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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而不休的吳教官與植穗營
2009/06/08 22:31:12瀏覽344|回應0|推薦1

呉教官與我曾是同事,記憶中的她總是於清早時刻休閒安逸的漫步於淡江校園,以為退休後的她將會更悠閒的過日子。結果卻不然,呉教官反而投入更忙碌卻有意義的生活。

起源於對弱勢學童的關懷,台北市社團法人八頭里仁協會與北投逸仙國小合作創辦「植穗營」(北投追風植穗營),希望提供機會增加弱勢孩童向上提升的能量,因此構思讓弱勢家庭的孩童每週能有三天的課後輔導服務,也極力創造像家一樣的環境讓參與的學童能夠享受到關懷、鼓勵、欣賞與支持,期待藉由「現在投資五毛錢,可以減少未來十塊錢的社會成本」的理念,運用社區的資源,彌補家庭功能的不足。參加的孩子由學校審核推薦,再由營隊幹部詳加討論定案。幸運的,協會所募集的款項足夠使參與的學童免負擔輔導費用,還能享用營隊費心安排的晚餐。開辦四年多以來,課程設計包括課業輔導、音樂活動、體能活動、團康娛樂等,甚至於有做泡菜、打鼓、郊遊、自然科學實驗等活動。活動雖然多樣化,但因經費侷限,營隊除了一位專職工作人員(毛主任)外,其餘事務都必須仰賴大量志工的犧牲奉獻,退而不休的呉教官便是營隊重要的常駐志工。

「以前在學校,只要往校園一站,學生就乖順聽話。而現在,火爆的情緒衝突,確實前所未見」這段話是三年前的呉教官面對九位植穗營的小孩無力感下的心聲。如同實習的社工學生被隨口大罵髒話、到處惡作劇、行為囂張的小孩所嚇壞般,甚至還歷經學童不願來營隊的情況,呉教官的沮喪是可以體會的。但是,植穗營的工作夥伴們不放棄,這些年來,所有參與營隊的輔導老師無不絞盡腦汁用心陪伴、愛心包容, 96年度開始用「紀錄」的方式紀錄孩子的行為,「每天紀錄孩子的表現」,表現良好的孩子有麥當勞全餐享用,表現不良的孩子則由學校的校長、輔導主任找他們談話,如此漸漸讓暴力的孩子情緒溫和下來,甚至於偶爾不雅的的話語衝口而出,只要稍加提醒也能有閉嘴的效果。有位志工形容這樣的改變是「令人感動的改變」,志工邱老師曾形容一位學童宛如爆青筋的刺猬,「不斷的刺傷同學及老師,火爆的脾氣讓老師們無法招架,但一個學期下來,開始在行為上有些轉變,表情、聲量漸漸和緩下來,對於社工學生的指導也比較能配合,也會主動跟老師聊天,踢人、打人、威脅的口氣已少見多了。」

植穗營招收中高年級的學童,因為經費及志工人數的關係,10名孩童已是上限。今年更負擔一位國中女孩及一位幼稚園生的晚餐。如果以四年級的學童為例子,最長可在營隊待上三年左右,這期間明顯的改變是身材外型的變高、變大,至於行為改變……「有,但變化不大」吳教官說「不能期望有太大的成效,要不然就是要折半計算」。但儘管如此,「我們還是相信它(植穗營),相信有希望」。即使曾經想放棄,吳教官的沮喪與無力感在美國行回來後有了大轉變,認識到每個生命都有他自己的道路,這時旁人的功能只能做到「陪伴」,靠著善緣照顧著被需要的人。念頭一轉,吳教官也豁然開朗,繼續在營隊裡奔波著。

「剛開始期望自己是能夠馴服孩子的英雄,結果卻不然」這些年來讓吳教官領悟到:「關鍵在自己的想法。想法改變就能峰迴路轉,否則太堅持自己的想法,不僅把自己卡死,也卡死別人。哈...」言談中,吳教官又恢復往昔熟悉的爽朗笑聲,挫折沒有擊倒她,反而因著轉彎而尋得出路。

今年的五月不似往常的梅雨季,但我前往植穗營那天卻飄著雨,一路上我想像著應該是何種課後輔導呢,又是什麼樣子的學童模樣呢?向北投逸仙國小的門口警衛說明來意,不需多加解釋,警衛熱心的讓我自行前往活動中心三樓。偌大的校園幾乎已經全空,活動中心三樓的會議室就是植穗營營隊所在,晚間四點半到六點是課業輔導時間,只見四位輔導老師用心的指導學童功課,老師們還需要叮囑學童背誦詩詞。吳教官在黑板上寫著提醒週日西餐課程的注意事項。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我觀察著孩子寫功課、用餐,營隊還安排有直笛課程,內容真是可說多采多姿。

孩子們終究注意到我的到來,骨碌碌的雙眼瞧著我,有位孩子甚至天真的問我:「你也是老師嗎?你會天天來嗎?」吳教官忙不迭地提醒學童注意禮貌。我對吳教官說:「還好呀,沒有想像中的…(沒說出口的是「難管教」三個字)」吳教官自信的回答:「這已經是最好的狀況囉」。過程中,我看到曾經也是營隊一員的國中女孩環抱著吳教官,宛如向自己的媽媽撒嬌般,我想起吳教官曾說的「有次午睡時刻輕輕拍著某個學童的背,讓小男孩放心睡著的情景」……

吳教官與植穗營的夥伴們努力扮演家庭的功能,這份用心經過時間的灌溉,終會開花結果的,我堅信著。
( 心情隨筆雜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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