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08/08/28 18:26:24瀏覽622|回應3|推薦23 | |
我們的工作很需要TeamWork,每天的工作步驟就像骨牌一樣,如果一張牌出了錯,後面的整個演出可能就會荒腔走板,或是活生生卡住,全盤都毀;如果全部重來,就得花費比之前好幾倍的時間彌補、重建。 三個月前老闆託付了一個小女生到我們這組,這小女生本來要離職,聽說離職原因是覺得在別組"沒有存在感",所以老闆語重心長地希望我能帶她,以公司角度,還是希望每個人都可以留下來受到栽培。 這個沒有存在感的小女生。白白淨淨不多話,討論的時候也自己靜靜地在筆記本上,寫下一條條工整的筆記,別人丟的想法,到她那邊就靜靜沉入海底,大家就得靜靜再啟別的話頭;若沒有選她的想法而選了別人的,她會沉著一張臉走出去。 作稿的時候,她則一個人埋頭在電腦裡,很細膩地琢磨著畫面的美麗與細節,對於排在後面一個接一個的工作也靜靜地放著,我會很認真地告訴她事情輕重緩急,有些東西可以先放下不必深入,先處理別的東西,她會嫻淑地說好,然後在靜靜地一兩天後,發現事情還是卡在原來的步驟。 帶人是個藝術。我希望我有這個藝術。但是面對迫在眉睫的一些提案,我得想辦法去找其他人處理,或是用比較直接的方式去要求對方行動,好讓事情可以往下走。我不能讓骨牌卡在那裡,因為堆下來的殘骸還是會壓在我身上。 於是在不久前,我接到我老闆的電話。原來在這段時間,她已經找過我老闆兩次,主要就是表達,我不信任她。從"沒有存在感"到"沒有被信任",她所呈現出來的都是自己的委屈與無奈,也就是說,與她合作的人,總是感覺不到她的存在,或是怎麼都不信任她。 我也經過自尊被踩在腳下,提出去的東西被批評的一文不值的痛苦;我也經過當場不知如何反駁,但內心怒火中燒的時刻;我也試過跟所有人抗議尋求認同,但發現每個人各自的委屈跟糾纏也不比我少。結果呢,即使有時萬般不願或不屑,還是得自己找出方法跟別人合作互動,以激盪出好東西;又有時我們的感覺強烈到認為世界都會跟著我旋轉,但其實在別人眼中你的感覺一點也不重要。 所以我看得懂這女生在靜靜的眼神背後,她衝撞的不滿與怨氣;我知道在表面的安靜下,她每次跟別的同事消失很久回來以後,擁有一種發洩過後的稍微平衡;我知道終有一天,她會忍不住向我宣戰。 我懂,我知道,我等待。這個事情果然在前天有了結局,她走進來告訴我她要休息離職,很真實的我的那部分很想大笑,但是被社會修飾過的另一個我,很認真地告訴她,辛苦妳了,跟我合作妳辛苦了,那麼,好好休息吧。 我們以前在小學的時候,如果跟同學吵架,都會去跟老師告狀,某某某都欺負我,某某某都看我不順眼,然後拉著別的同學東說西說,不要跟某某某好喔,因為他最壞。 顯然,我知道雖然事情表面上靜靜落幕了,但是我已經成為一個壞人,扮演著只會要求不懂寬容的黑心老闆,是那個部份人聚在一起會同聲譴責的某某某,大家手牽手去去福利社也不會找我... 但是Sorry我也只能這樣做,只能默默獻上祝福,等妳從這畢業,當外面世界沒有辦法給妳這麼多保護與安慰,有更多無可理喻的某某某時,也許也許,妳靜靜憋著的悶氣會學著釋放出來,會學著與人溝通合作,會偶爾想起,這恍如一夢的三個月。 |
|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