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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11/30 04:01:16瀏覽4059｜回應33｜推薦120 | |
比較不一樣的是，今天整天斷斷續續飄著點小雨，天漸漸涼了，已進入十一月尾聲，終於有一丁點兒深秋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天涼飄雨的緣故，住處附近平常到午夜依舊熱鬧的夜市，紛紛提早收了攤。搬家後第一次感受到，原來少了魯味攤那盞昏黃燈泡，缺了串燒車的煙霧繚繞，以及路邊炸雞排那燻臉嗆鼻的回鍋油煙味，附近街道竟黑暗靜謐得有點駭人。 當然比起從前住在碧潭邊、連路燈也沒有的山上，鬧區至少有亮晃晃的便利商店招牌，熱鬧得多。但習慣了夜市人潮的簇擁，總覺得今晚這突然被遺棄的街道，顯得格外寂寞。 我今天也還是如往常一樣，因為傍晚時忙著打稿，僅以麵包、餅乾果腹，截稿後才甘冒吃宵夜發胖的大忌，在半夜四處覓食。平常經過好幾個攤子，都會聽見熱情吆喝，今晚卻繞了兩圈，才找到一家正在打烊的店面，買到鍋中最後一份炸臭豆腐。 如往常一樣，我超載著跟嬌小身材不太成比例的重物。包括公司配的老舊LEO電腦(剛送修殺掉一百多隻木馬病毒)，為紀念第一次拿到社長獎獨家獎金買的LV包(當然自己另貼了不少錢)，亮橘色的摺疊雨傘，還有一本國家地理頻道出版的義大利旅遊書。 如往常一樣，回到家樓下的那一刻，多半已是又餓又冷又累，但我總會以跑百米般的速度衝進電梯，因為我非常怕黑。每次重複這種「從黑暗門外逃進家門」的動作，就會讓我想起國中時代，晚上從補習班下課，一個人騎廿分鐘腳踏車回家的畫面。那是一個不太愉快的記憶連結，冷掉的飯菜、像山一樣的教科書、考不完的試。 我發現，隨著歲月流逝，不知不覺，我們的人生都有了好多的「如往常一樣」。 這些生活中的平淡習慣，有時候增添了我們與世界聯繫的踏實感。就像在好些輕鬆小品劇裡，男女主角會走進熟悉的咖啡店，笑盈盈地向店員說聲"as usual"。在一成不變的嗜好裡，因為藏著人與人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似乎也染上魔法，變成一種小小的神秘幸福。 但有時候，"as usual"也可能叫人發瘋。最近ＨＢＯ時常重播一部電影《今天暫時停止》(Groundhogs Day)，劇中主角的時間凝結了，每天醒來都重複過相同的一天，他膩了，每天都用不同方法自殺，隔天依舊醒來。這部電影儼然是希臘神話西賽佛斯的現代翻版，被詛咒不斷徒勞無功地推石頭上山，週而復始。 生活習慣累積品味，我們都在追求這種不矯揉的愉悅，生活習慣柴米油鹽，我們也都在逃避庸碌度日的枷鎖。 「如往常一樣」，是輕鬆，還是沉重？ ---------------------------------------------------- 圖一：Groundhogs Day電影海報 圖二：從黑暗中 圖三：逃回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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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單身日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