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經濟安全審查委員會”日前正式發布題為《中國大陸實施網絡戰和計算機網絡應用能力》的評估報告，宣稱中國大陸正利用不斷發展的信息技術能力，對美國展開“長期的、尖端的計算機攻擊行動”，並搜集美國的情報。

每當美國人煞有其事地誇贊中國大陸網絡戰的實力的時候，大陸熱血網民們振奮中國大陸網絡戰力的提升之余，不僅暗暗疑惑：中國大陸的網絡戰力真的那麼厲害嗎？莫不是美國個別部門為了增加預算或者多賣軍火而誇大其詞吧？中國大陸網絡戰的真實實力，不但涉及機密而且十分專業，本人當然不得而知。見微知著，但從實際使用網絡的過程中，倒是可以切身體會到，中國大陸大陸官方（應該不是軍事部門），想要封鎖的境外網站都不能夠，而且這種努力的副作用，還給中國大陸的網絡安全帶來極大的隱憂。如果有一天中美全面開展網絡戰，中國大陸很有自毀長城之憂。愛國所以誤國，大陸許多網民擔心，說不定自己什麼時候稀裏糊塗地就成為勾進“野鬼”來的“家鬼”了。

    網絡和電腦制作的核心技術都來自美國，美國網絡戰具有的優勢是不言自明的。但世人也從來不懷疑中國人的聰明，只要中國人願意，他們也許一時創造不出來獨特的，但能夠把已經有的，可以發揚光大得更好。就網絡戰而言，搜集情報的設備和技術以及規模也許不可和美國同日而語。但如果不對稱地網絡戰，中國大陸還是可以“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關鍵的時候同歸於盡，大家都回到有線電話、甚至信鴿時代都是可能的。因為中國大陸目前對網絡的依賴度遠不如美國，這是中國大陸的劣勢也是優勢。中國大陸專家級的網絡戰專家數量、質量也許遠不如美國，但一呼百應的人海戰術和愛國熱情，以及足以造成網絡堵塞的人潮也是一種原始的，但關鍵時候卻很有用的資源和武器。特別專業的網絡戰的優劣，給專家學者們去研究評說吧。這裡只就大陸網民的網絡使用過程中發現的問題，和由此帶來的思考與隱憂，希望能夠引起大家的討論和有關人士的註意。

    今年以來，中國大陸不知是出於網絡安全還是政治宣傳的需要，在極力作出限制網民瀏覽境外網站（包括臺灣）的舉措。盡管工作人員十分勤奮，但效果十分有限（如果中國大陸官方高層接到的是有效封鎖報告，那一定是被糊弄了）。因為很多有瀏覽境外媒體習慣的網民，仍然通過特殊的渠道暢通無阻地瀏覽境外網站。這裏不想就一些人，沒有認真從政治宣傳效益綜合研判，就采取粗糙的、一概封鎖的做法，是否是民主的倒退，或者是基層主管官員怕出事的懶惰。只就由此帶來對中國大陸網絡安全的沖擊已經得不償失了：因為要封堵的網站並沒有封堵住，要達到的目的遠遠沒有達到，從政治上、國家形象上，反而給人退步感覺之嫌；從技術上，因為網民瀏覽境外網站都要按照提示下載一些軟件。這些軟件因為要對付大陸的封堵，不斷地升級更新中。中國大陸不能真正封住這些網站，就是因為防守永遠是被動的，沒有境外網站提供的瀏覽軟件更新得快。中國大陸，如果千百萬的網民都這樣為瀏覽境外網站（這些人絕大多數是愛國的），而不斷下載這樣的軟件，再假如這些軟件裏都包含了木馬等攻擊性病毒程序，因為在瀏覽網頁的時候，那些境外網站還提示說，關掉防火墻之類的。平時還好，如果中美萬一發生網絡戰，這些被下載到千家萬戶、各個行業電腦裏的軟件的木馬或者其他攻擊程序被激活，豈不是真正的木馬屠城？中國大陸即使再嚴密的防護，會不會從內部瓦解，而自毀長城？

說到網絡安全，這不由得不讓人想起剛剛平復的“綠壩”軟件風波。且不說專家們全面撻伐的該軟件違背反壟斷法，以及這款軟件開發時是否經過招標？類似的軟件很多，為什麼還要花大錢開發？大陸官方給出的理由是封堵兒童不宜的不良網站。事實是不良網站絕大多數是網吧傳播的，而且許多網吧沒有安裝類似軟件，也沒有有效阻止青少年進入網吧。最大的源頭都不能或者優先控管，網民當然有理由懷疑，這是不是以封堵不良網站是借口，想從源頭控制言論，甚至有被監控個人隱私的風險。“事情反常即為妖”，很多人不解，為何這個“綠壩”政策的推行會這麼粗糙。現在回頭看來是不是有關部門有難言之隱？那麼粗糙和有失公允的軟件開發、安裝的推廣，只有一個理由是可以被國民理解和原諒的：國家安全。即該軟件是基於網絡戰而悄悄委托那兩家公司開發的，再由國家花幾千萬推廣下去。如果不是，這個決策和實施的過程的確頗多值得檢討之處，甚至有基層官員用專業的東西在糊弄部門高官；如果真的是國家安全甚至軍方聯合研發的軟件，那麼，按照中國大陸人的愛國熱情，明言其事，一定馬上推廣成功，無需繞那麼大的彎子。相信很多人願意國家能夠開發出一種軟件，萬一和一些國家開展網絡戰時，用以共禦外侮。民心、民意、愛國的熱情是網絡戰中中國大陸最值得驕傲和憑借的本錢。

 如上面提到的，現在網民普遍瀏覽境外網站的方式是否對中國大陸未來的網絡安全造成隱患，目前很應該引起有關部門的註意，即使目前下載的軟件是無害的，但應該提放這種方式成為有害軟件最快速和最隱蔽的、大規模侵入方式。針對上述情況，網民如何做好全民應對網絡戰的準備呢？至少不要讓自己莫名其妙地成為網絡戰中自己攻擊自己的一個節點，愛國所以誤國呢？

從封堵網站以及封堵網站帶來的負面問題看，中國大陸意識形態的宣傳部門、國家安全、軍方網絡沒有十分有效地整合。封堵網站，應該是宣傳部門自己請了一些二流軟件專家自行其事，他們只管封堵網站，而不管封堵的是什麼網站。境外網站不能完全封堵是自己技術和軟件更新節奏的無奈（但給上面的報告不知道是不是誇大了功績），對於由於封堵帶來的政治、技術影響更缺少自己獨立的研究和判斷。即使有發現，能否把這種潛在的危險告知其他單位，並采取應對策略，就更無從知曉。要想從根本上，至少是更大程度上降低這種風險，就需要無論從技術上，還是從想要過濾的內容德企圖上，有關部門的官員都不能有懶惰、怕事的思想。境外的網站，特別是臺灣的一些網站敞開比封閉對國家利益有利。封堵的網站越少，網民越不需要特殊的瀏覽方式，而且對國家的形象也有好處。但這需要當事者不但要閱讀、監看大量網站，還要有一定的思想水準；技術上更應該和內容瀏覽上結合。只被動地跟在境外瀏覽軟件後面封堵，你研制的封堵軟件沒有人家更新的快，網站根本封不住，還整天累得夠嗆，如果向上面回報成績，不說假話簡直是乏善可陳。根本的解決方法就是，你也可以開發一種由中國大陸大陸設置的網頁或者是軟件（名字不妨叫“愛國者”）以專門瀏覽境外網站。為了便於監控“疆獨”一類的騷亂鼓動，甚至可以要求使用該軟件的人實名制，以對自己的言論負責。那麼，這就極大程度上解決了內容和技術的問題，完全去除對境外瀏覽軟件依賴。相信這種軟件的開發對中國大陸來說，不是什麼難事。當然，這樣要軟件開發，比簡單地研究封堵軟件復雜得多，有關技術人員不能夠偷懶，才可以達成目標。有了替代軟件和瀏覽的方式，那樣才有理由和資格把下載境外的那種軟件列為非法。如果真的把所有境外網站都視為洪水猛獸，一概簡單地封殺，那你更需要努力，研發出真正管用的技術，並且不給中國大陸網絡安全帶來隱患。

 總之，中美如果網絡戰，我們技術等方面我們已經處於劣勢，在民心、民意、愛國熱情上我們就更要好好利用，尤其不能夠讓愛國的網民因為勾進“外鬼”攻擊自己的“家鬼”。如果說軟件編程是“武”，內容設定、目標達成等概念設計則屬於戰略考量的“文”。網絡戰需要文武雙全的人才，更是許多部門通力合作、科學整合的產物。任何一個部門針對網絡動作的時候，從國家形象、網絡安全等都要有一個全局性的研判和權衡。我們更不能被對方誇贊一下就飄飄然。言論之“壩”，可以造就官員觀念和執政質量的懈怠、懶惰，並因為長期的自得其樂的自我麻醉、陶醉釀成更大的民意脫節和災難；網絡的技術之“壩”，如果只是被動防守，而非主動疏導或進攻，不但難收其效，還可帶來更大的隱憂。有危機才可以有轉機，有壓力才可以有動力。

畢殿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