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孩子的學校辦事這回事我是能不去就不去。   

怎麼說呢﹖    學校裡雖然職員很多﹐  進門就有櫃檯﹐  櫃檯裡有接待員。    理論上﹐  這接待員的功能就是問清楚上門家長的來意之後﹐  再指引他去個什麼地方可以解決問題。    但這裡的櫃檯卻是我得到最多挫折感的地方。   

從來沒有一次﹐  那櫃檯接待員一聽就明白我要問的是什麼事情﹔  從來沒有一次﹐  那櫃檯接待員指引我去對的辦公室﹔  從來沒有一次﹐  那櫃檯接待員讓我找到真正的承辦人。    事實上﹐  即使找到了承辦人也沒有用﹐  他或她通常沒有辦法作決定﹐  事情最後還是要去找校長或是教務主任﹔  大多時候還是到教務主任手上﹐  校長一般只負責聊天兒﹐  不負責實際行政業務。   

所以﹐  教務主任的辦公室門口﹐  永遠排著一列長龍﹐  一個個都是一臉無奈的痴心父母﹐  為著孩子的事﹐  在上班時間離開辦公室﹐  來到學校作此莫可奈何的等待。    一個辦完事出來﹐  換一個進入﹐  等上個把小時是常事。    教務主任看起來忙得不得了﹐  一刻不得閒﹐  看他一把年紀了﹐  老花眼鏡摘摘掛掛﹐  七手八腳到處找資料找人問東西﹐  屋裡的鈴聲簡直沒停過。   

讀者看到這裡﹐  明白是什麼鈴聲嗎﹖    不是電話鈴聲﹐  而是﹐  這教務主任用的還是最古老最傳統的叫人鈴﹐  是那種放在桌上的搖鈴﹔  要找跑腿的進來﹐  搖一下﹔  要叫職員找資料﹐  搖一下﹔  要請下一個排隊的家長進入﹐  搖一下﹔  因此鈴聲此起彼落﹐  熱鬧非凡。    每搖一下最少三個人探頭進來看看是不是在叫自己﹐  然後再失望地回座﹐  繼續等待。    如此搞得人神經緊繃坐立不安﹐  真比在醫院等打針還要緊張﹐  實在是難受經驗。   

所以我說﹐  如果不是不得已﹐  真是不願到學校辦事﹐  情有可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