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梅爾‧吉卜遜在《驚爆罪惡城》(Edge of darkness)又老又醜，想起林肯的名言：人過四十歲，該對自己的相貌負責。

自己是滿相信這句話的。有些人，特別是明星藝人，年輕時或美麗或英俊，一旦年華老去，尊容變得歪七扭八醜陋不堪，煞是嚇人。

在《計程車司機》中的西碧兒‧雪佛，真是豔光四射，令18歲的我驚為天人。尤其是她穿襯衫時，鈕扣開得好低，性感之至。

前幾年在HBO看某部片子，年華老去的西碧兒‧雪佛出場，我驚嚇過度險些昏倒。

老去的她，腰若水桶，一身肥油，體重絕對是年輕時的兩倍！即使是重度瘋狂精神病患也不會為了她去暗殺政治人物。(《計程車司機》中，勞柏‧迪尼洛為了她，想要暗殺議員候選人。)

因為驚嚇過度，沒去記下片名，於是無法找到她的圖片放在這裏嚇嚇大家。

以性感形像出道的凱薩琳‧透納，電影處女作《體熱》(Body Heat, 1981)中三點盡露，與威廉‧赫特的床戲更是極盡撩人之能事，觀之血脈賁張，許多美國影評人更奉為經典。

這陣子在福斯頻道看到她的影集近作，身材倒未像老雪佛那般臃腫，可是那面孔真的只能用「滿臉橫肉」形容，相當嚇人。

雪佛與透納的今非昔比，令我想起《離騷》的詩：何昔日之芳草，今直此蕭艾也。其豈有他故焉，莫好修之故也。

真的是莫好修，如果好好修練內在，即便青春不再，臉部的線條不會扭曲，只會柔和，非但不醜，常常會變得更好看。

老去的克林‧伊斯威特是其中翹楚。

年輕時的伊斯威特固然俊帥，卻有幾分油頭粉面氣質。隨著歲月流轉，伊斯威特儘管皺紋增加、白髮蒼蒼，卻顯得從容睿智，這顯然與在他走向導演的途中不斷思考如何拍出好電影有關。

因為不斷地自我充實，誠于中形於外，逐漸蒼老的面目卻變得溫和豁達，不變的是眼神，依舊銳利。

和伊斯威特同樣出生於1930年的史恩‧康納利，同樣是老而好看，他後期作品《絕地任務》、《心靈訪客》，皆以英姿颯爽老帥哥的形像登場，教人眼睛為之一亮。

能夠越老越好看，康納利的內在修為顯然不凡。

2001年春天遊紐約，在大都會博物館看到好幾位元高齡志工，容貌皆煥發著瀟灑智慧，教我打心底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