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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11/05 19:41:27瀏覽378｜回應0｜推薦1 | |
| 魚 要說動物的話，靈魂應該是像魚一樣的吧！ 帶著冰涼的氣息，把空氣當作水一般在其中游動，乍看之下散發著幽幽的微光，美麗而輕盈，觸碰的時候還可以感受到無溫的光滑表面。 姚健站在夜店．鴉水仙的五號包廂門前，這樣想著。那就是他幾天來的感想，自從青梅竹馬的女朋友玲依墜樓身亡後，不知道為什麼，向來平凡無奇的他突然間可以看見鬼魂了。一開始他自己也想不透為什麼，轉念一想，這也許是玲依給他的、最後的禮物也說不定。 打開包廂，姚健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在熟悉的沙發椅上找了個位置坐下；房間裡頭的溫度明顯的比外頭還要低上許多，擺設很簡單，室內照明用幽藍的燈光打上天花板，牆上的影子隨著電視的光線變化一晃一晃的，走進這個房間，就像是走進了海底一般；一般人可能會覺得這房間有些太冷了，但姚健顯然是有備而來，穿了件登山用的白色羽毛大衣，這種程度的冷風根本不算什麼。 在姚健的眼中，房裡四處游動著許多透明、半透明的魚，各式各樣的魚。沙丁魚、章魚、河豚、鮪魚、烏魚……悠然自得的在半空中游動，有只剩骨頭的、有缺了半邊身體的……但牠們都毫無痛苦的樣子，只是像在水中一樣，靜靜的游動。對於這個現象姚健一點都不感到奇怪，這附近有間生意很好的海產店，會在這個靈道垂直通過的房間聚集這麼多魚靈也是很正常的。 就是因為聚集了這麼多的靈，房間的溫度才會如此異常的低。 看到了魚群中一個正在玩耍的少女，姚健平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穿著白洋裝的少女有著一頭俏麗的短髮，圓圓的眼睛，看起來煞是可愛，但她纖細的身體卻是半透明的。 「玲依。」姚健輕輕喚了一聲，向那名少女招了招手。 少女聽話的飄了過來，給了姚健一個燦爛的笑容，卻好像不會說話。 「今天也……一樣嗎？」姚健有些沮喪的嘆氣，實際上情況已經比剛開始的時候好多了，那時的玲依幾乎連他都不認得。 看到姚健失望的表情，玲依很擔心的用雙手觸碰他的臉頰，原本愉悅的臉上出現了煩惱的糾結。 「沒事的，別擔心。」感覺到臉上一陣冰涼傳來，將分神的姚健給拉了回來。 聽到他的回答，玲依露出了安心的笑容，轉身回到了魚群之中。 自從死亡以後，玲依就像忘懷了一切的煩惱般，總是無憂無慮的笑著；那個笑容，活著的時候姚健也沒看過幾次。難道死亡對她真的是一件好事嗎？姚健越想越糊塗了。跟他一起活著，難道不夠美好嗎？為什麼、選擇了這種方式結束……從心中湧出的悲哀像是要把自己淹沒一般，姚健深深的把身體埋進了柔軟的沙發，感受著被空虛侵蝕的痛覺。 已經發生的事情，已經改變不了了。 但他仍然想要留下她、即使她現在只是條美麗的魚。 出了店門，姚健漫無目的的走到了市中心的商圈。將自己隱藏在人群之中，才讓飄移不定的心稍微穩定了下來，呼吸著跟別人一樣的空氣，邁著跟人潮相同的步伐，將自我埋沒在群體之中，他就可以什麼都不想的度過一整天。 口袋裡的手機發出了來電震動，姚健只是拿起來看了看，然後又放了回去。來電人是將臣，他小時候最要好的朋友，幾過月前才從國外回來唸書，在玲依的事發生前一直都有連絡；自己可沒通知他這個惡耗，八成是聽誰說了吧！ 即使是將臣的電話，姚健也不想接；過於沉重的關心，他消受不起。 不知不覺中又走到了跟昨天一樣的地點，站在大廈頂樓從圍欄之上俯瞰這個城市，即將入夜的街道上點綴著五顏六色的亮光；下面有著熙來攘往的人潮，自己卻是獨自一人的。 仰頭看向一片黯然的天空，姚健深深吸了口冰冷的空氣，分分秒秒皆是全然的孤寂。 「你想要讓那個女人留在人間嗎？」一個聲音，從他的視界之下傳過來。 姚健將頭的仰角回歸一般水平，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個無聲無息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有著精打細算、彷彿經過特意安排的五官跟削瘦的身材，一頭不合時宜的長髮隨便的披散在肩頭，正用毫無感情的一對眼睛看著他。 「你在說什麼……」對於眼前這個怪人，姚健皺著眉頭想打發掉他，自己的事就夠煩了，哪還有時間理神經病？ 「封印靈道是觸犯天條的事，難道你不知道？」怪人嘴角勾出了一個笑容，眼神卻仍然像死魚一樣直盯著姚健。 「知道，那又如何？」這才發現眼前的不是瘋子，姚健認真的回答。 「好！就是這樣！」怪人突然大笑拍起了他的肩膀，充滿讚許的說著，眼睛中這才出現了一點生氣。「真是塊有骨氣的好料子！我的法術總算有傳人了！」 「你說的話我完全無法理解，失陪。」封印靈道、他只是照著無意間翻到的古書上的記載作而已；姚健不耐的撥開那人的手，轉身要走。 「我可以教你，把那個女人留在人間的方法。」一句話飄進了姚健耳中，讓他停下了腳步，回頭以詢問的目光看像那人。 「只要你成為我的徒弟……一切好商量。」怪人瞇起了眼睛，緩慢說道。「如何？」 「你說的是真的？」姚健小心的確認。 「當然，我會的還不只這樣。」怪人肯定的回答。「學不學？」 「我……要學。」咬了咬牙，姚健豁出去了。 「很好，記好了，我的名字——」露出一個很不像笑容的笑容，怪人似乎很開心的說道。「子虛。」 「知道了。」點點頭，姚健低下頭、無力的問。「這一切不可能不勞而獲，要我做些什麼呢？」 「只要學全了我所有的本領，盡一個弟子該盡的義務就可以了。」子虛的眼珠子轉了轉，最後停在姚健臉上，一手抬起了他的下巴仔細端詳。「嘖嘖、一身傲骨連天威都敢犯，那種條件嚴苛的封印陣都能一次成功，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有慧根的孩子……你絕對會成為威震一代的符法師！」 「如你所願。」對於子虛的行為，姚健有些厭惡的別開頭。為了玲依……即使自己再討厭這個人，也不能夠任性的拂袖而去。 只好，忍了。姚健在心中默念，避免自己一不小心失手賞子虛一拳，事情可就大條了。 看到姚健不作掩飾的倔強表情，子虛似乎笑的更高興了：好個有意思的徒弟，看來往後的日子應該是不會無聊的。 美麗的魚仍舊在藍色的空間中寂靜的游動著，對因它而發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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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