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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5/31 23:59:18瀏覽937|回應0|推薦14 | |
那種惶恐莫名的心情記憶,我永遠會記住,記住之後,遠離。 二零零四年,當時我坐在客廳裡一派輕鬆,手邊拉拉雜雜事務已忘卻,只憶愉悅之心突如其來措手不及結束:電視新聞報導袁哲生自殺的訊息。聽聞後不足數秒,我頓時淚下如雨,久久不能回復。 事實上,幾日都無法回復。 『陽光多麼充足溫柔,怎麼能相信人生已不多了?想起少年時談志趣的夥伴,只希望他即便死了,也不要讓自己知道。人生多麼短暫啊,好似潮濕的黑屋裡才剛切上一盞燈,便立刻斷了保險絲,這一眨眼功夫怎麼能看得夠?』 賣書網站的簡介,編輯抓出前面這段話。錄自【靜止在--最初與最終】一書手札部分。翻開手邊收藏書「輯四」內,文字巧為首小段,不知是編輯第一眼瞧見索性方便,亦或有感而摘!其實「寶瓶文化」於袁哲生走後出版【靜止】一書書後簡介,所使用正是這幾句。總之,那般抒情的文字與作者雕刻似的容貌、過去言詞給與我的印象,著實截然不同。 『寫作就是為自己的靈魂看風水。』 『寫作就是通靈,作家就是靈媒。』 『寫作就是觀落陰,去回顧,去看那些心靈深處放不下的人、事。』 『寫作和做人一樣,要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寫作即是招魂,需要專注和第六感,更重要是虔誠。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便剩下漫長的等待。』 該書同輯內後收錄上列「寫作觀點」,幾句墨黑風趣、諷趣之語,方才真正對上了我的味,對上了我對袁哲生的印象。 各種資料載道出他一連串大型文學獎,那些屬於過往榮譽,受世人肯定的光環。雜誌總編輯職務則為創作之外,他顧及社會化所必須具備的頭銜。 人最畏懼莫過於所有身外物丟開時,什麼都不剩不是,空空如也,只留死亡,灰飛煙滅。那道坎,實則尖銳異常,一但過不去,便與生命道再見了。 近日電視媒體幾度放送曹瑞原改拍袁哲生原著小說【倪亞達】的廣告。 二零零零年,當時據著些許狂妄,帶上了自我治療的企圖心,旺盛亦虛弱,寫下自己最後一次參加校園文學獎長篇散文,袁哲生評及至我那般囉嗦的萬言書時,精闢直接中肯:「這樣的經歷許多人都曾有過,只是沒說出口」。 報導自殺的新聞,採訪記者使用冷靜與艱澀語調,凌亂直播彼時,我腦中不斷浮現,正是當時他那幾句對我的評語! 曾於創作長篇純文學過程中,幾番陷入重度憂鬱,是我最終選擇邁入通俗與社會化職業暨家庭主因,僅僅偶然博客裡隨口胡說文字,張手期待內在與生活平靜,推手不見意識裡曾經驚濤駭浪。我讓現實生活現實化,儘量理智,將感性只留在書寫裡。 一面之緣幾句話,二零零四年,我獨自一人客廳裡,面對電視新聞哀慟悲傷,不可遏抑。 曹瑞原拍【倪亞達】,僅與三面之緣。 袁哲生,我刻意忘記你,也沒忘記你。你選擇脆弱,我決定堅強。 今天我寫一篇文字,懷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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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