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9月21日,芮氏7.3震央在南投集集的大地震,造成地表長達為85公里破裂帶、2千多人罹難,5萬多棟房屋全倒。
正確的說,是在15天後,我和Lillie請假,隨臺大醫院醫療團隊一行10餘人乘坐一台中巴,一路從台北直驅「鹿谷」,進駐支援災區。
那時,從高速公路到省公路到鄉鎮小路,不難發現各種救援車輛、軍用、民間物資貨卡,其間夾雜著不少急切歸鄉或探望親人、友人的小轎車,尤其接進災區鄉鎮的路上,更是一輛接著一輛,因實施道路管制,等候放行。
我們是來接班,讓這在廣場整理出一片稍微平坦的臨時醫療站,前批支援進駐人員,得以返家休息。
白天,協助醫療站所登錄問診基本資料,整理備用醫材物資。
入夜,我們被分配在廣場的臨時帳棚,躺著心靜才聽著,遠處不時傳來山崩滑落的聲音,整夜地還持續間隔的搖,那時年輕的好處,累了就自然會睡著。
這時,小鎮雖一路上仍不難看見多處斷垣殘壁,或經整理成一堆堆的廢墟,也可以感受社區居民情緒大致穩定,生活日常也比較無虞。
每日,仍有不少來自各地捐贈的物資,各類食品、罐頭、睡袋、棉被等,堆滿廣場一隅那間臨時庫房一地。
剛開始領取人員都得登記,但發覺有人每天領取睡袋與過量食品,過後再去庫房瞧瞧,領取物資已無須登記。
被告知:如果這些物資能暫時慰藉那歷經危難、不安的靈魂,就隨她吧!
想來應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老天也應許吧!
這臨時醫療帳篷外有一張公告單,每天公布 × ×診所復業的消息,我們只待三天,或許在地醫療系統大致能接軌,就接到撤除醫療站的命令。
這三天,在建置基本資料,等待候診之時,我的最大功能就是跟民眾噓寒問暖、舒緩情緒,發覺村民其實要比妳想像的還樂觀、堅忍。
有一位ㄚ伯說:還好這次地震在鄉下,若是在台北恐怕會很慘!
他那黝黑滿布皺紋的臉,一雙承擔、溫柔又堅定的眼神,至今難忘,打從心底感激受難的人們。
永遠記得:「歲月靜好,因為有人負重前行。」
照片已泛黃的那年921,回憶確是如此鮮明,我在鹿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