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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6/14 12:41:29瀏覽14731|回應31|推薦169 | |
居家避疫百無聊賴,看著前院使君子橫行蔓延,蒜香藤、龍吐珠、黃蟬都被覆蓋過去;痛失幼仔的酪梨樹,也被纏得葉葉枯黃。我拿起大剪子,拉住使君子到處張牙舞爪的枝條胡亂剪;邱兄衝出來叫停已經來不及了,原來層層的花、葉、與纏七夾八的枝枒間,有綠繡眼築了愛巢。原以為自己所剪的枝條,全都離鳥巢很遠;過了一天才看出來,我闖下的禍實在不小。雖然龍吐珠重見天日,但是不僅使君子死了一大片,蒜香藤、黃蟬也遭到無妄之災;綠繡眼棄巢而去,凌亂破損的巢與巢上方連綿垂喪乾死的枯枝葉片,好像在對我無聲控訴。接連幾天內心的難過與自責不知如何能解,偏偏那老兄碎碎念個不停;只要與他狹路相逢(很難逃開呀),他就一迭連聲,「活烤幼雛喔」「可憐的小鳥一家...」。他唱著哭調,嘴角卻掛著笑;那樣的嘮叨令我無名火起,煩膩之下我細想:前庭後院的花草樹木泰半我在照顧,我只看過幾隻綠繡眼飛跳,哪看得出來牠們要築巢?那老兄顯然早就發現鳥巢,怎麼可以不告知?何況前陣子大雨連連,看鳥巢破損的樣子,綠繡眼賢伉儷應該風雨前就另覓新居了。這麼一想,心裡一鬆;再打照面,那老兄才要張嘴,我就問,「鳥蛋幾顆?」 飄零的鳥巢不由讓人想起同命鳥,佛經裡牠是雪山神鳥,一身兩頭、人面禽形、共生共死。我這裡的同命鳥,指的卻是我們堂區的一對新人;男女雙方走著兩條平行線,卻有類似的生命史。兩個人各在不同時空與自己的命運磨合,因緣際會被邱兄撮合認識,一年半的交往走在一起。兩個人都二婚,同樣被前任逼離;男主角世代都天主教徒,女主角則是虔誠的地方教會基督徒。男生忠厚老實、拘謹木訥,升學就業一路平順,只是感情之路始終不順。而立過後,經過幾次相親,終於與一位旅行社導遊步入婚姻。婚後一年,得一女;女兒才18個月大,女導遊外遇求去。他的父母兄長多次出面斡旋,女方執意離婚;因為理屈,她淨身出戶,女兒也留下。他爸媽本來開理髮店,為了照顧孫女,生意收掉一半;他白天專心上班,晚上父兼母職,日子就這樣過去20年。兩年前,父母相繼過世,女兒也遠居澳洲。邱兄因為參加雲林山岳協會而認識女主角。他婚前熱心參與台北地方教會,和她很談得來。知道女生婚後第三年就被小三逼離,20年來任職貨運行會計,閒暇參加山協;她娘家大都移民美國,自力更生養育就讀大三的獨子。日子過得辛苦,即使渴望有伴,也因一朝遭蛇咬,對異性很戒慎。另外一方面邱兄與男主角都是堂區理事,無論禮儀、牧靈、大小活動兩人常有互動。男生世居我娘家隔壁村,算是我的遠親。 某個週六晚上彌撒,男主角擔任輔祭、邱兄擔任司儀,他突然想到為這兩人牽線。彌撒後,邱兄找男主角私下會談,得知他有意願;幾天後他安排與他們兩人同去古坑華山小天梯,三人一起走到「華山文化中心」院門外,邱兄就託辭自己腳痛要慢慢走,請男主好好帶女主走一趟小天梯。回來後他沒探詢更沒過問,甚至也沒有向我提起;就這樣放牛吃草過了兩三個月,女主角開始在週六晚上的彌撒出現,聽說是男主角開車去接她來的。她第三次參與彌撒過後,邱兄介紹我與她認識。我看她秀外慧中,年紀頂多大小女10歲;男主角已過知命,幾番生活歷練造就成熟穩重,情感的滋潤使他轉瞬間變得俊秀挺拔。半年後,小倆口登記結婚;女方參加堂區的慕道班,去年12月6日帶著兒子與教友們兩部遊覽車,參加「萬金聖母聖殿」朝聖。本堂神父安排她那梯次的慕道班,五月底聖三主日堂慶彌撒中領洗;她原屬意邱兄當她的代父,但教會規定她只能有代母,夫妻倆就請我當代母。我才選定好禮物,三級警戒關閉了所有的活動;姪兒五月23的婚配彌撒與喜宴延期,五月30日的聖三堂慶、領洗、聚餐預計延至七月中旬。如今六月已經過去一半,疫苗、疫情問題重重。這個時代、這樣的世況,相愛的人能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到底甚麼時候疫情能撥雲見日,似乎無關緊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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