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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9/30 15:05:00瀏覽162|回應0|推薦0 | |
2018年09月11日 投資銀行家瑞卡茲(James Rickards)在二○一四年出版的《下一波全球貨幣大崩潰》(The Death of Money: The Coming Collapse of the International Monetary System)書中,就用這個理論以專章來剖析中國的經濟成長。他認為到二○一四年中國經濟已到停滯階段,雖不表示成長會停止,但會減速到一個可以持久穩定的水準。中共在一九七八年實施一胎化政策,直到不久前還鼓勵墮胎和殺女嬰,以致陷入人口陷阱。中國的人口成長從三十五年前開始減緩,影響了現今的成年勞動力比率,如IMF的報告所言:「中國正面臨人口結構的大轉變,將對其經濟和社會發展前景造成深遠影響。在幾年內,工作年齡人口將達歷史高峰,然後急劇下滑。年齡介於二十至三十九歲的工作年齡人口核心,已開始萎縮。在此情況下,龐大低成本勞工的供應,也就是中國成長模式的主要引擎,將不復見,並可能對中國內外造成極深遠的影響。」 當勞動力趨於停滯後,技術將成為推動成長的唯一驅力。美國也面對人口結構的不利情勢,主因是出生率下降,但美國勞動力仍以每年百分之一點五的速度增加,部分歸功於移民,而且美國有科技優勢作為加速成長的潛力。中共雖然模仿既有科技上很成功,但尚未證明有能力發明新技術。勞動力和科技是促進成長的雙引擎,在中國都早已開始減速,而且報酬遞減也早就出現。 不過,中共官方統計數據顯示,每年中國經濟仍以超過百分之七的速度成長(二0一六年第二季己降至6.7%),應如何解釋?除了懷疑數字造假外,瑞卡茲由GDP(國內生產毛額)的支出面剖析。根據凱因斯所得恆等式,GDP=C+I+G+X-M,C為消費,I為投資,G為政府支出,X為出口,M為進口,(X-M)即為淨出口。一般都由這些因素的變動來看GDP的增長。當中國的投入因素報酬遞減時,這些因素如何增加?瑞卡茲認為得靠槓桿債務和一點欺騙。 由中國的GDP組成因素和美國GDP組成因素比較可看出端倪。美國的消費(C)通常占GDP高達百分之七十一,而中國只有百分之三十五,不及美國的一半;投資(I)通常占美國GDP約百分之十三,而中國則高達百分之四十八;在淨出口(X-M)方面,其為中國的GDP增加約四個百分點,美國恰恰相反,淨出口為負值,不但對GDP沒貢獻,反將GDP拉低四個百分點。簡言之,美國的經濟是消費驅動(或者應該說,經濟成長大部分作為消費,提升生活福祉),中國則是投資驅動,且是政府主導的投資驅動。 原本投資是促進經濟成長的好方法,具有雙重效果,一是投資本身就是GDP的組成因素,其增加GDP也增加,二是投資可提升未來的生產力,當然可促進GDP成長。可是,此種投資驅動得看是自動或是強制性的,也就是得看投資是否真的能提高生產力,或者徒然浪費的不良投資。遺憾的是,中國往往是政府驅動的公共建設或基礎建設,或者是盲目的房地產炒作投資,都是耗用或浪費資源。更糟的是,這些投資是靠無法償付的舉債來支應。浪費的資本加上倒債潮,讓中國經濟成為一個即將破滅的大泡沫。 (四)中國的投資陷阱(本段引用瑞卡茲的分析) 瑞卡茲指出,20世紀末和21世紀初的中國不良投資,已在中國文明興衰史上寫下新篇章,新的主題是中國世襲財閥體制的崛起。新財閥不同於舊時代的軍閥,但同樣都是一心追求私利而無視國家利益。新財閥以賄賂、貪腐和威嚇橫行無阻,他們是中國成長模式和所謂中國經濟奇蹟的毒瘤。 一九四九年中國共產黨接掌政權後,中國所有企業都歸國營,直到鄧小平一九七八年底推行放權讓利經改。接下來的十年,中國的國營企業有三種走向,一是被關閉或併入更大的國企以提高效率,二是被私有化,變成上市公司,三是仍然保持國有且愈來愈強大,成為特定部門的國家代表企業。 這些超級國有企業中最知名的有中國船舶工業集團、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中國石油化工,以及中國電信集團。共有超過一百家這種巨大的政府企業,由中共的政府管理,二○一○年,十家最賺錢的國營企業總淨利超過五百億美元,這些超級企業被組成十六個超大計畫,以便提升中國的科技和創新,計畫範圍涵蓋寬頻無線、石油和天然氣探勘,以及大型飛機製造。 不論走向哪條路的國企,貪腐和裙帶資本主義存在各個環節。被私有化的國企,其經理人都獲得許多好處,包括股票上市前的配股、私有化後擔任公司的主管。對仍保持國企的來說,貪腐的機會更直接,董事會成品與服務訂單。結果是:一個緊密交織的政府官員、太子黨和私有化企業經理人構成的網絡,坐享中國經濟成長帶來的財富。這些菁英變成寄生蟲階級,從原本能健康、正常成長的體制吸取養分以自肥。寄生蟲菁英的興起和不良投資的盛行息息相關。IMF和其他國際機構都呼籲中國經濟必須從投資轉向消費,但這與菁英的私利衝突,這些菁英偏愛基礎建設,改革將阻礙利益流向他們的鋼鐵、鋁和其他重工業。 一些基礎建設計畫的例子可以證明「浪費」是司空見慣的。南京是中國的大都市,人口近七百萬,它是歷史上最重要都市之一,是數個朝代和太平天國的首都。孫中山和蔣介石領導的中華民國,在一九一二到一九四九年間也定都於此。南京和其他中國城市一樣,都有污染和成長失控帶來的問題,但它的環境相對宜人,有許多公園、博物館和十九世紀末帝制時代留下來的廣濶林蔭大道。南京位於北京—上海高速鐵路幹線上,交通便捷,它是當今中國最重要的政經和教育中心之一。 緊鄰南京南方的江寧區,興建七個新城市,以高速公路和地下捷運系統連結。每個城市都各有摩天高樓群、豪華購物中心、五星級飯店、人造湖、高爾夫球場、休閒中心,以及住宅和科學措施。整個都會群的北邊是高鐵南京南站,南邊有一座新蓋機場。訪客對計畫的規模、已完工階段的品質,以及計畫進行的速度,都讚歎有加,但參訪者都感到納悶,所有壯觀的設施裡都渺無人跡。省級官員和計畫經理人都很樂於陪伴有興趣的團體參觀新城市、解說發展的潛力。一座實驗室說是將來中國無線寬頻科技未來的希望,另一座摩天大樓被生動地描述為明日中國另類資產管理業的孕育場,另一棟未完成的飯店將可接受世界級會議的訂位,全球各地重量級人物將在此發表演說。 不過,參訪者一眼望去是綿延數里的泥淖地,處處可見鋼筋水泥基座,準備興建數十座商場、摩天大樓和旅館。七座新城市的景象已夠嚇人了,但參訪者這才想起,南京只是中國各地興建這類超大規模城市群的地區之一。中共已在全球博得比美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二世的營建專家美譽。 中共高鐵南京南站並不空蕩,但它同樣顯示了中共舉債發展基礎建設的做法。二○○九年,面對二○○八年全球金融海嘯引發的經濟蕭條,中共推動四兆人民幣(相當於六千億美元)刺激方案,主要用於基礎建設的投資。推行四年後,成果是處處可見像北京—上海高鐵和南京南站這樣的計畫。中共官員反駁產能過剩的批評,他們辯說是為長期發展興建高品質的基礎設施,即使要花五到十年才能充分利用產能,這種投資也值回票價。這是推托之詞。這些建設或建築就是所謂的「蚊子館」,絕大多數都荒廢掉或利用度極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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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兩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