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訓練檔案：部隊？流寇？

很多離職的同仁閒暇之餘或是碰上什麼狀況難以處理，會打來聊上幾句談工作、彼此生活發發牢騷，在職時的雜七雜八沒有阻擋誰拿起手機、過往的風風雨雨也未讓誰把什麼吞下去說不出口，雖非同事仍是朋友。看著老大交付的拜訪名單心想結果未必會讓扛霸子微笑，但當中多數人應該不會賞碗閉門羹或把舊怨出在我身上，因為無論發生過那些事導致離開，他們大多清楚HR明白自己也是勞方，只是在勞資兩邊劈腿架橋。

清白水泥聽完一直笑：「你真以為老大是在打造部隊？我問你為什麼同事都叫他老大？未必是以前的人這麼叫大伙跟著喊，因為他所做所為就像個幫派頭子！也只能擁有或者招募到囉嘍當手下不瞭解該怎麼建置部隊，叫他別想太多有些事是再怎麼努力也做不到，鯰魚就當鯰魚別想做高飛歌唱的雲雀，根本不是那塊料。別再跟我提這事，在下不想回去聽鯰魚舞動雙鬚抖鯕唱歌」

為什麼叫他老大？說實話我沒多想這件事當初的確是跟著叫，喊久了改不過來而且正如同清白水泥所說，在公司治理及營運決斷上他很多做為像是個幫派大哥，不少公司內的鳥事同仁總能在黑道電影各種橋段中發現相似情節，如果不懂老大的動作或者想幹嘛，回去看電視重播影片會有幫助的。

紅灰胡椒直接回絕我的提議：「我記得閣下腦袋不差怎麼這會看起來頭殼像摻了漿糊，唉跟錯人真的會影響行為與智力。搞清楚部隊是有紀律的組織，老大組的是流寇集團！在他要求下眾小頭目對客戶盡可能剝削毫不手軟，對競爭者砍到見骨恨不得一刀斃命，對協力廠能壓就壓可以拿就拿，當中不重紀律只有利益！若是自己人能認同帶得動的，就博感情小碗喝酒小口吃肉，否則刀子向內看要賞個痛快或是慢慢凌遲，沒有下了手這回事，只有當家的意思那講什麼紀律」

我瞭解紅灰胡椒的意思，經營團隊著重近利的決斷取向，形塑出重結果不看長久的公司文化，遊戲規則視結果微調或大改以便追認到手的好處，誰領賞那個受傷反成了次要。老大組建指揮的的確很難認定是正規部隊，抱持類似看法的還有靈芝檳榔，她在職時曾搶走不少競爭者手上的肥單，最後為了一再黃牛的職位與薪資跟老大翻臉，接受挖角如今在幫對手搶公司的單。

「幹嘛回去？我看起來像是腦袋有洞頭上長草嗎！那個人只會做土匪、流寇，就算肩上掛星星也不是個將軍，還組部隊咧！再說啦要當土匪就搞大一點，學東漢黃巾賊有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志氣，想做流寇就認真一點，像明朝李自成那樣殺進北京坐龍椅。小氣芭啦的傢伙成不了氣候！話講回來你在那幹嘛？既欠缺當土匪流寇的資質，又跟著一個不怎麼樣的帶頭大哥，那窩沒什麼活力的土匪也不會有誰有興趣搞招安併購這一套，別期望得到什麼好處快走吧」

問了好幾位沒人相信老大有能力或意願完成他口中想做的事，劍魚胡琴耐心聽我講完後只嘆了口氣直接掛斷電話，看來過往記憶太深刻沒什麼好說的。扁魚月琴則是悶了半晌：「他是不是又想玩老把戲，只管利用不管培育，只顧自己不顧下屬怎麼被派系修理，只問得到什麼懶得關心努力的過程，只檢討別人不想自己應該怎樣。老兄如果角色互換你願意回去？」

連繫過的前同事都打臉老大，在公司的經驗與跳槽後的際遇，讓他們很清楚領導者決定組織的調性，也決定了率領的是流寇或正規部隊。他們用直白的言語、親身經驗幫我上了一課，什麼叫領導、領導者該幹什麼、可以從那些地方檢視領導成效，而表現不佳的領導者一般簡稱為老大，專注在監視做為（老大哥）與所上繳的成果（收保護費的大哥），其他是下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