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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音樂經典/杜卡歌劇:亞莉安妮與藍鬍子( Dukas Ariane et Barbe-Bleue )
2015/09/24 21:10:48瀏覽3230|回應6|推薦84

「亞莉安妮與藍鬍子」唱片的封面,走神秘的香豔路線

小時候曾經在童話故事書裡,讀過「藍鬍子」的故事,不只故事恐怖,連插圖都超級恐怖,有染血的鑰匙,可怕的女屍,當然還有陰森狠毒的藍鬍子,根本就是嚇小孩子的嘛~也對,歐洲很多童話本來就是媽媽拿來嚇小孩子用的,這樣小孩子才會乖啊...直到長大後,我才知道這故事,是來自於一六九七年出版的鵝媽媽故事集,這是由詩人夏爾佩羅所蒐集改寫的,其中很多故事到現在都很有名,除了藍鬍子外,還有小紅帽,睡美人,美女與野獸...等。

後來法國大作家梅特林克將這故事改編,寫成了象徵主義的劇本「亞莉安妮與藍鬍子」( Ariane et Barbe-Bleue ),恐怖的藍鬍子故事,自此變成了朦朧唯美感覺的戲劇。原本挪威作曲家葛利格要把這劇本寫成歌劇,但後來放棄,梅特林克就轉而找保羅‧杜卡斯,這位作曲家欣然答應,從一八九九年動筆,到一九0六才寫完,算花了滿久的時間,因為杜卡斯是一位完美主義者,非達盡善盡美否則絕不罷休,這也成為他唯一的歌劇。

「亞莉安妮與藍鬍子」於一九0七年五月十日在巴黎喜歌劇院首演,大獲成功,當代的法國大作曲家都予以肯定,杜卡斯的好朋友德布西也為此感到高興,他自己先前也以梅特林克另一齣劇本「佩利亞與梅莉桑」寫成歌劇,並成為經典名作,而佛瑞則為此劇沒在巴黎歌劇院首演感到可惜。「亞莉安妮與藍鬍子」很快就躍升為法國歌劇史上最璀璨的作品之列,而且在國外也受到歡迎,英國大指揮家畢勤認為這劇是「我們這時代最抒情的歌劇」,托斯卡尼尼還連續三年在紐約大都會歌劇院上演此劇,後來又把它改編成組曲,好在一般的演奏會上演奏。

保羅‧杜卡斯,他這張照片很像好友德布西

但問題是~如此成功而經典的歌劇為何在後世極少上演呢?這問題很複雜,我覺得原因應該是裡面缺乏了明顯好聽的旋律,以及讓人為愛悲喜的感動,「亞莉安妮與藍鬍子」既非喜劇,也非悲劇,更沒有戀愛情節,只有那精緻,充滿幻想力的氣氛和音響,只是現代人因為生活太忙碌,懶得花時間去感受這些東西了..尷尬..這方面和德布西的「佩利亞與梅莉桑」很相似,事實上「亞莉安妮與藍鬍子」也有引用這歌劇的部分。

另外我覺得這劇的布景要求也太炫麗了,尤其第一幕和第三幕都需要大量的寶石,否則說服力將大減,還有道德問題~裡面的女子們依據情要求要互相擁抱親吻,難免給人有女同或色情頹廢的聯想,我想這也是造成上演困難的原因之一,當然法國歌劇長期遭到忽視也是啦。

多年來,這歌劇一直很難找到現場演出的影片,近來Youtube卻有一個在Opéra national du Rhin演出的現場版,可說如獲珍寶,只是限制級畫面太多了(真的超多),還是提醒觀看的人注意,說這歌劇精緻唯美又驚世駭俗,我想一點都不誇張,可惜影片目前已下架,先保留時間標註。

第一幕開始是在夕陽時分(3:28),藍鬍子的城堡外圍。藍鬍子是一個有錢的貴族,但留了一大堆藍色的鬍子,相貌陰森醜陋。一堆群眾聚集在外面鼓譟,前奏曲就是描寫這樣的情景,但只聽得到群眾的聲音,還看不到群眾...前奏曲剛開始,由所有木管樂器以很弱力度開始的連續八度下降音型,配合低音樂器一堆漩渦似的音符,醞釀出陰暗的氣氛,這正是藍鬍子的主題:

後來由裝上弱音器的小號吹出的動機也很重要(4:15),後來在寶石場景中會蛻變成很優美多彩的音樂。沒多久就傳來群眾的聲音,這是男聲的合唱(4:58),一直叫著:「死亡!死亡!」(à mort)原來這些是城堡附近的村民,他們知道今天藍鬍子又娶新老婆了,可是前五任老婆都失蹤了,村民認為已被他所殺,所以來這邊提醒新娘,千萬別嫁給他,他們一面讚嘆惋惜新娘的美貌,一面高叫「殺人兇手」(6:58),還滿像恐怖片裡面的合唱的~

這位美麗的新娘就是亞莉安妮,她帶著自己的奶媽過來。村民不解她為何要嫁給恐怖的藍鬍子,還是只是為了貪圖財產?不是啦都不是,其實亞莉安妮的目的就是要來救那前五任老婆的~因為她知道這些人都沒死,只是被關起來了...在劇中這人不僅聰明,連膽子都是一等一的,梅特林克的改編相當有意思。

但她的奶媽卻很害怕~說我們也會被殺,還摸摸地上的血跡(10:12),畢竟藍鬍子已經殺了五人了,亞莉安妮提醒說不是被殺,只是被關起來了(10:24),要找到她們才行。藍鬍子曾給了她六把銀的和一把金的鑰匙,說銀的隨妳用,但金的那把絕對不能用(11:50),所以有意義的只有金的那把,她就想把銀的丟了,奶媽急忙撿起,說這些應該都是寶庫的門(12:25),不拿白不拿,亞莉安妮說不然妳自己拿去開好了~

怕死又貪財的奶媽一邊開還一邊驚恐的叫(14:24),開了第一道門後看到的是堆到快滿出來的紫水晶,前奏曲裡弱音器的小號動機幻化成多彩多姿的音樂(14:45),奶媽在其上欣喜若狂的讚嘆著,杜卡斯展現管弦樂的神技,再來開第二道門是多到如雨般的藍寶石(16:41),奶媽看到這麼多漂亮的寶石已經快要瘋狂,亞莉安妮卻冷冷的要她繼續開下一道門,時間不多了啊~奶媽開了第三道門,結果是像流水一樣繁多的珍珠(17:52),杜卡斯在此安排的效果實在美到極致:

第四道門則是祖母綠(18:40),奶媽讚嘆這猶如繁花新綠,音樂也猶如新綠般生機盎然,第五道門是紅寶石,如瀑布一般,奶媽很奇怪亞莉安妮怎麼毫不動心(19:33),她則說想要比寶石更美麗的東西~終於最後一道門打開了,原來是鑽石~管弦樂也以總奏回應(21:46),舞台上的螢幕也出現了繁星點點。這次亞莉安妮終於忍不住了~她忘情的讚美鑽石,但很快就想起自己的任務。於是她要使用那把金鑰匙,打開最後一道門,但奶媽此時卻害怕到發抖(26:15),亞莉安妮只好親自去開...

結果一開就聽到女聲合唱的悲歌(滿恐怖的,27:20),剛開始很遠,聲音很小,可是後來卻越來越近而大聲,亞莉安妮一聽就知道一定是那五個前妻,終於找到她們了~她們唱:「我們五個女生在找出口...點了五個燈...開了三百個房間,卻找不到陽光...雖然在一點縫隙中似乎看到了海(最大聲,29:36),但死亡般的恐怖,讓我們就算找到了門,也失去了再開的勇氣...」這合唱音程相當怪異,好像漫無目的的轉調,聽來相當淒冷,這也是五個女生的主題。但這時..藍鬍子出現了。

藍鬍子對亞莉安妮說:妳真的比你那些姊妹聰明(30:40)。亞莉安妮說要處罰就處罰我吧!把那些女生都放出來!藍鬍子不置可否,也不解釋為何要做這樣的事,就也要把亞莉安妮也關起來(32:10),她尖叫著,群眾這時有人衝進來想要救亞莉安妮。但是亞莉安妮冷靜的說:我沒事,大家請回吧!(32:58)第一幕落。


第二幕開始是聽來好像在砍人的音響(35:51),後來出現了由低音管和倍低音管,以及低音號所組成的上升音階(35:57)~這不是上一幕五個女生的主題?舞台上也出現了一大堆的裸女(限制級開始了),跳起有點像在掙扎的舞蹈,暗示著她們似乎遭到了藍鬍子的虐待,配合弦樂那微弱卻尖銳的泛音(36:59),真有陰風慘慘之感...這時奶媽出現(39:33),她還是很害怕,因為現在被關在城堡的深處,亞莉安妮卻鼓起勇氣(39:50),她樂觀的相信藍鬍子應該會覺得大家都背叛自己,所以再這樣做沒意思,最後一定會放她出來的,而且在此地一定可以找到「姊妹們」。

果然沒錯~她看到洞裡面有人,亞莉安妮趕緊過去,發現一堆女生躺在那(42:05,這版本是安排了一堆舞者脫光光在那裏),應該就是「姊妹們」,這時音樂猶如閃光般劃過。她一一擁抱親吻,還好都是活的,伸手去觸摸,感覺那活潑的心跳,和濃密的髮絲,也心疼她們在這暗不見天日的地方所受的苦。終於有人出聲了(46:49)~她是希莉希特(Sélysette)。

希莉希特笑了出來,亞莉安妮說這是我來此後第一次聽見的笑聲,要這睜著大眼的女孩過來,又問她來多久了?希莉希特說已不復記憶(48:00)。亞莉安妮又問誰是最先來的?回答的是伊格蕾(YGRAINE),她說來這已經太久,眼睛幾乎已經無法張開(48:34)。亞莉安妮心疼說為何如此美麗的女生要遭此虐待,又問那像火焰一般燃燒,一頭亂髮的女生是誰(50:03)?希莉希特說是梅莉桑(Mélisande)~有趣的是,隨後樂團就奏出了德布西歌劇「佩利亞與梅莉桑」中梅莉桑的動機(50:34)。

亞莉安妮又問那眼睛和我的燈一樣大的是(50:41)?希莉希特說是貝蘭潔(Bellangére)。又問那在大柱子邊的是?希莉希特說是可憐的阿拉丁(Alladine,這我翻譯的啦),她從遠處嫁來(51:03),和我們語言不通,只是一直在那裏哭個不停。亞莉安妮趕快抱住她(51:45),說我們現在的言語都是一樣的,她還講說在要嫁來的路上,看到了好多花草,鳥類啊,陽光,海浪等,讓大家都燃起想出去的希望,伴奏的音樂就像這些景物般栩栩如生(53:05),美不勝收,把印象派音樂發揮到最高的極致。只是講到後來,突然有水從上面滴下來,把亞莉安妮手上的燈弄熄了(54:27)...

亞莉安妮說自己什麼都看不到了,還好大家因為長期在黑暗中,在裡面行走已不感到困難(55:19),她們告訴亞莉安妮說這裡面其實有一個光源,只是不知道光是從哪來的,亞莉安妮則自告奮勇說要攀岩去找~大家則撐著她上去,終於看到屋頂有一個門,說應該壓著門鎖就能打開了(57:20)~

但這時姊妹們竟然大為驚恐(57:30)~原因是她們被關在這太久,已經產生幻想與幻聽,以為外面是大海,若一開門波浪就會進來把她們淹死,梅莉桑還說聽到海水在震動的聲音,此時管樂也發出了天旋地轉般的聲音(57:53)...亞莉安妮說這不可能的,要大家放心,隨後就開了門,萬丈光芒瞬間飛入,她又用石頭把窗戶打破(59:57),終於成功找到出口。

此後的音樂是非常令人感動的~有人以為杜卡斯的音樂也是像德布西那樣都是比較仔細小心的,避免感情的過多宣洩,但在這裡杜卡斯卻讓亞莉安妮忘情的唱出她再見光明的喜悅,以及陽光的炫目,隨後姊妹們也跟了上來,她們雖然剛開始因為無法適應春天的陽光而無法睜開眼,但後來很快就習慣了~她們看到海洋(1:03:17),田野,樹林,以及村莊,還有村民在向她們招手(1:04:38),法國鄉間的景致撲面而來。然後打鐘,大家數著鐘聲(1:05:11),迎接正午的來臨,互相看著自己蒼白的臉,與破舊的衣衫(1:06:11),卻也止不住喜悅,只剩那阿拉丁還在哭泣,希莉希特要對她親吻擁抱(1:06:43),亞莉安妮則要大家都這樣,同心協力以逃出這裡,大家合唱:我們五人終於找到出口了(1:08:46)!配合燦爛炫麗的管弦樂合奏,感動的結束了第二幕。

第三幕的前奏曲是全劇最迷人的段落,先是音程相當怪異的主題(1:11:14),聽來好像很詫異的感覺,完全無調。接下來又是由低音豎笛等樂器奏出五個女生的主題(1:11:25),然後那詫異的主題轉個調再來一次(1:11:38),在這樣不穩的氣氛中醞釀出平穩如月光般的音階(1:12:40),不斷進行轉調,跨過廣大的範圍,但後來詫異的主題又再現(1:14:18),還帶著不和諧的音程,但一下就被長笛的上升音階給化解(1:14:37),此後管弦樂終於大放光芒,轉到了A大調,然後是充滿半音階,全劇最美麗的主題出現,讓人心曠神怡(1:16:01):

希莉希特唱著:「這城堡真神奇(1:16:42),我們怎麼樣都逃不出去!但建築物真美...那橋我們可以放下來渡過護城河,但河水高漲,也不敢過去。」,梅莉桑問藍鬍子到哪去了(1:17:44),亞莉安妮說「:大家都背叛他,加上村民的敵意,他應該是心很亂或去搬救兵去了...只是他應該有交代手下的人要看著城堡,所以暫時也逃不出去,不過有村民的幫忙,應該快可以獲得自由了~大家在此之前趕快打扮的漂漂亮亮吧!(1:20:01)」

對啊~城堡裡不是有一大堆珠寶嗎?大家興高采烈,亞莉安妮開始稱讚梅莉桑的頭髮(1:20:23),說沒看過那麼美的,像在黑暗的墳墓裡的微笑(這算稱讚嗎?)借用自德布西歌劇「佩利亞與梅莉桑」中梅莉桑的動機大方的奏出(1:21:00),好像梅莉桑有多麼神采飛揚,她解開髮圈,放下滿頭長髮,伊格蕾驚嘆於她的美麗(1:21:08),亞莉安妮說妳的手也很漂亮啊~貝蘭潔則忙著照鏡子(1:22:55),那個阿拉丁則玩起頭紗,像個新娘一般,亞莉安妮又抱著她唱歌(1:24:34),一直強調女生們要獲得自由,別再受制於人。全劇最美麗的主題都在伴奏部分穿針引線,只能用華麗絢爛來形容。有時不太懂身為男人的杜卡斯,是如何精美的創作這音樂的呢?

亞莉安妮開始分配寶石(1:25:23),大家都有分,開始試戴,大家都玩得很開心,可是這時奶媽突然出現了(1:27:57)...

她說村民開始伏擊藍鬍子了~大家驚慌起來,接下來就你一言我一語,說看到藍鬍子乘馬車回來(1:29:03),然後村民拿劍啦,鐮刀啦出來砍他,後來有七個手下出來幫忙,卻被數百村民圍住,這場面相當緊張,配合激昂且有點搞怪的村民合唱(1:30:18),讓歌劇熱鬧的氣氛達到最高點,給人萬頭鑽動的感覺,這也是杜卡斯不同於德布西的地方。他比這位好友熱血多了~

最後藍鬍子被抓了,滿身是傷,要帶進來,村民鼓譟:「快開門!以神的愛為名!(1:33:52)」,女生們被嚇到都不敢開,只有亞莉安妮勇敢的去(1:34:30),三個村民帶著受傷奄奄一息的藍鬍子進來了。

他們自覺立了大功(1:35:55),還要裡面的女生「好好復仇」,看要怎樣讓他死才過癮,還問要不要幫忙,但亞莉安妮臉色鐵青(1:36:56),冷冷的說不用了,還要他們快點回去,多謝他們的義舉,最後還說要先照顧藍鬍子的傷勢。一個村民感到不解(1:37:59),想問,但又驚訝於亞莉安妮的高貴與美貌,一時呆住,亞莉安妮冷冷的對他們說再見(1:38:22)。

劇照

村民走後,亞莉安妮檢查藍鬍子的傷勢(1:39:36),發現他血流不止,昏迷不醒,全身都被綁住,那優美的像月光的主題響起(1:41:17),大家竟然開始同情藍鬍子,一個一個搶著幫忙照顧,阿拉丁也匆匆過來,大家以為她要幫忙,她卻抱住藍鬍子親吻不放(1:42:51),直到被大家告誡說這樣會加重傷勢,大家竟然罵起村民了~說實在太殘忍。亞莉安妮又拿刀一一解開了繩索(1:44:14),這時詫異的主題出現(1:46:03),藍鬍子突然起來,詫異的看著亞莉安妮,他隨後又倒下。

亞莉安妮和藍鬍子說再見(1:47:27),臨走時又問有沒人要和她一起走,竟然都沒有,她唱:「月亮和星星照耀大地,森林和海洋呼喚著妳們,黎明為了讓我們感到希望,才從天空中的縫隙降臨,妳們真的不想去看看嗎(1:50:39)?」這裡有一絲馬勒大地之歌的味道(但這歌劇比「大地之歌」早完成一點),別離與美麗的大自然風景交替著。但連她最疼愛的阿拉丁,也不願意離開。亞莉安妮難過的說:「妳真的要讓我一人獨自離開嗎?(1:51:56)」阿拉丁仍默不言語,亞莉安妮最後只好在月光的主題裡(1:52:33),和大家道永別,最後說:「再見!祝你們幸福!(1:53:14)」在弦樂的近琴馬奏法中,藍鬍子的主題再現(1:54:30),象徵他的勝利,結束全劇。


也許大家覺得奇怪~為何這群女生明明有那麼好的機會可以逃出去,為何最後仍選擇留下來當藍鬍子的妻妾?這可能是看到藍鬍子受重傷後所激發的同情心使然?或是被關了太久產生出斯德哥爾摩情結呢?甚至只是貪圖城堡內的財富?...這留給了後人無盡的想像與討論的空間,梅特林克看似不著邊際的詩詞,卻能夠表達人類最逼真的心理狀態,除此外在音樂方面也讓人大開眼界,體驗到完全不同於德奧音樂的精緻世界,雖然杜卡斯受華格納的影響很深,尤其是「帕西法爾」,但他能萃取華格納唯美以及描繪自然景物的手法,將之發展到更細膩與華麗的境界,另外劇裡面的男角一點都不重要,連藍鬍子都只有在第一幕結尾唱了幾句,其他都只是表演動作,主要擔綱的都是女生,這由謝幕時可以看得出來,這種作法是滿違反傳統而新穎的(只是翻譯這群女生的嘰嘰喳喳實在不容易啦
),「亞莉安妮與藍鬍子」可說兼顧了傳統與創新,成為法國音樂及戲劇的經典,是實至名歸的。

 

文/總譜註解/劇本翻譯:夏爾克

翻譯參考岡野馨所譯(日文):http://www31.atwiki.jp/oper/pages/106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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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網址:https://classic-blog.udn.com/article/trackback.jsp?uid=ratsubery&aid=30939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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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正藍
等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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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0/04 16:58
夏爾克午安!

來賞文,很棒的分享~
也祝福您秋日愉快!
夏爾克(ratsubery) 於 2015-10-05 12:53 回覆:
謝謝您來~分享國內罕見作品的聆聽心得是我的興趣,也祝福您秋日愉快。

Bianca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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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9/27 12:28

好巧喔!今年的北德童話之旅中,拜訪了小紅帽、吹笛人...等幾個和格林童話有關的城鎮,旅途中領隊就講過這個藍鬍子的故事,沒想到此時竟然可以聆賞這齣《亞莉安妮與藍鬍子》歌劇!當然童話故事的結局通常都是以「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收場,不似這歌劇的結局弔詭而引人遐想!

夏爾克分析有理,缺乏明顯好聽的旋律以及讓人為愛悲喜的感動、還有限制級的場面(其實非常唯美)...可能都是這齣奇幻歌劇未能普及的原因。

謝謝夏爾克的生動介紹!颱風天過中秋節,祝您闔家平安愉快!得意

夏爾克(ratsubery) 於 2015-09-27 19:48 回覆:

Bianca中秋節快樂~真的有強颱要來。的確童話故事不管如何恐怖,最後也總有好的結果,只是這梅特林克~他總是有一個摸不著邊際的頭腦,以及相信人受命運及人性擺布的觀念,所以不管是佩利亞與梅莉桑,或是這藍鬍子,全都沒有好的結果,但這樣反而更能接近人類社會的原型。

這樣的劇不能普及其實想想也正常,因為總是有一層保護色,就好像有東西隔絕外界一樣,不容易讓人一眼看出它的美,只有慢慢將這保護色褪去,那時絕美的姿態就能展現喔。


深河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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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9/26 20:16
第一次接觸到這齣歌劇也是第一次接觸到這位作曲家,還去查了一下背景調查,這藍鬍子日子過得太好了吧。欣賞前面幾分鐘的開場音樂,即可明顯感受到一種撲朔迷離的氣氛,這是法國音樂所擅長營造的吧,繁複音點綴裝飾。對法國音樂真的不太熟悉,記憶中能說出的曲目,十隻手指頭數得出來。翻一下法國歌曲,好好來聽聽看!
夏爾克(ratsubery) 於 2015-09-27 19:38 回覆:
好希望弟中秋節快樂~杜卡斯大家比較不熟悉,可是這人確實不簡單,我覺得很多地方甚至比好友德布西更精緻,值得多多認識,法國後浪漫時期音樂就是以曖昧模糊,以及繁複裝飾見長,發展到後來的印象派更是以此為主旨。杜卡斯的音樂真的裝飾超多,他也是屬於法朗克黨的一員,繁複裝飾可能是從法朗克開始發揚光大的,他的作品非常值得留意,我是超喜歡法國音樂,只有歌曲比較不熟悉,這方面真的要靠弟多多翻譯了。

夏爾克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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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9/26 08:24

這次受馬勒愛樂協會邀請,演講馬勒歌劇「三個品托」已順利完成,藉此告訴喜歡這被遺忘已久歌劇的朋友們,大家可以去Spotify的網頁以facebook的方式來登入,再打"die drei pintos"來搜尋就有Naxos版的「三個品托」全曲可試聽喔。


浮生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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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9/25 14:33
很棒的一篇音樂導讀
我都入迷了
如能親自觀賞全劇演出
那感覺必更臨場實在
夏爾克(ratsubery) 於 2015-09-26 07:57 回覆:
謝謝浮生大哥,只是心得分享,以後會多寫此類不是那麼通俗的經典之作,希望能讓學者專家以外的人也能了解,中秋節快樂喔。

詹于萱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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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9/25 10:55

劇照看起來好吸引人,真羨慕夏爾克能常看這些

看到你的介紹。會讓許多人對歌劇深深著迷

至於 觀看這種藝術作品,就要用藝術的眼光去看

有亮點 吸引人 或許能將藝術大眾化,也挺好的

謝謝夏爾克,會再來賞好文章的

祝福 中秋佳節愉快

夏爾克(ratsubery) 於 2015-09-26 07:55 回覆:
瑀璇早安~中秋節愉快。其實現在Youtube上歌劇珍貴的全曲很多,很容易可以享受的到,只是大家多半覺得要懂外文很吃力,所以我就把自己聽的心得分享,即使都是自己翻譯也很開心啦~欣賞歌劇藝術一點都不困難,即使是如此神祕如同傳奇般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