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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12/30 01:04:53瀏覽581｜回應1｜推薦10 | |
| 我終於恍然大悟，您是存心要躲我的。我落寞，彷彿一下子失去了痴等的理由，整個心思如被掏空了一樣。然而，隔陣子，拍拍身的站起來，我又開始躊躇。「不過是輕輕的摜倒，擦傷了少許罷……」我又嘗試游說自己，好像非得摔個頭破血流絕不肯甦醒。我作賤地以為，我是您的不倒翁。您愈無情的對我捶擊，我必得愈挫愈奮。否則，就失去自身不倒翁的意義，成了無用的敝屣──您就真的徹徹底底的離去──這是我堅持下去的信念。 我沒有退路，後面是懸崖。我就是這樣奮不顧身的人。我恨自己的煩纏，卻無力去逆轉。我執意地要追上您，活像是要從認識您的虛擬網路跳躍出真實來。其實能跟您網交也不錯，談談心，一輩子都守候您，替您解憂，分享喜悅，只要您需要到我，縱使您對絲毫我不上心──可是您無形中都不允許──我曾忍耐，沉默好陣子，然後新建個ICQ帳戶，也有用弟弟的，去加您。您卻彷彿看穿了端倪──有可能麼？統統都不予認證。您是這麼難以親近麼？原來我從前都徒然揮霍了運氣。 接著，我撞上一鼻子灰：您在街頭遠眺到我，便動如脫兔，往旁岔的巷尾繞道開走；有時，我機伶的拐著路，給我如願地迎上了您。您我每次就似是在玩一場捉迷藏。只是，我偶然逮到您，您卻對我板著臉，別過面，彷彿在告訴我，這次不算數──這時我還能講什麼，滿腔熱話都被您的冷峻，冰得凍結在咽喉──就這樣，我終未能把您捉緊。而對您的屢次撒賴，卻無從申訴。 後來，我斗膽到，偶爾於某些提早的課後時段，伺候在您的班房以外。我暗中訪查到，您的座位是置在靠近走廊的百葉窗一邊，而且是角落。我在白紙上寫些什麼，將它揉成一團，然後通過窗縫往裡輕扔。紙上的書法，大抵離不開：「您生氣麼？」、「我幹錯了什麼？」、「對不起！」、「原諒我啦。」、「不要不理我……」也許曾不小心敲中過您的小腦袋，但我知道，卻從未敲進過您的心……後來，應該是緣自此事，驚動到您的閨友。她某日突然來找我，只簡潔地對我說：「你以後就不要再找她啦。」並堅決表示，這是您的意思。我聽後如墮冰窖，脊背都涼了。首次明白地面對自己的徒勞，我腦海頓時空白，半晌說不出話。往後亦再得不到自己的安慰。 我心死了。 當天，我拽著沉重的軀殼，蹣跚地返到自己的家。踏進家門，我便情不自禁地倒栽蔥般躺臥在地板上。 瓷磚的冷，麻痺著我。就這樣，什麼不想。眼淚，自然淌下。 後來都不清楚是怎麼的一番頹唐過後，才勉強地再度重站起來。只記得，自那天起，ICQ暱名更為「等一生都等」。陳奕迅一首悽愴的熱門歌，當中的這一句歌詞，成了您我間的告辭。 當然，我不可能兌現到這一許諾。這是血氣方剛的輕狂。在我往後的人生路上，我會遇上別的女人，別的愛情；會成婚，會生子；您亦一樣。但您終會成為我畢生的遺憾，無可替代、最優美的遺憾。也許，正是遺憾，才是最深。 冬日的回憶特別沉重，清冽的寒風總給腦海深刻的烙印。故事自不可能到此曲終。這幾年似是遺著些許牽痛，裡頭彷彿有種搔不著的疼癢，無法坦然。記得這當中仍有段難忘的小插曲……會考前幾個月，校方給我們假期溫習。某天，下著濛濛雨，如霧般，我撐著雨傘，從自修室出來，打算回家。剛經過校門，那時正值放學，簇著人群。我恰巧在這裡頭，驚鴻一瞥，見到您。您顯然覺察不到，一個人，倉促的走出來，冒著雨，急步的離去。我呆立著，猶疑著，任憑著您在我的視線範圍裡，漸漸消逝……晃眼間，眼前一片模糊，也不清楚到底是窗外的霏霏細雨，冒進我的眼簾，還是別的什麼。抬頭抑望，天空是灰灰的，跟那時候的一樣。恍惚間，我似是憬悟到什麼。我一直懷有個莫名的缺失，耿耿在心，卻又是難以言喻。如今，乍然明白過來。原來，我從未親自向過您說一聲：對不起、我愛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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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