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救蘭－緝毒Ｎ計劃

酒醉燈迷的週末夜晚，如蘭又和阿飛仔跳舞玩樂去了。

萬人傑把「救蘭」計畫付諸行動，他撥了電話到如蘭的家。

「伯父，您好。」他很有禮貌地介紹自己：「我是如蘭的好朋友。我叫萬人傑。」

如蘭的父親高行德，起初以為是阿飛仔打來的。如蘭曾帶過阿飛仔回來家裡，由於來了打個招呼，他就躲到如蘭的房裡，所以只留個高高帥帥的印象，對他也不太了解。

他是萬人傑？「喲～，你是很會讀書的那位，對不對？」高行德曾聽過如蘭提起他：「你有事嗎？」

「伯父，您知道如蘭已經被她的另一個男友－－阿飛仔帶壞了嗎？」萬人傑語氣平和地報告：「他們都把時間、精神，花在跳舞玩樂上，而且吸毒。」

高行德驚駭不已，他對阿飛的來歷不很清楚，可是乖女兒小蘭從小是他養大的，說她跳舞也許可能；她會吸毒？那簡直是天方夜譚。但是，他有必要了解真相：「你怎麼會知道？」

「我一直是如蘭的好朋友，我們交往已經二年了。最近因為如蘭愛上阿飛仔，所以有了些衝突……。」萬人傑把阿飛仔找混混打他、如蘭退還他情書和禮物，以及仕女提供的資料，向高行德詳細訴說。

高行德搖搖頭，他有點相信萬人傑的話了。如蘭的成績退步，行為有點怪異，好像隱瞞了某些事實；只是他和老婆都找不出源由。

「伯父，還有一件您更不敢相信的事－－如蘭在校園販賣毒品。」萬人傑看不見高行德驚駭、痛苦的表情，像講故事似的：「供給毒品給她的上級，她的代號是玫瑰３號，如蘭也有個代號叫做罌粟花。他們聯絡都以代號相呼叫。」

「真的？」高行德迷惑地問：「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不瞞伯父您，我真心愛如蘭，真的很不忍心她墮落下去，毀了一輩子的幸福。所以，我花了很多時間調查。」為了讓高行德相信他的話，他進一步說道：「如蘭販毒的內幕，是我親自從她口中套出來的。她還說是國中有位名叫雪紅的同學介紹她去的，而且帶她去百貨公司買了名貴的化妝品和衣服當釣餌，再逼她還債，使她沒法脫身。」

高行德的腦海裡，浮現三年前雪紅的臉孔，那時候她常來找小蘭，長得高挺玉立，臉蛋兒漂亮，只是眼光閃爍，人中稍短了些，講話有點虛榮、不切實際。他也想到如蘭第一次化妝、穿新衣轉圈圈的情景。那時候，他看到衣服的質料跟本是舶來品，不像是地攤貨，只是女兒沒過說謊話，以致不知有多少事，一直被她矇在鼓裡。

「萬同學，我相信你的話是真確的，先謝謝你對小蘭的真心關懷－－對你提供的這些消息，我會進一步查證。」高行德是個重理性、有智慧的長者：「你說你也愛小女，不知道你要怎樣去面對這種情況？」

「家父是警察，專長是緝捕毒梟、抓毒蟲。但是我不能去密告，因為如蘭說過：如果我敢報警抓了阿飛，爆了她賣毒品的祕密，丟了您和伯母的臉，她要去自殺。」

「這個孩子，唉！」高行德深深嘆了一口氣，他心裡著急，也不知怎麼辦才好？

「伯父，我有個解決的辦法，等您先查證了我今天告訴您的這些消息，再告訴您怎麼做。」萬人傑早已胸有成竹：「也許要冒一點點風險，可是我們也不能再讓如蘭繼績吸毒、販毒下去，最後毀了一輩子的幸福。」

企圖改變一個人的行為，是不容易的；想要扭轉一個人的命運，更是困難。可是如蘭是萬人傑的初戀情人，也是他的摯愛，他發誓傾盡一切，也要把她從罪惡的深淵拉上岸。

＊      ＊      ＊

高行德放下電話筒，步入如蘭的臥室。以往對女兒的信賴，夫妻都尊重她的隱私權，不曾翻閱書信、檢查物件。如今必須從這兒去尋找她吸毒販毒的蛛絲馬跡。

他在抽屜裡看見了那本紅皮的「青春日記」簿，逐頁翻讀：

                          乂        ××月××日星期六

　　今天託雪紅的福，買了好多化妝品和衣服，都是百貨公司的品牌貨。……

第一次看到玫瑰３號，她是怎樣的人物呢？真實姓名又是什麼？她臉蛋兒濃妝豔抹，眼圈和嘴唇都化妝成深紫色，配合名貴的衣飾裝扮，給我神祕的感覺。聽說她……

雪紅，國中畢業以後，變好多喔。……

她們要我幫忙賣毒品，那是犯法的，我心裡害怕。雪紅安慰我說：賣那種東西沒什麼，只要躲開警察就不會有事。她賣一年多賺進了大把大把的鈔票，有了錢，可以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還不必父母為一次好幾萬的註冊費操心。

爸媽為了生活，以及我和哥的學費，拚命工作還喘不過氣來。能賺點錢，不是壞事。……

………………。

………………。

果然如萬人傑所說的，如蘭從這天起，因雪紅而加入販毒的行列。高行德臉色深沈，連手都顫抖起來。為減輕父母的經濟負擔，賺點錢不是壞事。他心裡吶喊著：如蘭呀！妳很懂事，卻更讓爸媽操心、傷心，妳知道嗎？怎能可以賺這種販毒的錢呢？他仰天長嘆一聲，繼續翻閱……

＊      ＊      ＊

                                 ××月××日星期六

阿飛仔今夜帶我去跳舞了（利用他，我才能解決賣毒品的問題），在迷眩浪漫的燈光下，我看到每個年輕男女都如醉如痴的搖擺著身體，似乎想甩掉所有的禁忌和煩惱。……。今夜，我改變了觀念，也嚐到跳舞的樂趣了。

販毒的罪惡和恐懼，也逐漸淡了。我只把販賣的毒品，賣給阿飛仔的朋友，我沒有像他們嗑藥。跳舞，進入情況的時候，阿飛仔拿了一顆搖頭丸要我吞下……。因為聽說吸毒會上癮，而且吸了毒以後，男女都會因興奮又失去理智而亂性。

………

我覺得阿飛仔對我很好，整個晚上體貼地在我身邊保護我，而且讓我嚐到初戀的甜蜜。他不像只寫情書的萬人傑，他已經給我身體碰觸的快感；他的熱吻與隔著衣服對我撫愛，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

……………。

想不到那個人模人樣的阿飛仔，竟然帶小蘭去跳舞、吸毒，唉！時下的年輕人在搞什麼？只貪圖眼前的逸樂嗎？

小蘭：妳交友不慎，誤入歧途了。先是雪紅，後是阿飛仔。如果妳好好和萬人傑交往，將來才能擁有幸福的日子。唉！妳怎麼這麼不懂事，好壞人都辨識不清楚。妳實在太單純了。

＊      ＊      ＊

××月××日星期六

我和阿飛仔又共度了一個甜蜜的夜晚，愛情像寂靜的夜色那麼迷人，世間如果有致命的吸引力，除了飛蛾撲火般的吸毒外，大概就是愛情了。

我的整個身體都被他摸遍了，熊熊的情慾之火也在體內燃燒，醉飲愛情的濃液，我陶然在他強壯的臂膀裡，……

…………………

阿飛仔對我很好，要不是他跳舞吃搖頭丸，和一些不很正經的朋友鬼混，該是戀愛的好對象。……他從別的女人身上學到了愛女人的技巧，用它來討我歡心，這也很不錯呀！在萬人傑的身上，我就找不到那種交往的情趣。

……第一次會很痛，處女膜破裂，也會流血。如果不是在雁鴨公園，如果是在賓館，阿飛仔會插進來嗎？他會不會帶套子？意亂情迷的我，情慾被挑起了，希冀被強烈的擁抱和深摯的熱愛，我會迎接它？還是清醒過來拒絕？

有點害怕，有點渴望。其實，我也不知道會怎樣。

完了，完了。小蘭，妳已陷在愛情的泥澤中，再也沒辦法理智了。阿飛仔，那麼壞，他說只愛妳一人，妳能深信不疑嗎？哪個男人在追女人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妳九成被他騙了。

喪失理智的愛情，有時候是很可怕的。那對妳來說，可能是致命的吸引力，使妳萬劫沉淪……。

高行德不敢再看下去了，可是他又擔心更火辣心驚的結局。

＊      ＊      ＊

××月××日星期六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墮胎，活活把一個小生命扼殺，……？我把ＦＵ４８６賣給仕女，是不是像售給她殺死肚子裡嬰兒的兇刀，我成了罪大惡極的幫兇，我的良心被天理譴責而難安。

販賣毒品與墮胎藥，使得原本天使臉孔的我，變成了害人精、變成了黑心狠毒的魔鬼。可是，處在江湖的我已沒法兒脫身了，玫瑰３號監視著我，要我努力販售，拚業績，賺取能夠換得世俗享受的金錢。我說還清她的錢，要洗手不幹，她竟然要找人撥我硫酸，毀我容貌。

由於販毒，我成為阿飛仔的親密女友，拒絕了萬人傑的追求和友誼。阿飛仔是那麼愛我，為了增加我的業績，不惜偷他老爸的錢買我的毒品；他哈毒的藥量越來越重了，必須加麻啡的「安仔」才能滿足他的毒癮。……有時陪他，我也會小哈一點，享受飄飄欲仙的快活；我擔心自己也會陷下去。

…………

……我怎麼辦？怎麼辦？。販毒、跳舞、哈毒，結交有毒癮的男友……。賣墮胎藥，殺死小生命，也害慘了仕女。深陷罪惡淵藪的我，已經變成世上最毒的罌粟花了。

仕女？小蘭的同學，她墮胎，是小蘭把墮胎丸賣給她的。如果真的鬧出人命，豈只是良心不安而已。被警察查到，是要判刑坐牢的。小蘭，妳怎麼這樣不懂事？

像妳這麼單純的女孩子，竟然壞事做絕了。罌粟花？小蘭，妳一定受著良心的譴責，難怪最近妳老是無端端掛著憂愁。

該怎麼救妳呢？

＊      ＊      ＊

××月××日星期六

我彷彿在夢幻的天堂，過了如痴如醉的一夜。

狂歡後的身體有點疲憊，心靈的快活卻激盪不已。昨夜，我把代表女人的貞節獻給心愛的飛哥。原本有點初夜疼痛的恐懼感，在飛哥的溫柔調情下，兩個裸露軀體的結合，好像水到渠成似的。疼痛只是短暫的剎那時間而已，永遠的是那難忘的滿足、快活與無盡的幸福。

………………

………………

高行德合上日記，又是沈重的嘆息。在一覽無遺下，他彷彿在看一幕幕精彩的畫面，清清楚楚映著如蘭生命中的驚濤歷程，被誘惑去販毒、同飛仔去跳舞、賣墮胎丸給仕女、約會時撫摸做愛的情境，透過日記的描繪，在他的腦海重新上演。

他回客廳，坐在沙發椅上吐著煙霧，小桌上擺著血紅色的「青春日記」簿，裡面記載著如蘭青春最不堪的一頁。

老婆回來了。他把萬人傑打電話來告知的消息，以及日記的內容，告訴了她。

「怎麼辦？怎麼辦？」翻看日記的高母，想起如蘭從小乖巧聽話，簡直不能接受眼前殘酷的事實，她憂心地啜泣吶喊：「這麼嚴重的事，小蘭怎麼辦呀！販毒是要坐牢的呀！」

「難怪那個阿飛，每次來了，都和如蘭關在房間裡，好像不太敢和我們面對面講話。」高行健思索過去的現象，覺得事情早有徵兆，他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妳去小蘭的衣櫃子找找，看有沒有藏毒品。」

高母走進如蘭的臥室，搜查衣櫃，在一個餅干盒裡看到瓶裝的白色晶體與膠囊藥丸。「老公，我找到了，您快來看。」

高行德走進一瞧，判斷那些瓶裝的白色結晶與一顆顆膠囊，必是安非他命、ＦＭ２或是搖頭丸之類的毒品：「保持原狀，別動它。」

高母仰頭，一臉迷惑：「為什麼？」

「先別讓小蘭知道：我們知道了她所做的事情。」高行德把「青春日記」簿也放回抽屜裡：「先別打草驚蛇，我們得想個辦法。」

「您不會報警吧？」高母心想老公的個性正直無私，如果六親不認？她擔心了：「不能讓消息曝光，不然，我們小蘭這輩子的幸福就完了。」

「唉！」高行德愁眉深蹙，重重嘆了一口氣：「萬人傑說他有好方法，先等等他的電話吧！」

＊      ＊      ＊

萬人傑為了如蘭的事，寢食不安。他繼續盡可能的與如蘭親密接觸，在如蘭身上培養與阿飛仔等量的愛情。孤注一擲的愛情一旦破滅，對初嚐情滋味的如蘭殺傷力是難以估量的，萬一阿飛仔被抓坐牢，她可能也活不下去了。他必須讓如蘭感受到他深摯的愛著她，一旦東窗事發後，他能成為她感情風暴時的另一個避風港。

透過父親在警界的關係，他認識了父親的同學－－在台北擔任緝私的張警官。他們約在餐廳見面，萬人傑把阿飛仔吸毒與玫瑰花３號販毒所知的內幕，坦誠相告，也提供了他的構想－－緝毒Ｎ計畫：

「從如蘭手機的通聯記錄，就可以知道玫瑰３號的真實姓名，再從她的手機號碼，去了解整個集團販毒的情形；追查如蘭跟隨阿飛仔的行跡，就能查獲搖頭舞廳或ＰＵＢ場所。」

他希望張警官追緝阿飛仔與玫瑰3號等人。也要求張警官網開一面，到時候能以「污點證人」的身分，不治如蘭的任何罪。

「這是法外施恩。」高人傑說：「我真的很愛如蘭，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沒問題。將功折罪。」張警官說：「最近校園毒品猖獗，讓我們警方十分頭痛，如果能夠破獲販毒集團，那是大功德一件。」

得到張警官的首肯允諾。萬人傑打電話給高行德，要他趕來餐廳商量對策。

高行德帶著沈重的心情，趕到餐廳。萬人傑介紹他和張警官認識，然後懇切地說：

「最重要的前提是：不能讓如蘭繼續活在毒品的惡夢中。不管她變成怎樣的一個人，我會永遠真心愛她，所以我不願她一直活在罪惡的陰影裡。」

張警官點點頭。萬人傑又對高行德說：「我們將進行緝毒Ｎ計畫。伯父，張叔叔已經答應讓如蘭將功贖罪，所以您可先放心。」

「你們想採取什麼方法？」高行德點點頭，眼前的萬人傑老成持重，話中充滿誠懇和真情，他深深被感動了。

「您告訴我令嬡的手機號碼，我們會去追查玫瑰３號的真實姓名。」在高行德來之前，萬人傑與張警官已經談過整個步驟，高警官說：「必須把整個販毒集團摧毀，才能防止毒品入侵校園、傷害青少年學生的身心健康。也才能使令嬡脫離玫瑰３號的掌控。」

「這是釜底抽薪的辦法。如蘭原本是個純潔的女孩，她會變成這樣，都是外力造成的。」萬人傑點點頭「只有這樣一勞永逸，才能把加在她身上的外在環境徹底剷除。」

「沒有毒品來源，或者把她認識的毒蟲全部抓起來。」高警官分析道：「像她這種被動吸毒的人，在上癮前是很容易戒除的。」

高行德是個真正愛護女兒的人，他相信要如蘭徹底改頭換面，回復以前的清純生活，也必須如此。何況，目前青少年吸毒跳舞、麻醉自己的現象，實在太嚴重了；協助警方緝毒，也是功德一件。「小女的手機號碼是０９２１３３８８３８。」

「在破獲販毒集團以前，我們必須保密。」張警官轉頭向高行德特別強調：「為了不打草驚蛇，今天談的緝毒計畫，萬萬不能讓令嬡知道。」

「如果她去跳舞被抓的時候，伯父再到警察局去保她回來。」萬人傑把腹案抖露出來：「在張警官透過如蘭的通聯記錄，掌握了玫瑰３號的毒梟上盤與下線，了解整個集團的人員以後，警方就會採取抓毒梟和毒蟲的行動。」

「那時候，如蘭可能與阿飛仔正在搖頭舞廳或ＰＵＢ玩樂。然後同時被帶回警局盤問，等警方通知後，伯父您再去把如蘭保出來。」

「阿飛仔或玫瑰３號全被抓走了。」張警官淡然一笑地說：「高小姐的問題，我就交給你們去處理。」

「這樣，如蘭就會相信緝毒都是警方一手包辦的。」萬人傑想起了對如蘭的承諾：「萬萬不能讓如蘭知道，我提供資料給警方，而且參與策畫和行動，否則後果很難想像！」

「我就是裝作不知情，等警方通知領回後，再配合採取行動。」高行德知道整個過程充滿智謀，他掏心掏肺地說：「謝謝。真的是感激不盡－－小蘭，很幸運遇到了貴人。」

「那個晚上，大概是週末，或是放假日——他們迷醉狂歡的時候。」萬人傑預告緝毒的時機。

緝毒的計畫明確，高行德回家向老婆訴說情景；他和老婆都覺得萬人傑，真的人如其名，年紀輕輕，做起事就那麼篤定有智慧。

為了緝毒百密沒有一失，萬人傑與張警官分頭繼續努力。

＊      ＊      ＊

張警官回警所，成立了代號Ｎ的緝毒小組：幾個幹員，透過如蘭的通聯記錄，找到了玫瑰３號的確實身分：原來她本名叫做涂巧玫，就讀北部某私立夜大四年級；她是整個販毒集團的「校園經理」，屬於毒品中盤商，任務是校園毒品供貨與校園販毒組織的拓展，像雪紅、如蘭這種「駐校代表」，光台灣北部就有三十幾個，已造成了校園被毒品污染的恐怖現象。

從玫瑰３號擁有的三支手機的通聯記錄，Ｎ緝毒小組把她底下的三十多個販毒學生，都弄清楚了姓名身分，販毒的時間與銷售毒品的分量都列表。還追查到毒品的最上游，由某黑社會幫派供貨。

張警官為了掌控陳飛的行蹤，在放假日特別派個幹員，與萬人傑喬裝後跟蹤他，把他常去的搖頭舞廳與ＰＵＢ的地點、場地出入口、通關方式，都研究得一清二楚。

＊      ＊      ＊

生性純正的萬人傑，以往只是從新聞報導看到搖頭族瘋狂的情景，為了和警方配合緝毒，他和跟隨的幹員喬裝成搖頭族，混進去舞場。

他親眼看到擠得黑鴉鴉的青少年，在閃炫的霓虹燈下，手持螢光棒，放浪形骸地舞動軀體。加上毒品的麻醉效力發作，有的根本忘了一切，男男女女瘋狂地愛撫在一起，他嘆息道：「這是什麼世界？」。

幾近全裸的女孩，跳起鋼管舞猥褻的動作，露出渴望被愛的表情；兩個禁不起色誘的男人，在她的身軀上下撫摸。都是瘋瘋癲癲的狀態，不知身在何處？所幹何事？

禁不起慾火焚身的男女，褪去了內褲，衣衫不整地壓在牆角，做起夫妻間的事。他們只是貪戀一夜情，會衍生什麼問題，誰也不管，彷彿世界沒有明日似的今宵瘋狂。　

看了種種「舞林肉池」的糜爛景象，他痛心整個社會的墮落，也難以接受如此虛無頹廢的人生態度。糜爛與墮落，讓他想起鴉片戰爭前的中國歷史－－「東亞病夫」任洋人宰割的慘狀，他為國家的前途憂心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