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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1/23 20:24:13瀏覽21890|回應4|推薦81 | |
馬勒1910年在船上,這年他完成第九號交響曲 馬勒第九號交響曲寫於他身體健康走下坡,事業不順利的晚年,於一九0九年夏天在義大利北部的Dobbiaco完成草稿,只花了僅僅兩個月左右的時間,妻子艾瑪因為生病沒有隨行,總譜裡有著馬勒所寫對生命的呼喚,對愛妻的呼喚,馬勒給指揮家布魯諾華爾特的信中寫著:「這首交響曲是對一個小小家庭的珍貴財產」,這所謂的「家庭」,指的應該就是他自己的交響曲作品家族。又說:「我寫作過程非常狂熱,慌忙,所以寫出來的東西潦草難以辨識,今年冬天若有時間,會把總譜完成。」。後來他帶此份樂譜回到紐約,此時他在大都會歌劇院遇到阻礙,去紐約愛樂擔任指揮,到了隔年四月才完成總譜,當時他五十歲,離生命的結束,只剩一年左右的時間,彷彿他已經有了某種預感... 歷來對馬勒第九有很多解釋,不過大多與「死亡」和「告別」有關,與馬勒關係密切的荀白克弟子,新維也納樂派作曲家貝爾格,滿適切的捕捉了這一樂章的特性,他說:「我再次彈了馬勒的第九號交響曲。第一樂章是他寫過最好的,那是對大地未曾有過深切的愛,想在死亡來襲之前,在世間和平而快樂生活最深切的願望。這個樂章的基調就是死的預感,一次又一次的出現,每次在非常溫柔如夢境般的段落之後,死亡就如爆發般的降臨...在那滿是苦痛的喜悅中,強力而至高無上的死亡降臨的瞬間,那爆發最是猛烈。在那裏有讓全身汗毛直豎的中提琴與小提琴的獨奏...然後是騎士般的音響,穿著盔甲的死亡現身,他沒法抵抗,只能覺悟,認命。」
而馬勒極力照顧的後輩,無調音樂大師荀白克對這首曲子也有自己的觀點:「馬勒的第九號交響曲是個特例。在此作曲家已經不是曲子的主人了,而是有另一個隱藏在後的人來作曲,馬勒只是他的傳聲筒罷了。他已不是以自己的主觀來寫作...而是客觀的,冷冰冰的看著這一切,熱情幾乎已經消失...第九交響曲已是一個極限,再過去,就只是死亡。」 我個人覺得貝爾格的看法是非常對的,第一樂章基本上就是夢境一般的沉溺與美麗,以及死亡咄咄逼人的威勢之交替,但已經沒有馬勒之前交響曲常出現的對抗,他就如荀白克所說,慢慢接受了這一切,最後寂靜的接受死亡,這不就是人生最後可能會出現的場景?
小提琴則拉出了大二度的下降音型(1:34,e-d,動機4),一再重複時顯得有點纏綿悱惻,這不正就是馬勒「大地之歌」最後唱出「永遠...永遠...」,那依依不捨的告別嗎?所以有人說第九號交響曲的開頭是大地之歌的回聲,這些都是曲子裡的主要動機,這樣的纏綿悱惻符合貝爾格所說的:「在世間和平而快樂生活最深切的願望」,在前奏結束後,大二度的下降音型發展成一首歌曲,成為第一主題(1:34),伴奏方面不斷帶有顫抖般,由中提琴演奏出的六連音顫音,給這美麗的旋律帶來一絲絲的不安。 隨後把D大調的第六音B降半音(2:52),好像美夢突然變調,由此轉到了d小調,陰暗的第二主題開始,危機開始出現(3:02),在頂點處由法國號與小號接連奏出的旋律充滿著悲壯的半音階(3:33),像是死亡的陰影,這其實就是由那前奏的動機3而來的:
但很快半音又上升了(3:54),又轉回D大調,第一主題在死亡的陰影後仍然努力高歌(3:59),短笛喧囂,大二度的下降音型還是堅持不走(4:24),並出現在許多聲部上,這是典型的多聲部音樂,相當細緻,就好像許多細線纏繞一樣(想像在吃意麵),馬勒的後期音樂常有這樣的特色,這讓音樂更加精采,但合奏起來也更加困難。 第一主題的歌曲在經過變奏後,大二度下降竟然成了上升(5:22),一切漸漸平靜下來後,第二主題卻再次發威(5:53),調性則比B還多降了一個半音~E,成了降B大調,連長笛與小提琴都開始顫音,豎琴快速的滑音(6:10),在頂點處卻不再是充滿半音階,好像是一個新的主題(6:21),其實不是,因為這旋律與第二主題頂點處高度相關,在最後以降B大調到達高潮時,在降B大調三和絃裡卻摻雜了一個升G(6:41),讓這個高潮有種功敗垂成的感覺...這個音隨後還造成調性混亂:
前奏再現(6:55),幾個動機再次出現,只是用了不同的樂器,靜靜的探索著,慢慢尋找原來的D大調,這是個摸黑而且迷失方向的可怕時刻,馬勒在譜上寫著:「啊我年輕的歲月!消逝的過往!逝去的愛!」中提琴的六連顫音不斷顫抖著(8:32),好不容易才藉著半音上升回到了D大調(9:14),我們鬆了一口氣,但後來又轉去兩個降記號的降B大調(9:56),還想繼續歌唱,但這不是找鬼拿藥單嗎?之前這調性已經帶來了混亂。 果然,這調性又引導我們向著可怕的第二主題,產生了更猛烈的爆發(10:37),但第一主題的要素也來糾纏在一起,例如六連顫音(10:57),以及幾個前奏的動機,短笛的喧囂(11:12,超高的上加三線!),所有樂器好像都被纏在一起,在第二主題同樣到達頂點後(11:28),卻是半音階的快速滑落,勢如萬流奔騰,一下回到了第二主題原本的調性d小調,並在d小調的不和諧的大七和絃下展開,低音提琴,銅管等都來加重這個和絃,猶如掉到黑洞一般(11:41):
第二主題又開始由此發展(11:46),先轉到了降B小調~這高達五個降記號的調,離樂章主調D大調已極遙遠,注意這正是第四樂章主調性降D大調的關係調,而且也有四個十六分音符節奏,痛苦的掙扎,這裡調性幾乎大亂,尤其後面更是到了有點瘋狂,但卻有一堆降記號偷偷還原了(12:57),這反而讓降B小調能很快的轉回主調D大調,堪稱絕妙,這是第九號交響曲很精彩的地方。 如今第二主題的頂點再次以半音階的消沉姿態出現(13:47),由於這動機如前所述是從前奏法國號的四度動機(動機3)而來,連調性也對,所以輕而易舉的能接上第一主題才是,但這裡仍然是慢慢摸索,萬分艱難,顯得力不從心,當第一主題到來時,美夢已不如過去那麼美麗,縱然用了一把獨奏小提琴(15:23)卻顯得可憐,而且很快又被第二主題的狂潮所淹沒,這次是降E大調了,似乎要讓第二主題放出光明,但又惋惜般的強調降E大調的導音D(16:04),還指示雙簧管與豎笛等要往上吹加強,D大調這不就是整個樂章的主調?如今美夢已逝,只能追念,半音連續上升,再也不回頭,竟然轉到了B大調(16:11),這好像是要平反之前以降B大調到達高潮時,那時的功敗垂成,不斷出現的五連音似乎代表一種掙扎(16:17),與最後樂章的高潮處是相通的...看來很活躍,要把死亡趕走了嗎?
但死亡自己也會掙扎,它也要爭取勝利,中間有一度,馬勒想做最後努力,將第一主題後半的要素進來,把調性往降A大調去推(16:52),但這又不太對~因為這段在前面,正是轉到第二主題的橋段,反而讓陰暗再鼓足力量,藉五連音強力跳回B大調(17:09),又到了第二主題的頂點~這五連音是一種悲情的掙扎,手法也不深奧,這其實就是常用的裝飾音~迴音的音型,死亡的陰暗最終還是勝利了... 然後就像世界崩毀一樣,直到長號與低音號以「最大的暴力」加強演奏那樂章開頭的「馬勒心跳」(17:26),在加上以定音鼓強奏原本是憂思的動機2(17:32),如今一切都要成真,讓人有心臟即將停止的驚恐...動機4的小二度「告別」再次響起(17:43),中提琴與小提琴顫抖著(18:40),鐘聲此時敲著動機2,感覺就像喪鐘,這是之前死亡爆發後的結果。第一主題在D大調再現(19:11),喪鐘卻越來愈大聲,常用銅管宣告,並發展成一個下行音階,這其實是全曲基調「告別」下降音型的擴大(19:41),更加悲情與感人,在後面幾個樂章也非常重要,調性則突然轉到降B大調(20:14),讓原來的主音D成了E,好引進升D,讓悲歌升級,第一小提琴第二小提琴則用了模仿的形式,也讓悲歌延伸到無窮盡... 然後看來第二主題死亡的爆發又要來臨(20:38),但已經沒必要,早已放棄抵抗,第二主題的頂點結束後,來到了像是巴洛克大協奏曲的段落(20:51),長笛,小提琴,短笛,大提琴等分別當主角上場,但拔高的長笛與低沉的大提琴與低音大提琴明顯疏離(21:01),最後更以此長笛的獨白進入尾聲(23:47),這手法其實非馬勒首創,他的老師布魯克納在第九號交響曲第三樂章也屢屢使用,這是一種極盡孤獨的表徵。樂章最後以豎琴靜靜的泛音(25:16),及弦樂的撥奏結束,回返到主調D。 第二樂章開始是一個三拍子的蘭德勒舞曲(25:59),乍聽之下有點單純可愛,就像是交響曲中的詼諧曲,連調性都是與第一樂章風馬牛不相及的C大調,讓人感覺落差很大,我記得第一次聽這個樂章時覺得馬勒真的是個神經病~但聽了幾次後,覺得這樂章其實是有黑色幽默的成分在,也就是馬勒最擅長的死神之舞...之類的。 這個樂章不難理解,就是幾個段落不斷交替,先是第一舞曲,豎笛的下降音階讓人想到第一樂章的大二度的下降音型(26:04,動機4),所以事實上兩個樂章間是有關聯的,而且還不只這處,這從大地之歌來的「告別」音型仍然存在,只是帶了一個舞者或小丑的面具,我很喜歡把這個樂章稱做第一樂章的「變裝遊戲」,後面法國號更用倚音演奏這個音階(27:06),製造出更諧謔的效果:
第二舞曲開始加速,剛開始就是一個下降音型(28:41),也是這個大二度的下降音型(動機4)的擴大化,旋律也使用了對第一樂章後半非常重要的「迴音音型」(28:33),後面所用的從很高音滑到低音的方式也是馬勒後期的風格(29:37)。回到第一舞曲後(29:53),加了點第二舞曲的元素(30:07),就到了第三舞曲,這裡大二度的下降音型(30:51,動機4)更明確,速度也慢下來,更直接的讓人想起第一樂章。 然後第二主題再起(32:20),馬勒標明要比上一次來的快,曲子的寫法也比較機械化,迴音音型不斷(32:29),好像在翻滾,到後面鐵琴的敲擊(32:49),在馬勒標明:「要更潑辣的」地方,短笛的喧囂又回來了(33:12),匆促的放出刺耳音響,然後是與之完全相反的長號低音數聲(33:20),感覺就是乾坤顛倒...
第三舞曲此時再現(33:35),還帶有長笛的高音顫音,這段總讓我想到巴洛克音樂,其實第九像這類的段落不少,並讓第一主題偷偷回歸(34:59),在漸漸歸於平靜時,第二主題變奏卻搖搖擺擺的進來了(36:01,馬勒標明要用圓舞曲節奏),站穩腳步後,反而成為英勇的進行曲(36:25),這是樂章中最精彩的部分,也能成功的把曲子從萬花筒般的調性海洋中,拉回C大調(37:57),最後以第一舞曲結束。 第三樂章是最後一個活潑的樂章了,接下來就要進入幽暗之處了。 這個樂章標為輪旋.滑稽曲,開始的前奏展示了很像第一樂章動機2的主題(41:10),然後以此構成了類似賦格的曲式(41:15),第一個主題由小提琴奏出,音型很明顯就是來自於剛剛的前奏,同時奏出的第二個主題由大提琴及低音大提琴奏出,下降音型是上個樂章第二主題的延伸(41:18),也是來自「告別」,還是與第一樂章相關。另外七度跳躍動機(41:21)與可愛的八分音符模進(41:23),及動機滿重要,這兩者到後面都會幻化成最後樂章的主題。 這些動機強力發展,常常交錯在一起,展現馬勒看似混亂,卻井井有條的對位法,例如第一主題(弦樂)與先與可愛的八分音符模進(長笛),又與第二主題下降音型(雙簧管)交錯就非常有趣(42:06):
之後第一主題再與第二主題交錯,以八分音符模進為裝飾,滿漂亮的三聲部結構(42:31)。樂章第二部分的主題也是比較可愛的(43:01),音型滿像在鞠躬有禮貌的樣子,讓人想起馬勒在第三樂章上面題寫的:「獻給阿波羅的兄弟們」,這很可能指的是紐約那些兇悍的樂評家,可以想見音樂會弄得相當諷刺及戲謔,這主題也有那個重要的「迴音音型」(43:06),到後來這音型也能把八分音符模進叫回來(44:06,兩者結構相似),從而讓賦格再度回歸,第一主題與第二主題的法國號撞在一起(44:17),發出連珠炮似的聲響,似乎是在和樂評家戰鬥,管樂溜滑梯似的下降(44:34),諷刺的意味更加濃厚,後來卻以八分音符模進,慢慢柔軟下來,第二主題再現(45:34),好像又要和這些樂評家鞠躬道歉一樣... 但後來法國號與小號卻連續以阻塞音微弱的奏出「告別動機」(46:07),自此音樂開始轉變,及至賦格出現(46:34),諧謔程度卻大減,反而越來越空虛,原因其實是賦格的兩個主題相距越來越遠,好像自己玩自己的,終於鈸用力一敲(47:12),宣告遊戲結束。 長笛奏出高音,調性轉到D大調,這不正是第一樂章的調性?出現了一個新的主題,一樣是帶有迴音音型(47:19),G和A兩個音對衝(47:23),加上把主音D升半音的方式,樂器大量使用高音域等,都讓人有漂浮不定的感覺:
就像是天邊突然出現的幻影,人似乎從高處看著一切,悟到人生難免一死...然後又出現,轉為在A音與B音間的對衝(使用和聲外音,47:50),迴音之後再跳進的模式(47:57),這種在第一樂章後半出現的掙扎,在此,與最後樂章一樣,都是非常重要的,這段在最後樂章將會再現,不妨當作是開了一扇窗,讓我們眺望最後樂章,然後又關閉... 這樣短暫的天光卻被包著盔甲(銅管合奏)的賦格第二主題打斷(49:38),長笛獨自向著更高處前進,卻像被燒掉一樣,又只好回來,獨奏小提琴開始了最後的留戀(50:19),野蠻的賦格就回來衝擊了這一切(51:01),連法國號都瘋狂的上下旋轉,第一樂章的動機2,八分音符模進,下行音階等都攪在一起,第二主題也越來越焦急,似乎是要急著抓住死亡來臨前最後的日子(52:45),交響曲最後一個快速樂章就在狂亂焦慮中結束。 第四樂章剛開始是小提琴聲部的八度上升(54:03),不免讓人想到布魯克納的「第九號交響曲」,的確這個樂章的形式也滿類似這首曲子的慢板樂章,兩個主題不斷交替,在高潮後緩緩的結束,其實第十號交響曲未完成的第一樂章也是這種形式。第一主題也是「告別」的下降音型(54:27),然後是不斷在曲子裡迴盪的「迴音」音型(54:52),調性是降D大調,與曲子的第一樂章確實已相距甚遠,而且還靠半音升降突然轉到C大調(55:12),甚至靠經過音方式偷渡了一個C大調主和弦,像突然放出光明,但很快C又升了半音到升C(降D的異名同音),我們很快又轉回了主調降D大調(55:20),真的只有一瞬而已... 然後剛剛的全音下降突然變成半音下降(55:53),氣氛變得熱切悲悽,又一度高揚把調性轉到D大調(57:40),短暫感到了第一樂章的氣氛:
第二主題轉到平行調升c小調(57:49),平靜許多,與第一主題的熱切形成強烈對比,第一小提琴甚至還標明著:「不帶感情」,但還是有迴音音型(57:58),倒是很妙的事,這個主題讓人感受到「客觀的,冷冰冰的看著這一切。」 第一主題回來後,又靠經過音造成衝突,並偷渡一個D大調和絃(1:00:15),但只是造成更大的緊張,迴音不斷出現及掙扎,中提琴從高音滑到低音又到高音的動態引人側目(1:02:12),然後的樂段在第三樂章中間已經有預言過了(1:02:46),到此已讓人心碎,在迴音後短笛以很弱的力度拔高(1:03:53),像是無力的悲哀,然後豎琴與豎笛奏出的音型(1:04:49),讓人直接聯想到「大地之歌」最後樂章,及第五號交響曲的第四樂章,由英國管演奏的第二主題的氣氛空靈(1:05:28),尤其英國管的顫音,帶來的巴洛克式的韻味。 然而第一主題卻在此時不顧一切的現身(1:06:38),打亂了這升c小調的寧靜,並很快把E及A都升半音(1:06:52),轉到一大堆升記號的升F大調,旋律及和聲變得更多采多姿,弦樂各聲部也開始模仿,呈現萬家燈火,或世間百態的效果,好像在死前對人世最後的一眼,這個調也是他未完成的第十號交響曲的主調。然後開始受挫,E及A都降半音回去,第一樂章高潮時的五連音迴音音型在許多聲部上接連再現(1:07:17),有力的宣示了死亡的到來:
小號也在此時用力吹出第一主題的半音下降(1:07:26),好像死亡展現其威嚴,形成整個樂章的高潮,迴音音型又一口氣跳了九度(1:07:41)~這是非常痛苦的掙扎... 接下來第一主題與迴音音型結合形成了送葬音樂(1:08:01),鈍重的銅管嗚咽著,轉到了第三樂章中段那死亡的了悟或預感,而且也用了D大調(1:10:02),還用了更不和諧的大七和絃(1:10:38),各聲部走向了分離,最後漸漸崩解,又無可奈何的轉回降D大調,譜上的術語寫:像斷氣一樣的...在引用了悼亡兒輓歌第四首「我常以為小孩子只是出去一下」的旋律,讓人想到馬勒喪女的心境後(1:13:48),導向全曲最後一個和絃,看似是降D大調主和弦,但因為前面的迴音把G還原了(1:16:37),聽來反而像是降A大調,反而讓最後的和弦變得不像是終止,曲子就這樣被命定的結束。這個調與曲子剛開始如美夢般的D大調形成魔鬼的增四度音程關係,極為對立,也意味著,我們再也回不去那曲子開頭的世界了... 馬勒對生命的美麗憧憬,就這樣安靜的被死亡所包圍,再也無聲無息。
文/總譜註解:夏爾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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