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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7/13 21:53:45瀏覽743|回應1|推薦16 | |
生活與浪漫 這廝與我交淺言深,經常不見蹤跡一陣子之後,會幽幽晃晃像個鬼魂般出現眼前,我們的交往模式很另類,或者說,他很另類?因為另類的絕不會是我,我真是正常不過,有點鄉愿,或說隨順?我不太對別人做出要求,總也是配合別人的步調多於強調自己的思考模式,這廝曾揶揄說我這種性格在現代社會稍嫌軟弱,但他似乎不感覺有何不妥?我想他喜歡一個不太打擾他的朋友,而我剛好是不太做這種事的人。 這天他看起來有些疲憊地在深夜二點多,騎著他那台放在我門前,看起拉風的黑色KAWASAKI按我門鈴,我帶著剛入夢的惺忪睡眼看到他站在門外,看他一付還沒睡的模樣,神情很是腐敗頹廢,一件皺巴巴的棉質格子衫,鬆垮垮地一角塞在破了的牛仔褲頭裡,稍長的前髮凌亂散漫在前額,不知是疲累還是太長的關係,看起來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趕緊給他開了門,讓他進入內室後,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跟我要了杯水。 看著喝水的他,我語帶反諷地問:「小子,混到這個時候?也太早了吧?」 他笑著,卻有點苦?「總算你了解我?總是凌晨才會倦鳥知返,可惜今天不夜鳥不太想呆在外頭太久。」 看來他有點糟,莫非有什麼隱情?「怎麼啦?把馬子不順哪?」看他沒喝夠似的,我又去拿出櫃子裡私藏酒,算啦~!反正睡不著,明天又沒什麼事,我就捨命陪君子,哥兒倆再續一攤。 正是久逢知己千杯少,但奇怪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得小酌一杯,也或許我把他當酒肉朋友?總之,能一塊喝酒的朋友也沒幾個,和工作相關的人喝酒,就怕酒過三巡,牢騷、馬屁幾句,口風不緊地就洩了"密"!不牽扯利害關係,豪邁暢飲吐真言的,捨他其誰?起碼我沒見過幾個,稱他為酒國之友算是貼切。 他叨叨絮絮說起今晚出門的原因,「你知道,夜色裡的霓虹讓我感覺真實,你如果不說話,只是瞇著眼看燈火通明的城市,很奇怪周圍會變得安靜,即使是嘈雜的噪音或音樂,那種和自己接近的真實感遠超過白天過日子的感覺。」 我想起再年輕一點,曾經做過大夜班的工作幾年,「我想我確實知道你說的,這多半是我不太再去接觸夜生活的主因,夜生活過於貼近心臟的跳動,而且我很可能因此變得脆弱?」 「我喜歡暗夜中流竄的感覺,"黑暗中的跳躍彩色線條"就是城市的流金顏色,不必清晰,朦朧些很好,然而糟糕的是,今天碰上一個打工的小女生……」他開頭了?「看起來很年輕,很像工讀生,於是我開口跟她聊了幾句。」 我沒有插嘴,等著打開話匣子的他繼續把事情說下去。 「我問她是工讀生嗎?她說不是,高中休學了,但有鋼琴的合格證照。」 「那她可以去教幼稚園生鋼琴啊?」我說。 「她說起碼要高中畢業,然而彈鋼琴按她爸爸說,是她媽媽的夢想。我想她媽媽過世了?我不敢問,我問她沒有兄弟姊妹?她說沒有,只是他爸爸胃有問題,現在沒法工作,所以她得出來。」 「那又如何?現在很多家庭都是這樣的,隱藏在叢林的實態吧?」毫不誇張,我說的是實情,一方面覺得這傢伙有些不顧現實,一點事,就讓他感慨萬千! 「你過得什麼生活?我過得什麼生活?其他人又過得什麼生活?」幾近語調升高的頻率,「我經常在夜店那些燈紅酒綠的光線裡看人,但我找不到答案,我想我的日子過得可稱是:"平靜中的無病呻吟罷了"。」 「這種事一想多了,日子就難捱了。你不覺得不用那麼敏感的神經,對待這叢林中的一草一木,日子會容易得多嗎?」我兩手一攤,讓自己覺得有點惺惺作態的說。 「喂,你看過日本漫畫嗎?」話題一轉,轉到漫畫?我倒丈二摸不著頭腦,糊塗了起來。我對這廝一貫的認識是,話出必有因,他總是會一下子跳到看似不相干的內容裡,再一下冷不防的把原話題扯出,你在他的邏輯裡簡直像一尾在濁泥的泥鰍,不知什麼時候會被他用鉤子鉤住,而我,經常地吃了悶虧之後,總算有點搞清楚他的說話方式。 「看過,但不多,還不就天才小釣手之類的老漫畫?」我不知爲什麼會想到小釣手? 「我告訴你我看過浪漫到超爆的少女漫畫,就那種在花店的打工少女,遇上心儀的白馬王子,噱斃了,如果把今天我遇到這個女孩的故事寫進漫畫,肯定也是個好題材?只是,那是對浪漫的誤會,而且誤會大了!」他語帶憤恨,充滿了對俗世現象的蔑視感,我想他的老毛病又來了,每次他這種情緒一來,那種憤世嫉俗的語調教人有點敬畏三分,急欲趨吉避兇,總算了解他,久久下來形成一種理解,我想原因出在他太多愁善覺吧?! 「唉~,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浪漫應和市場,你想苦悶的日子裡,誰願意多了解真相?就是了解,也不能解決什麼,多半人需要一些能夠帶自己脫離現實的想像空間吧?」我一半安慰,一半解析的發表我的宏論。 一轉頭,這廝不太有他人存在的意識狀態似的,一溜煙進了廁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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