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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5/20 19:38:31瀏覽832|回應0|推薦26 | |
部落格友讀了拙文有諸多勉勵,如果真如他們所言,拙文還算通順流暢,勉可一讀,那就真得感謝曾教我如何寫稿的幾位先進,若非他們費心指點,我那有可能做了一輩子記者 ? 這幾位先進中,頭一位遇到的是唐達聰先生;我於民國59年冒昧登門,毛遂自薦,經過三個月實習,成為「經濟日報」記者時,才知道唐先生是編輯部主任,在記憶中,他平日雖然溫文和氣,但一坐上編輯檯,就變得六親不認,只認稿件了。那時候,每晚在忙碌的新聞部大辦公室裡,經常能聽到唐先生大吼: "寫的是什麼稿,拿回去重寫",常常弄得採訪主任很尷尬。 「經濟日報」是一分專業報紙,報社要求記者不但要採訪到獨家新聞,稿件也必須有專業水準,清晰可讀;我在校時雖曾選修過一些經濟學分的課程,但為了達到報社的要求,仍經常需要去請教曾教我經濟學的潘志奇教授,也因此,我寫的新聞稿還能勉強通過唐先生的審核。 唐先生審稿非常嚴格,每次取得中央社油印稿後,總拿來跟同人寫的稿作比對,凡是認為,同人的稿件沒像中央社稿那麼通順、完整,一定會讓同人重寫,若是發現記者漏了新聞,他也不會像其他報社那樣,讓記者照著重抄一遍,以「本報訊」方式發稿,有時甚至乾脆以中央社稿發排,他這麼做不是為羞辱報社的記者,而是讓大家知所警愓。 三年後,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裡,考進了中央社,那時國內新聞部有一位曲克寬先生,他是藝人曲艾玲的父親,那時剛從駐外單位輪調回國,以副主任名義協助主任核發新聞稿;曲先生中英文俱佳,審核文稿十分仔細,每次發現文稿中有問題時,總是溫語跟記者討論,讓記者感到惶恐不安,也因此下筆更加謹慎。 中央社是一個國際通訊社,要求記者撰稿不但正確,而且要快速,當然也注重文稿的通順流暢;被同人稱為黃小姐的國內新聞部主任黃肇珩要求同人,每次寫好新聞稿後,一定要默唸一遍,不僅確定詳實完整,沒有錯字或白字,更須口語化,具有可讀性。 大概在民國66年時,考取了中央社外派儲備人員,因為那時駐外同人都是以英文撰稿,我在工作之餘,到外文新聞部接受顧問金鎮東先生指點,加強英文撰稿能力;金先生是韓國人,曾任 Korean Times 英文報記者,以撰寫體育新聞見長,經他一再刪正拙稿後,我才粗具駐外記者條件。 經歷了舊金山分社實習之後,我於 1980年正式奉派擔任紐約分社記者,三年任期內,受教於湯德臣先生甚多;湯先生於大陸淪陷時,承那時中央社長蕭同茲先生之命,到紐約主持分社業務,我去時,他已退休了,但每個週末都會到分社整理他一手建立的剪報資料,我因自覺英文還不夠好,每次見到湯先生,都請他幫我看看新聞稿,改正文句和文法的錯誤,從他那兒,我又學到了很多。 還沒有出國前,因中央社要求即採即發,把握每一分鐘都是稿時限的原則,國內新聞部記者必須在社裡輪值,接聽同人打回社報新聞的電話,輪值同人接了電話,必須很快速地把外同人口述新聞改寫成一則簡訊,發了出去。為了做好這件工作,中央社曾請了速記專家來社教授同人速記,我沒學好,我只能憑自己想出的方法為外勤同人服務,沒料到竟成了國內新聞部少數幾位 "快手" 之一。 這樣的訓練對日後在海外的工作有很大的幫助;在紐約時,我每天都要接聽一位聯合國特聘通訊員口述新聞的電話,他似乎是一家東歐媒體派駐聯合國的記者,講英語有很重的腔調,加上鼻音,接聽他的電話十分吃力,可是我仍必須一面接聽,一面在打字機上打出稿件。 駐外期間,有時因轄區太大,不可能都到現場採訪,往往必須依賴電話採訪,有時為爭取時間,也只能打電話去請教採訪對象或核對資訊,每逢那時,我自成一體的 "速記"法變成了我的長處之一。 從新聞崗位上退下來已有不少日子了,但仍常想起那幾位曾教導我成為一名盡責記者的先進,對他們有無限的感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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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