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會開始:
在一口氣交出《碎蝶》、《烏鴉海灘》、《魚缸中的詛咒》三本書的稿子後,感覺整個人腦袋全都空了……是那種完全的空,連一個字都無法再寫的那種真空。寫作其實跟生活沒有兩樣,你不能總是無止境的不斷支出,多少需要休息休息,多少需要從旁吸收點新的、不一樣的東西;於是我停筆休息連看了近三個月的明清筆記,以及電影。
有些朋友知道我曾在「文P」開過寫作班,這當然只是憑著一股對文學熱愛的盲目血氣開的,因為個人程度不足以致於誤人過甚,所以這寫作班只開了一期就停在那了。之後「文P」將寫作班改成為讀書會,但始終不算是成功,從張愛玲的《傾城之戀》直到白先勇的《台北人.永遠的尹雪豔》,真可謂是門可羅雀。
於是我跟「文P」兩位熱心版主——晴芹、布衣——聊了一下,分析後認為失敗原因該是出於恐懼,對於過於深刻文字的恐懼(當然,我是個不太負責的人,一直沒積極參與也是讓讀書會無法興旺的原因之一,不過我不認為自己有弄垮整個讀書會的偉大能力)……痛定思痛下,本來我想在這次《台北人.永遠的尹雪豔》後親自帶朋友們討論的經典影片《黑色追緝令》(Pulp Fiction)似乎也該重新檢討。
在我們共同的討論下,大家一致的想法是——從七月廿四至八月一日整整一週(後來因為小犬車禍,接著我又北上為新書宣傳,所以目前時間改為:八月七日到八月十五日,為期九天),改為討論另一部較為通俗的電影《無間道》(由我親自主持討論,保證一整週我都會乖乖在場)。
討論時間之所以如此短的原因是:緊接著我在九月前得花些時間集結一些散文交給某出版社;八月初,很多朋友與我共同參與寫出的的《烏鴉海灘》終於上場(我討厭那封面),大家知道那些出版社的,每回出新書都會安排作者打扮成猴子四處走秀;最後則是,我個人認為《無間道》這部影片大概也只值個一週討論……
不論怎樣,我們希望這會是個好的開始,我與「文P」讀書會的兩位版主期待能從另一條較通俗的道路來幫助有志於寫作的朋友。如果效果好,下一部可能討論的會是《追殺比爾》(Kill Bill),這部電影討論的將會是小說的節奏;再來也有計畫討論漫畫,《棋靈王》(棋魂)會是第一選擇——總之,通俗將是我們未來取材的方向。
最值得一提的是,這次的討論將採取一種BBS的方式,也就是參與討論的網站、網友必須同意交出著作權,無條件允許被轉貼。此次計畫是以「文P」為中心點,也就是「交換中心」,而我也駐守於「文P」親自主持;當然,下回或許會有其他大大,或其他文學網願意接手——這只是個開始,我們想做的也只是推動,並不是說「文P」或我個人很偉大等等,這點請千萬不要誤會。
這種作法的優點為,各網站都可以擁有自己的讀書會,不再閉門造車,對創作有興趣的朋友也不需要為了求經而在各文學網間奔波。每個文學網站都擁有屬於自己偉大的傳統,合併為一是不可能也沒有意義的,我們希望大家能在一起向上的同時不失去網站自我,不失去自己會員。
我想「文P」前執行長盈盈可能不喜歡我提到她名字,但這構想事實是從她那來的,或該說是「醞釀」。去年,盈盈跟幾位「文P」同工邀我一起聚餐,主要是想要問我對「文P」未來發展有無任何見解。當時我說了一些該怎樣鴻圖大展的計畫,盈盈不解的說,她想要的其實只是怎樣提升「文P」目前文友的寫作能力,擴張並沒在考慮之中……
我們常迷失在怎樣讓自己「大」,有誰深思過怎樣讓自己「好」?
當然,直到今天為止各文學網站對此此讀書會的反應都很冷淡,各自為政、我大你小的心態仍未消除。我想,這不是我們該介意的,我們唯一該介意的是自己為這片「網路文學」園地付出多少,而不是用放大鏡去檢驗別人付出多少,檢驗別人有多讚揚我們。
這裡再次致謝一直容忍我的兩位……文學美少女——布衣、晴芹,她們才是這整個讀書會幕後的真正推手;我只是在一旁舉著旗子,跑龍套吶喊而已。
此文只是一個通告,如果有興趣的朋友這幾天可以去找《無間道》這部電影看看(影碟出租店一定有)。喜歡警匪片的朋友就別說了,不喜歡警匪片的就當欣賞梁朝偉、劉德華這兩位帥到不行的帥哥,此片美中不足的是沒有女主角……
我已準備了全片繁體字幕讓大家下載,各位可在http://www.words-pub.idv.tw/pub/paper/red/act.txt這下載(只可惜我手上沒劇本)。
謬西 2004.07.16
讀書會結束:
從去年十月答應當時的執行長盈盈開寫作班迄今,個人在文P胡鬧了將近十個月,現在想是告一個段落的時候了。
前兩天水布衣在線上向我道歉,說是這次讀書會事先準備不足,以致於如何如何……。我還是那句老話,我從來把自己定位為網路作家,是從網路這環境裡出生的,因此怎樣為這塊土地做事是理所當然且沒任何好炫耀的地方。
關於這次讀書會,我一點也不感覺失敗了,因為從開始我們就沒定下如何宏偉的目標。我們只是在盡我們無法推卸的責任,就像是個最基層的小小哨兵一樣,堅定固守著崗位,如此而已。
我有個想法,然後幾位熱心的文友們認同響應並一起努力,這是件美事,而不是要故意把事情做得像是很偉大、很慎重、很苦然後以此博得一些掌聲、名譽等等;因此,適時的離席就有其必要,以免真被人當成了老師,真得到了點名望,這樣就有違當初幾位邀我一起努力文友的苦心了。
猶太人有個習俗,叫做安息年:「六年你要耕種田地,收藏土產,只是第七年要叫地歇息,不耕不種……」無論是在寫作、閱讀甚或休閒上我的態度都是這樣的,專注一陣某件事情後就該轉個頭去做別的,不然只會讓自己消耗過度,也無法讓人得到益處。
熟悉我的,知道我在網路上出現或消失是有一定週期性的,就像是我的沮喪與積極一樣。離開並不等於不再回來,再見是說還有再見面的一天,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是會守著我的新聞台繼續不斷的胡說八道;這一切都是暫時的,開始以及結束,直到……
這裡再次感謝芹晴、水布衣在「寫作私塾」裡的努力,讓我這掛名的也跟著沾光不少。
一九六二年麥克亞瑟在西點軍校最後一次演講題目是《老兵不死》:
我的生命已近黃昏,暮色已經降臨,我昔日的風采和榮譽已經消失。它們隨著對昔日事業的憧憬,帶著那餘暉消失了。昔日的記憶奇妙而美好,浸透了眼淚和昨日微笑的安慰和撫愛。我盡力但徒然地傾聽,渴望聽到軍號吹奏起床導對那微弱而迷人的旋律,以及遠處戰鼓急促敲擊的動人節奏。
我在夢幻中依稀又聽到了大炮在轟鳴,又聽到了滑膛槍在鳴放,又聽到了戰場上那陌生、哀愁的呻吟。
然而,晚年的回憶經常將我帶回到西點軍校。我的耳旁迴響著,反覆迴響著:責任,榮譽,國家。
今天是我同你們進行的最後一次點名。但我願你們知道,當我到達彼岸時,我最後想的是學員隊,學員隊,還是學員隊。
我向大家告別。
謬西 2004.08.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