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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2/07 12:44:04瀏覽226|回應0|推薦1 | |
這是我唯一的願望,我只想要永遠和恪嘉在一起。如來,我沒那麼深的信仰。
江恪跌在地上,眉頭擰得緊緊,牙根緊咬,雙手撫著發疼的右膝。 「嘶……」縱使那股香迷亂了他的心,可肉體的疼痛卻是如此現實,無法忽視和逃避。平日來說,這是一小摔,可到了西藏卻成了一大摔。 膝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像是在剝著他的皮肉。 全身無力,這是他當下的感受,身子骨像是痠去,像是一股鑽在骨髓裡的痠麻,或許這就是如小刀鎚砍下骨頭的感覺,沒大刀來的俐索,卻又折磨著人。 揪著眉,閉著眼,一張痛苦的臉仰望著天花,江恪只覺得自己快暈過去,腦裡盡是昏沉,直冒金星,轉啊轉。 微微睜眼,眼前視線模糊,可他卻隱約地見到了聳立在前頭的強巴佛。雙眼一眨,那雙眼卻像是有了變化……一切的場景……都不一樣了…… 如來,眼前的人,是斂著眉的如來…… 那雙眼,是漠然,是淡然。 江恪的心彷彿沒了心跳,這個世界只屬於他,屬於他一個人。 他與如來對看著,可,仍是沒有得到雪夜裡的答案。 答案?呵,一個得以解脫的答案。 牆上的大窗口,突然射下一道金色光芒,將佛前的江恪刺得十分傷眼,身子的周圍微繞著一團金光,像是被鎂光燈打在身上,亦又像是上了手術台,等待著那利刀的一剖。 「你沒事吧?!」是一道平穩又柔和的聲響。 江恪的魂魄似乎是被這道聲響給打了回,腦門轟轟地響,可卻在那一剎猛地震住。 回過神的他,仍是失魂落魄,一臉茫然,看著那身著紅色袈裟的年輕僧人。 「我……嘶……」一說話,他才驚覺自己的腳傷了,傷口發疼得十分厲害。 僧人見江恪一臉痛苦的模樣,於是彎腰跪蹲了下,扶著江恪:「你受傷了,不打緊吧?」 江恪神色糾結,額上已冒出冷汗,汗珠滑啊滑,滑過了他的髮鬢,再從頸項透過衣衫,進到了身子裡。 汗,是透心涼,涼得他全身直顫抖著。 「你必須趕緊下山,我讓人給你叫車!」僧人似是感受到了江恪皮肉的顫抖,神色顯得痛苦,很是複雜。 江恪見眼前的僧侶要送他下山,連忙拉住他的手,強忍著痛。 「不,我沒事……我就留在這裡……」 「可是你受傷了啊!留在這裡,對你沒好處!」這位小僧侶似乎是怕他的傷口沒有處理,會惹出更多的麻煩,於是連忙勸阻著。 不管怎麼說,江恪都執意要留下,可他是以觀光客的身分進來的,寺裡的人定會怕他給大家添麻煩,說什麼都不會同意這樣一個外地人留住在甘丹寺。 這時,有位年紀較長的僧人走了進來,他的眼神很是嚴肅,臉上沒有半點的笑容,小僧侶看到他,還要朝他低頭,退到一旁去。 低處往高處看,那道身影有些嚇人,矮一截的人像是被征服了。 看著眼前那位老僧人,江恪的心跳得異常地快。那個人的眼神,他似是看過,是如此地熟悉。 「我只問,你留下的原因是什麼。」老僧侶身披紅色袈裟,一臉沉穩地說,是問句也是,說不是問句也是。 他的眼裡,透露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可瞳孔的深處似乎是又知道了些什麼。 江恪沒有半點猶豫,直道:「我在等,等一個得以解脫的理由。」 這句話像是沒有經過大腦,沒有穿過心腸,直接撲通地跳了出來,當江恪反應過來,他亦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麼。 老僧人的嘴角微微揚起,咀嚼道:「解脫……」輕笑一聲,他嚴肅可又爽快地道:「扎西,讓他留下,住在扎倉。」 只見一旁叫扎西的年輕僧侶連忙點頭,服從上級的意思,很是順從。 老僧人話一說完,沒有多做半點停留,江恪只是看著那抹高大的赤色身影,悄然可卻又沉重地轉身離去。那個背影像是具銅雕,像是厚實的背,可以乘載許多,乘載著愛與恨苦愁。 ※ 版權所有,請勿轉載。蘇旋的瓔珞珠寶盒 http://blog.udn.com/mirandasu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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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