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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7/11 10:44:05瀏覽79|回應0|推薦2 | |
尖喊聲於寂靜的夜裡劃破了那片虛空。 牧奴知曉自己中計了;他,仍不是真正有心計的豺狼虎豹。 衙門的捕役來了,牧奴在擊退黑影後,趕忙摟住僅用浴巾裹著身子的瓔珞,見著她那白皙的腿上透出一抹鮮紅,正滾滾如水般地流淌,流至他那粗糙的麻布褲上,才驚覺出了大事。 乳果香正漸漸地消散,是嬰仔與母體悄悄地脫離。 他睜著一雙眼,極是惶恐,心想,瓔珞流產了,孩子沒了。 可抬眼,他的眼前是一群手持大刀、頭戴高帽的衙門捕役,個個凶神惡煞、眼帶凶光地瞪著他看,彷若要將他給殺了,殺得肉離了骨,骨離了血。 在那一剎,牧奴就要崩潰,心裡在喊,喊,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採陰賊! 可他卻喊不出聲,半聲也沒有,只有一臉的驚恐與錯愕。 「操你娘的,原來你這狗奴隸就是採陰賊,來人啊,給我抓上!」站於最前頭的捕役長朝下屬們吼道,手一揮,示意讓人將牧奴拿下。 牧奴渾身震顫,愣愣地喊道:「我、我不是,那、那人跑了。」他喊了出,可卻沒人信他。 只見捕役朝他攏近,圍成了一個圓。 「她流血了!你們救救她!救救她!」牧奴摟緊瓔珞,睜著一雙眼,懇求著。 「死狗!你姦殺人不成還給老子裝好人!娘的!」一名捕役咧牙地衝上前,朝牧奴狠狠地踹了一腳,迅速地將牧奴懷中裹著浴巾的瓔珞給抱起。 誰都認識香水行的瓔珞娘子,此番的採陰案可是鬧大了,兇手還是都官司員外郎蛛童大人的奴役,小捕役們可是樂得想立即將眼前之人給斬成七八塊。 「來人啊!把這狗奴隸給我綑綁起來!」捕役長大喊。 孤清的月色下,靈敏可卻沒心機的牧奴,就這麼中了圈套,成為豺狼虎豹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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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寧靜深濃的夜,在兩道尖喊聲之下,顯得異常不太平。 一身偉岸的揚舟循著女子的喊聲前去,浮起青筋的手正緊握著貼身的短劍和透著暈黃火光的紅燈籠。 臉上集聚的汗水和浴水已讓夜裡漸漸轉涼的風給吹散,他踩著沉穩的步伐,站得挺立,留意異常地入到了一條無光的小巷內,銳利如箭的眼眸正尋著那抹身影,他能確定女子的喊聲出自此處,他的耳不會聽錯。 一步一步走,小心翼翼地探,忽地,陰暗之中,揚舟聽見女童的嗚嗚啜泣聲,暗暗的,隱隱的,若有似無。 心一緊,揚舟走進暗巷,將手中的燈籠提高,微芒散溢,他開口問道:「有人嗎?」 低沉的嗓音瀰散於巷內的每一個角落,揚舟仔細地搜查,一處也不放過,極為嚴謹認真。 這條陰暗的小巷正是一片大府宅的高牆後,揚舟將燈籠提近,眉宇間一擰,見著無人的破屋前有名荳蔻青春的女子,女子一臉惶恐至極,懷裡緊緊抱著一名小女童,兩人正嗚嗚地啜著泣,不敢哭出聲,就怕將畏懼之物給引來。 火光照射下,揚舟見著地上有幾枚染得血紅的石子,抬眼一望,才見著那姑娘的腿染著一抹血紅,正濡濕地流淌,透濕了褲和裙,似是開了個大口子。 「姑娘,妳還好嗎?」揚舟走近,將燈籠照耀於女子那刷白的臉旁,疑惑以及關心地問。 女子略瞇著眼,帶著哭腔地道:「我、我讓瘋狗給咬傷了……」 懷裡的女童嗚嗚哭道:「大狗咬傷了姊姊,姊姊流血了,嗚嗚。」 「還能走嗎?」揚舟鎮靜地問,放下燈籠,將短劍繫於腰旁。 只見女子搖了搖頭,忍著疼痛地道:「疼……走……走不動了……」如豆般的汗珠自額際冒下,她渾身發著抖,打著寒顫,彷若要失了力氣。 沒等女子艱澀地把話吐完,揚舟已一把地抱起了女子,道:「丫頭,妳拉著叔叔的衣角走,姊姊受了傷,得讓叔叔抱。」 受驚的小女童極是聽話,連忙站起,緊拉著揚舟的衣襬。 揚舟朝她一笑,又看了眼懷中的女子,只見她輕聲隱隱地道:「刑部尚書府……」隨即便奄奄地閉上了雙眼,一身癱軟。 巷子底的那面牆內,正是刑部尚書府的後院,而揚舟懷裡的那人,便是刑部尚書的小女兒──符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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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