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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20 09:17:47瀏覽2094|回應0|推薦14 | |
蓬蓬和史建離開南方那座居住多年的繁華城市,搬到另一種北方的繁華之中,時值秋天。我們去拜訪他們的時候,沿京城的高速,往某個天看上去很廣闊的方向開去 。 村子其實仍在京城範圍之内,我們看見車窗外出現一組造型相當后現代的樓房,我想那就是蓬蓬說的電影博物館了,然後車子穿過一條兩邊筆挺地立了許多中等個子白楊樹的小路 ,就到了他們居住的村口。 村口很熱鬧,人頭熙攘,有一群老太太臉上搽得艷紅,喜氣洋洋,正在村口的戲臺上跳大秧歌,大概也不專為了慶祝什麽,只是日常的娛樂活動而已;不過舞者和觀者都非常生動,有種年畫裏出來的太平氣象 -- 鑼鼓喧然,對世俗的生活仿佛充滿了自信,一切雞毛蒜皮的凡塵俗事都理所當然。戲臺子邊上就是現成的農貿小集市,只看見大堆黃澄澄的橘子跟周圍的氣氛一樣非常之興致勃勃。蓬蓬說,她剛就在那兒買了一些果子等着我們過來呢,每天買菜也正是在相同的地方。 -- 我想他們倒真是切切實實地過起了鄉間的日子。 他們住的地方,門口有棵柿子樹,挂了幾個紅彤彤的柿子。那是倉庫改建的工作室,他們剛搬來,寬廣的工作室墻上豎立幾幅他們的畫作,兩張大沙發嵌入整個空間變得很小,從上海帶來的兩隻狗因爲來了客人,開心地大聲吼叫。隔壁的倉庫也住着剛搬來的畫家,他們家養的是貓。我想象萬籟俱寂的冬夜裏在村莊之中,諸如圍爐夜話,順手畫幾筆畫那樣的情景,覺得有點艷羡,因爲自己的生活千絲萬縷被纏繞在城市之中,可以找出一籮筐無法搬離城市的理由。 蓬蓬和史建這些年一直住在上海,在莫干山路五十號有一個叫作果殼的畫廊。如今,搬到北京,上海的畫廊交給學生打理。他們兩個看上去一直有種天真的學生之氣,居然也已經有了可以有擔當的學生了 -- 這讓我懷疑從我們認識到現在,是不是真的已經過去了好些日子。初識的時候,去莫干山路 50 號,計程車司機簡直沒有一個認識路,但是現在誰都知道那是藝術園區,相當時尚。這是這些年我們周圍的變化。蓬蓬和史建一直在畫畫,幸好這是很難改變的事實,這次從南往北挪動,理由也是畫。在飛速的變化之中,那些不變的東西總是讓人覺得是個高興的理由。 所以,時時看看他們在做什麽,看見他們新的作品出來或者去歐洲展覽都 覺得開心。前些日子,我在香港看見仿冒他們畫作的贋品,遠看認出是他們畫上的人,興致勃勃走近去,就失望了,仿作轟轟烈烈一大排,旁邊擺的是張曉剛,岳敏君的贋品,倒很誠實地抱着並不想以假亂真的目的,畫得粗燥,勉強圖一個形似,不過倒也很熱鬧。我告訴蓬蓬和史建,他們也覺得有趣,也不甚介意。大概是過去的作品已經告一個段落,接下來忙的是新的創作了。北國的天地有些闊寬之氣,跟江南的細巧秀氣不同,有些想法仿佛也很容易有頂天立地的架勢,所以畫布也可以比以前的大很多 — 畫新的作品一定過癮。 他們住的村子離 798 很近,村子裏的很多房子租給了遷移過來的畫家。村子正經歷着一種新的繁華。我想起村口的喜氣洋洋的秧歌,老太太們跳得底氣十足,也難怪,村子裏面來了畫家,恐怕無形之中大家都會覺得有種創作力的悄悄蔓延吧。何況,在現今,略有些商業頭腦,也就會知道畫家搬進村子是件充滿了商機的事,總之所有的一切都變的時尚起來,一切可以敝帚自珍,不用擔心會落到時代後面去,值得快樂地跳舞明志。 離開村子的時候,村口仍舊熱鬧着,車子開一小會兒,其實已經進入到城市的 熱鬧喧嘩 中去。我們在 798 找了家咖啡館,坐着 閒聊。 天暗下來,畫廊的燈亮起來,心情一直很繽紛,看見了老朋友,老朋友還在畫畫,天空 少有地 非常藍,正 是秋天,黃澄澄的柿子背襯藍天真是一幅好風景。 看看他們以前的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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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