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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1/31 13:46:31瀏覽2491|回應8|推薦33 | |
閱讀,總是需要一些特定的姿勢。 這也就是無論誠品再有氣質,永遠比不上在家裡看書的原因。 更精確的位置,應該是,家裡的床上。 站在誠品二樓一上電梯的推薦書區,儀態優雅的翻書,暗地裡開始腳麻腰酸。 我的床是在木地板上堆著兩層榻榻米,上面再加一層十公分的舒壓軟墊。 你知道,當假日午後陽光從身旁的窗子照進來,裹在棉被裡,背是鬆進柔軟裡,沒有道理不是這般從頭頂的書堆裡,伸出左手拿一本書,開始放逸到底的爽快著閱讀。 這應該是一種假日的儀式。心思清明,卻讓身體懶散到不可思議。 站著閱讀或坐著閱讀,之所以與躺著閱讀的最大差異,就是後者可以真正伴隨入夢。 我所說的,不是那種睡著了書攤在臉上,也不是睡眠記憶練習背單字考試的那種;而是真正讓讀到書的內容情節,一起滑入夢中,像是揹著滑翔翼那般。 這幾年我逐漸研發,也訓練出了左側睡的閱讀,帶著點壓緊心臟的迫切,當讀著讀著而睡意乍起之際,一閃神便拎著一本透明的書,像影子般滑進某一座神秘的夢鄉。 理工科的,一定又要問我為何不是右側睡了。 沒讀佛經便無法體會右側睡,早已經被定義成死亡、或者稱為涅槃的一種姿勢。 如同自由需要一種姿勢可能是雙臂張開,作為真正解脫的物質人生,右側睡是一種無論表情微不微笑,都可以順利說拜拜的狀態。 每晚就寢,我都必須右側睡。即使出國旅行各地住宿的床鋪角度再不協調,面壁我也要右側睡。 之所以還保持單身,想必也因為實在無法確認另一半是否同意讓我右側睡,並且可以不看對方的臉。 這就是為何,假日午後的左側睡在我來說,成為一種清醒的平衡。 終究無法睡到天荒地老,夢境中去到再怎樣的天涯海角,也會在晚餐肚子餓的生理反應時刻,悠悠醒來。 相對於夜晚右側睡的莊嚴目的,假日午後的左側睡,因為配合閱讀,有一種神秘的美麗。 平時右側睡之前,我都要四肢散空,慢慢用更甚於理解的狀態,默照一遍心經,然後啟動大悲心,雨滴一般的落入無邊大海。 左側睡常有奇遇,有些很帶種的陌生魅影,會以愛麗絲的白兔先生般,導引出一場迴旋時空的場景。 昨天週末午後的旅行,來到了一個可以向左走、向右走的偌大歐式庭園。有一場荒涼人煙的聚會,秋意蕭瑟逐漸覆蓋了我的好奇張望。 我後來在夢境中十分慌張,因為我在夢裡突然失明看不見,只看見一批箱子,我在夢裡大聲尖叫起來。 直到最後我才發現,原來是我的睡姿手壓住枕頭扯著額頭,眼皮原來被自己拉睜開了,現實中的我早已經死盯著房間角落的置物箱甚久。 我手邊的那本書,叫做「美の遠足」。 我很難想像,別人如何可以安頓於生存的慣性之中。 左側睡閱讀的必要,在於一場對於莊嚴入睡的反制,以及書店氣質的叛逆。 右腦一旦騰空,左身軀一旦緊縮,如同鏡子裡外相對的另一半,獲得了它的自由感與安全感,這才釋放出潛意識中被制約的其他成分。 我深信這是遠超過那些宣稱在清醒時,刻意練習用右手出力寫字做事,用左臉肌肉扭動表情,用左腳踏步前進,才能獲得的大腦左右平衡。 心臟與胃的位置在靠身體左側,早已經點出了生存的本能與本質,靠的是感性的右腦。 左側睡的擠壓刺激,這才讓人在夢境中聽見,那些心跳深處的真正的聲音。 那是一種左側睡閱讀人生如夢的不同角度,帶來某些不可思議的美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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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男女話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