種特徵的人。柳青《銅牆鐵壁》第九章：「他舅舅沈三早被鎮川縣保安科抓去，和堡裡旁的嫌疑分子一塊往吳莊區轉移去了。」徐鑄成《報海舊聞•〈國聞通訊社〉和舊〈大公報〉》：「以後，他曾先後任北京、上海《中華新報》總編輯，被目為政學會的分子。」

  至於詞形（word form詞的書寫形式）變異的「份子」，《漢語大詞典》收兩音三義如下：

(一)fènzǐ(ㄈㄣˋㄗˇ)：

屬於一定階級、階層、集團或具有某種特徵的人。 洪深《電影戲劇的編劇方法》第六章四：「集團當然是由許多人物構成，但成了集團之後，它自己有力量有生命，是獨立的真實的一整個，不依仗集團中任何份子，而比集團中任何份子更為重要的。」《新華日報》1938.7.2：「尤需嚴厲懲辦藉徵兵而勒索舞弊的份子。」

(二)fènzi(ㄈㄣˋ˙ㄗ)：

➊集體送禮時各人分攤的錢。《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第五回：「莫非是那一位同寅的喜事壽日，大家要送戲？若是如此，我總認一個份子，戲是不必點的。」魯迅《故事新編‧理水三》：「他們在家裏休息了幾天，水利局的同事們就在局裏大排筵宴，替他們接風，份子分福祿壽三種，最少也得出五枚大貝殼。」趙樹理《李家莊的變遷》六：「大家也知道他破費不起，自己也都是些對付能過的小戶人家，就湊成份子買了些現成的龍鳳喜聯給他送一送禮。」➋泛指做禮物的現金。丁玲《團聚》二：「他是沒有嗜好的，應酬卻不小，每月的份子，至少常是七八塊。」

  (異詞形的「份子」分為兩詞條，第一字「份」都標注讀第二讀音「fèn(ㄈㄣˋ)」，可知是第二字「子」的讀音不同，參閱《現代漢語詞典》確定是第二字「子」有輕讀與不輕讀得不同。)

   異詞形「份子」的第一音「fènzǐ(ㄈㄣˋㄗˇ)」之釋義與原詞形「分子」第二音「fènzǐ(ㄈㄣˋㄗˇ)」的第二義「屬於一定階級、階層、集團或具有某種特徵的人」相同，這是同一個語詞的「異形」現象。

   異詞形「份子」的第二音「fènzi(ㄈㄣˋ˙ㄗ)」雖然有兩義，實際上是原詞形「分子」第二音「fènzǐ(ㄈㄣˋㄗˇ)」的第一義的分化，意義相同寫法不同音讀是否可以不一樣，有待研究。

7《國語辭典簡編本》裡的「分子」

   臺北教育部在臺灣學術網提供服務的《國語辭典簡編本》，「分子」一詞三音四義如下：

(ㄧ)ㄈㄣㄗˇfēnzǐ

➊數學上指分數中在橫線上方的數字，如 1/3中的1。➋物質中保持原物質的一切化學性質，能夠獨立存在的最小微粒，稱為「分子」。分子是由原子所組成。[例]水分子、氧分子。

(二)ㄈㄣˋㄗˇfènzǐ

構成整體的個體。[例]這個團體中的分子很複雜。

(三)ㄈㄣˋ˙ㄗfènzi

一個整體數目中，各人分攤的金額。常指婚喪喜慶的贈金。[例]大家決定湊分子，包個紅包給她作為結婚賀禮。

  民國83年（1994A.D.）完成網路版，104年（2015A.D.）11月由臺灣學術網路五版提供服務的《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分子」收錄三音四義，內容與《簡編本》相同。如有需參閱的朋友，可已到國語辭典的網站閱覽；網址是：「http://dict.revised.moe.edu.tw/cgi-bin/cbdic/gsweb.cgi」

    從「分子」的音義看分辨明確，沒有什麼欠妥處；但是「衍生詞」有些音讀可以再商搉，我們在〈「分子」的衍生詞〉裡再說明。

8《中華語文大辭典》裡的「分子」

    由兩岸學者合編以方便兩岸交流和一般民眾使用的《中華語文知識庫．中華語文大辭典》裡，「分子」收錄兩岸相同的三音四義，內容與《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簡編本》相同，只有舉例詞略異，抄錄如下：

(ㄧ)通用音讀：ㄈㄣㄗˇfēnzǐ

➊分數或分式中，寫在橫線（或斜線）上方的數或式子。如1／5中的1，或（x-2）／（3x-8）中的x-2。➋能夠獨立存在、並且保持物質一切化學性質的最小顆粒的物質。由原子組成。

(二)通用音讀：ㄈㄣˋㄗˇfènzǐ

構成某個群體的個體；具有某些特徵的人。[例]不良分子｜狂熱分子｜知識分子。

(三)通用音讀：ㄈㄣˋ˙ㄗfènzi

集體送禮或支出款項時，每個人所分攤的費用。[例]湊分子買禮物。

泛指禮金。

9「分子」的衍生詞

在上列兩岸的九種辭（詞）典裡都收錄了「分子」一詞，從其釋義分析，計有➊「受分封的支庶子孫」讀作「ㄈㄣㄗˇfēnzǐ」、➋「分數中在上面的實數」讀作「ㄈㄣㄗˇfēnzǐ」、➌「物質的最小微粒」早期讀作「ㄈㄣˋㄗˇfènzǐ」現在兩岸都讀作「ㄈㄣㄗˇfēnzǐ」、➍「構成整體的各個體」讀作「ㄈㄣˋㄗˇfènzǐ」➎「各人分攤的金額」讀作「ㄈㄣˋ˙ㄗfènzi」，其中出自《春秋穀梁傳．莊公三十年》的「分子」為最早，但是這個古代漢語的語詞已隨著「封建」體制解體失去衍生新詞的能力，至於其它四義都有衍生詞。我們分四類列出「『分子』衍生詞的音讀一覽表」以供比較如下：

「分子」衍生詞的音讀一覽表

  從「核心分子、極端分子」兩詞在《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裡注音作輕聲的「ㄐ〡ˊㄉㄨㄢㄈㄣˋ˙ㄗjíduān fènzi」、「核心分子」「ㄏㄜˊㄒ〡ㄣㄈㄣˋ˙ㄗhéxīn fènzi」可知，把「整體的各個體」之「分子」輕讀是目前「現代漢語」的趨勢，那麼常常聽到有人把「一分子、壞分子、恐怖分子、嫌疑分子、重要分子、知識分子、精英分子」說成輕聲也就不足為怪了；語言是活用的、有生命力的，必須存在大眾的日常生活中才能狗體現其功能，而成長、發展最好走在「合理」的方向，「語言學、語音學」的作用不只在研究過去到現在的語音與語言，更要指引我們的語言向正確的、合理的方向成長、發展。至於「構成整體的各個體」要說成「ㄈㄣˋ˙ㄗfènzi」還是「ㄈㄣˋㄗˇfènzǐ」，請教育部邀約「語言學、語音學」的專家決定吧！我只希望能夠統一音讀以免教的人不知道要怎麼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