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神啊!多少人以汝之名造出了地獄
「聖戰」穆斯林的仇恨,隨著波斯灣的戰火而漫延。歐羅巴洲乃為基督教國家。千年之前,羅馬帝國以十字軍東征之名,一路燒殺,入侵伊斯蘭世界的回教國家。宗教的衝突與仇恨,原本千年難解,況是新仇加舊恨。歐美列強,為奪取石油,發動的波斯灣戰爭,就這麼又勾起了信奉回教的穆斯林,對基督教徒的千年仇恨。無奈的是,歐美列強乃是世界的強權國家,不但是民主先進國家,更擁有各種科技先進的殺人武器。海上的巨艦,陸地的戰車,空中的戰機。隨便按一個按鈕,發射一顆炸彈,就能瞬間殺死成千上萬人。眨眼間讓土地變焦土。 科技遠遠落後的伊斯蘭世界的穆斯林,並無這些厲害的殺人武器,可與歐美列強正面對抗。但做為一個穆斯林,需遵循信奉真主的吉哈德精神─「面對不能被認可的事,需以最大限度的力量與氣力,努力去奮鬥與戰鬥。」於是滿心充滿仇恨的穆斯林,把炸藥綁在自己的身上,將自己當成人肉炸彈,潛入歐美國家的人群中,引爆炸藥。轟然將自已與無辜百姓,炸得粉身碎骨,製造無所不在的恐怖。「伊斯蘭恐怖主義」由此而生,且迅速在整個世界,如野火獠原的延燒。
天堂愷阿白聖殿,身穿戒衣朝覲的萬萬穆斯林,如白茫茫的流沙緩緩移動,繞行著中央宛如神祕黑盒子般的天房。遠道來自中國,寶船隊的譯官馬歡,亦步亦趨的跟隨著繞行。雖說萬萬虔誠信徒繞行愷阿白聖殿,匯聚成的巨大磁場,其神力加持竟讓充滿靈性的馬歡,頓具有神通力,且能看見未來六百年後的世界。然那未來的世界著實太血腥與恐怖,卻讓馬歡誤以為是自己心有惡念,所以看見了地獄的景象。當然馬歡誤以為是看見地獄也還好。否則要是馬歡知道,自己身邊的這萬萬充滿虔誠信仰的穆斯林,六百年後,其子子孫孫或有許多人,都將變成伊斯蘭恐怖主義的聖戰士。或是變成戰火中流離失所的難民。且宛如天堂極樂之界的回教國度,亦將變成血腥屠殺的戰場與烈火焚燒的焦土。倘是如此,那滿心虔誠朝覲愷阿白的馬歡,或將更惶然恐懼。
六百年後的世界,「伊斯蘭恐怖主義」隨著歐美列強發動波斯灣戰爭,回教徒對基督教的仇恨既已成形,激進穆斯林的聖戰,勢如野火獠原再難收拾。從最原始的,僅以一人身綁炸藥,走入人群中,去炸死身邊的人的「人肉炸彈」。進而演變成將更多的炸藥放進汽車內,再開著汽車去衝入人群,以製造更多恐怖的「汽車炸彈」。伊斯蘭聖戰士,為了聖戰就這麼前仆後繼。為了炸死更多人,以報復基督教對回教的入侵。其索性潛入歐美列強之國,用大卡車裝載一整車的炸藥,去衝撞重要設施或大樓,演變成「卡車炸彈」。因為「伊斯蘭聖戰祖織」的頭目,告訴聖戰士。說是─「為伊斯蘭的聖戰,犧牲性命。死後真主阿拉將會接引他上堂。且真主阿拉還會賜給為聖戰而死的聖戰士,四十個處女...」畢竟人心總是充滿慾望與貪婪。就為這上天堂享樂與擁有四十個處女。伊斯蘭恐怖主義的聖戰士們,自更情願為聖戰而拋頭顱灑熱血,甚不惜粉身碎骨。為了給歐美烈強及基督教國家,製造更大的恐懼以報復。於是「做為一個穆斯林,面對不能被認可的事,必須以最大限度的力量與氣,努力去奮鬥與戰鬥」。伊斯蘭聖戰士們,潛入美國,劫持了數架載滿三四百名乘客的波音客機。並以客機滿載的油料,做為炸藥,去衝撞位於美國紐約的地標,百層的雙子星世貿大樓。於是伊斯蘭聖戰的恐怖攻擊,又演變成了更駭人的「客機炸彈」。
美國紐約世貿大樓,兩棟百層的大樓,被「客機炸彈」衝撞後。濃煙從大樓竄出,烈火焚燒大樓,成百上千無路逃生者,紛紛宛如自由落體般,從百層的大跳下,摔得粉身碎骨。不耐大火焚燒的百層大樓,在濃煙與大火焚燒中倒塌,幾千條無辜的性命,就這麼在倒塌的大樓中,葬生崩塌的石堆與火海。史稱「九一一恐怖攻擊」。「九一一事件」的恐怖攻擊,其伊斯蘭的聖戰,驟然讓歐美列強,感到驚恐與憤怒。基督教國度,群情激憤之下,歐美列強,組成了聯軍,以掃除恐怖主義之名,大舉進軍回教世界。阿富汗戰爭之後。美國又以伊拉克軍事強人海珊,製造核武器,及在背頭支持伊斯蘭恐怖主義。於發動第二次的波斯灣戰爭。徹底征服伊拉克後,美國進而更將伊拉克強人總統海珊,百般羞辱後,執行吊死。然而美國卻並在伊拉克,真的找到任何製造核武器的設施。及至多年後,前美國總統顧問,方透露─「其實小布希總統,發動第二次波斯灣戰爭。真正的目地,就是石油。」
回教世界的伊斯蘭聖戰,與基督教歐美列強,彼此仇恨的惡性循環。歐美列強,藉著發動「反恐戰爭」之名,繼中古世紀的「十字軍東征」後,再次大舉派兵入侵回教世界諸國。甚至將其基督教的普世價值,與歐美列強的民主政治、人權觀念等,強加於回教世界的各國。並以白種人優越論與世界之王的姿態,欲號令天下,改變回教信仰的風俗民情與律法。一則,歐美列強以征服者的姿態,以普世價值之名,欲回教世界諸國接受其基督教意識形態。二則,來自歐美列強的公民組織與各種人民團體,藉著新時代的電腦網際網路興起,亦在網路社群煽風點火,鼓動回教世界百姓,挺身抗爭。號召民主改革之聲,使得回教世界諸國,所謂「覺醒公民」,串連於網路社群,動輒數十萬人上街抗爭。正是規模越來越浩大的群眾抗爭,逼得回教世界的國家政府,不得不向抗爭的民眾低頭。眼見回教世界諸國,民主改革的情勢一片大好。舉世皆謂社群網路的串連,將使公民運動更興盛,更有利於推動民主改革。史稱─「阿拉伯之春」
「阿拉伯之春」終究只是個短暫的泡沫。狂熱的民主改革運動,社群網路串連的群眾抗爭,最後帶來的卻是回教世界諸國的崩潰,與陷入血腥殺戮的內戰。國家政權崩潰,街頭抗爭群眾成了暴民,網路串連的公民團體更成了了拿起槍桿子,展開大屠殺的反抗軍。兼之歐美列強,為了各國的利益分贓,各有盤算,各支持不同的組織團體、反抗軍或政府軍。除了大量供應軍火武器,甚或派兵介入回教國家的內戰。終使得回教世界國家,政府軍與反抗軍,背後各有歐美列強撐腰,彼此殺得烽火漫天,形成了所謂的「代理人戰爭」。....xxx
愷阿白聖殿。馬歡與洪保等人,隨著萬萬穆斯林繞行宛如神秘黑盒子的天房。圓碟狀的廣庭,一圈圈繞行,越近中央的聖殿,流沙般的人群越是擁擠。然為了能割到一塊垂幕於聖殿的黑綢布,以替積勞成疾的三寶太監鄭和祈福。所以儘管在繞行的人群中,擠得前胸貼後背,擠得幾乎喘息困難。但馬歡等人,卻仍是繼續繞行,繼續的往聖殿的中央擠去。要知,阿喇壁人原本體格高大,骨骼強健。相較之下,馬歡擠於其間,可謂身體虛弱又瘦小,況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三不五時,擁擠於萬萬阿喇壁人之間的馬歡,更覺自己非但是被擁擠的人群夾著走;甚至還兩腳懸虛騰空,踩都踩不到地。繞行到了第六圈,距愷阿白聖殿,僅一二步之遙。眼見好似伸手,就能觸及垂幕聖殿的黑綢布。然擁擠於朝覲人群中的馬歡,卻是身不由己,好似置身流沙之中般,硬是被擁擠的人群夾著走。繞行過聖殿的黑石角,又一路被擁擠的人群夾著,繞行到了聖殿西南端,指向阿丹國的葉門角。如此身不由己的被夾著繞行,當下馬歡只覺心中有點慌。頓時腦海又是一個暈眩。 一個意識迷離間,馬歡居然竟似又看見了地獄的景象─
「百姓富裕,國無貧苦的阿丹國,怎成了廢墟與焦土。"葉門內戰"幾個字莫名出現在我腦海。隨之腦海中掠過一行又一行的字,就像是塔樓傳來的經文唱頌般。"內戰經年還不夠慘。阿拉伯人間煉獄葉門爆發霍亂。""葉門內戰鬧飢荒幼童瘦成皮包骨。""戰亂、饑荒、疾病交迫聯合國指葉門快完了。""三百萬人流離失所。""葉門內戰,中東典型的代理戰爭"...。地獄的景象驟然浮現眼前。骨瘦如柴的孩童, 小小的身軀瘦得僅剩皮包骨。見其兩頰凹陷的就像骷髏的臉龐,睜著一雙驚惶恐懼的雙眼。卻是沉默的望向身邊死去的父母,以及家園烽火後的殘破不堪。戰火焚燒過的街市成了廢墟,與斷垣殘壁,一桿旗幟飄揚著"阿拉伯之春"的幾個字。又一桿旗幟飄揚著"青年運動"幾個字。一群雄糾糾的青年,一身軍裝,肩上扛著像是火砲之物。因戰火摧殘崩塌的屋舍廢墟,路旁則排列著一長排的男女老幼屍體。...人的屍體就這麼與垃圾堆積成山,黑壓壓的一片蚊蠅滿天飛,饑荒與各種疾病漫延。百姓路倒而死,比死於戰火中的還多。這~~~這~~~真是個恐怖的地獄啊~~~」
地獄的恐怖景象就這麼在馬歡的腦海盤繞。加之被擁擠的人群夾著騰空而行,馬歡腳下懸虛,使其腦子更是一片恍惚,渾噩不知置身天堂或地獄。當然,陷入驚惶莫名的馬歡,亦不知其腦海浮現的景象,其實是六百年後的世界。畢竟就馬歡所知,那阿喇壁人的阿丹國,可是一個盛產黃金的富裕之國,甚有黃金之國之稱。卻又怎知有朝一日,這富裕的阿丹國,將會在什麼「阿拉伯之春」與「青年革命運動」後,竟變成一個饑荒、疾病與戰火漫延之地。總之渾噩之間,夾於萬萬穆斯林間,繞行愷阿白聖殿的馬歡,恰就有如一粒小石頭在流沙中,身不由己的滾動。隱約間,似又繞行過了聖殿的黑石角,馬歡終進入到了繞行聖殿的第七圈。然而這七圈的繞行,當繞到了聖殿西北的敘利亞角之時。當下,馬歡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繼之浮現在其腦海的地獄景象,卻又更恐怖。 一個以恐怖主義與聖戰,建立的國家,稱之為─「伊斯蘭國」。就這麼宛如一個恐怖夢魘,浮現在馬歡的腦海─
「一桿黑色的大旗在烽火中飄揚。黑底白字的大旗上,以阿喇壁文寫著"الدولة الإسلامية"。我知道那是"伊斯蘭國"的意思。"伊斯蘭國,當是個奉真主阿拉之名所建立的國家。當是個百姓和樂,有如天堂的國家。"雖然我的心中這麼想,但我的內心卻充滿了恐懼。因為鼻息間,我聞到空氣中瀰漫著火藥與煙硝味。...頭纏黑布、身穿黑衣的伊斯蘭聖戰士,騎著兩輪滾動的風火輪,或是乘著沒有馬拖拉卻跑得很快的車,衝進了村莊之中。驟然爆炸聲此起彼落,老弱婦孺村民,驚惶奔逃。逃之不及的,則難逃伊斯蘭聖戰士的姦淫擄掠。...一根柱子上綁著一個人,一個伊斯蘭聖戰士,肩上扛著看似火砲之物,轟然開砲轟向那被綁之人。濃煙與火光沖天,倏忽被綁於柱上之人消失不見。因已被轟得粉身碎骨,屍骨無存。"真主至大"伊斯蘭聖戰士見狀,高聲歡呼。..."真主至大"一個看似八九歲的小孩,手握一柄血淋淋的彎刀高呼。在其身前是一具沒有頭顱的屍體。因為那人的頭顱,被小孩身旁一個黑衣的伊斯蘭聖戰士,提在手上。原來那八九歲的小孩,居然用彎刀活生生的割下一個人的頭顱。為只為從小訓練一個伊斯蘭聖戰士。...."真主至大"一群伊斯蘭聖戰士的高呼聲中,一個鐵籠裡關著好幾個人,被烈火活活的燒死。"真主至大"~~一條麻繩上頭下腳上倒吊著一排人,伊斯蘭聖戰士在其下放火燒烤,有如烤魚般,將活人燒烤成焦碳。"真主至大"~~一長排幾百個被俘擄的人齊跪於地,一聲聲轟然之聲後。幾百人的頭顱,頓被伊斯蘭聖戰士轟的腦漿洴裂。"真主至大"在野獸濡濕的獠牙的齒縫間,狂熱的高喊,散發著充滿惡臭的獸性慾望與權勢的貪婪~~~~我看見那些伊斯蘭聖戰士,假聖戰之名,假真主之名。卻將這塊土地變成了一個地獄...」
「真主至大」在耳畔嗡然有聲。「寬恩的」「止惡的」「普施的」。「深知的」「徹知的」「寬容的」「偉大的」「公斷的」「特慈的」。「無求的」「賜富的」「卓越的」「光榮的」「受贊的」「可信賴的」。天堂朝覲,繞行到了第七圈的最後一圈。愷阿白聖殿近在眼前,那金碧輝煌的黃金門上,雕飾的真主美名,更清晰的映入了馬歡的眼眸。可不知為何,此時馬歡的腦海中浮現的,卻竟都是地獄的恐怕景象─「濃煙衝天,烈火焚燒的土地,充滿了血腥與屠戮的戰火。」「流離失所的穆斯林,人人臉上充滿惶恐懼怕,扶老攜幼逃離家園。從此家破人亡,流離失所。」「擠滿了無助的穆斯林的船飄流在海上。大船翻覆於滄溟汪洋,幾千人溺死葬身於海底。唯襁褓中的嬰兒,孤伶伶的飄流橫屍沙灘。」「百萬穆斯林難民,遠離家鄉流落到歐羅巴洲。充滿仇恨的聖戰,與恐怖攻擊,隨之在歐羅巴洲,處處點燃愁恨的殺戮。」...
「真主至大啊!原諒我內心的不潔。在真主的美名之下,我的腦子卻盡是地獄的景象...」置身五丈高,黑綢帷幕的愷阿白聖殿之前,馬歡著實感到惶恐。但其更不明白的是,這些虔誠信仰真主,崇拜其美名的穆斯林,因何在其腦海中會盡落入烈火焚燒的地獄。當然,馬歡並不知其腦海浮現的景象,事實上是六百年後的真實世界,並非是地獄的景象。否則馬歡,恐怕還會更驚恐。畢竟真主的美名與聖潔之下,「地獄」與「魔鬼」那是絕對不能被認可的事。而做為一個穆斯林,豈又能以真主的聖戰之名,卻親手幫助魔鬼打造地獄。誠如鄭和曾對蒲日和所言:「做為一個穆斯林,遵循真主的吉哈德聖戰精神,當以內心的良善與良知為出發點。倘是以仇恨從事,那就不是聖戰。而是變成幫助魔鬼打造地獄的同路人...」
「鰲峰眉批:宗教意識形態,就像套在孫悟空頭上的緊箍咒。宗教意識形態,就像是中古世紀的貞操帶。宗教意識形態,更像是一面照妖鏡。由內觀自省,明心見性。可觀照到一個內心,存在的純粹良善,與超我的神格。然存在一個內心中,那純粹的良善與神格,卻如置之幽暗中的一縷中微光,被四周的妖魔鬼怪與原始的獸性包圍。一旦人內心之中的原始獸性與妖魔鬼怪,從這面照妖鏡投射而出。透過宗教意識形態的擴張與加強,其將獲得千百萬倍的力量,變成了可怕的魔鬼。橫行二十一世紀的伊斯蘭恐怖主義,是如此。橫行十七、十八、十九、至二十世紀,歐洲海權時代,基督教國家掠奪擴張的殖民主義,亦是如此。而中國的義和團,假神佛之名,行集體暴力之實,何嘗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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