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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5/10 03:39:38瀏覽2208｜回應0｜推薦15 | |
 ◎舞鳳石硯寄到時，我正在給硯盒剪襯布，便也順手為舞鳳石硯板剪了一個。  ◎因為如此這般陰錯陽差，硯店主人為我寄來的舞鳳石硯板帶有石皮。而店主人現成的樟木盒做得真好，從木紋到造型都漂亮。 在網路上看到舞鳳石試墨的信息時，我正忙著修改一篇徒弟的碩士論文。因為工作枯索無聊，上網悠游，無意間看到舞鳳石試墨帖。 我個人對新硯種一向興致盎然，2009年8月，右文堂石民兄推出洮河拐洞灣石，我是前十個試硯者之一；2009年11月，右文堂推出體驗拐洞灣活動，因石料的開采者誤寄了石虎灘石給右文堂，使得體驗拐洞灣活動一波三折。而收到石虎灘石的右文堂則試做了幾方硯，讓硯友搶先體驗，我則是第二位體驗者。說起來我倒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撿到籃子都算菜。 在試墨帖中，店主人特別說明不支持代工業務，這對我而言實在有點麻煩。我很喜歡使用硯板，愛在哪兒磨墨就在哪兒磨墨，因此不需要製硯。但因為我習慣使用硯盒，故需請店主人製作硯盒。於是厚顏去函詢問，問店主人可否幫忙做製作老栗木硯盒，並在信中報了一位友人的名字，謂此友人會幫我匯款。對台灣愛硯者而言，在中國大陸訂硯是很煩瑣的。訂購硯台後，如果沒有硯盒，而店家又無此項服務的話，得請店家寄到相熟處配木盒，配好木盒後再將硯與硯盒寄到台灣。在過程中，得請在大陸的友人幫忙匯款，因為兩岸間的匯費實在有點貴。如果硯台和木盒為不同店家，則要匯兩次款。有時訂好一方硯，寄到手裡已經是一兩個月之後，如果缺乏耐心，大概是無法購買硯台的。所幸我的個性有點溫吞，早也好，晚也好，反正會到就好。 短信發出後，店主人很快地回信，答應為我做木盒，並說等木盒做好，硯台付郵後，再結算費用。於是我暫時將此事丟開，繼續低頭修改徒弟的碩士論文。因為這個徒弟已找到台北一家書店的編輯工作，馬上就要去上班了，不好耽誤他的薪水。徒弟告訴我拿到碩士學位後，加薪台幣四千元。我答應四月底前安排徒弟的口試，好讓他專心工作。 過了一個禮拜，店主人發信給我，說明他誤以為我要將硯板裁切成兩塊 (有些硯友覺得250*17*25mm尺寸的硯板太大，要求店主人裁成兩塊)，所以做了兩個木盒，硯板也已切為兩塊，故而向我致歉。店主人信上說他手邊留有一個香樟木硯盒，問我要重新做老栗木盒還是就用這個香樟木硯盒，切一塊硯板放進去即可，信中並問我帶石皮的硯板是否可以。我對硯盒一向不考究，老栗木或香樟木對我沒什麼差別，於是決定就用店主人現成的香樟木硯盒，至於有石皮與否，我也是不太在意，於是同意店主人切一塊帶石皮的硯板。 過了兩天，店主人來信說已經切好一方帶皮的舞鳳石硯板，裝在木盒中寄出。 幾番折騰，2010年4月8日舞鳳石硯板寄到。當系辦公室要工讀學生將硯板送到我研究室時，我正在為我的幾個硯盒剪襯布，也就順手為鳳石硯板剪了一塊。我忍不住要贊美店主人的香樟木硯盒做得真好，從木紋到造型都美極了。因為店主人已經將硯板打磨平整，故可立即試墨，於是從墨床上取下平日慣用的藝栗齋五石頂烟鳳池春研將起來。 我不知道店主人用多少號的油石或水砂紙打磨，但墨錠行走其上猶似坐溜滑梯，順暢固然順暢，卻是發墨如龜。我心裡想著，硯石這麼滑可怎麼磨墨？於是決定重新打磨。我平日用以打磨硯堂的水砂紙和油石，最粗的是600號，因此就用600號水砂紙試試。打磨完後，我用帶燈炮的22倍放大鏡觀察舞鳳石硯，發現絹雲母量多而細密，且分布均勻。就我的認知，這樣的硯石基本上發墨應該很細，但下墨不一定快。於是重新試墨，下墨雖較原先略快些，但仍屬較慢者。比較特別的是硯墨親和指數甚高，但下墨速度對我而言委實太慢了些。所幸發墨甚細，略可彌補下墨速度過慢之失。我用狼毫神龍試寫趙孟頫行書〈洛神賦〉，因為墨汁細糯之故，寫感甚佳。我想這樣的硯台會比較適合繪畫或寫3公分以下的小字，再大些的字磨起墨來可能太費時。 店主人的試墨帖略云，舞鳳石硯產於湖南桃江縣，距桃江縣城20餘公里的舞鳳山上，質地純净，色澤晶瑩，無砂無雜，細膩潤滑。所述內容大抵貼切，但對硯石而言，更重要的可能仍是下發墨如何，店主人說這部分讓硯友自行體會，我想店主人恐怕也不是很有把握。至於試墨說帖上的廣告詞，當然是撿好的說，看看就好，不必盡信。就我研磨的感覺而言，順暢度固然沒問題，但缺少端歙洮硯的那種綿密手感。我想大約就是這樣了，反正一方人民幣100元的試墨新硯石，亦就不必斤斤計較。 因為連著幾天事多且忙，試墨之後，我並未將舞鳳石硯清洗乾淨，心裡想說反正還要再試，於是將木盒蓋上，移到助理的工作桌上。因為休學術假的緣故，助理一個禮拜只來一天，平常桌子是空著的。 我常常在手邊愈忙的時候愈弄東弄西，以調節緊繃的神經，所以這些時候寫了幾篇和硯台相關的短文，陸續貼到網路上。而因著網友們的回應，我也覆帖互動。在這段期間，我重新用油石打磨宋坑井池硯，獲得極佳之效果，故爾心懷大暢。忽然我靈機一動，何不試用油石打磨舞鳳石硯。我是行動派，向來不喜歡當思想的巨人，行動的侏儒，想到什麼就去做。於是取出2009年8月請大畈友人為我寄來的800號油石，帶著舞鳳石硯板到水槽重新打磨。我心裡想，反正頂多下發墨較用600號水砂紙打磨的差，再磨回來就是了。 用800號油石打磨好硯台後，我用布將硯板擦乾，隨即用鳳池春試磨。結果奇蹟發生了，居然下墨速度增倍，完全可與手邊下發墨較佳的洮歙相埒。而且原本打滑的現象不再，硯墨親和之感甚佳，其硯墨相吸之程度，乃我手邊所有硯石之最。在我的筆記中，硯墨親和指數最高的是90%，而舞鳳石硯以我的手感而言高達95%。不僅下墨快，並且出現與洮歙相近的綿密研磨手感，而發墨之細糯，油亮灧瀲，不下於我手邊之洮歙硯石。但我仍須再次強調，我手邊的硯台都是普級品，甚少高價之上品硯。除了書法老師最初轉讓予我的唐眉，和奕云大哥所贈宋坑井池硯，我自己買的硯台大部分屬中低價位。 因為下墨速度符合我之所須，於是正式練字，寫半通〈張猛龍碑〉，約500字之譜，字大小約3.5cm；半通趙孟頫行書〈洛神賦〉，亦500字之譜，字大小約2.5cm；〈張猛龍碑〉用狼毫金劍，紙為埔里廣興紙寮白玉宣；〈洛神賦〉用狼毫神龍，紙為波羅宣。 由於舞鳳石硯板尺寸有250*170*25mm，我一時心血來潮，取下放在墨床上的1987年上墨油煙101鐵齋翁，順手磨將起來，發現居然亦是下墨快細，發墨如油，完全出乎我的預料之外。 我對這方舞鳳石硯板的下發墨極為滿意，幾乎完全符合我對硯的基本要求。雖然我仍必須指出舞鳳石硯的兩個缺點：其一，硯石過於細嫩，易有括痕。我因為第一次用800號油石打磨時太用力，在硯面留下一些刮痕，因此再做第二次打磨，試圖消除硯面之括痕。我在第二次打磨時，已經儘量只移動油石，不往下用力，仍在部分硯石留下細如髮絲的痕跡。而在研墨時，同樣也會留下刮痕。我磨墨是很輕的，如果該硯的硯墨相親指數高，我一般只移動墨錠而不向下用力。我是磨墨如病夫的忠實信徒，而非重按輕移的實踐者。但在磨舞鳳石硯時，仍會留下刮痕，可見石質之軟。其二，舞鳳石硯不易清洗，我在打磨、試墨的過程中，洗過三次硯台，發現舞鳳石硯吃墨甚重，故爾清洗不易。雖然我並不認為硯台清洗之難易，與硯台的品質有何關聯。 學術研究有云「孤證不可以為證」，我手邊只有一方舞鳳石硯，不能據此斷定舞鳳石硯之良寙。我的試墨僅代表我歷經三度打磨，四次研墨的經驗。對我而言，舞鳳石硯大抵符合我的用硯需求，至於其他硯道種種，則非我所措意。  ◎舞鳳石硯板磨出來的墨，黑亮艷瀲。  ◎舞鳳石硯板尺寸有250*170*25mm，我一時心血來潮，取下放在墨床上的1987年上墨101油煙鐵齋翁，順手磨將起來，發現居然下發俱佳，於是硯板上留下兩圈墨，照片右邊是鐵齋翁，左邊那圈是藝粟齋五石頂烟鳳池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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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