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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3 06:40:17瀏覽2550|回應2|推薦44 | |
其中三個是外國人學義文的典型案例:嫁雞隨雞。一個是來學音樂的巴西人。另外兩個極年輕的法國與德國女孩,則算是打工度假,到義大利家庭當保母。 廿歲的法國女孩運氣不太好,選到一個難相處的寄宿家庭。理論上她只需負責照顧小孩,卻被額外強加了一堆打掃、烹飪工作,女主人聽來是位苛薄惡女,節慶家庭聚會一率不歡迎女孩參加,即使大家同桌用餐也不多準備一份給法國女孩,要她自己想辦法。 19歲德國女孩的雇主是個單親職場女性,雖然她也需要幫忙煮飯,但女主人待她較好,周末也會分擔她的工作。她很聰明,自己念文法書加上跟小朋友對話,毫不費力追上了我們進階班的程度。 起初跟P先生談到班上有兩個當保母的打工族,他自然聯想到是較貧窮國家來的外勞,得知兩人都來自所得比義大利高的國家,有點訝異。 但仔細想想,其實這種情形在歐洲非常普遍,語言學校其他班級也有好幾位,不管是因為想體驗人生,或是對前途暫時感到茫然,在學齡放任自己去做各種功利主義看來「沒用的事」,都不會受到太多責難。 相對在台灣,雖也已開始流行打工度假,面臨的家庭或社會壓力顯然不可同日而語。在我18歲的時候,這則根本是不可能想過或有過的人生選項。當時我滿腦子想的是升學,周遭環境更以一種無可質疑的強勢態度,讓我深信所謂人生的康莊大道,就是過關斬將,擠進教育體制設下的一道道窄門。 我這麼說不是厭惡或悔恨自己的求學之路。我是幸運的,我喜歡念書,也念得不算太差。事後諸葛地猜測,就算把我丟進可以從心所欲的環境,我八成還是會像蒙上旁罩的馬,心無旁騖地踏上升學路。 但不能否認的是,比起多元的歐洲社會,我成長環境中確實少了許多Diversity。闕如的結果是兩面刃,少了一些誤入歧途的危險性,卻也少了一些另闢蹊徑的可能性。於是當有一天被迫脫離我信仰的生涯規劃,我才發現,徬徨跟慌張不是慘綠年少的專利。 來羅馬的兩年多,我總是掙扎想做更多有用的事,疲於應付瑣碎家務中「沒用的事」。弔詭的是,有用的事經常帶來一連串失望,沒用的事卻教會我在沒有盼望中忍耐。或許,這也算一種遲來的青春補課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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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