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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9/11 03:17:41瀏覽1266|回應0|推薦8 | |
﹂海功號」從基隆啟航後,預定要花一個月的時間,從台灣海峽經麻六甲海峽,橫渡印度洋,直駛南非共和國最南端的港埠開普敦,航程約7500浬。 那時候,台灣和中國大陸的台海情勢還相當緊張,﹂海功號」一方面要閃避中共海軍或大陸漁船的騷擾或阻撓,另方面還得擔心在麻六甲海峽及印度洋出沒的鄰國武裝船艦或海盗。由於南沙群島等海島的主權爭議,所謂鄰國的船艦經常在海上巡弋,其中有些根本與海盗無異,遇到商船或漁船駛經那些國家的所謂領海,那些軍艦都可能開炮阻止商船或漁船前進,並藉著強有力的槍炮武力登船﹂檢查」,劫掠一番後放行,有的甚至還扣留船隻及船員,要求船公司付出鉅額金錢贖人、贖船。 ﹂海功號」作這樣的航行計畫是因為照預定航程抵達南極洋時,應該是南極的夏季,比較容易在選定的南極大陸﹂恩德比地」外海五個試驗區作業,如果到了南極的冬季,那些試驗區可能都已變成了冰原,﹂海功號」極可能還接近不了那些試驗區。 如今想起來覺得可笑的是當時大家對南極都確乏正確認知,就在﹂海功號」出發前,台灣水產試驗所所長、知名水產研究專家鄧火土博士聽了屬下進言,竟親手將寫在宣紙上的一篇﹂禮運大同篇」封進玻璃瓶,鄭重交付給領隊、水試所漁業系主任李燦然,要他將之埋藏在南極大陸冰層下。這篇文章的落款為:﹂中華民國台灣省水產試驗所海功號試驗船開發南極漁場至此作業,用誌鴻爪,永留紀念」。 船上還帶了一面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準備插在南極大陸、冰山或南極洋小島上。我也愚昧地帶了中央通訊社的社旗,以為會有機會插在南極大陸上。事實上,我們還沒有進入南極洋,才到開普敦就已曉得自己太天真了,憑﹂海功號」這艘小船、船上與我們那身裝備,別說到南極大陸插旗、埋﹂禮運大同篇」,就是連南極大陸也絕對爬不上去。 談到裝備,在還沒有出發前,我們以為有一身羽毛外套,加上帽子和手套已足以禦寒,以為船上到處裝著那種一般家庭使用的電熱器就能睡得安穩,我們甚至沒有想到船上那些木材製造的救生筏根本保不了命。更可笑的是等到南非專家問及時,我們才曉得救生筏不夠,容納不了船上那些人,難道真遇上海難時,還得靠拳頭或抽籤來決定誰能上救生筏逃生嗎?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海功號」出航六天後,一路躲躲閃閃,終於駛經麻六甲海峽,進入印度洋,這一路上都將無法獲得補給,不過﹂海功號」在出發前,已在台中外海試驗網具,撈捕了20多箱魚蝦,可供沿途食用,萬一不夠,在印度洋上也可下網;再者,﹂海功號」上有46.01立方公尺的淡水儲水箱和 8.05立方公尺的蒸餾水儲水箱,以及一具淡水造水機,冷凍庫裡儲夠了青菜及水果,可以安心躺在甲板上過日子。 那時﹂海功號」是由船長陳長江率領,農復會漁業組技正盧向志、水試所漁業系主任李燦然、製造系主任陳茂松、資源系主任曾文陽、呂一銘及我則是在﹂海功號」即將抵達開普敦之前,從台北搭機經香港、南非約翰尼斯堡,前往開普敦會合。 在我們出發前,除了準備個人行裝與工作所需器材之外,我們兩名記者也一直與水試所保持密切聯繫,瞭解將來在海上作業情形,尤其要確認我們將來能在船上發稿,隨時將﹂海功號」發生的大大小小事情報導給國人。 我記得很清楚,當那時的中央社長魏景蒙召見,詢及我上船後的作業計畫時,我向他報告說,船上有兩具發報機,一具五百瓦,另一具三百瓦,而經過協商,李燦然同意讓三位記者每天聯合發明碼電報300 字至500字,估計已足夠逐日傳播簡訊,再由各新聞機構派駐基隆的記者補充,即可有完整報導。魏社長聽完後,搖頭表示這樣的安排不可靠,並指示我研究利用中央社在桃園的電台作聯繫。 當時我並不覺得魏社長的顧慮有什麼道理,後來才知道果然薑是老的辣,魏社長的新聞工作經驗與他在政界打滾多年的體認使他的思慮更綿密周延。可惜我沒有照他的指示去做,後來才發生被李燦然在船上扣發新聞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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