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月3日博城讀書會 - 《這麽慢，那麽美》 讀後感

2020年12月日博城讀書會讀《這麽慢，那麽美》，作者羅敷，於2015中國友誼出版社。由於疫情仍然嚴重，所有會員還是電郵交流讀後感想。

龔則韞

該書共分六大章，第一章:<以約束爲前提的自由>，分6小篇；第二章:<根植於内心的修養>，分10小篇；第三章:<爲人着想的善良>，分6小篇；第四章:<可持續的花錢習慣>，分7小篇；第五章:<無需提醒的自覺>，分6小篇；第六章:<恰到好處的節儉>，分5小篇，最後是後記：<幸福的精確度>。

早在上世紀九О年代，有一位挪威來的訪問學者到我的實驗室短期工作，他的第一句話是北歐人是匈奴人（HAN）的後代。他是金髮藍眼白皮膚，中等身材的個兒，十分斯文有禮。他告訴我，在他的國家丈夫也有產假，給薪高達半年，但是人民願意賦稅很高。他又説，他們是為活而工作，美國人是為工作而活。他回國之後，我們沒有任何連絡。

書上說，北歐諸國是率先對同性戀婚姻提出開放態度（第5頁），最先通過承認這種婚姻的國家，這跟我在英國看到的寬容公開十分吻合。也就是當推動一個社會進步的階梯是基於包容、公平、公正、信義之時，人們才會得到真正的精神上和物質上福利（第5頁）。

面對這個漸漸不讀書的時代，北歐人卻是一個全民讀書的民族，隨時隨地帶書、看書、討論書，每人每年平均讀24本（第40頁）。博物館、圖書館、美術館林立，咖啡店處處，海邊和草坪上，大人、小孩、大家都看書，如此文化底蘊深厚的國家，不會有自私自利的人。不愛讀書的人也無法跟其他人溝通做朋友。當然在如此重視教育的國家裏，有產假的奶爸不出奇，是北歐文明的一道鮮明風景綫 （第92頁），印證了我以前認識的那位科學家的話。

北歐人相當維護大自然，減少開車，不浪費資源，吃天然食品，穿二手衣，活得自由、瀟灑、不羈，舒適、簡約、純粹、安靜，孩子免費讀到大學畢業，隨時可以囘學校免費充電（第182頁）。

在如此自由舒適的環境中，物價很高，稅收很重，政府用來投資公共設施，他們的科技創新，不比美國差，大家熟悉的IKEA，就是北歐產品。

我最近看了一部電影 ，挪威製作，講述一個二戰時抗納粹集團的事跡，其中11人被捕殺害，第12個成員逃亡被救成功的經過，電影中許多一望無際空無一人的雪地。北歐冬季很長，有很長的黑夜，夏季很短，也有很長的白晝，土地貧瘠，農產品種植和收穫不佳。因爲陽光太少而形成生理和心理疾病的患者很多，因爲地處偏僻内婚較多造成基因疾病的患者也是數不勝數，這些不利的方面，作者沒有在書裏詳加包括。因此政府放大量資金於醫藥鑽研也是必然，而非偶然。

幸福指數是一個主觀的概念，由於文化背景的差異，所以見仁見智，無法公正的量化，因此他人的高幸福指數，在另一人的眼裏仿佛塵埃，這個很像情人眼裏出西施的情形。如今大家用GDP來表示國家富强與否，但是高GDP不是等於高幸福。

今日的北歐人安於簡約生活是環境和歷史曡合的結晶，我不認爲這是最好的國家模型，也不是其他國家都要學習的榜樣，我認爲截長補短和因應環境，才能建設富强國家，造福人群。

羅正瑜

2020年以新冠病毒席卷全球，经济大衰退，反种族歧视示威和川普败选收尾。而期盼已久的疫苗终于来临，为2021年增加一线希望。

十二月读的是《这么慢，那么美》这本书。作者在瑞典生活了10年，根据她的所见所闻描写了北欧高税收，高福利，人人自得其乐的生活。

首先，我觉得作者乐于钻研，很有好奇心，遇到事情喜欢探个究竟。她在北欧生活了10年，听上去很长，但我自己在美国已经生活了20多年，也不敢说对美国社会的了解，能这样全面，追根究底还是我的好奇心不够强。另外，作者的文笔非常轻松愉快，笔触细腻又温暖地娓娓道来，把各种社会问题讲的非常清晰，读起来很轻松。这本书我三五天就读完了。

其次，在阅读各章内容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把瑞典的种种和美国的社会进行比较，其中很多是相似的，比如神情放松穿着随意的的人们，美丽宽广而又无污染的自然环境，自由自在的野生动物，毫无戒心的孩子们，满街的帅哥美女（以致一定程度的审美疲劳），以及抱着婴儿的奶爸，还有有尊严地活着的老人们。

而北欧与美国不同的地方，主要是在高福利和高税收。北欧的高福利做到了老有所养，幼有所教，鳏寡孤独贫病皆有所依，真是一个理想社会。我尤其羡慕他们那儿上大学不用交学费，而且人们全凭自己兴趣找工作，免费回学校充电，再找工作。贫富差距很小，对物质的追求也不高，男女平等也比美国这边做得更好。

美国的个人税收不算很高，而福利介于中国和北欧之间。于是，作为中产阶级的大部分人来说，都要为房贷，大学学费，和医疗保险操心，赚得多花得也多。美国的经济制度鼓励竞争，移民制度作为多年的立国之本不断地从全世界吸引最好的人才来创新。而福利制度只能说是中等，提供十二年义务教育，用Social Security, Medicare and Medicaid解决上学，看病和养老等社会问题。在住房方面，提供三十年固定利率贷款，这是全世界其他国家都没办法做到的。也由于美国是一个崇尚自由竞争的社会，贫富差距很大，对弱势群体的关照和公平不如北欧国家来的那么全面。北欧国家虽然也收容难民，有少量移民，但种族问题没有美国从一两百年前的黑奴制度延续得那么深远。而且美国这个移民大熔炉如今已经是少数民族为主流的社会了（minority majority), 这是一把双刃剑，在各种文化百花齐放的绚丽瞬间，也间杂着尖锐的文化种族和宗教的冲突和对抗。

另外，北欧诸国不是移民国家，又有着比较丰富的自然资源，特别作者提到瑞典这个国家地广人稀，有广阔的森林和湖泊，不仅如此，还在石油方面有得天独厚的资源，从而积累了高福利的后盾。在这方面，不管是中国还是美国，作为有几亿/十几亿人口的大国，提供如此高福利很难。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中美两国的经济都很发达，也在逐步完善他们的福利制度，比如奥巴马的全民医疗计划，虽然阻力重重，也算稍有成效。2020年的两次经济刺激计划高达$3 trillions（三万亿美元）, 也是对弱势群体福利的体现。

也因为北欧诸国不是移民国家，大家也只能远观羡慕，而不能采取行动搬家过去，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国家的情况有点像阿联酋或新加坡，是无法复制的“桃花源”。反而是比较高福利的加拿大，新西兰和澳大利亚对于身在其他国家的居民来说更有吸引力吧。高税率在另一方面也是削减竞争，导致人才流失的原因之一。我以前有个邻居就是从北欧移民到美国的。他大概五六十岁，说他就是不喜欢北欧的高税收，才搬来美国的。他觉得这样对他不公平，收入交了那么高的税去养懒人。所以如何才是“公平”，也是见仁见智吧！

董汝瑰

祝大家今年平安健康！謝謝正瑜，寫得太好了！

作者在書中強調北歐人的樸實節檢、自律守法、男女平等、獨立自主、輕物質、重思想、愛讀書、喜學習，以及北歐國家達到均富，人民以樸實簡約為美德，不炫富，重視精神的提昇，這全都表現出人類社會進步的更高層次。值得中美做借鏡。

北歐國家稅收雖高，但有健全的福利，給年輕父母許多津貼及假期，以期培養身心健康的孩子，避免長大後成為社會的負累及問題。我剛才看了Hillbilly Elegy 這部由書改編的電影,令人深思！作者講述他在Ohio鄉下成長的真實故事，他的外祖父貧困酗酒且酒後家暴，他的母親雖然聰明努力，但因有毒癮而無法照顧好作者及他的姊姊，因此他由外婆帶大。作者看出脫貧唯有努力向上⋯。我曾奇怪為什麼會有人支持川普，這個故事讓我瞭解到貧苦的美國中下階層，因趕不上移民來的知識份子，而憤恨無奈！因此寄望於川普的排外政策。而北歐從根本上幫助新生代的家庭，大大減少了青少年及長大後的人格扭曲及犯罪行為，真是有遠見。而高稅、均富更是拯救貧苦人民的良方！

此外他們重視自己的權益，日間上下午休閒時間一定不擔誤的休息一下，喝點咖啡，慢悠悠的習慣，使得生活更有品味，也更能調整心情，開展更新的工作思路。他們熱愛閱讀 - 從書中學到的知識，使北歐人有豐富的精神生活及朋友在喝咖啡時的話題。這使我更加珍惜我們的讀書會。

那篇「在小鎮做一回生意人 - 物盡其用」，寫得活潑生動，描述了買賣二手貨的經歷。在現代社會中，這種古老的交易方式仍然令人喜愛。

羅敷的散文平實流暢，針對中外文化民風的異同，恰到好處的點到為止，發人深省，也令人嚮往。後記中提到幸福為何：幸福不能指望他人，要自己創造，真是至理名言。

杜妍美

看這本書深深體會到處在一個大多數人尊守秩序 政府做事循規蹈矩的美好的社會是多麼幸福，其實北歐各國也有許多政黨 各有不同的看法和立場，主要大家都依法行事得以維持社會的安寧，人民重視自己的權利诀不放棄任何表達自己意見的機會，執政黨能夠尊重人權不會任意行事，在野黨也能夠尊重執政黨的政策，耐心的等待四年後的競選機會。我對一向很喜歡北歐的人覺得他們比較樸實節檢並且斯文，並不覺得他們冷漠，在剛到美國時有一個鄰居夫婦是挪威耒的，標準北歐人的金髪藍眼，不過他們的個子都不高大 女的跟我差不多高，可能因為大家都是離鄉背井她跟我一下就變成好朋友，分享我們不同的文化，她教了我好多種美味的蛋糕，可惜後來我們搬開，他們也回國，就沒有繼續聯絡。

其實我來美國四十多年，不記得以前的執政黨有像川普這樣任所欲為的，希望這只是一個特殊的變態現象過去就好了。拜登上任後首要目標，就是努力控制疫情安定社會，美國還是很有潛力的國家，希望一切會慢慢好起來。

吳怡芳

我一直對北歐國家實行的社會主義制度好奇，但直到近年因美國國內對該主義有支持、有反對的爭論激烈，才想到該去探討一下了！正好這月要看的書適時出現，作者由一篇篇短文及時介紹了她對十年生活所在的北歐國家的所見所思所聞！她深入淺出解釋了這些囯家當前政治社會制度的成因背景和施政方針及措施，及實行此制對人民的生活和態度的長遠影響，確實有令人響往之處 ，但那也是要由全民，或絕大多數人民選擇接受它才行得通！

以前美國很多人一聽到「社會主義」這個詞常立刻聯想到，或甚至以為，它就是「共產主義」的同義詞，右派更視它為邪惡如蛇蠍，聲嘶力竭地反對！現在讀了此書，才對實行社會主義制度的這些北歐國家有了較深度的認識。這些國家當初選擇走上這條路，是真正為全民幸福着想，立意深刻。但同時也讓我覺悟到為什麼在這「資本主義」根深蒂固、人民「自我第一」意識深厚源遠的美國這國家，那是非常不可能出現的制度！

現在美國在過去四年荒謬總統的慫恿之下分裂如此，兩黨政治制度似已走到兩黨誓不相容的盡頭，看似難以回轉。每思及這個當初如此吸引我們遠渡重洋而來的自由民主燈塔之國將何去何從，只有無盡的感慨！

本書作者應是將多篇她專為中國國內讀者而寫的文字集結成書，所以多篇內容和主題常有重複。也大概是因為她將所見的北歐和中國國內情況相比，所以對許多久住歐美的人如我們而言，我們生活中早習以為常的許多措施和現象和北歐並無不同，再看此書中所提種種有多處就不足為奇了！但是作者對北歐人所持的許多價值觀和生舌態度的介紹和解釋確實令我學到很多！

至於作者說北歐人常給人以冷漠的感覺，她因此不斷為他們解說，認為深交後其實他們內心充沛，尤其因為她嫁給瑞典夫婿，更對他們深具同情心！這種對不熟悉的人有誤解是自然現象，在海外的中囯人一向不也給人「莫測高深」的感覺？亦所謂典型的Charlie Chen現象。我倒有另一個想法。北歐地處北方寒冷少見陽光之地，那環境是會影響人的精神狀態的，就如美國西北角的西雅圖、Oregon等地因一年有三季多雨陰冷少陽光，得憂鬱症的人特別多！北歐人或許因自古早長期生活在那種環境中，民族個性中或已深埋了冷淡、內向、予人不易來往印象的天性甚至基因？反之，南歐和南亞陽光普照之地的人民則多半開朗活潑！這令我深感每個民族個性確實不同，也必有其因！

王素楠

2020年，全球疫情爆發彌漫，美國黑白衝突加深，總統大選拖延混亂，在眾多紛擾，愁雲慘霧中過去，幸好我們讀到這一本《這麼慢，那麼美》，像是給我們全身注入了清涼劑，覺得這個世界還是有美好的地方！

我有幸在1989年四月，到瑞典住了一個多禮拜，在那邊親身經歷，觀察了一個普通家庭的日常生活.在衣著方面，所到之處，放眼都是單色的，沒有人穿著花色的衣服，幾乎滿街多是穿藍色牛仔褲為主的人們。

食的方面，蔬菜水果多半都是進口，非常昂貴，要削20多個小土豆皮，才能做出來一盤沙拉，種植不容易.超市麵包架上，頭一次看到各式花樣，種類繁多的麵包和餅類。牛奶的味道特別鮮美，在美國從未嚐到過的，印象特別深刻.

住的方面，我們的主人，非常自豪地告訴我們，這棟房子是他自己建造的，非常敬佩他們的毅力和創造能力.

在行的方面，他們盡量步行，那時候還沒有看到使用腳踏車的，滿街汽車也是自己國產的，沒有進口貨！

育樂方面，孩子們課餘活動，很多都參加俱樂部的訓練，一方面鍛鍊身體，另方面參加校際交流比賽，是不錯的活動！全家最大的娛樂，就是到森林小屋，接受大自然的懷抱，洗禮數週。積蓄夠了，暑假，全家到西班牙外海的渡假島上，或是地中海，放緃一個月或更久。那是他們最大心願！

基本上他們是非常樸實.、純真無邪，是善良可親的人們。

羅敷寫這本書，雖只居住十年，卻對各方面，都有仔細的觀察和研究，使我有更廣範深入了解北歐國家的機會，非常高興！

謝謝正瑜，汝瑰和怡芳的詳細解說，方方面面，很徹底，非常佩服你們的高深見解，我的一點心得如下：

北歐高收入，高稅收，高福利，高平等和高均衡的基本，是利用各黨派之間的互監，以及透明的制度和時刻惦著娛樂政治家的媒體，挑出政治家的污點。所以推動社會進步，是與包容，公平，公正，信義，人人最終才能得到真正的福利！

兒童的教育，從小就注重他們的自律，懂得尊重每個人的生命，注重傾聽，理解，耐心和愛心，是孩子成長的基石。而不論老少，畢生的求知閱讀習慣，靠這些素質，打造全民美好的生活！

北歐人享受智慧，使生活成為藝術品牌，附加的元素就是不羈，舒適，簡約，純粹，自由安靜，時尚和環保，是設計產品的靈魂.例如數十年前此地流行的時尚家具Scan。現在的IKEA家具，線條簡單，盛極一時！

我也有機會身臨諾貝爾獎頒獎大廳，其富麗莊嚴不在話下。對於諾獎，北歐人，是永遠體驗得獎者非凡之處，要永遠挑戰自我，戰勝及超越自我，這就是北歐人平和的心態，不斷超過自我的創新意識，令人敬佩！

因為土地資源貧乏，養成必須節約的天性。初次看到大街兩旁的矮建築，還以為他們沒有趕上時代，後來才知道政府不會拆遷蓋大樓，只把舊的修改，大樓前面擺飾的雕塑，一個捂耳，一個捂眼，另一個捂嘴，符合中國的寓意，｢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非禮勿言｣的節制！

正是因為他們強調了人的價值，作為｢個人的存在感｣如此之強，他們的文明才會如此溫暖，在各方面他們都有天人合一的思想，把大自然的舒展和人的舒適度放在第一位！過著簡約而真實的生活，得到滿滿的幸福！令世人生羡！

（2021年1月9日馬里蘭州珀多瑪克抄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