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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1/09 06:30:13瀏覽700|回應1|推薦17 | |
「牠怎麼跑出去的?牠迷路了怎麼辦?外面車子這麼多,牠被撞到怎麼辦?」 面對秀姐滿頰的淚水和一連串焦急的質問,平日風趣、幽默的Tom沉下了臉,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不知所措的杵著,伸出去想要擁抱老婆的手,也被老婆手中的貓零嘴擋了回來。 毛色黝亮、黑白相間的Oreo,趁著大伙兒在新年夜開party時,靜悄悄地從門縫溜出去,想到碼頭邊選個好位置看煙火。 牠這一溜,把主人的心也給帶走了。秀姐是個賢慧溫婉的人,方才還拿出中藥和八仙果,包了二袋要我帶回家治感冒。但當她發現Oreo不見時,頓時間像是變了個人,焦躁如焚地拿著滿手罐頭和零嘴,前庭後院到處跑,最後急出了滿臉眼淚。 在場的人都放下食物,十幾個人在透著煙花的黑夜裡,彎著身在後院搜尋,一時間「擬貓叫聲」此起彼落,Tom更是跪在草叢間,認真的搬開夾板,翻看每一個可能的角落。與其說,他在意這隻當初他撿回來的貓,不如說他更在意老婆的情緒。 覓了好一陣,開始有人埋怨起這隻離家出走的調皮貓,掃了整晚的興致,看著女主人這麼傷心,他們也不好在一旁飲酒作樂。有人私下談論「不過就是一隻貓嘛!餓了就會自己回家了。」這時,秀姐的朋友說「對她來說,那是她兒子耶!」的確,她一輩子沒有小孩,我無法揣測她是否感到遺憾,或許,家裡的兩隻貓成為撫平這道傷口的心靈慰藉。 Party在找不著貓咪的低迷氣氛下草草結束,已接近崩潰的秀姐還耐著情緒說「真的很不好意思!」我沒說太多,只回了句「別這麼說,我能了解!」 氣急敗壞地朝家走去,盤算著等下要好好訓牠一頓,沒想到卻沒瞧見球球徘徊在家門口,我心急了、慌張了起來,要妹妹站在樓下等,我上街去找,她卻不耐地說得等她看完某個節目。 我獨自到街頭尋狗,所有不吉的想像充斥腦中,不顧路人眼光,一路喊著球球的名字,目光始終保持俯角45度,掃射般地搜尋任何毛絨絨的玩意兒。不敢走遠,隨時跑回家門口,幻想牠像”靈犬雪莉”,跑再遠也會找到回家的路,但牠終究不是靈犬,只是一隻名叫球球,身體卻長得像竹竿的小黃狗。 二個多小時,仲夏夜暑氣逼人,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已顧不著一頭亂髮飛散、汗水從髮際滲出的狼狽模樣。 沮喪地來回走在街頭,一度也想放棄回家,卻還是拖著步伐找尋任何可疑的地方。家對面,有一個小公園,不算近的距離,又要穿越一個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我遲遲沒走去,是無法突破自己的心防,因為球球總是橫衝直撞地過馬路……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和一絲忐忑,小心翼翼地走到小公園。深夜裡公園的人潮已散去,我踏上台階,在空蕩蕩的滑梯旁,竟老遠就瞧見一團黃毛身影背對著我,正低著頭將鼻子湊在草叢間。 為了確定那不是幻覺,我站在遠處叫喚”球球”,只見牠飛快轉過頭,興奮地像隻迷你馬又蹦又跳地跑來。而我卻沒有移動腳步,憤怒地說”你跑到哪裡去了?我找你好久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裡不回家?”牠聽不懂一連串連珠炮似的怒罵,卻感受到不對勁,放慢速度後停下,歪著頭用一種我永遠無法抗拒的無辜眼神瞅著我。 對峙了幾秒鐘,我蹲下身,牠咧開嘴樂呼呼地跑向我。一輪滿月從雲層中探出頭來,望著一個人跪坐在地上環抱一隻狗,長長的狗尾巴成了輕羅小扇,撲在滿是淚的臉上…… 所謂在不在意、重不重要、值不值得,每個人心裡都有不同的標準和排序,英文有句諺語「put yourself in other’s shoes」,只有當設身處把自己放在別人的處境時,才能夠「將心比心」體會別人的感受。 當我們總是習慣於站在自己的立場和角度思考時,或許可以嘗試多往別人所站的位置靠近一些,相信會有些不同的體會。 P.S.:半夜在後院的箱子底下找到了Oreo ,我想牠應該心滿意足欣賞了新年煙火,外加眾人變”聲”貓咪的搞笑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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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