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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莫名其妙地被毆打後，萬人傑的表情沈重，還經常發呆或是趴在書桌上。

仕女猜測他的心情不好，一定和如蘭的感情有關。以如蘭和飛仔的親密程度，對如蘭一往情深的萬人傑，當然沒法消受。

「你喜歡如蘭？」考完試的下午，圖書館人稀少，仕女坐到萬人傑面前，找話題和他交談：「最近你和她，還有來往嗎？」

萬人傑早已認識「大名鼎鼎」的仕女，只是點頭之交而已。

他白淨的臉紅了起來，勉強擠出了一絲苦笑：「如蘭把情書退給我了；她投到阿飛仔的懷抱裡。」

「你放棄了。」仕女指的是對如蘭的感情。

「她是我的第一個女朋友，我真心相愛的對象，一年多的感情怎能忘記？」萬人傑搖搖頭：「我知道阿飛愛跳舞，而且吸食毒品。我懷疑如蘭可能被他用藥物控制了。」

曾經在情海沈淪的仕女，希冀感情上有個穩定的託付。沒有男人愛的心靈是寂寞的；脫離純粹愛玩的心性後，她目前最欣賞的對象，就是像萬人傑這樣的好男人。她知道如蘭的情況：「我偷偷告訴你，如蘭自己也在賣毒品。」

萬人傑心頭一震，睜大了眼睛，迷惑地問：「她在販賣毒品？真的，妳怎麼知道？」

萬人傑的父親是緝毒的警官，人稱「啄木鳥」－－毒蟲縱使隱藏在樹皮裡，他也有辦法一條條抓出來。平時耳濡目染，他對毒品的特性和種類，也有相當的認識。

如蘭吸毒有可能。販毒，？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

為了讓萬人傑對如蘭死心，仕女把如蘭受人操控販毒的情形，全部告訴萬人傑。

「我覺得她沒有你想像中的單純。」仕女把心靈裡的不捨與愛慕，化成同情的眼光：「我不應該出賣如蘭，可是～我怕你受到傷害。」

「謝謝妳。」萬人傑臉上的愁緒更濃了，心裡卻盤算著該採取怎樣的行動。

仕女和萬人傑談了一籮筐的話，她充分表示對他的關懷與欣賞，唯一避談的是－－她自己過去嗑藥、墮胎的不光榮記錄。

首次的交談甚歡，仕女發覺萬人傑沒有霑染當前社會的絲毫壞習性，是男人中的稀有動物。他也超乎尋常的堅持自己的理想，天天只認真做自己該做的事。

唯一麻煩的！是他對如蘭的愛情十分執著－－他超級的死心塌地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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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回到幾天前——

放學時候，學生紛紛走出校門。萬人傑剛走到校門口，兩個來路不明的混混堵在他面前，露出兇狠的臉色：「你是萬人傑嗎？」

「是。……」萬人傑還來不及反應，兩人的拳腳就往他身上猛揮猛踢，伴隨著粗暴的警告聲：「連我們大哥的女人都想罩，你太不知死活吧！」

小漢和西蒙都長期吸毒而瘦得像人猴，臉相難看，打起身體粗壯的萬人傑，並沒有多大的勝算。學過防身術的萬人傑擋了幾拳，他們就識相地逃走了。

嘴邊挨了一拳的萬人傑，判斷那兩個找碴的小混混，一定是阿飛仔的朋友。阿飛仔為了如蘭爭風吃醋，企圖用暴力讓他打退堂鼓。

自從上次他送情書給如蘭，被他看到以後，阿飛仔每次和他在校園相遇，都投給他白眼，像情敵似的瞪著他瞧。有一次在水池邊，還警告他說：「如蘭是我的女朋友，你別再對她糾纏，否則要你死得很難看！」

如蘭的日漸冷淡，他早已覺得與阿飛仔的介入有關。未婚男女都有交往或追求的權利，可以公平競爭，他還保持風度地回了一句：「笑話，是你搶我的女朋友，竟然威脅我。」

「她是我飛仔的老婆，不信你可以去問她。」阿飛仔冷笑一聲：「嗐！不准寫什麼情書給她，也不能再邀她去看電影，或找她的麻煩。不然，嘿嘿嘿！」

「笑話！」萬人傑不屑地態度，義正辭嚴反擊：「除非，如蘭親口告訴我：她不喜歡我，否則別想我會離開她。誰怕誰？」

「我們走著瞧，試試看！」阿飛仔丟下狠話，就沒趣地離開。

隔沒幾天，他就遭到圍毆。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有過糾紛，八成就是阿飛仔派來的小混混，警告他遠離如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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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接二連三發生，被圍毆的隔天，如蘭就跑到圖書館，退還他送給她的Ｋ金項鍊和一堆的情書：「對不起，請你以後別再來找我。」

如蘭放下東西就頭也不回地走出圖書館。萬人傑一個箭步，追了出去

：「為什麼妳要離開我？是不是阿飛用毒品控制妳？」

如蘭回頭望了一眼，表情詫異：「你怎麼知道？毒品。」

飛仔有吸毒的習慣，萬人傑早已聽說過。那時候，他看在同學情誼與學校的榮譽上，從來沒有向緝毒的父親提及。

如蘭搖搖頭：「是我自己愛上他，而且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

「什麼意思？妳跟他已經上過床？」

如蘭點點頭，心頭萬緒，卻紅了眼眶，她赤裸裸地告白：「我們做過愛。」

「他很花心，喜歡跳舞、而且吸毒，妳知道嗎？」萬人傑帶著斬釘截鐵的口氣，發瘋似的喊著：「和他在一起，妳會被他害死的，妳不可能幸福的！」

被愛情沖昏頭的如蘭，早已把理智丟了；在她心裡，飛仔雖壞，對她的愛是卻百分之百不容懷疑：「是我自己的抉擇，你別再管我了。」

「如蘭，我們交往這麼久了，你該知道我是真心愛妳的。妳不能說切就切，那樣對我很殘酷，妳知道嗎？」

如蘭無奈地點頭：「沒有辦法回頭了。我……。」

「他是不是用毒品控制妳？」萬人傑心頭急了：「告訴我，我老爸是抓毒蟲的警官，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請他協助。」

如蘭嚇呆了，她的臉色一陣蒼白，如果阿飛仔吸毒被抓走，她販毒的新聞曝光了，豈不是丟盡了父母的顏臉、要她的命。她焦慮心急，眼淚又打滾了：「如果你敢叫你爸來抓飛仔，我就死給你看！我說的是真的。」

「我是為了妳的幸福著想。」萬人傑握著如蘭的手，感覺到她的身體顫慄不已。

「如果你為我好。」如蘭露出哀求的眼神：「請你不要報警，不然，我真的會自殺－－你不會願意我死吧？」

「好、好、好，我聽妳的。我不報警就是。」萬人傑內心疼痛不已，一時卻也理不出頭緒，他摸摸嘴角的瘀傷：「妳該知道：飛仔找了兩個小混蛋，昨天在校門口打我的事？」

「怎麼會？」如蘭望著萬人傑的臉上傷痕，神情驚訝；他想到昨天小漢來過學校找飛哥，不忍心地說：「他們怎麼可以這樣！」

走到校園隱密的角落，只有風兒送涼、鳥兒啾啾，萬人傑失態地抱著如蘭，緊緊抱著，像怕她飛走似的：「不管妳和飛仔怎樣？我都會永遠愛妳！」

「人傑，別這樣。」如蘭知道萬人傑始終愛著她，那種愛是細水長流的，她的表情沒有錯愕，只推推他的身子：「沒有接受你的感情，我很抱歉。現在的我很壞，希望你再去找個好女孩。」

萬人傑蓄積在內心的深情爆開了，他強吻著如蘭。心緒複雜的如蘭，一臉茫然，沒有反應地讓他吻著嘴臉。

「對不起。」吻夠了，萬人傑停止了動作，情緒激動地說：「如蘭，我的感情投進去了；要我不要愛妳，那是不可能的！我真的辦不到……。」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掉入販毒的陷阱，愛上了阿飛仔，造成萬人傑的感情風暴，她都沒法兒處理，甚至連自主的能力都沒有了。

「除非妳馬上和飛仔結婚，不然妳先不要拒絕我，好嗎？」萬人傑苦苦哀求道：「就讓時間來証明：是誰最愛妳；也讓時間來解決這段我們三人之間的愛恨情仇。我要和阿飛公平競爭！」

一向執著理念、行為又正派的萬人傑，那副可憐的表情，使得如蘭動容了：問世間情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她點點頭：「在學校裡，你還是別送情書給我、或是找我，免得飛仔又找你麻煩。」

「有事，我打電話給妳。」萬人傑彷彿抓到了一絲希望：「只要妳不拒絕我，我會等妳回心轉意的。」

「你是我的初戀，我也很珍惜你的純情。」如蘭說出真話。

萬人傑輕輕抱著如蘭，在寂靜的校園角落。

原本答應阿飛仔，要和萬人傑分手。優柔寡斷的如蘭卻狠不下心了：她享受著性愛的歡娛，固然離不開阿飛仔的熱情纏綿；對於萬人傑一年多以來的真情擁抱，她似乎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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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蘭騙阿飛仔已經和萬人傑斷絕關係，在校園裡和萬人傑形同陌路，可是心裡珍惜那種真心知遇的感覺，也懼怕他抖出毒品內幕，依然偷偷和萬人傑在校園外約會。在阿飛仔情慾的開發下，她已不像處女時代那麼保守，甚至會主動和萬人傑打啵，接受他親密的愛撫。

因為阿飛仔的介入，萬人傑反而對如蘭表現得更積極熱情。原本一往情深的他，對如蘭的感情生根了，阿飛仔的介入，反而激起他的英雄氣概，他覺得更該呵護小白兔般的如蘭，以免她受到飛仔的傷害。他知道感官情慾的滿足，有時比烏托邦的精神愛戀，更能使一個女人死心塌地愛男人。於是，只要逮到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他必然更大膽去擁抱、撫愛如蘭的軀體。

－－如果和如蘭產生肉體的親密，感情不只停留在心靈層次上，到時候，縱使如蘭失去了飛仔，她受傷的程度就能減半。－－萬人傑心裡總是有這樣的意念。

－－半年的時間裡，一定要讓如蘭脫離毒品的桎梏，也離開飛仔的懷抱，重返幸福的國度－－萬人傑精密的頭腦，已經有了一個好的對策，他開始在採取必要的行動。

仕女也被表象所矇騙，以為如蘭和萬人傑分手了。於是每天都為了見萬人傑而上圖書館讀書。她覺得如蘭放棄這樣的好男人，實在很笨；卻又慶幸有了趁虛而入的機會。她渴望成為萬人傑的新女友，偶而看不到他，心裡還有點失落感。

如蘭依然和阿飛仔跳舞、販毒、做愛，似乎也有點上癮了，她也抽空和人傑約會。由於沉迷在逸樂中，有些科目被死當，引起父母親的訝異，家人紛紛探究她轉變的原因，可是卻找不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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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個月後，私下調查、追蹤如蘭和飛仔的行跡，加上仕女提供的訊息，萬人傑已知曉阿飛仔跳舞的場合、吸毒的情形，也確定如蘭被販毒集團所控制，成為校園轉售毒品的一員。

也許是心裡的掛念太深吧！他還做了一個夢。如蘭掉入一座污池裡，身上沾染臭味，拚命地掙扎喊救命。許多人冷眼圍觀，看著她的身體載沈載浮，他推開人群，毫不考慮地往污水池一跳，費盡力氣才把如蘭拉上岸……。

夢境裡，顯示他深愛著如蘭，不能眼睜睜看著原本是天使的她，在魔鬼的引誘和控制下繼續糜爛、墮落下去。

他不能採用最便捷、迅速的方法，聯絡緝毒的父親抓毒蟲、破獲毒窟，那樣會毀了如蘭的名節、甚至讓她走上自絕生命的道路。

所以，他只能用這個可行的辦法，試著去做——

經過幾個月的努力，如蘭在他的熱情攻擊下，也完全接受了他的愛，起初囿於傳統貞操的價值，如蘭還覺得同時與兩個男人做愛，是很不道德的事。他反而以Ｅ世代的新感情觀誘導她，她終於不再內心掙扎，也不再拒絕和他行魚水之歡。

那天，他們本是約好要到戲院看電影的，由於時間延誤了，於是他建議到附近巷內的「瘋馬」看ＭＴＶ，如蘭欣然答應了。

進了ＭＴＶ店裡，他特別挑了限制級的「慾火情挑」。帶著飲料，與如蘭關在封閉的斗室，影片中的男女主角火辣辣地彼此愛撫，裸身纏綿，也把他們的情慾逐漸挑起。他是處男，看得血脈賁張，只敢深情地凝望著微光中的如蘭的臉。輕輕的像情人般，撫抱著如蘭的身體。

與飛仔做過無數次愛的如蘭，沉浸在浪漫的燈色下，高漲的慾火焚了道德禁忌與內心的嬌羞。她忘情地主動熱吻人傑，口中還發出嗯嗯喔喔的呻吟聲，表示她強烈地需要男人深入的撫慰。

體魄健壯的萬人傑，再也受不了了，褪去了長褲，瘋狂地撫弄著如蘭的雙乳，也脫掉了她的外衣。在慾火難禁下，他們赤裸著胴體，交疊纏綿一陣子，完成了肉體的愛慾。

「這是我的第一次。」躺在如蘭的身邊，萬人傑說：「下體有點痛。」

如蘭想起她和阿飛的浪漫初夜，她把那條染有貞操鮮血的白絹巾獻給了飛仔。她起身察看，看到了萬人傑的龜頭的包皮處有血跡。她感動得抱著他，在他的胸膛深情一吻：「謝謝你，把生命中的第一次給了我。我會一輩子都難忘的。」

「我希望這輩子，只愛妳一個人。」萬人傑深情地說。

眼前的男人不但不計較她不是處女的身子，把初次的童真給了她，竟然還對她說這樣的話。她是重感情的女人，聽了如此的甜情蜜語，怎麼不感動肺腑？

從此，兩個生命中的男人，在如蘭心中有了等量的感情。她都深深愛著他們，雖然免不了踏兩條船的煩惱，可是生命中冥冥注定如此，她也只好隨緣去接受了。

在生命的轉折處，仕女在傷害中悔悟，改了頭換了面。萬人傑和如蘭純純的愛情，因為阿飛仔而產生質變；由淡然的精神層次變成肉體的濃艷，充滿不確定性。如蘭呢？最純情的她，對男女愛情的體悟，也掉入命運的鎖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