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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20 10:10:05瀏覽418|回應1|推薦7 | |
有這樣一場演講,時間:仲秋之夜;地點:93巷人文空間;主題:宅男卡夫卡與他的女人們,你覺得參加的聽眾會是怎樣的一群人呢?出乎意料之外的,有一半的聽眾是一群年紀超過五十歲的媽媽,她們都是我外省女性寫作班的同學。
為了鼓勵女性寫作,書寫從大陸到台灣遷移的這段經歷,外省人協會在兩年多前開辦了外省媽媽寫作班,請來專業的老師給她們上課。 我每次去上課都非常的感動,學到最重要的部份不是老師講的,而是這些媽媽同學表現出的執著與堅持。這中間有年逾七十的阿嬤,有失婚的單親媽媽,也有職場上的女強人,大家唯一的共同點是:在賺錢謀身的工作之外,在seven-eleven式的家庭照顧之餘,在事業家庭耗盡了她們幾乎大半身的生命之後,寫作的期待像一顆理想的種子,依然悄悄地發芽了。她們重新像學生一樣,拿起了筆,在紙上再現自己的生活。 她們大都經歷過從大陸來台灣的遷徙過程,或許她們沒有受過專業的寫作訓練,也不是相關的學歷,但是她們的經歷就是絕好的題材。 世上最暢銷的一本書──《聖經》──就是一部猶太人的遷徙史。為什麼遷徙這樣值得書寫呢?因為遷徙讓我們有機會以同樣的生命個體去感受不同的文化,一方面帶著對原文化初戀式的眷顧,另一方面又對新文化──這個置入性的入侵者──帶著強烈的抗拒和不得不的妥協。於是,每一項行為,每一個習慣,如果選擇舊模式,就要面對新環境的外在壓力;如果選擇新方法,就要抗拒內在的戀舊情結,這讓他們在潛意識中,不斷地對比,不斷地選擇,不斷地掙扎,試圖找出新的出路。或許這就是文化基因重組與突變的過程。 這個過程需要記錄,需要書寫。而且不是那種征服式的,勝負立判的男性書寫。戰爭過去之後,有關戰爭恢弘場面的著作好像也都過了時,但是張愛玲式的陰性書寫不會過時,她寫的是大事件下,小人物的生活,在那裡,戰爭或和平都只是背景,而愛恨情仇卻像柴米油鹽一樣,戒不斷,色還亂,是永遠的惘然。 如果說,蘇麗文讓我們看到理想可以讓人強壯,魏德聖讓我們看到理想可以帶來票房,這些外省寫作班的媽媽們讓我了解的是,理想的種子埋在心裡六、七十年,依然可以茁壯蒼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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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