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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6/03 00:27:58瀏覽4986|回應34|推薦120 | |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跑政治的耶!」,每次介紹完職業,十之八九會得到這種回應。我通常也只是笑笑點頭,「對啊!大家都這樣說。」 其實某種程度大家也沒說錯,跟電視上劍拔弩張的名嘴相比,我天生的娃娃臉加娃娃音,確實很難有咄咄逼人的氣勢。我也不像很多同業是「哈拉高手」,不管碰到什麼三教九流都可以「自來熟」,三言兩語就翻出祖宗十八代攀關係。 那我到底為何會成為一個政治記者呢?說來是個奇妙的偶然,但冥冥之中似乎也有很多必然。 偶然的是,我從未立志當記者,沒念過新聞科系,更不是政治狂熱者。雖然念了八年政治,但我念的是國際關係,在進入媒體圈之前,我很少看國內媒體,只偶爾翻翻少得可憐的國際版,連聯合、中時、自由被歸類的政黨屬性都搞不清楚。我唯一熱中閱讀的媒體,是大三開始訂閱的英國經濟學人雜誌。 2002年春天參加聯合報大招考,最初還是因為友人的慫恿。當時我交了三篇審查作品,兩篇是有關兩岸、國防的學術論文,但迴響最多的是一篇探討女性主義作家吳爾芙自傳電影「時時刻刻」的影評。經過月餘三關硬戰,老總最後裁定生死令般拋出「那你到底要跑政治還是電影?總得選一個。」我心想這是不是一種「進取心」測試,機伶回答「政治!」從此侯門一入深似海,轉眼就是五年。 不過我跟媒體又有些不解之緣,因為我爸退休前,一輩子都在某前省營報紙工作,讓我從小就對報紙有很多詭異的記憶。 小時候父親在台中當特派員,我家就住在辦事處,每晚記者圍著辦公桌寫稿,我就騎著三輪腳踏車在後頭繞啊繞。那還是用稿紙的年代,我對報紙工作的最初印象只是,每天晚上大家都很急躁很忙碌,我爸偶爾會吼叫著把稿紙揉成一團退貨,不然就是像鬼畫符般把稿紙塗改得面目全非。我從小的塗鴉本就是稿紙,假日我也會爬上辦公桌模仿大家,拿一疊稿紙亂寫,然後煞有介事地交給我爸改。 對報紙工作另一印象是無止盡的應酬,那年代媒體不像現在那麼爆炸,省營媒體在地方很吃得開。小時候幾乎不記得哪天晚餐是在家吃的,今天沁園春,明天財神樓,我三歲就學著用筷子沾金門高梁,小學三年級之前,已經會背包括「將進酒」等數十首有關酒的詩詞。 隨後父親調到高雄當主筆,我們終於脫離以辦公室為家的生活,他的工作也從極度多采多姿,一下變得很靜態。爸爸再也不必出門應酬,每天待在家寫社論,只在晚上花一小時去辦公室交稿坐班。 為了激盪靈感,我爸常邀友人聚餐,我家飯桌每天充斥著無聊的時事辯論,經常是面紅耳赤、不歡而散。國中以後,我也常拿課堂的現學現賣觀點加入戰局,兩人一言不和就丟下筷子離席,被我媽封為「無聊父女檔」。 高中我還是沒想過要當記者,但選社團時,因為覺得熱舞、社福看起來都很累,寫作應該可以回家鬼混,決定參加編輯社。 結果正逢雄女嘗試創立一份校園報,被分派負責一個版的邀稿、編輯、撰稿。那時依舊沒電腦編輯,只好土法煉鋼。我每期得先算好版面字數,把邀來的幾篇手稿刪節送印,最後用剪刀醬糊手工製版。心得是:好像比校慶時穿短裙、拿彩球扭腰擺臀累多了。 圖一:同事家新生的西施狗超可愛 圖二:狗狗在混亂的立法院記者室桌上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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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工作職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