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0 內容排版校訂）

（寫在前面：本篇取材自 司馬中原 先生的 小說，因為書一時半會找不到，忘了文章的名字，只記得大概的內容，瞎掰一些，就請各位湊和著看唄……）

浩氣壯山河 - 一、避難

這些天風聲似乎更緊了些，從縣城裡往鄉下避難的人逐漸多了，驚恐、焦急的臉色，灼灼的眼睛直瞧著河面上穿梭的渡船。

一些船家也趁機抬高價格，尤其是對那種油光滿面的更是狠削一番。何老渡頭卻不然，不管對誰，還是維持著自始以來不變的價格。旁人勸他，他卻說：

「渡船本就是渡人，況且如今兵荒馬亂的，再為難出門在外的人家，缺德啊！」

就這樣，來來往往數日間，渡了不下數百人，也聽到了一些較新的消息：

「鬼子上個月已經打到了省城……」

「鬼子拉著好多大砲要猛轟……」

「省城好多來不及逃的女人都給鬼子姦殺了……」

……

「唉！」耳邊聽著這些消息，何老渡頭深深嘆了口氣，加快了搖櫓，想著能多渡一人是一人。

這天，何老渡頭忙到了月亮到了頭頂才找著了機會歇息，把船繫好，剛坐下，就聽到後方有個聲音說到：

「請問船家如何稱呼？船資如何算啊？」

何老渡頭轉頭望去，是一位個子矮小、髮鬚皆白的老先生，一邊問著、一邊叭噠叭噠的抽著旱煙。

「老先生，我姓何，您老同旁人一樣稱我『何老渡頭』就可以了，大夥都是這麼叫我。我這兒還是兩毛錢一人，貨物隨意。對了，該如何稱呼老先生？」

何老渡頭這樣回答著。

小老頭說：

「哎呀，忘了先自我介紹，真是失禮！我姓李。我說，你這也忒便宜了唄！我剛剛問別的船家，有的還要收五塊錢一人哪！」

何老渡頭說：

「老先生，我是渡人，不是搶人。這年頭兵荒馬亂的，誰不想平平安安的避過這場災禍？再說，要是鬼子們真的打到這兒，那攢再多的錢也沒命花啊！」

李老頭點了點頭：

「說的也是。那你不打算走阿？」

何老渡頭說：

「我當然也要走。我是打算明天渡到晚上後就跟著最後一船的人走。」

「那我可趕上了！這樣唄，明兒個晚上我把你的船包下，我家裡人一起走，行李倒是沒有什麼大件的。」

李老頭說：

「這樣你看如何？」

何老渡頭朝著李老頭一拱手，說：

「老先生客氣了，咱們就這樣定了，明晚二更左右我就在這等著。」

「這還真是感謝你啦！諾，這是訂金，那就明晚見。」

李老頭順手遞了一錠銀元寶給何老渡頭。

「老先生，這太多了……」

何老渡頭剛要拒絕，李老頭人已經不見了。

「莫非是遇上狐仙了？」

何老渡頭心裡想著：

「看這人瘦瘦小小，還真有點狐味，不過狐仙多姓胡啊！他可是姓李，況且這錠銀子倒也不假，還是小心點別冤枉人才是。」

一樣日出日落，渡人往來，縣城的人多散得差不多了，多數的船家和何老渡頭的想法一樣，也該是收攤逃難的時候。

何老渡頭依約等著，到了二更時分，只見大大小小一團團的毛球突然往船上衝，何老渡頭可嚇得倒抽一口冷氣！此時，見那李老頭在岸上喊著：

「小孫孫們安靜些！別嚇壞了人家！！」

隨後，滿臉堆笑著向何老渡頭致歉：

「娃娃們不懂事，驚擾了你，請多見諒。也請原諒我未事前告知，因為怕你會不答應，還請多多見諒，你還是會願意載我們一程唄？」

何老渡頭喘了口氣，說：

「當然！當然！！ 」

看了看滿船的狐子狐孫，倒也覺得挺可愛的。

「那麼都到齊了唄？那就準備開船啦！」

何老渡頭使勁的一撐船篙，船便平穩的朝河中央航行而去了。

「李老……」

何老渡頭剛開口，李老頭就笑著說：

「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通常咱們狐仙一族的都自稱姓『胡』，不過也有自稱姓『李』的。還有就是，既然是狐仙，怎麼不用法術遷移？其實你看看？這麼一大群狐子狐孫中，能修練到如我這般能成人形的也沒幾個，兵荒馬亂的，只好請你幫忙多擔待啦！」

何老渡頭心裡驚訝，狐仙果然不是傳聞，而且還能知道我心裡所想的……

李老頭又笑著說：

「其實，真正修練有術的狐仙並不會害人，害了人，那是有違天道，最後一定會遭天遣的。咱的兒孫輩倒也挺守規矩，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就是味道重了些，還請你多擔待。」

何老渡頭說道：

「您老言重了，反正在河面上空曠得很，味兒也不會太重。對了，您老打算到哪兒落腳？」

李老頭說：

「我是打算遷到大約沿著河六十里處左右的山裡，你看咱是在哪下船比較妥當？」

何老渡頭快速的回憶了一下地形後，說：

「嗯……那也太巧了，我是打算到七十里處的臨縣縣城找朋友，也算是順路。這樣唄，差不多到地頭時，我找個灣讓您全族下船如何？只不過可這段路程可能得花上個兩三天囉。」

李老頭說：

「這麼說來倒也真巧，我們就這麼定了。這樣吧，也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也好讓咱們都能早日到達，你只要把舵穩著就行了。」

說完，只見李老頭瞇著眼，鼓著腮幫子，從嘴裡向著船帆絲絲的吹著氣，陡然間，船旁雖然大浪不興，渡船卻猶如飛矢般向前直衝，何老渡頭只聽得耳旁呼呼風聲，兩旁被夜色染黑的山林如影子般向後飛逝。臨到轉彎處，李老頭嘴一歪，船帆跟著偏移，船也穩穩當當的轉過。就這樣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李老頭回過頭咪咪笑著說：

「到了！」

何老渡頭大氣還沒一喘，怪怪！這也太快了！狐仙果然有兩下子！！

藉著月光，循著岸邊，找著了一處落腳處，穩穩的送狐仙一族上岸。

臨走前，李老頭又塞了兩錠元寶給何老渡頭當作船資。何老渡頭推辭著說太多了，李老頭說了 :

「渡船即渡人，好心有好報，你該得的不只是這些，這些也只是聊表心意。況且這些已是無主之銀，你就放心收著吧。」

說完，就帶著狐子狐孫們走了。

-----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