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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4/20 15:22:57瀏覽378|回應1|推薦6 | |
第一次到葡萄牙是為了一個朋友母親的喪禮,我從法國中部的里昂(LYON)出發,坐巴士到葡萄牙北部的一個小鎮,那天是2003年的六月中旬下午,法國的天氣舒服不熱,卻沒想到西班牙的陽光炙熱的快燃燒起來,在法國一路上山路婉延的像無止盡,車子進了西班牙之後視野寬闊起來,一整片平緩乾旱的平地,中間錯落著圓圓一駝的特別型式的松樹,我從天亮坐到天黑又從天黑坐的天亮,坐了將近24小時,巴士由里昂向法國中部走到西部的博多﹙Bordeaux,法國西部著名產酒區﹚然後南下經過庀尼牛斯山到西班牙再到葡萄牙,車上吵鬧的葡萄牙女人像機關槍的不斷捲著舌頭說話整夜沒停過,凌晨四點我無法忍受的轉身向後座的婦人說,用很有禮貌的法文說請你們說小聲一點,她們用葡萄文回我繼續說而且更大聲,全車就我一個亞洲女子,她無視我的存在,我站了起來用英文說:"請你停止說話,你吵到所有人",這下她居然會說法文而且用法文跟我說你可以說法文,我繼續用英文說越說越大聲,奇蹟似的她們停止了。不曾想過英文還是比法文強勢,車廂後座的一排年輕人大聲的說你做的好,我們忍耐好久,居然是我這唯一的亞洲人說話。真尷尬! 中午進了葡萄牙邊境山路更加崎嶇,我們在邊境停了下來,葡萄牙的警察上來查護照,我才發現我周遭全是葡萄牙人,全都亮出身分證,只有我拿著護照,我有些緊張因為法國的簽證已經過期,我還在等他們給我新的簽證,所以我沒搭飛機而改搭巴士,還好他只是看了我的歐洲簽證並沒有仔細的看日期,我就這樣的過了葡萄牙邊境,車子繼續行進我們進了葡萄牙,又過三個小時下午三點多,我終於到了我朋友的隔壁小鎮。 他開車來接我並告訴我今晚七點鐘葬禮開始,身上已經穿好整齊的白襯衫和黑褲子,手上拎著黑西裝,我覺得訝異昨天他媽媽才過世,今晚馬上下葬,不要以為晚上七點天是黑的怎麼舉行喪禮(歐洲的夏天日長太陽到晚上十點多才下山,下午的太陽很曬,大家全都躲太陽去,所以晚上七點是很正常),他帶我放了行李等我換上黑衣黑裙黑鞋一身黑,把頭髮扎上馬尾梳的光亮,就跟著他到他爸爸家,棺木就停在家裡,下午四點多,全家族都到齊了,黑壓壓的有二三十個人,我逐一的親吻臉頰說你好,然後等著親友陸陸續續來瞻仰遺體,遺體就放在他媽媽房間裡,棺木四周綴著鮮花,朋友來多半都帶著一束鮮花放再棺木四週,葡萄牙是個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天主教徒,棺木是打開的,死者穿戴整齊,臉上放著一塊綴著蕾絲花邊的白色小方巾蓋著臉,四周坐著親人或站著,朋友來瞻仰之後,然後親吻家屬臉頰邊安慰他們,場面哀戚但卻很安靜,沒人大聲哭或大聲說話,一些婦女止不住哀傷便掩面到後面廚房去掉眼淚,一直持續到七點,神父還有靈車都到了,神父穿戴做彌撒的禮服,手持聖經及十字架,和一串念珠,站在死者的棺木前,開始念祈禱文,家人之後也跟著念,(我完全聽不懂葡萄牙文所以我無法知道內容),但基督徒的追思禮拜也是賜福與禱告,我想應該一樣,儀式舉行完畢,他們蓋棺然後抬上靈車,我們所有的人跟著靈車走到小鎮唯一的教堂作彌撒(基督教稱作追思禮拜),我朋友握著我的手一路安靜沉重,我們進了教堂做他母親做最後的彌撒,但棺木停在靈車上,在教堂外等候我們做完彌撒,三十分鐘後我們步出教堂,教堂鐘聲響起,我們在鐘聲中尾隨著靈車到後山坡的墓園,神父領著靈車走在前面,到了墓園,他們已經挖好洞,旁邊一堆土準備之後覆蓋,神父又開始禱告,家屬其親友在側,然後放下棺木,把親友送的鮮花一起埋葬,然後大家陸續散去,一陸上安靜而哀傷,快九點,太陽稍弱,我們回到他爸爸家吃簡單的三明治,大家回復正常的說話,像沒事發生一樣,這是我第一次在歐洲參加喪禮,儀式簡單而隆重,沒有多餘或裝飾的花費,但也不寒酸,這是一次很特別的經驗,我想死亡是每個人都會有的經驗,那我希望我死時,也只希望這些我的親人和好友送我,但不要太哀傷,儀式簡單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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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