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只注意今天的身體美不美迷不迷人，甚至向身體裡最深的地方尋找真心，好得到外表的偽裝，再填回虛榮的內心，假裝這樣就可以了。你不是嫌這個偏廳又相似又虛無嗎？這就是每個人最習慣忽視最真心的偏廳，只看你找不找得著，只看你要順從還是要抵抗。」

「妳每次都強調身體的重要，然後誘引我往肉體解放這個命題打轉，你畢竟是路邊攤的豆花嫂！吃了妳賣的豆花讓夏天冷漠的心靈的確得到些許溫暖和甜蜜；難道這不是身體與心靈一致的感受嗎？就算犬狗，也不至於天天為春情慾望全然支配和左右，難道我們人還不如犬狗？」

「你快說到重點了！是的，那狗那狼的確與人的表現有很大的差異。這個差異是可以輕易忽略的，就好像人的性別是男是女，根本是不足以談論的。但是人與狗都由久遠存活到現在，誰也看不出狗活得比人不自在，不是？兩者最大的差別在哪？人類需要久遠所以要有制度，維護制度就要有法律，而法律........你應該比我還絕望吧。狗狼之類呢？少了制度、少了法律，秩序依然存在，也省了許多跑法院的精力，是嗎？」

「妳過去受到什麼壓柞不平我不得而知，但在這裡我發現，妳就是左右這塊的主要推手；我懷疑妳還是充分運用妳的身體來達到這個意志，難道天地兩域都用一種思考妳永不感到煩膩？我倒是看到了強詞奪心的一面。」

「哈，先生，瞧瞧你自己吧。頭髮都灰白了還緬懷幾十年前戎裝佩劍的瀟灑，連嘴唇都咬不住口水了，你還在意身體用心理征服嗎？你完全弄錯了。法律只是一個抽象利器，厚厚端端的大書一本本一條條，沒有人為的操作怎麼可能發揮作用？問題只在想往什麼樣的結果而定，既定的方向有了，法律死條文就有如你每天寫的詩胡亂鮮活開來了。這就像一艘船，即便可以順流而下，掌船的人也不能滿足，必定想逆勢而上，甚至想出各種方法達到可逆可潛的結果，難道你就意會不出其中的野心和叛逆嗎？除非你願和那條狗一樣，根本不需要這粘人的東西。注意，這樣比擬絕不是罵你損你，而是要你更明白些。」

「我看妳今天並沒有說故事的想法，也讓我的題材心思斷了路。我承認妳有妳的獨特想法，正如我也有我獨特的感受。眼前，我已經累得身心都無力了。可不可以就此讓我回到我的世界，休息飽足後再找機會說說？」

「說你老了你就是不服，不知道那個庭開得怎麼樣。他們要判的就是我是否有罪，但絕不是身體運用合不合法；而是，我這樣維護這裡大大小小事為什麼那麼順暢？為什麼還有不滿的聲音。這裡的所有對於你所提出的疑問都不當疑問，而是理所當然。至於他們極力要做的，就是如何更加讚揚我的好，也就隨他們去囉。好吧，你可以走了。」

張開眼厚簾教陽光透得橘橘的，很有一種疲倦而躍動的感覺。他由水龍頭浸滿在原先在桌上的大咖啡杯，胡亂由真空包裡倒些粉在漏斗形的濾紙上。還沒等到煮好，他就急匆匆的到地下室開車，想在這樣的無意識下，找一杯濃香的咖啡來排遣這樣無聊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