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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18 12:24:24瀏覽4738|回應23|推薦253 | |
離家兩星期,其中五天是在遊輪上開第十四屆女作協雙年會,不知怎地罹患了重感冒,回來後休息了兩星期,當再度踏上每日散步的trail時,驚見我們這州州樹cottonwood濃綠的樹葉大部份已轉為不同層次的橙黃,將四周點綴得一片金璨,與倒映水中的参差檬黃樹影相輝映。也與道旁南瓜田裡,一堆堆金艷的南瓜遙相呼應。 一年四季裡,我偏愛秋天,它給人種溫暖豐實的感覺。天空看起來特別藍、特別高,風將空氣也吹得乾爽清脆,連帶吹起的片片黃葉,隨著它飛舞,而後輕柔地飄落。它沒有春天令人捉摸不定的乍暖還寒、夏天咄咄逼人的灼熱炎炎,也沒有冬日封凍刺骨的雪沁霜染。於淡淡秋陽下,走在如此詩情畫意、平和怡然的美景裡,整個人身心舒暢無比。 與先生邊走邊聊,談起這兩天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民謠歌手鮑勃•迪倫(Bob Dylan)。諾獎委員會的授獎詞是:「在偉大的美國音樂傳統中創造了新的詩歌表達(for having created new poetic expressions within the great American song tradition)」。瑞典學院的常務秘書長莎拉•丹紐爾還誇說:「我喜歡鮑勃的音樂,特別喜歡他的歌詞。他尤其擅長押韻、寫迭句,而且非常擅長有詩意的意象,往往超越現實。」 今年由於鮑勃的當選,網路上討論的人很多,從中了解到得獎者是如何產生的:這諾貝爾文學獎是由瑞典學院18名院士共同評出來的。這18人是終身制。18位院士中,13位的權利十分有限,他們只能在一個5位候選人短名單中,投票選出一位獲獎者,而確定這5人短名單的是5位核心院士,又稱「諾貝爾獎文學委員會」成員,他們才是總體評審口味的決定性因素。 領導這個委員的5人小組,以及整個18人評委會的就是瑞典學院常任秘書長。2015年是由52歲的莎拉•丹紐爾擔任。她打破了全球評論家對他們保守、老朽、不敢突破的質疑,也做出創新與回歸傳統的表現。 所謂回歸傳統,諾貝爾老人家在遺囑中對文學獎只說了一句話:”In the field of literature, the most outstanding work is an ideal direction.”直譯是:「在文學方面曾創作出有理想主義傾向的最傑出作品的人」。所以,在諾貝爾文學獎頒獎之初,就沒有嚴格照文學上的小說家、詩人、劇作家這三類來頒給。只是以後50來年,隨著諾貝爾文學獎的影響力日益擴大,評委們也越來越傾向於「少受爭議,別挨批評」,獎勵的人群因此被局限在小說家、詩人、劇作家之列。 莎拉•丹紐爾為首的新領導班子,這兩年的獎連續給了記者、歌手。看似離經叛道,其實是對早期評審規範的回歸,值得我們為他們的勇氣喝聲采。 在鮑勃的歌中,我最喜歡那首經典金曲Blowing in the Wind〈在風中飄散〉,它正趕上了美國處於民權運動和反戰運動的時代,因此被廣泛傳唱。想起當年大學同寢室的阿桂曾拉著我去聽她男朋友的社團主辦的演唱會。當她男友站在台上,忘我地邊彈邊唱時,唱的正是這首歌,阿桂聽得臉發紅、眼發亮,一臉的崇拜,而我也止不住地心情激盪。 ……… 還要遭受多少次戰火啊? 才能再也不見硝煙, 朋友啊,答案就在風中飄散, 答案就在風中飄散, 要經歷多少歲月啊? 高山才能被大海淹沒, 要熬過多少奴役啊? 我們才能等來自由, 要經過幾度回首啊? 卻依然視而不見, 朋友啊,答案就在風中飄散, 答案就在風中飄散, ……… 想起詩人余光中在他的〈江湖上〉也有類似的茫然無奈之感。其中的兩節: 一雙鞋,能踢幾條街? 一雙腳,能換幾次鞋? 一口氣,嚥得下幾座城? 一輩子,闖幾次紅燈? 答案啊答案 在茫茫的風裡 一雙眼,能燃燒到幾歲? 一張嘴,吻多少次酒杯? 一頭髮,能抵抗幾把梳子? 一顆心,能年輕幾回? 答案啊答案 在茫茫的風裡 通常,對眼前的美好,我們總希望能天長地久,永遠保有,即使明知道不可能,卻依舊這麼懷想希冀著。這些詩句在心中逐漸擴散,邊走,邊琢磨著,我不禁興起慨嘆與懸念,自問,於此步道上:這雙腳,還能走幾回?答案啊答案,在茫茫的風裡……… 註:無浮水印圖片、音樂與文學獎資訊係摘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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