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城邦
上一篇 回創作列表 下一篇   字體:
雜阿含經譯註 悟慈和尚 4
2021/02/08 01:06:58瀏覽288|回應0|推薦1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一

八六一、兜率天經:本經敘述兜率陀天雖為長壽,而愚癡無聞的凡夫,卻把它空過,而墮落三惡道。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人間的四百歲,就是兜率陀天上(知足天,為第四層天)的一日一夜。像如是的三十日為一個月,十二個月為一歲,兜率陀天的壽命為四千歲。愚癡無聞的凡夫,在那個天上命終之後,會轉生而墮落於地獄、畜生、餓鬼當中。至於多聞的聖弟子,如在那個天上命終,也不會轉生而墮落於地獄、畜生、餓鬼當中的。」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六二、化樂天經:本經敘述化樂天的壽命極長,凡夫雖生於彼。但命終後,還會墮落,如前經。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人間的八百歲,是化樂(第五層天)天上的一日一夜。像如是,三十日為一個月,十二個月為一歲,化樂天的壽命為入千歲。愚癡無聞的凡夫,在那個地方命終之後,還會轉生而墮落於地獄、畜生、餓鬼當中。多聞的聖弟子,則在於那個地方命終之後,也不會轉生到地獄、畜生、餓鬼當中。」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六三、他化自在天經:他化自在天雖極為長壽,然而凡夫生彼時,則只享受而空過,命終後難免墮落。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人間的一千六百歲,就是他化自在天(第六層天,欲界之頂)的一日一夜。像如是的三十日為一個月,十二個月為一歲,他化自在天的天壽為一萬六千歲。愚癡無聞的凡夫,在於那個地方命終之後,還會轉生而墮落於地獄、畜生、餓鬼當中。多聞的聖弟子,如在那個地方命終後,也不會轉生到地獄、畜生、餓鬼當中。」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佛說之六經那樣,像如是的,異比丘問六經、佛問諸比丘六經等,也如是之說。



八六四、初禪經:本經敘述如比丘具足了初禪的話,則對於五陰會作正思惟,而離愛,而得涅槃。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不管是行,或者是形,或者是相,都離開欲,脫離惡不善之法,而有覺有觀,由於離欲而生的喜樂,而於初禪具足而住的話,他就不會憶念如是之行,如是之形,如是之相。而對於那些色、受、想、行、識(五陰)等法,會作為如病、如癰、如刺、如殺、無常、苦、空、非我等思惟。會對於那些法生厭,而怖畏,而防護。生厭、怖畏、防護後,會用甘露門,而自饒益。如是而寂靜,如是而勝妙。所謂捨離、餘愛已盡,而無欲,而滅盡,而證涅槃!」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六五、解脫經:本經敘述如得初禪後,不久就會解脫欲、有、無明之三有漏。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都如上說。有差別的地方就是:「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後,就會將欲之有漏心解脫,有之有漏心解脫,無明之有漏心解脫,以及得解脫知見。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六六、中般涅槃經:得初禪後,不久將會於現法而得涅槃。如不得,也能由不還的五種涅槃而得涅槃。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都如上說。有差別的地方就是:「如果不能得到解脫的話,也能由於欲法、念法、樂法之故,而能取得『中般涅槃』。(得不還果的聖果,於欲界死後,往生色界的途中之中有身時,得涅槃而證阿羅漢果)。

如果不能如是的話,或者也會得『生般涅槃。』(不還果的聖者,生色界後,而得涅槃,證阿羅漢果)。

如果不能如是的話,或者也會為『有行般涅槃』(不還果的聖者,往生色界後,經一段時間,憑其加行勤修之力,而入於涅槃而得阿羅漢果。

如果不能這樣的話,或者也會為『無行般涅槃』(不還果的聖者,往生色界後,雖無功行,也能憑其慧力而經過很久的時間,自會入涅槃,而得阿羅漢果。)

如果不能這樣的話,或者也會獲得『上流葉涅槃』(不還果的聖者,往生色界後,一層一層,一重一重的往上轉生,終會證涅槃而得阿羅漢果)。

如果不能如是的話,或者又會即以此欲法、念法、樂法的功德,而往生於大梵天中(色界初禪天之一勝處)。或者會轉生於梵輔天中(色界初禪天之一)。或者會轉生於梵身天中。」(色界初禪之一)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六七、第二禪天:本經敘述具足第二禪而住的話,不久就會愛盡而得滅盡涅槃。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如是之行,如是之形,如是之相,而息滅有覺有觀(尋與伺,也就是粗與細之心理作用),內淨一心,而無覺無觀,由定而生喜樂的話,就會於第二禪具足而住。如果不如是之行,不如是之形,不如是之相憶念,而對於色、受、想、行、識等法,思惟為如病、如癰、如刺、如殺、無常、苦、空、非我。對於此等諸法,心生厭離、怖畏、防護。由於厭離而防護後,於甘露的法界,以自饒益的話,這就是寂靜,這就是勝妙。所謂捨離一切有餘,而愛盡、無欲、滅盡、涅槃。」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六八、解脫經:本經敘述具足第二禪後,對於五陰作正思惟之果報。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都如上說,有差別的地方就是:「他如是而知,如是而見的話,就會由欲有漏,而心解脫,有有漏,而心解脫,無明有漏,而心解脫,而解脫知見。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如果不解脫,也能以他的法之欲、法之念、法之樂,而取中般涅槃(中有身而證阿羅漢果。如前解,以下同,劣譯俱合學可參考)。假如不這樣的話,也能取生般涅槃。如不這樣,也能取有行般涅槃。如不這樣,也能取無行般涅槃。如不這樣,也能取上流般涅槃。如不能這樣,也能以他的欲法,念法,樂法之故,而生於自性的光音天(色界二禪天之一)。假如不能這樣的話,也能生於無量光天(色界二禪天之一)。如果不能這樣的話,也能生在於少光天(色界二禪天之一。)」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六九、第三禪經:本經敘述第三禪之精神狀態,以及其果報。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對於如是之行,如是之形,如是之相,而脫離其貪喜,而住於舍的話,則以正念正智,而覺身樂,而樂住於聖人之能說能舍之念,就名叫做第三禪具足住。如果不這樣的話,也能以如是之行,如是之形,如是之相,而對於色、受、想、行、識之法,思惟為如病、如癰、如刺、如殺……乃至上流般涅槃。如不這樣的話,也能以他之法之欲,法之念,法之樂,而生於遍淨天(色界第三禪天之一)。如不能這樣,也能生於無量淨天(色界第三禪天之一)。如不這樣的話,也能生在於少淨天(色界第三禪天之一)。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七○、第四禪經:本經敘述第四禪之精神狀態,以及其果報。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對於如是之行,如是之形,如是之相,而離苦息樂,從前的憂喜已經消滅的話,就會不苦不樂舍,而淨念一心,而第四禪具足而住。如果不如走憶念,而對於色、受、想、行、識,思惟為如病、如癰、如刺、如殺,……乃至上流涅槃。如不能這樣的話,或者也會生於因性果實天(廣果天,色界四禪天之一)。如果不然的話,也會生到福生天(色界四禪天之一)。如果不然的話,也能生到少福天(無雲天,色界四禪天之

一)。」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四禪等經,如是四無色定經,也如是之說。



八七一、風雲天經:本經敘述有風雲天、焰電天、雷震天、雨天、晴天、寒天、熱天等諸天的神力。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風雲天,曾作此念:『我現在欲用神力之遊戲』。作如是之念時,風雲由是而起。像風雲天那樣,也有焰電天、雷震天、雨天、晴天、寒天、熱天等,也如是之說。」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所說的如走,而異比兵問佛,佛問諸比丘等經,也如是之說。



八七二、傘蓋覆燈經:闇夜雷雨,阿難執傘以覆燈,隨佛。此時,梵天等各持傘隨在諸大弟子之後,佛見之而微笑。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在於夜闇中,天空於此時降下小雨,有電光之焰照。佛陀告訴阿難說:「你可以執傘蓋覆在燈上,將燈持出來。阿難尊者就受教,就將傘蓋覆燈,隨在佛的後面而行。到了某一處時,世尊乃微笑一下。阿難尊者就白佛而說:「世尊不會沒有因緣而笑的。不知世尊,今天由於何因何緣而發微笑呢?」

佛陀告訴阿難說:「如是!如走!如來不會沒有因緣而會笑的。你現在持傘蓋覆燈,隨我而行。我卻看見梵天也是像如是的持傘蓋覆燈,隨在於拘鄰比丘(阿若憍陳如,五比丘之一)之後面而行。釋提桓因(帝釋天),也同樣的持傘蓋覆燈,隨在於摩訶迦葉(大迦葉)之後而行,秩栗帝羅色吒羅天王(持國天王,監護東方之四天王之一)也執持傘蓋覆燈,隨在舍利弗之後面而行,毘樓勒迦天王(增長天王,監護南方的四天王之一)也執持傘蓋覆燈,隨在大目犍連之後面而行,毘樓匐叉天王(廣目天王,監護西方的四大天王之一)也執持傘蓋覆燈,隨著摩訶拘絺羅之後面而行,毘沙門天王(多聞天王,監護北方之四天王之一)也執持傘蓋覆燈,隨在摩訶劫賓那之後面而行。」

佛說此經後,尊者阿難,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七三、四種調伏經:本經敘述善於修持的四眾,為僧伽之光輝。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四種善好調伏之眾。那四種呢?所謂比丘之調伏、比丘尼之調伏、優婆塞之調伏、優婆夷之調伏。就名叫做四眾。」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若才辯無畏 多聞通達法 行法次法向 是則為善眾
比丘持淨戒 比丘尼多聞 優婆塞淨信 優婆夷亦然
是名為善眾 如日光自照 如則善好僧 是則僧中好
是法令僧好 如日光自照

(如果有才辯無礙,而無所畏懼,多聞而通達於法,而行持法次、法向的話,這就名叫善調伏的大眾。)

(比丘能夠受持淨戒,比丘尼能夠多聞,優婆塞能夠淨信,優婆夷也同樣的淨信,這叫做善眾。有如日光之自照一樣。)

(如果就是善好的僧眾的話,就是僧眾當中之良好者。這是法使僧眾善好的,猶如日光之自照而有光輝那樣啊!)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調伏經那樣,像如是的辯、柔和、無畏、多聞、通達法、說法、法次法向、隨順法行等經,也如是之說。



八七四、三種子經:本經敘述隨生之子,勝生之子,下生之子。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三種之子。那三種呢?有隨生之子、有勝生之子,有下生之子。

甚麼叫做隨生之子呢?所謂父母不殺、不盜、不淫、不妄語、不飲酒,而其子也隨之而學習不殺、不盜、不淫、不妄語、不飲酒,就名叫做隨生之子(准於父母之子)。

甚麼叫做勝生之子呢?如果其子的父母,不受不殺、不盜、不淫、不妄語、不飲酒之戒,而其子卻能受持不殺、不盜、不淫、不妄語、不飲酒之戒,就名叫做勝生之子(優勝於父母之子)。

甚麼叫做下生之子呢?如果其子的父母,受持不殺、不盜、不淫、不妄語、不飲酒之戒,而其子卻不能受持不殺、不盜、不淫、不妄語、不飲酒之戒,這名叫做下生之子。」(劣於父母之子)。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生隨及生上 智父之所欲 生下非所須 以不紹繼故
為人法之子 當作優婆塞 於佛法僧寶 勤修清淨心
雲除月光顯 光榮眷屬眾

(出生後,能隨順父母,以及生後,能上勝於父母,這是有智慧的父母所願望的子女!)

(生後,為下劣,而不向上的子女,是不須要,是多餘的。因為不能紹繼良善的父母的家業之故。)

(如果有人,欲當做法之子的話,就應去做優婆塞。就應在於佛法僧三寶之下,去勤修清淨之心。這樣,則為喻如雲除而月光顯現那樣,是有光榮的眷屬之眾啊!)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五戒之經那樣,像如是的信、戒、施、聞、慧等經,也像如是之說。



八七五、四正斷經:本經敘述有斷斷、律儀斷、隨護斷、修斷等四正斷。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四種正斷。那四種呢?第一就是斷斷(已生之惡不善之法,令斷)。第二就是律儀斷(未生之惡不善之法,令不生)。第三就是隨護斷(未生之善法,令生起)。第四為之修斷。」(已生之善法,令增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七六、四正斷經:本經和前經同。有差別之處,就是加一偈頌以說明。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四種正斷(北傳譯為正斷,南傳譯為正勤)。那四種呢?第一為斷斷,第二為律儀斷,第三為隨護斷,第四就是修斷(四斷之簡解如上經:次經也有其解)。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斷斷及律儀 隨護與修習 如此四正斷 諸佛之所說

(斷斷,以及律儀斷,隨護斷和修習斷。此四種正斷,乃為諸佛之所說的。)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七七、四正斷經:本經敘述四正斷的詳細的內容。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四種正斷。那四種呢?第一就是斷斷,第二為律儀斷,第三為隨護斷,第四為修斷。

甚麼叫做斷斷呢?所謂比丘已生起的惡不善之法,令其斷,而生欲(增上欲,欲勤),這樣的方便精勤,而攝受於心,就叫做斷斷。

甚麼叫做律儀斷呢?未生起的惡不善之法,令其不生起,而生欲(增上欲、欲勤),這樣的方便精勤而攝受。就名叫做律儀斷。

甚麼叫做隨護斷呢?未生起的善法,令其生起,而生欲(增上欲、欲勤),而方便精勤攝受。就名叫做隨護斷。

甚麼叫做修斷呢?已生起的善法,令其增益修習,而生欲(增上欲、欲勤),而方便精勤攝受,就名叫做修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七八、四正斷經:本經敘述如同前經。不同之處就是加一偈頌。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四種正斷。那四種呢?第一為斷斷,第二為律儀斷,第三為隨護斷,第四為修斷。

甚麼叫做斷斷呢?所謂比丘,己起之惡不善之法,令其斷滅,而生欲(欲斷,增上欲),而方便精勤,而攝受於心,就是斷斷。

甚麼叫做律儀斷呢?未起的惡不善之法,令其不起,而生增上之欲,而方便精勤攝受,就名叫做律儀斷。

甚麼叫做隨護斷呢?未生起的善法,令其生起,而生增上之欲,而方便精勤攝受,就名叫做隨護斷。

甚麼叫做修斷呢?已生起的善法,令其增益修習,而生增上欲,而方便精勤攝受,就名叫做修斷。」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斷斷及律儀 隨護與修習 如此四正斷 諸佛之所說

(斷斷,以及律儀斷、隨護斷,和修習斷。如是之四正斷,就是諸佛之所說的。)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七九、四正斷經:本經敘述的內容,比較前幾經來的詳細,是其廣解。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四種正斷。那四種呢?第一為斷斷,第二為律儀斷,第三為隨護斷,第四為修斷。

甚麼叫做斷斷呢?(以下總述四正斷)。如比丘,已起之惡不善之法,令其斷而生增上欲,而方便精勤攝受。未生起的惡不善之法,令不起而生增上欲,而方便精勤攝受。已生起的善法,增益修習而生增上欲,而方便精勤攝受,就名叫做斷斷。

甚麼叫做律儀斷呢?如比丘,善護眼根,隱密而調伏,而進向。像如是的善護耳、鼻、舌、身、意根,而隱密、調伏、進向,就名叫做律儀斷。

甚麼叫做隨護斷呢?如比丘,對於彼彼的真實之三昧相,善守護持。所謂青瘀相、脹相、膿相、壞相、食不淨相,修習守護,不令退沒,就名隨護斷。

甚麼叫做修斷呢?如比丘修四念處等,就名叫做修斷。」

那時,世尊即說偈說:

斷斷律儀斷 隨護修習斷 此四種正斷 正覺之所說
比丘勤方便 得盡於諸漏

(斷斷、律儀斷、隨護斷、修習斷,此四種正斷,乃正覺之所說的。比丘如精勤方便的話,就能得盡諸有漏!)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四念處經那樣,像如是的四正斷、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覺支、八道支、四道、四法句等之正觀修習,也像如是之說。



八八○、不放逸經:本經敘述修習禪法的根本,在於不放逸。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喻如有人作世間上的建立時,其一切的一切,都得依於地。像如是的,比丘之修習禪法,一切都依不放逸為根本的。所謂不放逸之集,不放逸之生,不放逸之轉是。比丘不放逸的話,就能修習四禪。」(善心專注的話,就不昏睡、不掉悔、而去貪、瞋、疑。此五蓋一除,則禪定現,所以說,不放逸者,能修四禪。)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八一、斷三經:本經敘述由於不放逸而能斷貪瞋癡之三毒。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都如上說,有差別的地方就是:「像如是的,比丘如不放逸的話,就能斷除貪欲、瞋恚、愚癡。」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斷貪欲、瞋恚、愚癡之經那樣,像如是的,調伏貪欲、瞋恚、愚癡,貪欲之究竟,瞋恚、愚癡之究竟,出要、遠離、涅槃等,也如是之說。



八八二、不放逸根本經:本經敘述種種的善法均以不放逸為根本,而廣說譬喻。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譬如百草藥木,皆依於地,而得以生長一樣,像如是的,種種的善法,都依於不放逸為根本的。其餘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黑沉水香是眾香當中之上香那樣,像如是的,種種的善法,都以不放逸最為其上的。

喻如堅固之香,以赤旃檀為第一那樣,如是一切之善法,一切的一切,均以不放逸為根本的。像如是,……乃至涅槃。

喻如水中陸上的諸華,以優鉢羅華(青蓮華)為第一那樣,像如是的一切善法,均以不放逸為根本的,……乃至涅槃。

喻如陸地所生之華,乃以摩利沙華(素馨、蔓華)為第一那樣,像如是的,一切善法,均以不放逸為其根本的,……乃至涅槃。

喻如,比丘們!一切畜生之跡中,乃以象跡為最上那樣,像如是的,一切諸善法,皆以不放逸為其根本的,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一切畜生,以獅子為第一那樣,是所謂畜生之主。像如是的,一切善法,乃以不放逸為其根本的。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一切屋舍堂閣,都以棟為第一那樣,像如是的,一切善法,都以不放逸為其根本的。

喻如一切閻浮提當中的果實,唯得閻浮之名的,其果實乃最為第一的那樣,像如是的,一切善法,都以不放逸為其根本的。

像如是的,一切俱毘陀羅樹,(黑檀樹),乃以薩婆耶旨羅俱毘陀羅樹為第一的那樣,像如是的,一切善法,乃以不放逸為其根本的。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諸山,乃以須彌山王為第一,像如是的,一切善法,都以不放逸為其根本的。其他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一切金,乃以閻浮提金(閻浮提出產的紫黃金)為第一那樣,像如是的,一切善法都以不放逸為其根本。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一切衣中,以伽尸(中印度,十六大國之一,薩羅之北)的細氎為第一那樣,像如是的,一切善法都以不放逸為其根本的。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一切色中,乃以白色為第一那樣,像如是的,一切善法都以不放逸為其根本的,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眾鳥當中,乃以金翅鳥為第一,像如是的,一切善法都以不放逸為其根本的。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諸王當中,乃以轉輪聖王為第一的那樣,像如是的一切善法,都以不放逸為其根本的。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一切天王當中,乃以四大天王為第一的那樣,像如是的,一切善法,都以不放逸為其根本的,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一切三十三天,乃以帝釋天為第一那樣,像如是的一切善法,都以不放逸為其根本的。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焰摩天(時分天,第三層天)中,乃以宿焰摩天王為第一的那樣,像如是的,一切善法,都以不放逸為其根本的。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兜率陀天(喜足天,第四天),乃以兜率陀天王為第一的那 樣,像如是的,一切善法,乃以不放逸為根本的。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化樂天(第五層天),以善化樂天王為第一那樣的,像如是的一切善法,乃以不放逸為其根本的。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他化自在天(第六層天),乃以善他化自在天子為第一,像如是的,一切善法,乃以不放逸為其根本的。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梵天(色界天),乃以大梵天王為第一那樣,像如是的一切善法,都以不放逸為其根本的。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閻浮提的一切眾流,皆噸趣於大海,其大海者,就是最為第一,因為能容受一切之故,像如是的,一切善法,皆順於不放逸。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一切雨諦,皆皈於大海那樣,像如是的,一切善法,皆順趣於不放逸之海,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一切薩羅(湖),乃以阿耨大薩羅(阿耨達池)為第一那樣,像如是的,一切善法,都以不放逸為第一。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閻浮提的一切河,乃以四大河為第一那樣,所謂恒河、新頭、搏叉、司陀。像如是的,一切善法,都以不放逸為第一。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眾星的光明當中,乃以月亮為第一那樣,像如是的,一切善法,都以不放逸為第一。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諸大身的眾生當中,乃以羅睺阿修羅(覆障,阿修羅王)最為第一那樣,像如是的一切善法,都以不放逸為其根本的。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諸受五欲當中,乃以頂生王為第一,像如是的,一切善法,都以不放逸為其根本。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欲界的諸神力,乃以天魔波旬為第一,像如是的,一切善法,乃以不放逸為其根本。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一切眾生,不管是無足、兩足、四足、多足,不論是有色、無色,或者是有想、無想、非想、非無相,都以如來為第一那樣,像如是的,一切善法,都以不放逸為其根本的。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所有的諸法當中,不管是有為、無為,乃以離貪欲為第一,像如是的,一切善法,都以不放逸為其根本的。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一切諸法眾當中,乃以如來眾為第一,像如是的,一切善法,都以不放逸為其根本的。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喻如一切所有的諸界的苦行,乃以梵行聖界為第一那樣,像如是的,一切善法,都以不放逸為其根本的。都如上說,……乃至涅槃。」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八三、四種禪經:本經敘述禪乃依有三昧善,與正受善,而有四種。這裡為分別解說各種的四種禪。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四種之禪。有一種禪,為三昧善,而非正受善。有一種禪,為正受善,而非三昧善。有一種禪,為三昧善,也是正受善。有一種禪,為非三昧善,也非正受善。

其次,又有四種禪。有一種禪為禪住三昧善,而非住於正受善。有一種禪為住於正受善,而非住於三昧善。有一種禪為住於三昧善,也住於正受善。有一種禪非住於三昧善,也非住於正受善。

其次,又有四種禪。有一種禪為三昧起善,而非正受起善。有一種禪為正受起善,而非三昧起善。有一種禪為三昧起善,也是正受起善。有一種禪為非三昧起善,也非正受起善。

其次,又有四種禪。有一種禪為三昧時善,而非正受時善。有一種禪為正受時善,而非三昧時善,有一種禪為三昧時善,也為正受時善。有一種禪為非三昧時善,也非正受時善。

其次,又有四種禪。有一種禪為三昧處善,而非正受處善。有一種禪,為正受處善,而非三昧處善。有一種禪為三昧處善,也是正受處善。有一種禪,為非三昧處善,也非正受處善。

其次,又有四種禪。有一種禪為三昧迎善,而非正受迎善。有一種禪為正受迎善,而非三昧迎善,有一種禪為三昧迎善,也是正受迎善。有一種禪為非三昧迎善,也非正受迎善。

其次,又有四種禪。有一種禪為三昧念善,而非正受念善。有一種禪,為正受念善,而非三昧念善。有一種禪為三昧念善,也是正受念善。有一種禪為非三昧念善,也非正受念善。

其次,又有四種禪。有一種禪為三昧念不念善,而非正受念不念善。有一種禪為正受念不念善,而非三昧念不念善。有一種禪,為三昧念不念善,也是正受念不念善。有一種禪為非三昧念不念善,也非正受念不念善。

其次,又有四種禪。有一種禪為三昧來善,而非正受來善。有一種禪為正受來善,而非三昧來善。有一種禪為三昧來善,也是正受來善。有一種禪為非三昧來善,也非正受來善。

其次,又有四種禪。有一種禪為三昧惡善,而非正受惡善。有一種禪為正受惡善,而非三昧惡善。有一種禪為三昧惡善,也是正受惡善。有一種禪為非三昧惡善,也非正受惡善。

其次,又有四種禪。有一種禪為三昧方便善,而非正受方便善。有一種禪為正受方便善,而非三昧方便善。有一種禪為三昧方便善,也是正受方便善。有一種禪,為非三昧方便善,也非正受方便善。

其次,又有四種禪。有一種禪為三昧止善,而非正受止善。有一種禪為正受止善,而非三昧止善。有一種禪為三昧止善,也是正受止善。有一種禪為非三昧止善,也非正受止善。

其次,又有四種禪。有一種禪為三昧舉善,而非正受舉善。有一種禪,為正受舉善,而非三昧舉善。有一種禪,為三昧舉善,也是正受舉善。有一種禪為非三昧舉善,也非正受舉善。

其次,又有四種禪。有一種禪為三昧舍善,而非正受舍善。有一種禪為正受舍善,而非三昧舍善。有一種禪為三昧舍善,也是正受舍善。有一種禪,為非三昧舍善,也非正受舍善。」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八四、無學三明經:本經敘述無學的三明,也就是阿羅漢。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無學(阿羅漢已不受後有,故已無須再學)的三種明。那三種呢?所謂無學宿命智證通、無學生死智證通、無學漏盡智證通。」(詳說在下一經)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觀察知宿命 見天惡趣生 生死諸漏盡 是則牟尼明
其心得解脫 一切諸貪愛 三處悉通達 故說為三明

(觀察而知一切宿命之事,看見而知人天、惡趣等眾生的生死,生死的諸有漏已滅盡,這就是牟尼〔寂靜〕之明。)

(其心已得解脫一切的諸貪愛。宿命、生死、漏盡等三處的真義,都已通達無遺,故說為之三明。)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八五、無學三明經:本經敘述無學的三明,是一詳解。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無學的三明。那三明呢?所謂無學之宿命智證通,無學之生死智證通,無學之漏盡智證通。

甚麼叫做無學之宿命智證通呢?所謂聖弟子知道種種之宿命之事:從一生至於百千萬億生,乃至劫數之成壞,我以及眾生的宿命,所更(經)的如是之名,如是之生,如是之姓,如是之食,如是之受苦樂,如是之長壽,如是之久住,如是之所受的分齊,我及眾生之在於此處而死,而在於其餘處之生,在於餘處而死,在於此處而生,有如是之行,如是之因,如是之信,所受的種種之宿命之事,都統統了知無遺,就名叫做宿命智證明。

甚麼叫做生死智證明呢?所謂聖弟子之天眼明淨,勝過於人眼。能見諸眾生之死時、生時,善色、惡色,上色、下色,向於惡趣,隨業受生等事,都能如實而知。如此眾生之身的惡行成就、口的惡行成就、意的惡行成就,謗毀聖人,以邪見而受邪法的因緣之故,身壞命終時,轉生於惡趣泥犁(地獄)當中。此眾生之身有善行、口有善行、意有善行,不謗毀聖人,正見成就,身壞命終,轉生於人天的善趣當中等,都能看見清楚。就名叫做生死智證明。

甚麼叫做漏盡智證明呢?所謂聖弟子,對於此為苦之事,能如實而知,此為苦之集,此為苦之滅,此為苦之滅道跡,都能如實而知。他如是而知,如是而見的話,則對於欲有漏,已心解脫,有之有漏,已心解脫,無明之有漏,已心解脫,已解脫知見,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就名叫做漏盡智證明。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觀察知宿命 見天惡趣生 生死諸漏盡 是則牟尼明
知心得解脫 一切諸貪愛 三處悉通達 故說為三明

(觀察而知宿命,徹見轉生於人天或惡趣等事。如生死的諸漏都已滅盡的話,這就是牟尼寂淨之明的了。)

(察知內心已得解脫一切的貪愛,宿命、生死、漏盡之三處均能通達,因此之故,而說為是三明!)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八六、三明經:本經敘述婆羅門都說傳承文字言說之上面的三明,佛陀所說之三明,乃真實體驗之三明。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婆羅門來詣佛所,和世尊面相慰勞。慰勞後,退坐在一邊,而作此言說:「這就是婆羅門的三明,這就是婆羅門的三明。」

那時,世尊告訴婆羅門說:「甚麼叫做婆羅門之三明呢?」婆羅門白佛說:「瞿曇!婆羅門的父母,乃具足好相,並沒有諸瑕穢。父母乃七世相承,並沒有諸譏論。都是世世相承,而常為師長。都具足辯才而誦諸經典,對於物類的名字,萬物的差品(種種差別不同),字類之分合,曆世的本末等,此五種之記說,都能一一通達,而且容色也非常的端正,這就是,瞿曇啊!就是婆羅門之三明哩!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我並不以名字言說,為之三明。要說的為賢聖的法門,乃為真實的三明。所謂賢聖的知見,賢聖之法與律之真實的三明。」婆羅門白佛說:「到底是如何呢?瞿曇,甚麼叫做賢聖之知見,賢聖之法與律,所說之三明呢?」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有三種無學的三明。那三種呢?所謂無學之宿命智證明,無學之生死智證明,無學之漏盡智證明。」都如上經廣說過的。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一切法無常 持戒寂靜禪 知一切宿命 已生天惡趣
得斷生漏盡 是為牟尼通 悉知心解脫 一切貪恚癡
我說是三明 非言語所說

(一切諸法都是無常的。如果持戒,而修習寂靜的禪定的話,則能知道一切的宿命,也知道已經往生於人天,或惡趣,同時能得斷除生死,得漏盡,這叫做牟尼寂靜之神通。)

(均能知道心解脫一切的貪恚癡,我乃說這種真實的三明,並不是言語所說的三明。)

佛陀詭偈後,又說:「婆羅門!這就是聖之法與律所說的三明。」婆羅門白佛說:「瞿曇!這是真實的三明。」

那時,婆羅門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而去。



八八七、信經:本經敘述信不是名字,是戒、施、聞、捨、慧等的實際生活上面所現的。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婆羅門,來詣佛所,和世尊面相慰勞,慰勞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瞿曇!我的名叫做信!」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所謂信,乃信增上之戒,以及施,聞、捨、慧等,這才叫做信,並不是名字就是信。」

這時,婆羅門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然後從座起而去。



八八八、增益經:本經敘述增益不是名字,是信、戒、聞、捨、慧之增益。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婆羅門,來詣佛所,面相慰勞,慰勞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瞿曇!我的名叫做增益。」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所謂增益,乃謂信增益,戒、聞、捨、慧等之增益,這才是增益,並不是名字為之增益。」

這時,婆羅門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而去。



八八九、等起經:本經敘述名字不是等起,生起信、戒、聞、捨、慧,才是等起。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婆羅門,來詣佛所,問訊要否,問訊後,退坐在一邊,白佛說:「世尊!我的名字叫做等起。」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所謂等起,乃謂起於信,起於戒、聞、捨、慧,才是叫做等起,並不是名字叫做等起。」

那時,婆羅門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而去。



八九○、無為法經:本經敘述無為法就是消滅貪瞋癡等,及一切的煩惱,八正道就是到此之道。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將為你們說無為之法,以及無為的道跡。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之!甚麼叫做無為法呢?所謂貪欲永盡,瞋恚、愚癡永盡,就是無為法。甚麼叫做無為的道跡呢?所謂八聖道分,也就是正見、正志、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就是名叫無為道跡。」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無為法經那樣,像如是的,難見、不動、不屈、不死、無漏、覆蔭、洲渚、濟渡、依止、擁護、不流轉、離熾焰、離燒然、流通、清涼、微妙、安隱、無病、無所有、涅槃等經,也如是之說。



八九一、毛端經:佛子見真諦果時,所斷的如湖水之無量,未斷的如毛端之水。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譬如湖池,廣與長,都為五十由旬,深也是如是。假若有士夫用一毛之端,去渧那湖水的話,你們以為如何呢?比丘們!那湖水為多呢?或者士夫的毛端之一渧水為多呢?」比丘白佛說:「世尊!士夫的毛端之水非常的尠少,湖水乃為其無量的千萬億倍,不得為比例啊!」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具足而見真諦,正見具足的世尊的弟子,其見真諦之果,正為無間等的。他在於那時,已斷、已知,已斷其根本。有如截斷多羅樹頭那樣,已經不會一再的生長起來了。他所斷的諸苦,乃為甚多無量,有如大湖之水,所殘餘之苦,乃如毛端之渧水那樣了。」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毛端渧水之經那樣,像如是的草籌之端之渧水,也如是之說。猶如湖池之水那樣,薩羅多吒伽、恒水、耶扶那、薩羅溲、伊羅跋提、摩醯、大海等,也如是之說。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九二、六內處經:本經敘述於六入處,觀察忍的話,即離凡夫地,而得須陀洹果,進而得阿羅漢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內六入處。甚麼為六入處呢?所謂眼內入處,耳、鼻、舌、身、意之內入處是。對於此六法,觀察忍的話,名叫信行,會超升而離生,而離開凡夫地。雖然未得須陀洹果,乃至未命終,但是必定會得須陀洹果的。如果此諸法增上,而觀

察忍的話,就名叫法行。會超升而離生,會離凡夫地。雖未得須陀洹果,乃至未命終,但是必定會得須陀洹果的。如果對於此諸法,如實而以正智觀察的話,則三結已盡、已知。所謂身見、戒取、疑是也。這名叫做須陀洹。決定而不墮入於惡趣,定趣於三菩提,七有天人往生(在人天各七次受生),而究竟苦邊。對於此等諸法,而以正智觀察,而不起諸漏,而離欲解脫的話,就名叫做阿羅漢。是諸漏已盡,所作已作,離諸重擔,逮得已利,盡諸有結,正智,而心善解脫。」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內六入處之經那樣,像如是的,外六入處、六識身、六觸身、六受身、六想身、六思身、六愛身、六界身、五陰等,也都如上所說的。



八九三、五種的種子經:如五種的種子雖得地,而無水,則不得生長那樣,如無煩惱、愛、見、無明,則雖有業,也沒有行。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五種之種子之生。那五種呢?所謂根的種子,莖的種子,節的種子,枝的種子,種的種子是。此諸種子乃不斷、不破、不腐、不傷、堅而不穿。雖然新得地界,但是如不得水界的話,則那些諸種子,就不得生長增廣。必須要得地界與水界,那些諸種子才能得以生長增廣的。

像如是的,所謂業,必須有了煩惱,必須有了愛,有了見,有了慢,有了無明等,才會生行的。如果只有業,而無煩惱、愛、見、無明的話,行就會滅。」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行那樣,像如是的,識、名色、六入處、觸、受、愛、取、有、生、老死,也如是之說。



八九四、如實知經:凡夫世間的實狀,及其原因,能如實而知之故,才能得解脫、出離,而成就正覺。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我在世間,而對於世間,以及世間之集,不能如實而知的話,我終不得在於諸天、魔、梵、沙門、婆羅門,以及諸世間當中,為解脫,為出,為離,為離顛倒想,也不能名叫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由於我對於世間,以及世間之集,能如實而知之故,因此之故,我在於諸天、世人、魔、梵、沙門、婆羅門,以及其餘的眾生,為得解脫、為出、為離、心離顛倒,具足而住,得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無上正遍知)。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對於此世間、世間之集那樣,有關於世間之滅、世間之集、世間之出,以及對於世間之集、世間之滅、世間之昧、世間之患、世間之出;世間之集、世間之滅、世間之出、世間之集、世間之滅道跡;世間之集、世間之滅、世間之集道跡、世間之滅道跡;世間之集、世間之滅、世間之味、世間之患、世間之出;世間之集、世間之滅、世間之集道跡、世間之滅道跡、世間之味、世間之患、世間之出,等也作同樣之說。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九五、三愛經:本經敘述為了斷滅欲、色、無色等之三愛之故,當求大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三愛。那三愛呢?所謂欲愛(欲界)、色愛(色界)、無色愛(無色界)是(三界的愛纏)。為了斷除此三愛之故,應當要求大師之啟導!」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求大師那樣,像如是的,對於次師、教師、廣導師、度師、廣度師、說師、廣說師、隨說師、阿闍梨(親教師)、同伴、真知識之善友、哀愍、慈悲、欲義、欲安、欲樂、欲觸、欲通、欲者、精通者、方便者、出者、堅固者、勇猛者、堪能者、攝者、常者、學者、不放逸者、修者、思惟者、憶念者、覺想者、思量者、梵行者、神力者、智者、識者、慧者、分別者、念處、正勤、根、力、覺、道、止觀、念身、正思惟求等,也如是之說。



八九六、三有漏經:本經敘述為了斷除三有漏之故,當求大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三有之漏。那三有漏呢?所謂欲的有漏、有的有漏、無明的有漏是。為了斷除此三有漏之故,當求大師。」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求大師那樣,像如是的,……乃至求正思惟,也如是之說。



八九七、羅睺羅經:本經敘述佛告羅睺羅,如觀察內六入處的話,就能盡諸漏,而得阿羅漢。

像如是的經敦,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尊者羅睺羅(覆障,佛未出家時之子,密行第一)來詣佛所,稽首禮佛足下,然後退坐在一邊。他仰白佛說:「世尊!要怎樣知,怎樣見,才能對於我此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之相,不會憶念,在於其中間,能盡諸有漏呢?」

佛陀告訴羅睺羅說:「有內之六入處。那六入處呢?所謂眼入處,耳、鼻、舌、身、意等入處是。如對於這些法,以正智去觀察的話,就能盡諸有漏,而為正智,而心善解脫,就名叫做阿羅漢,而盡有漏。所謂:所作已作,已舍重擔,逮得已利,盡諸有漏。正智而心得解脫。」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觀察內六入處那樣,像如是的,外六入處,乃至五陰,也如是之說。



八九八、眼已斷經:本經敘述對於眼之欲貪之斷,為之眼已斷。耳等也如是。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對於眼之欲貪斷除,欲貪斷除就名叫做眼已斷。已知斷除其根本,如截斷多羅樹的樹頭那樣,於未來世成就不生之法。像如是的,耳、鼻、舌、身、意,也如是之說。」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內之六入處那樣,像如是的,外六入處,乃至五陰,也如是之說。



八九九、眼生經:本經敘述如比丘六處生、住、顯現,就會有病、老、死之顯現,反之則病老死會滅沒。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眼生、眼住、眼顯現的話,則苦就會生,病就會住,老死就會顯現。像如是的,……乃至意,也如是之說。假若眼滅、眼息、眼沒的話,則苦就會滅,病就會息,老死就會沒。……乃至意,也如是之說。」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內六入處那樣,像如是的外六入處,乃至五陰,也如是之說。



九○○、味著經:本經敘述如比丘於六處味著的話,就會生上煩惱,會為染汙心而不離欲。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對於眼,而味著的話,就會生上煩惱。生上煩惱的話,則對於諸染汙心,不能得以離開其欲貪。那些障礙也不得斷除。……乃至意入處,也如是之說。」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內六入處那樣,像如是的,外六入處,乃至五陰,也如是之說。



九○一、善法建立經:本經敘述一切的善法,都由於內之六入處而建立的。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喻如世間所作的一切,均依於地而得建立一樣,像如是的,一切善法,也均依內六入處而得建立的。」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內六入處那樣,像如是的,外六入處,乃至五陰,也如是之說。



九○二、如來第一經:本經敘述如來乃在於一切有情當中之第一人。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所有的眾生當中,不管是無足、二足、四足、多足,或者是有色、無色,有想、無想,非想、非非想等,一切的一切,乃以如來為第一,乃至聖戒,也如是之說。」



九○三、離貪法第一經:本經敘述一切法中,以離貪欲為第一。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世間裡的諸眾生所作的,那一切均依於地而得建立那樣,像如是的,一切之法,不管是有為或無為,乃以離開貪欲之法為最第一的。像如是的廣說,……乃至聖戒,也如是之說。」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四、聲聞第一經:本經敘述,一切諸眾,乃以聲聞眾為第一。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世間的諸眾生,他們的一切,都依於地,而得以建立一樣。像如是的,一切諸眾當中,乃以如來的聲聞眾最為第一。像如是的廣說,乃至聖戒。」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一完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二

九○五、外道經:本經敘述如來滅後,有無後生死,均為無記。然而說色心解脫之故,和有神無神論之不同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尊者摩訶迦葉、尊者舍利弗,都在於耆闍崛山中。

那時,有眾多的外道的出家人,詣舍利弗尊者之處,和尊者面相問訊慰勞後,退坐在一邊。他們對尊者舍利弗說:「你的意見如何呢?舍利弗啊!如來到底為有後世之生死與否呢?」

舍利弗說:「諸外道們!世尊曾經說過:此是無記。」(佛所不說的)。又問:「云何呢?舍利弗!如來沒有後世之生死嗎?」舍利弗回答說 :「諸外道!世尊說過:此是無記。」又問:「舍利弗!如來有後世之生死、無後世之生死嗎?」舍利弗回答說:「世尊說過,此是無記。」又問:「舍利弗!如來非有後世之生死、非無後世之生死嗎?」舍利弗回答說 :「諸外道!世尊說過,此是無記。」

諸外道的出家人又問尊者舍利弗說:「為甚麼呢?為甚麼請問:如來有後世之生死?無後世之生死?有後無後?非有後非無後?一切都回答說:『世尊說:此是無記。』到底如何呢?為上座的為甚麼都如愚如癡,不善不辯,好像嬰兒之自性沒有智慧那樣呢?」他們作此語後,就從座站起而去。

那時,尊者摩訶迦葉,和舍利弗尊者,在相去不遠之處,各坐在樹下,作晝日的禪思。舍利弗尊者知諸外道的出家人離去後,詣尊者摩訶迦葉之處,共相問訊慰勞後,退坐在一邊。就將剛才和諸外道的出家人所論之事,統統講給摩訶迦葉聽,而說:「尊者摩訶迦葉!為甚麼因,甚麼緣,世尊不記說:後世有生死,後世無生死,後世有生死後世無生死,後世非有非無生死呢?」

摩訶迦葉尊者對舍利弗說:「如果說如來後世有生死的話,就是則為是色。假若說如來沒有後世之生死的話,就是則為是色。如果說如來有後世之生死、無後世之生死,就是則為是色。假若說如來非有後世、非無後世之生死的話,就是則為是色。

所謂如來,其色已盡,心善解脫。說有後世之生死的話,此則不然(則是不對的),說無後世之生死,有後無後,非有後非無後之生死,此亦不然(也是不對的)。所謂如來,其色已盡,心善解脫。乃為甚深廣大,無量無數,寂滅涅槃之故。

舍利弗!如果說如來有後世之生死的話,是則為之受,為之想、為之行、為之識、為之動、為之慮、為之虛誑、為之有為、為之愛。……乃至非有非無後有,也如是之說。如來者,其愛已盡,心善解脫。因此之故,說後有,就是不然。說後無,說後有無,說後非有非無,就是不然。如來者,愛已盡,心善解脫,甚深廣大,無量無數(不得量數),寂滅涅槃。舍利弗!像如是之因,如是之緣之故,如有人問世尊:『如來若有、若無、若有無,若非有、非無後世之生死?』都不可記說。」

這時,二位正士,共論議後,各還其本處。



九○六、法相壞經:迦葉歎昔制戒少,比丘卻樂學習,今制戒多,卻不被樂受。佛乃說正法之退減、五濁、像法等因。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摩訶迦葉,住於舍衛國之東園鹿子母講堂。他在晡時(申時),從禪覺醒,往詣佛所,稽首禮足,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而說:「世尊!到底是甚麼因,甚麼緣,世尊從前為諸聲聞少制戒時(戒條很簡單),有好多的比丘,都心樂習學。現在為諸聲聞制定好多的規戒,而諸比丘卻少樂習學呢?」

佛陀說:「像如是的,迦葉啊!由於命濁(壽命縮短)、煩惱濁(貪瞋癡等諸煩惱盛起)、劫濁(饑饉、疫病、戰爭等惡業興起)、眾生濁(人間果報漸衰,眾生心鈍體弱,苦多福少)見濁(邪見惡見盛行)等五濁,而使眾生的善法退減之故,大師才會為了諸聲聞多制禁戒,然而都很少樂於習學。」

迦葉啊!喻如劫將壞時(世界成立後,會存續一段期間,然後會破滅-壞劫),真寶仍然未滅。然而卻有諸相似的偽寶會出現在於世間。偽寶出現後,真寶就會隱沒(喻相似的像法出於世間,正法則滅)。像如是的,迦葉啊!如來之正法欲滅之時,就會有了相似的像法(相似於正法的像法)會產生。相似的像法出現於世間後,正法就會滅。喻如大海中之船,如載了太多的珍寶時,就會頓時沉沒。如來的正法,則不如是,乃為漸漸的消滅的。如來的正法,不為地界所壞,不為水、火、風等界所壞,乃至惡眾生之出世,而樂行諸惡,欲行諸惡,成就諸惡,將非法說為是法,將法說為是非法,非律為律,律說為非律,以相似之法,句味熾燃之故,如來的正法,乃於此而隱沒。

迦葉啊!有五種因緣,能使如來的正法沉沒。那五種呢?如果比丘於大師之處,不恭敬、不仰重,不下意供養(態度不恭順),在大師處,不敬不重,不下意供養後,然而又依猗而住。或者對於法,或者是對於學,或者對於隨順教,或者對於諸梵行-大師所稱歎的人,不敬不重,不下意供養,而反依止而住。這名叫做,迦葉啊!由於此五因緣之故,如來的正法,於此而沉沒(1.大師,2.法,3.學,4.隨順教,5.所讚之梵行人,都不敬重供養,為之五因緣)。

迦葉啊!有五種因緣,會使如來之法與律不沒、不忘、不退。那五種呢?如比丘在於大師處,恭敬尊重,下意供養,依止而住。或者是對於法,或者是學,或者是隨順教,或者諸梵行-大師所稱歎的人,都能恭敬尊重,下意供養,依止而住。迦葉-這名叫做五因緣,能使如來法與律不沒、不忘、不退。因此之故,迦葉啊!應當要如是而學:在於大師之處,應當修習恭敬尊重,下意供養,依止而住。或者是法,或者是學,或者是隨順教,或者是諸梵行,為大師所讚歎的人,都恭敬尊重,下意供養,依止而住。」

佛說此經後,尊者摩訶迦葉,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九○七、遮羅周羅經:本經敘述聚落主信歌舞戲笑之功德。佛說乃增貪瞋癡之縛耳,而使其開悟。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名叫遮羅周羅(城中有伎人主,號曰勤發)的那羅聚落主,來詣佛所,面前問訊慰勞後,退坐在一邊。他仰白佛說:「瞿曇!我曾經聽過古昔的歌舞戲笑的耆年宿士(師中之師),作如是之說:『如果伎兒在於大眾中歌舞戲笑,作種種之伎,使那些大眾能夠歡樂喜笑的話,則能以此業緣,在於身壞命終之時,往生於歡喜天。』對於此,在瞿曇你的佛法中,解說為如何呢?」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且止!不可問此義。」像如是的經過三次,猶然開口請問佛陀不已。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你的意見回答於我。古昔的這種聚落的眾生,都不離開貪欲,都被貪欲之縛所縛。不離開瞋恚,都被瞋恚縛所縛,不離開愚癡,都被愚癡之縛所縛。那些伎兒在於大眾的座中,作種種的歌舞伎樂嬉戲,使那些眾人歡樂喜笑。聚落主啊!當那些人歡樂喜笑者,豈不是增長其貪、恚、癡等縛了嗎?」聚落主白佛說:「如是,瞿曇!」

佛陀說:「聚落主!喻如有人,以繩反縛,有人長夜以噁心欲使此人非義饒益(不利他),使他不安不樂,數數用水澆所縛之繩,此人被縛,豈不是轉增息了嗎?」聚落主說:「如是,瞿曇!」

佛說:「聚落主!古昔的眾生,也是如此的,都不離貪欲、瞋恚、愚癡等縛,由於那些嬉戲歡樂喜笑,而更增其縛!」聚落主說:「實在的,瞿曇!那些伎兒使那些眾生歡樂喜笑,轉增貪欲、瞋恚、愚癡等縛。由於此因緣,身壞命終之時,會轉生善趣,是沒有這個道理的。」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如果說古昔的伎兒能使大眾歡樂喜笑,由此 業緣,而生於歡喜天者,就是邪見!如果是邪見的話,就應轉生於二趣,如地獄趣,或者是畜生趣的。」

佛陀說此語時,遮羅周羅那羅聚落主,乃悲泣流淚!

那時,世尊告訴聚落主說:「因此之故,我剛才由你的三次諮問都不回答,曾說聚落主:『且止!莫問此義。』」聚落主白佛說:「瞿曇!我並不是以瞿曇之說之故,而悲泣的。我乃自念:古來為甚麼被那些愚癡不辨、不善的諸伎兒們之所見所欺誑,說甚麼在大眾中作諸伎樂,……乃至會往生歡喜天。我現在定思:『為甚麼伎兒歌舞嬉戲,能生於歡喜天?』瞿曇!我從今天起,要捨棄那些伎兒惡不善之業。要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佛陀說:「善哉!聚落主!此乃為真正實在重要的一件事。」

那時,遮羅周羅-那羅聚落主,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頂禮佛足後,歡喜而去。



九○八、戰鬥活經:善鬥的猛將問佛:勇悍戰鬥,則來世會生於箭降伏天?世尊則說教啟示他。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以戰鬥為生活的聚落主(職業軍人兼村長)來詣佛所,恭敬問訊。問訊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瞿曇!我聽說古昔以戰鬥為生活的耆年宿士,曾作此言:『如以戰鬥為生活,身披重鎧(戰甲),手執利器,為將士的先鋒,甚能方便摧伏怨敵。由於此業報,會往生於箭降伏天。』(箭莊嚴天)。在瞿曇您的佛法當中,此義到底如何呢?」

佛陀告訴戰鬥活的聚落主而說:「且止!不可問此義。」像如是的經過三次之諮問,佛陀也三次令止他之問,仍然非問不可。

佛陀終於告訴聚落主而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意回答我。聚落主啊!你的意見如何呢?如以戰鬥為生活的人,他的身上穿上甲冑,做為戰士的先鋒,堪能方便的摧伏怨敵。那麼,此人豈不是先起傷害之心,欲攝縛枷鏁,斫刺殺害於對方嗎?」聚落主白佛說:「如是,世尊!」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為戰鬥而活,有三種的惡邪,如身、如口、如意是。由於此三種惡邪的因緣,在他身壞命終之後,會得生於善趣之箭降伏天者,是沒有此道理的。」佛陀繼續其言,而對聚落主說:「如古昔的以戰鬥為生活的耆年宿士,作如是之見,作如是之說而說:『如諸戰鬥活的人,身披甲冑,手執利器,先登於命敵(受命為先鋒而在於敵人之最前面),堪能方便摧伏怨敵。由於此因緣,而往生於箭降伏天』,這是邪見啊!如果是邪見的人,應該會轉生於二處的。如地獄趣,如畜生趣是。」佛陀說此語時,那位聚落主,乃悲泣而流淚!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由於此義之故,我剛才一再的三次告訴你而說:『且止!不為汝說。』」聚落主白佛說:「我並不是因為瞿曇您所說之語之故而悲泣的。我乃憶念起古昔的諸鬥戰活的耆年宿士之愚癡,不善不辨,長夜都在欺誑而作此言:「若戰鬥活,身披甲冑,手執利器,命敵先登,……乃至得生箭降伏天。」因此之故,而悲泣的。我現在定思:諸戰鬥活,由於惡業的因緣,其身壞命終之後,會往生於箭降伏天者,沒有這道理的!瞿曇!我從今天起,要捨棄諸惡業,要皈依佛、皈依法、皈依比丘僧。」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這實在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那時,戰鬥活的聚落主,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就從座起,作禮後離去。



九○九、調馬經:本經敘述調馬聚落主說調馬法。世尊即說調伏丈夫之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一位調馬的聚落主,來詣於佛所,恭敬問訊後,退坐在一邊。

那時,世尊告訴調馬聚落主說:「調伏馬時,有幾種方法呢?」聚落主回答說:「瞿曇!有三種法。那三種呢?所謂第一就是用柔軟之法,第二就是剛強之法,第三就是柔軟剛強兼施之法。」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如果用此三種法時,該馬也不能調伏的話,當如之何呢?」(該怎麼辦呢?)聚落主說:「便當殺之!」調馬士說後,就向佛請教說:「瞿曇!無上的調御丈夫者,當用幾種法去調伏那些丈夫呢?」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我也是用三種法去調御那些丈夫的。那三種呢?第一就是柔軟,第二就是剛強,第三就是柔軟兼剛強。」聚落主白佛說 :「瞿曇!如果用三種法去調御丈夫時,猶然不能調伏之時,將如何呢?」

佛陀說:「聚落主!如果用此三事猶然不能調伏的話,便當殺之!為甚麼呢?因為不可使我之法,有所屈辱之故。」調馬聚落主白佛說:「我曾聽說瞿曇之法中,殺生者不淨。瞿曇之法當中,不應該有殺生,而今卻說:『不調伏者,亦當殺之?』」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如你所說:『如來法中,殺生者不淨,如來不應有殺生。』然而聚落主啊!我用三種法去調御那些丈夫時,如那些人不能被我調伏的話,就不再和他言語,不再教授他,不再教誡他。聚落主啊!若如來調御丈夫,不再與他語,不再教授他,不再教誡他,這豈不是殺他嗎?」調馬聚落主白佛說:「瞿曇!若調御丈夫不再與語,不再教授他,不再教誡他的話,真正就是殺他的了。因此之故,我從今天起,要捨棄諸惡業,要皈依佛、皈依法、皈依比丘僧。」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此為真實要緊事!」

佛說此經後,調馬聚落主,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即從座起,作禮後離去。



九一○、兇惡經:本經敘述兇惡的聚落主,諮問有關於得惡名的因由。佛告:不修八正道就有惡名,修之則沒有。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一名兇惡(惡性的)聚落主,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世尊!不修甚麼法之故,對於他人而會生瞋恚。由於生起瞋恚之故,就會口說惡言。他人也就為其作惡性的名字呢?」(被人罵為兇惡的人)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不修習正見之故,對於他人就會生瞋恚。由於生瞋恚之故,口就會說惡言。他人就會為其作惡性之名字。不修正志、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之故,對於他人就會生瞋恚。由於生瞋恚之故,口就會說惡言,他人就會為其作惡性的名字。」(取號為兇惡的人)。又問:「世尊!到底要修習甚麼法,對於他人才不會起瞋恚。由於不瞋恚之故,就會口說善言,他人也就會為其作一賢善的名字呢?」(怎樣修才能被人讚取號為賢善之人)。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修習正見之故,對於他人就不會起瞋恚,不瞋恚之故,就會口說善言,他人就會為其作賢善的名字。修習正志、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之故,對於他人就不會生瞋恚。由於不瞋恚之故,口就會說善言,他人也會為其作一賢善的名字。」

兇惡聚落主白佛說:「奇哉!世尊!善說此言。我由於不修習正見之故,對於他人才會生瞋恚,由於生瞋恚後,口說惡言,他人也為我取一惡性的名字。我由於不修習正志、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命、正定之故,對於他人才會生瞋恚,由於生瞋恚之故,口說惡言,他人也為我作一惡性的名字。因此之故,我現在當捨棄瞋恚、剛強、粗澀。」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此乃真實重要的事!」

佛說此經後,兇惡聚落主,歡喜而隨喜,作禮而去。



九一一、摩尼珠髻經:本經敘述摩尼珠髻間佛:有關於佛千是否可畜金銀財寶與否等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摩尼珠髻(如意珠頂髻)聚落主,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說:「世尊!前些日,國王曾經調集諸大臣,共同論議而說:『到底如何呢?沙門釋子比丘!自為受畜金銀寶物一事,是清淨呢?或者為不淨呢?』其中有人說:『沙門釋子應受畜金銀寶物。』又有人說:『不應自為受畜金銀寶物。』世尊!那些說沙門釋子應該可以自為受畜金銀寶物的,是從佛處聽過的呢?或者是出於自己的意見的呢?作此語的話,是隨順法嗎?或不隨順於法呢?到底是真實之說呢?或者是虛妄之說呢?像如是之說的話,是否能得不墮於被呵責處嗎?」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這是妄說,並不是真實之說,也非是法說、非是隨順說,會墮入於呵責處的。為甚麼呢?因為沙門釋子,如自為受畜金銀寶物的話,就是不清淨之故。如果自為己,而受畜金銀寶物的話,就不是沙門之法,不是釋種子之法。」

聚落主白佛說:「奇哉!世尊!沙門釋子如受畜金銀寶物的話,則不是沙門法,不是釋種子之法,此為真實之說!世尊!如作此說的話,就能增長勝妙。我也作此說:「沙門釋子,不應自為受畜金銀寶物。」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如果沙門釋子,自為受畜金銀珍寶,而為清淨的話,則五欲功德(功能),就統統為之清淨的了!」

摩尼珠髻聚落主聽佛所說,乃歡喜,而作禮而去。

那時,世尊知道摩尼珠髻聚落主去後,告訴阿難尊者說:「如諸比丘,依止於迦蘭陀竹園而住的人,就統統叫他們集合到食堂來。」

那時,尊者阿難,即受佛之教令,就周遍的宣令:依止在於迦蘭陀竹園的比丘們,統統集合到食堂!到了比丘都集合後,乃往白世尊而說:「諸比丘們都已集合在於食堂了,惟願世尊知時!」

那時,世尊就到了食堂,在大眾前坐下,坐下後,乃告訴諸比丘們說 :「今天有一位摩尼珠髻聚落主,來詣我所,曾作此言:『前些日子,國王曾詔集諸大臣,作如是之論議:沙門釋子,自為受畜金銀寶物,為清淨與否呢?其中有人說為是清淨,有的則說為不清淨。現在要請問世尊,所言的清淨者,是從佛處所聞的呢?或者為自己作出來的妄說呢?』……如上廣說。那位摩尼珠髻聚落主,後來聽我所說,乃歡喜而隨喜,然後作禮而去。

諸比丘們!國王、大臣共集論議,那位摩尼珠髻聚落主,在於大眾前面,作獅子吼說:『沙門釋種子,不應自為受畜金銀寶物。』諸比丘們!你們從今天起,須要木,就取木,須要草就索草,須要車就索車,須要工作的人員時,就索取作人。千萬謹慎,不可為自己受取金銀等種種的寶物!」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一二、王頂經:本經敘述世尊告訴王頂聚落主,有關於眾生所依之二邊,及離二邊之中道。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瞻婆國的揭伽池之側。

這時,有王頂聚落主,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

那時,世尊告訴王頂聚落主說:「現在的眾生,都依於二邊。那二邊呢?第一就是樂著於卑下的田舍,為常人凡夫之五欲。第二為自苦而方便(努力)於不正、非義之法,以為饒益。聚落主啊!有三種樂受於欲樂,為卑下的田舍之常人的凡夫。也有三種自苦而方便於不正非義之饒益。

聚落主啊!甚麼叫做三種的卑下之田舍,為常人凡夫之樂受欲樂呢?有一種受欲的人,他以非法去濫取,而以自供自己的快樂。並不供養父母,不給足兄弟、妻子、奴婢、眷屬、朋友、知識。也不隨時供養沙門、婆羅門,去仰求勝處,去求安樂的果報,不求未來的生天,這名叫做世間的第一受欲。

其次,聚落主啊!有一種受欲樂的人,以法與非法,濫取財物,以樂自供,也供養於父母,給足於兄弟、妻子、奴婢、眷屬、朋友、知識、而不隨時供養沙門、婆羅門,以仰求勝處的安樂之果報,以求未來的生天事,就名叫做第二之受欲樂者。

其次,聚落主啊!有一種受欲樂的人,都依法去求財物,並不會無法而濫取的。他所得的財物,一方面供給自己之樂,也用來供養父母,給足兄弟、妻子、奴婢、眷屬、知識。也隨時供養沙門、婆羅門,以仰求勝處安樂的果報,祈未來能夠往生天界,這名叫做第三受欲樂者。

聚落主啊!我並不一向都說受欲的人都是平等的。我乃說受欲的人,有的其人為卑下的人,我說受欲的人,有的乃為中等的人,我說受欲的人,有的是為優勝的人。

甚麼叫做卑下的受欲者呢?所謂非法去濫取,……乃至不仰求勝處,不求安樂的果報,不求未來能夠往生天界,這名叫做:我說卑下的受欲人。

甚麼叫做中等人的受欲者呢?所謂受欲的人,或者依法,或者用非法,去求取財物,……乃至不求來生能夠往生天界,就是名叫第二種:中等人的受欲者。

甚麼叫做我說為勝人的受欲呢?所謂依法而求取財物,……乃至未來往生天界,就名我所說的第三種:勝人的受欲者。

甚麼叫做三種雖為自苦,而方便(努力),然而這種苦行乃為非法(不合於真理),是不正確,是非義之饒益呢?有一種人,自苦枯槁活(無益的苦苛自身之法)。最初曾犯戒、汙戒。而他乃修習種種的苦行。雖然住於精勤方便的住處(努力於苦行,安住於苦行),但是他乃不能在於現法當中得離熾燃,不得過人之法之勝妙的知見之安樂住。聚落主啊!這名叫做第一種:自苦方便枯槁活。

其次,有一種人自苦方便枯槁活(無益於身心的苦行),開始時不犯戒,不汙戒,而修習種種的苦行。然而也不能由此現法當中得離熾燃的苦惱,不能得過人法之勝妙知見的安樂住,就名叫做第二種自苦方便枯槁活。

其次,有一種人自苦方便枯槁活,初始不犯戒,不汙戒,然而修習種種的苦行方便,也不能在於現法當中離開熾燃,不能得過人法之勝妙的知見之安樂住,就名叫做第三自苦方便枯槁活。

聚落主啊!我並不說一切自苦方便枯槁活,都是平等(同樣),我乃說有一種自苦方便,是屬於卑劣之人。也說有一種自苦方便,是屬於中等的人,並說有一種自苦方便是屬於優勝之人。

甚麼叫做自苦方便之卑劣人呢?如果他自苦方便(勤於苦行),初始時犯戒、汙戒,……乃至不得勝妙的知見安樂住,就名我說:自苦方便卑劣人。

甚麼叫做自苦方便之中人呢?如果他自苦方便(勤於苦行),初始不犯戒,不汙戒,……乃至不得勝妙知見安樂住,就名叫做我說:自苦方便中間人。

甚麼叫做自苦方便勝人呢?如果他自苦方便枯槁活(自己苦刻自己的生活,無益的苦行),初始不犯戒,不汙戒,……乃至不得勝妙知見安樂住,就名叫做我說:自苦方便勝人。

聚落主啊!這名叫做三種自苦方便,而此苦乃為非法、不正,非義饒益(無益的苦行,不管是如何的精勤方便,也是徒勞而不能得達聖果的。因為這種修行法乃是不正確,不是果之因,不是真理,故不能有所饒益。)

聚落主啊!有一種道,有一種跡,不向於三種受欲,隨順方便,不向於卑下、田舍、常人凡夫。三種自苦方便,乃是以苦、非法、不正、非義饒益(不能有所饒益)。

聚落主啊!甚麼叫做道,甚麼叫做跡,而不向於三種受欲、三種自苦方便呢?聚落主!因為被欲貪所障閡之故,或者欲自害,或者欲害他,或者俱害(自他俱害),在現法及後世,都得此罪報,心法就會憂苦。被瞋恚、愚癡所障,或者欲自害,或者欲害他,或者欲俱害,在現法及後世,都得此罪報,心法就會憂苦。如果離開貪障,不欲方便自害,不欲害他,不欲自他俱害,不會在現法及後世,均受此罪報,那些心,及心法,都會常受喜樂。像如是的,離開瞋恚、愚癡等障閡,而不欲自害,不欲害他,不欲自他俱害,就不會於現法及後世受此罪報,那些心,及心法,就會常受安樂,在於現法中,就能遠離熾燃,不待時節而能親近涅槃。即於此身,現在緣於自覺而知。聚落主啊!像如是的,於現法當中,永離熾燃,不待時節,而能親近於涅槃。即此現身(此生此身),緣於自覺而知者,乃為八聖道,也就是正見,……乃至正定。」

當世尊說此法之時,王頂聚落主,乃遠離塵垢,得法眼淨。這時,王頂聚落主見法、得法、深入於法,度疑不由於他,於正法與律,得無所畏。就從座起,整衣服,合掌而白佛說:「我今已度(深信而體解真理)。世尊!我願皈依佛、皈依法、皈依比丘僧,從今以後,畫形壽,為優婆塞。」

這時,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而去。



九一三、竭曇經:本經敘述竭曇聚落主,向世尊請問苦之因、苦之滅。世尊說:一切苦都以愛欲為根本。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在於力士國的人間遊行,到了鬱鞞羅住處的鸚鵡閻浮林(未羅族的聚落。末羅為力士,十六大國之一)。

這時,有一位竭曇聚落主,聽說沙門瞿曇在力士族的人間遊行,已到了鬱鞞羅聚落的鸚鵡閣浮林,闡說現法之苦集、苦沒等真理。就私自而想 :「我當往詣沙門瞿曇之處。如果我拜詣沙門瞿曇的話,他必定會為我闡說現法之苦集、苦沒的真理。」就這樣的往鬱鞞羅聚落,詣於世尊之處,稽首禮足,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世尊!我聽說世尊常為人說現法的苦集、苦沒等真理。善哉!世尊!請為我們闡說現法之苦集、苦沒的真理!」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我如果闡說過去法之苦集、苦沒的話,我乃知道你對於那些會為信,也會不信的。會為欲,會不為欲,會為念,會不念,會為樂,會為不樂等。你現在為苦與否呢?我如果說未來的苦集、苦沒的話,也知道你對於那些為信、不信,為欲、不欲,為念、不念,為樂、不樂的。你現在苦與否呢?我現在於此、將說現法之苦集、苦沒等事。聚落主啊!如果眾生所有之苦的會發生,那些一切均以欲為本的!都由欲而生,由欲而集,由欲而起,以欲為因,以欲為緣,而會有苦之生的!」

聚落主白佛說:「世尊!因為您說的,乃極為簡略之說法,並不廣為分別解說之故,我乃不能瞭解。善哉!世尊!唯願廣說,使我們能夠瞭解!」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你之意回答。聚落主啊!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在此鬱鞞羅聚落居住的人,或者將其繫縛,或者是打,或者是責,或者是殺時,你的內心,當會生起憂悲惱苦與否呢?」

聚落主白佛說:「世尊!亦不一向(也不一定)。如果在此鬱鞞羅聚落而住的人們,對於我有欲、有貪、有受、有念,而都相互習近的人的話,則他如遭人縛,或被打,或被責,或被殺的話,我就會生起憂悲惱苦的。假若那些眾生,並沒有所欲貪愛念,並不相習近(與我無緣之人)的話,則他如遭人縛,或遭打、遭責、遭殺時,我為甚麼要多生憂悲惱苦呢?」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因此之故,應當要知道!眾生會生種種的苦惱,這一切,均以欲為其根本的。由於欲而生,由於欲而習,由於欲而起,由於欲為因,由於欲為緣,而會生眾苦的。聚落主啊!你的意見如何呢?假若你的依父母(指子。子出生後,則被他人扶養),不相見的話,就會生起欲貪、愛念與否呢?」聚落主說:「弗也,世尊!」(也就是生後則送人,其愛情自然會薄一些)。

佛陀說:「聚落主!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再看到,或再聞到那依父母(被人養育之子)的話,當會起欲、起愛念與否呢?」聚落主說:「如是,世尊!」

佛陀又問:「聚落主啊!你意如何呢?那個依父母(送給人之子),如果無常變異的話,你當會生起憂悲惱苦與否呢?」聚落主說:「如是,世尊!如果依父母(送給人之子)無常變異的話,我或者會鄰死(近於死之苦痛)的,豈唯是憂悲惱苦而已呢?」(聽到送人扶養的愛子,一旦有變化而死去時,自己就會覺得死去活來-非常痛苦!)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因此之故,應當要知道!如諸眾生所有苦惱之產生,一切都是以愛欲為本的。由於欲而生,由於欲而集,由於欲而起,由於欲之因、欲之緣而生苦的!」聚落主說:「奇哉!世尊!善能解說像如此的依父母之譬喻。我也有一個依父母,居在於不同的地方。我每天都遣人送信去問其要與否的問題。我有時也以此為憂苦,何況假如又遇其無常的話,那裡不會有憂苦呢?(一定是非常悲痛的)」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因此之故,我說:這些諸眾生們所有的憂苦,一切都以欲為根本的。由於欲而生,由於欲而集,欲而起,欲為因,欲為緣,而生憂苦的!」

佛陀並告訴聚落主而說:「假若有四種愛念,而遇無常變異的話,則四種憂苦,會由之而生。假若有三種、二種,或一種愛念而遇無常變異的話,就會有一種憂苦會發生。聚落主啊!假若都沒有愛念的話,就沒有憂苦塵勞的!」

佛陀說後,即說偈而說:

若無世間愛念者 則無憂苦塵勞患
一切憂苦消滅盡 猶如蓮花不著水

(假若沒有世間的愛念的話,就不會有憂苦塵勞之災患。一切憂苦都消滅迨盡之事,有如蓮花之不會被水所著一樣!)

當世尊說此法之時,竭曇聚落主,則遠塵離垢,得法眼淨。而見法、得法,深入於法,度脫諸狐疑,不由於他人。不由他度,而能對於正法與律,都得無所畏。他從座而起,整一整其衣服,合掌白佛而說:「我已得度(對於道有正確的認識),世尊!我由是而有超越的見解。我從今日起,願皈依佛、皈依法,販依比丘僧,盡有壽命,都為優婆塞。唯願能憶持(惠顧)於我!」

佛說此經後,竭曇聚落主,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九一四、刀師氏經:饑饉之年,世尊在人間行乞。尼犍子派他的弟子-刀師氏聚落主,欲論伏佛陀,反而隨喜佛說。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在於摩竭提國的人間遊行。與一千二百五十位比丘,一千位優婆塞,五百位乞殘食的人,從一個城,至於另一個城,從一個聚落,至於另外一個聚落,在人間遊化,而到了那羅聚落的好衣庵羅園(賣疊園)中。

那時,有一位姓刀師氏的聚落主,是一位尼犍子的弟子,往詣於尼犍之處,禮拜尼犍之足後,退坐在一邊。

這時,尼犍曾對於刀師氏聚落主說:「你是否能夠和沙門瞿曇作蒺藜論(詭辯),使沙門瞿曇不得語(沒有話說,不能辯),不得不語(忍耐不住,不得不發言)嗎?」(蒺藜為一野生之草,多刺,其果實附著人物時,不容易離開,故形容為詭辯)

聚落主說:「阿梨(師父)!我到底須立甚麼論當作蒺藜論,使沙門瞿曇不得語、不得不語呢?」尼犍告訴聚落主說:「你往詣沙門瞿曇之處,對他作此之問而說:『瞿曇!你是否常願欲使諸家(眾生)能得福利具足而增長嗎?你曾作如是之願,如是之說與否呢?』如果他回答你而說:『弗也(不是)』的話,你就當問而說:『沙門瞿曇!你和愚夫有甚麼不同呢?』他若說:『有此願,有此說』的話,你就又再問他而說:『沙門瞿曇!你如果有如是之願,有如是之說的話,現在為甚麼在饑饉之世之時,遊行於人間,率領大眾-千二百五十名比丘、千名優婆塞、五百名乞殘食之人,由一個城市,再經過另一個城市,由一個鄉村,至於另一個鄉村,而損費世間,有如大雨(降)雹雨之後,乃會減損人物,而不是增益眾生之福利那樣呢?瞿曇你所說的,實在不相應(言與行不一致),是不類不似(不倫不類),前後都相違。』像如是的,聚落主啊!這名叫做蒺藜論,可使那位沙門瞿曇不得語、不得不語。」

那時刀師氏聚落主受尼犍的勸教後,往詣佛所,恭敬問訊。恭敬問訊後,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瞿曇!你是否常欲願使大家都得福利增長與否呢?」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如來乃長夜欲使大家都得福利增長,也常作如此之說。」聚落主說:「假若是這樣的話,為甚麼?瞿曇!在此饑饉之世的人間去乞食,將諸大眾(帶領大眾)……乃至不似不類,前後相違呢?」(如上文所指的這樣將是大雹雨,會打損人物,而不是甚麼福利等語,省略不載耳)。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我憶起從九十一劫之久遠前以來,不曾見過有一人佈施一位比丘,而致有盡有減的。聚落主啊!我看今天有的人家為大富,多錢財、多眷屬、多僕從的原因,當知其家乃由於長夜好施,真實寂止之故,致有如此的福利的。聚落主啊!有八種的因緣,會使人只損減福利,而不增長。那八種呢?1.為王所逼,2.被賊所劫,3.被火所焚,4.大水所漂,5.藏自消滅,6.抵債不還,7.怨憎殘破,8.惡子費用。有了這八種的話,則錢財就很難聚集。聚落主啊!我說無常為第九句(連上八難,為第九難)。像如是的,聚落主啊!你放棄了九因九緣,而說:『沙門瞿曇破壞他家』。你不捨惡言,不放棄惡見,乃如鐵槍投入於水那樣,在身壞命終後,會生於地獄中的。」

這時,刀師氏聚落主,心生恐怖,身毛皆堅,而白佛說:「世尊!我今悔過!要悔過我的如愚如癡,不善不辯,而在於瞿曇之處,不實而欺誑,而虛說妄語。」

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後,從座起而去。



九一五、刀師氏經:刀師氏受尼犍之命詰問佛:為何為一種人說法,不為另一種人說?佛用三田、三器答之,使他聽後悔過。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那羅聚落,好衣庵羅園中。

這時,有一位刀師氏聚落主,先前為尼犍的弟子,往詣尼犍之處,稽首禮拜尼犍之足,然後退坐在一邊。那時,尼犍對聚落主說:「你能和沙門瞿曇作疾藜論,使沙門瞿曇不得語、不得不語嗎?」

聚落主竹尼犍說:「阿梨(師父)!甚麼蒺藜論,能使沙門瞿曇不得語、不得不語呢?」

尼犍對聚落主說:「你到沙門瞿曇之處,作如此之言:『瞿曇!你不常欲安慰一切眾生,讚歎安慰一切眾生嗎?』如果說:『弗也』的話,就應和他說:『瞿曇和凡人愚夫有甚麼差異呢?』假如說:『常欲安慰一切眾生,讚歎安慰一切眾生』的話,你就再問他:『如欲安慰一切眾生的話,為甚麼緣故,或為一種人說法?或者不為一種人說法呢?』作如此之問,就名叫做蒺藜論,使沙門瞿曇不得語、不得不語。」

這時,聚落主受尼犍之勸進後,就往詣佛所,恭敬問訊後,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瞿曇!你是否欲常安慰一切眾生,歎說安慰一切眾生嗎?」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如來長夜都慈愍安慰一切眾生,也常歎說安慰一切眾生。」聚落主白佛說:「如果是這樣,如來為甚麼緣故,為一種人說法?又不再為某一種人說法呢?」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你意回答我。聚落主啊!譬如有三種田:一種為沃壤肥澤,第二種田為中等的,第三種田為塉薄的,你的意見如何?聚落主!那位田主會由那一種田先於耕治下種呢?」聚落主說:「瞿曇!定會在於最為沃壤肥澤之田先耕下種的。」

佛陀說:「聚落主啊!又會在於那一種,為次耕下種呢?」聚落主說:「當會在於中等之田,次耕下種的。」佛陀告訴聚落主說:「又會在於何種田,其次耕下種呢?」聚落主說:「當會在於最下塉薄之田,次耕下種的。」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為甚麼如此呢?」聚落主說:「因為不欲在於廢田存種而已。」(下田只存種之用,不使其為廢田)。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我也是如是的。像那些沃壤肥澤之田來說,即我的諸比丘、比丘尼,也是如是的。我常為他們演說正法,初、中、後都善,都是善義善味,純一滿淨,梵行清白,開示顯現。他們聽法後,依靠於我舍、我洲、我覆、我蔭、我趣,常用淨眼,觀我而住,而作如是之念:『佛所說法,我都受持,使我長夜,以義饒益,安隱樂住。』

聚落主啊!如那些中等的田,即我的弟子當中的優婆塞、優婆夷,也是如是的。我也為他們演說正法,初中後,都善,都是善義善味,為純一滿淨,梵行清白,開發顯示。他們聽法後,都依於我舍、我洲、我覆、我蔭、我趣。都常用淨眼,觀察我而住,而作此念:『世尊所說之法,我悉受持,使我長夜,以義饒益,安隱樂住。』

聚落主啊!如那些田家最下之田,即如我為諸外道異學尼健子之輩,也為之說法,初中後都善,是善義善味,純一滿淨,梵行清白,開示顯現。然而他們如少聞法的話,也為其說,多聞法者,也為其說。然而那些人在於我的善說法中,得一句法,而知其義的話,也會長夜以義饒益,安隱樂住。」那時,聚落主白佛說:「甚奇哉!世尊!善說如是三種的田喻。」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你聽我更說譬類吧!譬如士夫,有三個畜水之器,第一器為不穿不壞,也不會津漏(很完好)的。第二器也是不穿不壞,然而會有些津漏。第三器為有穿有壞,會津漏的。你的意見如何呢?聚落主啊!那位士夫,在於其三種器當中,常持淨水,放在於那種器中呢?」聚落主說:「瞿曇!當會用那一種不穿不壞、不漏津之器,會先將其拿來盛水的。」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其次應該要用那一種器去盛水呢?」聚落主說:「瞿曇!應當執持那個不穿不壞,然而會津漏之器,次第使用盛水。」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那些器物盛滿後,又應用何器,為最後去盛水之用呢?」聚落主說:「要用那個有穿孔破壞,而又會津漏之器,為最後盛水之器。為其麼呢?因為可在須臾之間,供給小用之故。」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如那些士夫之用不穿不壞,不津漏之器那樣,我的諸弟子之比丘、比丘尼,也是如是。我都常為他們演說正法,……乃至長夜,都以義饒益,使他們安隱樂住。如第二器之不穿不壞,然而有津漏,就如我弟子當中的優婆塞、優婆夷,也是如此。我都常為他們演說正法,……乃至長夜,以義饒益,使他們安隱樂住。如第三類之器那種穿壞津漏的,那些外道異學,諸尼犍之革,也是如是。我也為他們演說正法,初中後都善,都是善義善味,純一滿淨,梵行清白,開示顯現。多也為說,少也為說。他們如果在於我所說的一句法當中,能夠知其義時,也能得長夜安隱樂住。」

這時,刀師氏聚落主,聽佛所說,心大恐怖,身毛都竪立起來,向前禮拜佛足而悔過說:「世尊!我乃如愚如癡,不善不辯,在於世尊之處,不能諦解真實,而虛偽妄說。」

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禮佛雙足後離去。



九一六、刀師氏經:刀師氏轉述尼犍所說之惡業墮獄之法。佛陀糾正而說正說,終於皈依為優婆塞。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那羅聚落的好衣庵羅園中。

那時,有刀師氏聚落主,為尼犍的弟子,來詣佛所,稽首禮足,退坐在一邊。

那時,世尊告訴聚落主說:「你欲所論(有甚麼話要說)呢?尼犍若提子(聚落主的師父)交帶你要說甚麼話呢?」聚落主說:「我們的那位尼犍子說:『如果殺生,則一切均會墮落於泥梨(地獄)當中。因為多行之故,才會將墮入於那個地方。像如是的,偷盜、邪媱、妄語,皆會墮入於泥梨中,因為多行之故,就將會到那個地方去。』」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如果像尼犍若提子所說的『殺生者會隨落於泥犁中,由於多行之故,而會轉生於那個地方』,這樣,就並沒有眾生會墮落於泥犁之中的了。聚落主啊!你的意見如何呢?到底那一種眾生會在於一切時當中,都有心殺生呢?又在於何時有心不殺生呢?乃至何時有心妄語?何時有心不妄語呢?」

聚落主白佛說:「世尊!人在於晝夜當中,少些的時間,有心殺生,……乃至少時有心妄語,而比較多時沒有心殺生,乃至妄語。」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沒有人會墮落於泥犁中了嗎?如尼犍所說的:『有人殺生的話,則一切都會墮入於泥犁中,因為多習行之故,將會轉生於那個地方,……乃至妄語,也是如是。』聚落主啊!那位大師興起而出現於世間,由於覺想、籌量,入於覺想地而住。在於凡夫地,而自辯其所說,隨意而籌量,為諸弟子們作如是之說法而說:『殺生者,一切皆會墮入於泥犁當中,多習行的人將會轉生於彼處,乃至妄語,也是如此。』他的那些諸弟子們,如信其說就會說:『我的大師乃知其所知,見其所見,能為諸弟子們作如是之說:如殺生的人,一切都會隨落於泥梨中,由於多習行之故,將會轉生於那個地方。我本有心殺生、偷盜、邪媱、妄語。當會墮入於泥犁中』。他得如此之見解,乃至不捨棄此見解,不厭棄其業,不覺其悔,在於未來世,還是不捨棄殺生,乃至不捨棄妄語,他之意解脫不滿足,慧解脫也不滿足。由於意解脫不滿足,慧解脫不滿足之故,就會為謗聖的邪見。由於邪見的因緣之故,身壞命終,而轉生於惡趣之泥犁當中。像如是的,聚落主啊!有因有緣,眾生才會生煩惱,有因有緣,眾生才會作業與煩惱。

聚落主啊!如來、應、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之出現興起於世間,都常為眾生呵責殺生,讚歎不殺生。呵責偷盜、邪淫、妄語,讚歎不盜、不淫、不妄語。都常用此法,去化諸聲聞,使他們念樂信重而說:『我們的大師,知其所知,見其所見,而呵責殺生,讚歎不殺,……乃至呵責妄語,讚歎不妄語。我從往昔以來,由於愚癡無慧,而有心殺生。我乃由此因緣之故,現在自於悔責。』雖然不能使他之業不為,且能因此悔責之故,在於未來世,能得離開殺生,……乃至能得離開盜、媱、妄語,也能得以滿足正意解脫,滿足慧解脫。意解脫與慧解脫滿足後,得能不謗賢聖,而正見成就。由於正見的因緣之故,得生天上的善趣。像如是的,聚落主啊!由於有因有緣,眾生的業煩惱才會清淨。

聚落主啊!那些多聞的聖弟子們,都作如是而學:晝夜都隨時觀察所起的內心當中,有少許的殺生之念,有很多的不殺生之心念。在此裡面,如果為有殺生之心起時,則當自悔責,不以為是,不以為類。假若沒有殺生之生起時,則無怨無憎,而心生隨喜。隨喜後,心就會猗息。心猗息後。心就會受樂,心受樂後,則心會定,心定後,則聖弟子之心會與慈俱,會無怨無嫉,沒有瞋恚,廣大無量,滿於一方,正受而住(以慈愛攝取之心,弘滿於一方而住)。二方、三方,乃至四方,四維(東南、西南、東北、西北)、上下,一切的世間,其心都與慈俱,而無怨無嫉,沒有瞋恚,廣大無量,善能修習充滿於諸方,具足正受而住(由慈心而充滿之故,能在於南西北方,四維上下,都不會有怨嫉瞋恚,而能融攝一切,而能安心到處得住。)」

那時!世尊,用爪甲(指甲)抄少許之土,然後告訴刀師氏聚落主說:「你的意見如何呢?聚落主啊!我的爪甲中之土為多呢?或者是大地之土為多呢!」聚落主白佛說:「世尊!爪甲中之土只不過是一點點而已,若論大地之土,乃為無量無數哩!」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如甲上之土乃為甚少;:而大地之土其數為無量。像如是的,心和慈俱,修習而多多的修習的話,則諸有量業(惡業),乃如甲上之土,不能將去,將來不能墮入地獄,不能令住。像如是的,對於偷盜,則用悲心,對於邪淫,則用喜心,對於妄語,則用舍心的話,就不能得以為比的。」(也就是慈悲喜舍之心,廣大無量,殺、盜、淫、妄,乃少的連比字都談不上)。

佛陀說此語時,刀師氏聚落主乃遠離塵垢,而得法眼淨。聚落主由於見法、得法、覺法、知法、深入於法,離諸狐疑,乃不由於他,不隨於他,對於正法與律,乃得無所畏。由此,從座而起,整衣服,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而說:「我已得度(深深的瞭解真理),世尊!我已超越,世尊!我現在要皈依佛、皈依法、皈依比丘僧(第一皈依),盡其壽命,當為一位優婆塞。世尊!譬如士夫,欲求燈火之光明,而執取馬尾,作為燈炷(燈心),欲吹其炷,使其燃明,然而終究不能得到光明,唯徒自疲勞而已,燈究竟都燃不起來!我也是如是,雖然欲求明智,然而卻在於諸愚癡的尼槃子之處,去習近於愚癡,去和合於愚癡,去奉事於愚癡,唯有徒自勞苦,而不得明智。因此之故,我今重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第二皈依)。從今以後,對於那位愚癡、不善、不辯者的尼槃之處,就是少許之信、少許之敬、少許之愛、少許之念,我今也要遠離。因此之故,我今再次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第三皈依。完了三皈依竟),乃至盡形壽,都願作為優婆塞,以自淨其心。」

那時,刀師氏聚落主,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九一七、三種調馬經:佛說調馬有三種,聲聞也有解脫、辯才、名利等三種之別。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世間有三種的調馬之法。那三種呢?有一種馬為捷疾具足(行步駿疾快速),而色不具足(毛色不好),形體也不具足(其身不甚壯健)。有一種馬,其色具足(毛色鮮麗),捷疾具足(馳速善行),而形體不具足(身形不健美)。有一種馬,捷疾具足(行步駿疾),色也具足(有好色),形體也具足(身壯體健)。像如是的,也有三種的調御的士夫之相中那三種呢?有一種士夫,捷疾具足,而色不具足,形體也不具足。有一種士夫,捷疾具足,色也具足,而形體不具足。有一種士夫,捷疾具足,色也具足,形體也具足。

比丘們!甚麼叫做調御士夫雖為捷疾具足,而色不具足,形體也不具足呢?有一種士夫,對於此苦,能如實而知,此苦集、此苦滅、此苦滅道跡,能如實而知。像如是的觀察的話,就能斷除身見、戒取、疑等三結。此三結斷除的話,就得須陀洹果(預流果),已不會墮入於惡趣法,已決定正趣於三菩提,七有天人往生(頂多人天各七次來往轉生),就得究竟苦邊。這名叫做捷疾具足。甚麼叫做非色具足呢?如有人來問阿毘曇(對法、論)與律時,不能具足句味,不能次第隨順,不能為人具足解說,就名叫做色不具足。甚麼叫做形體不具足呢?並不是名聞的大德,不能感化而致有衣被、飲食、床臥、湯藥、眾具(其德不夠,得不到人家自動的恭敬供養)。這名叫做士夫之捷疾具足,而色不具足,形體不具足。

甚麼叫做捷疾具足、色具足、而形體不具足呢?所謂士夫。對於此苦,能如實而知,對於此苦集、此苦滅、此苦滅道跡,能如實而知,……乃至究竟苦邊,就是捷疾具足。甚麼叫做色具足呢?如有人問阿毘曇(對法,論)與律,……乃至能為解說,就名叫做色具足。甚麼叫做形體不具足呢?並不是名聞的大德,不能感致衣被、飲食、臥具、湯藥,就名叫做士夫之捷疾具足、色也具足,而形體不具足。

甚麼叫做士夫之捷疾具足,色也具足,形體也具足呢?所謂士夫,對於此苦,能如實而知,此苦集、此苦滅、此苦滅道跡,能如實而知,乃至究竟苦邊,就名叫做捷疾具足。甚麼叫做色具足呢?如有人來問阿毘曇(對法,論)與律,……乃至能解說,就名叫做色具足。甚麼叫做形體具足呢?如大德名聞,……乃至臥具、湯藥,就名叫做形體具足。也是名叫士夫捷疾具足、色具足、形體具足。」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一八、順良馬經:本經敘述佛陀為諸比丘說三種良馬,以及三種善男子。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世間有三種的良馬。那三種呢?有一種馬,乃捷疾具足、而色卻不具足,形體也非具足。有一種馬,乃捷疾具足、色也具足、形體卻非具足。有一種馬,乃捷疾具足,色也具足,形體也具足。對於正法與律,也有三種的善男子。那三種呢?有一種善男子乃捷疾具足,而色卻非具足,形體也非具足。有一種善男子,乃捷疾具足,色也具足,而形體卻非具足。有一種善男子,乃捷疾具足,色也具足,形體也具足。

甚麼叫做善男子之捷疾具足,而色非具足,形體也不具足呢?所謂善男子,對於苦聖諦能如實而知,對於苦集聖諦能如實而知,對於苦滅聖諦能如實而知,對於苦滅道跡聖諦能如實而知。作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後,而斷除五下分結。所謂身見、戒取、疑、貪欲、瞋恚是。斷此五下分結後,得生般涅槃之阿那舍(往生於色界而得阿羅漢之不還果),已不再還生於此世,就名叫做善男子之捷疾具足。甚麼叫做色不具足呢?如問他有關於阿毘曇(對法、論)與律時,不能解了句味,不能次第順便而決定解說,就名叫做色不具足。甚麼叫做形體不具足呢?所謂並不是名聞的大德,不能感化他人以財利供養,以及衣被、飲食、隨病湯藥等之供養,就名叫做善男子之捷疾具足,而色不具足,形體也不具足。

甚麼叫做捷疾具足,色也具足,而形體不具足呢?所謂善男子,對於此苦聖諦能如實而知,……乃至得生般涅槃阿那含(往生色界而得涅槃的不還果),不再還生於此世間,就名叫做捷疾具足。甚麼叫做色具足呢?如有人來請問阿毘曇(對法、論)與律時,能以次第句味,隨順決定,為他解說,就名叫做色具足。甚麼叫做形體不具足呢?所謂不是名聞的大德,不能感致人家財利的供養,以及衣被、飲食、隨病的湯藥的供養,就名叫做善男子捷疾具足,色具足,而非形體具足。

甚麼叫做善男子之捷疾具足,色也具足,形體也具足呢?所謂善男子,對於此苦聖諦能如實而知,……乃至得阿那含生般涅槃,不再還生於此世間,就名叫做捷疾具足。甚麼叫做色具足呢?如有人來問阿毘曇(對法、論)與毘尼(戒律),……乃至能為之解說,就名叫做色具足。甚麼叫做形體具足呢?所謂名聞的大德,能感致財利,……乃至湯藥、眾具,就名叫做形體具足。這名叫做善男子之捷疾具足、色具足、形體具足。」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二完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三

九一九、良馬經:本經敘述三種乘馬,以喻比丘之兼備解脫、辯才、名利之三與否而有差別。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世間有三種的良馬。那三種呢?所謂有一種馬,為捷疾具足,而色非具足,形體也非具足。有一種馬,乃捷疾具足,色也具足,而形體不具足。有一種馬,乃捷疾具足,色也具足,形體也具足。像如是的,在於此法與律當中,也有三種的善男子。那三種呢?有一種善男子,乃捷疾具足,而色非具足,形體也不具足。有一種善男子,乃捷疾具足,色也具足,而形體不具足。有一種善男子,乃捷疾具足,色也具足,形體也具足。

甚麼叫做善男子之捷疾具足,而色非具足,形體也非具足呢?所謂善男子,對於此苦聖諦,能如實而知,此苦集聖諦,能如實而知,此苦滅聖諦,能如實而知,此苦滅道跡聖諦,能如實而知。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後,就得欲有漏心解脫、有有漏心解脫、無明有漏心解脫。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就名叫做捷疾具足。甚麼叫做色非具足呢?如有人來問阿毘曇(對法,論)與律,……乃至不能為作決定的解說,就名叫做色不具足。甚麼叫做形體不具足呢?所謂不是名聞的大德,……乃至不能感致湯藥、眾具,就名叫做形體不具足。這名叫做善男子子之捷疾具足、而色不具足,形體也不具足。

甚麼叫做善男子之捷疾具足,色也具足,而形體不具足呢?所謂善男子,對於此苦聖諦能如實而知,……乃至不受後有,就名叫做捷疾具足。甚麼叫色具足呢?所謂若有人問阿毘曇(對法,論)與毘尼(律),乃至能為決定解說,就名叫做色具足。甚麼叫做形體不具足呢?所謂非名聞的大德,……乃至不能感致湯藥、眾具,就名叫做善男子之捷疾具足,色也具足,而形體不具足。

甚麼叫做善男子之捷疾具足,色也具足,形體也具足呢?所謂善男子,對於此苦聖諦能如實而知,……乃至不受後有,就名叫做捷疾具足。甚麼叫做色具足呢?如若有人來問阿毘曇(對法,論)與毘尼(律),……乃至能為決定解說,就名叫做色具足。甚麼叫做形體不具足呢?所謂非名聞的大德,……乃至不能感致湯藥、眾具,就名叫做善男子之捷疾具足,色也具足,而形體非具足。

甚麼叫做善男子之捷疾具足,色也具足,形體也具足呢?所謂善男子對於此苦聖諦,能如實而知,……乃至不受後有,就名叫做捷疾具足。甚麼叫做色具足呢?所謂善男子,若有人來問阿毘曇(對法,論)與毘尼(律),……乃至能為決定解說,就名叫做色具足。甚麼叫做形體具足呢?所謂善男子,名聞大德,……乃至能感致湯藥、眾具,就名叫做形體具足。這名叫做善男子之捷疾具足、色具足、形體具足。」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二○、三經:本經以具足速疾、力、色之王的良馬,喻戒、勤、解脫之三具足的三種比丘與良福田。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世間有三種的良馬,乃為王所服乘的。那三種呢?所謂良馬,乃色具足、力具足、捷疾具足。像如是的,對於正法與律,也有三種的善男子,為世人所奉事、供養、恭敬,是為無上的福田。那三種呢?所謂善男子,色具足、力具足、捷疾具足是。

甚麼叫做色具足呢?所謂善男子,住於淨戒(具持淨戒),對於波羅提木叉善能護持,很有律儀威儀,行處具足(往返出入,都其諸威儀),見微細罪(小罪),也能生怖畏,受持學戒(嚴持禁戒),就名叫做色具足。

甚麼叫做力具足呢?對於已生起之惡不善之法,使其斷滅,而生欲(祈望斷惡),而精勤方便,而攝受增長。對於未生起之惡不善之法,令其不起而生欲而精勤方便,而攝受增長。對於未生起之善法,使其生起而生欲,而精勤方便,而攝受增長。對於已生起的善法,安住而不忘而生欲,而精勤方便,而攝受增長,就名叫做力具足。

甚麼叫做捷疾具足呢?所謂對於此苦聖諦能如實而知,……乃至得阿羅漢,不受後有,就名叫做捷疾具足。這名叫做善男子之色具足、力具足、捷疾具足。」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二一、四經:本經敘述如良馬之具備四德那樣,比丘也成就戒、定、慧、解脫之四德。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世間有良馬,四能都具足。當知此良馬,乃為國王所服乘的。那四能呢?所謂賢善、捷疾、堪能、調柔是。像如是的,善男子,如果四德成就的話,就會被世人所宗重,所承事供養,而為無上的福田。那四德呢?所謂善男子成就無學的戒身,無學的定身,無學的慧身,無學的解脫身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二二、鞭影經:本經敘述如乘馬有四種利鈍,比丘也有利鈍之別。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世間有四種良馬。有一種良馬,可以駕御而平乘。只顧鞭影,就能善於馳駛。也就是善能觀察御者的形勢,而遲速左右,都能隨著御者之心。比丘啊!這就是名叫世間的良馬之第一之德。

其次,比丘!有一種世間的良馬,雖不能顧影而自驚察,但是如以鞭杖去觸其毛尾,就能驚怖,而速察御者之心。而能隨御者之心之欲遲速左右。這叫做第二種良馬。

其次,比丘!有一種世間的良馬,雖不能顧影,以及觸皮毛,就能隨御者之心,但是如以鞭杖小侵皮肉,就能驚察,就能隨御者之心之欲遲速左右。比丘啊!這名叫做第三種良馬。

又次,比丘!有一種世間的良馬,不能顧其影鞭,以及觸其皮毛,和小侵其膚肉,乃以鐵錐刺身,徹膚傷骨,然後才會驚怖,才會牽車就路,而能隨御者之心之欲遲速左右,這名叫做世間的第四種良馬。

像如是的,對於正法與律。也有四種的善男子。那四種呢?所謂善男子,只聽到別個地方的聚落,有男子、或女人,因疾病而苦惱,乃至死亡,聽後,就能生恐怖,而依正思惟,(厭離生死,而修善),有如那只良馬,只顧鞭影,就能順調,就名叫做第一善男子,對於正法與律,能自調伏。

其次,有一種善男子,不能只聽到別個聚落的或者是男人,或者是女人之老、病、死等苦,就能生怖畏之心,而就去依正思惟。然而親眼看到別個聚落之男人或女人之老、病、死等苦,就能生怖畏之心,而去依正思惟,有如那良馬之觸其毛尾,就能捷速的調伏,而能順御者之心那樣,這名叫做第二善男子,對於正法與律,能自調伏。

其次,有一種善男子,不能由於聽到、看到別個地方的聚落中的男子、女人之老、病、死等苦,而生怖畏,而去依正思惟。然而看見別聚落城邑有善知識,以及所親近的人之老、病、死等苦,就能生起怖畏,就能去依正思惟,有如那良馬,觸其膚肉,然後才能調伏,而隨順御者之心那樣,就名叫做第三之善男子,對於聖法與律,而能自調伏一樣。

其次,有一種善男子,不能由於聽、見別聚落中的男子、女人,以及所親近的人之老、病、死等苦,而生怖畏之心,而去依正思惟。然而由於對於自身之老病死等苦,而能生厭離怖畏,而去依正思惟,有如那良馬,由於侵肌徹骨,然後乃能調伏,乃能隨順御者之心那樣,就名叫做第四之善男子,對於聖法與律,能自調伏。」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二三、只尸經:調馬師以柔軟、粗重、柔軟粗重之三法,如不能調,就殺之。佛以三方便教人,如不能化,就不與語。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一位調馬師,名叫只尸,來詣佛所,稽首禮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說:「世尊!我觀察世間,覺得非常的輕賤,猶如群羊那樣。世尊!唯我堪能調伏乘馬。如狂逸的惡馬,我也能用方便,須臾之間,能使其病態(個性、毛病)統統顯露,我就隨其病態,而方便調伏。」

佛陀告訴調馬師聚落主說:「你用幾種方便,去調伏馬匹的呢?」馬師白佛說:「我用的,有三種法,去調伏惡馬的。那三種呢?第一就是柔軟,第二就是粗澀,第三就是柔軟粗澀。」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你用三種方便去調馬,如果仍然不調伏的話,當如之何?」(將怎麼辦呢?)馬師白佛說:「如還究竟不能調伏的話,便當把牠殺掉。為甚麼呢?因為不使其辱我之故。」調馬師說後,也請教佛陀說:「世尊是無上的調御丈夫。是用幾種方便去調御丈夫的呢?」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我也用三種方便,去調御丈夫。那三種呢?第一就是一向軟柔,第二就是一向粗澀,第三就是兼施柔軟粗澀。」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所謂一向柔軟者,就是如所說的:這種法就是身的善行,這就是身的善行之報,此是口與意之善行,此是口與意之善行之報。就名叫做天,叫做人,叫做善趣化生,叫做涅槃。這就是柔軟之法。所謂粗澀,就是如所說的:這是身的惡行,這是身的惡行之報。這是口、意之惡行,這是口、意的惡行之報,就名叫做地獄,叫做畜生,叫做餓鬼,叫做惡趣,叫做墮惡趣。就名叫做如來之粗澀教。

至於那柔軟粗澀都俱,則所謂如來有時說身之善行,有時說身之善行之報,有時說口、意之善行,有時說口、意之善行之報。而有時則說身之惡行,有時說身之惡行之報,有時說口、意之惡行,有時說口、意之惡行之報。像如是的就名叫做天,像如是的就名叫做人,像如是的就名叫善趣,像如是的就名叫涅槃。而像如是的就名叫地獄,像如是的就名叫畜生、餓鬼,像如是的就名叫做惡趣,像如是的就名叫做墮惡趣。這名叫做如來之柔軟粗澀之教。」

調馬師白佛說:「世尊!如果用三種方便去調伏眾生時,遇有不能調伏的話,當如之何呢?」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也當把他殺掉。為甚麼呢?因為,不可使他辱我之教之故。」調馬師白佛說:「如殺生的話,在世尊之教法當中,為不清淨之法。世尊的教法當中,也不殺生,而現在卻說應把他殺掉,其義到底如何呢?」

佛陀告訴聚落主說:「如是!如是!在如來之法當中,殺生乃為不清淨的,如來法中,也沒有殺生。然而在如來法中,用三種方便教授,仍然不調伏的話,就不會再與論,不再教他,不再誡他。聚落主啊!你的意見如何呢?在如來法中不再與語,不教,不誡,豈不是宣告死亡一樣嗎?」調馬師說:「實在啊!世尊!不再與語,永不教、誡,真正就是死亡一樣的了。世尊!因為是這樣,我從今天起,要離開諸惡不善之業。」佛陀告訴聚落主說:「善哉!所說!」

這時,調馬師聚落主──只尸,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禮佛後,離去。



九二四、有過經:本經敘述佛為諸比丘詳說惡馬之八態,以及惡丈夫之八過。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世間之馬,有八種態。那八種呢?所謂惡馬臨駕車時,後腳嗆人,前腳跪地,奮頭而齧人,就名世間之馬的第一種態。其次,惡馬就於駕車時,會低頭振軛,就名世間之惡馬之第二種態。其次,世間的惡馬就於駕車時,下道而去,或者又偏而厲車,使其翻覆,就名第三種之態。其次,世間惡馬就駕車時,仰頭而卻行,就名世間的惡馬的第四種之態。其次,世間的惡馬就駕車時,小得鞭杖時,(被人小鞭杖)會斷韁折勒,縱橫而馳走,就名第五種之態。其次,世間的惡馬就駕車時,會舉前的兩足,而作像人之 站立一樣,就名叫做第六種之態。其次,世間的惡馬,就駕之時,加之鞭杖(鞭杖牠時),就安住不動,就名第七種之態。其次,世間的惡馬就駕之時,叢聚四腳,伏地不起,就名第八種之態。

像如是的,世間的惡丈夫,對於正法與律,也有八種的罪過。那八種呢?若諸比丘,諸梵行的人,由於見聞的疑罪,而被發舉(檢舉)時,他就會起瞋恚心,反而會呵責那一個人而說:『你很愚癡!不辯不善(不善於辨別)。他人立舉你,你為甚麼舉發我呢?』好像那惡馬後腳雙蹌,前腳脆地,而斷鞅折軛那樣。就名叫做丈夫對於正法與律之第一種之過惡。

其次,比丘!諸梵行者,由於見聞之疑,而疑其有冒犯戒律的罪過,而被舉發時,卻反而舉出他人之罪。猶如惡馬怒項而折軛一樣。就名叫做丈夫對於正法與律之第一種之過惡。

其次,比丘!諸梵行者,由於見聞之疑罪而被舉發時,卻不用正答,而橫說餘事,而瞋恚憍慢,隱覆嫌恨,不能忍耐他人之舉罪,由是而無所作,如那惡馬,不由正路,仗車翻覆那樣,就名丈夫對於正法與律,之第三種之過惡。

其次,比丘!諸梵行者由於見聞之疑罪而被舉發,而欲使他憶念其事,而卻作此言而說:『我不憶念!』而抵不伏,有如那惡馬卻縮轉退,就名叫做丈夫之對於正法與律之第四種過惡。

又次,比丘!諸梵行者,由見聞被疑而被舉發時,則輕蔑不數(教,不畏忌,不尊敬,不當做一回事),其人不數(教)僧,而攝持衣鉢,隨意而去。有如那惡馬,加以鞭杖,就縱橫馳走(亂奔亂跑),就名丈夫對於正法與律之第五種之過惡。

其次,比丘!諸梵行者,由於見聞被疑而被舉發時,就自處高床,和諸上座共諍曲直,有如那惡馬,舉前雙腳,如人站立那樣,就名丈夫對於正法與律之第六種之過惡。

其次,比丘!諸梵行者,由於見聞被疑而被人舉發時,即默然不應,因此而惱亂大眾,有如那惡馬被加其鞭杖就兀然不動那樣,就名叫做丈夫對於正法與律之第七之過惡。

又次,比丘!諸梵行者,由於見聞被疑舉時,就便舍戒,自生退沒,到了寺門而作此言說:『你默然而快喜安住吧!我自舍戒而退沒了。』有如那惡馬叢聚四足,伏地而不動那樣,就名叫做丈夫於正法與律之第八之過惡。這名叫做比丘之對於正法與律,有入種丈夫之過惡。」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二五、八種德經:本經敘述良馬乃成就八種之德。而比丘如成就八德的話,就會隨著其行地而升進。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世間的良馬,有成就八種德的,就會隨人之所欲,而取道之多少。那八種呢?出產在於良馬的故鄉,就名良馬第一之德。其次,體性溫良,不會驚恐人,就名良馬之第二種之德。又次,良馬不撰擇飲食,就名良馬之第三之德。其次,良馬厭惡不淨,擇地而臥,就名良馬之第四種之德。其次,良馬的諸情態,很快就會為調馬師顯現,馬師調習,就會速舍其態,就名良馬之第五種之德。其次,良馬安於駕乘,不顧餘馬,能隨其輕重,而能盡其力。就名良馬之第六種之德。其次,良馬常隨正路,不隨非道,就名良馬之第七種之德。其次,良馬若病,或者是老,都勉力駕乘,不厭不倦,就名良馬之第八種之德。

像如是的,一位丈夫對於正法與律,如能成就八種德的話,當知就是賢的士夫。那八種呢?所謂賢士夫住於正戒,波羅提木叉、律儀、威儀行處都具足,見微細之罪,也能生怖畏,而受持學戒,就名丈夫之對於正法與律之第一種之德。又次,丈夫,其性自賢善,善調而善住,不惱、不怖諸梵行的話,就名丈夫第二種之德。又次,丈夫次第行乞食,隨其所得,不管是粗,或者是細(飲食之好壞)其心都平等,都不嫌厭、不執著,就名叫做丈夫之第三種之德。其次,丈夫心生厭離,對於身之惡業,和口、意之惡業,惡不善之法,以及諸煩惱,重受諸有的熾燃的苦報,則在於未來世之生老病死,憂悲惱苦,都會增加其厭離之心,就名丈夫之第四種之德。又次,丈夫若有為沙門之過,或諂曲不實的話,都速告大師,以及善知識,大師說法時,就會則時除斷。就名丈夫之第五種之德。又次,丈夫學心具足,而作此念:假如餘人學或不學,我都應該要學,就名丈夫之第六種之德。又次,丈夫行八正道,不行非道,就名丈夫之第七種之德。又次,丈夫乃至盡壽,都精勤方便,不厭不倦,就名丈夫之第八種之德。像如是的,丈夫如八德或就的話,就能隨其行地,而能速升進。」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二六、詵陀迦旃延經:佛告詵陀迦旃延:比丘應不貪欲,如實修持出離,如良馬之不貪糧食,唯念駕乘之事那樣。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那梨聚落的深谷精舍。

那時,世尊告訴詵陀迦旃延說:「當修真實之禪,不可修習強良之禪(此禪如惡馬之根散)。如強良之馬(惡馬),則只顧繫著於槽櫪上(唯念水草)。因為此種馬,並不思念:我所應作,所不應作,但念穀草而已。像如是的,丈夫都對於貪欲之纏,而多所修習之故,就以貪欲心而思惟。對於出離之道,不能如實而知,其心都常馳騁,都隨著貪欲之纏,而求正受。也對於瞋恚、睡眠、掉悔、疑等,多修習之故,對於出離之道,不能如實而知,都以疑蓋之心而思惟,以求正受。

詵陀!如果是真生之馬(良馬)的話,則雖繫槽櫪於馬上,也不會念水草,但作此念:駕乘之事。像如是的,一位丈夫不念貪欲之纏,而安住於出離,如實而知,不用貪欲之纏去求正受,也不會念瞋恚、睡眠、掉悔、疑纏,而多住於出離。對於瞋恚、睡眠、掉悔、疑纏,都能如實而知,而不以疑纏去求正受。

像如是的,詵陀!一位比丘像如是之禪的話,則不依於地去修禪(不繫於地),不依水、火、風,空、識、無所有、非想非非想而修禪(不是四大四無色等所繫)。不依此世、不依他世,非日、非月,非見、聞、覺、識,非得、非求,非隨覺、非隨觀,而修禪的。

詵陀!比丘像如是的去修習禪定的話,則諸天主,如伊濕波羅(自在天)、波闍波提(生主)等,都會恭敬合掌,都會稽首作禮,而說偈說:

南無大士夫 南無士之上 以我不能知 依何而禪定

(首先得皈命於大士夫您!皈命於您這位所有士夫之上的人!因為我們不能知道您是依憑那一種法則去修這種甚深的禪定的呢?)

那時,有一位尊者,名叫跋迦利,住在於佛後,正在執扇扇佛。這時,跋迦利白佛說:「世尊!若一位比丘,要怎樣才能入於禪定,而不依地水火風,乃至覺觀,而去修習禪定呢?為甚麼比丘入此禪定時,伊濕波羅、波闍波提等諸天主們,都會合掌恭敬,而稽首作禮,而說偈說:

南無大士夫 南無士之上 以我不能知 依何而禪定

(語譯如前)

佛陀告訴跋迦利說:「比丘在於地想,而能伏地想,在於水火風想,在於無量空入處想、識入處想、無所有入處想、非想非非想入處想,在於此世、他世,在於日、月,見、聞、覺、識,在於若得若求,在於若覺若觀。均能伏其想。跋迦利!比丘們像如是之禪定,乃不依地水火風,……乃至不依覺不依觀而修習禪定。跋迦利!比丘像如是之禪定的話,則諸天主、伊濕波羅(自在天)、波闍波提(生主)等,都會恭敬合掌,都會稽首作禮,而說偈說:

南無大士夫 南無士之上 以我不能知 何所依而禪

(語譯如前)

佛說此經時,詵陀迦旃延比丘,乃遠塵離垢,而得法眼。跋迦利比丘,則不起諸漏,心已得解脫。

佛說此經後 ,跋迦利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二七、優婆塞經:本經敘述佛陀為釋氏摩訶男講說優婆塞之道。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迦毘羅衛國的尼拘律園中。

那時,有一位釋種,名叫摩訶男(後來繼治迦圈號羅衛國之王),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世尊!要怎樣做,才能名叫優婆塞呢?」

佛陀告訴摩訶男說:「在家清自而修習淨住,成就男相,而作此言:『我從今以後,盡形壽皈依佛、皈依法、皈依比丘僧,為一優婆塞,願佛證知我!』就名叫做優婆塞。」摩訶男白佛說:「世尊!怎樣名叫優婆塞之信具足呢?」

佛陀告訴摩訶男說:「所謂優婆塞者,在於如來之處,以正信為本,堅固而不動搖。不被諸沙門、婆羅門、諸天、魔、梵,以及其餘的世間,所不能破壞的。摩訶男!這樣就是名叫優婆塞之信具足。」摩訶男白佛說:「世尊!要怎樣做,才能名叫優婆塞之戒具足呢?」

佛陀告訴摩訶男說:「優婆塞乃離開殺生、不與取、邪淫、妄語、飲酒,都不樂作這些事。摩訶男!這名叫做優婆塞之戒具足。」摩訶男白佛說:「世尊!怎樣才是優婆塞之聞具足呢?」

佛陀告訴摩訶男說:「所謂優婆塞之聞具足,就是聞後則能持,聞後則積集其聞。如佛所說之初中後善,善義善味,純一滿淨,梵行清白等法,均能受持。摩訶男!這名叫做優婆塞之聞具足。」摩訶男白佛說:「世尊!怎樣名叫優婆塞之舍具足呢?」

佛陀告訴摩訶男說:「所謂優婆塞之舍具足,就是:如被慳垢所纏的人,其心則應離開其慳垢。要住於非家(沒有家庭牽累之出家處),去修習解脫施、勤施、常施。要樂舍財物,平等佈施。摩訶男!這名叫做優婆塞之舍具足。」摩訶男白佛說:「世尊!怎樣叫做優婆塞之智慧具足呢?

佛陀告訴摩訶男說:「優婆塞之智慧具足,就是所謂此苦諦能如實而知,此苦集諦能如實而知,此苦滅諦能如實而知,此苦滅道跡諦能如實而知。摩訶男!這名叫做優婆塞之智慧具足。」

那時,釋氏摩訶男,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作禮而去。



九二八、深妙功德經:本經敘述世尊為摩訶男說明在家學佛的三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迦毘羅衛國的尼拘律園中。

那時,釋氏摩訶男和五百位優婆塞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說:「世尊!甚麼叫做優婆塞呢?」

佛陀告訴摩訶男說:「所謂優婆塞者,在家而淨住,……乃至畫形壽皈依三寶,為一優婆塞。願證知我!」摩訶男白佛說:「世尊!甚麼叫做優婆塞之須陀洹呢?」(預流果,初果)

佛陀告訴摩訶男說:「優婆塞之須陀洹,乃三結已斷已知,所謂身見、戒取、疑是。摩訶男!這名叫做優婆塞之須陀洹。」摩訶男白佛說:「世尊!甚麼叫做優婆塞之斯陀含呢?」(一來果,二果)

佛陀告訴摩訶男說:「優婆塞之斯陀含,乃三結已斷已知,貪恚癡也已微薄。摩訶男!這名叫做優婆塞之斯陀含。」摩訶男白佛說:「世尊!甚麼叫做優婆塞之阿那含呢?」(不還果,三果)

佛陀告訴摩訶男說:「優婆塞之阿那含,乃為五下分結已斷已知,所謂身見、戒取、疑、貪欲、瞋恚是。摩訶男!這名叫做優婆塞之阿那含。」

這時,摩訶男釋氏,顧視五百優婆塞,而作此言:「奇哉!諸優婆塞!在家清白而修的話,乃能得如是的深妙的功德。」

這時,摩訶男優婆塞,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而起,作禮後離去。



九二九、一切事經:本經敘述佛為摩訶男說明優婆塞所應具足的十六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迦毘羅國的尼拘律園中。

那時,釋氏摩訶男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世尊!甚麼叫做優婆塞呢?」

佛陀告訴摩訶男說:「所謂優婆塞,就是在家清白,……乃至,我願盡形壽皈依三寶,而為優婆塞,願佛證知我!」摩訶男白佛說:「世尊!甚麼叫做滿足優婆塞之事呢?」(當一位在家信徒,最為圓滿,最為適稱之人)。

佛陀告訴摩訶男說:「如果一位優婆塞,有信而沒有戒的話,就是不具足。應當要精勤方便,而達到淨戒之具足。但是如只具足信與戒,而不佈施的話,也是不具足。因為不具足之故,就應精勤方便,去修習佈施,使佈施能夠具足圓滿。信、戒、施等行,雖然已圓滿,然而如不能隨時往詣沙門,去聽受正法的話,還是不具足。由於不具足之故,應當精勤方便,隨時往詣塔寺。但是拜見沙門後,不專心一意的聽受正法,也是不具足。信、戒、施、聞等,都修習滿足,但是如聽後不受持,還是不具足。因為不具足之故,應當要精勤方便,隨時往詣沙門,去專心一意的聽法,聽後則應能受持。但是如不能觀察諸法的深義的話,也是不具足的。因為不具足之故,應精勤方便。信、戒、施、聞,聞則能受持,受持後,能觀察甚深的妙義,但是如不隨順而知法次法向(不依法去修行)的話,也是不具足。因為不具足之故,應該要精勤方便。信、戒、施、聞,受持、觀察、了達深義,而能隨順而行法次法向的話,摩訶男啊!這就名叫滿足一切種之優婆塞之事。」

摩訶男白佛說:「世尊!甚麼叫做優婆塞能自安慰,而不安慰他呢?」

佛陀告訴摩訶男說:「如優婆塞1.能自己立信,而不能使他人立於正信。2.自己能持淨戒,而不能使他人持戒具足。3.自己能行佈施,而不能以佈施建立於他人(不能使人佈施)。4.自己能詣塔寺去拜見沙門,而不能勸化他人,使他人也常詣塔寺去看見沙門。5.自己能專心聽法,而不能勸化他人喜樂聽正法。6.自己能聞法後受持,而不能使他人受持正法。7.自己雖然能夠觀察甚深的妙義,但卻不能勸人而使其觀察妙義。8.自已能知深法,能隨順而依法次法向去行,然而卻不能勸他人,使其隨順而行法次法向。摩訶男啊!像如是之八法都成就的人,就名叫做優婆塞能自安慰,而不安慰他人。」

摩訶男白佛說:「世尊!優婆塞要成就幾法,而自安,也安慰他人呢?」

佛陀告訴摩訶男說:「如果優婆塞成就十六法的話,就名叫做優婆塞之自安要他。那十六法呢?摩訶男啊!如果優婆塞1.具足了正信,2.也建立他人,3.自持淨戒,4.也用淨戒去建立他人,5.自行佈施,6.也教人佈施,7.自詣塔寺去見諸沙門,8.也教人往見諸沙門,9.自己專精一意的聽法,10.也教人這樣的聽法。11.自己受持正法,12.也教人受持正法,13.自己觀察深義,14.也教人觀察深義,15.自知深義,而隨順而行法次法向,16.又能教人解了深義,使人能隨順而修行法次法向。摩訶男!像如是的十六法成就的人,就名叫做優婆塞之能自安慰,也安慰他人。

摩訶男!如優婆塞成就如是的十六法的話,則那些大眾定會悉詣其處。所謂婆羅門眾、剎帝利眾、長者眾、沙門眾等,會在於這些諸大眾當中,威德顯曜。喻如日輪(太陽),初、中,以及後(也就是始終),都光明顯照一樣。像如是的,如優婆塞成就此十六法的話,則初、中,以及後(始終,從頭到尾),都是威德顯照。像如是的,摩訶男!假若優婆塞能成就如是之十六法的話,乃為世間非常的難得之事!」

佛說此經後,釋氏摩訶男,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就從座起,作禮後離去。



九三○、自恐經:本經敘述摩訶男請示自己死後之生處,佛用大樹為喻,告訴他定會生天。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迦毘羅衛國的尼拘律陀園中。

那時,釋氏摩訶男來詣佛所,稽首禮足,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世尊!此迦毘羅衛國裡,都很安隱豊樂,人民非常的熾盛。在我每次出入的時候,都有眾多的人翼從於我。也有狂象、狂人、狂乘,常與這些人物俱同在一起。我自己很恐惶和這些狂人等俱生俱死,而忘去了念佛、念法、念比丘僧之事。我曾自己這樣的思惟:『我如命終之時,到底會轉生於何處呢?』」(願世尊為我啟示:因為在臨終時,如無念佛,該會怎麼樣?)

佛陀告訴摩訶男說:「你千萬不可恐懼!不可惶怖!你命終之後,絕對不會轉生於惡趣的,終究也並沒有惡之故。喻如大樹那樣,乃為順於下,順於注,順於輸的。假若截斷其根本時,當會墮於何處呢?」摩訶男白佛說:「會隨於彼,而順於下,順於注,順於輸的。」

佛陀告訴摩訶男說:「你也是如是。如果命終之時,定不會轉生惡趣,終究也沒有惡。為甚麼呢?因為你已長夜修習念佛、念法、念僧之故,如果命終之時,不管此身或用火燃(火葬),或者棄置在塚間,任其風飄日曜(日曝),年久而成為塵未,然而你的心意識,在久遠長夜的歲月裡,已為正信所熏,已被戒、施、聞、慧所熏,因此,神識會上升,會向安樂之處,未來會往生天上界!」

這時,摩訶男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九三一、修習住經:如在學地而求生上地時,則應修習念佛、念法、念僧、念戒、念施、念天。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迦毘羅衛國的尼拘律陀園中。

那時,釋氏摩訶男,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世尊!如果比丘在於學地(有學地-預流果至不還果),而欲求還未得到的,也就是欲上升進道,安隱涅槃(阿羅漢果)。世尊!這時,他應當要如何去修習,去多多的修習而住?對於此法與律,要怎樣才能得諸漏之滅盡,而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而在於現在當中,能自知已作證,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呢?」

佛陀告訴摩訶男說:「如果比丘在於學地,欲求還未得到的,也就是欲上升進道,安隱涅槃的話,則他在於那時,應當要修習六念,乃至進而得證涅槃。喻如饑餓的人,其身體雖然為羸瘦,但是得美味而食之故,身體就得肥澤一樣。像如是的,比丘住在於學地,而欲求所未得的-上升進道,安隱涅槃,而修習六隨念的話,乃至就能疾得安隱涅槃。

那六念呢?所謂聖弟子念如來之事,也就是念為如來、應、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聖弟子作如是之念時,不起貪欲之纏,不起瞋恚、愚癡之心,而其心正直,而得如來之義,而得如來之正法。對於如來的正法,在於如來之處,而得隨喜之心。隨喜之心後,心會歡悅,心歡悅後,身會猗息(輕安),身猗息後,就會覺受安樂,覺受安樂後,其心就會定,其心定後,那位聖弟子,則在於凶嶮的眾生中,就不會有諸罣閡,會入於法水之流,乃至證得涅槃。

又次,聖弟子,念法之事:世尊所說的法與律,在於現法當中,能離生死之熾燃,不待時節,而能通達,緣於現法,而能自覺知。聖弟子作如是之念的話,則不起貪欲、瞋恚、愚癡,……乃至由於念法所熏,而升進於涅槃。

又次,聖弟子,念於僧之事:世尊的諸弟子,一向都是善向、正向、直向、誠向,而行隨順之法。有向於須陀洹(須陀洹向)、得須陀洹果(預流)。向於斯陀含(斯陀含向)、得斯陀含果(一來)。向於阿那含(阿那含向)、得阿那含果(不還),向於阿羅漢(阿羅漢向)、得阿羅漢果(應,無生)。這就是四雙八輩的賢聖(通常為四向四果。而至於須陀洹向為之賢,須陀洹果後,就為之聖),是名世尊的弟子僧。是淨戒具足、三昧具足、智慧具足、解脫具足、解脫知見具足。是所應奉迎,承事供養,為良福田。聖弟子像如是的念僧之事時,不起貪欲。瞋恚。愚癡,……乃至由於念僧所熏,而得升進於涅槃。

又次,聖弟子,自念淨戒。所謂不壞戒、不缺戒、不汙戒、不雜戒、不他取戒、善護戒、明者稱譽戒、智者不厭戒。聖弟子像如是的念戒時,不起貪欲、瞋恚、愚癡,……乃至念戒所熏,而得升進於涅槃。

又次,聖弟子,自念佈施之事。所謂我已得善利!我能在於慳吝垢穢的眾生當中,而能得離開慳垢之處。在於非家之處,而行解脫的佈施,常自親手獻施,喜樂實行舍法,具足平等之施。聖弟子像如是的念施時,不起貪欲、瞋恚、愚癡,……乃至念施所熏,而得升進於涅槃。

又次,聖弟子,念諸天之事。所謂有四大天王,三十三天、焰摩天、兜率陀天、化樂天、他化自在天。假若有正信之心的話,即在於此命終之後,會生於那些諸天。我也當行此正信。所謂彼得清淨的戒、施、聞、舍、慧的話,則在於此處命終後,得生於那些天界。我現在也應該行此戒、施、聞、慧。聖弟子,如果像這樣的念天之事的話,就不會起貪欲、瞋恚、愚痍。其心正直,而緣於那些天界。那聖弟子如果像如是之正直心的話,就能得深法利,得深法義,而會得那些諸天之饒益而隨喜。隨喜後,會生欣悅。欣悅後,身會有息。身猗息後,會覺受樂,覺受樂後,就會得心定,心定後,則那位聖弟子雖處在於兇險的眾生中,也沒有諸罣閡,而入於法水之流。由於此念天所熏之故,而能升進於涅槃。(上面所列的諸天,為之六欲天,是印度民間的信仰所列的諸天。大家都相信如行善,則死後會生於這些天處。佛教乃以解脫三界為宗旨,故為世尊仿舉民間的信仰,以便引導於正信之一種措施耳)。

佛陀皈結而說:「摩訶男!如果比丘住於學地,欲求上升至於安樂的涅槃,而像如是的多多修習,而想疾得涅槃的話,則對於法與律,會速盡諸漏,會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知已作證悟。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這時,釋氏摩訶男,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後,作禮而去。



九三二、十一經:佛將遠行,摩訶男不捨,佛為之說應依信、戒、聞、施、慧等之五法,及念佛法僧戒施天等六念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迦毘羅衛國的尼拘律陀園中。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集在於食堂,為世尊縫衣。

這時,釋氏摩訶男聽聞眾多的比丘集在於食堂為世尊縫衣,乃因世尊將於不久,在此二一個月的結夏安居完了時,作衣後,就會持衣鉢,再到其他地方去游化於人間。他聽此消息後,就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然後白佛說:「世尊!我的四體不攝(不自在),迷惑四方(悲苦的不知方向),聽法後,統統忘記。這次,聽聞眾多的比丘聚集於食堂,為世尊縫衣,世尊將於不久,在結夏安居終了時,縫作衣服完畢後,就會再執持衣鉢,在於人間的其他地方去遊化。因此之故,我現在乃這樣的思惟:不知甚麼時候當會再得見到世尊,以及諸知識的比丘?」

佛陀告訴摩訶男說:「你假如看到世尊,或不看到世尊,看到諸知識比丘,和看不到,都應認為無所為。你只要繫念於五法,精勤去修習就是。摩訶男啊!你當以正信為主,不可以不正信。要戒具足、聞具足、施具足、慧具足,以此為本,不可以沒有智慧。像如是的,摩訶男!要依此五法,去修習六念處。那六念處呢?你這位摩訶男啊!1.要念如來,應當如是的念:如來、應、等正覺,……乃至佛、世尊。應當2.念法,3.念僧,4.念戒,5.念施,6.念天等事,乃至自行得智慧。像如是的,摩訶男啊!聖弟子成就此十一法的話,則為學跡,終不會腐敗,堪任於知見,堪任於決定,住於甘露門,而近於甘露(不死之藥,喻為涅槃)。不能一切都能疾得甘露涅槃的。

喻如伏雞之伏其卵那樣。或者為五,或者為十,隨時消息,愛護牠、將養牠(保養牠)。正使其中間有放逸的,猶能用爪、用口去啄其卵,而得生其子。為甚麼呢?因為那只雞母,自一開始,就隨時消息,善於愛護之故。像如是的,聖弟子如成就十一法的話,則為住於學跡,終不腐敗,……乃至一切都能疾得甘露涅槃。」

佛說此經後,摩訶男釋氏,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九三三、十二經:摩訶男悲傷別離,佛為之說信戒施聞空慧,以及念佛法僧戒施天等之十二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迦毘羅衛國的尼拘律陀園。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聚集於食堂,為世尊縫衣。

這時,釋氏摩訶男聽諸比丘集合在於食堂,為世尊縫衣,世尊則在於不久之後,在於結夏安居完了,作衣完畢後,會持衣鉢,到另一個人間之處去遊化。他聽後,往詣佛所,稽首禮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世尊!我現在四體不攝(不自在),迷惑四方(悲苦得不知方向),先前所聞之法,現在都已忘失。由於聽聞眾多的比丘集合在於食堂,為世尊縫衣,乃至世尊將到他處的人間去遊化。我就作此念:不知甚麼時候再能拜見世尊,以及諸知識比丘呢?」

佛陀告訴摩訶男說:「你看到如來,或不看到如來,以及看到比丘,或不看到比丘,都暫且放置一邊,你只要常於勤修六法。那六法呢?要以正信為根本,要以戒、施、聞、空、慧為根本,並不是以不是智慧等為本。因此之故,摩訶男!依此六法後,於此上面,再增修六隨念。所謂念如來之事,……乃至念天之事(如前經所述)。像如是的十二種念成就的話,則那位聖弟子的諸惡會退減,不會增長,會消滅不起。會離開塵垢,不會增塵垢。會捨離而不取,而由於不取之故,不會執著,以不取不著之故,會由之而自證涅槃。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說此經後,釋氏摩訶男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而起,作禮後離去。



九三四、解脫經:世尊病癒未久,摩訶男來問有關於正受與解脫事。阿難代佛和其問答,使得善利。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迦毘羅衛國的尼拘律陀園中。

那時,釋氏摩訶男,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說:「世尊!如我所瞭解佛陀所說的,乃謂:由於正受之故,而得解脫,並不是非正受而能得解脫的。請問世尊,到底是如何呢?是否首先要正受,然後才能得解脫呢?或者先解脫,然後正受呢?或者是正受與解脫,都不分前,不分後,一時俱生呢?」

那時,世尊默然而住。像如是的,摩訶男乃經第二次、第三次請問,佛陀也再三默然而住。

那時,尊者阿難,住在於佛後,正在執扇扇佛。尊者阿難曾作此念:『釋氏摩訶男以此深義,來請問世尊,世尊疾病瘥愈還不久,我應該說其餘之事,以引導他之問語。』因此,就發言而說:「摩訶男!有學之人也有戒,無學之人也有戒。有學之人有三昧(正定),無學之人也有三昧。學人有智慧,無學之人也有智慧,學人有解脫,無學之人也有解脫。」

摩訶男聽後,乃問阿難尊者而說:「甚麼叫做學人之戒?甚麼叫做無學之人之戒?甚麼為學人之三昧?甚麼為無學之人之三昧?甚麼為學人之智慧?甚麼為無學之人之智慧?甚麼為學人之解脫?甚麼為無學人之解脫呢?」

阿難尊者對摩訶男說:「此聖弟子乃住於戒波羅提木叉律儀,威儀行處,而受持學戒。受持學戒具足後,而離欲、惡不善之法,……乃至第四禪具足而住。像如是的三昧具足後,對於此苦聖諦,能如實而知,此苦集諦,能如實而知,此苦滅諦,能如實而知,此苦滅道跡,能如實而知。像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後,則已了知五下分結已斷除。所謂身見、戒取、疑、貪欲、瞋恚是。此五下分結斷除後,就會在那個地方受生,而得般涅槃阿那含(不還果),已不再還生於此世間。他就在於當爾之時(當時),成就學戒、學三昧、學慧、學解脫。又在於餘時,盡諸有漏,而得無漏解脫、慧解脫,而自知作證。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他就當在於此時,成就無學之戒、無學的三昧、無學之慧、無學的解脫。像如是的,摩訶男!這名叫做世尊所說之學戒、學三昧、學慧、學解脫,以及無學戒、無學三昧、無學慧、無學解脫。」

那時,釋氏摩訶男,聽阿難尊者所說,乃歡喜而隨喜,就從座起,禮佛後,離去。

那時,世尊知道摩訶男已離開,在其去了不久之時,就對尊者阿難說:「迦毘羅衛城的釋氏,乃能和諸比丘共論深義嗎?」阿難白佛說:「唯然(是的),世尊!迦毘羅衛城的釋氏,乃能和諸比丘共論深義的。」

佛陀告訴阿難說:「迦毘羅衛城的諸釋氏們,快得善利了。因為堪能對於甚深的佛法,賢聖的慧眼,而得深入之故。」

佛說此經後,尊者阿難,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三五、沙陀經:本經敘述摩訶男與沙陀論議得須陀洹是依三法,或四法?由於未決而請示佛。佛說:依四不壞淨成就。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迦毘羅衛國的尼拘律陀園中。

那時,有一位釋氏,名叫沙陀,對釋氏摩訶男說:「世尊所說的得證須陀洹果(預流果),要成就幾種法呢?」摩訶男回答說:「世尊說須陀洹要成就四法。那四法呢?所謂對於佛不壞淨,對於法、僧不壞淨(虔誠信仰佛法僧,絕對不會退減),以及對於聖戒之成就,就名叫做以四法而成就須陀洹。」

釋氏沙陀對釋氏摩訶男說:「不可以這麼說。不可以說世尊乃說以四法而成就須陀洹。然而乃說以三法而成就須陀洹。那三法呢?所謂對於佛不壞淨,對於法不壞淨,對於僧不壞淨。以如是之三法,而成就須陀洹。」像如是的論議,經過第三次說。釋氏摩訶男仍然不能使沙陀接受四法之說。釋氏沙陀,也仍然不能使摩訶男接受三法之說。因此,而共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

釋氏摩訶男白佛說:「世尊!釋氏沙陀到了我所,曾問我而說:『世尊到底說修習幾種法,可以得須陀洹果?』我就回答說:『世尊說以四法而成就須陀洹果的。那四法呢?所謂對於佛之不壞淨,對於法、僧之不壞淨,以及聖戒成就。以如是之四法,而得須陀洹果。』釋氏沙陀作此言而說:『釋氏摩訶男!不可以說這種話!不可以說世尊說以四法而成就須陀洹。但學三法,就能成就須陀洹。那三法呢?所謂對於佛之不壞淨,對於法之不壞淨,對於僧之不壞淨。世尊說以如是之三法,而能成就須陀洹果。』像如是的經過論議三次,我也不能使釋氏沙陀接受四法之說,釋氏沙陀也不能使我接受三法之說,因此之故,俱來參詣世尊之所。現在請問世尊,到底須陀洹果要學幾法才能成就呢?」

這時,沙陀釋氏從坐而起,為佛作禮,合掌白佛而說:「世尊!如果有如走之像類之法之起的話,也就是一為世尊,一為比丘僧。這時我寧願隨順世尊,不願隨順比丘僧。或者有如是之像類之法之起的話,也就是一者世尊,一者比丘尼僧,或者是優婆塞、優婆夷、或者是天、是魔、是梵,或者是沙門、婆羅門、諸天、世人,我乃寧願隨順世尊,不隨順餘眾。」

那時,世尊告訴釋氏摩訶男說:「摩訶男!如釋氏沙陀作如是之論那樣,你的意見如何呢?」摩訶男白佛說:「世尊!這位釋氏沙陀作如此之論。我當然又知應說之語的了。我唯能說為善,唯言他所說的為實!」

佛陀告訴摩訶男說:「因此之故,當知以四法而成就須陀洹之果的。所謂對於佛不壞淨,對於法、僧不壞淨,聖戒成就。要如是的去受持。」

這時,釋氏摩訶男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後,作禮而去。



九三六、百手經:釋氏百手雖被記說為須陀洹,但諸釋氏看他犯飲酒戒,故疑而問佛。佛說聲聞的境地有種種階段。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迦毘羅衛國的尼拘律陀園中。

那時,有迦毘羅衛城的諸釋氏們,集合在於供養堂,作如是之論議而請問摩訶男說:「為甚麼為最後之記說呢?(是否為矛盾嗎?)那位百手釋氏(姓釋迦,名百手)命終之後,世尊記說他乃得須陀洹,已不會墮落於惡道之法,決定正向於三菩提,七有天人往生(人天來往各七次)之後,就會究竟苦邊呢?然而那位百手釋氏,乃犯飲酒之戒,而世尊卻又記他得須陀洹果,……乃至會究竟苦邊。摩訶男!你應該往詣問佛,如佛所說的話,我們定會奉持!

那時,摩訶男,就往詣佛所,稽首禮足,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世尊!我們這些迦毘羅衛城的諸釋氏們,曾集合在於供養堂,而作如是之論議:『摩訶男!為甚麼為最後之記說呢?此中有一位名叫百手的釋氏命終之時,世尊曾記說他已得須陀洹果,……乃至會究竟苦邊。你現在應該往詣重問世尊,如世尊所說的,我們當會奉持!』因此,我現在要請示佛陀您,唯願為我們解說!」

佛陀告訴摩訶男說:「所謂善逝大師,善逝大師就是聖弟子所說的。口說善逝,而心則正念直見,悉入於善逝的正法與律。正法與律者,就是聖弟子所說的,口說正法,發心而正念直見,悉入於正法,而善向於僧。善向於僧者,就是聖弟子所說的。口說善向,發心而正念直見,而悉入於善向。

像如是的,摩訶男!聖弟子對於佛,一向淨信,對於法與僧,一向淨信,對於法之利智、出智、決定智,具足八解脫,於身作證,以智慧見而知有漏之斷滅。像如是的聖弟子,已不趣於地獄、畜生、餓鬼,不墮於惡趣,稱說為阿羅漢之『俱解脫。』

又次,摩訶男!聖弟子雖然一向對於佛,有清淨之信,……乃至有決定之智慧,但是不得八解脫於身作證,不得具足而住。不過他乃知見有漏之斷,這名叫做聖弟子之不墮惡趣,乃至『慧解脫。』

又次,摩訶男!聖弟子一向對於佛有清淨之信,……乃至有決定之智慧,而八解脫身作證具足而住,而不見有漏斷,這名叫做聖弟子之不墮惡趣,乃至『身證』。

又次,摩訶男!若聖弟子一向對於佛,有清淨之信,……乃至有決定之智慧,而不得八解脫身作證,不得具足而住。然而對於正法與律,能如實而知見,就名叫做聖弟子不墮惡趣,乃至『見到』。

又次,摩訶男!聖弟子一向對於佛有清淨之信,……乃至有決定之智慧,對於正法與律,能如實而知見,而不得見到,這名叫做聖弟子之不墮惡趣,乃至『信解脫』。

又次,摩訶男!聖弟子,深信佛陀,言說清淨,深信法,深信僧,言說清淨,於五法,以增上智慧,去審諦堪忍。所謂信、精進、念、定、慧之五法是,這名叫做聖弟子不墮惡趣,乃至『隨法行』。

又次,摩訶男!聖弟子深信於佛,言說清淨,深信於法,深信於僧,言說清淨,乃至於五法,以少慧,去審諦堪忍。所謂信、精進、念、定、慧是。這名叫做聖弟子之不墮惡趣,乃至『隨信行』。

摩訶男!在此園申的堅固樹,說它對於我所說的,能知道個中的意義,那是沒有的事!(為無知的植物故。)假若它也能知道我所說之義的話,我就會為之記說,更何況又是百手釋氏,怎麼不記說他為得須陀洹果呢?摩訶男啊!百手釋氏在於臨命終之時,受持淨戒,捨離飲酒,然後才命終。因此,我曾記說他已得須陀洹,乃至會究竟苦邊。」(裡面的名辭,均在劣譯俱舍學裡,得以瞭解)。

摩訶男釋氏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而起後,作禮而去。



九三七、血經:為波梨耶聚落四十名比丘說生死以來所流之血,過於四大海水,故勸求解脫,而說五陰為無常、苦、空、非我。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毘舍離國的獼猴池側之重閣講堂。

這時,有四十位的比丘,住在於波梨耶聚落(在波婆國)。他們一切均修阿練若行,都穿糞掃衣,貫徹乞食之行(衣食住均為頭陀行,也就是最簡易耐苦的生活)。這些比丘還是有學之位,並未離欲。他們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在一邊。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此四十位比丘都住在於波梨耶聚落,均修阿練若之行,穿糞掃衣、行乞食,為有學之人,並未離欲。我現在當為之說法,使他們即在於此生裡,不起諸漏,心得解脫。

那時,世尊告訴波梨耶聚落的四十位比丘們說:「眾生自無始的生死以來,都被無明所蓋,被貪愛繫其頸,長夜(永恆)生死輪轉,不知道苦的本際。諸比丘們!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恒水的洪流,都趣於大海,在此中間的恒河之水為多呢?或者是你們本來在於長夜生死輪轉裡,破壞的身體,所流出之血為多呢?」

諸比丘們白佛說:「如我們所瞭解,世尊所說之義的話,則我們在長夜輪轉於生死,其身破壞所流出之血為非常的多,多於恒水百千萬倍。」

佛陀告訴比丘說:「且置此恒水不談,來談談比此水大的,乃至四大海水,是海水為多呢?或者是你長夜輪轉於生死,其身破壞所流出之血為多呢?」

諸比丘白佛說:「如我們瞭解世尊所說之義,則我們在長夜輪轉於生死,其身破壞所流出之血乃非常的多,乃踰於四大海水的。」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善哉!善哉!你們在長夜輪轉於生死,所流出的身血,乃為甚多無數,是超過於恒水,以及四大海水的。為甚麼呢?因為你們在於長夜,曾轉生為大象當中,或者被截耳,被斷鼻、斷頭、斷尾、斷四足,其所流出之血,乃為無量。或者轉生而受馬身、駝身、驢身、牛身、犬身等諸禽獸類時,被截斷其耳、鼻、頭、足等四體,其流出的血為無量。你們在長夜或被賊盜,或被他人所害,被截斷頭、足、耳、鼻,分離四體,其血也無量。你們在長夜身壞命終,被棄置於塚間,其尸體膿壞所流之血,其數也是無量。或者墮入地獄、畜生、餓鬼,身壞命終,其流出的血,也是無量。」

佛陀繼之而問比丘們說:「色到底是常呢?是非常呢?」比丘們白佛說:「是無常的,世尊!」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如果為無常的話,是否為苦呢?」比丘們白佛說:「是苦啊!世尊!」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如果為無常,為苦的話,就是變易之法。那麼,聖弟子寧又在於其中,見為是我,異於我(他之我),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與否嗎?」比丘們白佛說:「弗也,世尊!」受想行識,也像如是之問答。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若所有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麤、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彼一切均為非我、不異我、不相在。像如是的如實而知。受、想、行、識,也是如此。聖弟子如是而觀察,而對於色生厭離,對於受想行識生厭離,厭離後,則不喜樂,不喜樂後,就已解脫、解脫知見。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說此法時,住於波梨耶聚落的這些四十位比丘,都不起諸漏,都心得解脫。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三八、淚經:無始以來的生死所流出之淚,乃勝過於四大海,故應早求出離,並說五陰無常乃至無我。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眾生無始以來的生死,於長夜輪轉,不知苦之本際。」佛陀並垂問諸比丘們說:「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恒河的流水,乃至四大海裡面之水為多呢?或者你們於長夜輪轉的生死當中所流出之淚為多呢?」

諸比丘們白佛說:「如我們所瞭解世尊所說的意義時,則我們於長夜輪轉生死,所流出之淚為非常的多,乃超過於恒水,以及四大海水哩!」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善哉!善哉!你們於長夜的輪轉生死當中所流出之淚,乃非常的多。並不是那些恒水,以及四大海之量耳。為甚麼呢?因為你們於長夜(久來)喪失的父母、兄弟、姊妹、宗親、知識,以及喪失錢財等物,而為之流出之淚,乃為非常的多,是無量的。你們都於長夜,被棄置於塚間,膿血流出,以及轉生於地獄、畜生、餓鬼等處。諸比丘們!你們從無始的生死以來,長夜輪轉,其身血淚,乃非常的多,是沒有量!」

佛陀並垂問諸比丘們說:「色為常呢?為無常呢?」比丘們白佛說:「是無常的,世尊!」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如果為無常的話,是否為苦的嗎?」比丘們白佛說:「是苦的,世尊!」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如果為無常,為苦的話,就是變易之法。多聞的聖弟子,寧在於其中見為是我,是異我,是相在的嗎?」比丘們白佛說:「弗也,世尊!」受想行識,也像如是之問答。

佛陀說:「諸比丘們!聖弟子像如是而知,如是而見的話,……乃至對於色會解脫,對於受想行識會解脫,會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三九、母乳經:無始的生死以來所飲的母乳,多於四大海水,當求出離,而說五陰之無常乃至無我。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眾生自無始的生死以來,被無明所蓋,貪愛繫其頸,於長夜輪轉,不知苦之本際。」

佛陀垂問諸比丘們說:「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恒河的流水,以及四大海,其水為多呢?或者你們於長夜輪轉於生死,所飲過的母乳為多呢?」比丘白佛說:「如我們所瞭解世尊所說的意義,則我們於長夜輪轉生死,所飲的母乳,乃多於恒河,以及四大海水的!」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善哉!善哉!你們於長夜輪轉生死,所飲的母乳,乃多於恒河,以及四大海之水。為甚麼呢?因為你們於長夜(久遠以來),或轉生為象當中,所飲的母乳,乃為無量無數。或者轉生為駝、馬、牛、驢等諸禽獸類,所飲的母乳,其數為無量。你們於長夜被棄置於塚間,膿血流出,也是無量。或者墮入地獄、畜生、餓鬼,髓血流出,也是如此的。比丘們!你們於無始的生死輪轉以來,乃不知苦之本際的。我來問你們,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啊!色為常呢?或者為無常呢?」比丘們白佛說:「是非常的,世尊!」

佛陀說:「……乃至聖弟子,如對於五受陰觀察為非我、非我所的話,則對於諸世間就不會有所取,由於不取之故,就不會有所執著。所謂: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經卷第二十三完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四

九四○、草木經:本經敘述無始以來的生死之父母,乃多於大地草木,應精進,而求得出離生死。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眾生無始以來都在生死,都如長夜永恆的輪轉,不知苦之本際。諸比丘們!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如此大地上的一切草木,以四指之量,把它斬斷而作為籌,以數你們長夜(恒久)以來輸轉於生死裡所依投的父母,而所用的籌器都已數盡,而其諸父母的數量,仍然還數不盡。諸比丘們!像如是的無始以來的生死,長夜的輪轉,都不知苦之本際。因此之故,比丘們!應該要如是而學:當勤精進,斷除諸有,莫令增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四一、土丸粒經:本經敘述將大地均為土丸,也不能數盡無始以來的父母。生死的本際實為難知,當勤出離。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眾生無始以來,都在生死,都如長夜的輪轉,不知苦之本際。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們!將此大地的土泥,均作為土丸,如婆羅果(如棗核之大),以數你們長夜生死以來依投的父母時,土丸都已盡,而所依投的父母,其數量還不數盡。比丘們!眾生無始以來,都在生死,都如長夜之輪轉,不知苦之本際,其數量(久遠的程度)也是如是。因此之故,比丘們!當勤方便,斷除諸有,莫令增長,當如是而學!」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四二、安樂經:本經敘述如看見他人之喜樂,也應思起生死輪迴無窮,而應求出離。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眾生無始以來都在生死,都如長夜之輪轉,不知苦之本際。諸比丘們:你們如見諸眾生有些安隱快樂時,也應作如是之念:『我們長夜輪轉生死,也曾經受過這些快樂,其趣為無量(數次不能算得出之多)。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如是而學:我們自無始以來,都在生死,都如長夜的輪轉,不知苦之本際。由此,當勤精進,斷除諸有,莫令增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四三、苦惱經:本經敘述看見他人之受苦,應思自己的生死無邊,當勤精進,以求脫離。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眾生自無始以來,都在生死,都長夜輪轉,並不知苦的本際。諸比丘們!如看見眾生受諸苦惱時,當作此念:『我在於長夜輪轉,生死以來,也曾更受過如是之苦,其數乃為無量。因此,當勤方便,斷除諸有,莫令增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四四、恐怖經:本經敘述如看見他人生恐怖時,當思自己無始的罪業,力求斷除諸有。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眾生無始以來都在生死,都長夜輪轉,並不知道苦之本際。諸比丘們!你們看見那些眾生們,如在生起恐布戰慄,衣毛都倒竪起來時,就當作此念:『我們過去必定也是曾經殺生過,為傷害者,為惡知識!對於無始的生死,長夜的輪轉,不知苦際。』諸比丘們!當作如是而學:要斷除諸有,莫令增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四五、愛念經:本經敘述如看見他人之愛念歡喜的話,則思生死長夜之父母,而勤於出離。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眾生無始以來的生死,長夜的輪轉,不知苦之本際。諸比丘們!如果看見眾生,愛念歡喜的人的話,就當作如是之念:像如是的眾生,在於過去世時,必定是我們的父母、兄弟、妻子、親屬、師友、知識,像如是的長夜生死輪轉,被無明所蓋,貪愛繫其頸,故長夜輪轉,不知苦之本際。因此之故,諸比丘們!當應如是而學:要精勤方便,斷除諸有,莫令增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四六、恒河經:一婆羅門初聞有算不盡的未來佛,而感親切。後又聞過去佛也無量,而悟有佛而難遇,故皈佛而成阿羅漢。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婆羅門來詣佛所。到後,恭敬問訊,問訊完畢,則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瞿曇!在於未來之世,當會有幾位佛陀呢?」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未來的佛陀,有如無量的恒河沙那麼的多。」

那時,那位婆羅門曾作此念:在未來世當中,當會有如無量的恒河沙那麼多的三藐三佛陀(正等覺者)。那麼,我就應跟從那些佛陀去修諸梵行為是。

那時,那位婆羅門聽佛所說,乃歡喜而隨喜,就從座位站起後,離去。

這時,婆羅門,在回皈的道路上,曾經這樣的思惟:我現在唯問沙門瞿曇,有關於未來的諸佛之事,但是並不問起過去之事。因此,隨順該路而還回祇園精舍。又問世尊而說:「您的意見如何呢?瞿曇!在過去之世時,到底又有幾位佛陀呢?」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過去世之佛陀,也是和無量的恒河沙數同樣(也就是有無量的諸佛)。」

這時,婆羅門即作此念:在過去世當中,有和無量的恒河沙等量的諸佛世尊,我都不曾習近,假如未來世,有如無量的恒河沙等量的三藐三佛陀,也是同樣的不會去習近而得安樂。我現在應當在於沙門瞿曇之處,修行梵行才對。即便合掌而仰白佛說:「唯願聽許我,在於正法與律當中出家修習梵行。」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聽許你在於正法與律當中出家修習梵行,而得為比丘的身分。」

那時,婆羅門即出家受具足戒。出家後,曾獨自一人在於靜處思惟:所以善男子,由於正信,而為非家,而出家學道,…乃至得阿羅漢果。



九四七、累骨經:如一人一劫中所積的遺骨,即如富羅山。如實而知四聖諦,就能斷生死。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毘富羅山(圍繞王舍城的五山之一)。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一個人,在於一劫當中,生死輪轉的期間,所累積的自骨,如果不腐壞的話,就如毘富羅山那麼的高又廣。假若多聞的聖弟子,對於此苦聖諦,能如實而知,對於此苦集聖諦,能如實而知,對於此苦滅聖諦,能如實而知,對於此菩滅道跡聖諦,能如實而知的話,則他由如是而知,如是而見,而能斷滅三結。所謂身見、戒取、疑是。斷此三結,則能得須陀洹,而不墮於惡趣法。會決定正向於三菩提,七有天人往生(極七返有,往生於人天各七次)後,就會究竟苦邊(證涅槃而得阿羅漢果)。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一人一劫中 積聚其身骨 常積不腐壞 如毘富羅山 若諸聖弟子
正智見真諦 此苦及苦因 離苦得寂滅 修習八道跡 正向般涅槃
極至於七有 天人來往生 盡一切諸結 究竟於苦邊

(一個人在於一劫當中,所積聚的他的遺身之骨骸,如果常積而不腐不壞的話,就會積成為如毘富羅山的了。)

(假若一位聖弟子,以正智而徹見真諦的話,就會將此苦,以及苦因,統統離開其苦邊,而證得寂滅涅槃。)

(如果修習八道跡〔八聖道〕,而正向於般涅槃的話,則會極至〔最多〕於七有〔七次〕,來往而生於天與人當中〔最多人天各七次-須陀洹果〕。然後,會滅盡一切的諸結縛煩惱,而究竟於苦邊〔證阿羅漢果〕。)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四八、城經:本經敘述佛為一比丘說一劫之長久,並勸他出離生死。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眾生在於無始的生死,長夜的輪轉,而不知苦的本際。」

那時,有一位比丘從他的座位站起,整一整他的衣服,偏袒著其右肩,為佛作禮。然後右膝著在地上,合掌而仰白佛說:「世尊!劫的長久為如何呢?(一劫有多長久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我能為你解說的,可是你很難知道的。」那位比丘白佛說:「是否可用譬喻解說呢?」

佛陀說:「可以喻說的,比丘!譬喻一個鐵城,四方各一由旬(約為十餘公里),高下也同樣的為一由旬。在此城中,都充滿芥子。有人經過一百年之久,取其中的一粒芥子,一直到裡面的芥子都取盡後,一劫的期間仍還未完了的。像如是的,比丘們!其一劫,就是如是之久長的。像如是的長劫,至於百千萬億那麼的久,都大苦相續,白骨都已成丘,血膿都已成流,而有了地獄、畜生、餓鬼等惡趣。比丘啊!這名叫做在於無始的生死,長夜的輪轉,而不知苦之本際。因此之故,比丘啊!應當要如是而學:斷除諸有,莫令增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四九、山經:以大石山喻一劫之久,說用細軟布,經一百年拂一次,石山磨盡,一劫還未完。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眾生在於無始的生死,長夜的輪轉,而不知苦的本際。」

那時,有一位比丘從座而起,整一整衣服,為佛作禮,右膝著地,合掌白佛:「世尊!劫長久如?」(一劫有多長久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我能為你解說,但是你卻難以得知。」比丘白佛說:「是否可以用譬喻來解說呢?」

佛說:「可以的,比丘!喻如一個大石山,不斷不壞(非常的完整),四方都有一由旬。假若有一位大夫用迦尸刧貝(迦尸國產的細軟衣),每百年把它拂一次,拂之又拂,拂到了該石山都已磨盡了,而一劫還未終了。比丘!眾生就是在如是的長久之劫,經過百千萬億劫受諸苦惱,…乃至諸比丘!當如是而學:要勤於斷除諸有,莫令增長!」(不可以再使它增長存在)。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五○、過去經:本經敘述過去的劫數無量,都長夜受苦,應求出離。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眾生自無始以來,都在生死當中,長夜的輪轉,不知道苦的本際。」

那時,有一位比丘從座起,整衣服,為佛作禮,右膝著地,合掌白佛:「世尊!過去有幾劫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我均能為你解說,你要知道,卻為很難之事。」比丘白佛說:「可以用譬喻來提示嗎?」

佛陀說:「可以的,譬喻來說,比丘啊!有一位士夫活到百歲,早晨憶念三百千劫,白天憶念三百千劫,日暮時也憶念三百千劫,像如是的每天都在憶念劫數,到了百年命終之時,也不能憶念劫數之邊際的。

比丘當知!過去的劫數之無量的程度就是如是的。眾生在過去無量的劫數裡,長夜受苦,所積的骨骸已成山,髓血都成河流,乃至墮入地獄、畜生、餓鬼等惡趣。像如是的,比丘啊!無始的生死,長夜的輪轉,不知苦的本際。因此之故,比丘啊!應當要如是而學:要斷除諸有,莫令增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五一、無有一處經:本經敘述生死輪轉,實為長久,大地都同為生死之處,應求出離。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眾生乃無始以來,就在生死,長夜的輪轉,不知苦的本際,並沒有一處不生不死的。像如是的長夜無始的生死,不知苦的本際。因此之故,比丘!應當要如是而學:要斷除諸有,莫令增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五二、無不一處經:本經敘述大地無一處無曆劫的親友。由於生死沒有本際,故應求出離。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眾生無始的生死,長夜的輪轉,不知苦的本際。這個世間沒有一處的人不作過你的父母、兄弟、妻子、眷屬、宗親、師長者。像如是,比丘們!無始的生死,長夜的輪轉,不知苦之本際。因此之故,比丘!應當要如是而學:要斷除諸有,莫令增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五三、大雨渧泡經:本經敘述眾生的生滅,有如雨降之渧泡之生滅,故應求出離。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眾生的無始生死,長夜輪轉,不知苦之本際。譬如大雨之降下而生渧泡那樣,都一生一滅(生死乃如渧泡之速生速滅)。像如是的,眾生都被無明所蓋,被貪愛繫其頸,無始以來都在生死。都在此而生者,而死者,長夜輪轉,不知苦之本際。因此之故,比丘啊!應當要如是而學:要斷除諸有,莫令增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五四、大雨洪樹經:本經敘述眾生長夜輪轉,如普天大雨,並沒有斷絕之處,故應求出離。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眾生無始以來的生死,長夜的輪轉,不知苦的本際。譬喻普天降下大雨洪澍,則東西南北,並沒有斷絕之處(都為洪水所溶)。像如是的,東方、南方、西方、北方等,無量國土之劫成、劫壞,都如天之大雨,普雨天下,沒有斷絕之處。像如是的無始以來的生死,長夜的輪轉,不知苦之本際。

喻如擲杖在空中,或者頭部落地,或者尾部落地,或者中部落地。像如是的無始生死,長夜輪轉,或墮於地獄,或墮於畜生,或墮於餓鬼。像如是的無始生死,長夜輪轉。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如是而學:要斷除諸有,莫令增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五五、五節輪經:本經敘述眾生轉生於五道,猶如轉五節之車輪。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眾生無始的生死,長夜的輪轉,不知苦之本際。喻如,比丘們!有一位士夫轉五節的車輪,常轉而不休息。像如是的,眾生都轉五趣輪,或墮地獄、畜生、餓鬼,以及人、天等趣,都常轉而不休息。像如是的,無始的生死,長夜的輪轉,而不知苦的本際。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如是而學,要斷除諸有,莫令增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五六、毘富羅經:住毘富羅山及其地力民眾,和佛同樣不知生死幾次而至於今。一切無常,故應求出離。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毘富羅山側。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一切行,均為是無常的。一切行,都是不恒,不安,是變易之法。諸比丘們!對於一切行,當生厭離,不樂、解脫。

諸比丘們!過去世時,此毘富羅山,名叫長竹山,有好多的人民圍邊此山而居,名叫做低彌羅邑(村名)。低彌羅邑的人壽,為四萬歲,低彌羅邑之人,要登上此山頂,需四天的時間,乃得往反一次。那時,世間裡有一位佛陀,名叫迦羅迦孫提如來,是應、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出興在於世間,說法教化眾生。初中後都善,都是善義、善味,純一滿淨,梵行清白,開發顯示。那個長竹山,其名字,於現在也已消滅,低彌羅聚落的人民也已沒滅,那位佛陀如來已入般涅槃。比丘們!當知!一切諸行,均為是無常的,是不恒、不安,是變易之法。對於一切行,應當要修習厭離、離欲、解脫。

諸比丘們!在過去世時,此毘富羅山,名叫朋迦。那時,有好多的人民遶山而居,名叫阿毘迦邑。那個時候的人民,壽命為三萬歲。阿毘迦人登上此山時,需經三天,乃得以往反。那時,世間有一位佛陀,名叫拘那含牟尼如來,是應、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出興於世間,演說經法,初中後都善,善義、善味,純一滿淨,梵行清白,開發顯示。諸比丘們!那個朋迦山的名字已久滅,阿毗迦邑的人民也久已亡沒,那位佛陀世尊,也已入於般涅槃。像如是的,比丘們!一切諸行都是無常、不恒、不安、變易之法,你們這些比丘,當修厭離、不樂、解脫。

諸比丘們!過去世時,此毘富羅山,名叫宿波羅首,有好多人民圍遶此山,居止在那裡,名叫做赤馬邑。人的壽命二萬歲,那些人民,要上此山頂時,需經二天,乃得以往反。那時,有一位佛陀名叫迦葉如來,是應供…乃至出興於世,演說經法,初中後都善,為善義、善味,純一滿淨,梵行清白,開發顯示。

比丘們!當知宿波羅首山的名字已久滅,赤馬邑的人民也久已亡沒,那位佛陀世尊也已入於般涅槃。像如是的,比丘們!一切諸行,均為是無常、不恒、不安、變易之法。因此之故,比丘們!當修厭離、離欲、解脫。

諸比丘們!今天此山名叫毘富羅,有諸人民圍遶此山而居,名叫摩竭提國(摩揭陀國,十六大國之一)。這些人民的壽命為百歲,善自消息(調養)的話,就能得滿百歲。摩竭提之人登上此山頂時,須臾即能往反。我現在於此得成如來、應供、等正覺…,乃至佛、世尊,演說正法,教化令得寂滅涅槃、正道、善逝、覺知。

比丘們!當知此毘富羅山之名,也當會磨滅,摩竭提人也當會亡沒,如來不久當入般涅槃。像如是的,比丘們!一切諸行均為是無常、不恒、不安、變易之法,因此之故,比丘們!當修厭離、離欲、解脫。」

那時,世尊即說偈說:

古昔長竹山 低彌羅村邑 次名朋迦山 阿毘迦聚落 宿波羅首山
聚落名赤馬 今毘富羅山 國名摩竭陀 名山悉磨滅 其人悉沒亡
諸佛般涅槃 有者無不盡 一切行無常 悉皆生滅法 有生無不盡
唯寂滅為樂

(古昔名叫長竹山,為之低彌羅村邑。其次名叫朋迦山,為阿毘迦聚落。又次,名叫宿波羅首山,聚落之名叫做赤馬。現在名叫毘富羅山,國之名叫做摩竭陀。)

(不管是名字,是其山,均已磨滅了,那些人民統統也已沒亡了。諸佛都已入於般涅槃,所有的一切,沒有不滅盡了!一切諸行都是無常,均為是有生滅之法。有生的,沒有不盡的,唯有寂滅最為安樂。)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五七、身命經:本經敘述佛為婆蹉種出家,說命與身的關係。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一位婆蹉種的出家人,來詣佛所,合掌問訊,問訊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瞿曇!我欲有所問,寧有閒暇的時間,見答與否呢?」

佛陀告訴婆蹉種的出家人說:「隨你所問,當會為你說。」婆蹉種的出家人白佛說:「你的意見如何呢?瞿曇!命即是身嗎?」

佛陀告訴婆蹉種的出家人說:「命即是身,這是屬於無記的(不解答)。」又問:「怎麼呢?瞿曇!是不是命異、身異嗎?」

佛陀告訴婆蹉種的出家人說:「命異、身異與否,也是無記。」婆蹉種的出家人白佛說:「怎麼呢?瞿曇!我問你:命即身嗎?你回答說:為無記。問你命異、身異與否?也回答為無記。沙門瞿曇,你到底有那種法,在弟子命終之時,即記說而說:『某某會往生於那個地方,某某會往生於那個地方。那些諸弟子,在於此命終而捨身後,即會乘其意生身(神識),而往生於餘處。』當於那個時候,不是命異、身異嗎?」

佛陀告訴婆蹉說:「此乃記說有餘,不記說無餘。」(有煩惱餘有,即記說為有受生,如斷煩惱,就不受生)婆蹉白佛說:「瞿曇!為甚麼記說有餘的,而不記說無餘的呢?」

佛陀告訴婆蹉說:「譬如火,有餘的話,就會得燃燒,並不是無餘的。」婆蹉白佛說:「我看見火,雖然無餘,也會燃燒的。」

佛陀告訴婆蹉說:「為甚麼看見火無餘,也會燃燒呢?」婆蹉白佛說:「譬如大聚的熾火,一旦遇到疾風吹來時,火就會飛在空中,這豈不是無餘火嗎?」

佛陀告訴婆蹉說:「風吹而火飛,即是有餘火,並不是無餘火啊!」婆蹉白佛說:「瞿曇!空中的飛火,為甚麼叫做有餘呢?」

佛陀告訴婆蹉說:「空中的飛火,乃依風故住,依風故燃。由於衣風之故,故說有餘。」婆蹉白佛說:「眾生在於此命終後,乘意生身(神識)而往生於餘處,怎麼說是有餘呢?」

佛陀告訴婆蹉說:「眾生在於此處命終後,乘意生身(神識)而往生於餘處,當於那個時候,因為有貪愛之故,而執取,因為有貪愛而住,故說有餘。」婆蹉白佛說:「眾生由於愛樂有餘,染著有餘。唯有世尊得證那無餘,而成等覺。沙門瞿曇!世間多緣(還有好多的事待辦),就此告假回去了。」

佛陀告訴婆蹉說:「宜知是時!」(正是時候了)。

婆蹉出家人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而去。



九五八、目連經:婆蹉種的出家人至目連處,請示佛為何不答死後有無?答曰:由如實而知五陰,及其集滅味患離之故。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大目犍連尊者,也住在於那個地方。

這時,有婆蹉種的出家人,詣尊者大目犍連之處,和大目犍連尊者面相問訊慰勞,慰勞後,退坐在於一邊。他對大目犍連尊者說:「欲有所問,知有閒暇見答與否呢?」大目犍連回答說:「婆蹉!隨意所問。我知道的,當會回答。」

那時,婆蹉種的出家人問尊者目犍連說:「何因、何緣(為甚麼緣故)其餘的沙門、婆羅門中,如有人來請問:『您的意見如何呢?如來!有後死(死後存在)呢?無後死(死後沒有存在)呢?有無後死(死後有或無)呢?非有非無後死(死後非有非無)呢?的問題時,均會隨問隨答。而沙門瞿曇,如有人則來間其:『如來有後死(死後有存在)?無後死(死後不存在)?有無後死(死後有無存在)?非有非無後死(死後非有存在,非無存在)?』時,就不記說呢?」

目犍連回答說:「婆蹉!餘沙門、婆羅門們,對於色、色之集,色之滅,色之味,色之患,色之出,都不能如實而知。由於不如實而知之故,對於如來有後死(死後有存在)的話,則會取著(執著)。假如說如來無後死(死後不存在),或說如來有後死(死後有存在), 說如來有無後死,說如來非有後死,說如來非無後死,都會生取著。對於受想行識,識等之集,識等之滅,識等之味,識等之患,識等之出,都不能如實而知,由於不如實而知之故,對於如來有後死(死後有存在),就會生取著,說無後死(死後不存在),或有無後死、非有非無後死,都會生取著。

如來者,對於色,能如實而知,對於色之集,色之滅,色之味,色之患,色之出,都能如實而知。由於如實而知之故,對於如來之有後死(死後有存在),則不著,無後死、有無後死,非有非無後死,都不著。對於受想行識,能如實而知,識等之集,識等之滅,識等之味,識等之患,識等之出,能如實而知。由於如實而知之故,對於如來有後死(死後有存在),則不以為然,對於無後死、有無後死、非有非無後死,則不以為然。乃為甚深廣大,無量無數,皆悉寂滅。

婆蹉!像如是之因,如是之緣之故,其餘的沙門、婆羅門們,如有人來問:『如來有後死、無後死、有無後死、非有非無後死』的問題時,就會為之記說。像如是之因,如是之緣之故,如來對於若有人來問『如來有後死、無後死、有無後死、非有非無後死』等問題時,就不會為之記說。

那時,婆蹉種的出家人,聽尊者大目犍連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而去。



九五九、奇哉經:婆蹉種出家,問佛為何不說死後有無?佛和目連所說的都一致,婆蹉種出家人為之驚歎。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婆蹉種的出家人,來詣佛所,合掌問訊,問訊後,退坐在一邊,白佛說:「瞿曇!甚麼因,甚麼緣,其餘的沙門、婆羅門,若有人來問……」如上廣說。

那時,婆蹉種的出家人,驚歎而說:「奇哉!瞿曇!您的弟子和大師您,所說的都為:義同義、句同句、味同味,乃至同於第一義。瞿曇!我曾經詣摩訶目犍連之處,以如是之義,如是之句,如是之味,去請問他,他也是以如是之義、如是之句、如是之味,而回答於我,都如同現在瞿曇您所說的。因此之故,瞿曇!真正為奇特!大師和弟子,都義同義、句同句、味同味,也同為說第一義。」

那時,婆蹉種的出家人,有諸因緣(事情),而到了那梨聚落。在那裡辦完事後,就往詣尊者說陀迦旃延之處。到後共相問訊,問訊後,退坐在一邊。問說陀迦旃延說:「甚麼因,甚麼緣,沙門瞿曇,如果有人來問他有關於:『如來有後死、無後死、有無後死、非有非無後死』的問題時,都不為記說呢?」

詵陀迦旃延對婆蹉種的出家人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意回答我。你的意見如何呢?或者是因,或者是緣,或者是種施設諸行(種種的施設的諸行。為色、非色等的假設差別),或者是色,或者是非色,或者是想,或者是非想,或者是非想非非想,或者是彼之因,或者是彼之緣,那些行,都已行滅而無餘,而永滅的話,則如來會對於他有所記說而說:『有後死、無後死、有無後死、非有非無後死』嗎?」

婆蹉種的出家人對詵陀迦旃延說:「或者是因,或者是緣,或者是種施設諸行,或者是色,或者是非色,或者是想,或者是非想,或者是非想非非想,或者是彼之因,或者是彼之緣,那些行,如果已滅而無餘的話,則為甚麼瞿曇會對於他而記說:『如來有後死、無後死、有無後死、非有非無後死』呢?」(同意不記說)

詵陀迦旃延對婆蹉種的出家人說:「因此之故,如來乃由於此因,由於此緣之故,有人來問如來是否『有後死、無後死、有無後死、非有非無後死』等問題時,就不為之記說。」

婆蹉種的出家人,就問詵陀迦旃延說:「你為沙門瞿曇的弟子,為日久如?」(出家幾年了呢?)

詵陀迦旃延回答說:「少過三年(出家過了三年多),在於正法與律當中出家修梵行。」婆蹉種的出家人說:「詵陀迦旃延!快得善利了!你出家未久,就能得如是之身律儀、口律儀。又能得如是之智慧辯才。」(真是難得極了)

那時,婆蹉種的出家人,聞詵陀迦旃延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而去!



九六○、奇特經:婆蹉種出家人問佛有關於死後有無的問題,得到的回答都和迦旃延同,而歡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婆蹉種的出家人來詣佛所,合掌問訊,問訊後,退坐在一邊,白佛說:「瞿曇!欲有所問,寧有閒暇,為我解說與否呢?」

佛陀告訴婆蹉種的出家人說:「隨你所欲問的,當會為你解說。」

婆蹉種的出家人白佛說:「瞿曇!甚麼因?甚麼緣,有人來問:『如來有後死、無後死、有無後死、非有非無後死』時,都不為之記說呢?」

佛陀告訴婆蹉種的出家人,都如上面詵陀迦旃延所廣說過的,……乃至非有非無後死(都不記說)。

婆蹉種出家人白佛說:「奇哉!瞿曇!大師以及弟子,義與義都同,句與句都同,味與味都同,其理均為吻合,所謂第一句說是!瞿曇!我曾經為了小事緣,而到了那利伽聚落,將事辦完後,暫過沙門迦旃延之處,用如是義、如是句、如是味,請問過沙門迦旃延。他也用如是義、如是句、如是味,回答我的所問,都和現在沙門瞿曇您所說的。因此之故,當知:實為奇特!師及弟子之義、句、味,和義、句、味,都同!」

那時,婆蹉種的出家人,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而去。



九六一、有我經:婆蹉種出家人問佛有我,或無我,佛都默然不作答。阿難乃問其由。佛說:為斷其邪見故。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婆蹉種的出家人來詣佛所,合掌問訊,問訊後,退坐在一邊,白佛說:「你的意見如何呢?瞿曇!到底是有我嗎?」那時,世尊默然不回答。像如是的經過三次,那時,世尊也是再三不回答他。

那時,婆蹉種的出家人,曾作此念:我已經三次請問過沙門瞿曇,都不見其回答,但當還去(多留無用,回去吧!)

那時,尊者阿難,住在於佛後,執扇扇佛。這時,阿難就請問佛陀而說:「世尊!那位婆蹉種的出家人,請問三次,世尊為甚麼緣故不回答他呢?豈不是會增加婆蹉種的出家人之惡邪見嗎?是否會說:沙門不能回答其所問的問題了嗎?」

佛陀告訴阿難說:「我如果回答為『有我』的話,就會增加他的先來邪見(先入感之邪見)。假如回答說『無我』的話,則他從前有的癡惑,豈不是又更增加,而更癡惑了嗎?一定會說:先前認為有我,從今以後,乃為斷滅了。假若先來(從來)認為有我的話,就是常見(認為有情的身心為常住不滅的見解),現在以為是斷滅,就是斷見(認為有情的身心由於一期生命的停止,就斷絕之見解)。如來乃離開有與無之二邊,都是處中的說法。所謂此事有故,此事才會有。此事起故,此事才會生。也就是所謂緣於無明,而有行,……乃至老病死,憂悲惱苦之滅。」

佛說此經後,尊者阿難,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六二、見經:本經敘述佛陀回答婆蹉種出家之間。佛陀說不執著於有見、無見等之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婆蹉種的出家人,來詣佛所,和世尊面相問訊,問訊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瞿曇!為甚麼瞿曇您,曾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世間為常,此是真實,餘則為虛妄』呢?」

佛陀告訴婆蹉種的出家人說:「我並不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世間為1.常,這就是真實,其餘的都為虛妄。』」

又問:「為甚麼瞿曇曾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世間為2.無常,為3.常無常,為4.非常非無常,為5.有邊,為6.無邊,為7.邊無邊、8.非邊非無邊。9.命即是身,10.命異身異。11.如來有後死、12.無後死、13.有無後死、14.非有非無後死』呢?」(以上為十四種不予記說之事,也就是十四無記)。

佛陀告訴婆蹉種的出家人說:「我並不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乃至非有非無後死。」那時,婆蹉種的出家人白佛說:「瞿曇!對於此見解,到底會見到甚麼過患?而對於此諸見,一切都不說呢?」

佛陀告訴婆蹉種的出家人說:「如果作此見:『世間為常,此就是真實,其餘的都是虛妄』的話,這就是顛倒之見,此為觀察見(見想),此為動搖見,此是垢汙見,此是結見,是苦、是閡(障礙)、是惱、是熱,是見結所繫的。愚癡無聞的凡夫,在於未來世,會為生老病死,憂悲惱苦之生(以上為由於世間為常之說,為邊見、邪見之諸相。也就是顛倒、見想、動搖、垢汙、結縛、苦惱、障礙、熱煩、所繫、後有)

婆搓種出家!如果作如是之見:『世間為無常,為常無常、非常非無常、有邊、無邊、邊無邊、非有邊非無邊,此命即是身,命異身異,如來有後死、無後死、有無後死、非有非無後死』的話,這也是顛倒之見,…乃至憂悲惱苦之生。」(如上述之後節)

婆蹉種的出家人白佛說:「瞿曇!您所見的為如何呢?」

佛陀告訴婆蹉種的出家人說:「如來所見的已為畢竟。婆蹉種的出 家人!然而如來之見,乃謂:『見此苦聖諦、此苦集聖諦、此苦滅聖諦、此苦滅道跡聖諦。如來作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後,對於一切之見,一切之受,一切之生,一切之我、我所見,我慢、繫著,都使其斷滅、寂靜、清涼、真實。像如是等解脫的比丘,則說其生者為不然,說其不生,亦是不然。』」(生者不然,不生亦不然)

婆蹉白佛說:「瞿曇!為甚麼緣故,說言:『生者不然』呢?」

佛陀告訴婆蹉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意回答我。婆蹉!猶如有人,在你的面前燃火一樣。你看見火之燃燒嗎?而即在於你的面前火已消滅,你在那個時候,看見火滅與否呢?」婆蹉白佛說:「如是,瞿曇!」(是的,看得很清楚的)。

佛陀告訴婆蹉說:「如果有人問你:『向者火燃,今在何處?(剛才之火燃,現在到那裡去了呢?)到底是到東方去了呢?或者是到西方、南方、北方去了呢?』作此問的話,你會怎麼回答他呢?」

婆蹉白佛說:「瞿曇!如果有人來作如此之問的話,我就會作如是之回答而說:『如果在我面前有燃燒之火的話,那就是由於薪草的因緣之故,會燃燒。假若不再加薪草的話,火就會永滅。說會到東方、南方、西方、北方去,那是不對的。」

佛陀告訴婆蹉說:「我也是作如是之說。對於色已斷滅的,都已知,受想行識已斷滅的也已知。已斷其根本,如截斷多羅樹之頭那樣,已沒有再生的成分。對於未來世,永不再生起。所以說,若至東方,或南西北方,都是不對的。乃為甚深廣大,無量無數,永遠斷滅的。」

婆蹉白佛說:「我應該以譬喻來說了。」

佛陀告訴婆蹉說:「為知是時」。(正是時候)

婆蹉於是以譬喻,而白佛說:「瞿曇!喻如近城邑的聚落,有好淨之地,生堅固之林,其中有一株大的堅固樹,自從生茁出來後,已經過數千年,日夜既經這麼久,枝葉就會零落,皮膚就會枯朽,唯樹幹獨立耳。像如是的,瞿曇!如來之法與律,乃離開諸枝條柯葉,唯空幹堅固獨立!」

那時,婆蹉種的出家人,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而去。



九六三、無知經:本經敘述由於不知五受陰之故,世間人都會起常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婆蹉種的出家人,來詣佛所,和世尊面相問訊慰勞後,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瞿曇!彼為甚麼無知之故,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世間為常,此是真實的,餘的都是虛妄的呢?』也有人說:『世間是無常,世間是非常非無常,世有邊、世無邊,世有邊無邊、世非有邊非無邊,命即是身、命異身異,如來有後死、無後死,有無後死、非有非無後死』呢?」

佛陀告訴婆蹉說:「對於色,無知之故,而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世間為常,此是真實,其餘的就是虛妄,……乃至非有非無後死。』對於受想行識,無知之故,會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世間為常,此為真實,其餘的則之虛妄,……乃至非有非無後死。』」

婆蹉白佛說:「瞿曇!到底要知何法之故,才會不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世間為常,此為真實,其餘的則是虛妄的,……乃至非有非無後死』呢?」

佛陀告訴婆蹉說:「如實而知色之故,就不會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世間為常,此是真實,其餘的則是虛妄,……乃至非有非無後死。』如實而知受想行識之故,就不會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世間為常,此是真實,其餘的則是虛妄,……乃至非有非無後死。』

像如是的不知與知,如是的不見與見,不識與識,不斷與斷,不觀與觀,不察與察,不覺與覺,(也如上說)。

佛說此經後,婆蹉種的出家人,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而去。



九六四、出家經:婆蹉種出家問佛有關於善、不善法,也詳問比丘、優婆塞之得果,而皈依出家,而得阿羅漢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一位婆蹉種的出家人,來詣佛所,和世尊面相慰勞後,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瞿曇!欲有所問,寧有閉暇為我解說與否呢?」那時,世尊,默然而住。婆蹉種的出家人,第二次、第三次之請問,佛也同樣的第二次、第三次都默然而住,並不作答。

那時婆蹉種的出家人,白佛說:「我和瞿曇,共相隨順,現在有所請問,然而為甚麼都默然不作答呢?」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這位婆蹉種的出家人,長夜質直(一直都是正氣之人)。不會諂媚,不會詐偽。有時有所問之事,均為不知道之故,並不是故意要惱亂的,我現在應該以阿毘曇(無比法,分別詳明經義之法),與律,去納受他。』作此念後,就告訴婆蹉種的出家人而說:「隨汝所問,當會為你解說。」婆蹉白佛說:「您的意見如何呢?有善法與不善之法嗎?」

佛陀回答說:「有的。」婆蹉白佛說:「請為我說善與不善之法,使我能得瞭解。」

佛陀告訴婆蹉說:「我現在當會為你略說善與不善之法。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之!婆蹉!貪欲就是不善之法,調伏貪欲就是善法。瞋恚、愚癡就是不善之法,調伏瞋恚、愚癡,就是善法。殺生就是不善之法,離開殺生就是善法。偷盜、邪淫、妄語、兩舌、惡口、綺語、貪、恚、邪見,就是不善之法,不盜…乃至正見,就是善法。這是為了回答婆蹉你之故,我現在已說三種的善法,與三種不善之法(調伏貪瞋癡之三種善法,與貪瞋癡三毒之不善之法)。像如是的,聖弟子,對於三種善法,與三種不善之法,能如實而知,對於十種不善之法(殺生乃至邪見),與十種善法(離殺生乃至正見),能如實而知的話,就會對於貪欲滅盡無餘。而對於瞋恚、愚癡滅盡無餘的話,則對於一切的有漏會滅盡,會無漏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知已作證,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婆蹉白佛說:「頗有(是否有)一位比丘,在於此法,與律,得盡有漏,得無漏心解脫,…乃至不受後有嗎?」

佛陀告訴婆蹉說:「不但或者一人,或者二人、或者三人,乃至五百人而已,乃有眾多的比丘,在於此法與律當中,盡諸有漏,…乃至不受後有!」

婆蹉白佛說:「且置比丘一法不說,是否有一位比丘尼,在於此法與律當中,盡諾有漏,…乃至不受後有的嗎?」

佛陀告訴婆蹉詭:「不但一位二位三位的比丘尼,乃至五百而已。乃有眾多的比丘尼,在於此法與律當中,盡諸有漏,……乃至不受後有的。

婆蹉白佛說:「且置比丘尼不談,是否有一位優婆塞,修諸梵行,在於此法與律當中,度諸狐疑的嗎?」

佛陀告訴婆蹉說:「不但是一、二、三,乃至五百位優婆塞而已,乃有眾多的優婆塞,修諸梵行,在於此法與律當中,斷五下分結,得成阿那含(不還果),不再還生於此世間。」

婆蹉白佛說:「且置優婆塞不談,頗有一位優婆夷,在於此法與律當中修持梵行,在於此法與律當中,度諸狐疑與否呢?」

佛陀告訴婆蹉說:「不但是一、二、三位優婆夷,乃至五百位而已,乃有眾多的優婆夷,在於此法與律當中,已斷除五下分結,會在那裡化生而得阿那含果,不再還生於此世間。」

婆蹉白佛說:「且置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修習梵行者不談,頗有一位優婆塞,受習五欲的人,在於此法與律當中,度過狐疑與否呢?」

佛陀告訴婆蹉說:「不但有一、二、三位,乃至五百位而已,乃有眾多的優婆塞,居家而有妻子,都以香華嚴飾,畜養奴婢的人,在於此法與律當中,斷除三結,貪恚癡已很微薄,而得斯陀含(一來果),只有一往一來(人天各一次的往來),就會究竟苦邊。」

婆蹉白佛說:「又置優婆塞不談,頗有一位優婆夷,受習五欲的人,在於此法與律當中,度諸狐疑與否呢?」

佛陀告訴婆蹉說:「不但有一、二、三位,乃至五百位而已,乃有眾多的優婆夷在於居家,畜養男女,服習五欲,華香嚴飾的人,在於此法與律當中,三結已斷盡,而得證須陀洹果(預流果),已不會再墮入於惡趣法當中,已決定向於三菩提,七有天人往生,就能究竟苦邊。」(極七還有。最多人天各七次的往來後,就能得證阿羅漢果)。

婆蹉白弗說:「瞿曇!雖然如沙門瞿曇能成等正覺,然而如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等眾之修習梵行者,以及優婆塞、優婆夷之服習五欲等人,假若不能得成如是之功德的話,就不能算為是滿足(不圓滿,有缺點)。由於沙門瞿曇能成就等正覺,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也能修習諸梵行,以及優婆塞、優婆夷之服習五欲等人,也能成就這些功德之故,就叫做滿足(圓滿而無缺點)瞿曇!我現在當說譬喻。」

佛陀告訴婆蹉說:「隨意所說。」(好的!請隨便吧!)

婆蹉白佛說:「如天空降下大雨時,其水流乃隨之而往下降注那樣,瞿曇之法與律,也是如是。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不管是男眾,或者是女眾,統統都隨其流,而向於涅槃,浚輸涅槃。甚奇哉!佛法僧,乃為平等之法與律。」婆蹉說譬後,又問外道欲皈依佛教的見習考驗的期間而說:

「如其餘的異道的出家人,欲來參詣瞿曇之處,欲在於正法與律當中願求出家,受具足之戒的話,到底要經過幾時才能聽便其出家呢?」

佛陀告訴婆蹉說:「如果其餘的異道的出家人,欲來在於正法與律當中出家而願受具足戒的話,通常乃經過四個月的期間,在於和尚(親教師)之處,受依而住(見習暫住)。然而此乃是為了人(看對方的堪以接受佛教,不誹謗佛教與否),而粗作齊限耳。」(四個月的見習,不一定是硬性的規定,有人則不需經過見習的期間)

婆蹉白佛說:「如果諸異道的出家人,來在於正法與律當申,欲求出家,而受具足戒時,於和尚之所,聽受而依住。如滿四個月,即聽許其出家的話,我現在堪能在於四個月的期間,在於和尚之處受依(依投考驗)。如果能在於正法與律當中得以出家受具足戒的話,我就願在於瞿曇之法當中出家受具足戒,而修持梵行。」

佛陀告訴婆蹉說:「我剛才不是說過,是粗為人作分齊而已的嗎?」婆蹉說:「如是!瞿曇!」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應當度這位婆蹉種的出家人,在於正法與律當申出家、受具足戒。」

婆蹉種的出家人,即得在於正法與律當中出家、受具足戒,而成為比丘分(為比丘的一分子)。乃至經過半個月,學習所應知、應識、應見、應得、應覺、應證的,都一概悉知、悉識、悉見、悉得、悉覺,而悉證如來的正法。尊者婆蹉這時曾作此念:我今已學所應知、應識、應見、應得、應覺、應證的,這一切,均予以悉知、悉識、悉見、悉得、悉覺、悉證,現在應當往見世尊。

那時,婆蹉即往詣世尊之處,稽首禮足,在於一邊而住。他白佛說:「世尊!我對於學習所應知、應識、應見、應得、應覺、應證等法,都悉知、悉識、悉見、悉得、悉覺,悉證世尊的正法。唯願世尊為我說法,我若聽法後,當會在於一靜處,專精去思惟,不放逸而住。會這樣的思惟的:所以善男子之剃除鬚髮,著袈裟衣,正信出家而學道,……乃至自知不受後有。」

佛陀告訴婆蹉說:「有二種法,要修習,要多多的修習,所謂止與觀是。此二法如果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能得知界與果,就能覺了界,知種種界、覺種種界。像如是的,比丘啊!欲求離欲、惡不善之法,……乃至第四禪具足而住。以慈、悲、喜、舍,空入處、識入處、無所有入處、非想非非想入處,使我的三結滅盡,而得須陀洹。三結盡後,貪、恚、癡已微薄,而得斯陀含。五下分結盡,而得阿那含。種種的神通境界、天眼、天耳、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漏盡智,均能由之而得顯現活用。因此之故,比丘!當修二法,要修習,多多的修習。由於修二法之故,就能知道種種界,……乃至漏盡。」

這時,婆蹉尊者聽佛所說,歡喜作禮而去。那時,婆蹉就獨自在一靜處,專一精神的思惟,而安住於不放逸裡,……乃至自知不受後有。(成就阿羅漢果)

這時,有眾多的比丘,莊嚴方便,欲往詣世尊之處,去恭敬供養世尊。

那時,婆蹉問眾多的比丘說:「你們莊嚴方便,欲往詣世尊之處去恭敬供養世尊嗎?」諸比丘們回答說:「爾」(是的!)那時,婆蹉對諸比丘們說:「尊者們!您們將我托說之語,去敬禮世尊,問訊世尊的起居輕利,少病少惱,安樂而住與否?(問安的客套語)。你們就這樣說:『婆蹉比丘仰白世尊說:我已供養世尊,具足了奉事的能事,已令歡悅,非不歡悅(內心已得安隱快樂自在)。大師的弟子(指婆蹉自己)所應作的都已作完,以此供養大師,已使其歡悅,非不歡悅。」(以正知證悟來供養世尊之義)

佛陀聽後告訴諸比丘們說:「這事(指婆蹉證果之事)諸天已先對我說過,你們現在復說其語耳。如來乃成就第一的知見,也像婆蹉比丘那樣,有如是的功德與力!」

那時,世尊為那位婆蹉比丘,說第一記(記別為證阿羅漢果。因此果為佛弟子中最為第一之故)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六五、鬱低迦經:佛不回答鬱低迦所問之世間為有邊或無邊。又問一切是否以佛道為離?阿難乃用城門守作喻代答。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一位外道的出家人,名叫鬱低迦,來詣佛所,和世尊面相問訊慰勞後,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瞿曇!云何(你的意見如何呢?)?)瞿曇!世間為有邊嗎?」

佛陀告訴鬱低迦說:「此是無記」。鬱低迦又白佛說:「云何?瞿曇!世間為無邊嗎?為有邊無邊嗎?為非有邊非無邊嗎?」

佛陀告訴鬱低迦說:「此是無記。」鬱低迦又白佛說:「云何?瞿曇!我問你世間有邊與否?你回答說:『無記。』問你世間無邊與否?世間有邊無邊嗎?世間非有邊非無邊嗎?你也回答為『無記。』瞿曇!到底對於甚麼法,才可以記說呢?」

佛陀告訴鬱低迦說:「一位知者的智者的我,都為諸弟子記說正道,使他們真正盡諸苦惱,究竟苦邊。」鬱低迦白佛說:「云何?瞿曇!你為諸弟子說正道,使他們真正滅盡苦惱,究竟苦邊。那麼,我請問你!是否一切世間的眾生,都從此道而得出離呢?或者為少部份的人而已呢?」

那時,世尊默然不回答。第二次、第三次問同樣之事時,佛陀也同樣的對於第二次、第三次,均默然不答。

那時,尊者阿難,住在於佛後,正在執扇扇佛。阿難尊者就對鬱低迦外道的出家人說:「你剛才已問過此義。現在又用不同的方式(異說)來問,因此之故,世尊才不為你記說的。鬱低迦!我現在會為你說譬喻。因為有大智的人,乃由於譬喻而得以瞭解的。

譬如一位國王,有邊境之城,四圍都很堅固,巷陌也很平正,然而唯有一個門。所立的守門的人,乃非常聰明黠慧,善能籌量。如外面有人欲進入城時,就觀察其是否可以讓他進入,如應入的,就讓其進入,不應該入的,就不使其入城內。而周匝(四圍)邊城,想求第二個門,是不可能的事。因為連貓狸想偷出入的地方也沒有,何況是第二個門呢?那位守門的人,並不覺悟入者、出者(雖不有意叫人由此門進出),然而那些士夫們,都知道一切人,唯從此門或出或入,更沒有其他的門可以出入。像如是的,世尊雖不用心覺悟眾生,也就是不費心於一切世間的人,乃從此道而出離,及以少分(或者是少部份的人)而已,然而乃知眾生真正能滅盡苦,真正能究竟苦邊,則一切均由此道而得以出離的!」

這時,鬱低迦外道的出家人,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而去。」



九六六、富鄰尼經:富鄰尼告諸外道的出家人:「世尊之說法,乃使眾生的邪見斷滅。」佛讚許他。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這時,有一位尊者名叫富鄰尼,住在於王舍城的老闍崛山中。

那時,有眾多的外道出家人,往詣尊者富鄰尼之處.共相問訊慰勞後,退坐在一邊。大家問尊者富鄰尼說:「我們曾經聽說沙門瞿曇乃作『應斷滅破壞有』(將『有』破滅),是這樣的教授人嗎?現在請問尊者富鄰尼你,到底是否是這樣嗎?」

富鄰尼對諸外道的出家人們說:「我並不如是的知解世尊的教語,說甚麼:『眾生斷滅壞有,令無所有』,是不會有的事(不是這樣),我乃作如此之瞭解的:『世尊說有諸眾生,都計量而說有我、我慢、邪慢。世尊乃針對此而說,使其斷滅此邪見耳。」這時,諸外道的出家人,聽富鄰尼所說,內心都不喜悅,都呵責而去!

那時,尊者富鄰尼,俟諸外道們回去後,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他乃將曾和諸外道的出家人所說的具白世尊而說:「世尊!我曾經回答諸外道們所說的,是不謗毀世尊嗎?或者是法說(依法而說嗎?)是如佛所說,如法而說,隨順於法而說,不會被諸論議者之所見,而被嫌責嗎?」

佛陀告訴富鄰尼說:「是如你所說的,是不謗毀如來,不失去次第的(依法而說)。乃如我所說的,也是如法之說而說,隨順法而說,並不會被諸論議者之所嫌責的。為甚麼呢?富鄰尼!因為先前的諸眾生都我慢、邪慢。由於被邪慢所迫,致邪慢集邪慢,不能為無間等(不能解脫邪慢)。其亂,有如狗腸,有如鐵的鉤鏁,也如亂草。都往反驅馳於此世間,及他世間。在他世、此世,驅馳往反,不能遠離。富鄰尼!一切眾生,對於諸邪慢如果已無餘存,永滅的話,則那些一切眾生,就能長夜安隱快樂。」

佛說此經後。富鄰尼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六七、俱迦那經:俱迦那外道在河邊問阿難:如來死後有無?阿難作答和如來所說都相同。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尊者阿難陀,在於後夜時(深夜一點至五點),向於和*補河邊,將衣脫掉而放置在於河岸邊,然後入於水中,去洗其手足。洗完後,還上岸,著一衣,摩拭其身體。那時,有一位名叫俱迦那的外道的出家人,也至水邊。尊者阿難曾聽到其步行的聲音,聽後,就便謦咳作聲。

俱迦那外道出家人,聽到有人的聲音,就問而說:「是甚麼人呢?」阿難尊者回答說:「是沙門。」俱迦那外道說:「是那一位沙門?」阿難回答說:「是釋種子。」俱迦那外道說:「欲有所問,不知有閒暇見答與否呢?」尊者阿難回答說:「隨意所問,我知道的,當會回答你。」

俱迦那說:「你的意見如何呢?阿難!如來死後有耶?」(如來逝世後,還有存在嗎?)阿難回答說:「世尊所說的,這種問題,就是無記(無可奉答)。又問:「如來死後無耶?死後有無耶?非有非無耶?」(如來逝世後,都沒有了嗎?逝世後為有與無有嗎?或者是非有非無嗎?)

阿難回答說:「世尊所說的,這也是無記的。」(如前面曾經說過:認為如來死後為有存在,就是常見,認為死後沒有,就是斷見。佛陀對於這種常、斷,有邊、無邊等,為之十四無記,都不作答)。

俱迦那外道說:「云何?阿難!我問如來死後為有與否時,就答言『無記』,死後為沒有與否嗎?死後為有無嗎?死後為非有非無嗎?等問題時,都回答為:『無記』。云何?阿難!你對於這些問題到底是否不知不見嗎?」阿難回答說:「非不知,非不見。我乃悉知、悉見啊!」

又問阿難說:「你是知道甚麼?見到甚麼呢?」阿難回答說:「我乃見到可見之處。如見到所起之處,見到纏縛之斷處。這叫做知,叫做見。我乃如是而知,如是而見。為甚麼說我為不知、不見呢?」

俱迦那外道又問:「尊者的名諱叫做甚麼?」阿難陀回答說:「我名阿難陀。」俱迦那外道說:「奇哉!大師的弟子!我卻和你共論議!我如果知道您就是尊者阿難陀的話,就不敢發問了。」他說此語後,即舍而去。(至此,才知真名。經內所示阿難之名,為結集者假立耳)



九六八、給孤獨經:給孤獨長者到外道出家處。外道說他們的見解後,問佛立何見?長者以佛之正說摧伏諸外道。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給孤獨長者,每天都到世尊處去見世尊,去禮事供養。給孤獨長者曾作此念:「我今天出來太早,世尊以及諸比丘們正在禪思未起,我寧可趁此機會,到諸外道的住處去看一看。」就這樣的到了外道的精舍。和諸位外道共相問訊慰勞後,退坐在一邊。這時,那些外道們問長者說:「長者!你見沙門瞿曇云何見?(依你看,世尊是立甚麼哲學的見地呢?)長者回答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去見(觀察)世尊?世尊是以何所見,也不知道(不知世尊的見地如何)。

諸外道們說:「你可說是已見眾僧,是怎樣的見眾僧呢(對眾僧的看法如何?)眾僧有甚麼所見呢?(其見如何呢?)」長者回答說:「我也不知怎樣去見眾僧,眾僧的見地如何也不知道。」

外道又問:「長者,你現在怎樣去自見你自己呢?自己有何所見呢?」(對於真理的見解如何?)長者回答說:「你們各位各自說各人的所見,然後我說我的所見,也不難吧!」

這時,有一位外道作如是之言而說:「長者!我見一切世間都是常的。這是真實的道理,其餘的都是虛妄的。」又有人發言而說:「長者!我見一切世間都是無常的,這是真實的道理,其餘的都是虛妄的。」又有人發言而說:「長者!世間是常、無常的,這是真實的道理,其餘的都是虛妄的。」又有人發言而說:「世間為非常、非無常的,這是真實的道理,其餘的都是虛妄的。」

又有人發言而說:「世間為有邊的,這是真實的道理,其餘的都是虛妄的。」又有人發言而說:「世間為無邊的,這是真實的道理,其餘的為虛妄的。」又有人發言而說:「世間為有邊無邊的。」又有人發言而說:「世間為非有邊非無邊的。」

又有人發言而說:「命即是身。」又有人發言而說:「命異、身異。」又有人發言而說:「如來死後為有。」又有人發言而說:「如來死後為無。」又有人發言而說:「如來死後有無。」又有人發言而說:「如來死後非有非無,這是真實的道理,其餘的都是虛妄的。」諸外道們告訴長者說:「我們各各都已說明各人的所見(見解)了,你應該說你的所見(見解)來。」

長者回答說:「我所見的真實(有,有變化的存在)為有為的,有思量的,為緣起的。如又是真實(有)、有為(有造作的)、思量(推理想像)、緣起(假因緣和合而發生的)的話,這些就是無常的,無常的話,就是苦的。像如是而知後,就對於一切見,均不會有所得。如你們所見的:『世間為常,這是真實的道理,其餘的都是虛妄』的話,則此見的真實為有為的,為思量的,為緣起的。如果真實為有為、思量、緣起的話,則是無常,無常就是苦。因此之故,你們乃習近於苦,唯得是苦,堅住於苦,深入於苦!像如是的,你們所說的:『世間為常,此是真實,餘則虛妄』的見解,乃有如是的過咎的!」

至於『世間為無常,為常無常、非常非無常,世為有邊,世為無邊,世為有邊無邊,世為非有邊非無邊,命即是身、命異身異,如來死後為有,如來死後為無、如來死後有無、如來死後非有非無,此是真實,其餘則為是虛妄』等見解,均如上述。(和認為世間為常的同一結果)

有一位外道告訴給孤獨長者說:「如你所說,如果有見,彼則是真實的話(認為是有的話),就是有為,就是思量,就是緣起的話,即為是無常之法,如果為無常的話,就是苦。因此之故,長者之所見(見解),也是習近於苦,也是得苦、住苦、深入於苦的了!」

長者回答說:「我剛才不是說過嗎?如是所見的此真實(有)。就是有為,就是思量,就是緣起法。這些均為是無常,無常的就是苦。知道一切都是苦後,我對於所見,均為無所得,我不是這樣說過嗎?」那位外道說:「如是,長者!」

那時,給孤獨長者,在於外道的精舍,說伏那些異論。而建立正論。在於異學的大眾當中作獅子吼後,往詣佛所,稽首禮足,退坐在一邊,將剛才和諸外道們共論之事,向佛詳細的報告。

佛陀讚歎給孤獨長者說:「善哉!善哉!應該這樣的時時摧伏愚癡的外道,以建立正論。」

佛說此經後,給孤獨長者,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九六九、長爪經:佛為長爪外道說三種見、三種受。舍利弗正持扇扇佛,與長爪外道因之而皆斷疑惑而得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一位長爪的外道出家人(後皈依佛教),來詣佛所,和世尊面相問訊慰勞後,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瞿曇!我對於一切見解,都不忍。」 (絕對懷疑,不認容一切見解)。

佛陀告訴火種(長爪外道為火性)說:「你說你對於一切見解都不忍者,則此見解,也是不忍嗎?」長爪外道說:「剛才所說的一切見解都不忍者,則此見解也是不忍啊!」

佛陀告訴火種說:「像如是之知,如是之見的話,此見則已斷、已舍、已離,其餘之見解更不會相續,不會起、不會生。火種啊!有好多的人,曾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你也是和他們相類似的。火種啊!如果諸沙門、婆羅門,舍此等見,而餘見不起的話,這些沙門、婆羅門,在世間裡,也是少少而已。

火種啊!都依三種的見解。那三種呢?有一種為如是之見、如是之說:『我對於一切都忍。』(一切見解都容認)。其次,有一種為如是之見,如是之說:『我對於一切都不忍。』(一切見解都不容認)。其次,有一種為如是之見,如是之說:『我對於一切,一忍、一不忍。』(半認半不認)。

火種啊!如果說一切都忍的話,則此見會與貪俱生,並不是不貪。與恚俱生,並不是不瞋恚。與癡俱生,並不是不愚癡。是繫,而不離繫,是煩惱,而非清淨,是樂取,而染著生。

如果為如是之見:『我對於一切都不忍』(不認容)的話,則此見乃不和貪俱,不和恚俱,不和癡俱,清淨而非煩惱,離繫而非繫,不喜樂而不執取,不染著於生。

火種啊!假若為如是之見:『我一忍、一不忍。』(半認容、半不認容)的話,則他若『忍』之時,就會有貪,乃至會染著生。假若如是的見為『不忍』的話,就會離貪,乃至不染著生。

那些多聞的聖弟子所學的,就是說:我若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我一切忍。』的話,就會被二種所責、所詰。那二種呢?所謂1.一切不忍,以及2.一忍一不忍。會被這些所責。由於責之故,而會詰,由於詰之故,而會害。他因被見責、見詰、見害之故,就會捨棄其所見,餘見就不會再生。像如是的斷其見、舍其見、離其見,則餘見就不再相續,也不起不生。

那些多聞的聖弟子也作如是而學:我昔如是而見、如是而說:『我對於一切不忍』的話,就會有二責與二詰。那二種呢?所謂:我1.一切忍,以及2.一忍一不忍。像如是之二責二詰,…乃至餘見不相續,也不起不生。(如上述)

那些多聞的聖弟子,也作如是而學:我若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一忍、一不忍』的話,就會有二責與二詰。那二種呢?所謂如是見、如是說:1.我一切忍,以及2.一切不忍。像如是之二責,…乃至餘見不相續,也不起不生。

又次,火種!對於如是之身色的粗的四大時,聖弟子應當觀察為無常、觀察為生滅,觀察離欲、觀察滅盡,觀察捨棄。如果聖弟子觀無常、觀滅、觀離欲、觀滅盡、觀舍而安住的話,則對於那種身之身欲、身念、身愛、身染、身著,均會永滅而不住。

火種!有三種受,所謂苦受、樂受、不苦不樂受。此三種受,到底為何由?何集?何生?何轉呢?所謂此三受,乃由於觸之因,觸而集,觸而轉的。彼彼之觸如果集起來的話,就會有受之集。彼彼之觸如果消滅的話,則受也會滅,而寂靜、清涼、永盡。他乃在於此三受,而覺為苦,而覺為樂,而覺為不苦不樂的。

對於彼彼之受,若集、若滅、若味、若患、若山,能如實而知,能如實而知後,即對於彼受觀察為無常,觀察為生滅,觀察為離欲,觀察為滅盡,觀察為舍。他對於身之分齊受覺,能如實而知,對於命之分齊受覺,能如實而知,則如果他在身壞命終之後,就會在於那個時候,一切受會永滅,無餘而永滅。而會作此念:樂受覺之時,其身也壞,苦受覺之時,其身也壞,不苦不樂受覺之時,其身也壞,統統都為苦邊。對於那樂覺,離繫而不繫,對於那苦覺,離繫而不繫,對於不苦不樂覺,離繫而不繫。到底是對於甚麼而離其繫呢?所謂離於貪欲、瞋恚、愚癡,離於生老病死,憂悲惱苦,我說這些?名叫做離苦。」

當於那個時候,舍利弗尊者受具足戒後,剛經過半個月。這時,舍利弗尊者正住在於佛陀的後面,執扇扇佛。那時,舍利弗尊者曾作此念:『世尊歎說對於彼彼之法,應斷欲、離欲、欲滅盡、欲舍。』那時,尊者舍利弗,就對於彼彼之法觀察為無常、觀察生滅,觀察離欲,觀察滅盡,觀察舍。周此,而不起諸漏,心得解脫!

那時,長爪外道,則出家,而遠塵離垢,而得法眼淨。長爪外道出家而見法、得法、覺法、入法,而度諸疑惑,不由於他而得度,而入正法與律,而得無所畏。就從坐起,整其衣服,為佛作禮,合掌白佛:「願得於正法與律出家、受具足戒,在於佛法中修諸梵行。」

佛陀告訴長爪外道的出家人說:「你得(可以)在於正法與律當申出家,受具足戒,而成為比丘之一分子。」

即所謂:善來,比丘!得成出家人。他於是思惟其所以:『善男子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正信而為非家之出家學道,…乃至心善解脫,得阿羅漢。』

佛說此經後,尊者舍利弗、尊者長爪,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長爪外道因在外道出家時,曾自誓不剪爪,而欲讀盡諸經。他人見其爪,就稱其為長爪梵志。後皈佛而得道如經文)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四完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五

九七○、舍羅步經:舍羅步外道出家人自稱悉知佛法,而捨棄佛法。佛至其處,一間三不知,故其弟子都舍他而他往。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在王舍城裡,有一位外道的出家人,名叫舍羅步,住在於須摩竭陀池之側,在於自己的弟子眾當中,唱作如是之言:「沙門釋子之法,我都悉知。我從前已知他之法與律,而統統把它捨棄的。」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在於朝晨,著衣持鉢,入王舍城去乞食時,聽到有一位外道名叫舍羅步,住在於王舍城須摩竭陀池之側,在於自眾當中,唱作如是之言:「沙門釋子所有之法與律,我都悉數已經知道。因為先前已知彼法與律,然後把它棄舍的。」比丘們聽到此語後,乞食完畢,還精舍,舉放衣鉢,洗足後,就往詣佛所,稽首禮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世尊!我們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王舍城去乞食,聽到有外道的出家人,名叫舍羅步,住在於王舍城的須摩竭陀池之側,在於自眾當中,唱作如是之言:『沙門釋子之法,我已悉知。我知彼法與律後,然後將其捨棄。』善哉!世尊!請親自到那須摩竭陀池之側,為了憐愍他之故!」

那時,世尊,默然而許允,就在於日晡時(下午,申時),從禪覺醒,到了須摩竭陀池側,外道舍羅步之處。

這時,舍羅步外道的出家人,看見世尊來臨,就敷一床座,請佛坐在那裡。佛陀則就坐,而告訴舍羅步說:「你實在作過此語:『沙門釋子所有之法與律,我悉已知。我知道彼法與律後,然後才把它捨棄的』嗎?」這時,舍羅步,默而不回答。

佛陀告訴舍羅步說:「你現在應該說,為甚麼默然不說呢?你所知的如果滿足的話,我就會隨喜,假如不滿足的話,我當會使你滿足的。」這時,舍羅步,仍然如故,而默然不作答。像如是的,第二次、第三次,他都一而再,再而三的默然而住。

這時,舍羅步,有一位修梵行的弟子,白舍羅步說:「師父本來應該往詣沙門瞿曇之處,去說明您的所知所見。現在沙門瞿曇親自來詣此地,為甚麼緣故,不說出來呢?沙門瞿曇並告訴師父您說:『如果滿足的話,我就會隨喜,不滿足的話,當會使你滿足。』為甚麼緣故,默然而不記說呢?」那位舍羅步聽其修梵行的弟子勸說時,也是默然不說話。

那時,世尊告訴舍羅步說:「假若又有人說:『沙門瞿曇並不是如來、應、等正覺』時,我若善諫善問的話,則善諫善問時,他就會遼落(遼遠空曠)而說諸以外之事。或者會被忿恚慢所覆,對閡而不忍,無由能現。或者會默然抱愧而低頭,而密自思省,有如現在的舍羅步那樣。假若又作此言:『沙門瞿曇並沒有正法與律』的話,我如善諫善問時,他也是如你今天默然而住那樣。假若又有人說:『沙門瞿曇的聲聞弟子,並不是善向』的話,我如果善諫而善問時,他同樣的乃至如你的今天默然而住。」那時,世尊在於須摩竭池之側,作獅子吼後,就從座起而去。

那時,舍羅步的梵行的弟子,向舍羅步說:「譬喻有一匹牛,截斷其兩角,放入於空的牛欄中,而跪地大吼那樣。師父也是如是,在於沒有沙門瞿曇時,就對諸弟子們,作獅子吼。喻如女人,欲作丈夫之聲,發聲時,則作女人之聲。師父也是如是,在非有沙門瞿曇時,就在於弟子中作獅子吼。喻如野幹,欲作狐聲,當其發聲時,還而作野幹之聲。師父也是如是,在於非有沙門瞿曇時,就會在諸弟子當中,欲作獅子吼。」

那時,舍羅步的梵行弟子,在於舍羅步的面前,呵責毀呰後,從座起去。



九七一、上座經:上座外道發願有人答對其偈,即隨其學。後佛至而答對,上座就出家而學成阿羅漢。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園。

那時,在王舍城的須摩竭陀池之側,有一位外道的出家人,名叫上座,住在那個池的池邊。曾在於自己的眾弟子中,作如是之語而說:「我說一偈,如果能報(能回答)的話,我當會在那個人的地方修行梵行。」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王舍城去乞食。大眾聽到有一位外道的出家人,名叫上座,住在須摩竭陀池側,在於自眾當中,作如是之說:「我說一偈,如有能報(答對)的話,我當會在他那裡去修行梵行。」大眾乞食完畢,還回精舍,舉放衣鉢,洗足後,就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然後仰白佛說:「世尊!我們今天的早晨,和眾多的比丘,入城去乞食,聽到有一位外道的出家人,名叫上座,住在於須摩竭陀池側。曾在於自眾當中,作如是之說:『我說一偈,如有人能報的話,我當會在於那人之處,去修行梵行。』唯願世尊,應自往彼處,因為哀愍之故!」

那時,世尊默然而許允,即在於日晡時(下午申時),從禪覺醒,到了須摩竭陀池側。這時,上座外道的出家人,遙見世尊,就敷一床座,請佛坐下。世尊坐後,就告訴上座外道的出家人說:「你實在曾經作過此語:『我說一偈,若有人能報的話,我當會在他那裡修行梵行』嗎?你現在便可說偈,我能報的(能回答得對的)。

這時那位外道,即將繩床累疊,作為高座,自升其上面,而說偈說:

比丘以法活 不恐怖眾生 意寂行捨離 持戒順息止

(比丘乃以法為活命,並不恐怖諸眾生們,由於其意寂靜,而行捨離之法,而持戒,而順於息止!)

那時,世尊知道那位上座外道之心,就說偈說:

汝於所說偈 能自隨轉者 我當於汝所 作善士夫觀 觀汝今所說
言行不想應 寂止自調伏 莫恐怖眾生 行意寂遠離 受持淨戒者
須調伏寂止 身口心離惡 善攝於住處 不令放逸者 是則名隨順
調伏及寂止

(你在於所說的偈裡說:能自隨轉的話,我當會在你的處所,去作一位善士夫之觀。但是我觀察你現在所說的,和你的言行,實在不相應。要寂止,而自調伏,不可以恐怖眾生。)

(那些行持意寂而遠離,受持淨戒的人,要隨順而調伏寂止,身、口、心,都要離惡。善攝於安住之處,不使他有放逸的話,這就名叫隨順、調伏、以及寂止!)

那時,上座外道的出家人,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知我的心了。因此,就從高床下來,合掌而白佛說:「現在我可在於正法與律當中去出家,去受具足戒,而成為比丘法了嗎?」

佛陀告訴上座外道的出家人說:「現在你可得在於正法與律當中去出家,去受具足戒,而成為比丘的一分子了。」

像如是的,上座外道的出家人,作比丘了後,就思惟其出家的所以:善男子剃除鬚髮,著袈裟衣,正信,而為非家之出家學道,……乃至心善解脫,得阿羅漢。



九七二、三諦經:眾多的婆羅門爭論其真諦時,佛至而說不殺生、緣生緣滅、無我之三諦,為之婆羅門的真諦。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眾多的婆羅門的出家人,住於須摩竭陀池側,集聚在於一處,作如是之論而說:「像如是,就是婆羅門的真諦,像如是,就是婆羅門的真諦。」

那時,世尊知道那些眾多的婆羅門的出家人的心念,就往到須摩竭陀池側。那時,眾多的婆羅門的出家人遙見佛來,就為了佛陀而敷一床座,請佛就坐在那裡。

佛陀就座,就告訴諸婆羅門的出家人說:「你們在這須摩竭陀池側,眾共集聚在這裡,到底是在作何論說呢?」婆羅門出家人白自佛說:「瞿曇!我們眾多的婆羅門的出家人,集聚在於此坐,曾作如是之論:『像如是就是婆羅門的真諦,像如是就是婆羅門的真諦。』」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有三種婆羅門的真諦。我自已由之而覺悟,而成等正覺,又為他人演說的。你們婆羅門的出家們,應作如是之說:『不害一切眾生,是婆羅門的真諦,並不是虛妄。』如他對於他,而說我為優勝,或為相似(誰都平等不勝不劣),或說我為卑劣。假若對於那真諦不繫著,對於一切世間,作慈心的色像,就名叫做第一之婆羅門真諦。我乃由之而自覺悟,而成等正覺,也為人演說。

又次,婆羅門應作如是之說:『所有的集法,均為是滅法,這是真諦,不是虛妄。』乃至對於那真諦不計著,對於一切世間觀察為有生滅之法,這名叫做第二之婆羅門真諦。

又次,婆羅門,應作如是之說:『無我處所,以及事,都無所有,這就是真諦,不是虛妄。』如前面所說,乃至於彼,無所繫著,一切世間無我的像類,就名叫做第三種婆羅門的真諦。我因之而自覺悟,而成等正覺,而為人說。」那時,眾多的婆羅門的出家人,默然而住。

這時,世尊乃作此念:「現在雖然已將他們的愚癡映出,已殺那些惡者,然而現在此眾當中,並沒有一人能自思量,而欲造因緣,而在於沙門瞿曇法中,修行梵行的人。」像如是的知道後,就從座起而去。



九七三、旃陀經:旃陀外道問阿難為甚麼出家修梵行?阿難告以為斷三毒,而說欲等之過,及示八聖道。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狗睒彌國的瞿師羅園。尊者阿難,也住在那個地方。

那時,有一位外道的出家人,名叫旃陀,往詣尊者阿難之處,和尊者阿難共相問訊慰勞後,退坐在一邊。問阿難尊者說:「你為甚麼緣故,會在沙門瞿曇之處,去出家修梵行呢?」阿難回答說:「為了斷除貪欲、瞋恚、愚癡之故,在於那處去出家修梵行的。」

旃陀又問:「他能夠闡說斷除貪欲、瞋恚、愚癡嗎?」阿難回答說:「我也能闡說斷除貪欲、瞋恚、愚癡的。」

旃陀又問:「依你的見解來說,貪欲、瞋恚、愚癡,有甚麼過患呢?為甚麼說須斷除貪欲、瞋恚、愚癡呢?」

阿難回答說:「如果染著貪欲的話,就會映障心之故,或會害了自己,或者又會害他人,或者會自他俱害。在現法當中會得罪報,後世也會得罪報,現世、後世,二時俱會得罪報。他的心會常懷憂苦之受的感覺。或者由於瞋恚映障、愚癡映障,而害了自已,也害了他人,或者自他俱害,乃至常懷憂苦之受之感覺。其次,貪欲會為盲,會為無目,會為無智,會為慧力羸,會為障閡,不是明,不是等覺,不會轉向於涅槃。瞋恚、愚癡也是如此。我所看見的貪欲、瞋恚、愚癡,乃有了如此的過患,因此之故,說應斷貪欲、瞋恚、愚癡。」

旃陀又問:「你看斷除貪欲、瞋恚、愚癡,到底有甚麼福利,才會說應斷除貪欲、瞋恚、愚癡呢。」阿難回答說:「如果斷除貪欲後,就不會再自害,又不會害他人,也不會自他俱害。同時又不會在現法當中得罪報,不會在後世當中得罪報,不會在現在與後世當中都得罪報。心法都常懷喜樂之受的感覺。斷除瞋恚、愚癡也是如此。在於現法當中會常離熾燃,不待時節,會緣於其餘的現法,而得有自覺的知見。有了如是的功德利益之故,才說應斷貪欲、瞋恚、愚癡。」

旃陀又問說:「尊者阿難!是否有一種道與跡,可以修習,多多的修習,而能斷除貪欲、瞋恚、愚癡的嗎?」阿難回答說:「有的!所謂八正道,正見,……乃至正定。」旃陀外道白尊者阿難說:「此是賢哉之道,賢哉之跡(稱讚聖道)!如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能斷除貪欲、瞋恚,與愚癡。」

這時,旃陀外道聽尊者阿難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而去。



九七四、補縷低迦經:外道補縷低迦嘲笑舍利弗到現在還在飲母乳。舍利弗以牛之譬而說正法與惡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舍利弗,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這時,世尊為舍利弗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他。示教照喜後,就默然而住。那時,尊者舍利弗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禮足後離去。

這時,有一位外道的出家人,名叫補縷低迦,隨路而到了這裡來。他問尊者舍利弗說:「你從甚麼地方來的呢?」舍利弗回答說:「火種!我乃從世尊之處,聽大師說教授法而來的。」

補縷低迦問舍利弗尊者說:「你現在怎麼還不離乳,還從師聽聞其說教授法呢?」舍利弗回答說:「火種!我並不離乳,我須在於大師之處,聽聞說教授法。」補縷低迦對尊者舍利弗說:「我乃久來就已離乳,已捨離說教授法之師之處了。」

舍利弗說:「你所學之法,乃為惡說的法與律。是惡覺,並不是出離之法,也不是正覺之道,乃為壞法,非可讚歎之法,非可依止之法。又那位你的師甫,也不是等正覺,因此之故,你們就疾疾舍乳(恨不得快速捨離),而離師之教法。譬如有一匹乳牛,為粗惡狂騷,又很少乳汁。那只犢牛(子牛)雖然飲牠的乳,但是卻覺得不是滋味,而疾疾舍去(快速的離開)。像如是的惡的說法與律,為惡覺,非出離之法,非正覺之道,是壞法,不是可讚歎之法,並不是可以依止之法。又那位師甫,並非等正覺,因此之故,速舍師之教授之法。

我所有之法,乃為正法與律。是善覺,是出離,是正覺之道,是不壞、可讚歎、可依止之法。又我們的那一位大師,是等正覺,因此之故,都久飲其乳,都聽受大師的說教授法。譬如乳牛,並不粗惡狂騷,又多有乳汁,那只犢牛飲時,久久不厭。我法就是如是,是正法與律,……乃至久聽說教授法。」

這時,補縷低迦對舍利弗說:「你們快得善利,對於正法與律,…乃至久聽說教授決。」

這時,補縷低迦外道的出家人,聽舍利弗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原路而回去。



九七五、補縷低迦經:本經敘述佛法乃離如兒戲之空論,都專心於調伏六根,解脫三毒,得般涅槃。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補縷低迦外道的出家人,來詣佛所,和世尊面相問訊慰勞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瞿曇!前天有眾多種種不同的異道出家的沙門、婆羅門,聚集在於未曾有的講堂(為一大講堂之名),曾作如是之論議而說:『沙門瞿曇的智慧,猶如空舍,不能在於大眾當中建立論議。不能和人議論此應、此不應,此合、此不合等問題。喻如盲牛,偏行邊畔,並不進入田中,沙門瞿曇,也是如此。是沒有應、不應,沒有合、不合的論議之能。』」

佛陀告訴補縷低迦說:「這些諸外道們的論議,都說應不應,合不合等問題。這對於聖法與律來說,乃如同小兒之戲耳。喻如士夫,年歲已到八、九十,發白而齒落,作小兒之戲耍,團治泥土,作象作馬等種種的形類,眾人都說:『此老小兒』(這位老人囝仔)。像如是的,火種啊!種種的諸論,所謂應不應,合不合,對於聖法與律來說,乃如同小兒之戲耍耳。且在那些論當中,並沒有比丘之方便所應之法。」(無可效法)。

補縷低迦白佛說:「瞿曇!那麼,在甚麼地方,有比丘方便所應之法呢?」(甚麼法為比丘應精勤方便之法?)

佛陀告訴外道說:「不清淨的,能使其清淨,就名叫做比丘方便所應之法。不能調伏的,能使他調伏,就名叫做比丘之方便所應之法。那些不定的,能使其得正受,就名叫做比丘方便所應之法。不能解脫的,能令他得解脫,就名叫做比丘之方便所應之法。不能斷的令斷,不知的令知,不修的令修,不得的令得,就名叫做比丘的方便所應之法。

甚麼叫做不清淨的,能使其清淨呢?所謂戒不清淨者,令其清淨。

甚麼為不調伏,令其調伏呢?所謂眼根,耳鼻舌身意等根,不調伏,能使其調伏。甚麼為不定的,令其正受呢?所謂心不正定,令得正受。甚麼為不解脫者,令得解脫呢?所謂心不解脫貪欲、瞋恚、愚癡,令得解脫。甚麼為不斷令斷呢?所謂無明、有、愛,不能斷,而能令其斷。甚麼為不知令知呢?所謂其名色,不知而令知。甚麼為不修令修呢?所謂止與觀(定與慧),不能修而令修。甚麼為不得令得呢?所謂般涅槃,不得證,而令他得證,就名叫做比丘之方便所應之法。」

補縷低迦白佛說:「瞿曇!此義正是比丘方便所應之法,是堅固比丘的方便所應之法,所謂盡諸有漏是。」

這時,補縷低迦外道的出家人,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而去。



九七六、尸婆經:本經敘述尸婆外道問佛,甚麼為學?佛告以三學,乃至不造諸惡,常行諸善。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一位外道的出家人,名叫尸婆,來詣佛所,和世尊面相問訊慰勞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瞿曇!甚麼為之學?所謂學者,怎樣叫做學呢?」佛陀告訴尸婆說:「學習其所學的,故名為之學。」

尸婆白佛說:「甚麼是其所學呢?」佛陀告訴尸婆說:「隨時學習增上之戒,學習增上之意,學習增上之慧。」

尸婆白佛說:「如果為阿羅漢的比丘,其諸漏都已盡,所作已作,已捨棄諸重擔。已逮得己利,盡諸有結,正智善解脫。當於那個時候,又有甚麼應該要學的嗎?」

佛陀告訴尸婆說:「如果為阿羅漢比丘,其諸漏已盡,……乃至正智善解脫的話,則當於那時,已覺知貪欲永盡無餘,覺知瞋恚、愚癡永盡無餘,因此之故,更不會再造諸惡業,而常行諸善。尸婆!這名叫做學習其所學。」

這時,尸婆外道的出家人,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而去。



九七七、尸婆經:佛陀詳述尸婆外道之宿命論之非,而說一切均由因緣造作而成。尸婆悟道而出家,而成為阿羅漢。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尸婆外道的出家人,來詣佛所,和世尊面相問訊慰勞後,退坐在一邊,白佛說:「瞿曇!有一位沙門,或婆羅門,曾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如有人,其有所知與覺(感受),也就是他的這一切,均為是:本所作之因(宿世所造之因,宿命論)。如修諸苦行,使過去的罪業都滅盡,更不再造新的罪業,已斷除因緣,在於未來世,已不會再有諸漏。由於諸漏已盡之故,業障也已盡,業盡之故,苦就會盡,苦盡的人,就是究竟菩邊。』現在瞿曇您,所說的,到底為如何呢?」

佛陀告訴尸婆說:「那位沙門,或婆羅門,實在是洛漠(信口說說)之說耳。是不審不數,是愚癡而不善不辨。為甚麼呢?因為世人或者從風而起苦痛時,就會覺知其事。或者從痰而起,或者從唌唾而起,或者由於等分而起。或者自害,或者他害,或者因為節氣等,而生起苦痛等。

甚麼為自害呢?那些自害就是:或者拔除頭髮,或者拔除嘴須。或者常站立而舉起其手。或者蹲在地上,或者臥在灰土之中,或者臥在棘刺上面,或者臥在杵上,或者板上,或者以牛屎塗地而臥在其上面,或者臥在水中。或者每日洗浴三次,或者以一足而立,身則隨日而轉。像如是的有了這些眾苦精勤之行。尸婆!這叫做自害。

他害就是:或者被他人以手拿石,拿刀、拿杖等,以種種來害你之身。這名叫做他害。尸婆!或者又被時節所害。如冬天則大寒,春天則大熱(印度之夏雨期之前的氣候),夏天則寒暑都俱有。這叫做節氣所害。世間就是這樣真實,並不是虛妄的。

尸婆!世間有這些真實之事,如被風所吹害,乃至被節氣所害,那些眾生,都能如實而覺知。你同然也不例外,你自有這些災患,如風、痰、唌唾,……乃至被節氣所害之感覺,像如是的,會如實而覺知。尸婆!如果那位沙門,或婆羅門說一切人所知覺的,均為是本所造因,(宿世所造之因)的話,則捨棄世間的真實之事,而隨著自己的見解,而作虛妄之說耳。

尸婆!有五種因,五種緣,而生起心法之憂苦來的。那五種呢?所謂以貪欲纏為因,以貪欲纏為緣,而生起心法的憂苦的。也以瞋恚、睡眠、掉悔、疑等纏為因,以瞋恚、睡眠、掉悔、疑等纏為緣,而生起他的心法之憂苦來。尸婆!這名叫做五因五緣生心法之憂苦。

尸婆!有五種因、五種緣,不生起心法之憂苦。那五種呢?所謂以貪欲纏為因,而生那心法的憂苦的話,則離開那貪欲纏,就不會生起心法之憂苦。以瞋恚、睡眠、掉悔、疑等纏為因,而會生起心法的憂苦的話,則離開那瞋恚、睡眠、掉悔、疑等纏時,就不會生起心法之憂苦。尸婆!這名叫做五因五緣,不起心法之憂苦。在於現法當中,得離熾燃。不待時節,而能通達現見,而緣於自覺而知。

尸婆!又有在現法當中,得離熾然,不待時節,而能通達現見,而緣自覺知之法。則所謂入正道,正見,……乃至正定。」

說此法時,尸婆外道的出家人,乃遠離塵垢,得法眼淨。這時,尸婆外道的出家人,由於見法、得法、知法、入法,而離諸狐疑,不由於他人,而入於正法與律,而得無所畏。就從座而起,整一整他的衣服,合掌白佛而說:「世尊!我現在可否得以在於正法與律當中出家受具足戒,而得成為比丘之一分子嗎?」

佛陀告訴尸婆說:「你現在可以出家了!」其他如同上說,……乃至心善解脫,而得阿羅漢果。



九七八、商主經:商主外道之親戚生天后,為商主說偈發問。到處都求不得解答者,終皈佛陀修道而得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那羅聚落的好衣庵羅園中。

那時,那羅聚落有一位名叫商主的外道出家人,已有一百二十歲。年耆而根熟,為那羅聚落的諸沙門、婆羅門、長者、居士們,所尊重供養,如阿羅漢那樣。

這位商主外道的出家人,先前有一位宗親,命終後,已生天。在那天上看見商主外道之出家人後,曾作此念:「我欲往他那個地方,去教那位商主外道的出家人,叫他詣世尊之處,去修行梵行。然而恐怕他不能順隨我語。我現在應該到那邊,以我的意見而論,使他反問」。

就這樣的降下在那羅聚落,詣彼商主外道出家之處,說偈而問:

云何惡知識 現善知識相 云何善知識 如已同一體 何故求於斷
云何離熾然

(甚麼為惡知識,而假現善知識之相呢?甚麼叫做善知識,能如同自己,而同為一體呢?為甚麼緣故要求斷滅?而怎樣才能離開熾燃呢?)

如你這位仙人,持此意論,去請問於人,如遇有人能分別詳細的解說其義,而回答你的話,你便可以從他去出家,去修行梵行。」

這時,商主外道的出家人,接受天人所教示,就詣富蘭那迦葉之處,將此意論之偈,請問富蘭那迦葉。那位富蘭那迦葉,自己尚且不能瞭解,更何況又能回答別人?那時,商主外道的出家人,又至末迦梨瞿舍利子之處,以及刪闍耶毘羅抵子之處,阿耆多枳舍欽婆羅之處,迦羅拘陀迦旃延之處,尼乾陀若提子之處,均用此意論偈,去諮問他們。然而都不能回答。(以上為六師外道)

那時,商主外道的出家人,曾作此念:「我將此意論偈,去請問諸出家的大師,都不能回答於我。我現在還要求出家找師嗎?或為我現在自有財寶,不如還家,服習五欲去吧!」又作此念:「我現在可到沙門瞿曇之處。然而那些耆舊的諸師(長老輩的宿德大師)、沙門、婆羅門、富蘭那迦葉等人,均不能回答,而沙門瞿曇乃為年少出家,詎(怎麼)又能瞭解呢?不過我也聽過先宿們說過:「莫輕視新學年少的出家人」。或者有沙門年少出家,而有了大德之力也不一定。現在且當詣沙門瞿曇之處。」意既決定,就往詣世尊之處,詣後,就將那意論心念而請問世尊,內容,即如偈所說的。

那時,世尊知道那位商主的心念,就說偈而說:

云何惡知識 現善友相者 內心實恥厭 口說我同心 造事不樂同
故知非善友 口說恩愛語 心不實相應 所作而不同 慧者應覺知
是名惡知識 現善知識相 與己同一體 云何善知識 與己同體者
非彼善知識 放逸而不制 沮壞懷疑惑 同求其端緒 安於善知識
如子臥父懷 不為傍人問 當知善知識 何故求於斷 生歡喜之處
清涼稱讚歎 修習福利果 清涼永息滅 是故求於斷 云何離熾燃
寂靜止息味 知彼遠離味 遠離熾然惡 飲以法喜味 寂滅離欲火
是名離熾燃

(甚麼叫做惡知識,而卻假現善友的相的呢?他的內心實在令人恥厭,而嘴裡卻說和我同為一心。然而作起事來時,卻不樂同,〔和善人不同的動作〕,因此之故,能知他為非善友。)

(嘴裡常說恩愛之語,心裡卻和事實不相應。其所作的都不同,有智慧的人,應該會感覺而知。這叫做惡知識之假現善知識之相。)

(和自已同為一體,為甚麼就叫做善知識呢?說和自己同為一體的人,並不是善知識,因為放逸不制御,沮壞而懷疑惑。伺求其端緒,則知為依安於善知識而已。如孩子之臥在父親的懷裡那樣,並不是傍人所能問〔離間〕的。)

(當知善知識者,為甚麼緣故,欲求於斷滅呢?都為能生於歡喜之處,能稱而讚歎清涼。因此,而修習福利之果,而得清涼,而永遠息滅〔寂滅〕,也由於此之故,而求於斷滅。)

(為甚麼要離熾燃呢?因為寂靜止息之味,則知他之遠離之味,而遠離熾燃之惡業,飲時,則以法喜之味,寂滅而離欲火,這叫做離開熾燃。)

那時,商主外道的出家人,曾作此念:「沙門瞿曇乃知道我的心念。」因此而白佛說:「我現在可以得入沙門瞿曇的正法與律當申,去修行梵行,出家而受具足戒,而成為比丘之分與否呢?」像如是的出家後,思惟,……乃至心善解脫,得阿羅漢果。



九七九、須跋陀羅經:佛將入涅槃,須跋陀羅求見,阿難不允,世尊即請他進來。聞法後證果,而先於佛入於涅槃。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俱夷那竭國,力士的生處之堅固雙樹林中。

那時,世尊涅槃之時將到,而告訴阿難尊者說:「你為了世尊,在於雙林間。敷一繩床,頭在北方。如來將在於今天的中夜(夜九點至翌日之一點,進入於無餘涅槃,而般涅槃。」(入滅,離世)。

那時,阿難尊者,就奉佛的教令,在雙樹的中間,敷一繩床,為北首,作完後,來詣佛所,稽首禮足,退住在一邊,而白佛說:「世尊!我已經在雙樹的中間,敷一繩床,為北首了。」

那時,世尊詣雙樹間,在於繩床上北首(頭在北方),右協而臥,足與足都相累疊,繫念明想,正念正智。

這時,俱夷那竭國,有一位名叫須跋陀羅的外道的出家人,已有一百二十歲了。年耆而根熟,為俱夷那竭國的民眾所恭敬供養,有如阿羅漢那樣的被尊重。那位須跋陀羅出家人,聞世尊將在今天的中夜,當會進入無餘涅槃而般涅槃。他想:我有疑問之事,希望能得法而安住。沙門瞿曇有大力量,能開覺於我,我現在應當詣沙門瞿曇之處,去問我所疑之事。就這樣的由於俱夷那竭而出去,到了世尊之處。

那時,尊者阿難,正在於園的門外經行。這時,須跋陀羅問阿難說:「我聽說沙門瞿曇,將在於今天的中夜,入於無餘的涅槃而般涅槃。我有疑問的事,希望能得法而安住。而沙門瞿曇有大力量,能使我開覺悟。如阿難你,不憚勞的話(不厭嫌),就請為我去向瞿曇請問:是否還有少閒暇的時間,來回答我的問題?」阿難回答說:「不可以逼世尊!世尊現在非常的疲勞。」像如是的,須跋陀羅曾再三的拜託尊者阿難,阿難尊者也再三不許。

須跋陀羅說:「我聽說古昔的出家耆年大師所說,久久才有如來、應、等正覺之出現於世間,有如優暈鉢花(靈瑞華三千年開一次華)那樣。而現在如來,將在於中夜當會入於無餘涅槃之界,而般涅槃。我現在對於法有疑問之處,欲安住於信心,沙門瞿曇一定有力量,能開覺於我,如阿難你不憚勞的話,就請你為我向沙門瞿曇說。」

阿難又回答說:「須跋陀羅啊!莫逼世尊!(不可打擾世尊)。因為世尊,今天非常的疲勞!」

那時,世尊用天耳聞阿難和須跋陀羅二人在問答的一來一往之事,就告訴尊者阿難說:「不可以遮住外道出家的須跋陀羅!可以叫他進來問其所疑。為甚麼呢?因為這時就是最後和外道的出家人論議之時。此人也是最後可以得證聲聞的人。善來比丘!所謂須跋陀羅是!」

那時,須跋陀羅聞世尊將為他開善根,就歡喜增上,詣於世尊之處,和世尊面相問訊慰勞後,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瞿曇!凡是世間到處,都說富蘭那迦葉等六位師甫(外道六師),都各作如是之宗而說:『此是沙門!此是沙門!』(此法才是沙門證果之法)。您的意見如何呢?瞿曇!到底實在有了他們所立的宗教與否呢?」

那時,世尊,即為之說偈而說:

始年二十九 出家修善道 成道至於今 經五十餘年 三昧明行其
常修於淨戒 離斯少道分 此外無沙門

(我自二十九歲的那一年。出家以後,去修習善道。後來成道,直到現在,已經過五十餘年了。我對於三昧〔正定〕與明行〔宿命、天眼、漏盡之三明,與身口意之善業行〕都已具足。都常修清淨的戒律。離開了此道之少道分之外,就不會有甚麼沙門的了。)

佛陀並告訴須跋陀羅說:「對於正法與律,如果不修得入正道的話,就不能得證初沙門(初果阿羅漢),也不能得證第二(二果)、第三(三果)、第四之沙門(四果阿羅漢)。須跋陀羅!如果能在於此法與律當中,得八正道的話,就能得證初沙門(預流果),得第二(一來果)、第三(不還果)、第四沙門(阿羅漢果)。除了此法之外,在於外道裡,並沒有甚麼沙門。有的是諸異道之師之空談沙門、婆羅門而已。因此之故,我現在能在於大眾當中,作獅子吼!」

佛陀說此法時,須跋陀羅外道的出家人,乃遠塵離垢,得法眼淨。那時,須跋陀羅,已經見法、得法、知法、入法。已度諸狐疑,不由他法而得信,不由他法而得度,在於正法與律,得無所畏。乃從座而起,整衣服,右膝著地,白尊者阿難說:「你已得善利,你已得大師,而為大師的弟子,而被大師的法雨,雨灌在於頭頂。我現在如能得在此正法與律出家,受具足戒,而得成比丘的一分子的話,也當會得這些善利!」

這時,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這位須跋陀羅外道的出家人,現在懇求在於正法與律當中出家,欲受具足戒,得成比丘之分。」

那時,世尊告訴須跋陀羅說:「你這位比丘!來修行梵行吧!」

那位尊者須跋陀羅,就在於那個時候出家,即受具足戒,而成為比丘分。他如是而思惟……乃至心善解脫,而得阿羅漢果。

這時,尊者須跋陀羅,得阿羅漢果,覺知解脫之樂後,曾作此念:我不忍見佛般涅槃,我當先入於般涅槃。這時,尊者須跋陀羅,先入般涅槃後,然後世尊,乃般涅槃(入滅)。



九八○、念三寶經:佛陀在毘舍離,教化諸賈客,教他們如在曠野遇危難時,即應念佛法僧三寶,以除恐怖等。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跋耆國的人間遊行,而至於毘舍離國。就住在於彌猴池側的重閣講堂。

這時,毘舍離國,有眾多的賈客,欲邁向但剎尸羅國,而方便莊嚴(正在整裝)。這些眾多的賈客,曾聞世尊在於跋耆的人間遊行,而到了毘舍離國,而住於獼猴池側的重閣講堂。聽此消息後,來詣佛所,稽首禮足,退坐在一邊。佛陀就為諸賈客們說種種的法,示教照喜他們。示教照喜後,就默然而住。

這時,諸賈客們,從座而起,整衣服,為佛作禮,合掌白佛說:「世尊!我們諸賈客,正在方便莊嚴,欲到但剎尸羅國,唯願世尊,和諸大眾師,明天接受我們的供養。」

那時,世尊,默然而許允他們之邀請。

這時,諸賈客知道世尊已接受其請願後,就從坐起,禮佛足,然後各還其自己之家,去辦種種淨美的飲食,以及敷床座,安置淨水。到了翌晨,則遣人白佛而說:「時間已到了,請世尊們上路。」

那時,世尊,和諸大眾,都著衣持鉢,諸賈客之所,就座而坐。

這時,諸賈客乃以淨美的飲食,親手供養。俟食畢洗鉢後,則取卑小之床座,在於大眾之前坐下,聽佛的說法。

那時,世尊告訴諸賈客們說:「你們在曠野中行走時,將會有種種的恐怖。如恐怖而心驚毛竪時,那個時候,就應思念如來之事。所謂如來,乃為應、等正覺!乃至佛、世尊。像如是的思念的話,恐怖就會消除。其次,要念法之事。所謂佛的正法與律,在現法當中,能離熾然,不須等待時節,都應通達、親近,緣此而自覺知!其次,要思念僧之事。所謂世尊的弟子,乃善向、正向,-乃至為世間的福田。像如是而念的話,恐怖就會除去!」佛陀並舉喻而說:

在過去世時,天神和阿須輪(阿修羅,非天),曾經起爭鬥。那時,天帝釋告訴諸天眾說:『你們和阿須輪共鬥戰之時,如果生恐怖的話,當念我的幢,名叫摧伏幢。念那個幢時,恐怖就會除棄。如果不念我之幢的話,也當念伊舍那天子幢(自在天子幢),如不念伊舍那天子幢的話,當念婆留那(水神)天子幢。如念其幢的話,恐怖自會消除。』像如是的,諸商人們!你們如在於曠野之中,發生恐怖的話,當念如來之事,以及法之事、僧之事。」

那時,世尊也為諸毘舍離的賈客們,說供養的隨喜偈而說:

供養比丘僧 飲食隨時服 事念諦思惟 正知而行舍 淨物良福田
汝等悉具足 緣斯功德利 長夜獲安樂 發心有所求 眾利悉皆應
兩足四足要 道路往來安 夜安晝亦要 一切離諸惡 如沃壤良田
精純好種子 灌溉以時澤 收實不可量 淨戒良福田 精肴饈種子
正行以將順 終期妙果成 是故行施者 欲求備眾德 當隨智慧行
眾果自然備 於明行足尊 正心盡恭敬 種殖眾善本 終獲大福利
如實知世間 得具備正見 具足見正道 具足而升進 遠離一切垢
逮得涅槃道 究竟於苦邊 是名備眾德

(供養比丘僧的飲食,以及隨時的衣服。要專念而諦思惟:要正知而行舍!佈施淨物,而為良福田,你們都已具足。緣於這種功德的大利,能在於長夜,獲得安樂。)

(發心而有所求時,眾利均能應驗。兩足、四足〔一切的眾生〕都安樂。在道路之往來,都能安樂。夜間也安樂,晝間也安樂,一切都能離開諸惡。)

(猶如沃壤的良田,種下精純的好種子一樣。都隨時灌溉,而潤澤,到了收穫結實時,實在是不可測量的良多!)

(在淨戒的良好福田裡,有了精美的肴饍之種子,將順於正行的話,終期會有好果之成就的。因此之故,行佈施的人,如欲求具備眾德的話,就應當隨順於智慧去行,眾妙果就會自然而然的俱備。)

(向於明行的兩足尊,以正心而盡心恭敬,而種殖眾善本的話,終會獲得大的福利。會如實而知道世間,會得具備正見,具足而見正道,具足而升進。會遠離一切的垢穢,逮得涅槃之道,而究竟於苦邊。這名叫做具備眾德。)

那時,世尊,為諸毘舍離的賈客們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他們後,從座起而去。



九八一、幢經:佛說如在空閒、樹下、空舍會起恐怖時,即應念佛法僧,即一切恐怖會消滅。並引阿修羅幢之例,如前經。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假若比丘,住於空閉之處,或在樹下,或在空舍時,有時如起了恐怖,而心驚毛竪的話,當念如來之事,以及法之事、僧之事,都如前廣說過的。如念如來事、法事、僧事之時,恐怖會除棄。」佛陀引例而說:

「諸比丘們!在過去世時,釋提桓因(帝釋天),曾和阿修羅共戰過。那時,帝釋天對諸三十三天(第二層天,帝釋居中,四方各八天,計為三十三天-忉利天)們說:『諸仁者們!諸天和阿修羅共鬥戰之時,假若生起恐怖,心驚毛竪的話,你們就該念我伏敵之幢。如念此幢時,恐怖就會除滅。』像如是的,比丘們!若在於空閒、樹下、空舍而會生起恐怖,會心驚毛堅的話,當念如來之事。所謂如來、應、等正覺,……乃至佛、世尊。當他在念此時,恐怖即會除滅。為甚麼呢?因為那位天帝釋還懷有貪恚癡,還在於生老病死,憂悲惱苦當中不得解脫,尚且在恐怖、畏懼、逃竄、避難時,仍然告訴諸三十三天,叫他們念我(指天帝)摧伏敵人之幢,更何況是如來、應、等正覺,……乃至佛、世尊,已經是離開貪恚癡,已經是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已沒有諸恐怖、畏懼、逃避的覺者,怎麼不能令那些念如來的人,除棄諸恐怖呢?」(絕對能除之義!)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八二、舍利弗經:佛對舍利弗說法要,所謂究竟苦邊,於內外一切相,無我、無我所、無我慢、無繫著,而心解脫、慧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娑枳國的安闍那林中。

那時,世尊告訴舍利弗說:「我對於法,乃能略說,或者廣說的。然而能知道的人,卻很難得到。」(很少有懂真理的事相,難得瞭解此事的人)。尊者舍利弗白佛說:「唯願世尊您,對於法,或略說,或廣說,或法說(如法而說)。對於法,實有能知解(瞭解、開悟)的人的!」

佛陀告訴舍利弗說:「如有眾生,對於自己的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無我、無我所、無我慢、無繫著等使,……乃至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在當中自知作證具足住的話,就會在於此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無有我、無有我所,無有我慢,無有繫著等使。因此之故,我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知已作證,已具足而住。

舍利弗啊!那位比丘,對於此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之相,沒有我,沒有我所見,沒有我慢,沒有繫著等使,以及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知已作證,已具足而住。對於此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無有我,無我所見,無有我慢,無有繫著等使的話,則他的心解脫、慧解脫,在現法當中自知作證具足而住。

舍利弗啊!假若又有比丘,在於此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無有我,無有我所見,無有我慢,無有繫著等使的話,他的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當中,自知作證具足而住。

舍利弗啊!若又比丘,於此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無我、無我所見、無我慢、無繫著等使,他的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當中,自知作證具足而住,對於此識身,及外境界的一切相,無我、無我所見、無我慢、無繫著等使,他的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當中,自知作證具足而住。舍利弗!這名叫做比丘之斷愛、縛、結、慢、而無間等,而究竟苦邊。

舍利弗!我曾經將此有餘說,回答婆羅延富鄰尼迦所問的問題:

世間數差別 安所遇不動 寂靜離諸塵 拔根無烯望 己度三有海
無復老死患

(在於世間裡,如要數說差別的話,則怎能在所遇之處會有不動呢?如寂靜而離開諸塵垢,拔除諸根本,而沒有甚麼希望的話,就是已經度過三有的大海,再也沒有老死之患的了。)

佛說此經後,尊者舍利弗,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即從座起,作禮而去。



九八三、阿難經:本經敘述阿難獨自思惟後,詣佛求證所悟,都如前經。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阿難,也住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在獨一靜處,思惟如是之事:「或有一人,作如是之念:我對於此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已無有我,無有我所見,無有我慢,無有繫著使,以及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知已作證,具足而住。」對於此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之相,已經無有我,無有我所見,無有我慢,無有繫著等使。我應當對於那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當中,能自知已作證,具足而住為是!

那時,尊者阿難,在於晡時,(申時),從禪醒覺,詣於世尊之所,稽首禮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說:「世尊!我在獨自一人於靜處時,曾作如是之思惟:『如果有一人,作如是之言:我對於此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乃至自知作證,具足而住。』」

佛陀告訴阿難說:「如是!如是!如果有一人作如是之念:『我對於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無有我,無我所見、無我慢、無繫著等使,以及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知作證,具足而住。』阿難!那位比丘對於此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無有我,無我所見、無我慢、無繫著等使,以及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當中自知作證,具足而住。如對於此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無有我,無我所見、無我慢,無繫著使,以及心解脫、慧解脫的話,就能於現法當中自知作證,具足而住。

阿難!如又有比丘,對於此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乃至自知作證,具足而住的話,就名叫做比丘之斷愛、縛、結、慢,而無間等,而究竟苦邊。

阿難!我曾用此有餘說,用以回答波羅延憂陀耶之所問的問題:

斷於愛欲想 憂苦亦俱離 覺悟於睡眠 滅除掉悔蓋 捨貪恚清淨
現前觀察法 我說智解脫 滅除無明闇

(斷除愛欲之想,憂苦也同俱斷離。要覺悟睡眠之害,要滅除掉悔之蓋。要捨離貪恚而清淨。觀察這些現前之法的話,我就創說他為智解脫,已滅除無明之闇的人!)

佛說此經後,尊者阿難,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禮佛後離去。



九八四、愛經:本經敘述十八愛行,由內而起,而為生死輪迴之源。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當說愛之害。愛乃為網、為膠、為泉、為藕根!這些均會為眾生之障、為蓋、為膠、為守衛、為覆、為閉、為塞、為闇冥、為狗腸、為亂草、為絮!會把你將此世間,帶至別個世界,從他世界,帶回而至於此世間,都往來流轉,沒有不流轉之時。諸比丘們!那一種愛,為之網,為之膠,……乃至往來流轉,沒有不流轉之時呢?

所謂認為1.有我之故,而有了2.我欲,3.我爾,4.我有,5.我無,6.我異,7.我當,8.我不當,9.我欲我,10.當爾時,11.當異異我,12.或欲我,13.或爾我,14.或異,15.或然,16.或欲然,17.或爾然,18.或異。像如是的十八愛行,乃由內而起。

比丘們!有了我,就會在於諸所有當中說:我欲、我爾,……乃至十八愛行,乃從外境界而起。像如是的,總說為十八愛行。而如是這些三十六愛行,或者在於過去而起,或者在於未來而起,或者於現在而起。像如是的,總說為一百零八愛行。這名為之愛,為之網,為之膠,為之泉,為之藕根,乃能為眾生之障,為眾生之蓋,為膠、為守衛、為覆、為閉、為塞、為闇冥、為狗腸,而亂草,為絮。從此世間帶至他世界,又從他世界帶回至於此世間,都往來流轉,沒有不流轉之時。」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八五、愛經:本經敘述愛與恚互為緣而生,欲斷此,須依初禪等之禪定。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的從愛而生愛,從愛而生恚,從恚而生愛,從恚而生恚。

甚麼叫做從愛而生愛呢?所謂有一人,對於眾生有喜,有愛,有念,有可意時,他人也對於彼而有喜,有愛,有念,有可意。隨行於此,而作此念:『我對於彼眾生有喜、有愛、有念、有可意。其他之人又對於彼而有喜、有愛、有念、有可意。由於隨行之故,我對於他人,又會生於愛。』這叫做從愛而生愛。

甚麼叫做從愛而生恚呢?所謂有一人,對於眾生有喜、有愛、有念、有可意時,而他卻對於彼而不喜、不愛、不念、不可意。隨行於此,而作此念:『我對於眾生有喜、有愛、有念、有可意,而他人卻對於彼不喜、不愛、不念、不可意。隨行之故,我對於他而生瞋恚,就名叫做從愛而生恚。

甚麼叫做從恚而生愛呢?所謂有一人,對於眾生不喜、不愛、不念、不可意時,他又於彼不喜、不愛、不念、不可意。而隨行之故,我對於他而生愛念,就叫做從恚而生愛。

甚麼叫做從恚而生恚呢?所謂有一人,對於眾生不喜、不愛、不念、不可意時,他卻對於他有喜、有愛、有念、有可意。隨行於此,而作此念:『我對於彼眾生不喜、不愛、不念、不可意,而他對於彼卻有喜、有愛、有念、有可意,而隨行。我就對於他所問,而起瞋恚。』就名叫做從恚而生恚。

如果比丘,離欲、惡不善之法,而有覺有觀,……乃至初禪、第二、第三、第四禪,具足而住的話,則那些由於愛而生愛,從恚而生恚,從恚而生愛,從愛而生恚等,都已斷,已知,已斷其根本,有如截斷多羅樹頭那樣,不會再有生分,在於未來世,會成為不生之法。

如果那位比丘,盡諸有漏,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當中自知作證,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當於那個時候,就會不自舉,不起塵,不熾燃,不嫌彼。

甚麼叫做自舉呢?所謂見色是我,色異於我,我當中有色,色當中有我,受想行識,也是這樣,這名叫做自舉。甚麼叫做不自舉呢?所謂不見色就是我,色異於我,我中有色,色中有我,受想行識也是如此。這名叫做不自舉。甚麼叫做還舉呢?所謂罵者還罵,瞋者還瞋,打者還打,觸者還觸,就名叫做還舉。甚麼叫做不還舉呢?所謂罵者不還罵,瞋者不還瞋,打者不還打,觸者不還觸,就名叫做不還舉。

甚麼叫做起塵呢?所謂有我、我欲……乃至十八種愛,就名叫做起塵。甚麼叫做不起塵呢?所謂無我、無我欲,……乃至十八愛不起。就名叫做不起塵。

甚麼叫做熾燃呢?所謂有我所、我所欲,……乃至外十八愛行,就名叫做熾燃。甚麼叫做不熾燃呢?所謂無我所、無我所欲,……乃至無外十八愛行,就名叫做不熾燃。

甚麼叫做嫌彼呢?所謂見我為真實,而起於我慢、我欲、我使,而不斷不知,就名嫌彼。甚麼叫做不嫌彼呢?所謂不見我為真實,而我慢、我欲、我使都已斷、已知,就名叫做不嫌彼。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八六、事難斷經:本經敘述在家之人對於財寶斷欲貪而持續為難。出家之人斷貪愛煩惱,而能持續者難。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二種事,欲斷而難持續。那二種呢?如俗人處、非人處之對於衣食、床臥、資生眾具等物,能持續其欲斷之事,是一件難行之事。其次,比丘非家而出家,能斷除貪愛,而持續其斷之事,也是非常之難行之事。」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世間有二事 持斷則難行 是真諦所說 等正覺所知 在家財入出
衣食等眾具 世間貪愛樂 持斷者甚難 比丘已離俗 信非家出家
滅除於貪愛 持斷亦難行

(世間有二種事,能夠持續其欲斷之事,是非常難行之事。這是真諦所說的,是等正覺所知的!)

(在家人對於出入之錢財,衣食等眾具,這些世間人所貪愛的快樂的事物,能夠持續其欲斷之事,是非常難行之事。)

(比丘已經離開俗家,由於正信而為非有家的出家人。對於滅除其貪愛,而能持續其斷除之念,也是一種很難之行!)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八七、二法經:本經敘述對於善法,則不滿足小成而精進,常斷貪欲而不止,而得等正覺。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對於二種法,依止而多住。那二種呢?1.對於諸善法,未曾知足。2.對於斷,未曾遠離(都常斷欲)。由於對於諸善法不知足之故,對於諸斷滅之法未曾遠離之故,乃至肌消、肉盡,筋連、骨立,終究不捨離精勤方便,不捨棄善法,如不得的而未得的話,終不休息,未曾以劣心而生歡喜。都常樂精進,升於上上之道。像如是的安住於精進之故,能夠疾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等。

比丘們!應當在於此二法依止而多住,對於諸善法,不生起滿足之想。依止於諸斷滅,而未曾有捨離,乃至肌消、肉盡,筋連、骨立,都精勤方便,堪能修習善法而不息。因此之故,比丘們!對於諸下劣事,不生歡喜之想,當應修習多住於上上之升進。像如是的修習不久,當會得達速盡諸漏,無漏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知作證。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八八、帝釋經:本經敘述帝釋天問佛:何為梵行究竟,佛告以如實而知苦、樂、不苦不樂等三受,就可得梵行究竟。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釋提桓因(帝釋天),其形色非常的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一點以後),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在一邊。以天身的威力,其光明遍照於迦蘭陀竹園。

這時,釋提桓因白佛而說:「世尊!世尊曾在於隔界山的石窟中說過:『若有沙門、婆羅門,其無上愛盡而解脫,其心善於解脫其邊際、究竟邊際、離垢邊際的話,則為梵行之畢竟。』到底甚麼是比丘的解脫其邊際,究竟邊際,離垢邊際的話,則為之梵行之畢竟呢?」

佛陀告訴天帝釋而說:「所謂比丘,如所有的受的感覺,或者是苦,或者是樂,或者是不苦不樂,那些諸受之集,受之滅,受之味,受之患,受之出,能如實而知。如實而知後,觀察那受的無常,觀察生滅,觀察離欲,觀察滅盡,觀察舍。如是的觀察後,就是邊際,就是究竟邊際、離垢邊際,而為梵行之畢竟。」拘尸迦(帝釋的過去之姓)!這名叫做比丘對於正法與律之邊際、究竟邊際、離垢邊際,而梵行之畢竟。」

乃至,天帝釋,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而作禮而去。



九八九、帝釋經:本經敘述目犍連於後夜觀察到光明,世尊告以帝釋天來過佛所之故。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尊者大目犍連,住在於耆闍崛山,在於後夜(一點至五點),起來經行,曾看見光明遍照於迦蘭陀竹園。看見此光明後,就作此念:「今夜或者有大力的鬼神,會詣於世尊之所,故有此光明之照耀?」

那時,大目犍連尊者,在於早晨,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世尊!我在於昨暮之後夜,步出寮房,正在經行時,曾看見勝光明普照於此迦蘭陀竹園。見後,曾作此念:『有那一位大力的鬼神,來詣世尊之處,故有此光明呢?』

佛陀告訴尊者大目犍連說:「昨暮的後夜,乃釋提桓因,來詣我所,稽首作禮,退坐在一邊……」。

都如上述之修多羅(契經)裡廣說過。……乃至歡喜而隨喜,然後作禮而去。



九九○、鹿住經:本經敘述鹿住優婆夷之父,及叔父之行持都不同,然而都受同一果報,疑而間阿難,阿難又問佛,佛告以人各有所長。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阿難,在於早晨,著衣持鉢,詣舍衛城,依次第而乞食,乞食到了鹿住優婆夷之舍宅。

鹿住優婆夷遙見尊者阿難,就快速的敷一床座,俟尊者來到時,就說:「尊者阿難!請坐下來。」那時,鹿住優婆夷,乃稽首禮拜阿難之足完了,就退坐在一邊。然後白尊者阿難說:「為甚麼說世尊乃了知法呢?如我的家父富蘭那,先修梵行,離欲清淨,不著香花,已遠諸凡夫鄙俗之事。而我的叔父梨師達多,並不修梵行,然而他乃知足。二位均已命終,而現在世尊乃俱記說二人同生於一趣,同一受生,同在於後世,會得斯陀含果(一來果),往生於兜率天(喜足天,第四層天),最後一次來此世間,就會究竟苦邊。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回事呢?尊者阿難!如修梵行,與不修梵行,會同生於一趣、同一受生、同其後世嗎?」(後世得同一果報嗎?)

阿難回答說:「姊妹啊!你現在且停止其說吧!因為你不能了知眾生世間之根性之差別之事。唯有如來悉知眾生世間之根之優劣等事。」說如是之語後,就從座起而去。

這時,尊者阿難,還精舍,舉放衣鉢,洗足後,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就將鹿住優婆夷所說的,廣白世尊。

佛陀告訴阿難說:「那位鹿住優婆夷,怎麼能知眾生世間之根之優劣呢?阿難!如來乃悉知眾生的世間之根的優劣。阿難!或有一犯戒的人!就對於心解脫,慧解脫,不能如實而知。然而將他所起的犯戒,滅除無餘,沒於無餘,欲盡無餘。

或有一犯戒的人,對於心解脫、慧解脫,能如實而知。他所起之犯戒,滅於無餘,沒於無餘,欲盡無餘。對於這些,而籌量(推測評論)的人說:『此也有如是之法,彼也有如是之法。這就應該俱同生於一趣,同一受生,同一後世。』他作如是之籌量的話,就會得長夜非義饒益之苦的。

阿難!那位犯戒的人,對於心解脫、慧解脫,不能如實而知,而他所起的犯戒滅於無餘,沒於無餘,欲盡無餘的話,當應知道!此人乃為是退,而不是勝進,我會說那個人為退分。

阿難!有一犯戒的人,他對於心解脫、慧解脫,能如實而知,他對於所犯的戒,已滅於無餘,已沒於無餘,已欲盡無餘。則應知道!此人乃勝進不退,我會說那個人,為之勝進分。自己如不是如來的話,則誰能悉知呢?因此之故,阿難!不可籌量人人而取著,人如善於籌量人人的話,就會有毛病。人,如果籌量人人的話,就會自招其患。唯有如來,能了知人而已!

如二位犯戒之人那樣,二位持戒的人,也是同樣。他對於心解脫、慧解脫,不能如實而知,而他所起的持戒,滅於無餘。如掉動(掉舉)之人,他對於心解脫、慧解脫,不能如實而知,他所起的掉動(掉舉),滅於無餘。他如果是瞋恨(心所)的話,他對於心解脫、慧解脫,不能如實而知,所起的瞋恨,滅於無餘。如苦貪(極重貪)的話,他對於心解脫、慧解脫,能如實而知,他所起的苦貪,滅於無餘,穢汙、清淨,均如上說。乃至如來能知人人。

阿難!鹿住優婆夷,乃愚癡而少智慧,對於如來一向(從來)之說法,心生狐疑。你的意見如何呢?阿難!如來所說,豈為有二呢?」阿難白佛說:「弗也,世尊!」

佛陀告訴阿難說:「善哉!善哉!如來之說法,若認為有二的話,那是沒有的事。阿難!如果富蘭那持戒,而梨師達多,也同樣的持戒,則所生之處,乃為富蘭那所不能知的。梨師達多到底生於何趣?怎樣而受生?怎樣之後世(後世如何)?如果梨師達多所成就之智,而富蘭那也成就此智的話,梨師達多也不能知道那位富蘭那會當生於何處?怎樣的受生?後世如何?阿難!那位富蘭那,持戒為勝,梨師達多則智慧為勝,他們俱於命終的話,我就會說二人同生一趣,同一受生,後世也同為是斯陀含,而生在兜率天,再一來生此世間後,就會究竟苦邊。他們二人有間(不同),自然如不是如來的話,誰能得知呢?因此之故,阿難!不籌量人人!如籌量人人的話,自會生損減的。唯有如來能知人人耳。」

佛說此經後,尊者阿難,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九一、鹿住經:本經敘述鹿住優婆夷於修持果報生疑,而問比丘,比丘問佛,佛告以人各有所長,果報帷如來得知。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釋氏彌城留利邑,正在夏安居。

有餘比丘(一位比丘),在於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結夏安居。那時,那位比丘,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舍衛城去乞食。次第乞至鹿住優婆夷之舍宅。鹿住優婆夷遙見那位比丘之到來,就趕快敷一床座,請該比丘坐下來,如上述阿難修多羅(經)裡所說的。

那時,那位比丘,對鹿住優婆夷說:「姊妹!且停!妳那裡得知眾生之根之優劣呢?姊妹啊!唯有如來能知眾生之根之優劣的。」說如是等語後,就從座起而去。

那時,那位比丘,在三個月夏安居完畢,作衣完了後,就持衣鉢,往詣彌城的留利釋氏之邑。到後,舉放衣鉢,洗足後,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就將和鹿住優婆夷所論說之事,向佛廣說。

佛陀告訴比丘說:「鹿住優婆夷,怎麼能知世間的眾生的諸根之優劣之事呢?唯有如來能知世間的眾生的諸根之優劣耳。如不離瞋恨、憍慢,又時時起貪之法,而不聽受法,不學多聞,對於法,並不調伏其邪見,不能時時起解脫的心法。比丘啊!若又有一人,不離開瞋恨,時起貪之法。然而他卻能聽法,能修學多聞!善於調伏其見,時時能起解脫的心法。如果思量他:此有這種法,彼有這種法。這乃同為一趣、同為一受生、同一的後世。像如是的思量的話,就會長得非義不饒益之苦的。比丘啊!若又那個人不離開瞋慢,又時時起貪之法,也不聽法,不習多聞,不調伏其見,也不時時得解脫的心法,我就會說此人乃為卑鄙下賤的人。比丘啊!若又那個人不離瞋慢,時時起貪之法,然而他卻會聞法,會樂於多聞,會調伏諸見,時時能得解脫心法,我就會說此人為第一勝妙。此二人有間(有不同)。自然如不是如來的話,誰能分別而知呢?因此之故,比丘啊!莫量人人,……乃至如來能知優劣。

比丘!又次,有一人,不離瞋慢,時時生起口業之惡行,其餘如上說。比丘!又次,有一人,賢善安樂,同止而欣樂明智(歡喜和同為明智的人在一起),歡喜與修習梵行者同在一起。然而他卻不樂聞法,乃至不時時得心法之解脫。當知,那個人住於賢善之地,而不能轉進。賢善地就是所謂人趣、天趣是。又次,有一人,其性賢善,同止安樂,欣樂與梵行的人作為他的伴侶。樂聞正法,學習多聞,善調伏諸見,時時能得解脫心法。當知那個人,在於賢善地,能轉勝進,當知此人,於正法之流,有所堪能。此二人有間(有差別不同),自然如不是如來的話,誰能分別而知呢?因此之故,比丘!莫量人人,如量人人的話,就會自招其患。唯有如來能知人耳。比丘!鹿住優婆夷,愚癡少智,……如上面之修多羅(經)廣說過的。」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九二、福田經:本經敘述二種福田。說有學與無學,為良福田之故,應佈施供養。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給孤獨長者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世尊!世間有幾種福田呢?」

佛陀告訴長者說:「世間有二種福田。那二種呢?所謂有學,以及無學是。」佛陀即說偈而說:

世有學無學 大會常延請 正直心真實 身口亦復然 是即良福田

施者獲大果

(世間裡,有學〔修學中,而得見道以上的聖者。自預流果至於何那含果均是〕,以及無學〔學已完成,不須再學,所謂四果阿羅漢〕,乃為大會常應延請的聖者。因為他們都是正直,而心為真實。身和口,也同樣的正直而真實。這就是所謂良福田。佈施供養他們的話,就能獲大果報!

佛說此經後,給孤獨長者,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五完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六

九九三、讚上座經:本經敘述婆耆舍尊者,以偈讚歎諸上座的比丘,也稱讚佛陀的功德。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諸上座的比丘,隨在佛的左右,依止而住。所謂尊者阿若憍陳如、尊者摩訶迦葉、尊者舍利弗、尊者摩訶目犍連、尊者阿那律陀、尊者二十億耳、尊者陀羅驃摩羅子、尊者婆那迦婆娑、尊者耶舍羅迦毘訶利、尊者富留那、尊者分陀檀尼迦。像如是,以及其餘的上座比丘,都隨在佛的左右。依止而住。

那時,尊者婆耆舍,乃住在於舍衛國的東園鹿子母講堂。這時,婆耆舍,曾作如是之念:「今天世尊在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諸位上座的比丘,都隨在於佛的左右,依止而住。我現在當往至於世尊之處,為各各說偈,讚歎諸上座的比丘。」作此念後,就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在一邊,而說偈說:

上上座比丘 已斷諸貪欲 超過諸世間 一切之積聚 深智少言說
勇猛勤方便 道德淨明顯 我今稽首禮 已伏諸魔怨 遠離於群眾
不為五欲縛 常習於空閒 清虛而寡欲 我今稽首禮 遮羅延勝族
禪思不放逸 內心樂正受 清淨離塵穢 辯慧顯深義 是故稽首禮
所得神通慧 超諸神通力 六神通眾中 自在無所畏 神通最勝故
是故稽首禮 於大千世界 五道諸趣生 乃至於梵世 人天優劣想
淨天眼悉見 是故稽首禮 精勤方便力 斷除諸愛集 壞裂生死網
心常樂正法 離諸怖望想 超度於彼岸 清淨無塵穢 是故稽首禮
永離諸恐畏 無依離財物 知足度疑惑 伏諸魔怨敵 身念觀清淨
是故稽首禮 無有諸世間 煩惱棘刺林 結縛使永除 三有因緣斷
精練滅諸垢 究竟明顯現 於林離林去 是故稽首禮 無舍宅所依
幻偽癡恚滅 調伏諸愛喜 出一切見處 清淨無瑕穢 是故稽首禮
其心自在轉 堅固不傾動 智慧大德力 難伏魔能伏 斷除無明結
是故稽首禮 大人離闇冥 寂滅牟尼尊 正法離垢過 光明自顯照
照一切世界 是故名為佛 地神虛空天 三十三天子 光明悉映障
是故名為佛 度生死有邊 超踰越群眾 柔弱善調伏 正覺第一覺
斷一切結縛 伏一切異道 降一切魔怨 得無上正覺 離塵滅諸垢
是故稽首禮

(優勝的上座比丘!已經斷諸貪欲,已超過諸世間的一切積聚〔陰、有〕。有深智,而少言說,勇猛的精勤方便,其道行功德,清淨而顯明,因此,我現在要稽首禮拜他們!)

(他們都已經降伏諸魔怨,已經遠離群聚,不再被五欲所繫縛,常習空閒寂靜,清虛而寡欲的尊者,因此,我現在要稽首禮拜!)

(遮羅延的勝族,乃勤於禪思,而不放逸,內心能安樂於三昧之正受用,是清淨而離開塵穢,都以辯慧而顯現深義,因此之故,我要稽首禮拜 !)

(所證得的神通的智能,乃超越其他的諸神通之力的。他們具有的六神通,在於大眾當中,自在而沒有所怖畏,由於他們的神通乃為最勝之故,因此之故,我要稽首禮拜!)

(在於大千世界裡的五道〔這裡指地獄、鬼、畜、修羅、人〕的諸趣的眾生,乃至於梵世〔指天界全體〕,一切人天等眾生的優劣的心想,都以淨天眼,而均能悉見瞭解,因此之故,我要稽首禮拜他們!)

(他們都以精勤方便之力,去斷除諸愛之集,已壞滅生死之網,心裡常喜樂於正法,離開怖望〔欲望〕之想,而超度於彼岸,已清淨而沒有塵穢,因此之故,我要稽首禮拜!)

(永遠離開諸恐畏,是沒有餘依而遠離財物,知足,而度諸疑惑,降伏魔怨之敵,身念〔身心〕都想清淨,因此之故,我要稽首禮拜。)

(已沒有諸世間的煩惱的棘刺之林,結縛使〔諸煩惱〕都永斷除,三有〔欲有、色有、無色有〕,也就是三界的因緣已斷滅,精練而消滅諸垢穢,究竟而光明顯現,在於林,而能離林而去〔在塵不染塵〕,因此之故,我要稽首禮拜!)

(沒有所依的舍宅〔無牽無掛〕,那些幻偽與愚癡瞋恚都消滅〔苦〕,也調伏諸愛喜〔樂〕,而出離一切見處〔離諸邪見〕,清淨而沒有瑕穢,因此之故,我要稽首禮拜!)

(其心隨著自在而轉〔心得自在〕,堅固而不傾動,以智慧大德之力,能降伏那難降伏之魔,已斷除無明的結縛,因此之故,我要稽首禮拜!)

(一大聖人,乃離開闇冥,已寂靜的牟尼〔牟尼譯為寂靜,是指佛陀〕世尊,以正法而斷離垢穢過罪,光明自然的顯照,而普照於一切世界,因此之故,尊稱為佛陀!)

(不管是地上之神,或者是虛空的諸天,乃至三十三天的天子,其光明均被佛光所映障,因此之故,名稱為佛陀!)

(度有邊的生死,超越而踰越所有的群眾〔一切眾生〕柔弱而能善調伏,正覺而為第一覺!)

(斷除一切的結縛,降伏一切的異道,降伏一切的魔怨,得無上的正覺,離開塵勞,而滅諸垢穢,因此之故,我要稽首頂禮!)

尊者婆耆舍,以偈歎時,諸比丘們,聽其所說,皆大歡喜!



九九四、婆耆舍臨滅讚佛經:本經敘述婆耆舍臨命終時,請佛至枕邊,以偈讚佛。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婆耆舍,住在於舍衛國的東園鹿子母講堂,身染疾病,非常的困篤(危篤)。尊者富憐尼(富匿比丘),為看病之人,而供給供養他。

那時,尊者婆耆舍,對尊者富鄰尼說:「你到了世尊之處,帶我交代之語,仰白世尊說:『尊者婆耆舍稽首世尊之雙足,問訊(問候)世尊少病少惱,起居輕利,得自在安樂而住與否?』又作此言:『尊者婆耆舍,住在於東園鹿子母講堂,現在因身染疾病困篤(身染重病臨危時),欲求見世尊一面,然而已無力方便堪詣世尊之處了。善哉!世尊!願世尊屈駕降臨到東園鹿子母講堂,尊者婆耆舍之處,哀愍之故!』」

那時,尊者富鄰尼,就接受其語,就往詣世尊,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而向佛作此言:「尊者婆耆舍,住於東園的鹿子母講堂,現在身染疾病,而困篤,願拜見世尊一面,然而已沒有力量,方便堪能謁見了。善哉!世尊!願往東園鹿子母講堂,尊者婆耆舍之處,為哀愍之故!」

那時,世尊默然而允許其請願。那時,尊者富鄰知道佛陀已許允後,就從座起,禮拜佛足後離去。

世尊在於晡時(申時),從禪而起,而往詣尊者婆者舍之處。尊者婆者舍,遙見世尊降臨,乃憑床而欲起來。

那時,世尊看見尊者婆耆舍,憑床而欲站起,就對他說:「婆耆舍!不可以自己輕動!」世尊即坐下來,而問尊者婆耆舍說:「你所患的疾病之苦,為平和可以堪忍與否呢?身上的苦痛,為增加呢?或有損減呢?」(好一些了麼?)

其他都如在前面之焰摩迦修多羅裡廣說過……乃至「我所患之苦,乃覺得轉增,並不覺得有損減(愈嚴重痛苦,沒有半點的起色)。

佛陀告訴婆耆舍而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意回答我。你是否得證,心已不染,已不著,已不汙,已解脫,而離諸顛倒了嗎?」婆耆舍白佛說:「我已得證心不染、不著、不汙,已解脫而離開諸顛倒的了。」

佛陀告訴婆者舍說:「你是怎樣的得心不染、不著、不汙,而解脫,而離諸顛倒的呢?」

婆耆舍白佛說:「我過去的眼根,認識於色境時,心不會顧念。對於未來色,並沒有欣想,對於現在色,不會執著。我的過去、未來、現在的服根,認識於色境時,那些貪欲愛樂之念,都於彼而得滅盡,已無欲,已沒滅,已息離,已解脫。心解脫後,是故不染、不著、不汙,而離諸顛倒,正受而住。像如是的,耳、鼻、舌、身、意等根,認識於過去之法時,心已不顧念,對於未來不欣,現在不著。對於過去、未來、現在之法中,欲愛之念已盡,已無欲、滅沒、息離,而解脫。心解脫後,是故不染、不著、不汙,而解脫,而離開顛倒,正受而住。唯願世尊,在於今天,能作最後的饒益於我,聽我說偈。」

佛陀告訴婆耆舍說:「宜知是時!」

尊者婆耆舍,於是起床,正身端坐,繫念,而在於佛前,而說偈說:

我今住佛前 稽首恭敬禮 於一切諸法 悉皆得解脫 善解諸法相
深信樂正法 世尊等正覺 世尊為大師 世尊降魔怨 世尊大牟尼
滅除一切使 自度群生類 世尊於世間 諸法悉覺知 世間悉無有
知法過佛者 於諸天人中 亦無與佛等 是故我今日 稽首大精進
稽首士之上 拔諸愛欲刺 我今是最後 得見於世尊 稽首日種尊
暮當般涅槃 正智繫正念 於此朽壞身 餘勢之所起 從今夜永滅
三界不復染 入無餘涅槃 苦受及樂受 亦不苦不樂 從觸因緣生
於今悉永斷 苦受及樂受 亦不苦不樂 從觸因緣生 於今悉已知
若內及與外 苦樂等諸受 於受無所著 正智正繫心 於初中最後
諸聚無障礙 諸聚既已斷 了知愛無餘 明見真實者 說九十一劫
三劫中不空 有大仙人尊 餘空無洲依 唯畏恐怖劫 當知大仙人
乃復出於世 安慰諸天人 開眼離塵冥 示悟諸眾生 令覺一切苦
苦苦及苦集 超苦之寂滅 賢聖八正道 安隱趣涅槃 世間難得者
現前悉皆得 生世得人身 演說於正法 隨己之所欲 離垢求清淨
專修其己利 勿令空無果 空過則生憂 鄰於地獄苦 於所說正法
不樂不欲受 當久處生死 輪迴息無期 長夜懷憂惱 如商人失財
我今眾慶集 無復生老死 輪迴悉已斷 不復重受生 愛識河水流
於今悉枯竭 已拔陰根本 連鎖不相續 供養大師畢 所作者已作
重擔悉已舍 有流悉已斷 不復樂受生 亦無死可惡 正智正繫念
唯待終時至 念空野龍象 六十雄猛獸 一旦免枷鎖 逸樂山林中
婆耆舍亦然 大師口生子 厭舍於徒眾 正念待時至 今告於汝等
諸來集會者 聽我最後偈 其義所饒益 生者悉皈滅 諸行無有常
速生速死法 何可久依怙 是故強其志 精勤方便求 觀察有恐怖
隨順牟尼道 速盡此苦陰 勿復增輪轉 佛口所生子 歎說此經已
長辭於大眾 婆耆舍涅槃 彼以慈悲故 說此無上偈 尊者婆耆舍
如來法生子 垂心哀愍故 說此無上偈 然後般涅槃 一切當敬禮

(我現在住在於佛前,首先稽首,恭敬禮拜佛陀!對於一切的諸法,均能得解脫,善解諸法之實相,對於正法非常的信樂。)

(世尊已成就等正覺,世尊為我們的大導師。世尊已降魔怨,世尊為大牟尼〔寂靜,成道者〕。已滅除一切之使〔煩惱〕,親自度群生〔眾生〕之類。)

(世尊對於世間的諸法,均已覺知,世間均沒有人,知道法能超過佛陀者!在諸天人當中,也沒有和佛陀能相等者。因此之故,我於今天要稽首禮拜大精進者-佛陀。我要稽首士中之上人,已拔除諸愛欲之刺的覺者。我現在能得在於這最後的時刻,得見世尊,我要稽首這位日種〔瞿曇之異稱,世尊之本姓〕所出身的聖尊,我於暮時,將入於般涅槃。)

(我以正智繫心於正念,而能在於此朽壞之身,在於此會生起餘勢之處〔指會輪迴之身〕,從今夜後,就永遠消滅。不再染著於三界,而將進入於無餘的涅槃。)

(苦受以及樂受,和不苦不樂之受,均從感觸的因緣而生的,到了現在,都統統把它永斷的了。苦受以及樂受,和不苦不樂之受,均從因緣而生,於現在,都已了知了。不管是內〔身心〕,或者是外〔諸境相〕,一切苦樂等諸受,對於這些諸受,已沒有所著,以正智繫心於正念。)

(在於初、中與後,已不會有諸聚〔陰〕的障礙,諸聚既已斷滅,已了知愛的真相,而沒有餘存。)

(明見真實之相的覺者,說九十一劫〔毘婆尸佛,譯為勝觀佛,為七佛之第一佛,出世以來的九十一劫〕裡,三劫當中不是空劫時,會有大仙人尊〔佛陀以俗稱為大仙人〕之誕生。三劫以外的其餘的期間為空劫之故,沒有洲依〔無皈依處。空劫期間,無佛出世,故沒有可作依怙之人〕,唯有可畏的恐怖劫而已。)

(當知大仙人,乃會一再的出現於世間,會來安慰諸天人,會開人的法眼,使人離開塵垢冥暗,會開示啟悟諸眾生,使人覺悟一切是苦。如苦苦〔苦諦〕,以及苦之集〔集諦〕,和超越苦而得的寂滅〔滅諦〕,賢聖所修的入正道〔道諦〕,使人安要隱而趣於涅槃。)

(世間裡,最難得到的,現前均已證得。降生於世,而得為人身,演說諸正法,隨順自己之所欲願,離開垢穢,而求得清淨。吾人應效法專修自己之法利〔欲度人,須先有資糧〕,不可使其空空的過去,致無果證才好!)

(如果空過的話,就會產生憂苦,會近鄰於地獄之苦。對於世尊所說的正法,如果不喜樂,不欲納受的話,當會久處於生死當中,會在輪迴而沒有休息的期限,會長夜懷憂惱,猶如商人之損失財物那樣。)

(我現在眾慶如雲集,不再會有生老死,輪迴都均予以斷滅,不再會有受生的了。)

(愛識之河的流水,在於今世,都已枯竭,已經拔除諸陰的根本,已不會連鎖,已不會再相續。)

(供養大師之事已完畢,所應作的都已作完,重擔都已捨棄,有流都已斷除,不再樂於受生,也沒有老死之可厭惡,以正智而繫心於正念,唯待命終之時之到來。)

(憶念起空野當中的龍象,有六十匹的雄猛之獸類,一曰一將其枷鎖除免的話,則會逸樂在於山林中。婆耆舍,我也是同樣的,乃為大師之口裡所生之子。因此,而能厭舍徒眾〔群生〕,能以正念,而等待時間之到來〔臨涅槃之時〕)。

(現在我要告訴你們諸位來集會的大眾們!聽我最後所念出之偈,依於其義,而會有所饒益的。)

(有生者,必定都會皈於消滅,諸行乃為沒有常住的,乃為速生而速死之法,怎麼能久久可作依怙呢?因此之故,要強其志,要精勤方便而求進。要觀察為有恐怖,要隨順牟尼之道,要速盡此苦陰,千萬不可再增輪轉!)

(由佛口所生之子,歎說此偈之後,已長辭大眾,婆耆舍已入涅槃〔寂滅,臨終〕了!)

(他乃慈悲之故,說此無上之偈。尊者婆耆舍.乃為如來之法所生之子,垂示其中哀愍眾生之故,說此無上之偈,然後就進入般涅槃,一切大眾們,應當要敬禮他!)



九九五、阿練若經:身在阿練若處獨坐,一日一食,而顏色和悅。一天子見之而來問佛,其所以的緣故。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非常的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阿練若比丘 住於空閒處 寂靜修梵行 於一坐而食 以何因緣故

顏色特鮮明

(阿練若〔閒靜處〕的比丘,乃住於空閒之處〔離開群眾,獨自一人居於山窟、林中靜處〕,乃寂靜而修持梵行,每日都以一坐而食〔每天都只顧打坐,一日只食一次〕。由於甚麼緣故,其顏色會特為鮮明呢?〔少食怎麼會滋潤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於過去無憂 未來不欣樂 現在隨所得 正智繫念持 飯食繫念故
顏色常鮮澤 未來心馳想 過去追憂悔 愚癡火自煎 如雹斷生草

(對於過去之事,已沒有憂惱可言,也不會有未來之欣樂,現在則隨所得,以正智繫念而受持,飯食知量而繫念之故,顏色能常保鮮澤光潤。)

(如果馳想於未來之心,追悔而憂過去的話,則愚癡的火炎,會自燃燒,猶如降雹而斷毀青草那樣。)

那持,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久來才得見到一位真正的婆羅門〔指佛陀為修梵行的人〕,已得證般涅槃。一切的怖畏都已過去,永遠超出世間的恩愛!)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九九六、憍慢經:本經敘述一位天子聽說佛已離開憍慢,心已解脫、不放逸,而心中歡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國。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而說:

不欲超憍慢 善自調其心 未曾修寂默 永不入正受 處林而放逸

不度死彼岸

(常起憍慢心,並不欲善自調伏其心,也未曾修習寂默,永遠不能證入於正受。雖住於叢林裡,然而常於放逸,則不能度脫生死而到達彼岸的。)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說:

已離於憍慢 心常入正受 明智善分別 解脫一切縛 獨一處閑林
其心不放逸 於彼死魔怨 疾得度彼岸

(已經離開憍慢心,心都常入於正受。以明智而善於分別,而解脫一切的繫縛。獨自一人處在於閒靜的叢林裡,其心並不放逸,對於那些生死的魔怨,已經疾得度於彼岸的了。)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久來才再見到真正的婆羅門,已逮得般涅槃。一切恐怖都已過去,永遠超越過世間的恩愛了!)

這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即隱沒不現。



九九七、功德增長經:本經敘述一位天子,來詣佛所,問功德增長,以及生天之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都很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諸光明,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云何得晝夜 功德常增長 云何得生天 唯願為解說

(要怎樣做,才能得到不管是晝或夜,都能常恒的增長功德呢?要怎麼修,才能得以正生於天界呢?但願為我解說!)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說:

種植園果故 林樹蔭清涼 橋船以濟度 造作福德舍 穿井供渴乏
客舍給行旅 如此之功德 日夜常增長 如法戒具足 緣斯得生天

(如因在園裡種植果樹的緣故,就有了林樹之蔭之清涼那樣。要造橋供船,去濟度眾生,要造作供人種福種德之舍,要穿井去供給渴乏之人,要備客舍,供給行旅來往之人之便利。造如此的諸善事,則功德就能達到日夜常增長!)

(如法而修,而具足戒行的話,就能由於此功行,而得往生天界!)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久來才得見到一位真正的婆羅門,已逮得般涅槃,一切的生死怖畏,都已過去了,永遠超越世間的恩愛的了!)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善,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九九八、施何得大力經:本經敘述一位天子,來詣佛所,問佛如何佈施,可得大力之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非常的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說:

施何得大力 施何得妙色 施何得安樂 施何得明目 修習何等施
名曰一切施 今啟問世尊 願為分別說

(要佈施甚麼,才能得到大力呢?要用甚麼去佈施,才能得到妙色〔清淨莊嚴之身〕呢?要佈施何物,才能得到真正的安樂呢?佈施甚麼,才能得到光明的眼目呢?)

(修習那一種佈施,才能名叫一切施呢?現在要啟問世尊您,願為我分別詳細的解說!)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施食得大力 施衣得妙色 施乘得安樂 施燈得明目 處館以待賓
是名一切施 以法而誨彼 是則施甘露

(佈施飲食給人的話,就能得大力。佈施衣服的話,即得微妙的容色。佈施車乘給人的話,就會得到安樂,佈施燈火的話,就得光明的眼目。)

(設虛館〔公共休息處〕以待賓客,就名叫做一切施。以法去教誨眾生,就名叫做佈施甘露)。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久來才看見一位婆羅門〔指佛為修梵行的人〕,已逮得般涅槃。其一切生死怖畏,都已過去了,是永遠超越世間的恩愛的覺者!)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九九九、歡喜經:佛為一天子說以淨信佈施的功德。該天子追懷過去世的功德,而歡喜佛說之真實性。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名叫悉鞞梨(又作世理),其容色非常的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而說:

諸天及世人 於全悉欣樂 頗有諸世間 福樂自隨逐

(諸天,以及世間的人們,對於飲食,都非常的欣樂。然而是否有福樂能自隨意追逐的嗎?)

那時,世尊,也說偈回答他說:

淨信心惠施 此世及後世 隨其所至處 福報常影隨 是故當舍慳
行無垢惠施 施已心歡喜 此世他世受

(以淨信心去惠施於人的話,則能在此世間,以及後世之時,都能隨著他所至之處,有了福報,常恒的如影之隨形一樣。因此之故,應該要捨棄慳吝之心,去行持無垢穢的惠施。惠施後,心會歡喜,不管是此世,或者是他世,都能受報!)

那時,那位悉鞞梨天子,仰白佛陀說:「奇哉!世尊!善能闡說這種真實之義:

淨信心惠施 此世及他世 隨其所至處 福報常影隨 是故當舍慳
行無垢惠施 施已心歡喜 此世他世受(語譯如前)

悉鞞梨天子又白佛說:「世尊!我自己知道我在過去世時,曾做過國王,其名叫做悉鞞梨。曾在於四城門普施做福。在那個城內,有四交道,也在於那個地方,去佈施作福德。

那個時候,有第一夫人來告訴我說:『大王您這樣的大作福德!而我卻沒有能力修諸福業。』我在那時對她說:『城東的門外,佈施作福,均屬於妳吧!』那時,諸王子也來白我而說:『大王這樣的多作功德,母后也同樣的作福業。而我們卻沒有力量,可作福業。我們現在願得依於大王您,作此少少的功德。』我於那時,回答而說:『城南門外所作的佈施的福德,均皈屬於你們。』

這時,又有諸大臣來告白於我而說:『今天大王多作功德,夫人、王子們,也均能同樣的作諸福德,而我們卻無力可作諸福業,願依大王,能夠有少少的福業給我去作。』我於那時告訴他們說:『城西門外所作的佈施的福德,均屬於你們的功德。』那時,又有諸將士來白我說:『今天大王多作功德,夫人、太子,以及諸大臣們,也同樣的作諸功德。唯我們無力能修福業,願依大王,得有些福德可作。』我在於那時回答他們說:『城北的門外所作的佈施的福德,均屬於你們。』國內的諸庶民也來白我說:『今天大王多作功德,夫人、王子、大臣、諸將壬們,均能作諸福業,唯我無力,不能修諸福業,願依大王,有少許的功德給我們去作。』我在那時,就回答而說:『在那城內的四交道之頭,所作的佈施的福業,均屬於你們。』到這時,國王的夫人、王子、大臣、將士、庶民等,均能惠施,均能作諸功德,而我先前所造的惠施的功德,在於那時,就已告斷。

那時,我所遣使去作諸福德的人,都還至我處,向我禮拜,而白我說:『大王當知!諸修福的地方,如夫人、王子、大臣、將士,以及諸庶民,都各據於其所據的地方去行施做福,大王所施的財物,在這時,都已告斷無存了。』我在那時,回答他們說:『善男子!各地方各邊國(各省市城鎮),其每歲所輸入的財物,應該皈屬於我的,就分一半入國庫,分另一半分,就在於那些地方繼續去惠施作福吧!』他們聽到敕令,就到了諸邊國,去集諸財物,一半送入國庫,一半留在於各地方去繼續惠施作福。

我就是在於先前,像如是的長夜恒常的惠施作福之故,長夜常得可愛、可念、可意的福報。而常受快樂,沒有窮極。我乃以此福業福報,均皆入於大功德聚之數。譬喻五大河,合之而為同一水流那樣。所謂恒河、耶蒲那、薩羅由、伊羅跋提、摩醯等,如是之五河,合之而為一流,則沒有人能量其河水之有百千萬億鬥解之數。那些大河之水,得成為一大水聚之數,我也是如是,我所作的功德果、功德報,乃為不可稱量,悉得入於大功德聚之數。」

那時,悉鞞梨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一○○○、遠遊經:本經敘述有一天子來問佛,有關於善知識的問題。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天子,其容色非常的絕妙,在於後夜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光明,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何等人能為 遠遊善知識 何等人能為 居家善知識 何等人能為
通財善知識 何等人能為 後世善知識

(那一種人,可以做為吾人遠遊時的善知識呢?那一種人又可做為吾人居家時的善知識呢?那一種人可以做為通財的善知識呢?那一種人,可以做為後世之善知識呢?)

那時,世尊用偈回答而說:

商人之導師 游行善知識 貞祥賢良妻 居家善知識 宗親相習近
通財善知識 自所修功德 後世善知識

(商人之導師,就是遊行時的善知識。貞祥賢良的妻子,就是居家時的善知識。宗親而相習近的人,就是通財的善知識。自已所修的功德,可作為後世的善知識。)

那時,那一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久來難得見到一位婆羅門,已經逮得般涅槃。他對於一切生死的怖畏,早已過去,永遠超過世間的恩愛的了。)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沒不現。



一○○一、侵迫經:本經敘述一位天子告佛:生命無常故宜作功德。佛陀即更教他求證涅槃。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諸光明,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而說:

冥運持命去 故令人短壽 為老所侵迫 而無救護者 觀斯老病死
令人大恐怖 唯作諸功德 樂往至樂所

(冥運會將人的生命持奪而去,因此之故,令人會縮短壽命。被衰老所侵迫時,就沒有可救護之人的了。看看此老病死之事,實在會令人大為恐怖的事!唯有作諸功德,願往生於安樂的地方。)

那時,世尊也作偈回答而說:

冥運持命去 故令人短壽 為老所侵迫 而無救護者 觀此有餘過
令人大恐怖 當斷世貪愛 無餘涅槃樂

(冥運會將人的生命持奪而去,因此之故,會令人縮短壽命。被老

衰所侵迫時,就沒有可救護之人的了。)

(觀察這些有餘之過咎,就會令人生大恐怖。應當斷除世間的貪愛,而得無餘涅槃之樂為是。)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一○○二、斷除經:本經敘述為一天子演說當斷除五蓋、五結,而增修無漏根,超越五和合。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諸光明,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斷除於幾法 幾法應棄舍 而復於幾法 增上方便修 幾聚應超越
比丘度駛流

(要斷除幾種法?幾種法應該要捨棄?而又對於幾種法,應該要增上方便去修習?)

(同時應該超越幾種聚時,一位比丘才能度過駛流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說:

斷除五舍五 增修於五根 超越五和合 比丘度流淵

(斷除五蓋〔貪、瞋、睡眠、掉悔、疑等蓋〕,捨棄五欲〔色聲香味觸〕,增修五根〔信、精進、念、定、慧等根〕,而超越五和合〔貪、恚、慢、嫉、慳等五結〕的話,則一位比丘就能度過流淵。)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一○○三、覺眠經:本經敘述佛為一天子說明信等五根為覺法而得淨之法,五蓋為眠法,為得垢之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諸光明,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國。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幾人於覺眠 幾人於眠覺 幾人取塵垢 幾人得清淨

(那一種人在於覺醒中睡眠?那一種人在於睡眠中醒覺?那一種人執取塵垢?那一種人能得清淨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五人於覺眠 五人於眠覺 五人取於垢 五人得清淨

(造五惡的人,就是寐覺時,也是在睡眠一樣。持守五戒的人,則雖在睡眠,也是同於寐覺時一樣。如果為五蓋所覆的人,就是執取垢穢,假如是無學的五分身的話,就是得到清淨的人。)(五分法身: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而不現。



一○○四、相喜經:本經敘述一位天子見世間法而歡喜處,佛則見其為憂惱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光明,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而說:

母子更相喜 牛主樂其牛 眾生樂有餘 無樂無餘者

(看看世人!那母子是如何的更相喜悅!牛的主人,則快樂其飼養的牛群。眾生乃快樂那有餘依之生身,如無那個有餘的依身的話,就不會有快樂!)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母子更相憂 牛主憂其牛 有餘眾生憂 無餘則無憂

(看看世人!母子之更相憂惱的情形,到處都是!牛的主人,也為那些牛只,而憂惱的多。有餘依的眾生,總是不斷的變化而生憂,如無餘依時,就是解脫,就沒有憂惱!)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五、人物經:佛應一天子之間而以世法回答:以田宅為富,以賢妻為第一伴,賴飲食以生存,業為眾生所依。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何等人之物 何名第一伴 以何而活命 眾生何處依

(甚麼是世人為富有之物?甚麼名叫第一伴侶?要以怎樣去得生存活命?眾生到底要依靠甚麼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田宅眾生有 賢妻第一伴 飲食已存命 業為眾生依

(田宅就是眾生之最富有之物,賢妻就是第一伴侶。有了飲食,然後,乃得以生存,勤於事業,就是眾生之依存!)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六、所愛無過子經:本經敘述佛為一天子各說第一愛、第一財、第一光明、第一湖。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而說:

所愛無過子 財無貴於牛 光明無過日 薩羅無過海

(所愛的莫過於孩子,財產則不能比牛群還貴重。所有的光明,不能勝過於太陽,所有的水湖,不能勝過於海。)

那時,世尊說偈而說:

愛無過於己 財無過於谷 光明無過慧 薩羅無過見

(應珍愛的莫過於自己,財富未能比五穀好。光明未能超過於智慧,薩羅〔湖〕莫過於正見。)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七、剎利經:本經敘述佛與天子各說人中勝、畜生勝、子中勝。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而說:

剎利兩足尊 梨牛四足勝 童英為上妻 貴生為上子

(剎帝利〔王族、武士階級〕為兩足當中之最尊貴的。梨牛就是四足的動物當中最為優良的。童真而英明為之最好之妻,貴生〔高官顯爵〕為最高上之子。)

那時,世尊說偈而說:

正覺兩足尊 生馬四足勝 順夫為賢妻 漏盡子之上

(證得正覺,就是兩足當中的尊貴的。生馬〔乘馬〕就是四足動物當中,最優勝的。隨順丈夫,就是第一賢妻。能得漏盡的人,就是孩子當中最上之人!)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甘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八、種子經:本經敘述上生、下落、祈請、言說等當中,最為優勝者。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而說:

從地起眾生 何者為最勝 於空墮落者 復以何勝上 凡所祈請處

何者最第一 於諸言語中 何者為上辯

(從地上生起的眾生當中,甚麼為之最勝的呢?從空中墮落者當中,又以甚麼為優勝最上呢?凡所有祈請的地方〔依靠之處〕,是以甚麼為最上第一呢?在於諸言語當中,是以甚麼為最上之辯呢?)

那時,有一天子,本為田家之子,現在已往生於天上。因此,乃由於本來之習慣之故,就便說偈回答那位天子而說:

五穀從地生 是則為最勝 種子於空中 落地為最勝 犁牛資養人
是則依中勝 受子有所說 是則言中勝

(五穀乃從地中生出的萬物當中,是最為優勝的。種子在於空中落於地上當中,是最為優勝的。梨牛乃資養人類當中,是最為優勝的。愛子之有所說的,就是言說中的最勝的。)

那位發問的天子,對回答的那位天子說:「我並不是問你的,你為甚麼緣故,這樣的多言輕躁而妄說呢?我自己說偈乃請問世尊而說的:

從地起眾生 何者為最勝 於空墮地者 復以何為勝 凡所祈請處
何者為最勝 於諸言語中 何者為上辯 (語譯如前)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從下踴出者 三明為最上 從空流下者 三明亦第一 賢聖弟子僧
是師依之上 如來之所說 諸說之最辯

(從地下所踴出之物當中,乃以三明為最上。從空中流下的,也是以三明為第一。賢聖的弟子僧們,就是師依當中最為上的。如來之所說的,就是在諸說當中的最好之辯言。)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世間幾法起 幾法相順可 世幾法取愛 世幾法損減

(世間到底是由那些法而起的呢?有那些法為可隨順和合呢?世間有那些法取愛?世間有那些法會損減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世六法等起 世六法順可 世六法取愛 世六法損減

(世間乃以內六法,而等起的。世間有外六法為順可〔和合〕,世間有內六法而取愛,世間會為外六法而損減。)

(眼、耳、鼻、舌、身、意等處,為心、心所之所依之處。六外處就是色、聲、香、味、觸、法等,乃為六內處所觸取和合之處。)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一○○九、心經:本經敘述佛為一天子,講說心的作用。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誰持世間去 誰拘牽世間 何等為一法 制御於世間

(到底是誰,將世間持去呢?誰會拘牽世間呢?甚麼叫做一法,而能制御世間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心持世間去 心拘引世間 其心為一法 能制御世間

(心會將世間執持而去,心會拘引世間。那個心叫做一法,乃能制世間的。)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一○、縛經:本經敘述佛告天子,如斷除愛欲的話,就能得涅槃。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誰縛於世間 誰調伏令解 斷除何等法 說名得涅槃

(誰被縛結於世間?誰能調伏而使其解縛?要斷除那些法,才能叫做證得涅槃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欲能縛世間 調伏欲解脫 斷除愛欲者 說多得涅槃

(愛欲會縛人在於世間。如調伏愛欲,就能解脫。斷除愛欲的話,就名叫做涅槃。)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架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一○一一、掩經:本經敘述佛為一位天子演說世間之愛,以及老、死等苦。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誰掩於世間 誰遮絡世間 誰結縛眾生 何處建立世

(到底是誰掩覆世間呢?誰在遮絡〔圍繞〕世間?誰在結縛眾生,在何處建立世間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說:

衰老掩世間 死遮絡世間 愛繫縛眾生 法建立世間

(衰老能掩覆世間,死在遮絡世間,愛乃繫縛眾生,由於法處而建立世間的。)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一○一二、無明經:本經敘述佛為一天子講說無明、愛、我慢等障害。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誰隱彼世間 誰繫於世間 誰憶於眾生 誰建眾生幢

(到底誰會將那世間隱覆呢?誰會被世間所繫縛呢?誰會憶念而不能脫離眾生呢?誰會建立眾生之幢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無明覆世間 愛結縛眾生 隱覆憶眾生 我慢眾生幢

(無明會將世間覆蓋,愛乃會結縛眾生,也隱覆眾生,而憶念眾生,我慢即是眾生之幢。)

那時,那位天子,就又說偈請問佛陀而說:

誰無有覆蓋 誰復無愛結 誰即出隱覆 誰不建慢幢

(到底是誰才能沒有覆蓋呢?誰又能沒有愛結呢?誰能由隱覆出離呢?誰才是不會,建立慢幢的人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說:

如來等正覺 正智心解脫 不為無明覆 亦無愛結繫 超出於隱覆

摧滅我慢幢

(如來得證等正覺,才能以正智而心解脫。因此,不會被無明所隱覆,也不會有愛之結繫。已超出於隱覆,已摧倒消滅我慢之幢!)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一○一三、信經:本經敘述佛為一天子講說財物、善行、味、壽等勝義。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後,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說:

何等為上士 所有資財物 云何善修習 而致於安樂 云何眾味中

得為最上味 云何眾生中 得為第一壽

(甚麼是上士所有的真正的資財物呢?甚麼決可以去善於修習,而能致於安樂的果報呢?甚麼就是在眾味當中,得為最上之味呢?甚麼是眾生當中,得為第一壽命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清淨信樂心 名士夫勝財 修行於正法 能招安樂果 真諦之妙說

是則味之上 賢聖智慧命 是為壽中最

(有了清淨的信樂之心,就是名叫士夫的勝財。對於正法去用功修行的話,就能招致安樂的果報。真諦之妙說,就是味中之上乘。賢聖的智慧之命,就是壽命當中之最!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一○一四、第二經:本經敘述佛為一天子講說信、智慧、斷等勝義。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於佛所,稽首佛足後,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云何為比丘 同已之第二 云何為比丘 隨順教授者 比丘於何處

遊心自娛樂 娛樂被處已 能斷諸結縛

(甚麼是比丘之同於自己之第二的伴侶呢?甚麼是比丘之應隨順之教授者?比丘應遊心在於何處,而得以自能娛樂?而娛樂那個地方後,能斷諸結縛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信為同己二 智慧教授者 涅槃喜樂處 比丘斷結縛

(正信就是同於自己之第二伴侶。要以智慧為教授者。涅槃就是真正喜樂的地方。比丘到此,則能斷諸結縛。)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一五、持戒至老經:本經敘述佛為一天子講說持戒、信、智、功德等福德。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云何善至老 云何善建立 云何為人寶 云何賊不奪

(甚麼能好好的至於老呢?甚麼能善於建立呢?甚麼是世人之珍寶呢?甚麼為賊盜也不能劫奪呢?)

那時,世尊說偈而說:

正戒善至老 淨信善建立 智慧為人寶 功德賊不奪

(持守正戒的話,就能善至於老。有了淨信,就能善於建立。智慧就是人之至寶。功德則賊盜也不能劫奪!)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一六、眾生經:本經敘述佛為一天子說愛欲、意、眾生、苦法之後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何法生眾生 何等前驅馳 云何起生死 何者不解脫

(眾生是由何法而生的呢?為甚麼會向前去驅馳呢?為甚麼會起生死呢?甚麼緣故,而不能解脫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愛欲生眾生 意在前驅馳 眾生起生死 苦法不解脫

(由於有了愛欲,才會有了眾生之生起,有了意識才會向前塵去驅馳,因此,眾生乃有生死之苦法,而不得解脫。)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一七、眾生經:本經敘述佛為一位天子講說眾生因為愛欲、意、業之故,而流轉於生死。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何法生眾生 何等前驅馳 云何起生死 何法可依怙

(眾生是因何法而生的呢?為甚麼向前去驅馳呢?為甚麼會起生死呢?那一種法,可以依怙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愛欲生眾生 意在前驅馳 眾生起生死 業者可依怙

(由於有了愛欲,才會有了眾生之生起。有了意識而在於前塵驅馳的。因此之故,眾生乃會起了生死而不絕。業就是可以做為依怙的〔善惡業會在六道輪轉,勝業會解脫一切〕。)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一八、眾生經:本經敘述佛為一天子說愛欲、意、業、流轉之可畏。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何法生眾生 何等前驅馳 云何起生死 何法甚可畏

(眾生是由何法所生起的呢?為甚麼會向前去驅馳呢?為甚麼會起生死呢?甚麼法最為可畏的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愛欲生眾生 意在前驅馳 眾生起生死 業為甚可畏

(由於愛欲而有了眾生之生起,眾生的意識,在前塵驅馳,眾生因之而生起生死不絕,業就是最為可怖畏的!)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一九、非道經:本經敘述佛為一天子說非道之因,命遷之易,女人為梵行之垢,唯梵行能淨化。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光明,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何名為非道 云何日夜遷 云何垢梵行 云何累世間

(甚麼叫做非道?甚麼東西乃為日夜都在遷流?甚麼會垢穢著梵行?甚麼叫做累煩世間?)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貪欲名非道 事命日夜遷 女人梵行垢 女則累世間 熾然修梵行

已洗諸非小

(貪欲叫做非道,壽命會日夜都在遷流,女人就是梵行之垢穢,女人也會累煩〔惱害〕世間。)

(熾然而修持梵行的話,就已洗去那些諸罪過!)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二○、無上經:佛為一天子說『名』-精神現象之受想行識,為世間最上者,乃能制御一切。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何法映世間 何法無有上 何等為一法 普制御眾生

(甚麼法會映現世間?甚麼法為最上的?甚麼叫做一法而能普遍的制御眾生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名者映世間 名者世無上 唯有一名法 能制御世間

(名〔精神現象,受想行識〕會映現於世間,名在世間裡,是最為無上的,唯有這一名之法,能夠制御世間!)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二一、何法為偈因經:本經敘述佛為一天子說偈的成因,示生死世間之展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國。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何法為偈因 以何莊嚴偈 偈者何所依 何者為偈體

(甚麼法就是偈之初因?用甚麼去莊嚴偈呢?偈是以甚麼為所依止呢?甚麼為之偈之體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欲者是偈因 文字莊嚴偈 名者偈所依 造作為偈體

(欲望就是偈的初因,偈乃以文字而得莊嚴的。名〔精神的現象〕就是偈之所依止,造作就是偈之體。)

(欲就是欲為作成韻律,而含有貪欲為一切的原因的成分在。文則喻為眼耳鼻舌身意之六內處,名為名目,而含義在於受想行識之四陰,造作偈的人,則表示色陰。自然的就是欲表示以作偈為因,而展現生死的世間之義)。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二二、知車經:由於幢而知王車。由於煙而知有火那樣,見王者就知國土能治與否?見夫而知妻之貞淑與否?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云何知車乘 云何復知火 云何知國土 云何知妻婦

(怎樣能知道是誰的車乘?怎樣又能知道有火?怎樣才能知道國土之治與否?怎樣才能知道為賢妻與否?)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見幢蓋知車 見煙則知火 見王知國土 見夫知其妻

(見那幢蓋就會知道為那一種身分之車。看見煙,就會知道有火在燃燒。見王就會知道該國土是否治好?看見其夫,就會知道妻息之貞淑與否?)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六完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七

一○二三、叵求那經:本經敘述佛陀在叵求那之臨終之病床說法。應阿難之問,而說臨終得脫之六相。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尊者名叫叵求那,住於東園鹿子母講堂,因為疾病困篤。阿難陀尊者乃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在一邊。他仰白佛陀說:「世尊!尊者叵求那,住在於東園鹿子母講堂,現在疾病困篤!罹患像他這種病的比丘,有好多因之而死亡的。善哉!世尊!願至東園鹿子母講堂,叵求那尊者之住處,哀愍之故!

那時,世尊,默然而許允他。在天色到了晡時(申時),由禪而覺,乃往詣東園鹿子母講堂,在尊者叵求那之寮房,就敷一座位,坐在那裡,為尊者叵求那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他。示教照喜後,由坐起而回去。

尊者叵求那,在世尊離開後,就告命終。當命終之時,諸根喜悅,顏貌清淨,膚色鮮白。這時,阿難尊者,供養叵求那尊者之舍利後,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乃仰白佛陀而說:「世尊!叵求那尊者,在世尊降臨,又回去後,便即命終。臨於命終之時,諸根喜悅,膚色清淨而鮮白,而有光澤。不知道世尊您,能否知道他當會往生於何趣呢?會轉受為甚麼眾生,後世不知會如何?」

佛陀告訴阿難說:「如果有比丘在還未患著疾病時,未曾斷除五下分結,而如果在發覺病起,其身苦患,心不調適,生存之分很微弱時,得聞大師的教授、教誡,種種說法的話,則他既聽法後,就能斷除五下分結。阿難!這就是大師教授說法的福利。

又次,阿難!如比丘先未罹患疾病時,還未斷滅五下分結,然後生起疾病,身遭苦患,生存之分已轉微。此時並不承蒙大師之教授、教誡說法。然而卻能遇著諸餘的多聞大德,修梵行者之教授、教誡說法。他既得聞法後,就能斷除五下分結。阿難!這叫做教授、教誡,聽法的福利。

又次,阿難!如比丘先未罹患疾病時,還未斷除五下分結,乃至生存之分已微弱。此時不聞大師之教授、教誡說法,又不聞其餘多聞的大德,諸梵行者之教授、教誡說法。然而他能以從前所受之法,獨靜思惟,稱量觀察,而得斷五下分結。阿難!這名叫做思惟觀察先前所聞之法所得的福利。

又次,阿難!如果有比丘,先前未曾疾病時,已斷五下分結,而還未得證無上愛盡解脫與不起諸漏,心也未善解脫,然後得病,身遭苦患,生存之分已微弱。此時得聞大師之教授、教誡說法,而能得證無上愛盡解脫,而不起諸漏,而離欲解脫。阿難!這名叫做大師說法之福利。

又次,阿難!若有比丘,先未疾病時,已斷五下分結,而還未得證無上愛盡解脫與不起諸漏,也未得離欲解脫。到了覺得身上有病之生起,極遭苦患之時,也不得大師之教授、教誡說法。然而能得諸餘的多聞的大德,諸修梵行之人的教授,教誡說法,而得無上愛盡解脫,不起諸漏。阿難!這名叫做教授教誡聞法的福利。

又次,阿難!若有比丘,先未疾病時,已斷五下分結,然而不得愛盡解脫與不起諸漏,也未離欲解脫。到了其身生起疾病,而極生苦患時,也未得到大師之教授、教誡說法,也不得諸餘的多聞大德教授、教誡說法。然而由於先前所聞之法,而能獨自在一靜處,思惟稱量觀察,而得無上愛盡解脫,而不起諸漏,而離欲解脫。阿難!這名叫做思惟先前所聞之法,而所得的福利。

怎麼緣故,叵求那比丘不能得諸根欣悅,色貌清淨,膚體鮮澤呢?應該是能夠得到這些好處的(反問。佛將說能得這些好處之因)。叵求那比丘,先前還未患病時,雖然未曾斷除五下分結,然而他乃親自從大師之教授、教誡說法,而斷五下分結啊!」世尊於是為那位尊者叵求那,受阿含那之記(不還,三果阿羅漢)。

佛說此經後,尊者阿難,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而去。



一○二四、阿濕波誓經:馬勝比丘病中怕梵行退減而不安。佛為說解脫知見,因此而歡悅而病癒。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阿濕波誓(阿說示,馬勝,五比丘之一),住在於東園鹿子母講堂,身遭重病,極生苦患。尊者富鄰尼,為其瞻視(看護)供養,都如前經──跋迦梨修多羅裡廣說過的。所謂說三受,……乃至轉增無損。

佛陀告訴阿濕波誓說:「你不可變悔!」阿濕波誓白佛說:「世尊!我實在有變悔。」

佛陀告訴阿濕波誓說:「汝得無破戒耶?」(你不會因病極不堪,而破壞應持的戒律嗎?)阿濕波誓白佛說:「世尊!我並沒有破戒。」

佛陀告訴阿濕波誓說:「你不破戒,為甚麼會變悔嗎?」

阿濕波誓白佛說:「世尊!我在未染重病時,曾經得到身息樂之正受,而多多的予以修習(都常修習這種三昧)。然而我在於今天,已經不能再得入於那種三昧。我就這樣的思惟:『將無退失是三昧耶?』(是否已退失此三昧的功行?)」

佛陀告訴阿濕波誓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意回答我。阿濕波誓!你看到色陰時,認為即是我,或異於我?或彼此相在與否呢?」阿濕波誓白佛說:「弗也,世尊!」

佛陀又問:「你見受、想、行、識時,認為是我?或者為異我?或者為彼此相在嗎?」阿濕波誓白佛說:「弗也,世尊!」

佛陀告訴阿濕波誓說:「你既不見色即是我,也不是異於我,也不是彼此相在。不見受想行識就是我,異於我,不相在。那麼,為甚麼緣故,會變悔呢?」阿濕波誓白佛說:「世尊!因為不正思惟之故。」

佛陀告訴阿濕波誓說:「如果沙門、婆羅門曾修習三昧堅固、三昧平等,然而倘若不能再予得入那種三昧時,也不應該作此念:『我對於三昧已退減了嗎?』如又有聖弟子不見色即是我,異於我,彼此相在,不見受想行識是我、異我、彼此相在的話,就只應作此覺知:『貪欲永盡無餘,瞋恚、愚癡永盡無餘。』貪恚癡永盡無餘後,就一切漏盡,無漏心解脫、慧解脫,現法自知作證。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說此法時,尊者阿濕波誓,不起諸漏,心得解脫,歡喜踴悅。由於歡喜踊悅之故,身病即除。

佛說此經,使尊者阿濕波誓,歡喜而隨喜後,從座起而去。

差摩迦修多羅裡所說的,也如五受陰處之說。



一○二五、疾病經:本經敘述年少新學之比丘,病篤,佛為之說法。比丘臨終時,諸根喜悅,顏貌清淨。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比丘,年少而新學。對於此法與律,因為是出家未久之故,知識很淺。又獨一客旅,並沒有人供給他,住在於邊際(邊遠)的客僧房中,染身重病,已至困篤。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他們白佛說:「世尊!有一位比丘,年少而新學,……乃至疾病困篤,住在於邊遠的聚落的客僧房中。染有那種疾病的比丘,多死無活。善哉!世尊!願您到他所住的地方,由於哀愍之故!」

那時,世尊默然而許允。就在於目晡之時,到了那個地方。那位患病的比丘,遙見世尊之來到,就扶床而欲站起來。

佛陀告訴比丘說:「你就息臥在那裡,不要起來!你現在怎麼呢?比丘!你對於苦患,寧可忍否呢?」其他都如在前經──差摩迦修多羅廣說過的。像如是的三受,……乃至病苦,但有增而不減損。

佛陀告訴病比丘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意回答我。你是否無變悔嗎?」病比丘白佛說:「實在有變悔啊!世尊!」

佛陀告訴病比丘說:「你得無犯戒嗎?」病比丘白佛說:「世尊!實在不犯戒!」

佛陀告訴病比丘說:「你如不犯戒的話,為甚麼會變悔呢?」病比丘白佛說:「世尊!我年幼稚,出家又不久,對於過人法的勝妙之知見,並未有所得。因此,我曾作此念:『命終之時,不知會轉生於何處?』因此之故,生起變悔之心。」

佛陀告訴比丘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意回答我。你的意見如何呢?比丘!有了眼根之故,才會有了眼識嗎?」比丘白佛說:「如是,世尊!」

又問:「比丘!你的意見如何呢?有了眼識之故,才會有了眼觸,由於眼觸的因緣,而生內受,也就是或苦受,或樂受,或不苦不樂受嗎?」比丘白佛說:「如是,世尊!」至於耳鼻舌身意,也如是之說。

佛陀又問說:「如何呢?比丘!假若沒有眼根,就不會有眼識嗎?」比丘白佛說:「如是,世尊!」

又問:「比丘!如果沒有眼識的話,就不會有眼觸嗎?假若沒有眼觸的話,就不會有了由於眼觸的因緣,而生內受,也就是或者是苦,或者是樂,或者不苦不樂等受嗎?」比丘白佛說:「如是,世尊!」至於耳鼻舌身意等,也如是之說。

佛陀又說:「因此之故,比丘!應當要善於思惟如是等法,就能得善命終,後世也善哩!」那時,世尊為了那位病比丘,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他後,就從座起而去。

那時,那位病比丘,在世尊去後,尋即命終。臨命終之時,諸根喜悅,顏貌清淨,膚色鮮白。那時,眾多的比丘,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說:「世尊!那位疾病困篤的年輕的比丘,那位尊者,現在已經命終。當命終之時,諸根喜悅,顏貌清淨,膚色鮮白。到底會如何呢?世尊!像如是的比丘,會當生於何處呢?怎樣之受生呢?後世會如何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那位壽命已過去的比丘,乃是真實之物的!他聽我說法,能分明解了,對於法已無畏,已得般涅槃,你們應當要去供養其舍利。」世尊,在於那時,乃為那位比丘,授第一之記(阿羅漢果)。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二六、疾病經:佛為病比丘說法:如對於此識身,及外界的一切相作證無我,就得究竟苦邊。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都如上述,有差別的就是:「諦聽!聽後要善思念之!當會為你們解說。如果那位比丘作如是之念:『我的此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都是無有我、我所見、我慢、繫著使,以及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自知作證具足而住。對於此識身,及外境界的一切相,無有我、沒有我所見、沒有我慢、沒有繫著使,以及彼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自知作證具足而住。』則那位比丘會這樣想:我此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已無有我、沒有我所見、沒有我慢,沒有繫著使,同時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自知作證,具足而住。於此識身,及外境界的一切相,無有我、沒有我所見、沒有我慢、沒有繫著使,以及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自知作證具足而住。倘若那位比丘,對於此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無有我、沒有我所見、沒有我慢、沒有繫著使,以及心解脫、慧解脫,現法自知作證,具足而住。對於此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無有我、沒有我所見、沒有我慢、沒有繫著使,以及彼心解脫、慧解脫,現法自知作證具足而住的話,就名叫做比丘之斷愛欲,轉諸結,止諸慢,而至於無間等(解脫),而究竟苦邊。」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二七、病比丘經:本經敘述佛為病比丘說如離貪欲、瞋恚、愚癡的話,就為心解脫、慧解脫,而盡苦邊。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都如上說。有差別的地方就是:乃至佛陀告訴病比丘而說:「汝不自犯戒嗎?」比丘白佛說:「世尊!我不自以為持淨戒之故,在於世尊之處,修習梵行。」

佛陀告訴比丘說:「你是為了何等之法之故,在於我所修習梵行的呢?」比丘白佛說:「為了離開貪欲之故,在於世尊之處,修習梵行:為了離開瞋恚、愚癡之故,在於世尊之處,修習梵行。」

佛陀告訴比丘說:「如是!如是!你正應該為了離開貪欲之故,在於我所修習梵行,為了離開瞋恚、愚癡之故,在於我處習梵行。比丘啊!由於被貪纏縛之故,不得離欲,被無明所纏之故,慧不能清淨。因此之故,比丘啊!對於欲,離開之故,得心解脫,離開無明之故,得慧解脫。假若比丘,對於欲離開之故,而得心解脫身作證,離開無明之故,得慧解脫,就名叫做比丘之斷諸愛欲,而轉結縛,而止慢,而無間等,而究竟苦邊。因此之故,比丘啊!對於此法,應善於思惟。」其他如前廣說,……乃至授第一記。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一○二八、疾病經:本經敘述佛在病舍,為諸患病的比丘,說正念、正知之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集聚在於伽梨隸講堂。這時,有好多的比丘身染疾病。

那時,世尊,在於晡時(申時),從禪覺醒過來,到了伽梨隸講堂,在大眾前敷座而坐。坐後,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應該以正念正智,以待時之到來,這就是我的隨順之教誡。比丘們!甚麼叫做正念呢?所謂比丘,對於內身之身觀念處,精勤方便,以正念正智去調伏世間的貪憂。對於外身之身觀念處,內外身之身觀念處,內受、外受、內外受,內心、外心、內外心,內法、外法、內外法之法的觀念處,精勤方便,以正念正智去調伏世間的貪憂,就名叫做比丘之正憶念。

甚麼叫做正智呢?所謂比丘之若來若去,正知而住,瞻視觀察,屈申俯仰(舉止動作),執持衣鉢,行、住、坐、臥、眠、覺,乃至五十、六十,依語默,而以正智而行。比丘!這叫做正智。(對於日常生活中的一一,均住於正知,就是正智)。

像如是的,比丘啊!如果以正念正智而住,而會起樂受,是有因緣,並不是沒有因緣的。甚麼因緣呢?所謂緣於身,而作此思惟:我此身為無常,為有為,是由於心的因緣而生。樂受也是無常、有為、是由於心的因緣而生的。對於身,以及樂受,都觀察為無常,觀察為有生滅,觀察離欲,觀察滅盡,觀察舍的話,則觀察身,以及樂受為無常,……乃至會舍。假若對於身,以及樂受,有貪欲使(煩惱)者,從此就永遠不會再為使!(會捨離無存。)

像如是的,以正念正智,還是會生苦受的話,就須再思惟有因緣,並不是沒有因緣。甚麼因緣呢?像如是的緣於身,而作此思惟:我此身為無常,為有為,由於心的因緣而生。苦受也是無常有為,是由於心的因緣而生。對於身以及苦受,都觀察為無常,……乃至捨離的話,則對於此身,以及苦受之瞋恚之所使,就永遠不會再使!

像如是的,以正念正智,還是會生不苦不樂之受的話,就思惟為有因緣,並不是沒有因緣的。甚麼因緣呢?所謂身的因緣,而應作此思惟:我此身為無常,有為,由於心的因緣而生。那不苦不樂也是無常有為,是由於心的因緣而生的。對於彼身,以及不苦不樂之受,觀察為無常,……乃至舍的話,則如所有身,以及不苦不樂受之無明使,就不會再為使的了。多聞的聖弟子,如是觀察的話,則對於色會厭離,對於受想行識會厭離。厭離後,會離欲,離欲後,會解脫,會解脫知見。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那時,世尊就說偈而說:

樂覺所覺時 莫能知樂覺 貪欲使所使 不見於出離
苦受所覺時 莫能知苦受 瞋恚使所使 不見出離道
不苦不樂受 等正覺所說 彼亦不能知 終不度彼岸
若比丘精勤 正智不傾動 於彼一切受 黠慧能悉知
能知諸受已 現法盡諸漏 依慧而命終 涅槃不墮數

(被樂覺所覺的時候,並不能了知樂覺之害,都是被貪欲使所使之故,不能得見出離。被苦受所覺之時,也不能了知苦受之真相,都是被瞋恚使所使之故,不得見到出離之道。至於不苦不樂受,乃為等正覺所說的,同樣的他也是不能了知,終究都不能度到彼岸。)

(如果比丘能精勤用功,以正智而不傾動的話,則對於一切受,能夠以黠慧而悉能了知。能了知諸受後,在於現法,就能盡諸有漏,會依智慧而命終,而證涅槃,而不會墮落於數取趣〔眾生道〕。)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二九、疾病經:本經敘述佛陀往詣諸病比丘之病床說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都如上說。那時,有眾多的比丘,集會於迦梨隸講堂,有好多染有疾病的比丘,均如上述那樣。有差別的地方就是:「乃至聖弟子,像如是之觀察的話,則對於色,會解脫,對於受想行識,會得解脫。我會說:這些人均會解脫生老病死等苦。」

那時,世尊就說偈而說:

智慧多聞者 非不覺諸受 若於苦樂受 分別諦明瞭
當知堅固事 凡夫有升降 於樂不染著 於苦不傾動
知受不受生 依於貪恚覺 斷除斯等已 其心善解脫
繫念緣妙覺 正向待終期 若比丘精勤 正智不傾動
於此一切受 慧者能覺知 了知諸受已 現法盡諸漏
依慧而命終 涅槃不墮數

(有智慧而多聞的人,並不是沒有諸受的感覺。如遇苦受或樂受時,都能分別詳細的了明其實相。應當要知道!這是已堅固其心之事。)

(如果他是凡夫的話,就有了升與降的了。如了知的人,則對於樂受,並不會染著,對於苦受,也不會傾動其心。都知道受,或不受之發生,均依於貪恚覺而起的。如果斷除這些貪恚而了知受的話,其心就會善解脫。要專心一意的繫念(把念頭集中),而緣於妙境,正向而等待臨終之期。)

(如果比丘精勤用功,以正智而不傾動的話,則對此一切受,定有黠慧,而能覺知!能了知諸受的真相後,在於現法,就能盡諸有漏,能依智慧而命終,而證涅槃,而不再墮入於數取趣〔眾生〕!)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都生歡喜,作禮後,散會。



一○三○、給孤獨經:本經敘述佛為罹患疾病的給孤獨長者說四不壞淨,長者說已成就,佛記他得阿那含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給孤獨長者罹患疾病,身極苦痛。世尊聽後,在於朝晨著衣持鉢,入舍衛城去乞食。依次第乞食,而至於給孤獨長者的舍宅。

長者遙見世尊,就憑床而欲站起來。

世尊看見後,就告訴他而說:「長者不可以起來!會增加其苦患的。」然後,世尊就坐下來,而告訴長者說:「你現在的情況如何呢?長者!你對於疾病,能忍得住嗎?身體上所患的苦痛,是增,或者是損呢?(好或壞)。長者白佛說:「非常的苦啊!世尊!很難以堪忍啊!」乃至佛陀為他說苦樂舍之三受,如差摩修多羅裡廣說過的。……乃至苦受但增不損。

佛陀又告訴長者說:「應當要如是而學:對於佛不壞淨,對於法、僧不壞淨,以及聖戒之成就。」(對於三寶的信仰要真誠不移,也就是要有絕對的信念。對於聖戒要堅持下去!)

長者白佛說:如世尊所說的四不壞淨,我有此法(表示信心不移),此法當中,有了我之分。世尊!我今對於佛不壞淨,對於法、僧不壞淨,對於聖戒已成就(堅持不退)。

佛陀告訴長者說:「善哉!善哉!」佛陀於是記說長者已得證阿那含果。(不還果,三果阿羅漢)

長者白佛說:「唯願世尊,現在於此食齋。」那時,世尊默然許之。

長者就教人辦理種種淨美的飲食,來供養世尊。世尊食後,又為長者說種種法,示教照喜他後,就從座起而去。



一○三一、給孤獨經:本經敘述給孤獨長者罹患疾病,阿難乃到其病床前說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阿難,聽聞給孤獨長者身遭苦患,就往詣其住舍。長者遙見阿難之來臨,就憑床而欲起來,……乃至為他說苦樂舍之三受,都如在前述之叉摩修多羅裡廣說過的……乃至苦患,但增不損。

那時,尊者阿難,告訴長者說:「千萬不可以恐怖!如果是愚癡無聞的凡夫的話,就由於不信於佛,不信於法與僧,聖戒也不具足之故,而會有了恐怖,也會怖畏命終,以及後世之苦的。你現在對於不信一事,已經斷除,已經了知。對於佛已經淨信具足,對於法與僧之淨信也已具足,也已成就聖戒!」

長者白尊者阿難說:「我現在怎樣會有所恐怖呢?我最初在於王舍城的寒林中之丘塚間拜見世尊之時,就已得達對於佛不壞淨,對於法與僧不壞淨,聖戒也成就。自從那個時候以來,我家內所有的錢財,都奉獻與佛,以及佛的弟子。也就是和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共同分享。」(佛教團體需要時,都儘量供給。)

尊者阿難說:「善哉!長者!你已自己記說是須陀洹果了。」(預流,初果阿羅漢)。長者白尊者阿難說:「可就此食。」(今天是否可以接受我的供齋?)阿難尊者,乃默然而受請。

長者就教人辨種種淨美的飲食,供養阿難尊者。尊者食後,又為長者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他後,從座起而去。



一○三二、給孤獨經:舍利弗和阿難去慰問給孤獨之病。席中演說不可著於五陰、十二處、四大等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舍利弗,聽聞給孤獨長者,身遭苦患之事。聽到此消息後,就對阿難尊者說:「你知聞過嗎?給孤獨長者,現在身遭苦患。你我當往去看病!」阿難尊者默然許之。

那時,舍利弗尊者,和阿難尊者,共詣給孤獨長者的舍宅。長者遙見舍利弗尊者時,就扶床而欲站起來,……乃至說三種受,如在叉摩修多羅裡廣說過的,身諸苦患,轉增無損。

尊者舍利弗告訴長者說:「應當要如是而學:不要執著於眼,不依眼界而生貪欲之識。不著於耳、鼻、舌、身、意。不著、不依於意界而生貪欲之識。不要執著於色境,不要依色界而生貪欲之識。不著於聲、香、味、觸、法。不依於法而生貪欲之識。不要執著於地界,不依地界而生貪欲之識。不要著於水、火、風、空、識等界,不要依識等之界而生貪欲之識。不要執著於色陰,不要依色陰而生貪欲之識。不要著於受、想、行、識等陰,不要依識等陰而生貪欲之識。」

這時,給孤獨長者,悲歎而流淚。阿難尊者就告訴長者說:「你現在怯劣了嗎?」長者白阿難說:「我並不怯劣。我乃自顧念:自奉佛以來,已經二十餘年,未曾聽過尊者舍利弗,說這種深妙之法,如現在所聽到的這種法!」

舍利弗尊者告訴長者說:「我也是從久以來,未嘗為諸長者們說過如是之法。」長者白尊者舍利弗說:「有一些居家的白衣居士,雖有勝信、勝念、勝樂,但是卻未聞深妙之法,而生退沒!善哉!尊者舍利弗!您當為這些居家的白衣居士們,說一些深妙之法,由於哀愍之故!」長者說後,並邀舍利弗們說:「尊者舍利弗!您們現在於此吃飯吧!」舍利弗等人,乃默然受請。

長者則設種種淨美的飲食,恭敬供養他們。食後,舍利弗又為長者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他。示教照喜後,即從座起而去。



一○三三、達磨提離經:佛陀在達磨提離長者的病床前,講說四不壞淨,以及六念。

達磨提離長者修多羅,也像世尊為給孤獨長者初說的修多羅裡所廣說過的一樣,第二的修多羅,也如是之說。有差別的地方就是:「若復長者依此四不壞淨後,就應修習如上述之六念(佛法僧戒施天)。所謂念如來事。……乃至念天之事。」

長者白佛說:「世尊!有關於依四不壞淨,以及修習上述之六隨念,我現在都已成就。我都常修,而念如來之事……乃至念天之事。」

佛陀告訴長者說:「善哉!善哉!你現在已自記為阿那含果的了。」(三果阿羅漢)。長者白佛說:「唯願世尊,受我的請食供養。」那時,世尊默然受請。

長者知佛受請後,就具備種種淨美的飲食,去恭敬供養。世尊食後,又為長者說種種法,示教照喜他,之後,就從座起而去。



一○三四、長壽經:本經敘述世尊在於長壽童子的病床前,為之說四不壞淨,以及六明分之想。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一位名叫長壽的童子,是樹提長者之孫子,身體罹嬰重病。

那時,世尊聽到長壽童子身染重病的消息後,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王舍城去乞食,依次第而到了長壽童子之舍宅。長壽童子遙見世尊,就扶床,而欲站起。……乃至為之說三受,如在叉摩修多羅裡廣說過的,……:乃至病苦但增無損。

世尊說:「因此之故,童子!應當要如是的修學:對於佛不壞淨。對於法與僧不壞淨。同時要成就聖戒。要這樣的去修學!」童子白佛說:「世尊!如世尊所說的四不壞淨,我現在都有修持。我常對於佛不壞淨,對於法與僧不壞淨,聖戒也成就。」

佛陀告訴童子說:「你應當依四不壞淨,去修習於上的六種的明分之想。那六種呢?所謂一切行無常想、無常苦想、苦無我想、觀食想、一切世間不可樂想、死想是。」童子白佛說:「如世尊所說的依四不壞淨,修習六明分想,我現在均有成就。然而我曾作此念:『我命終後,不知我祖父樹提長者當會如何呢?』」

那時,樹提長者對長壽童子說:「你對我的事,其顧慮應該要暫且停止!你現在只要聽世尊之說法,要思惟憶念,可得長夜福利,安樂饒益。

這時,長壽童子說:「我對於一切諸行,都當作無常想、無常苦想、苦無我想、觀食想、一切世間不可樂想、死想。這此廂心,都常現在前!」

佛陀告訴童子說:「你現在已自記為斯陀含(一來)果的了。」長壽童子白佛說:「世尊!唯願世尊住在我的舍內齋食!」那時世尊,默然許之。

長壽童子就辦種種淨美的飲食,恭敬供養。供養飲食後,世尊又為童子說種種法,去示教照喜他後,就從座位起而去。



一○三五、婆藪經:世尊在婆藪長者病床前,為之說法,而記說他為阿那含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波羅捺國,仙人住處的鹿野苑中。

那時,婆數長者,身遭苦患。

這時,世尊,聽聞婆藪長者,身染苦患時,就如前述之達摩提那長者修多羅裡廣說過的那樣,也就是說:世尊曾到他的病床前,為之說法。長者也於此時,得阿那含果之記。……乃至從座起而去。



一○三六、娑羅經:佛陀在釋氏沙羅的病床前,為之說四不壞淨,及五喜處。沙羅乃得斯陀含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迦毘羅衛國的尼拘律園中。

那時,有一位釋氏,名叫沙羅,身染疾病,非常的痿篤。

那時,世尊聽聞釋氏沙羅的疾病痿篤的消息,就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迦毘羅衛國去乞食,次第而到了釋氏沙羅的舍宅。釋氏沙羅遙見世尊,就扶床欲站起來。……乃至說三受,如差摩迦修多羅裡廣說過,……乃至說他的患苦,唯有俱增而不損減。

世尊說:「……,因此之故,釋氏沙羅!應當要如是而學:對於佛不壞淨,對於法與僧不壞淨,聖戒成就。」釋氏沙羅白佛說:「如世尊所說的,對於佛不壞淨,對於法與僧不壞淨,聖戒成就等法,我都有之。我都常對於佛不壞淨,對於法與僧不壞淨,以及聖戒成就。」

佛陀告訴釋氏沙羅說:「因此之故,你當依佛不壞淨,法、僧不壞淨,聖戒成就,修習上述之五種喜處。那五種呢?所謂念如來之事,……乃至念自己所施之法。」(佛法僧戒施)釋氏沙羅白佛說:「如世尊所說的,依四不壞淨,去修習五喜處,我也都有之。我都常念如來之事,……乃至念自己所施之法。」

佛陀說:「善哉!善哉!你現在已自記為斯陀含(一來)果的了。」沙羅白佛說:「唯願世尊,現今在我的舍內吃飯吧!」那時,世尊默然許之。

沙羅長者就辦種種淨美的飲食,恭敬供養。世尊食後,又為沙羅長者說種種之法,去示教照喜後,從座起而去。



一○三七、耶輸經:本經敘述耶輸長者染病,世尊到其病床前去為之說法,都以略說而記錄下來的。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那梨聚落的曲穀精舍。

那時,耶輸長者,疾病困篤。像如是的,……乃至得阿那含果(不還,三果阿羅漢)之記,都如在達磨提那修多羅(一○三三經)裡廣說過的。



一○三八、摩那提那經:摩那提那長者疾病初愈時,阿那律到其宅,長者即說他因修四念處而得愈的。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瞻婆國的竭伽池側。

那時,有一位長者名叫摩那提那,對一士夫說:「善男子!你到尊者阿那律之處,替我禮拜在阿那律的雙足前,問訊其起居輕利,安樂住否?(替他問安)。明天通身四人,願受我的邀請。如果接受邀請的話,你就再替我白言說:「我為一俗人,故有好多王家之事,不能得以自往去奉迎,唯願尊者,到時,通身四人,來赴我的邀請。由於哀愍我故!」

那時,那位男子受長者之教,就往詣尊者阿那律之處。到後,稽首禮足,而向尊者仰白而說:「尊者!摩那提那長者叫我替他向您敬禮問要:『少病少惱(無病無惱),起居輕利,住於安樂否?唯願尊者,通身四人,明天日中,(中午),哀愍接受我的邀請!』」這時,尊者阿那律,乃默然受請。

那時,那位士夫又將摩那提那長者所交代之語,向阿那律尊者說:「我是俗人,有好多王家之事,不能親自奉迎,唯願尊者通身四人,明天日中,受我之請,憐愍之故!」

尊者阿那律陀說:「你且自我安心好了!我自知時到,明天一定會通身四人,往詣其舍宅的。」

那時,那位士夫受尊者阿那律之教言,皈去白長者說:「阿梨(師父!長者!)當知我已詣尊者阿那律處,去其宣尊意了。尊者阿那律曾說:『汝且自安鎮!我自知時。』」

那位摩那提那長者,就在於其夜,辦理淨美的飲食。到了翌晨,又告訴那位士夫說:「你到那位尊者阿那律之處,去向他說:『時間已經到了。』」

那時,那位士夫即受教,到了阿那律尊者之處,到後,稽首禮足,而白言說:「供具已準備好了,唯願您知道時宜!」

那時,阿那律尊者,著衣持鉢,通身四人,詣長者之舍宅。這時,摩那提那長者,被婇女圍遶,住於門內之左邊,看見阿那律尊者,就舉體執足敬禮,引他們進入去就座。也各別稽首其他比丘,問訊起居,然後退坐在一邊。

尊者阿那律問訊長者說:「堪忍而住於安樂嗎?」長者回答說:「如是,尊者!我已堪忍安住了。先遭疾病,當時,非常的痿篤,現在已經承福而痿愈了。」

尊者阿那律問長者說:「你是安住於那一種法而住,而能使疾病苦患,得時而除差(愈)呢?」

長者白言而說:「尊者阿那律!我乃住於四念處(身受心法),專修繫念之故,我身上的諸苦患,乃得時而休息(疾病已止息)的。那四念呢?所謂對於內身之身觀念住,精勤方便,以正念正智,去調伏世間的貪憂。對於內身、外身、內外身,內受、外受、內外受,內心、外心、內外心,內法、外法、內外法等之法觀念住,精勤方便,以正念正智,去調伏世間的貪憂。像如是的,尊者阿那律!我對於四念處繫心而住之故,身上的諸苦患,得時而休息。尊者阿那律!由於安住之故,身上的諸苦患,得時休息!」

阿那律尊者告訴長者說:「你現在自記阿那含(不還果)了!」

那時,摩那提那長者,就用種種淨美的飲食,親自獻供,自恣飽滿。食後,澡漱完畢,摩那提那長者,又坐在卑床,聽說妙法。阿那律尊者就為之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他後,從座起而去。



一○三九、淳陀經:佛為淳陀長者說其所宗仰的不是淨行,而闡述十善業之淨行與不淨之十惡業。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金師精舍(波婆城金師之子淳陀之奄婆園)。

這時,有一位淳陀長者,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那時,世尊問淳陀長者說:「你現在到底是愛樂那一種沙門、婆羅門的淨行呢?」(清淨身口意之修行法)。

淳陀白佛說:「有一種沙門、婆羅門,奉事於水,祭祠毘濕波天,為其執杖澡罐,而常淨其手。像如是的正士,乃能善說法而說:『善男子!每月十五日,用胡麻屑、庵摩羅屑,去洗澡其頭髮,而修持齋法,被著新淨的長鬘的白氎,將牛糞塗在地上,而倒臥在其上面。一位善男子,在於晨朝早起,用手觸地,而作如是之言:此地為清淨,我以如是之淨手,去執持牛糞之團,並把生草。口中又說言:此是清淨,我乃如是的清淨。假若是如是的話,就為之見清淨。倘若不如是的話,就永遠不清淨。』世尊 !像如是的像類的沙門、婆羅門,若為是清淨的話,就是我所宗仰的了。」

佛陀告訴淳陀說:「有一種黑法,就會有黑報,不淨之因,就會有不淨之果。負重之物,就會向下。如果是成就如此的諸惡法的話,則雖然是晨朝早起,用手觸地,而唱言:他是多麼的清淨,那是仍然不清淨的。就是不觸地而說,也是同樣的不清淨的。執牛糞之團,並及把執生草,而唱言清淨,又是同樣的不淨,正使他再不觸這些物,仍然也是不清淨的!

淳陀!甚麼叫做作黑法,就會有黑報,因不淨,就會有不淨之果,負荷重的就會向下,……乃至觸,或者不觸,均為是不淨呢?淳陀!1.所謂殺生的惡業,手裡會常為血腥,心常思惟以搥捶去殺害他物,而無慚無愧,而慳貪吝惜,對於一切眾生,乃至昆蟲,都不離開殺生之事。2.對於他人的財物,或者是聚落、空地等物,都不離開偷盜(指不與而取)。3.行諸邪淫,如父母、兄弟、姊妹、夫主、親族、乃至授花鬘的人,像這些人自己雖以力保護自己,但是卻以強的手段幹與,都不離開邪淫。對於不真實之事,而4.妄語,或者在於王家,而說其為真實之家,或者在於多眾聚集,而求其當言的地方,作不實之說。所謂不見而言見,見而言不見,不聞而言聞,聞而言不聞,知言而言不知,不知而言知,或因於自己,或者因於他人,或者因於財利,而知而妄語,而不捨離,就名叫做妄語。5.以兩舌而乖離他人,傳此而向於彼,傳彼而向於此,遞相破壞,使和合的人離開,使離者歡喜,就名叫做兩舌。6.不離開惡口漫駡。如果有人以軟語而說,使人悅耳心喜,方正易知,喜樂聽聞無依之說,是多人所愛念,是適意,是隨順於三昧舍(定心輕爽,如舍去重物)。如果對於這些而作剛強之語的話,就是多人所厭惡的,是不令人喜愛,不適於人意,不隨順於三昧之說。像如是等語,乃不離開粗澀,就名叫做惡口。7.作綺飾而會破壞人之語,以及不適時之語,不實之語,無義之語,非法之語,不思之語,像如是等,就名叫做壞語(講雜穢語就是壞語、綺語)。

8.不捨離貪。所謂對於他人的財物,而生起貪欲,而說:『此物為利所有,而愛好』,而執意不捨。9.瞋恚弊惡,就是所謂心內思惟而說:『那些眾生應該繫縛,應該鞭韃,應該杖打,應該殺傷。因此,而欲生他人之困難。10.不捨離顛倒的邪見,而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沒有甚麼叫做佈施,也沒有甚麼果報,沒有甚麼福利,沒有甚麼善行、惡行,也沒有甚麼善惡業的果報。沒有此世,沒有他世,沒有父母,沒有眾生之生於世間。世間並沒有阿羅漢之等趣、等向,所謂此世他世,而自知作證等事。也就是並沒有得道的人自說甚麼: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等事。』淳陀!這名叫做黑法就有黑報,不淨的業因,而有不淨之果,……乃至觸或不觸,均為是不淨之事。

淳陀!有作白法,而為白報,淨業,就有淨果,上升於輕仙。成就此法後,在於早晨以手觸地,此就是淨。我作為是淨的話,也得為清淨,如果不觸地的話,也得清淨。把執牛糞之團,手又執持生草,而作淨因淨果的話,則不管是執,或者是不執,都同樣的可得清淨。

淳陀!甚麼叫做作白法有自報,……乃至,執持或不執持,也同樣的可得清淨呢?所謂有人1.不殺生,而離開殺生,而捨棄刀杖,而慚愧,悲念一切的眾生。2.不偷盜。遠離偷盜,人給與你,就可取,不與你,就不可以取,淨心不貪。3.不邪淫。離開一切邪淫,如父母等人力護……乃至授與一花鬘的人,均不以強力去求,均不起邪淫。4.不妄語。離開妄語,而諦審實說。5.不兩舌。遠離兩舌。不傳此而向彼,不傳彼而向此,不共相破壞。離開者,要使其和合,和者使其隨喜。6.不惡口。遠離惡口,不剛強作語,要喜樂多人所喜樂之說。7.不壞語(綺語)。離開壞語,而諦說、時說、實說、義說、法說、見說。8.不貪。離開貪欲,不可對於他人的錢財,他人的眾具物品,作為自已所有之想,而生貪著。9.不瞋。離開瞋恚。不作如是之念:要將他撾打、縛殺,作難於眾人。10.不邪見。正見成就,不起顛倒之見。要認為有佈施,有果報,有福利,有善惡行之果報。有此世,有父母。有眾生之生死,世間有阿羅漢之在於此世、他世、現法當中自知作證而說: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等事。淳陀!這名叫做白法有白報,……乃至觸或不觸,均為是清淨!」

那時,淳陀長者,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而去。



一○四○、舍行經:本經敘述婆羅門向佛說他們所謂之舍法。佛告以賢聖之法與律所行之舍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金師精舍。

那時,有一位婆羅門,在於十五日,洗其頭後,受持齋法,被新的長鬘白氎,手執生草,來詣佛所,和世尊面相問訊慰勞後,退坐在一邊。

那時,佛陀告訴婆羅門說:「你洗頭後,被新的長鬘的白氎,是誰的家法呢?」婆羅門白佛說:「瞿曇!是學舍法!」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甚麼叫做婆羅門之舍法呢?」婆羅門白佛說:「瞿曇!像如是的在於月的十五日,洗頭而受持齋法,著新淨的長鬘白氎,手執生草,隨著其力量之所能的去佈施作福。瞿曇!這名叫做婆羅門之修行舍行!」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賢聖之法與律,所行的舍行,乃異於此種法!」婆羅門白佛說:「瞿曇!甚麼叫做賢聖之法與律,所行之舍行呢?」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所謂1.離開殺生,不喜樂殺生,如前述之清淨分裡所廣說過的:依於不殺生,而捨離殺生,……乃至如前述之清淨分裡所廣說過的。2.離開偷盜,不喜樂於盜,依於不偷盜,舍去不與而取。3.離諸邪淫。不喜樂邪淫,依於不邪淫,而舍去非梵行。4.離開妄語。不喜樂妄語,而舍去不實之言。5.離諸兩舌。不喜樂兩舌,依於不兩舌,而舍去別離他人之行。6.離於惡口。不喜樂於惡口,依於不惡口,而舍去粗言。7.離諸綺語。不喜樂於綺語,依於不綺語,而舍去無真義之言。8.斷除貪欲,遠離欲貪,依於無貪之心,而舍去愛著。9.斷除瞋恚,不生起忿恨,依於無瞋恚,而捨棄那瞋恚心。10.修習正見,不起顛倒,依於正見,而舍去那邪見。婆羅門!這名叫做賢聖之法與律,所行的舍行。」

婆羅門白佛說:「善哉!瞿曇!真是賢聖之法與律,所行的舍行。」

那時,婆羅門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而去。



一○四一、生聞經:餓鬼道的眾生可受親族之施食,其餘即均在各道受食。佈施者,定會得其所施的福報。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一位名叫生聞的梵志,來詣佛所,和世尊面相問訊慰勞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而說:「瞿曇!我有親族,是我極為所愛念的人,而他乃忽然命終而去。我為懷念他之故,就作信心,而佈施。到底如何呢?世尊!他能夠接受我的佈施嗎?」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並不是一向都能得到的(並不是死亡的人,統統能夠得到其施)。如果你的親族,是轉生在地獄中的話,他就會得在地獄的眾生之食,以活其命,而不能得到你所信施的飲食。假若轉生在畜生、餓鬼、人中的話,就會得在那些眾生,或人當中的飲食,而不能得到你所施之食。婆羅門!在餓鬼趣中,有一處,名叫入處餓鬼(餓鬼境)。假若你的親族轉生在那個入處餓鬼當中的話,就能得到你的施食。」婆羅門白佛說:「如果我的親族不轉生在於入處餓鬼趣當中的話,則我的信施,到底是誰會來受食呢?」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如果你所為的信施的親族不轉生於入處餓鬼趣中的話,必定會有其餘的親族知識,轉生在於入處餓鬼趣中的眾生,會得其食。」婆羅門白佛說:「瞿曇!假如我所為信施的親族不轉生於入處餓鬼趣中,更沒有其餘的親族知識,轉生於入處餓鬼趣中的話,則此信施之食,到底會有誰來應食呢?」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假如你所為信施的親族知識,不轉生於入趣餓鬼趣申,又沒有諸餘的知識轉生於餓鬼道的話,則一旦信施的話,就會自得其福。那佈施者所作的為之信施,佈施者,定不會失去其達嚫。」(齋食之後,施僧以財物,就叫做達嚫。僧對於其施物,欲報之而說法,也叫做達嚫。是轉財施而為法施之意。)

婆羅門白佛說:「為甚麼佈施的人行佈施,而佈施的人會得那達嚫呢?」

佛陀告訴婆羅門道:「有一個人,殺生行惡,其手都常血腥,乃至行十不善的業跡,如在淳陀修多羅裡廣說過的。而又施諸沙門、婆羅門,乃至貪窮的人,乞士等,悉與錢財、衣被、飲食、燈明,以及諸莊嚴具。婆羅門!那位恩惠給人的施主,假若犯戒,而轉生在象中的話,就會以他從前曾佈施給沙門、婆羅門之錢財、衣被、飲食,乃至莊嚴眾具之故,雖然生在象中,也得享受他佈施人的果報-衣服、飲食……乃至種種莊嚴眾具。

如果又生在牛馬驢騾等種種畜生趣中的話,也能以他本施惠給人的功德,悉受其果報,會隨著他轉生之處,所應受用的,都能得到。婆羅門!如果施主又持戒,而不殺生、不偷盜,……乃至正見,佈施諸沙門、婆羅門,乃至乞士等人之錢財、衣服、飲食,乃至燈明的話,則能緣此功德,而生在於人道之中,坐受其報-衣被、飲食,乃至燈明眾具。

又次,婆羅門!如果又是持戒而往生天上的話,則由於他的諸惠施,而在天上受報-財寶、衣服、飲食,乃至莊嚴的眾具。婆羅門!這名叫做佈施者行佈施,佈施者受達嚫,果報不會白白的失去!」

那時,生聞婆羅門,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而去。



一○四二、鞞羅經:本經敘述行十不善業之故,而墮於地獄,行十善業之故,上趣於天上等,乃至得四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在於拘薩羅國的人間遊行,住錫於鞞羅磨聚落之北的身恕林之中。

轉羅磨聚落的婆羅門長者,聽到世尊住於該聚落之北方的身恕林中,聽後,就共相招集其同類,而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世尊!到底是甚麼因,甚麼緣,而有了眾生,在其身壞命終之時,會生在於地獄之中呢?」

佛陀告訴諸婆羅門長者們說:「行非法之行,行危嶮之行的因緣之故,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生在於地獄之中。」諸婆羅門長者白佛說:「到底是行甚麼非法之行,行甚麼危嶮之行,身壞命終後,會轉生於地獄中呢?」

佛陀告訴婆羅門長者們說:「由於殺生,……乃至邪見,也就是具足了十不善業的因緣之故。婆羅門!這就是非法之行、危嶮之行,身壞命終後,就會生在地獄之中」。

婆羅門白佛說:「由於甚麼因緣,諸眾生們,在其身壞命終後,會得往生於天上呢?」佛陀告訴婆羅門長者說:「如果行法行,行正行的話,則由於此因緣之故,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得往生於天上。」

又問:「世尊!到底是行甚麼法行,甚麼正行的話,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得往生於天上呢?」

佛陀告訴婆羅門長者們說:所謂離開殺生,……乃至正見,也就是行十善業跡的因緣之故,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得往生於天上。婆羅門長者們!如果有人行此法行,行此正行的話,則他如果欲求轉生於剎帝利的大姓之家,或婆羅門大姓之家,或居士大姓之家的話,都能得以往生其處。為甚麼呢?因為由於行法行、正行的因緣之故。」

如果又欲求生於四天王、三十三天,乃至他化自在天,都能得以往生其處。為甚麼呢?因為行法行、正行之故。如行淨戒的話,則其心所願,悉能自然而得。

又如果行如是之法行、正行的話,則欲求生梵天,也能得以往生其處。為甚麼呢?因為由於行正行、法行之故。如持戒清淨,心離愛欲的話,其所願必定能得。

又如果欲求往生於光音天、遍淨天,乃至阿伽尼吒天(有頂天,三界頂)的話,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他乃持戒清淨,心離欲之故。

又如果欲求離欲,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乃至第四禪具足而住的話,悉得成就。為甚麼呢?因為由於他行法行、正行之故。如持戒清淨,心離愛欲的話,則所願必得。

欲求慈悲喜舍,空入處,識入處、無所有入處、非想非非想入處的話,都能得以達到。為甚麼呢?因為由於行法行、正行之故。如持戒清淨,心離愛欲的話,則所願必得。

欲求斷三結,而得須陀洹、斯陀含、阿那含果,無量的神通,天耳、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漏盡智、都均能證得。為甚麼呢?因為由於行法行、正行之故。如持戒、離欲的話,則所願都必能證得!」

那時,婆羅門長者們,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一○四三、鞞羅磨經:鞞羅磨聚落的婆羅門長者,向佛請問生地,乃至生天的因緣。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在於拘薩羅國的人間遊行,住錫於鞞羅磨聚落的北方之身恕林中。

那時,鞞羅磨聚落中的婆羅門長者,聽聞世尊住在於鞞羅磨聚落的身恕林之中,聽此消息後,就乘白馬車,率很多的僕從,持執金柄的傘蓋,金的澡瓶,離開鞞羅磨聚落,往詣身恕林。到了道口時,就下車步進而入於園門,至於世尊之前,面相問訊慰勞後,就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瞿曇!到底是甚麼因,甚麼緣。有人會在其命終之時,轉生於地獄中,乃至往生於天上界呢?」都如上的修多羅裡廣說過的。

那時,鞞羅磨婆羅門聽佛所說,乃歡喜隨喜,從座起而去。



一○四四、鞞紐多羅經:佛說自通之法,而說七戒,和對於三寶之不壞淨,成就即得須陀洹而不墮惡道。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在於拘薩羅國的人間遊行,而至於鞞紐多羅聚落之北方的身恕林中而住。

鞞紐多羅聚落的長者,聽聞世尊住於聚落之北的身恕林中,聽後,共相招引,往詣身恕林,到世尊之處,面相慰勞後,退坐在一邊。

那時,世尊告訴婆羅門長者們說:「我當為你們闡說自通之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甚麼叫做自通之法呢?所謂聖弟子,應作如是而學:我應作此念:『如果有人欲來殺我的話,是我所不喜之事。我若所不喜的話,則對方同樣的也是不喜。那麼,為甚麼要殺他呢?作此覺察後,受不殺生之戒,而不喜樂殺生之事,都如前面說過的。其次,我若不喜他人來偷盜我的財物,別人也同樣的不喜樂。那麼,我為甚麼要盜他的財物呢?因此之故,持不盜之戒,而不樂於偷盜之事,都如前說。其次,我既不喜歡他人來侵犯我妻,他人同然也一樣的不喜人家去侵犯其妻。那麼,我現在為甚麼要侵犯他人的妻婦呢?因此之故,受持不他淫戒,都如前說。甚次,我尚不喜樂被人所欺騙,他人也同樣的不喜別人欺騙他。那麼,為甚麼要欺騙他呢?因此之故,受持不妄語之戒,都如前說。又次,我尚不喜他人離間我的親友,他人也如是。那麼,我現在為甚麼要離間他人的親友呢?因此之故,不行兩舌之惡業。其次,我尚不喜他人對我有所粗言,他人也是同樣的不喜別人對他發出粗語。那麼,為甚麼要對於他人起罵辱的粗語呢?因此之故,對於他人不行惡口之業,都如前說。又次,我尚不喜他人所作的綺語,他人也是同樣的不喜別人對他之綺語。那麼,為甚麼對於他人要作綺語呢?因此之故,對於他人,則不施行綺語,都如前說。像如是的七種,名叫聖戒。

其次,又對於佛,不壞淨成就,對於法與僧之不壞淨成就,聖戒成就,就名聖弟子四不壞淨成就。自能於現前觀察而能自記說:我對於地獄之緣已盡,對於畜生、餓鬼之緣已盡,對於一切惡趣之緣已盡,已得須陀洹,已不會再墮入於惡趣法。決定正向於三菩提,七有天人往生(極七返有),就能究竟苦邊。

那時,鞞紐多羅聚落的婆羅門長者,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而去。



一○四五、隨類經:相習近法,如行十不善法的,都和行十不善法之人相習近。行十善法的人,都和行十善的人相習近。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相習近之法。要諦聽,聽後要善思!當會為你們闡說。甚麼叫做相習近之法呢?所謂殺生者和殺生者相習近,偷盜、邪淫、妄語、兩舌、惡口、綺語,貪、恚、邪見等人,各各都會隨類而更相習近。喻如不淨之物,乃和不淨之物自相和合那樣。像如是的,那殺生的和殺生的,……乃至邪見的,和邪見的自相習近。像如是,比丘!那些不殺生的,則和不殺生的相習近,……乃至正見的人,則和正見的人更相習近。喻如淨物和淨物,自相和合,由乳而生酪,由酪而生酥,由酥而生醍醐,醍醐則自相和合。像如是的,不殺生的和不殺生的更相習近,……乃至正見和正見更相習近,就名叫做比丘之相習近之法。」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四六、蛇行經:本經敘述十不善業為蛇行法,會墮入地獄畜生之行,十善業則非蛇行法,為生人天之行。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蛇行法。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之!當會為你們闡說。甚麼叫做蛇行法呢?所謂殺生惡行,手常血腥,……乃至十不善業跡,如前述之淳陀修多羅裡廣說過的。他當於那時,會為身蛇行、口蛇行、意蛇行。他像如是的身口意都行蛇行之後,就會在其應報的二趣當中,向各一一之趣而去。如地獄趣,如畜生趣是。蛇行的眾生,就是所謂蛇、鼠、貓、狸等,腹行的眾生(如無腳的,以腹而行,四腳的則以伏地而行),這叫做蛇行法。

甚麼叫做非蛇行法呢?所謂不殺生,……乃至正見,如前淳陀修多羅之十善業跡,廣說過的,就名叫做非蛇行法。如身非蛇行、口非蛇行、意非蛇行的話,就會在於其應報的二趣,往生於各一一之趣。或天上,或人中,這名叫做非蛇行法。」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四七、圓珠經:十不善業而墮惡趣,如圓珠擲著於空中,落地流轉,不一定處。反之,像如意珠,落地則安。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惡業因、噁心因、惡見因。像如是的眾生,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墮於惡趣泥犁(地獄)之中。譬如圓珠,擲著於空中,落地後會流轉那樣,不一處住(暫不停住於一處)。像如是的,由於惡業因、噁心因、惡見因,而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墮落於地獄之中,並沒有固定的住處。

甚麼叫做惡業呢?所謂殺生,……乃至綺語,都如上廣說,就名叫做惡業。甚麼叫做噁心呢?所謂貪心、恚心,都如上廣說,就名叫做噁心。甚麼叫做惡見呢?所謂邪顛倒,都如上廣說,就名叫做惡見。這些均名惡業因、噁心因、惡見因,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轉生於惡趣泥犁之中。假如為善業因、善心因、善見因的話,則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生於善趣──天上。

婆羅門!甚麼叫做善業呢?所謂離殺生、不喜樂於殺生,……乃至不綺語,就名叫做善業。甚麼叫做善心呢?所謂不貪、不恚,就名叫做善心。甚麼叫做善見呢?所謂正見不顛倒,……乃至見不受後有,就名叫做善見。這些名叫善業因、心善因、見善因,其身壞命終之後,得生天上。譬如四方的摩尼珠(如意珠),擲著於空中,則隨墮而隨安。像如是的,會在於那三善因所在之處而受生,隨處則安。」

佛說如是之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四八、圓珠經:十惡業會墮入地獄,如生人中,也會受其應報。反之則會受其善報。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殺生的人,多習多行的話,就會生在於地獄中。假若生在人中時,也必定會得短壽。如對於不與取(偷盜)多習多行的話,就會生於地獄中。如生在人中時,想得錢財,也是多難之事。對於如邪淫,多習多行的話,就會生於地獄中。假若生於人中時,則其所有的妻室,會被人所企圖。如對於妄語,多習多行的話,就會生於地獄中。假若生於人中時,定會多被他人所譏論。如對於兩舌,多習多行的話,就會生於地獄中。假若生於人中時,會被親友乖離。如對於惡口,多習多行的話,就會生於地獄中。假若生於人中時,就會常聞醜聲。如對於綺語,多習多行的話,就會生於地獄之中。假若生於人中時,其言都沒有信用。

對於貪欲,如多習多行的話,就會生於地獄中。假若生在人中時,會增長其貪欲。對於瞋恚,多習多行的話,就會生於地獄之中。假若生在人中時,定會增長其瞋恚。對於邪見,而多習多行的話,就會生在於地獄之中,假若生在於人中的話,定會增長其愚癡。

如果對於離開殺生,去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會得生於天上。假若生在人中時,必定會得長壽。如對於不偷盜,去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會得生天上。假若生在人中的話,則錢財會不喪失(不缺欠)。如對於不邪媱之行,去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會得生天上。假若生在人中的話,則妻室會循良。如對於不妄語,去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會生在於天上。假若生在人中的話,則不會被人譏論。如對於不兩舌,去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會得生天上。假若生在人中的話,則親友會很堅固。如對於不惡口,去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會生在於天上。假若生在於人中的話,則會常聞妙音。如對於不綺語,去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會得生於天上。假若生在人中的話,則言見信用。

如對於不貪欲,去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會得生於天上。假若生在人中的話,就不會增長愛欲。如對於不瞋恚,去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會得生於天上。假若生在人中的話,就不會增長瞋恚。如對於正見,去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會得生天上。假若生在人中的話,就不會增長愚癡。」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四九、三因經:本經敘述十不善業乃以貪恚癡為因,十善業乃以不貪、不恚、不癡為因而生。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殺生有三種。所謂從貪欲而生之故,從瞋恚而生之故,從愚癡而生之故。……乃至邪見,也有三種。如從貪而生,從恚而生,從癡而生。離殺生也有三種。由於不貪而生,不恚而生,不癡而生。……乃至離邪見也有三種。如由於不貪而生,不恚而生,不癡而生。」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五○、出不出法經:本經敘述禁制十不善行,為之出法。不禁制而為十惡業,就是不出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所謂有出法(十善業)與出不出法(十惡業)。甚麼叫做出法,出不出法呢?就是說:不殺生乃超出於殺生,……乃至正見,乃超出於邪見。」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五一、彼岸此岸經:本經敘述十不善業為此岸,十善業為彼岸。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一位名叫生聞的婆羅門,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而說:「瞿曇!所說的此岸、彼岸,到底甚麼是此岸?甚麼是彼岸呢?」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殺生的話,就是此岸。不殺生的話,就是彼岸。邪見就是所謂此岸,正見就是所謂彼岸。」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少有修善人 能度於彼岸 一切眾生類 驅馳走此岸
於此正法律 觀察法法相 此等度彼岸 摧伏死魔軍

(難得有少數的人,能渡過彼岸。一切的眾生類,都驅馳於此岸。)

(如果對於此法與律,能觀察法之法相的話,則像這類的眾生就能渡過於彼岸,而能摧伏死魔之軍。)

那時,生聞婆羅門,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而去。

像如是的,異比丘所問、尊者阿難所問、佛問諸比丘等三經,也如上之說。



一○五二、真實法經:本經敘述十不善業是惡法,十善業為真實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惡法,有真實之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當會為你們解說。甚麼叫做惡法呢?所謂殺生、不與取、邪淫、妄語、兩舌、惡口、綺語、貪、恚、邪見,就名叫做惡法。甚麼叫做真實法呢?所謂離殺生,……乃至正見,就名叫做真實之法。」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五三、惡法經:自行不善業為惡法,又叫人作,更為惡法。自行善為真實法,又叫人行善為真實真實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惡法、惡惡法,有真實法、真實真實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之!當會為你們解說。甚麼叫做惡法?所謂殺生,……乃至邪見,就名叫惡法。甚麼叫做惡惡法呢?所謂自己殺生,同時也教人而使人殺生,……乃至自起邪見,又將邪見教人叫人去行邪見,就名叫做惡惡法。甚麼叫做真實法呢?所謂不殺生,……乃至正見,就名為真實法。甚麼叫做真實真實法呢?所謂自己不殺生,也教人不殺生,乃至自行正見,又將正見教人,使人行正見,就名叫做真實真實法。」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五四、善男子經:本經敘述行十不善業為不善男子,行十善業為善男子。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不善男子與善男子。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現在當會為你們解說。甚麼叫做不善男子呢?所謂殺生者,……乃至邪見者,就名叫做不善男子。甚麼叫做善男子呢?所謂不殺生,……乃至正見,就名叫做善男子。」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五五、十法經:行不善法為不善男子,更教人行,為不善男子中之不善男子。反之,為善男子,為善男中之善男子。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不善男子和不善男子中之不善男子。也有善男子和善男子中的善男子。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之!當會為你們解說。

甚麼叫做不善男子呢?所謂殺生,……乃至邪見者,就名叫做不善男子。甚麼叫做不善男子中之不善男子呢?所謂手自殺生,也教人而使人殺生,……乃至自行邪見,也教人使人行邪見,就名叫做不善男子中之不善男子。

甚麼叫做善男子呢?所謂不殺生,……乃至正見者,就名為善男子。甚麼叫做善男子中之善男子呢?所謂自己不殺生,也教人不殺生,……乃至自行正見,又將正見教人而使人行正見,就名叫做善男子中之善男子。』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五六、十法經:行十惡業,如鐵鉾鑽水,死後必墮,行十善業如鐵鉾仰鑽虛空,死後必升!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成就十法的話,就如拿鐵鉾去鑽水一樣,身壞命終後,就會墮下而入於惡趣泥梨(地獄)裡。那十法呢?所謂殺生,……乃至邪見。假若成就十法的話,則譬如以鐵鉾仰鑽虛空一樣,身壞命終後,會上生天上。那十法呢?所謂不殺生,……乃至正見。」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五七、二十法經:如行自作與教他作之二十不善法必墮,反之,則必上升!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成就二十法的話,就如以鐵鉾去鑽水一樣,身壞命終後,會下生惡趣泥梨中。那二十法呢?所謂自手殺生,教人而使人殺生,……乃至自行邪見,又用邪見,教人而使人行邪見,就名叫做二十法成就。如用鐵鉾去鑽水那樣,身壞命終後,會下生於惡趣泥梨之中。

又有二十法成就。喻如以鐵鉾仰鑽虛空那樣,身壞命終後,必定會上生天上。那二十法呢?所謂不殺生,也教人不殺生,……乃至自行正見,又用正見去教人,使人行正見,就名叫做二十法成就。喻如用鐵鉾去仰鑽虛空那樣,身壞命終後,必定會上生天上。」

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五八、三十法經:本經敘述自作十不善業,也教他作,同時也讚歎的話,必墮地獄。反之即生天上。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三十法成就的話,就如以鐵鉾去鑽水那樣,身壞命終後,會下生於惡趣泥梨中。那三十法呢?所謂親自以手殺生,教人而令其殺生,以及讚歎殺生,……乃至自行邪見,又用邪見教人,使其行邪見,同時又讚歎行邪見者,就名三十法。喻如以鐵鉾去鑽水那樣,身壞命終後,必定會下生於惡趣泥梨中。

又有三十法成就者,即如用鐵鉾去鑽虛空那樣,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上生天上。那三十法呢?所謂自不殺生,也教人不殺生,同時又常時讚歎不殺生的功德,……乃至自行正見,又用正見教人令行正見,又常讚歎正見的功德,就名叫做三十法成就。喻如用鐵鉾去鑽虛空那樣,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上生天上。」

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五九、四十法經:如自作十不善業、又教人作、又讚歎、又隨喜的話必墮地獄,反之則生天上。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四十法成就的話,就如用鐵槍投入水中那樣,身壞命終後,必定會下生於惡趣泥梨之中。那四十法呢?所謂用手親自殺生,又教人而使人殺生,又讚歎殺生,又見人殺生則心會隨之而歡喜,……乃至自行邪見,教人而使人行邪見,讚歎邪見,見人行邪見時,則心也會隨之而歡喜,就名叫做四十法成就。喻如用鐵槍投入於水那樣,身壞命終之時,必定會下生於惡趣泥梨之中。

有四十法成就的話,即如用鐵槍去鑽虛空那樣,身壞命終之後,會上生於天上。那四十法呢?所謂不殺生,也教人不殺,口常讚歎不殺的功德,見不殺的人,其心就會隨之而歡喜,……乃至自行正見,教人而使人行正見,也常讚歎正見的功德,以及見人行正見即心會隨之而歡喜,就名叫做四十法成就。喻如用鐵槍去鑽虛空那樣,身壞命終後,必定會上生天上。」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六○、法非法苦經:此經敘述十善業為正法,十不善業為非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非法,有正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當會為你們解說。那些為非法呢?所謂殺生,……乃至邪見,就名叫做非法。那些為正法呢?所謂不殺生,……乃至正見,就名叫做正法。」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六一、非律、聖律經:本經敘述十不善業是非律,十善業是正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非律,有正律。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當會為你們解說。那些為非律呢?所謂殺生,乃至邪見,就名叫做非律。那些為正律呢?所謂不殺生,……乃至正見,就名叫做正律。」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非律、正律之經一樣,像如是的非聖,以及聖,不善,以及善,非親近、親近,非善哉、善哉,黑法、白法,非義、正義,卑法、勝法,有罪法、無罪法,棄法、不棄法,等,一一之經,均如上說。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七完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八

一○六二、善生經:本經敘述世尊讚歎善生比丘之外身端嚴,內心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尊者名叫善生,新剃鬚髮,著袈裟衣,由於正信而為非家,而出家學道,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諸比丘們!當知!這位善生善男子,有二處的端嚴。第一為剃除鬚髮,著袈裟衣,依正信而為非家,而出家學道。第二為盡諸有漏,無漏心解脫、慧解脫,現法自知作證。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寂靜盡諸漏 比丘莊嚴好 離欲斷諸結 涅槃不復生

持此最後身 摧伏魔怨敵

(寂靜而盡諸有漏,這位比丘乃非常的莊嚴。他已離欲而斷諸結縛,已證涅槃,不會再有生死。他持此最後之身,而摧伏諸魔的怨敵。)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六三、醜陋經:諸比丘輕慢一位外貌醜陋的比丘,佛讚那位比丘之德,使人休止輕侮之念。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比丘,其外表形貌,乃非常的醜陋,使人難看極了。因此,被諸比丘們之所輕幔。這位比丘,有一天來詣佛所。

那時,世尊彼四眾圍遶,遙見那位比丘之來到。世尊知道大眾都起輕視之想,大眾內心都更相說道:「那一位是甚麼比丘呢?現在順此路而來。其形貌是那麼的醜陋,令人很難觀視,是被人所輕慢討厭的比丘!」

那時,世尊知道諸比丘們之內心所念之事,就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是否看見那位到這裡來的比丘,其形狀外表乃非常的醜陋,令人不堪一看,故會使人生起輕慢之心嗎?」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已見。」(是的!都看見那位醜陋的比丘,而覺得難以入目!)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不可對於那位比丘生起輕侮之想。為甚麼呢?因為那位比丘已盡諸漏,所作已作,已離諸重擔,斷諸有結。以正智而心善解脫。諸比丘們!你們不可妄推他人,唯有如來有能力可以推度他人耳。」

那位比丘詣佛所後,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

那時!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看見這位比丘,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嗎?」比丘們白佛說:「唯然,已見。」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不可對於這位比丘生起輕慢之想才好。……乃至你們不可隨便推量他人,唯有如來能知道他人耳。」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飛鳥及走獸 莫不畏師子 唯師子獸王 無有與等者
如是智慧人 雖小則為大 莫取其身相 而生輕慢心
何用巨大身 多肉而無慧 此賢勝智慧 則為上士夫
離欲斷諸結 涅槃永不生 持此最後身 摧伏眾魔軍

(空中的飛鳥,以及地上的走獸,沒有一類鳥獸不怖畏獅子的。唯有獅子為獸之王,是沒有能和牠相匹敵的。)

(像如是的,如有智慧之人,則雖然是小,也是為大,故不可取其表面的身相,而生起輕慢心。為甚麼須用巨大之身呢?大身唯有多一些肉,而沒有智慧。此賢勝的智慧,就是一上等的士夫!)

(離開欲貪,而斷諸有結,而證得涅槃,則永遠不會再有生死。持此最後之身,以摧伏眾魔軍!)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六四、提婆經:提婆達多受阿闍世王的供養,率有五百別眾。佛告誡諸比丘,受利養之害。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提婆達多,得有利養之緣起。因為摩竭陀國王,阿闍世,毘提希夫人所生之子,每日都帶領侍從五百乘之車,來講提婆達多之處。每日都持五百釜之食,去供養提婆達多。提婆達多則將率五百名別眾,去接受其供養。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在於早晨,著夜持鉢,入王舍城去乞食,而聽到提婆達多有如是之利養之生起之事,……乃至五百人別眾都去接受其供養等事。大眾乞食後,還精舍,舉放衣鉢,洗足等事都完畢,就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世尊!我們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王舍城去乞食,曾聽到提婆達多有如是之利養之發生之事,乃至五百名別眾,去接受其供養等事。」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不可稱讚這位提婆達多所得的利養。為甚麼呢?因為那位提婆達多別受人家之供養(指不乞食,坐收其利),則在今世為自壞,他世也為毀壞的。喻如芭蕉、竹、蘆那樣,一旦生果,就會死亡,來年也是同樣的毀壞。提婆達多也是這樣,現在受人特別的供養,則今世就已毀壞自己,他世也同樣的唯有毀壞。喻如駏驢(似騾而小,雌騾和雄馬所生),一旦受胎,必定會死那樣,提婆達多也是如是。由於受諸利養,而毀壞今世,也毀壞他世。那位愚癡的提婆達多,隨著幾時而接受人的利養,當會得到長夜不饒益之苦。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如是而學:我假設會有利養之生起,也不可去染著!」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芭蕉生果死 竹蘆實亦然 駏驢坐妊死 士以貪自喪
常行非義行 多知不免愚 善法日損減 莖枯根亦傷

(喻如芭蕉,一旦生果,就會死。竹、蘆等物也是同樣的。駏驢一旦坐於妊,就會死,士夫則以貪而自喪。)

(如常行非義之行的話,就會多多的知道不能免除為一愚癡的人。這樣,則善法會日日損減,莖會枯,根也會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六五、手經:本經敘述釋子之手比丘命終後,會墮入地獄,因為成就貪瞋癡之故。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舍衛城去乞食,曾聽到手比丘(別譯雜阿含為象首比丘),釋氏之子,在舍衛國命終。大眾聽後,入舍衛城乞食後,還回精舍,舉放衣鉢,洗足等事都完畢,就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世尊!今天早晨,眾多的比丘,著衣持鉢,入舍衛城去乞食時,聽聞釋氏之子手比丘,在於舍衛城命終。到底如何呢?世尊!手比丘命終後,當會生於何處呢?會受轉為甚麼生?後世會如何呢?」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這位手比丘,因為成就三不善法之故,在他命終之後,當生於惡趣之泥犁中。那三不善法呢?所謂貪欲、瞋恚、愚癡是。此三不善法,結縛他的心之故,釋種之子的手比丘,會生於惡趣泥犁之中。」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貪欲瞋恚癡 結縛士夫心 內發還自傷 猶如竹蘆實
無貪恚癡心 是說為黠慧 內發不自傷 是名為勝出
是故當離貪 瞋恚癡冥心 比丘智慧明 苦盡般涅槃

(貪欲、瞋恚、愚癡,會結縛士夫之心。由內心而發,還會自傷害,猶如竹、蘆之實那樣〔成熟,而內空〕。)

(如果沒有貪欲、瞋恚、愚癡之心的話,就說為是黠慧。雖然也是由於內心而發,可是並不會傷害自己,這名叫做勝出之士。)

(因此之故,應當要離開貪欲、瞋恚、愚癡的冥心。比丘之智慧光明,而盡苦的話,就會證入於涅槃。)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六六、難陀經:本經敘述難陀比丘和手比丘同樣的由於貪恚癡而會墮落於地獄,是簡說。 

如手比丘之經那樣,難陀修多羅(經),也像如是之述說。

 

一○六七、難陀經:佛姨母之子,難陀尊者,初好著美衣,好作戲嬉、調笑,被佛教誡,教他修阿蘭若行。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難陀,本是佛陀的姨母之子,出家後,喜愛穿美麗之衣,是經過搗冶染色而有光澤之衣,手裡執持的都是好的鉢,也好作嬉戲調笑的動作。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世尊!尊者難陀,是佛的姨母之子,都喜愛穿好衣,都經過搗冶而發出光澤的衣。手裡所執持的為一美好之鉢。也愛好嬉戲調笑的行動。」

那時,世尊乃告訴一位比丘而說:「你到難陀比丘之處,去對他說:『難陀!大師有話要對你說:』這時那位比丘受世尊之教令,就到難陀之處,去對他說:『難陀!世尊有話要對你說。』難陀聽後,就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在一邊。

佛陀告訴難陀說:「你實在喜愛穿好衣,經過搗冶而有光澤之衣,而又愛好嬉戲調笑的行動嗎?」難陀白佛說:「實在的,世尊!」

佛陀告訴難陀說:「你身為佛的姨毋之子,為貴姓出家的,不應該穿著好的衣服,經過搗冶而使其光澤之衣。也不可執持美好的鉢,與愛好作那些嬉戲調笑的行動。你應該要作此念:『我是佛的姨母之子,為貴姓出家。應該要住於阿練若(住寂靜之林中),要行乞食,要穿著糞掃衣,要常處於山澤,不回顧五欲。』」(住阿練若,行乞食,穿糞掃衣等,各為十二頭陀法之一)。

那時,難陀受佛的教誡後,就修習阿練若之行,也行乞食,以及穿著糞掃衣,也常讚歎著糞掃衣的人,而樂住於山澤,不回顧五欲。

那時,世尊即說偈說:

難陀何見汝 修習阿蘭若 家家行乞食 身著糞掃衣
樂處於山澤 不顧於五欲

(難陀啊!我怎麼能看見你在修習阿蘭若之行呢?真是難得之事!你能每天都挨家挨戶的行乞食,身上穿著的是糞掃衣,又喜樂住於山澤寂靜處,並不回顧世上之五欲!)

佛說此經後,尊者難陀,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六八、低沙經:低沙尊者自以為是世尊的表弟,故不修恭敬,也不聽人諫止。經佛一一教誡而修恭敬畏懼。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低沙,曾自念而說:『我是世尊的阿姑之子,和世尊為表兄弟,故不修恭敬,無所顧錄,也無所畏懼的必要,更不堪人家之諫止』。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世尊!尊者低沙,曾自念他為世尊的阿姑之子,為表兄弟之故,不修恭敬,無所顧錄,也不畏懼、不堪諫止。」

那時,世尊對一位比丘說:「你到低沙比丘之處,對他說:『低沙!大師有話跟你說!』」那時,那位比丘受世尊之教令,就到低沙比丘之處,對他而說:「世尊叫你!」低沙比丘就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在一邊。

佛陀告訴低沙說:「你實在作過此念:『我是世尊的姑表兄弟,因此,不修恭敬、無所顧錄、亦不畏懼,不堪忍人家之諫止之語嗎?』」低沙白佛說:「實在的,世尊!」

佛陀告訴低沙說:「你不應該這樣的!你應該要作此言:『我是世尊的阿姑之子,為世尊的表兄弟之故,應該要修恭敬畏懼,應堪忍諫止才對。』」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善哉汝低沙 離瞋恚為善 莫生瞋恚心 瞋恚者非善
若能離瞋慢 修行軟下心 然後於我所 修行於梵行

(善哉!低沙你!應該要離開瞋恚為善。千萬不可生瞋恚之心,因為瞋恚並不是善。如果欲想離開瞋恚我慢的話,就修行軟下之心,然後在我所,來修持梵行。)

佛說此經後,低沙比丘,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一○六九、毘舍佉經:本經敘述毘舍佉尊者為諸比丘說法。佛陀曾讚歎其善於說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尊者,名叫毘舍佉般闍犁子,曾集大眾於供養堂,為眾多的比丘們說法。他的言辭滿足,妙音清澈,句味辯正,隨著智慧而說,使聽聞的人很喜樂於聞,以無所依之說,而顯現深義,使諸比丘們,都能傾專精神而聽。

那時,世尊正在進入白晝的正受(禪定),而用淨天耳勝過於人耳,而聽其說法之聲。就從三昧出定,往詣講堂,在於大眾之前坐下來。然後告訴毘舍佉般闍梨子而說:「善哉!善哉!毘舍佉!你善能為諸比丘們,在此供養堂,為眾多的比丘們說法,言辭滿足,……乃至顯現深義,使諸比丘們能專精而敬重,一心樂聽。你應該要數數(常常)為諸比丘們說如是之法,使諸比丘能專精敬重,一心樂聽,當會得到長夜都以義而饒益,而安隱樂住。」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若不說法者 愚智雜難分 此愚此智慧 無由自顯現
善說清涼法 因說智乃彰 說法為明照 光顯大仙幢
善說為仙幢 法為羅漢幢

(如果不說法的話,愚癡與智慧都混雜而難以分別。這樣,則此為愚癡,此為智慧,就沒有因由可以自予顯現的了。如善能演說清涼法的話,就會因為其說而智慧會彰顯出來。說法就是光明普照,就會光顯大仙之幢!善說為之仙幢,法就是羅漢之幢!)

佛說此經後,尊者毘舍佉般闍梨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而去。



一○七○、年少經:一少年比丘不欲協助作衣。諸比丘稟佛。佛說他已得四禪,正向於心解脫涅槃,故暫不可打擾他。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集聚在於供養堂,都共同在縫衣。那時,有一位年輕的比丘,出家不久,初入於法與律,而不欲營助諸比丘們之縫衣的工作。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詣世尊之處,稽首禮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世尊!這時,有眾多的比丘集聚在供養堂,都是為了縫衣之故。然而有一位年輕的比丘,出家未久,始入於法與律,不欲營助諸比丘們作衣。」

那時,世尊問那位比丘說:「你實在不欲營助諸比丘們作衣嗎?」那位比丘白佛說:「世尊!我乃隨我所能,當會協力營助。」

那時,世尊知道那位比丘之內心正在念些甚麼?因此,而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不可和這位年輕的比丘講話,為甚麼呢?因為這位比丘已得四增心之法(四增上心之四禪。也就是其心已遠離一切煩惱及惡法,而進入於四禪),正受現法安樂住,已不勤而自然的證得。如說他的本心的所為,就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出家學道,增進修學,現法自知作證,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非下劣方便 薄德少智慧 正向於涅槃 免脫煩惱鏁
此賢年少者 逮得上士處 離欲心解脫 涅槃不復生
持此最後身 摧伏眾魔軍

(這位比丘並不是下劣方便,並不是薄德少智慧的人。他乃正向於涅槃的道上,免除而解脫那些煩惱的伽鏁。)

(這位年輕而賢明的比丘,已經逮得上士的境界。是離欲,本心在於心解脫涅槃,不免再生於此世間。他可能會持此最後之身,去摧伏眾魔軍,故暫時不可以去打擾他。)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七一、長老經:名叫上座的比丘,獨住於一處,亦常讚住一處之好。佛說只是一住者,故另開示勝妙的一住。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比丘,名叫上座,獨住在於一處,也常常讚歎獨一住之優勝。同時,都獨行去乞食,食後,就獨還,而獨坐禪思。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世尊!有一位尊者,名叫上座,都喜樂一人獨處,也常常讚歎獨一住者。同時也獨入聚落去乞食,乞食後就獨出聚落。還至於住處,然後獨坐禪思。」

那時,世尊對一位比丘說:「你到那位上座比丘之處,對上座比丘說:『大師有話對你說!』那位比丘受佛教令後,就到上座比丘之處,傳佛之言而說:「尊者!大師有話要對你說!」那時,上座比丘即時奉命,而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

那時,世尊告訴上座比丘說:「你實在獨一靜處,讚歎獨處者,獨行乞食,獨出聚落,獨坐禪思嗎?」上座比丘白佛說:「實在的,世尊!」

佛陀告訴上座比丘說:「你為甚麼要獨住於一靜處,讚歎獨住者,獨行乞食,獨還住處,獨坐禪思呢?」上座比丘白佛說:「我唯獨一靜處,讚歎獨住者,也獨出乞食,獨行聚落,獨坐禪思耳。」

佛陀告訴上座比丘說:「你這種修學,叫做『一住者』。我並不是說它不是一住。然而更有一種叫做『勝妙的一住』。甚麼叫做勝妙的一住呢?所謂比丘,對於前者(過去)的一切,都已枯乾(捨棄),後者滅盡(未來也滅盡而捨棄),中無貪喜(現在並沒有貪欲憂喜),就是一位婆羅門(通指學道者),其心已不猶豫,已捨棄憂悔,離諸有愛,群聚使斷(一切煩惱都斷滅),就名叫做一住,是沒有那一種勝住能夠超過於此者!」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悉映於一切 悉知諸世間 不著一切法 悉離一切愛
如是樂住者 我說為一住

(悉能映照一切,悉能知道諸世間的一切,而不著於一切之法,而悉能離開一切的愛念。像如是而樂住的話,我就說他為一住(真正勝妙的一住者)。

佛說此經後,尊者上座,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一○七二、僧迦藍經:僧迦藍尊者,其出家前之妻,抱子至其房前,然而他乃寂然不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尊者名叫僧迦藍,曾在於拘薩羅的人間遊行,而到了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來。那位僧迦藍比丘,有『本二』(昔日之第二者,也就是出家前之妻-伴侶),住在於舍衛國中。她聽人說僧迦藍比丘在於拘薩羅國的人間遊行,而現在到了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來。她聽此消息後,就穿著好衣服,莊嚴的華瓔,抱其孩兒,來詣祇洹精舍,而至於僧迦藍比丘的寮房前。

那時,尊者僧伽藍,走出寮房,在露地經行。那時,他的本二(妻息),來到其前,作此言而說:「此兒幼小,你就捨棄他於不顧,誰當養活他呢?」那時,僧迦藍比丘,並不和她共語,像如是的經過三遍,也不和她共語。

那時,他的本二,又作此言:「我再三的告訴你,你都不理會我,不見你的顧視,我現在將此孩兒放在這裡!」說完後,就要順著經行的道頭而去,而又說:「沙門!這是你的孩子,你自己應養活他,我現在把他舍去了。」

這時,尊者僧迦藍,仍然不顧視其子。他的本二,看此情形後就又發言而說:「這位沙門現在對於此兒都不顧視,他必定能證得仙人難得之處。善哉!沙門!必得解脫。」她的情願既不能完遂,就三聲無捺的抱子而去!

那時,世尊,正在入於晝時的正受,曾用天耳過人之耳,聽聞尊者僧伽藍之本二所說的一切,就說偈而說:

來者不歡喜 去亦不憂感 於世間和合 解脫不染著
我說彼比丘 為真婆羅門 來者不歡喜 去亦不憂感
不染亦無憂 二心俱寂靜 我說是比丘 是真婆羅門

(看見親人之來,也不會被動而歡喜。看見其將去,也不會憂戚。已由於世間的和合而解脫,而不會再染著。我說這位比丘,為真實的婆羅門〔通指修道者〕。)

(看見親人之來,既不會被動而歡喜,則離去時,也不會覺得憂戚。不染著,也無憂慮,對於此二心都已寂靜。我說這位比丘,是真正的婆羅門!)

佛說此經後,尊者僧迦藍,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一○七三、阿難經:本經敘述有不能逆風而熏之香,有順風、逆風、順逆均能熏之香。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阿難,曾在獨一靜處,而作如是之思惟:「有三種香會順風而熏,但卻不能逆風而熏。那三種呢?所謂根香、莖香、華香是也。或者又有一種香,會順風而熏,也會逆風而熏,也會在順風逆風均會熏的?」他作此念後,在於晡時(申時),從禪覺來,即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在一邊,而白佛說:「世尊!我在於獨一靜處,曾作如是之思惟:『有三種香,能順風而熏,但卻不能逆風而熏。那三種呢?所謂根香、莖香、華香是。』然而我又這樣的想:『或者又有一種香,能順風而熏,也會逆風而熏,同時不管是順風,或逆風,都能熏?』

佛陀告訴阿難說:「如是!如是!有三種香,順風而熏,不能逆風而熏。所謂根香、莖香、華香。阿難!也有一種香,順風也能熏,逆風也能熏,順風逆風都能熏的。阿難!順風而熏、逆風而熏、順風逆風都能熏的是甚麼呢?阿難!有善男子,或善女人,在其所住的城邑、聚落,成就真實之法。如盡形壽都不殺生,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像如是的善男子、善女人,會被入方上下之人,尊崇為善士夫,沒有不稱歎而說:『某方某聚落的善男子、善女人,乃持戒清淨,成就真實之法,盡形壽不殺生,……乃至不飲酒。』阿難!這就是名叫有一種香,順風也能熏,逆風也能熏,順風逆風都能熏。」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非根莖華香 能逆風而熏 唯有善士女 持戒清淨香
逆順滿諸方 無不普聞知 多迦羅栴檀 優鉢羅末利
如是比諸香 戒香最為上 栴檀等諸香 所熏少分限
唯有戒德香 流熏上升天 斯等淨戒香 不放逸正受
正智等解脫 魔道莫能入 是名安隱道 是道則清淨
正向妙禪定 斷諸魔結縛

(根、莖、華之香,並不能逆風而熏。唯有善士,或信女之持戒的清淨之香,能夠在於逆風、順風充滿於諸方,沒有不普聞而知的!)

(那些多迦羅〔甘松、格香〕、栴檀〔檀香〕、優鉢羅〔青蓮華〕、末利〔鬘花、素馨花的一種〕,像如是等極香之物,假如比較起來,則戒香為最上之香!)

(栴檀等諸香,所熏的範圍限於少部分的地方,唯有戒德之香,乃能流熏而上升於天上。這些淨戒之香,乃以不放逸而正受,以正智,而等解脫,是魔道所不能侵入的。這名叫做安隱之道,此道即是清淨。乃正向於妙禪定,而斷諸魔之結縛。)

佛說此經後,尊者阿難,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一○七四、結髮經:瓶沙王至佛所,見佛及鬱鞞羅迦葉,疑二位不知何者為師?佛知其心,就叫迦葉述舍事火而事佛的經過。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竭提國的人間遊行,和一千名比丘俱在。

這些比丘從前均為縈發(繫發於頂的外道)的出家人,現在均已得證阿羅漢果,諸漏都已盡,所作也已作,已舍諸重擔,盡諸有結,以正智而善解脫的人。他們和佛陀都到善建立(人名)的支提(墳墓、塔廟、紀念塔)的杖林(王舍城外,林苑名)中住下來。

摩竭提王瓶沙(頻婆沙羅王),聽聞世尊在摩竭提國的人間遊行,而到了善建立的支提之杖林裡面止住下來的消息後,就和諸小王以及群臣之翼從,車輛一萬二千,乘馬一萬八千,無數的步逐之眾,以及摩竭提國的婆羅門長者,都聞風聲跟從而來。

大王們出王舍城外,欲往詣世尊之處,去恭敬供養。到了道口時,就下車步進,及至內門時,就除去了五飾,脫冠卻蓋,除扇,去掉劍刀,脫下革屣。到了佛前,整一整衣服,偏露右肩,向佛行禮,右遶三匝,自稱自己的姓名,而白佛說:「世尊!我是摩竭提王瓶沙。」

佛陀告訴瓶沙王說:「如是,大王!你是瓶沙,可就這裡坐下,隨其所安吧!」那時,瓶沙王重新禮拜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其他諸小王、大臣、婆羅門、居士,都來禮佛雙足,然後都依次第而坐。

那時,鬱鞞羅迦葉(優樓頻螺迦葉,先事火,後和二位兄弟率領千名徒眾來皈依佛),也在座中。這時,摩竭提的婆羅門、長者們,都作此念:「到底是大沙門跟從鬱鞞羅迦葉修梵行呢?或者是鬱鞞羅迦葉在大沙門之處修學梵行呢?」

那時,世尊知道摩竭提的婆羅門長者們之心內所念之事,就說偈而問迦葉說:

鬱鞞羅迦葉 於此見何利 棄汝先所奉 事火等眾事
今可說其義 舍事火之由

(鬱鞞羅迦葉!你在此看到甚麼利益呢?為甚麼你會棄舍你先前所修奉的事火等眾事呢?你現在可以解說其義了,可以將捨棄事火之緣由講出來了。)

鬱鞞羅迦葉乃說偈白佛而說:

錢財等滋味 女色五欲果 觀察未來受 斯皆大垢穢
是故悉棄舍 先諸奉火事

(將錢財等滋味,以及女色等五欲之果,來觀察未來之受時,這些統統都是大垢穢之物。因此之故,統統把它捨棄──先前所奉火之諸事!)

那時,世尊,又說偈而問說:

汝不著世間 錢財五色味 復何舍天人 迦葉隨義說

(你已不染著於世間的錢財,以及五欲女色等滋味,但是又為甚麼要捨棄天人的果報呢?迦葉!你就隨著個中的真義解說吧!)

迦葉又用偈回答世尊而說:

見道離有餘 寂滅無餘跡 無所有不著 無異趣異道
是故悉棄舍 先修奉火事 大會等受持 奉事於水火
愚癡沒於中 志求解脫道 盲無智慧目 向生老病死
不見於正路 永離生死道 今始因世尊 得見無為道
大龍所說力 得度於彼岸 牟尼廣濟度 安慰無量眾
今始知瞿曇 真諦超出者

(見道而離開有餘之法,寂滅而無餘跡,無所有而不會再有甚麼執著,沒有其他的異趣,也沒有其他的異道。因此之故,才會將先前所修習的奉火之事,統統予以捨棄!)

(受持祭祀大會等,以及奉事於水火等法,都沒在於愚癡裡面,卻以為是志求解脫之道。)

(如盲人那樣,並沒有智慧的眼目,唯向生老病死之路邁進,並不見得一條正路可以永離生死之道。現在由於世尊,始能得見無為之道。)

(以大龍〔佛陀〕所說之力,可以得度於彼岸。牟尼〔寂靜、佛陀〕廣解濟度,而安慰無量的眾生。現在始知道,瞿曇乃為一真諦的超出者!)

佛陀又說偈讚歎迦葉而說:

善哉汝迦葉 先非惡思量 次第分別求 遂至於勝處

(善哉!你這位迦葉!一開始你就不會起惡思量的了。你能依次第 分別詳細的追求真理,因此,而能遂至於勝處!)

「迦葉啊!你現在應該要安慰你的徒眾之心了!」

那時,鬱鞞羅迦葉即進入正受(禪定),用神足力(神通力)向於東方,上升於虛空,作四種的神變,而在空中行、住、坐、臥。然後入於火三昧,而舉身洞然明澈,而顯現青、黃、赤、白、頗梨、紅等之透明之色。

由身上出水,而又由身下出火來還燒其身,然後又由身上出水,以灌其身。或者由身上出火,以燒其身,而又由身下出水,以灌其身。像如是的種種變現神通完畢後,即稽首佛足,白佛而說:「世尊!佛陀您是我的師父,我是您的弟子!」

佛陀告訴迦葉說:「我是你師,你是弟子,大家都知道了。你現在可以隨你所安,回到你的座位去坐下吧!」

這時,鬱鞞羅迦葉,就回復其故座。

那時,摩竭提的婆羅門、長者們,都作此念:「鬱鞞羅迦葉,必定就是在於大沙門之處,修行梵行。」

佛說此經後,摩竭提王瓶沙,以及諸婆羅門長者們,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一○七五、陀驃經:陀驃摩羅子,曾司僧團之食,因三次粗食給慈地比丘,致比丘聯合其妹謀毀陀驃,佛知而為說解。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一位比丘名叫陀驃摩羅子(實力子),故居在於王舍城。他出家後,典知眾僧(司廚,典座,主事僧團之飲食),不管是飲食,或床座,都隨著次第而差請,不使有超越次序。

那時,有一位名叫慈地的比丘,頻臨超過三次,都得粗的食物。食時非常的辛苦,而作此念:「怪哉!大苦!陀驃摩羅子比丘,有情之故(有心、故意),用粗食來惱害我,使我食時都覺得非常的苦惱,我當如何報復,使他不饒益之事?」那時,慈地比丘有一位姊妹比丘尼,名叫蜜多羅,住在於王舍城王園比丘尼眾之中。蜜多羅比丘尼來詣慈地比丘處,稽首禮足,退住在一邊。慈地比丘不顧眄(不回顧),不和她說話。蜜多羅比丘尼就對慈地比丘說:「阿梨(軌范師)!為甚麼緣故不見您的顧眄,不和我說話呢?」慈地比丘說:「陀驃摩羅子比丘,數次用粗食來惱我,使我食時極苦,你又棄我(不關心我)。」比丘尼說:「那麼,應怎樣呢?」

慈地比丘說:「你可到世尊之處。白佛說:『世尊!陀驃摩羅子比丘,乃非法不類,和我作非梵行波羅夷罪(驅擯罪,最重之罪)』。我當會作證而說:『如是,世尊!如我的妹妹所說的。』」比丘尼說:「阿梨!我當怎樣能在修習梵行的比丘之處,用波羅夷罪去誹謗他呢?」慈地比丘說:「你如果不如是去做的話,我就要和你斷絕,不再往來談話、共相瞻視等事(以後不理會她)。」這時,比丘尼作須臾的默念,然後作此言而說:「阿梨!您要我這樣做,我就聽從你的教言好了!」慈地比丘說:「你暫且等待我先到世尊之處,然後,妳就隨著而來好了。」

那時,慈地比丘即往佛所,稽首而禮世尊之足,然後退住在一邊。蜜多羅比丘尼即隨後而至,也稽首佛足,同樣的退住在一邊。她白佛而說:「世尊!為甚麼出有這不善不類的陀驃摩羅子呢?他在我處, 作非梵行波羅夷罪。」慈地比丘又白佛說:「如妹所說的,我已先予知道。」那時,陀驃摩羅子比丘,也在那些大眾當中。

那時,世尊告訴陀驃摩羅子比丘說:「你聽到此語嗎?」陀驃摩羅子比丘說:「已聽到了,世尊!」

佛陀告訴陀驃摩羅子比丘說:「你今覺得怎樣?」陀驃摩羅子白佛說:「如世尊您所知的,如善逝您所知的。」

佛陀告訴陀驃摩羅子說:「你說如世尊所知。現在不是和合時宜(時間不對)。你現在如果能憶念,就說憶念,不能憶念,就說不能憶念才對。」陀驃摩羅子說:「我自己不能憶念是否有這回事。」

那時,尊者羅睺羅,住在於佛後,正在執扇扇佛,他白佛而說:「世尊!說人家不善不類,乃是這位比丘尼所說的,她說:『尊者陀驃摩羅子,共我作非梵行。』慈地比丘即作證而說:『如是,世尊!我先已知,如妹所說的。』」

佛陀告訴羅睺羅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意回答我。如果蜜多羅比丘尼來向我說:「世尊!不善不類的羅睺羅!他共我作非梵行波羅夷罪」。慈地比丘又白我說:『如是,世尊!如妹所說,我先亦知』的話,你將如何呢?」羅睺羅白佛說:「世尊!我如果能憶念的話,當會說能憶念。假如不能憶念的話,當會說不能憶念。」

佛陀說:「羅睺羅!愚癡人啊!連你尚且得作此語,陀驃摩羅子乃為一清淨的比丘,怎麼不會得作如是之語呢?」

那時,世尊就告訴比丘們說:「對於陀驃摩羅子比丘,當作憶念(是否作過)。蜜多羅比丘尼,當以自言之故,為作滅損。慈地比丘僧,當用極善之言,去呵諫,去教誡他而說:『你是怎樣看見此事的呢?在甚麼地方看見的呢?你為甚麼會到那個地方去看見他們之事呢?』」世尊作此教語後,就從座而起,然後入室內去坐禪。

那時,諸比丘們,則對於陀驃摩羅子比丘作憶念的羯磨,對於蜜多羅比丘尼,則與她自言之滅擯,對於慈地比丘,則極善呵諫教誡而說:「你是怎樣的看見此事?在甚麼地方看見的?為甚麼會到那個地方去看見?」

像如是的呵諫時,他就作此言而說:「那位陀驃摩羅子,並不作過非梵行,並不犯波羅夷罪。然而陀驃摩羅子比丘,乃以三次都用粗惡之食恐怖與我,使我食時非常的辛苦。因此,我對於陀驃摩羅子比丘,乃生愛恚癡怖之故,而作此言的。然而陀驃摩羅子比丘,乃為清淨而不犯罪!」

那時,世尊在於晡時(申時),從禪定中覺醒,到了大眾之前,敷座而坐。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我們對於陀驃摩羅子比丘,持其所憶念,並無作過。對於蜜多羅比丘尼,與其自言之故而滅擯她,對於慈地比丘,則極善呵諫,……乃至他說:『陀驃摩羅子,乃清淨無罪。。』」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為甚麼這樣的愚癡?由於飲食之故,明知而故意犯妄語呢?」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若能舍一法 知而故妄語 不計於後世 無惡而不為
寧食熱鐵丸 如熾然炭火 不以犯禁戒 而食僧信施

(假若能捨棄一法,明知而故意去作妄語,不考慮到後世之事,而無惡不作哩!)

(寧可吞食熱鐵之丸,有如熾燃的炭火,也不可以犯禁戒,而食人家信施給僧團之物。)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七六、陀驃經:陀驃摩羅子請佛允其自入涅藥。在佛前升上空中,自燒其身,而入於無餘涅槃。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尊者陀驃摩羅子,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在一邊,白佛說:「世尊!我願在於佛前取般涅槃。」世尊默然不答。像如是的啟請三次後,佛陀乃告訴陀驃摩羅子說:「此為有為之諸行,故其法應該要如是!」(也就是許允其即作。)

那時,尊者陀驃摩羅子,就在於佛前,進入於三昧。然後,如他之正受,而向於東方,升上而行至虛空。在那裡顯現四威儀-行往坐臥,而入於火三昧。由身下出火,使其舉身都洞然,光焰遍佈於四方。為青黃亦白、頗梨,以及紅色等的光色。其次,又由身下出火,去還燒其身,而由身上出水,以灑其身。或者由身上出火,下燒其身,再由身下出水,而向上去灑其身。

最後,則周向於十方,現種種之神化後,就在於空中,從內身出火,還自焚燒其身,取無餘的涅槃,身與心,都滅盡,也是如是!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譬如燒鐵丸 其焰洞熾然 熱勢漸息滅 莫知其所皈
如是等解脫 度煩惱淤泥 諸流永已斷 莫知其所之
逮得不動跡 入無餘涅槃

(喻如燃燒的鐵丸,其光焰雖洞而熾燃,但是熱勢已漸漸的息滅,終究火燒不知皈於何處?)

(像如是等解脫,而度脫煩惱的淤泥。如煩惱的流水,已永遠斷滅,不知其所皈之處。像這樣的已逮得不動之跡,而進入於無餘涅槃!)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七七、賊經:佛陀經過陀婆闍梨迦林中時,有人告以前有賊,佛仍直前,去說服賊徒出家。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央瞿多羅國的人間遊行。

佛陀經過陀婆闍梨迦林中,遇有牧牛者、牧羊者、採柴草者,以及其餘的種種工作的人。他們看見世尊正在路中步行,看見後,都仰白佛陀說:「世尊!不可從此道過去!因為前面有央瞿利摩羅(指鬘)賊,非常的恐怖人!」

佛陀告訴眾人說「「我不畏懼!」作此語後,就從道而去。他們雖然再三的警告世尊,世尊仍然向前而去。佛陀遙見央瞿利摩羅手裡拿著刀楯,跑向於這一邊來。世尊乃以神力,現身徐行,使鴦瞿摩羅,雖然駛走,然而卻不及於世尊處。走跑到了極疲乏後,在遙遠處,向世尊說:「住!住(停下來!停下來!)不可以去!(往那裡逃?)

世尊和他並行,而回答說:「我常住耳,你自不住!」(我乃常停下來的,是你自己不停下來耳)。

那時,鴦瞿利摩羅,即說偈而說:

沙門尚駛行 而言我常住 我今疲倦住 說言汝不住
沙門說云何 我住汝不住

(沙門還在疾走駛行,而說他乃常停而住。我現在已跑得疲倦不堪,而停住下來,然而沙門卻說我自己不停住下來耳。沙門到底是在說甚麼?說甚麼我住〔指佛〕你〔指央瞿利〕不住呢?)

那時,世尊以偈回答而說:

央瞿利摩羅 我說常住者 於一切眾生 謂息於刀杖
汝恐怖眾生 惡業不休息 我於一切蟲 止息於刀杖
汝於一切蟲 常逼迫恐怖 造作兇惡業 終無休息時
我於一切神 止息於刀杖 汝於一切神 長夜苦逼迫
造作黑惡業 於今不止息 我住於息法 一切不放逸
汝不見四諦 故不息放逸

(央瞿利摩羅!我說我乃常住,其義就是說:我對於一切眾生,所謂已止息而不動刀杖。然而你卻常恐怖眾生,不休止其傷人的惡業。我對於一切蟲〔眾生〕,都已止息刀杖,而你卻對於一切蟲〔眾生〕,常常逼迫恐怖,造作種種凶害的惡業,終究都沒有休息之時。)

(我對於一切神祇,早已止息用刀杖去相向,然而你卻對於一切神,長夜都在以苦惱相逼迫,而造作諸黑的惡業,到了現在還不知休止!)

(我已住於息滅之法,一切都不放逸。你乃不能徹見四諦之故,不能休息放逸!)

央瞿利摩羅也說偈白佛說:

久乃見牟尼 故隨路而逐 今聞真妙說 當舍久遠惡
作如是說已 即放舍刀楯 投身世尊足 願聽我出家
佛以慈悲心 大仙多哀愍 告比丘善來 出家受具足

(在此樹林裡,久久乃得見您這位牟尼〔寂靜〕,因此之故,隨路而逐在您的後面。現在聽聞您的真妙之說,當會捨棄久遠以來的惡業。央瞿利說此語後,就放棄他所執拿的刀楯等兇器,而投身在於世尊的雙足。他向佛說:「願世尊聽許我之出家!」佛陀就以慈悲心,也就是大仙〔佛陀〕乃多哀愍眾生之故,告訴他而說:「比丘!善來!出家受具足戒吧」!)

那時,央瞿利摩羅出家後,就獨住於一靜處,專精思惟其所以:一位族姓子剃除鬚髮,穿著袈裟衣,乃由於正信,而為非家之出家去學道,而增修梵行,而至於在現法當中自知作證。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這時,央瞿利摩羅,已得阿羅漢果,覺悟到解脫之喜樂,就說偈而說:

本受不害名 而中多殺害 今得見諦名 永離於傷殺
身行不殺害 口意俱亦然 當知真不殺 不迫於眾生
洗手常血色 名央瞿摩羅 浚流之所漂 三皈制令息
皈依三寶己 出家得具足 成就於三明 佛教作已作
調牛以捶杖 伏象以鐵鉤 不以刀捶杖 正度調天人
利刀以水石 直箭以熅火 治材以斧斤 自調以黠慧
人前行赦逸 隨後能自斂 走則照世間 如雲解月現
人前放逸行 隨後能自斂 於世恩愛流 正念而超出
少壯年出家 精勤修佛教 是則照世間 如雲解月現
少壯年出家 精勤修佛教 於世恩愛流 正念以超出
若度諸惡業 正善能令滅 是則照世間 如雲解月現
人前造惡業 正善能令滅 於世恩愛流 正念能超出
我已作惡業 必向於惡趣 已受於惡報 宿債食已食
若彼我怨憎 聞此正法者 得清淨法眼 於我修行忍
不復興鬥訟 蒙佛恩力故 我怨行忍辱 亦常讚歎忍
隨時聞正法 聞已隨修行

(我本來受不害之名,而於中途多起殺害他人。現在得見真諦之名,故能永離於傷殺之業。我今身行不殺害,口業與意業,都一樣的不殺害人。當知!真正的不殺生,乃在於不迫害眾生!)

(從前我每洗手時,都常被血色所染,而名叫央瞿摩羅〔指鬘。以人手之指結而為鬘〕。都被浚流之所漂流。然而由於三皈依後,已制御而令其止息了!皈依三寶後,出家而得受具足戒,而成就三明,佛陀教令應作的,都已作完。)

(欲調御牛,須用捶杖,想調伏大象,則須用鐵鉤。然而卻不能用捶杖去正度調天人。要磨利刀劍時,須用水石,欲正直箭時,須用溫火,料治木材時,必須用斧斤,欲自調伏,就得靠黠慧。)

(人在從前,雖行放逸,然而隨後卻能自我收劍,這樣則能照見世間,有如黑雲之撥開,月亮頓時出現一樣。人之先前,雖為放逸之行,但是隨後卻能自收斂,對於世間的恩愛之流,能夠以正念而超出。少壯之年出家而精勤,而修學佛教的話,這就是能光照世間,如雲已開解,月亮已現顯一樣。)

(少壯之年去出家,去精勤修學佛教,對於世間的恩愛之流,以正念而超出,而度脫諸惡業,而能以正善而使其消滅的話,這就是光照世間,如雲解月現一樣。)

(人於從前雖造諸惡業,而能以正善使其消滅。對於世間的恩愛之流,以正念而能得超出的話,則我已作過的諸惡業,本來必向於惡趣的,而今卻已受其應的惡報一樣,宿債之應吞食消滅的,都已吞食滅盡的了!)

(如果他人對於我有甚麼怨憎而聽此正法的話,就能得清淨的法眼,對於我會起修行所得之忍辱,不會再興鬥訟,因為是蒙佛之恩力之故。)

(雖然大家在怨我,但是由於行忍辱之行,也常讚歎忍辱行,隨時而聽聞正法,聽後,隨順於修行!)

佛說此經後,央瞿利摩羅,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七八、散倒吒經:一位比丘在河邊洗浴,一天子問其出家因由。該比丘即請佛為那位天子說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一位比丘,在於夜間,明相出現時,到了*補河之邊,脫衣放在於岸邊,進入水中去洗浴。洗浴後,則上岸,被一衣,等待身幹。

那時,有一位天子,由其身上放出光明,普照於*補河側,對那位比丘說:「你這位少年的出家人!身體鮮白,而頭發黑黑,年紀正為盛美之年,應該去習五欲,應掛莊嚴的瓔珞,塗香華鬘,以五樂去自娛才對。然而卻在於此時,違親背俗,悲泣別離,而剃除鬚髮,而著袈裟衣,正信而為非家的出家學道。你到底為甚麼捨棄現前應享之快樂,而求非時之利呢?」

比丘回答說:「我不是捨棄現前之樂,而求非時之樂,我現在乃是捨棄非時之樂,而得現前之樂的。」

天子問比丘說:「甚麼叫做舍非時之樂,而得現前之樂呢?」比丘回答說:「如世尊所說的:那些非時之欲,乃少味而多苦,少利而多難。而我現在於現法當中,已離開熾燃,不待時節(不管甚麼時候),都能自己通達,觀察現前,由之而能自知覺。像如是的,天子啊!這名叫做舍非時之樂,而得現前之樂。」

天子又問比丘說:「甚麼又是如來所說的非時之欲,少樂而多苦?甚麼又是如來所說的現法利樂,乃至緣之而能自己覺知呢?」比丘回答說:「我因年輕而出家,不能廣宣如來所說的正法與律儀。世尊近在於迦蘭陀竹園,你可往詣如來,去請問你的疑問,如世尊所說的去隨憶受持!」

天子又說:「比丘!在如來之處,有諸力的天眾,很多圍遶在那裡,我不事先問候,不容易可詣如來。比丘!你如果能事先仰自世尊的話,我就可以隨往的。」比丘回答說:「我當會為你去向佛說!」天子自比丘說:「唯然!尊者!我隨後就會來。」

那時,那位比丘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在一邊。然後將剛才和天子往反的問答,一一具白世尊後,又說:「現在,世尊!那位天子如果真正誠實的話,則須臾應該會到,假如不誠實的話,自當不來。」

那時,那位天子遙語比丘說:「我已經在這裡!我已經到這裡了!」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眾生隨愛想 以愛想而住 以不知愛故 則為死方便

(眾生都隨著愛之想,以愛之想而住。由於不知道真正之愛之故,就會為生死的方便!)

佛陀說偈後,問那位天子說:「你如果瞭解此偈的話,便可以發

問。」天子白佛說:「我不瞭解啊!世尊!我不瞭解啊!善逝!」

佛陀又說偈告訴天子而說:

若知所愛者 不於彼生愛 彼此無所有 他人莫能說

(如果真正知道所愛的話,就不會對之而起愛念。彼此都無所有,他人也就莫能說甚麼的了。)

佛陀說此偈後,又問天子而說:「你如果瞭解此偈的意義的話,便可發問」。天子白佛說:「我不瞭解的,世尊!我不瞭解啊!善逝!」

佛陀又說偈而說:

見等勝劣者 則有言論生 三事不傾動 則無軟中上

(如果見解有所謂相等、優勝、卑劣的話,就會有種種的言論之產生,不會被此三事(等、優、劣等邪見)所傾動的話,就不會有軟、中、上等動念。)

佛陀說偈後,又告訴天子說:「如果瞭解此義的話,就可以發問。」天子白佛而說:「我不瞭解的,世尊!我不瞭解啊!善逝!」

佛陀又說偈而說:

斷愛及名色 除慢無所繫 寂滅息瞋恚 離結絕悕望
不見於人天 此世及他世

(如果斷除欲愛,以及名色,除棄諸慢而無所繫著,寂滅而息止瞋恚,離結〔煩惱〕而斷絕悕望〔欲望〕的話,就不會見有人天,以及此世,和他世間(能超三界六道之輪迴)。)

佛陀說此偈後,又告訴那位天子而說:「你如果瞭解此義的話,乃可以發問了!」天子白佛說:「我已瞭解了,世尊!我已瞭解了,善逝!」

佛說此經後,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即時隱沒不現。



一○七九、拔珍經:有一年少的比丘在河邊沐浴,有一天子以論,請比丘代往問世尊,世尊說偈以悟天子。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一位比丘,在於後夜之時,到了*補河之邊,脫衣置於岸邊,入河水中去洗浴。浴後,又上岸,著一衣,待身乾。

那時,有一位天子,身上放出光明,普照於*補河側。祂問那位比丘說:「比丘!比丘!這裡是一丘塚,夜間會起烟,白天則會有火燃。有一位婆羅門曾經看此,而作此言:『毀壞此丘塚,能發掘的人,才為有智的人。應持用刀劍。』又看見一隻大龜。這位婆羅門看見後,作此言而說:『除此大龜,能發掘的人,才為有智的人,應持用刀劍。』又見有氍氀(毛織成的地毯),婆羅門見後,作此言而說:『除卻此氍氀,發掘的人,才為有智的人,應持用刀劍。』看見有肉段,那位婆羅門看後,作此言而說:『除此肉段,發掘的人,才為有智的人,應持用刀劍。』看見有屠殺處,婆羅門見後,作此言:『應破壞此屠殺之處,能發掘的人,才為有智的人,應持用刀劍。』看見有楞耆(楞祇芒毒蟲)。那位婆羅門見後,作此言:『應除卻此楞耆,能發掘的人,才為有智的人。應持用刀劍。』看見有二道,那位婆羅門見後,作此言而說:『應除此二道,能發掘的人,才為有智的人。應持用刀劍。』看見有門扇,婆羅門看後,則作此言:『應除卻此門扇,能發掘的人,才為有智的人。應持用刀劍。』看見有大龍,婆羅門看見後,作此言而說:『止!不可以除卻大龍,應當恭敬才是!』比丘!你來接受此論,將此論帶往世尊處,去請教世尊。如佛有所說,你就照佛所說的受持。為甚麼呢?因為除了如來之外,我並未看見過世間裡的任何諸天、魔王、梵王、沙門、婆羅門等人對於此論,會有內心悅樂之人。如果諸弟子們有人願從我所聞的話,然後會說給他們聽。」

那時,那位比丘,從那位天人所聞的此論,聽後,就往詣世尊,稽首禮足,退坐在一邊。然後將那位天子所問的諸論,廣問世尊而說:「為甚麼叫做丘塚呢?為甚麼夜間則起烟?為甚麼白畫會有火燃?甚麼是婆羅門?甚麼是發掘?甚麼是智者?甚麼是刀劍?甚麼為大龜?甚麼為氍氀?甚麼為肉段?甚麼為屠殺?甚麼為楞者?甚麼為二道?甚麼為門扇?甚麼為大龍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丘塚就是所謂眾生之身,為粗的四大色身,是父母的遺體。都用摶食、衣服去覆蓋維持。也常以澡浴、摩飾,去長養。這些均為是會變壞磨滅之法。夜間起煙就是所謂有人在於後夜就起床,就隨覺隨觀之義。白晝火燃就是行其教,也就是身業、口業廣有所作是。婆羅門就是所謂如來、應供等正覺。發掘就是所謂精勤方便。智士就是所謂多聞的聖弟子。刀劍則所謂智慧的刀劍。大龜就是所謂五蓋。氍氀就是所謂忿恨。肉段就是所謂慳疾。屠殺處就是五欲的功德(功能)。楞耆就是所謂無明。二道就是疑惑。門扇就是我慢。大龍就是所謂漏盡的阿羅漢。像如是的,比丘啊!若大師為聲聞們所作之事,就是由於哀愍悲念,就是以義去安慰。對於你們已作過的了,你們應當作那些應作的。應當在於曝露處、林申、空舍、山澤、岩窟、去敷草、樹葉為座,而在其上面思惟禪思,不起放逸,不可後悔之心。這就是隨順於我之教。」

佛陀即說偈而說:

說身為丘塚 覺觀夜起煙 晝業為火燃 婆羅門正覺
精進勤發掘 黠慧明智士 以智慧利劍 厭離勝進者
五蓋為巨龜 忿恨為氍氀 慳疾為肉段 五欲屠殺處
無明為楞耆 疑惑於二道 門扇現我慢 漏盡羅漢龍
究竟斷諸論 故我如是說

(說吾人的色身就是丘塚,吾人的隨覺隨觀就是夜間之起煙。白畫之火燃就是身口等業,婆羅門喻為正覺佛陀。)

(精進勤勉為發掘,有黠慧則指明智的聖弟子,以智慧的利劍,厭離而斬斷諸患,而希求勝進者。)

(五蓋喻大龜,忿恨就是氍氀,慳疾為之肉段,五欲的功用處喻為屠殺處。無明為之楞耆,疑惑喻為二道,以門扇顯現為我慢,漏盡的阿羅漢則譬喻為大龍。應究竟所作的一切就是斷滅諸論。因此之故,我乃如是而說!)

佛說此經後,那位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八○、慚愧經:一位比丘在乞食的途中,其心惑亂,諸根不攝,由遙見佛陀,而得攝諸根。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波羅捺國的仙人住處的鹿野苑。

那時,世尊在於早晨著衣持鉢,進入波羅捺城去乞食。

那時,有一位比丘,由於不住心之故,真心惑亂,不能收攝諸根。

他也在於早晨,著衣持鉢,進入波羅捺城去乞食。這位比丘在於這時,遙見世尊。看見世尊後,就攝持諸根,端視而行。世尊也曾經看見這位比丘,攝持諸根,端視而行。世尊看見後,就進入城內去乞食。乞食之事完畢之後,就還回精舍,舉放衣鉢,洗足後,進入室內去坐禪。到了晡時(下午申時),則從禪覺,入於僧中,敷一坐其,在大眾前坐下來。然後告訴諸比丘們說:「我在今天的早晨,入波羅捺城去乞食,曾經看到一位比丘,由於不住心、惑亂心之故,諸根放散,也持衣鉢入城去乞食。他遙見我後,即自斂攝完畢(收攝六根)。這位比丘到底是誰呢?」

那時,那位比丘,就從座位站起,整一整其衣服,到了佛前,偏袒右肩,合掌而白佛說:「世尊!我在於早晨,入城去乞食,其心惑亂,不攝諸根而步行。然而遙見世尊,即自斂心,攝持諸根。」

佛陀告訴那位比丘說:「善哉!善哉!你看見我後,能自斂心,攝持諸根。比丘啊!這就是法,是應當要如此的!若看見比丘時,也應自攝持。或者是看見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也應該要如是的攝持諸根。應該得在長夜,以義饒益,而安隱快樂。」

那時,在大眾當中,又有一位比丘,說偈感歎而說:

以其心迷亂 不專繫念住 晨朝持衣鉢 入城邑乞食
中路見大師 威德容儀備 欣悅生慚愧 即攝持諸根

(由於其心迷亂不堪,不能專心繫念而住。在早晨著衣持鉢,進入城邑內去乞食時,在中途看見大師。大師的威德容儀都具備。因此,而欣悅,而生起慚愧之心,即時攝持諸根。)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八完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九

一○八一、苦種經:本經敘述一位比丘,心不善覺,佛見之,即以蠅集臭物為喻,而教誡他。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波羅捺國的鹿野苑中。

那時,世尊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波羅捺城去乞食。那時,有一位比丘,也著衣持鉢,進入城內去乞食,在於路邊的一株樹下住下來,而起不善之覺,乃依於惡貪。

那時,世尊看見那位比丘住在一樹下,由於生起不善之覺,而依於惡貪嗜,就告訴他而說:「比丘!比丘!不可以種植苦種,而發熏生臭,而流出汁漏!如果比丘種植苦的種子,而自發生臭,流出汁漏的話,則欲使蛆蠅,不競集而來,是不會有的事!」(有惡臭,就會有蛆蠅之來集,欲使其不爭先恐後而來,是不可能的事)。

這時,那位比丘,曾作此念:「世尊知道我內心所起的惡念。」因此,而起恐怖,身上的毛,都倒竪起來!

那時,世尊入城去乞食完畢後,還回精舍,舉放衣鉢,洗足後,進入室內去坐禪。到了晡時,從禪而覺,到了僧中,在於眾前敷座而坐,而告訴比丘們說:「我在於今天的早晨,著衣持鉢,入城內去乞食,看見一位比丘住於樹下,由於生不善之覺,乃依於惡貪嗜。我在於那個時候,看見此事後,就告訴他而說:『比丘!比丘!不可以種植苦種,而發熏生臭,而流出惡汁才好!因為如果有比丘,種植苦的種子,而發熏生臭,而惡汁流出的話,則欲使蛆蠅之不聚集,乃是不會有之事!』那時,那位比丘,即自思念:『佛陀已知道我的內心所念之事。』因之而慚愧,而恐怖,致於心驚毛竪,然後,隨路而去。」

那時,有一位比丘,從座而起,整其衣服,偏袒右肩,合掌白佛而說:「世尊!甚麼叫做苦種?甚麼叫做生臭?甚麼叫做汁流?甚麼叫做蛆蠅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忿怒煩怨,名叫苦種。五欲功德(功能),名叫生臭。在於六觸入處,不攝律儀,就名叫做汁流。所謂由於六入處不收攝後,則貪、憂、諸惡不善之心,就會競相而生,就名叫做蛆蠅。」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耳目不防護 貪欲從是生 是名為苦種 生臭汁潛流
諸覺觀氣味 依於惡貪嗜 聚落及空處 若於晝若夜
遠離修梵行 究竟於苦邊 若內心寂靜 決定諦明瞭
臥覺常安樂 諸惡蛆蠅滅 正士所習近 善說賢聖路
了知八正道 不還更受身

(如果不防護耳目的話,則貪欲會從此而生。這名叫種種苦的種子,而會生腥臭,惡汁會潛流。吾人的諸覺觀氣味,乃依於惡的貪嗜而來。)

(如果住在於聚落,以及空處,不管是白晝,或者是夜間,能夠遠離一切,而修習梵行的話,就能究竟苦邊!)

(假若內心已寂靜,已決定而諦實的明瞭,則不管是在睡臥時,或者是在覺醒時,都能常安樂,諸惡不善的蛆蠅自然會消滅。)

(正士所習近的,乃為善說的賢聖之路,了知八正道的話,就不會再還回,不會一再的受身!)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八二、復瘡經:本經敘述惡不善覺,有如瘡疣。以正念正智可治癒此瘡。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舍衛城去乞食。乞食事完畢後,還回精舍,洗足後,進入安陀林坐禪。

那時,有一位比丘,也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舍衛城去乞食。乞食之事完畢後,還回精舍,洗足後,也進入安陀林,坐在一樹下,入於白晝時之正受。這位比丘,入於白畫的正受時,有惡不善之覺之生起,而依貪嗜之心。

這時,有一位依止於安陀林而住的天神,曾作此念:「這位比丘,乃不善不類,在安陀林坐禪,而生起不善之覺,心依惡貪,我應當去呵責他。」作此念後,就往語那位比丘說:「比丘!比丘!你是在作瘡疣嗎?」比丘回答道:「當會治它,使其瘥愈!」

天神又對比丘說:「瘡疣有如鐵鑊,怎麼能治癒回復呢?」比丘回答說:「以正念正智,則足夠使其回復。」

天神聽後說:「善哉!善哉!此乃真正賢能的治瘡之法。像如是的治瘡的話,就會究竟而愈,不會有再發生之時。」

那時,世尊,在於晡時,從禪定覺來,還回祇樹給孤獨園。進入眾僧當中,在大眾之前,敷座而坐,而告訴諸比丘們說:「我在於今天的早晨,著衣持鉢,進入於舍衛城去乞食。乞食後,還至於安陀林去坐禪,入於白晝之正受。有一位比丘,也由乞食後還回至於安陀林,坐在一樹下,入於白晝的正受。而那位比丘,乃起不善之覺,心依惡貪。這時,有一位依止於安陀林而住的天神,對那位比丘說:『比丘!你在作瘡疣嗎?』其他都如上廣說過的,乃至『如是,比丘!善哉!善哉!此乃真正的治眾賢之法。』」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士夫作瘡疣 自生於苦患 願求世間欲 心依於惡貪
以生瘡疣故 蛆蠅競來集 愛求為瘡疣 蛆蠅諸惡覺
及諸貪嗜心 皆悉從意生 鑽鑿士夫心 以求華名利
欲求轉熾然 妄想不善覺 身心日夜羸 遠離寂靜道
若內心寂靜 決定智明瞭 無有斯瘡疣 見佛安隱路
正士所遊跡 賢聖善宜說 明智所知道 不復受諸有

(士夫都在作瘡疣,都在自生這種苦患。由於願求世間的一切欲望,心乃依於惡貪而有。因為是如此,而生瘡疣之故,蛆蠅自會競相而來集。貪愛欲求,為之瘡疣,蛆蠅之集起,就是諸惡覺,以及諸貪嗜之心,均為是從於意識而生。)

(鑽鑿這些士夫之心,都是用來追求榮華名利,其欲火轉而熾燃,妄想不善之覺,使其身心日夜消損而羸弱,而遠離寂靜之道。)

(假若內心寂靜,決定智明瞭的話,就不會有此瘡疣,而能見到佛陀安隱之路。正士之所遊之跡,乃為賢聖之善能宣說,以明智所知之道,就不會一再的受諸後有!)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八三、食藕根經:大象食藕根有益,小象效之,則有害。宿德不染資具,年輕比丘未熟法,易染而失正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毘舍離國,獼猴池側的重閣講堂。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在於早晨,著衣持鉢,進入毘舍離城內去乞食。

那時,有一位年輕的比丘,出家未久,不閑(不熟)於法與律,當乞食之時,不知先後次第。其餘的比丘看見其事後,就告訴他而說:「你是一年輕之人,出家又未久,未知法與律。乞食時,不可越超他家,不可重復的只到富貴人家!如果前後失去次第而行乞食的話,就會長夜受不饒益之苦。」年輕的比丘說:「諸位上座,也是一再的超越次第,都不隨順前後去乞食,並不是獨我一人耳。」像如是的再三吩咐,都不能使那位年輕的比丘休止其行動。

眾多的比丘乞食後,還回精舍,舉放衣鉢,洗足後,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世尊!我們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毘舍離去乞食時,遇有一位年輕的比丘,在於此法與律,出家未久,當行乞食之時,都不依次第,前後,又再重蹈。諸比丘們再三的呵諫,可是都不接受,還而作此言而說:『諸上座也同樣的不依次第,為甚麼只呵責我呢?』我們這些諸比丘們,經過三呵,他還是不接受,故來稟告世尊,唯願世尊,能除去他的非法,哀愍之故!」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喻如空澤之中,有大湖之水。湖有大龍象,居住在裡面。都拔諸藕根,洗去了污穢的泥土,然後把它食之。食後,身體肥悅,增加很多的體力,而多快樂。由於此因緣,都常於喜樂在那裡居住。也有不同種族之象,其形體很羸小,也學効那匹龍象,也拔其藕根,雖然洗過,卻不甚麼清潔,就含泥土而吞食下去。食後不能消化,身體也不肥悅,輾轉而愈來愈羸溺,因此而致於死亡,或者就是同於死亡之苦痛。

像如是的,那位宿德比丘,學道日久,不喜樂於嬉戲,都久修梵行,為大師之所讚歎者,諸餘明智而修梵行的人也加以讚歎不已!這些比丘,依止於城邑聚落,早晨著衣持鉢,入城內去乞食,能善護身口,也善攝諸根,專心繫念,能使那些不信的人能信,淨信的人不變異。如果得到財利、衣被、飲食、床臥、湯藥時,不會有染著,不會有貪嗜,也不迷惑、不追逐。能看清其過患,能見到其出離,然後才把它食之。食後,身心會悅澤,會得色得力。由於此因緣,而能常得安樂。

而那位年輕的比丘,因出家不久,不閑於法與律,不依止於諸長老,不依止於聚落。而著衣持鉢,入村去乞食時,並不善護其身,不守諸根門,不專心繫念,不能使那些不信的人能信,信者不變。假若得到財利、衣被、飲食、臥具、湯藥時,也會染著貪逐,不看清其過患,不見其出離,以嗜欲心去食其物,不能使身悅澤、安隱快樂。由於這樣之食之故,轉向於死亡,或者同於死亡之苦。所言之死,乃謂舍戒還俗,失去了修學正法與律的機會。同於死苦,就是所謂冒犯正法與律,而不識罪相,不知除罪之義。」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龍象拔藕根 水洗而食之 異族象効彼 合泥而取食
因雜泥食故 羸病遂至死

(大龍象以鼻拔除藕根,以水洗之,而振動其根的污泥,然後把它食之。不同種族的小象,也効大象的行動,也拔藕根而洗,卻不洗淨,就將帶有污泥之藕根,把它吃食。由於雜污泥而食之故,羸病而遂至於死亡。)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八四、長壽經:以人壽為短,以勉修善法。惡魔卻想誘惑而說人壽之長,而不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寒林中的丘塚間。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人的壽命乃非常的短促,轉眼就成為後世。因此,應該要勤習善法,修習梵行。在世間裡,沒有一個人有生而不會死的。而世間人卻不勤於方便,不專修善法,不修賢修義。」

這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現住於王舍城的寒林中之丘塚間,為了諸聲聞之眾,而說如是之法,說甚麼:『人命是非常的短促,乃至都不修賢修義』。我現在應該到那個地方,去作嬈亂!」

這時,魔王波旬,就化作一位少年人,到了佛前,住下來,而說偈說:

常逼迫眾生 得人間長壽 迷醉放逸心 亦不向死處

(常逼迫於眾生的話,就會得人間的長壽。任你怎樣的迷醉,而生放逸之心,也不會向於死處而去。)

那時,世尊,也曾作此念:「這是惡魔來惱亂!」因此,而作偈說:

常逼迫眾生 受生極短壽 當勤修精進 猶故救頭然
勿得須臾懈 令死魔忽至 知汝是惡魔 速於此滅去

(常逼迫於眾生,所受之生,乃極為短壽。因此,當勤修精進,猶如急救人頭之被燃燒那樣的重要!)

(不可以有須臾間之懈怠,而使死魔忽然之來到。知道你就是惡魔,趕快的由此滅沒而去!)

天魔波旬乃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經知道我的心。」因此,慚愧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八五、壽命經:世尊說一切諸行都無常,人壽也易去。惡魔想來誘惑而不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寒林中的丘塚間。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一切諸行都無常,一切諸行為不恒、不安,並非穌息,是有變易之法。……乃至當止一切有為,而厭離、不樂、解脫。」魔王即作此念:「我當往彼,去嬈亂他!」就化作少年人,而往詣佛所,住於佛前,而說偈說:

壽命日夜長 無有窮盡時 壽命當來去 猶如車輪轉

(人的壽命乃日夜遷流,而沒有窮盡之時。壽命之當會來往之事,猶如車輪之輾轉一樣!)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這是惡魔,想來作嬈亂的」。就說偈而說:

日夜常遷流 壽亦隨損減 人命漸消亡 猶如小河水
我知汝惡魔 便自消滅去

(日與夜,都恒常的遷流不止,人的壽命也隨之而損減。人命之漸漸會消亡之事,猶如小河之水那樣。我知道你就是惡魔,便自消滅而去吧!)

那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乃知道我的心。」因此,而慚愧,而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八六、魔縛經:本經敘述佛已離開色,乃至對於六境之欲,故惡魔已不能縛。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於夜間起而經行,到了後夜,洗足後,進入室內,斂身正坐,專心繫念。

那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夜起而經行,在於後夜時,洗足後,進入室內去正身端坐,繫念禪思。我現在應該到那個地方,去嬈亂他。」就變化為一位少年人,住在於佛前,而說偈說:

我心於空中 執長繩羂下 正欲縛沙門 不令汝得脫

(我的心在於空中,執持長的繩羂,將下去,正要縛繫那位沙門,絕不會使你有得脫的機會。)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惡魔波旬欲來作嬈亂。」

就說偈而說:

我說於世間 五欲意第六 於彼永已離 一切苦已斷
我已離彼欲 心意識亦滅 波旬我知汝 速於此滅去

(我在於世間,演說貪著五欲之罪患,以及說第六之意與法的問題。我對於這些,已永遠脫離,一切苦惱,都已斷滅了。)

(我已經離開那欲念,心意識都已斷滅了。波旬啊!我非常的清楚你的一切啊!你要趕快由這裡消滅去吧!)

那時,魔王波旬,乃作此念:「沙門已知我心了。」由此而慚愧,而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八七、睡眠經:本經敘述佛已盡一切有餘,故能得安眠。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於夜間起來經行,到了後夜時,洗足後,進入室內,右脅臥息,繫念於明想,以正念正智,作起覺之想(起覺為醒覺之義)。

那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住在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乃至作起覺之想。我現在應當到了那個地方去留難他!」於是,即化一年輕人,停住在於佛前,而說偈說:

何眠何故眠 已滅何復眠 空舍何以眠 日出復何眠

(為甚麼會睡眠?為甚麼要睡眠?似已滅寂了,怎麼還要眠?空的舍宅,以甚麼為睡眠?太陽已出來了,為甚麼還睡甚麼眠呢?)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惡魔波旬,欲作嬈亂。」

世尊就說偈而說:

愛網故染著 無愛誰持去 一切有餘盡 唯佛得安眠
汝惡魔波旬 於此何所說

(由於有愛網之故,才會被染著。如果沒有諸愛念,誰會去執持呢?一切有餘都已滅盡,唯有佛陀始得安眠。惡魔波旬你!在這裡還有甚麼話說呢?)

那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經知道我的心的了。」因此而慚愧,而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八八、經行經:本經敘述惡魔在佛前碎大岩石,然而不能動搖佛陀。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耆闍崛山中。

那時,世尊在於闇夜,天空降下了毛毛的細雨,閃電之光睒現之時,到了房外,正在經行。

這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在於王舍城的耆闍崛山中,在闇夜細雨,電光時現之時,出離房舍,到了露地去經行。我現在應當到那裡,去留難他。」就執持大團石,以雨手調弄,到了佛前,將大岩石碎成為微塵。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惡魔波旬,欲作嬈亂」。

世尊就說偈而說:

若耆闍崛山 於我前令碎 於佛等解脫 不能動一毛
假令四海內 一切諸山地 放逸之親族 令其碎成塵
亦不能傾動 如來一毛髮

(假如將整個耆闍崛山,在我前面統統把它打碎。然而這對於佛陀等解脫,也不能動其一毛髮的!)

(假若使四海之內,所有一切的諸山地,都被放逸之徒眾;使其碎成為微塵,也不能傾動如來的一支毛髮。)

這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經知道我心!」因此,而內懷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八九、大龍經:本經敘述惡魔化作大龍來擾佛,佛陀並不被其驚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耆闍崛山中。

那時,世尊在於闇夜起而經行,到了後夜時,洗足後,進入寮房,正身端坐,繫念在於前。

這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住在於王舍城的耆闍崛山中,夜起經行,到了後夜才進入寮房,正身端坐,繫念在於前。我現在當到那裡去留難他。就化作一條大龍,遶佛的身邊七匝(環行七次),舉頭臨在佛陀的頂上。其身有如大船,其頭則像大帆,眼睛好似銅爐,舌頭乃如曳電,其出息入息(呼吸)時,則如雷雹之聲!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惡魔波旬,欲來嬈亂。」就說偈而說:

猶如空舍宅 牟尼心虛寂 於中而旋轉 佛身亦如是
無量兇惡龍 蚊虻蠅蚤等 普集食其身 不能動毛髮
破裂於虛空 傾覆於大地 一切眾生類 悉來作恐怖
刀矛槍利箭 悉來害佛身 如是諸暴害 不能傷一毛

(猶如空的舍宅,牟尼覺者之心,乃非常的虛寂,就是在此裡面,任你怎樣的旋轉,佛身也是如此不動!)

(有無量而算不盡的兇惡之龍,或是蚊虻蠅蚤等害蟲,都普集而想吸食其身,也不能動其一毛髮。)

(將虛空破裂,把大地傾覆,一切眾生之類都來大作恐怖,以刀、矛、槍與利箭,都拿來欲害佛身,像如是的諸暴害,也不能傷損佛陀之一毛!)

那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經知道我的心了。」因此,而內懷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九○、安眠經:本經敘述惡魔想來障礙佛陀的睡眠,然而不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毘婆羅山的七葉樹之石室中。

那時,世尊夜起而在於露地,或坐,或經行。到了後夜,洗足後入室,安身臥息,右脅著於地,足與足相累,繫念明相,以正念正智,作起覺之想。

這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住在於王舍城毘婆羅山的七葉林中之石屈中,夜起而在於露地,或坐或經行,到了後夜之時,洗足後入室去禪坐,右脅臥息,足與足相累,繫念於明相,以正念正智,作起覺之想。我現在當往那邊去留難他。」於是就化作一位年輕的人,往住於佛前,說偈而說:

為因我故眠 當是後邊故 多有錢財寶 何故守空閒
獨一無等侶 而著於睡眠

(因為是為了我之故,而睡眠的呢?或者是因為後邊之故呢?有了很多的錢財珍寶?為甚麼緣故而守住於空閒呢?獨一而並沒有等侶?為甚麼著於睡眠呢?)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惡魔波旬,欲來作嬈亂」因此,而說偈而說:

不因汝故眠 非為最後邊 亦無多錢財 唯集無憂寶
哀愍世間故 右脅而臥息 覺亦不疑惑 眠亦不恐怖
若晝若復夜 無增亦無損 為哀眾生眠 故無有損減
正復以百槍 貫身常掘動 猶得安睡眠 已離內槍故

(不是因為你之故才睡眠,也不是為了最後邊故而睡眠。也沒有多錢財,唯有集聚無憂之寶耳。)

(由於哀愍世間之故,右脅於地而作臥息。就是醒覺時,也不疑惑,睡眠時,也不會有甚麼恐怖。)

(不管是白晝,或者是夜間,並沒有增加,亦沒有損減。由於哀愍眾生而眠。因此之故,而無有損減的。)

(倘若又用百支槍,來貫穿吾身,而常掘動,仍然是得安隱睡眠,因為已經離開內槍之故。)

那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知道我的心。」因此,而內懷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九一、瞿低迦經:瞿低迦證時解脫,而六返退轉,不欲七次退轉,而自殺,而得般涅槃,佛為授第一記。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毘婆羅山的七葉樹林的石室中。

那時,有一位尊者,名叫瞿低迦,住在於王舍城仙人山之側的黑石室中,獨自一人在靜處思惟,而修習不放逸之行。自己已得饒益,而得時受意解脫(須等待好時緣之解脫。如好衣食住藥等,詳在劣譯俱舍學)。於身已作證,然而卻數數(數次)退轉。經過一二三四五六次之反與退,而又經過六次的復得於身作證時受意解脫,而尋又退轉。

那位瞿低迦尊者於是作此念:「我獨一人在於靜處思惟,修不放逸之行。這樣的精勤修習,而自饒益,而於身作證,為時受意解脫。然而又數數的退轉,乃至六反而得證,可是仍然又退轉。我現在當用利刀自殺,不可使他為第七次之退轉。」

那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住在王舍城毘婆羅山側的七葉樹林之石窟中。有一位弟子,名叫瞿低迦,住在於王舍城仙人山側之黑石室中,獨自一人於靜處,專精思惟,而得時受意解脫,其身已作證。然而卻六次反而又退,而又還得其果證。他曾作此念:『我已經六次的反而又退,而又還得證。這次不可再使他有第七次的退轉。我寧可用刀自殺,也不可使其有第七次的退轉吧!』如果那位比丘,想用刀自己殺害,就不可使其達到自殺的願望。因為這樣,乃會出離我的境界而去之故。我現在當往告訴他的大師。」

那時,波旬就執持琉璃柄的琵琶,往詣世尊之處,鼓弦而說偈說:

大智大方便 自在大神力 得熾然弟子 而今欲取死
大牟尼當制 勿令其自殺 何聞佛世尊 正法律聲聞
學其所不得 而取於命終

(你有大智、大方便、自在的大神力,而雖得熾然的弟子,可是現在卻欲想尋死去!大牟尼!應當要制止他,不可以使他自殺。為甚麼能得聽到佛世尊的正法與律的聲聞弟子,為了學其所不得的果證,而採取命終以便究竟呢?)

這時,世尊聽聞魔王說此偈後,也就說偈回答而說:

波旬放逸種 以自事故來 堅固具足士 常住妙禪定
晝夜勤精進 不顧於性命 見三有可畏 斷除彼愛欲
己摧伏魔軍 瞿低般涅槃
波旬心憂惱 琵琶落於地 內懷憂戚已 即沒而不現

(波旬!你乃放逸之種!由於自事之故,而到這裡來。那些堅固具足之人,都常住於微妙的禪定裡,不管是晝,或者是夜,都勤勉精進,並不回顧自己的性命的。因為看見三有(三界)之可畏,而斷除那些愛欲的。這種人已經摧伏魔軍!這位瞿低迦已般涅槃了。)

(魔王波旬聽後,心裡覺得非常的憂惱,其所執持的琵琶,終落於地。內懷憂戚後,即隱沒而不現。)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都到這裡來,到齊後,共往仙人山側的黑石室之處,去觀看瞿低迦比丘用刀自殺之事。」

那時,世尊和眾多的比丘,都往至仙人山側的黑石室中,見瞿低迦比丘殺身在於地。世尊就告訴諸比丘們說:「汝們看見這位瞿低迦比丘殺身在地與否呢?」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已見,世尊!」

佛陀告訴比丘說:「你們看見過瞿低迦比丘的周匝繞身,黑闇之煙,起而充滿於四方嗎?」諸比丘們白佛說:「已見,世尊!」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這乃是惡魔波旬,在於瞿低迦善男子之身側,四圍周匝求其識神,然而比丘瞿低迦,乃以不住心,而執刀自殺。」(未生之生所受之結生心,已沒有所住,也就是完全涅槃)

那時,世尊,乃為瞿低迦比丘,受第一記(四果阿羅漢)。

那時,波旬,曾說偈而說:

上下及諸方 遍求彼識神 都不見其處 瞿低何所之

(在上下,以及諸方面,遍求他的識神,都不見其處,瞿低迦到底是到那裡去了呢?)

那時,世尊又說偈而說:

如是堅固士 一切無所求 拔恩愛根本 瞿低般涅槃

(像如是的堅固之士,乃對於一切都無所求。因為已拔除恩愛的根本了,瞿低迦已經般涅槃了!)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九二、魔女經:魔女看其父魔欲誘惑佛而未果,而自奮勇,而想誘惑世尊,而不可得。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鬱鞞羅聚落,尼連禪河側,在於菩提樹下,成佛未久之 時。(優樓頻螺,在佛陀伽耶之南,尼連禪河邊)

那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住於鬱鞞羅聚落,尼連禪河側,於菩提樹下成佛未久。我當到那個地方去留難他。就化一少年,往住於佛前,而說偈說:

獨入一空處 禪思靜思惟 已舍國財寶 於此復何求
若求聚落利 何不習近人 既不習近人 終竟何所得

(獨自一人入於空閒之處,去禪思,去靜思惟。已經捨棄應擁有的全國的財寶,而還在這裡求甚麼呢?假若尋求聚落的利益的話,為甚麼不去習近於人呢?既不習近於人,終究還有甚麼所得呢?)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惡魔波旬欲來嬈亂。」

即說偈而說:

已得大財利 志足要寂滅 摧伏諸魔軍 不著於色欲
獨一而禪思 服食禪妙樂 是故不與人 周旋相習近

(我久來就已經得大財利,志足而常安於寂滅裡。我已摧伏諸魔軍,不著於色欲。都獨自一人在禪思,而服食禪的妙樂。因此之故,不和其他之人周旋而相習近!)

魔王又說偈說:

瞿曇若自知 安隱涅槃道 獨善無為樂 何為強化人

(瞿曇!你假若自知安隱涅槃之道的話,就獨一自己好好的去享受無為的快樂,為甚麼還要強硬的去化度他人呢?)

佛陀又說偈回答而說:

非魔所制處 來問度彼岸 我則以正答 令彼得涅槃
時得不放逸 不隨魔自在

(我所得之法,並不是魔所規制之處。因此,如有人來問如何得渡過彼岸時,我就會以正確之法去解答,使他能得涅槃。會應時而得不放逸,不會隨順惡魔之自在。)

魔王又說偈說:

有石似凝膏 飛鳥欲來食 竟不得其味 損嘴還皈空

我今亦如彼 徒勞皈天宮

(有石頭,好似凝膏,飛鳥看到,而欲來啄食它,終竟不能得到有甚麼滋味,唯損傷其嘴,而飛還空中去。我也是如此,徒勞而無益,而皈還天宮吧!)

魔王說偈後,內心懷著憂戚,心生變悔,低頭而伏地,用指頭畫地!

魔王有三位女兒,一名愛欲,二名愛念,三名愛樂。她們都來到波旬之處,而說偈說:

父今何愁戚 士夫何足憂 我以愛欲繩 縛彼如調象
牽來至父前 令隨父自在

(父親現在為甚麼那麼的愁戚呢?對付那位士夫有甚麼可憂的呢?我現在可以用愛欲之繩,去繫縛他,有如調御大象那樣的容易。會把他牽來至父親之前,使他隨順父親之自在遣用!)

魔王回答魔女說:

彼已離恩愛 非欲所能招 已出於魔境 是故我憂愁

(那位士夫已經脫離恩愛的人,並不是欲愛所能招引的。已經脫出於魔境的人,因此之故,我才會憂愁!)

那時,魔王的三女,身放光焰,其熾盛有如雲中之電光,來詣佛所,稽首禮足,退住在一邊,白佛而說:「我們現在要皈投在於世尊的足下,為世尊的給侍使令(聽令遣使)。

那時,世尊,都不顧視她們。世尊說:「妳們當知!如來已離諸愛欲,已心善解脫的人!」像如是的經過第二次與第三次,都同樣之說。

這時,三位魔女自相謂言而說:「士夫有種種隨形之愛欲。現在應該作各種之變化,化作百種童女之色,變作百種初嫁之色,作百種的未產之色,作百種已產之色,作百種中年之色,作百種宿年之色。作這種種的形類,去詣沙門瞿曇之處,去作此言:『現在這些均皈於尊足之下,供給使令!』」

她們作這些相議後,就作種種的變化,如上所說的,而來詣世尊之處,稽首禮足,退住在一邊,白佛而說:「世尊!我們今天統統皈於尊足下,供給您使令。」

那時,世尊,都不顧念,世尊還是照樣的說:「如來之法,已離諸愛欲煩惱!」像如是的經過三次,都同樣之說。

那時,三位魔女自相謂言:「假若未離欲的士夫的話,看見我們的種種的妙態時,其心就會迷亂,欲氣會衝擊,胸臆會破裂,熱血會熏面。然而現在的沙門瞿曇,對於我們都不顧眄(連看一眼也不肯)。如來好像已離欲解脫,得善解脫之想的了。那麼,我們今天,唯有再用各種之偈來問他!」因此,又到佛前,稽首佛足,退住在一邊。

愛欲天女即說偈而說:

獨一禪寂默 舍俗錢財寶 既舍於世利 今復何所求
若求聚落利 何不習近人 竟不習近人 終竟何所得

(獨自一人在禪坐而皈寂默,而捨棄世俗的錢財珍寶。既捨棄了世間的利益,現在又有甚麼所希求的呢?)

(假若是為了尋求聚落的利益的話,為甚麼不去習近於人呢?竟然不習近於人,終竟有甚麼所得呢?)

佛陀說偈回答說:

已得大財利 志足安寂滅 摧伏諸魔軍 不著於色欲
是故不與人 周旋相習近

(我已得大財利〔法益〕,志足而安隱寂滅。已摧伏諾魔軍,而不著於色欲。因此之故,不會和人周旋相習近。)

愛念天女又繼之而說偈說:

多修何妙禪 而度五欲流 復以何方便 度於第六海
云何修妙禪 於諸深廣欲 得度於彼岸 不為愛所持

(你是多修甚麼妙禪,而得以渡過五欲之水流的呢?又用甚麼方便,去渡過第六海呢(六道)?為甚麼修習妙禪的話,則對於諸深廣之欲,都能得以渡過而到達彼岸,不會再被愛念所執持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說:

身得止息樂 心得善解脫 無為無所作 正念不傾動
了知一切法 不起諸亂覺 愛意睡眠覆 斯等皆已離
如是多修習 得度於五欲 亦於第六海 悉得度彼岸
如是修習禪 於諸深廣欲 悉得度彼岸 不為彼所持

(身已得止息柔軟之樂,心已得善解脫。已經達到無為無所作,以正念而不被一切所傾動。已經了知一切諸法,而不起一切的諸亂覺。愛欲、瞋恚、睡眠等蓋覆,這些都已脫離。)

(像如是的多多修習,而得度脫於五欲。也對於那第六之海,均予以得脫而渡過彼岸。像如是的修習妙禪,則對於那些諸深廣之欲,均能得以度脫而渡過彼岸,不會再被其所執持的了!)

那時,愛樂天女,又繼之而說偈說:

已斷除恩愛 淳厚積集欲 多生人淨信 得度於欲流
開發明智慧 超踰死魔境

(已經斷除恩愛與淳厚之積集之欲,能夠多生他人之淨信,得以渡脫於欲流。也就是說,你已開發明智慧,已超踰死魔之境界了吧?)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說:

大方便廣度 入如來法律 斯等皆已度 慧者復何憂

(以大方便而廣度,而入於如來之法與律。這些都已度過,有黠慧的人,又有甚麼憂惱呢?)

那時,三位天女的志願不能滿足(不能達成任務),就還詣其父魔王波旬之處。

這時,魔王波旬遙見其女回來,就說偈愚弄她們而說。

汝等三女子 自誇說堪能 鹹放身光焰 如電雲中流
至大精進所 各現其容恣 反為其所破 如風飄其綿
欲以爪破山 齒齧破鐵丸 欲以發藕絲 旋轉於大山
和合悉解脫 而望亂其心 著能縛風足 令月空中墮
以手抒大海 氣歔動雪山 和合悉解脫 亦可令傾動
於深巨海中 而求安足地 如來於一切 和合悉解脫
正覺大海中 求傾動亦然

(妳們這三位女孩!曾自誇言而說堪能繫縛瞿曇來。因此,而都放出身上的光焰,有如電光之在雲中閃流一樣。妳們到了大精進者〔佛陀〕之處,各各變現化出其容姿,卻反而被他所破,猶如風飄其綿一樣。)

(想欲用指爪去破大山,用嘴齒去齧破鐵丸,欲以發藕絲去旋轉大山那樣!)

(和合都已解脫,而還要希望能夠擾亂其心。執著而想能縛風之足,欲使空中的月亮墮下來。)

(如能以手去抒大海,以氣歔去動雪山的話,則那和合雖悉已解脫,也有可能使其傾動。妳們就是想在於深巨之大海中,希求安足之地那樣的!)

(如來乃對於一切的和合,均已解脫,在正覺的大海中,求其能夠傾動,也是如此的!)

像如是的,魔王波旬,愚弄其三位魔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九三、淨不淨經:本經敘述魔王作百種的淨、不淨之色,欲嬈亂佛陀而不可得。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鬱鞞羅處的尼連禪河側的大菩提樹之下,初成佛道。

天魔波旬曾作此念:這位沙門瞿曇在於鬱鞞羅住處,尼連禪河側之菩提樹下,初成佛道。我現在當往那處,去作留難。就自變身,作百種之淨、不淨之色,然後往詣佛所。

佛陀遙見波旬作百種之淨、不淨之色,而作此念:「惡魔波旬,現在作百種的淨、不淨之色,欲來作嬈亂。」因此,即說偈而說:

長夜生死中 作淨不淨色 汝何為作此 不度苦彼岸
若諸身口意 不作留雞者 魔所不能教 不隨魔自在
如是知惡魔 於是自滅去

(你長夜都在生死當中,作淨、不淨之色。你為甚麼要作這樣,而不度過苦海,而到達彼岸呢?)

(假若諸身口意,不作留難的話,乃為惡魔所不能教訓之處,而不隨順於魔王之自在的。)

(像如是的知道,惡魔啊!應在此地,自滅而去吧!)

這時魔王波旬,曾作如是之念:「沙門瞿曇,已經知道我的內心了!」因此,而內懷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九四、苦行經:世尊捨棄苦行,改為禪坐,而初成佛道。惡魔即欲來嬈亂,而不可得。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鬱鞞羅處的尼連禪河側之菩提樹下,初成正覺。

那時,世尊獨自在一靜處,專心禪思,曾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已由苦行解脫。善哉!我現在已經善能由苦行而解脫。先前修習正願,現今已果然的得到無上的菩提!」(脫離無益之苦行,而改由禪坐正念,終於達到真正解脫的境地!)

那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住在於鬱鞞羅處之尼連禪河側的菩提樹下,初成正覺。我現在當往那個地方去作留難。」就化作一位年輕的人,住於佛前,而說偈說:

大修苦行處 能令得清淨 而今反棄舍 於此何所求
欲於此求淨 淨亦無由得

(大大的在於苦行處修習苦行,就能使其得到清淨,而現在卻反而棄舍那個修行處,而到這裡來,有甚麼所求呢?想在這裡求取清淨,然而清淨也無由可以得到的!)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這位魔王波旬,想來作嬈亂。」就說偈而說:

知諸修苦行 皆與無義俱 終不獲其利 如弓彈有聲
戒定聞慧道 我已悉修習 得第一清淨 其淨無有上

(我已知道修諸苦行,均和無意義共為一體,終究不能獲得甚麼利益,有如彈弓,只有聲音而已。)

(戒定聞慧之道,我均已修習過,因此而能得第一的清淨,其清淨乃為沒有比得上的!)

那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知道我的心」。因此,而內懷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九五、乞食經:本經敘述惡魔想來妨礙佛陀之乞食。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娑羅婆羅門聚落。

那時,世尊在於早晨,著衣持鉢,進入娑羅聚落去乞食。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婆羅聚落去乞食。我現在當往,先入民間的舍宅,去告訴諸信心的婆羅門長者,使那位沙門瞿曇空鉢而出(乞不得食物)。

那時。惡魔波旬,就隨逐在佛陀的後面,唱作如是之言:「沙門!沙門!都乞不得食物嗎?」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惡魔波旬,欲來作嬈亂。」就作偈而說:

汝新於如來 獲得無量罪 汝謂呼如來 受諸苦惱耶

(你新在於如來之所,獲得算不盡的罪業,你謂想叫如來,受諸苦惱嗎?)

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言:「瞿曇!更入聚落,當會使其得食!」

那時,世尊說偈而說:

正使無所有 安樂而自活 如彼光音天 常以欣悅食
正使無所有 安樂而自活 常以欣悅食 不依於有身

(假如無所有〔乞不得食〕,也能安樂而自活,有如那光音天之常以欣悅而食那樣。)

(假如一無所有,也能得安樂而自活下去,因為常以欣悅為食,並不依於有身啊!)

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知道我的心。」因此而內懷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九六、繩索經:本經敘述惡魔欲用繩索來縛佛,而不可得。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波羅捺國的仙人住處的鹿野苑中。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已經解脫人天的繩索,你們也已解脫人天的繩索。你們當遊行在於人間,多多的度脫人天,多所饒益安樂人天。不須結伴而行,應一個人一個人的個別而去。我現在也將到鬱鞞羅住處的人間去遊行。」

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住在於波羅捺的仙人住處的鹿野苑中,對他們的聲聞弟子,作如是的說法:『我已解脫人天的繩索,你們也同樣的已能解脫人天的繩索。你們應各別在於人間去教化,……乃至我也當至鬱鞞羅住處的人間去遊行。』我今當往去為他作留難。」就化作一位年輕的人,住在於佛前,說偈而說:

不脫作脫想 謂呼已解脫 為大縛所縛 我今終不放

(你並不解脫,而作已經解脫之想,所謂叫做已經解脫的話,就會被大縛所縛,我現在終不放棄你!)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惡魔波旬,欲來作嬈亂。」就說偈而說:

我已脫一切 人天諸繩索 已知汝波旬 即自消滅去

(我已經解脫一切人天的諸繩索了。已經知道你的底細了。波旬!你應即時自動的消滅而去!)

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經知道我的心。」因此之故,內懷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九七、說法經:本經敘述佛陀為四眾說法,惡魔欲來作嬈亂,而不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釋氏的石主釋氏聚落。

那時,石主釋氏聚落,有好多人由於疫病而死。到處的民眾,不管是男,或者是女,都從四方而來受持三皈。那些諸病人,不論是男,或者是女,或者是大,或者是小,都由來者自稱名字而發願說:「我某某等,皈依佛、皈依法、皈依比丘僧。」舉村全邑的人,皆為是如此。

那時,世尊,也曾熱誠的為諸聲聞說法。這時,諸位以信心而皈依三寶的這些人,都皆轉生於人天之善道中。

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住在於釋氏的石主釋氏聚落中,熱誠的為諸四眾弟子說法。我今當往那個地方去作留難。」就化作一位年輕之人,往住於佛前,說偈而說:

何為勤說法 教化諸人民 相違不相違 不免於驅馳
以有繫縛故 而為彼說法

(為甚麼勤於說法,勤於教化諸人民呢?不管是相違〔否定〕,或不相違〔讚成〕,都不能免掉驅馳的!因為有了繫縛之故,而為他們說法。)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惡魔波旬,欲來作燒亂」。就說偈而說:

汝夜叉當知 眾生群集生 諸有智慧者 孰能不哀愍
以有哀愍故 不能不教化 哀愍諸眾生 法自應如是

(你這位夜叉〔捷疾鬼神〕應當要知道!眾生乃為群集而生的。諸有智慧的人,那一個人不會起哀愍之心呢?由於有了哀愍之心之故,不能不教化他人。此哀愍諸眾生之法,自應是如是的!)

惡魔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經知道我的內心。」因此,內懷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九八、作王經:本經敘述惡魔勸唆佛陀當國王而不可得。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釋氏的石主釋氏聚落。

那時世尊獨自一人在於靜處,禪思思惟,而作此念:「頗有(是否有)作王的人,能得不殺生,不教人殺,一向都行正法,以治民,不行非法的嗎?」

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住於石主釋氏聚落,獨自一人在禪思時,曾作此念:『頗有作王的人,不殺生,不教人殺生,一向都行正法去治國,不行非法的嗎?』我今當往,去為他說法。」就化作一年輕人,往住於佛前,而作此言:「如是!世尊!如是!善逝!可得作王,而不殺生,不教人殺生。一向都行正法去治民,不行非法。世尊!您現在可以作為國王,善逝!您現在可以作國王,必能得到如意的。」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惡魔波旬,欲來作嬈亂。」佛陀於是告訴惡魔說:「你這位惡魔波旬!為甚麼作此言:『應作國王!世尊!應作國王!善逝!可以得到如意的。』呢?」

惡魔白佛說:「我當面從佛聽到佛陀曾作是說:『如果對於四如意足曾經修習,多多的修習後,則欲使雪山王變成為真金,就能照作不異。』世尊現在具有了四如意是,已修習,多多的修習過了。欲使雪山王變成為真金,定能如意不異。因此之故,我白世尊:「作為國王!世尊!應作為國王!善逝!可以得到如意的!」」

佛陀告訴波旬說:「我並沒有心要作國王,為甚麼應當去作呢?我也無心欲使雪山王變為真金,有甚麼因由要變化呢?」

那時,世尊就說偈而說:

正使有真金 如雪山王者 一人得此金 亦復不知足
是故智慧者 金石同一觀

(假如有真金如雪山王那麼的多,有一個人得這麼多的金,也會不知足的。因此之故,有智慧的人,將金和石,作同一之觀。)

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知道我的心。」因此而內懷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九九、眾多經:本經敘述眾多的比丘,為佛作衣,惡魔欲來嬈亂而不可得。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釋氏的石主釋氏聚落。

這時,有眾多的比丘,聚集在於供養堂,為了縫衣之事。

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住在於釋氏石主釋氏聚落裡,有眾多的比丘聚集在於供養堂,為了縫衣之故。我今當往那裡,去作留雞。」就化作一位年輕少壯的婆羅門像,作大縈發,著獸皮之衣,手裡執持曲杖,往詣供養堂,在於眾多的比丘之前,默然的住下來。須史,就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年少而出家,膚白而發黑,年在於盛壯之時,應該去享受五欲,而莊嚴自娛才對。為甚麼違親背族,悲泣別離,信仰非家而為出家學道呢?為甚麼要捨棄現世之樂,而求他世非時之樂呢?」諸比丘們告訴婆羅門說:「我們並不是捨棄現世之樂,而去求他世非時之樂。我們乃捨棄非時之樂,而就現世之樂啊!」

波旬又問:「甚麼叫做舍非時之樂,而就現世之樂呢?」比丘們回答而說:「如世尊之說,即:他世之樂,乃少味而多苦,少利而多患。世尊所說之現世之樂,乃離諸熾燃,不待時節,而能自己通達。對於此而觀察,緣於自己而能覺知。婆羅門!這名叫做現世之樂。」

那時,婆羅門三反,而掉頭瘖瘂,用杖築地,即時隱沒不現。

這時,諸比丘們即生恐怖,身毛皆竪,而作此思惟:「這是何等的婆羅門像,來此作變化的呢?」因此,而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然後白佛說:「世尊!我們眾多的比丘,聚集在於供養堂,為了縫衣之故。那時,有一位盛壯的婆羅門,縈發大髻,來詣我們的集會處,而作此言:『你們年少而出家……。」如上廣說,乃至三反掉頭瘖瘂,用杖築地,即時隱沒不現。我們因之而生恐怖,身毛都為之竪立起來。這是那一位婆羅門像,來作此變化的呢?」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這不是婆羅門,是惡魔波旬,來到你們那裡,欲作嬈亂的。」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凡生諸苦惱 皆由於愛欲 知世皆劍刺 何人樂於欲
覺世間有餘 皆悉為劍刺 是故黠慧者 常勤自調伏
巨積真金聚 猶如雪山王 一人受用者 意猶不知足
是故黠慧者 當修平等觀

(凡是所生的諸苦惱,均為是由於愛欲而來。如果能徹知世間的一切均為是劍刺的話,甚麼人還會喜樂於貪欲呢?)

(覺悟世間的一切均為是有餘之法,均為是有如劍刺。因此之故,有黠慧的人,都常於精勤,而調伏自己!)

(積聚巨大的真金之聚,猶如雪山王那麼的大,而由一人去受用,其心還是會不知足的。因此之故,有黠慧的人,應當要修學平等觀!)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而奉行!



一一○○、善覺經:善覺比丘皈依三寶的善緣時,惡魔化為大身的士夫使其恐怖。佛說為惡魔後,則勇猛而退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釋氏的石主釋氏聚落。

那時,有一位善覺尊者,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於石主釋氏聚落去乞食。乞食後,還回精舍,舉放衣鉢,洗足後,持尼師壇(坐具),懸置在右肩上,進入林中,坐在一樹下。修習白晝時的正受,而作此念:「我已得善利!能在於正法與律當中出家學道。我已得善利!能遭遇大師如來、等正覺。我已得善利!能得在於梵行、持戒、備德、賢善的真實眾之中。我現在應當努力於得大賢善,然後命終,在於當來之世,也應當為一賢善之人。」

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住在於石主釋氏的聚落。有一位聲聞的弟子,名叫善覺,著衣持鉢,……都如上廣說。乃至要當一位賢善的尊者而命終,後世亦要為賢善的尊者。我現在當往,去作留難。」就化作一大身的人,一看就知道為盛壯多力,使人看到時,會起恐怖之心。所謂其力,能將大地翻覆發動。惡魔就化作這樣的一個人,到了善覺比丘之處。

善覺比丘,遙見這位大身勇盛的壯士時,即起恐怖。就從其坐起,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在一邊,然後白佛說:「世尊!我在於今天的早晨,著衣持鉢,……都廣說如上,乃至願為一賢善的比丘而命終,後世也願為一賢善的比丘。在這時候,曾經看見一位大身的士夫,其形勇壯熾盛,其力能動大地。我看見後,生起恐怖,心驚毛竪。」

佛陀告訴善覺比丘說:「這並不是甚麼大身的士夫,是惡魔波旬,欲來作嬈亂而已。你且回去,仍依在於那樹下,去修習從前的三昧(正定),去搖動那位惡魔。由於此動作功行,就能脫離其嬈亂的苦惱的!」

那時,尊者善覺,就回到其本處。到了早晨,著衣持鉢,進入石主釋氏聚落去乞食,乞食後,還回精舍,……都如上廣說,乃至願為賢善的比丘,直到命終,後世也願為賢善的比丘!

那時,惡魔波旬,又作此念:「這位沙門瞿曇,住於石主釋氏聚落。有一位弟子名叫善覺,……都如上廣說,乃至願為賢善,直至命終,後世也願為善賢。我現在當往其處,去作留難。」因此,又化作一大身,其形勇壯熾盛,其力能發動大地,就往住在善覺比丘的前面。

善覺比丘,又遙見此人,就說偈而說:

我正信非家 而出家學道 於佛無價寶 正念繫心住
隨汝變形色 我心不傾動 覺汝為幻化 便可從此滅

(我乃由於正信非家之好處,而出家學道。對於佛陀所教的無價之寶,正念而繫心安住在那裡。)

(因此,不管你如何變化其形色,我的心都不會傾動。我已覺知你為一幻化者,你可以隨便的從此隱滅吧!)

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這位沙門,已經知道我心了。!因之而內懷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一○一、師子經:本經敘述佛陀為諸比丘說法,惡魔欲來嬈亂,而不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波羅捺國的仙人住處之鹿野苑中。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來乃為聲聞弟子們,作獅子吼而說:『已知!已知!』你們不知如來到底為諸聲聞,說對於甚麼法已知,已知之故,而作獅子吼的呢?所謂已知苦聖諦、菩集聖諦、苦滅聖諦、苦滅道跡聖諦是。」

那時,天魔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住於波羅捺國的仙人住處,鹿野苑之中,為諸聲聞弟子說法,……乃至已知四聖諦。我今當往,去作留難。就變化作一年少的人,住於佛前,而說偈說:

何於大眾中 無畏師子吼 謂呼無有敵 望調伏一切

(為甚麼在於大眾當中,無所畏懼,而作獅子吼,而說已沒有甚麼怨敵,而欲調伏一切眾生呢?)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這是惡魔波旬,欲來作嬈亂的。」就說偈而說:

如來於一切 甚深正法律 方便獅子吼 於法無所畏
若有知慧者 何故自憂怖

(如來乃在於一切甚深的正法與律當中,方便而作獅子吼,對於法,都無所畏懼。如果為有智慧的話,則為甚麼緣故,會自憂怖呢?)

那時,天魔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知我心。」因此而內懷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一○二、鉢經:佛為五百比丘說五受陰是生滅之法。魔化牛入五百鉢中間,欲嬈亂而不可得。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多眾踐蹈的曠野中,和五百名比丘眾,俱在那裡時,為他們說法。將五百個鉢,放置於中庭。

那時,世尊為諸五百名比丘,說五受陰是生滅之法。

這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住於王舍城的多眾踐蹈之曠野中,和五百名比丘俱在,……乃至說五受陰是生滅之法。我今當往,去作留難。」就化作一大牛,往詣佛所,闖入那放有五百個鉢的中間。諸比丘們就驅逐該牛,不使牠損壞鉢。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這不是牛,是惡魔波旬欲來作嬈亂的。」就說偈而說:

色受想行識 非我及我所 若知真實義 於彼無所著
心無所著法 超出色結縛 了達一切處 不住魔境界

(色受想行識等五陰,並不是真我,也不是我所有之物。假如能夠知道其真實之義的話,則對於彼,就不會有所執著。心沒有所執著之法,乃為超出色等諸結縛,而能了達一切處,而不會住於魔的境界!)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三、入處經:本經敘述佛陀為諸比丘說六觸入處,惡魔欲來嬈亂,而不可得。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眾多踐蹈曠野中,和六百位比丘眾俱在那裡時,為諸比丘們說六觸入處之集,六觸之集,六觸之滅等法。

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住在於王舍城的多眾踐蹈的曠野中,為六百名比丘說六觸入處是集法,是滅法。我今當往,去作留難。」就化作一壯士,大身勇盛,其力能動大地,來詣佛所。

那些比丘遙見壯士之身,大而勇盛,見後生起怖畏之心,身上之毛皆竪立起來。大眾共相謂言:「那個人是何等的人物?為甚麼其形狀會令人可畏呢?」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這是惡魔,是欲來嬈亂的!」那時,世尊就說偈而說:

色聲香味觸 及第六諸法 愛念適可意 世間唯有此
此是最惡貪 能繫著凡夫 超越斯等者 是佛聖弟子
度於魔境界 如日無雲翳

(色聲香味觸,以及第六之諸法,都是彼愛念之法,是適可於人人之意的,世間就是唯有此種法而已。這是最惡之貪,乃能繫著於凡夫的。如能超越這些法的話,就是佛陀的聖弟子!此人已能度脫惡魔的境界,猶如太陽之無雲翳那樣!)

這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知我心。」因此而內懷憂戚,即時隱波不現。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九完




雜阿含經卷第四十

一一○四、帝釋經:本經敘述如能受持七種德行,就能生在帝釋天之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能夠受持七種之受(七種德行、誓戒)的話,就能由於此因緣,而得往生於帝釋之處。所謂天帝釋(帝釋天),其始初轉生為人類時,曾供養父母(孝順父母),以及家族中的諸尊長們。都和顏軟語,也不惡口,不用兩舌,都常講真實之言。在此慳吝的世間裡,雖然居在家裡,也不會有慳惜的舉動,都行解脫之施,精勤之施,常樂於行施,也設佈施大會去供養人,平等普施於一切眾生。」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供養於父母 及家之尊長 柔和恭遜辭 離粗言兩舌
調伏慳吝心 常修真實語 彼三十三天 見行七法者
鹹各作是言 當來生此天

(在人類時,曾供養孝順其父母,以及家族的尊長們。都以柔和、恭遜之辭,而離開粗言之惡口,以及兩舌。能調伏其慳吝之心,而常修真實之語。)

(那位三十三天〔帝釋天〕的天帝,看見有人行持七法的話,都會這樣的說:你們將來定會轉生在於此天的!)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五、摩訶利經:本經敘述具有了七德,就能往生於天帝釋之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鞞捨離國,獼猴池側的重閣講堂。

那時,有一位離車(剎帝利種),名叫摩訶利,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丁世尊!您曾經看見過帝釋天麼?」佛陀回答說:「見過。」離車又問:「世尊!您看見過有一種鬼,好似帝釋天之形體嗎?」

佛陀告訴離車說:「我知道天帝釋,也知道有一種鬼好似天帝釋。同時也知道那天帝釋之法,乃受持那些法緣之故,而能得生帝釋天處的。離車!帝釋天,從前為人時,曾經供養父母,……乃至行平等之施捨。」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供養於父母 及家之尊長 柔和恭遜辭 離粗言兩舌
調伏慳吝心 常修真實語 彼三十三天 見行七法者
鹹各作是言 當來生此天

(能供養於父母,以及家族之尊長等人。講的是柔和之語,恭遜之辭。離開粗言、兩舌。而調伏慳吝之心,常修真實之語。)

(那位三十三天〔帝釋天〕,見到人行此七法的話,都會對各人

說:當來定會生在於此天!)

佛說此經後,這時,摩訶利離車,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一一○六、以何因經:本經敘述帝釋有種種異名的因由。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鞞捨離國的彌猴池側的重閣講堂。

那時,有一位比丘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在一邊,白佛說:「世尊!由於甚麼因,甚麼緣,釋提桓因,名叫做釋提桓因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釋提桓因,從前為人類時,都行頓施(恭敬的佈施給人)。不管是沙門,是婆羅門,或者是貧窮、困苦的人,或者是為了求生存而行路而乞的人,都佈施以飲食、錢財、穀、帛、華香、嚴具、床臥、燈明等物。由於如此的堪能(有大力)之故,名叫釋提桓因。」

比丘又白佛說:「世尊!由於甚麼因,甚麼緣之故,釋提桓因又名叫做富蘭陀羅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那位釋提桓因,從前為人類時,數數行施衣被、飲食……乃至燈明。甴於此因緣之故,名叫富蘭陀羅。」

比丘又白佛說:「由於甚麼因,甚麼緣之故,又名叫做摩伽婆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那位釋提桓因,從前為人時,名叫摩伽婆之故,釋提桓因即以其本名,而名叫摩伽婆。」

比丘又白佛說:「由於甚麼因,甚麼緣,又名叫做婆娑婆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釋提桓因從前為人時,數數(常常)用婆詵和地方之衣,佈施供養他人。由於此因緣之故,釋提桓因,乃名叫婆娑婆。」

比丘又白佛說:「世尊!由於甚麼因,甚麼緣,釋提桓因又名叫做憍尸迦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那位釋提桓因,從前為人時,乃為憍尸族姓的人。由於此因緣之故,那位釋提桓因又名叫做憍尸迦。」

比丘問佛說:「世尊!由於甚麼因,甚麼緣,那位釋提桓因又名叫做舍脂鉢低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有一位阿修羅的女兒,名叫舍脂,為天帝釋的第一天后,因此之故,名叫做舍脂鉢低。」

比丘白佛說:「世尊!由於甚麼因,甚麼緣,釋提桓因又名叫做千眼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那位釋提桓困,從前為人時,非常的聰明而有智慧。在於一坐之間(一瞬之間),能思惟千種之義,能觀察其義而稱量其義。由於此因緣,那位天帝釋又名叫做千眼。」

比丘白佛說:「由於甚麼因,甚麼緣,那位釋提桓因又名做叫因提利呢?」(天之帝)

佛陀告訴比丘說:「那位天帝釋在於三十三天,為王為主。由於此因緣之故,那位天帝釋才名叫做因提利。」

佛陀並告訴比丘說:「而且那位釋提桓因,從前為人之時,曾受持七種受,因此因緣,得往生為天帝釋。那七種呢?釋提桓因本為人時,供養父母,……乃至平等而行惠施,這叫做七種受。由於此因緣,而為天帝釋。」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都如上廣說過的。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七、夜叉經:本經敘述帝釋天被惡魔侵奪其座,也不瞋恚。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鞞捨離國的獼猴池側的重閣講堂。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世時,有一位夜叉鬼(勇健、暴惡),長的非常的醜陋而難看。曾在帝釋的空座位上坐下來。三十三天的天神們看此夜叉鬼之醜陋惡色,而坐在帝釋的空座位上。大家見後,都各起瞋恚之心。諸位天神都像如是的極為瞋恚後,那位夜叉鬼,卻因如是如是的隨著其瞋恚,而漸漸的端正起來。

那時,三十三天的諸天們,都往詣天帝釋,白帝釋而說:『憍尸迦!當知有一位異鬼,非常的醜陋惡色,在天王您的空座上坐下來。我們這些諸天,看見那位醜陋惡色的夜叉鬼,坐在天王之座時,都極生瞋恚。然而隨著諸天們之瞋恚,而那位夜叉鬼卻隨之而漸漸的端正起來。』釋提桓因就告訴諸三十三天們說:『那是由於瞋恚去對治那夜叉鬼的。』

那時,天帝釋就親自到了那位夜叉鬼之所。曾整他的衣服,偏袒右肩,合掌而三稱自己的名字而說:『仁者!我是釋提桓因』。由於隨著釋提桓因如是的恭敬下意,那位夜叉鬼即如是如是的隨之而漸漸的醜陋起來,也就即時不再出現。

那時,釋提桓因,自已就坐下來,然後說偈而說:

人當莫瞋恚 見瞋莫瞋報 於惡莫生惡 當破壞憍慢
不瞋亦不害 名住賢聖眾 惡罪起瞋恚 堅住如石山
盛瞋恚能持 如制逸馬車 我說善御士 非謂執繩者

(人應當不可以起瞋恚之心,遇到他人之瞋恚時,不可以用瞋恚去報復他。對於兇惡的,不可以生兇惡之念去對付,應當要破壞憍慢之心。不瞋恚,也不害人,名叫做住於賢聖之眾。對於惡罪而起瞋恚,則要堅住如石山那樣的不動搖!將盛大的瞋恚,能持住,則如制御奔逸的馬車一樣。我說善御士,並不是指執繩之人。)

佛陀說到這裡,又告訴諸比丘們說:「釋提桓因,在三十三天,當一位自在之王,都歎說不瞋恚之好處。你們像如是的正信,而為非家之出家學道,也應該讚歎不瞋恚,也應當如是而學!」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八、得眼經:二位比丘起諍,一罵詈,一默然。後罵者懺悔,另一位不接受。佛為之說帝釋行忍辱等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舍衛城去乞食。乞食後,還回精舍,舉放夜鉢,洗足後,持尼師壇(坐具)著在於右肩上,而至於安陀林。在那裡,展開布敷尼師壇,而坐在於一樹下,進入於白晝的正受。

那時,在祇桓(祇園精舍)裡,有二位比丘正在諍端,一位在罵詈,另一位則默然不語。那位罵詈之比丘,就因之而對於對方改悔懺謝,而那位比丘卻不接受其懺悔。由於不接受懺悔之故,在精舍中的眾多比丘,都共相勸諫,而致高聲鬧亂。

那時,世尊以淨天耳過於人耳,而聽到祇桓中之高聲鬧亂事。聽後,就由禪定中醒過來,就還回精舍,在於大眾之前,敷座而坐,而告訴諸比丘們說:「我於今天的早晨去乞食,還至安陀林,打坐入晝之正受時,聽到精舍中有高聲大聲,紛紜鬧亂,到底是誰在囂鬧的呢?」

比丘們白佛說:「此精舍裡,有二位比丘起諍端,一位比丘在罵詈,另一位則默然不語。那時,發罵詈的比丘,尋即向對方懺悔謝過,而對方卻不接受。由於不接受之故,有好多人出面勸諫,故致聲大,高聲鬧亂的。」

佛陀告訴比丘說:「到底如何呢?比丘們!那愚癡之人,人家雖向他懺悔謝過,而不接受人家之懺悔?假若人家向其懺謝而不接受的話,就是愚癡的人,當會長夜得不饒益之苦的。諸比丘們!在過去世時,釋提桓因,遇有三十三天的天神們共諍時,就說偈教誡而說:

於他無害心 瞋亦不纏結 懷恨不經久 於瞋以不住
雖復瞋恚盛 不發於粗言 不求彼闕節 揭人之虛短
常當自防護 以義內省察 不怒亦不害 常與賢聖俱
若與惡人俱 剛強猶山石 盛恚能自持 如制逸馬車
我說為善御 非謂執繩者

(對於他人不要有傷害之心,也不可被瞋恚心所纏結。懷恨應不經久時,於瞋恚心也不止住。雖然瞋恚還是很盛,也不發粗言。不尋求人家之闕節,不揭人之虛短,常常當自防護,應以義去自內省察)

(不起怒,也不損害於人,要常和賢聖之人俱在。假若與惡人俱在時,其剛強之志,也應如山石那樣的不被所動。盛恚能自持,有如制御奔逸之馬車一樣。我會說他為善御的人,而不是說他為執繩的人。)

佛陀將帝釋天之誡偈說完後,又告訴諸比丘們說:「釋提桓因在三十三天,當為一位自在之王,常行忍辱,也一再的讚歎行忍辱的人。你們由正信,而為非家之出家學道,當行忍辱,讚歎忍辱,應當學此!」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九、得善勝經:帝釋天和阿修羅論戰,帝釋主張行忍,修羅主張暴力,後帝釋獲勝。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世時,有天神和阿修羅對陣欲戰,釋提桓因對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說:『大家不可以互相殺害。只要以論議,以理去屈伏對方才對。』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說:『假若互相論議,誰能夠證知理氣之通塞呢?』(誰通誰塞,也就是誰之理對,或誰之理不對)。天帝釋說:『諸位天眾當中,自有智慧能明白的記識的人。阿修羅眾當中,又自有明白而記識的人。』毘摩質多羅阿修羅說:『可爾』(好的)。釋提桓因說:『你們可以先立論,然後我當會隨後立論,就不會為難的。』

那時,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即說偈立論而說:

我若行忍者 於事則有闕 愚癡者當言 怖畏故行忍

(我如果行忍辱的話,則對於事情會有闕點的。因為愚癡的人,當會說:你是一怖畏軟弱之人,才會行忍辱的)

釋提桓因也說偈回答而說:

正使愚癡者 言恐怖故忍 及其不言者 於理何所傷
但自觀其義 亦觀於他義 彼我悉獲安 斯忍為最上

(假如愚癡的人,說你是恐怖之故,才會行忍辱,以及不談到其事由,則對於義理來說,有甚麼傷損呢?只要自觀其義理,也觀察他人的義理,而彼我都能獲得安隱的話,則這種忍辱就是最上的了!)

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又說偈說:

若不制愚癡 愚癡則傷人 猶如兇惡牛 舍走逐觸人
執杖而強制 怖畏則調伏 是故堅持杖 折伏彼愚夫

(假若不強制愚癡的人的話,則愚癡的人就會傷害他人,有如兇惡之牛,舍走而逐觸人一樣。)

(執拿刀杖去強制那些愚癡的人的話,愚癡的人就會由於怖畏而被調伏,因此之故,應堅持刀杖,去折伏那些愚夫!)

帝釋又說偈說:

我常觀察彼 制彼愚夫者 愚者瞋恚盛 智以靜默伏
不瞋亦不害 常與賢聖俱 惡罪起瞋恚 堅住如石山
盛瞋恚能持 如制逸馬車 我說善御士 非謂執繩者

(我常常觀察那些人,如欲制伏那些愚夫的話,則愚癡的人因為瞋恚很盛之故,有智慧的人要用靜默去降伏他。)

(不起瞋恚.,也不傷害人,常和賢聖之人俱在。惡罪之生起,乃在於瞋恚,故應堅持,有如大石之山那樣的不動其心。)

(能將熾盛的瞋恚制持的話,則如制御奔逸的馬車一樣。我說善於調御的人,而不是說他為執繩者耳。)

那時,在天眾當中,有些天,為有智慧者,在阿修羅的大眾當中,也有一些有智慧的阿修羅。他們就對於此偈思惟稱量觀察,而作此念:『毘摩質多羅阿修羅所說之偈,其內容乃終竟長夜,都起於鬥訟戰諍。就應當知!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乃教人應長夜鬥訟戰諍的。而釋提桓因所說之偈,其內容為長夜終竟息止鬥訟戰諍。就應當知!天帝釋乃長夜教人應息止鬥訟的。因此而知道!帝釋天乃為善論而得勝!」

佛陀最後告訴諸比丘們說:「釋提桓因乃以善的論議去降伏阿修羅。諸比丘們!釋提桓因在於三十三天裡,當一位自在之王,都立善論,讚歎善論,去教化諸天及神祇。你們這些比丘們,也應如是!你們由正信而為非家之出家學道,也應以善論,讚歎善論,應常時這樣去修學!」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一○、縛繫經:本經敘述天與阿修羅戰,阿修羅戰敗,被生擒於門側,看到帝釋時,則罵詈,帝釋忍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世時,有天帝釋,令諸天和諸阿修羅對陣欲戰時,釋提桓因曾對三十三天的天眾們訓話而說:『今天你們諸天和阿修羅的軍隊相戰時,諸天如得勝,而阿修羅如不如意而敗戰的話,就應生擒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應用五繫縛,將他牽引還回天宮來!』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也曾經告訴諸阿修羅眾而說:『今天這場諸天和阿修羅之戰爭如果阿修羅戰勝,諸天不如我們的話,就應生擒釋提桓因,用五繫縛,將他帶回阿修羅宮來。』他們這一場戰爭,乃由諸天得戰勝,阿修羅則不如而戰敗。

那時,諸天們,就捉得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就用五繫縛,將他牽還天宮,縛在於帝釋的斷法殿前的門下。帝釋天從此門入出之時,毘摩質多羅阿修羅則在被縛住的門側罵詈他。

那時,帝釋天的御者,看見阿修羅王身被五縛,在於門側,帝釋天出入之時,都輒受其瞋恚罵詈。看此情形後,就便說偈,白帝釋天而說:

釋今為畏彼 為力不是耶 能忍阿修羅 面前而罵辱

(帝釋!您現在是否怖畏他呢?或者是恐力不足呢?為甚麼能忍耐阿修羅在您面前的那種罵辱呢?)

帝釋即回答而說偈說:

不以畏故忍 亦非力不足 何有黠慧人 而與愚夫對

(不是因為怖畏之故而忍辱,也不是神力不足之故,因為那裡有黠慧的人,會和愚夫相對敵呢?)

御者又白言而說:

若但行忍者 於事則有闕 愚癡者當言 畏怖故行忍

是故當苦治 以智制愚癡

(如果只行忍辱的話,對於事,就會有闕欠的。因為愚癡的人,會說對方為畏怖之故,而行忍辱的。因此之故,當治其苦,而以智慧去制伏愚癡。)

帝釋回答說:

我常觀察彼 制彼愚夫者 見愚者瞋盛 智以靜默伏
非力而為力 是彼愚癡力 愚癡違遠法 於道則無有
若使有大力 能忍於劣者 是則為上忍 無力何有忍
於他極罵辱 大力者能忍 是則為上忍 無力何所忍
於己及他人 善護大恐怖 知彼瞋恚盛 還自守靜默
於二義俱備 自利亦利他 謂言愚夫者 以不見法故
愚夫謂勝忍 重增其惡口 未知忍彼罵 於彼常得勝
於勝己行忍 是名恐怖忍 於等者行忍 是名忍靜忍
於劣者行忍 是則為上忍

(我常觀察那些愚夫,而制伏那些愚癡的士夫。遇見愚者之瞋恚熾盛時,有智慧的人,都會用靜默去制伏他。)

(並沒有甚麼力量,而說他為有力的,那就是那些愚癡之力。愚癡乃遠違正法,對於道來說,是沒有可談的。)

(假若有大力,能夠忍耐於卑劣的話,就為之上忍,假如沒有力量的話,那裡能忍呢?對於他人之極大的罵辱時,有大力的人才能忍受,這是最為上忍的,如沒有力量的話,怎麼有所忍耐呢?)

(對於自己,以及他人,都要善護大恐怖,知道對方的瞋恚熾盛,就要還自守於靜默,對於此二義都俱備的話,就能自利,也能利益他人。)

(所謂愚夫者,乃由於不見正法之故。愚夫所謂之勝於忍,乃一再的增加其惡口而已。並不知道能夠忍耐其罵詈,乃是對於他之常得勝者。對於勝已而行忍,就名叫做恐怖忍,對於相等對者之行忍,就名叫做忍靜忍,對於劣於自己者而行忍,就是名叫上忍!)

佛陀並告訴諸比丘們說:「釋提桓因,在於三十三天為自在王,都常行忍辱,讚歎行忍。你們比丘們!由於正信而為非家之出家學道,也應如是的行忍,讚歎於忍,應當要這樣的學!)」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一一、敬佛經:本經敘述帝釋天雖為自在王,也恭敬佛陀。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世時,釋提桓因欲入園觀,那時曾勅令其御者,叫他嚴駕千馬之車,將詣於園觀。御者奉其勅,就嚴駕千馬之車,向帝釋天稟告說:『唯!俱尸迦!已經嚴駕馬車完畢,唯王知時。』天帝釋就下常勝殿,合掌向東禮佛。那時,御者一見,即時心驚而毛竪,致其馬鞭落在於地上。

那時,天帝釋看見御者心驚毛竪,馬鞭落地,即說偈而說:

汝見何憂怖 馬鞭落於地

(你到底是看見甚麼事而起憂怖,連馬鞭也握不住而致落於地呢?)

御者也說偈回稟帝釋而說:

見王天帝釋 為舍脂之夫 所以生恐怖 馬鞭落於地
常見天帝釋 一切諸大地 人天大小王 及四護世主
三十三天眾 悉皆恭敬禮 何處更有尊 尊於帝釋者
而今正東向 合掌修敬禮

(我因看見天王帝釋您,乃為舍脂之夫。然而這時的動作,使我剎時生起恐怖惶悚,而將馬鞭一時握不住而落於地上的。)

(我常看到天帝釋您,乃為一切諸大地,一切人天大小之王,以及護世之四天王、三十三天的天眾,都統統恭敬於您,而向您敬禮。到底在甚麼地方還更有可以為尊,比帝釋您還要尊貴的天嗎?為甚麼現今正向於束,合掌而修敬禮之儀呢?)

那時,帝釋說偈回答而說:

我實於一切 世間大小王 及四護世主 三十三天眾
最為其尊主 故悉來恭敬 而復有世間 隨順等正覺
名號滿天師 故我稽首禮

(我實在於一切世間裡的大小帝王當中,以及四護世的天王〔四天王天〕、三十三天的天眾裡,可以說是最為其尊的天主。因此之故,大家都來恭敬於我。)

(然而還更有在於世間裡,正隨順而成就等正覺的人。其名號叫做滿天師〔指佛陀〕,因此之故,我要稽首禮拜他!)

御者又仰白而說:

是必世間勝 故使天王釋 恭敬而合掌 東向稽首禮
我今亦當禮 天王所禮者

(這位滿天師必定就是所有世間裡的最勝者,才能使天王釋〔帝釋〕您恭敬而向他合掌,而向東行稽首之禮的。那麼,我今也應該敬禮那位天王您所敬禮的滿天師!)

那時,天帝釋舍脂之夫,說如上之偈,敬禮佛陀後,就乘千馬之車,往詣園觀。」

佛陀說到這裡,又告訴諸比丘們說:「那位帝釋天,雖然為三十三天的自在王,尚且恭敬佛陀,又讚歎恭敬於佛陀。你們諸比丘,由於正信而為非家之出家學道,也應該如是的去恭敬佛陀,也應讚歎恭敬佛陀的人,應當要如是去學!」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一二、敬法經:本經敘述帝釋天雖為自在主,也恭敬佛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其餘廣說都如上述。有差別的地方就是:「那時,帝釋天下常勝殿,向東合掌,敬禮尊法:……。」乃至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一二之一、敬法經:本經應另數為一經,唯大正本欠數,故仍依之。內容為敬法與僧。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都如上廣說,有差別的地方就是:那時,帝釋說偈回答御者說:

我實為大地 世間大小王 及四護世主 三十三天眾
如是等一切 悉尊重恭敬 然復有淨戒 長夜入正受
正信而出家 究竟諸梵行 故我於彼所 尊重恭敬禮
又調伏貪恚 超越愚癡境 修學不放逸 亦恭敬禮彼
貪欲瞋恚癡 悉已永不著 漏盡阿羅漢 復應敬禮彼
若復在居家 奉持於淨戒 如法修布薩 亦復應敬禮

(我實在為大地所有世間的大小國王,以及四大護世的天王、三十三天的天眾等人天,如是這等一切的一切眾生所尊重恭敬的天帝!)

(但是還有修持淨戒,長夜都入於正受,由於正信而出家,而究竟諸梵行的人。因此之故,我對於那個地方,尊重而恭敬,而禮拜。)

(又那些調伏貪欲、瞋恚,以及超越於愚癡之境界,而修持不放逸的,我也恭敬禮拜於他。)

(貪欲、瞋恚、愚癡,都已永遠不染著,是漏盡的阿羅漢,又應敬禮他。)

(假如在家學法,奉持淨戒,如法而修學布薩〔誦戒懺悔業罪〕的話,又應受敬禮!)

御者即白帝釋而說:

是必世間勝 故天王敬禮 我亦當如是 隨天王恭敬

(這必定是世間最為優勝的,故能受天王〔指帝釋天〕您的恭敬禮拜。那麼,我也應該如是的隨著天王您去恭敬他。

佛陀說到這裡,又對諸比丘們說:「諸比丘們!那位天帝釋-舍脂之夫,敬禮法與僧,又讚歎那些敬禮法與僧的人。你們已能由於正信而為非家的出家學道,也應如是的敬禮法與僧,又應當讚歎那些恭敬法與僧的人。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一三、敬僧經:本經敘述帝釋天雖為自在之主,也恭敬僧寶。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世時,有天帝釋,欲入園觀。王(帝釋天)曾勅令御者,令他嚴駕千馬之車。御者聽受勅命,就將其嚴駕之車,準備完畢,還白帝釋天而說:『千乘之車,已嚴駕了,唯王知時』(正是出發的時候了)。

那時,帝釋天就從常勝殿下來,向四周的諸方,合掌恭敬。

那時,那位御者,見天帝釋從常勝殿下來後,住於中庭,而向於四周的諸方,合掌恭敬。他看後,即驚怖,馬鞭也由之而落在於地上。他說偈而說:

諸方唯有人 臭穢胞胎生 神處穢死尸 饑渴常燋然
何故憍尸迦 故重於非家 為我說其義 饑渴願欲聞

(在諸方唯有人,都以臭穢的胞胎而生的〔依身為不淨的〕,其神識處在於污穢之死尸,被饑與渴所逼而恒常的在於燋然中。)

(為甚麼緣故憍尸迦您,還是尊重那些非家〔指僧眾〕的出家人呢?請為我講說其義吧!我如饑與渴那樣的願意聽您的啟示!)

這時,天帝釋說偈回答而說:

我正恭敬彼 能出非家者 自在游諸方 不計其行止
城邑國土色 不能累其心 不畜資生具 一往無欲定
往則無所求 唯無為為樂 言則定善言 不言則寂定
諸天阿修羅 各各共相違 人間自共諍 相違亦如是
唯有出家者 於諸諍無諍 於一切眾生 放舍於刀杖
於財離財色 不醉亦不荒 遠離一切惡 是故敬禮彼

(我正恭敬他們那些能出家而為非家的人,他們能自在的遊行諸方,不計量其行止所在〔指自由自在,無掛無礙〕。)

(不管是甚麼城邑國土的行行色色,都不能牽累其心。他們不積畜資生之具,一往都沒有欲念必定要甚麼〔隨緣無執著〕。)

(往前,則並沒有所求,唯求得無為為之快樂耳!一旦發言,必定是善言,靜默不言時就是在寂定裡。)

(而諸天與阿修羅,乃各各都互相違遠。以人間〔人類〕來說,也是自相共諍,其相違之處,也是如此。唯有出家之人,對於諸諍議,並不會有甚麼相諍之事。對於一切眾生,都放舍刀杖等相害之物。對於錢財,則已離開財色,不會飲酒而醉,也不會荒語,可說是遠離一切的惡業。因此之故,我要敬禮他。)

這時,御者又說偈說:

天王之所敬 是必世間勝 故我從今日 當禮出家人

(既為天王〔指帝釋天〕所敬重的,必定就是所有世間的最優勝的了。因此之故,我從今日起,也當禮拜出家人〔指僧伽〕。)

像如是的問答後,天帝釋則敬禮諸方的一切僧伽完畢時,而升於馬車,去游觀園林。

佛陀告訴比丘說:「那位天帝釋在於三十三天為自在王,而常恭敬眾僧,也常讚歎恭敬僧伽的功德。你們為比丘乃由於正信而為非家之出家學道,也應當像如是的恭敬眾僧,也應當讚歎恭敬僧伽的功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一四、宿毘梨經:阿修羅攻打三十三天,帝釋則派宿毘梨天子與之戰。並闡述帝釋之精勤,以勵比丘。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世時,有阿修羅王興起四種兵,所謂象兵、馬兵、車兵、步兵,欲和三十三天鬥戰。那時,天帝釋聽到阿修羅王已興象馬車步等四種兵欲來攻戰的消息後,就告訴宿毘梨(善勇)天子說:『阿公!你知道嗎?現在阿修羅已興象馬車步等四種兵,欲和三十三天起戰爭。阿公你可勅令三十三天興象馬車步等四種兵,去擊退阿修羅之兵。』那時,宿毘羅天子受帝釋天之教勅後,就還回自己的天宮,其動作看起來,似乎不在意,而慢緩寬縱,並不勤於方便(不積極努力去興兵)。

阿修羅眾已經出現在道路,帝釋天聽此消息後,又告訴宿毘羅天子說:「阿公!阿修羅軍已出現在道路。阿公可速令起四種兵去迎戰阿修羅了。」宿毘羅天子受帝釋天之教勅後,即又還回宮,仍然是懈怠寬縱。

這時,阿修羅王的軍兵已將垂臨。釋提桓因聽到阿修羅軍已在近路,就又告訴宿毘梨天子說:「阿公!你知道嗎?阿修羅軍已在於近路了!阿公!你應速告諸天興起四種兵吧!」

這時,宿毘羅天子,即說偈而說:

若有不起處 無為安隱樂 得如是處者 無作亦無憂
當與我是處 令我得安隱

(如果有不起之處〔指最上之境界〕的話,就為之無為安隱之樂處。能得如是之境處的話,就是無作,也是沒有憂慮。應當與我如是之處,使我能得安隱無事!)

那時,帝釋天說偈回答而說:

若有不起處 無為安隱樂 若得是處者 無作亦無憂
汝得是處者 亦應將我去

(假若有不起之處。就是無為,就是安隱快樂。假如能得那個境處的話,就是無作,也是沒有憂慮。你如果能得那種境處的話,也應引我到那個境處去!)

宿毘梨天子又說偈說:

若處無方便 不起安隱樂 若得彼處者 無作亦無憂
當與我是處 令我得安隱

(如果處於無方便〔不免勤勞〕,而不起的話,就是安隱快樂。假若能得那個境處的話,就是無作,也是沒有憂慮。當應賜與我這種境處,使我能得安隱快樂。)

這時,天帝釋又說偈回答而說:

若處無方便 不起安隱樂 若人得是處 無作亦無憂
汝得是處者 亦應將我去

(假若處於無方便,而不起的話,就是安隱快樂。如果有人能得那種境處的話,就是無作,也是沒有憂慮。你如果得到那種境處的話,也應引我到那個地方去!)

宿毘梨天子又說偈說:

若處不放逸 不起安隱樂 若人得是處 無作亦無憂
當與我是處 令我安隱樂

(假若處於不放逸,而不起的話,就是安隱快樂。如果有人得到這種境處的話,就是無作,也是沒有憂慮。當應賜與我這種境處,使我能得安隱快樂。)

這時,天帝釋又說偈而說:

若處不放逸 不起安隱樂 若人得是處 無作亦無憂
汝得是處者 亦應將我去

(假若處於不放逸,而不起的話,就是安隱快樂。如果有人得到這種境處的話,就是無作,也是沒有憂慮。你如果得到那種境處的話,也應引我到那個地方去!)

宿毘梨天子又說偈而說:

懶惰無所起 不知作已作 行欲悉皆會 當與我是處

(懶惰而無所起事,不知應作的都已作,行欲作之事,均能領會,當與我那種境處!)

這時,天帝釋又說偈而說:

懶惰無所起 得究竟安樂 汝得彼處者 亦應將我去

(懶惰而無所起事,而能得究竟安樂。你如果得到那種境處的話,也應該將我引導那個地方去!)

宿毘梨天子又說偈說:

無事亦得樂 無作亦無憂 若與我是處 令我得安樂

(沒有事也能得快樂,沒有做作,也沒有憂慮。如果能與我這種境處的話,就能使我得到安樂。)

天帝釋又說偈說:

若見若復聞 眾生無所作 汝得是處者 亦應將我去
汝若畏所作 不念於有為 但當速淨除 涅槃之經路

(如果看到,或聽到眾生無所事作的話,假若你已得到如是之境處時,也應引我到那邊去。你如果怖畏有所作,不思念於有為的話,則只要你能速淨除,往生涅槃的徑路吧!)

那時,宿毘梨天子就嚴備象馬車步等四兵,和阿修羅戰鬥,終於摧滅阿修羅的兵眾。諸天既得勝後,就還回天宮。」

佛陀講到這裡,就告訴諸比丘們說:「釋提桓因興四種兵和阿修羅戰爭,由於精勤而得勝。諸比丘們!釋提桓因在於三十三天,為自在之王,都常用精勤方便,也常讚歎精勤之德。你們身為比丘,由於正信而為非家之出家學道,當應勤於精進,也應讚歎精勤之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一五、仙人經:帝釋和阿修羅戰中,帝釋恭敬仙人的故事。佛即勸諸比丘當如是的恭敬諸梵行之人。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世時,有一聚落,有諸仙人住止於那聚落之邊的空閒之處。有一時,有諸天和阿修羅,在離開該聚落不遠之處,對陣戰鬥。

那時,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曾將身上之五飾除去,脫去天冠,卻下傘蓋,除卻斂刀,屏棄寶拂(塵尾、拂塵),脫去革屣,而到了仙人之住處,進入門內,將四周看視一偏,而不顧巧那些諸仙人,也不向他們問訊。只看了看後,就還從門出來。

這時,有一位仙人遙見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曾除去其身上的五飾而進入園內,但只看望一下,就退出。他看見其情形後,就語諸仙人說:『這是甚麼人呢?其容色並不甚麼調伏,也不似人形。並沒有威儀之法,看起來好似田舍郎。非長者之子,而除去五飾後,進入園門。入內後,高視觀看,也不顧眄問訊諸仙人?』有一位仙人回答他而說:『這位是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除去其五飾後,只一觀看就出去。』那位仙人說:『這並不是甚麼賢士,不好不善,並不是賢,並不是法,除去五飾後,來入園門,只一觀望,就退出,也不顧眄問訊諸仙人。因此之故,當會知道!天眾會增長,而阿修羅則會損減。」(指福德有否的問題)。

這時,釋提桓因,也除去身上的五飾,而進入仙人的住處。他進入後,就和諸位仙人面相問訊慰勞,然後才退出。又有一位仙人看見帝釋天除去五飾後進入園門,周遍的和諸仙人問訊。他看見後,就問諸仙人而說:『這位是甚麼人?進入園林時,一看就看出有調伏的容色,有可適人的容色,有威儀的容色,並不是田舍郎,好似為族姓子(貴族),除去五飾後,來入園門內,周遍的和諸仙人問訊,然後回去。』有一位仙人回答說:『這一位是天帝釋。除去五飾後,來入園門,周遍的和諸仙人問訊,然後回去。』那位仙人說:『這是賢士,是善好而真實的威儀法。除去五飾後,來入園門,周遍的向諸仙人問訊,然後回去。由此就應當知!天眾會增長,阿修羅眾會損減。』

這時,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聽到諸仙人稱歎諸天之事後,就瞋恚熾盛(非常的瞋怒)。那時,那些住在於空處的仙人們,聽聞阿修羅王瞋恚熾盛之事後,即往詣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之處,說偈而說:

仙人故來此 求乞施無畏 汝能施無畏 賜牟尼恩教

(我們這些仙人因有事故,而來到這裡,目的就是想乞求你佈施無畏的精神給我們。你是否能施無畏,而賜下牟尼寂靜的恩教給我們嗎?)

毘摩質多羅,也用偈回答而說:

於汝仙人所 無有施無畏 違背阿修羅 習近帝釋故
於此諸無畏 當遺以恐怖

(在於你們這些仙人之處,並沒有無畏可佈施。因為汝們乃違背我們這些阿修羅,而習近於帝釋天之故,對於此諸無畏當中,當遺施以恐怖與你們!)

仙人又說偈說:

隨行殖種子 隨類果報生 求乞於無畏 遺之以恐怖
當獲無盡畏 施畏種子故

(隨於行而殖種子的話,就會隨於其類而有其果報之產生。我們來乞求你施無畏,你卻遺給我們以恐怖之法。你定會獲得無盡的怖畏的,因為你乃佈施恐畏的種子之故。)

那時,諸仙人們在於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的面前,說出這些咒偈後,就淩駕虛空而逝去。

就在於那個夜間,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三次起心驚,在睡眠中,聽到惡聲而說:『釋提桓因興四種兵,要和阿修羅戰鬥!』驚覺後恐怖,思慮一戰必定會大敗,因此,退走而還回阿修羅宮。

那時,天帝釋之敵已退,而得勝後,就往詣那些住於空閒之處的諸仙人。禮諸仙人之足後,退在西面諸仙人之前,東向而坐。

這時,東風吹起,有一仙人就說偈而說:

今此諸牟尼 出家來日久 腋下流汗臭 莫順坐風下
千眼可移座 此臭難可堪

(現在這些諸位牟尼〔寂靜,指仙人〕,出家以來,日子已經很久了,其腋下所流出來之汗,會帶有臭氣。請不可順坐在於風吹之下方。千眼〔帝釋天〕!可移坐在其他之處,因為此臭氣,很難堪以嗅聞的。)

這時,天帝釋說偈回答而說:

種種眾香華 結以為華鬘 今之所聞香 其香復過是
寧久聞斯香 未曾生厭患

(以種種不同的眾香華,結之而為華鬘。而現今所聞之香氣,其香氣還要超過那眾華之香。寧可久長的嗅聞現在的這種香,因為未曾會發生厭患的。)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那位天帝釋,在於三十三天為自在王,還是恭敬出家人,也常讚歎出家人,同時也常常讚歎恭敬之德。你們這些比丘,由於正信而為非家的出家學道,常應恭敬那些諸梵行者,也應當讚歎恭敬之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一六、滅瞋經:本經敘述帝釋天向佛間法,世尊告之以滅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天帝釋,在於早晨來詣佛所,稽首佛足,以帝釋天的神力,其身上的諸光明,遍照於祇園精舍。

那時,釋提桓因說偈問佛而說:

為殺於何等 而得安隱眠 為殺於何等 而得無憂畏
為殺何等法 瞿曇所讚歎

(到底要殺滅〔除滅〕那種法,才能得到安隱的睡眠呢?到底要殺滅那種法,才能得到沒有憂愁怖畏呢?到底要殺滅那種法,才是瞿曇您所讚歎的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害兇惡瞋恚 而得安隱眠 害兇惡瞋恚 心得無憂畏
瞋恚為毒根 滅彼苦種子 滅彼苦種子 而得無憂畏
彼苦種滅故 賢聖所稱歎

(害除兇惡的瞋恚的話,就能得到安隱的睡眠。害除兇惡的瞋恚的話,心裡就能得到無憂愁與怖畏。)

(瞋恚就是一切的毒根,故應滅除那個苦的種子。如滅除那苦的種子的話,就能得到無憂愁與怖畏。那些苦的種子滅除之故,為之賢聖所稱歎的!)

那時,釋提桓因,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一一一七、月八日經:帝釋天未得解脫,所說的八支齋法並不是善法。阿羅漢則已得解脫,故所說之法皆為善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於每月之初八日,四大天王會勅遣大臣,察案而遊行於世間:到底有那些人供養尊重父母、沙門、婆羅門、宗親,而作諸福德?又見今世之惡,畏後世之罪報,而行佈施作福,而受持齋戒,於每月初八日、十四日、十五日,以及神變月(四天王等下界,視察人間善惡之月。為正、五、九月),是否受持齋戒布薩?至十四日時,則遣太子降下世間,觀察世間裡,到底有了那些人供養尊重父母,…乃至受戒布薩與否?至十五日時,四大天王則親自降下世間,觀察眾生:到底有那些人供養尊重父母,…乃至受戒布薩與否?諸比丘們!那時,在世間裡如果沒有多人供養父母,…

乃至沒有多人受戒布薩的話,那時,四天王就會往詣三十三天的集法講堂,去白天帝釋而說:『天王當知!現今在諸世間裡,並沒有多人供養父母,…乃至受戒布薩。』」那時,三十三天眾,聽此報告,就會不喜,就會轉相告語而說:『現今在於世間的人,都不賢不善,不好不類,並沒有真實之行,不供養父母,…乃至不受戒布薩。由於此罪業之故,諸天眾會愈來愈減少,阿修羅眾當會漸漸的增廣。』

佛陀講到這裡,又告訴大眾說:「諸比丘們!那時,在世間裡,如果反之而有多人供養父母,…乃至受戒布薩的話,四天王就會到了三十三天的集法講堂,白天帝釋而說:『天王當知!現今在於世間裡,有好多的人民供養父母,…乃至受戒布薩。』那時,三十三天的天眾,就會心皆歡喜,就會轉相告語而說:『現今在於諸世間裡,都為賢聖,而真實如法,多有人民供養父母,…乃至受戒布薩。由於此福德,阿修羅眾會減少,諸天天眾會愈來愈增廣。』

這時,天帝釋知道諸天眾皆大歡喜後,即說偈而說:

若人月八日 十四十五日 及神變之月 受持八支齋
如我所修行 彼亦如是修

(如果有人在於每月之初八、十四、十五等曰,以及神變之月,能受持八支齋〔八關齋戒〕的話,則會如我所修行那樣,那個人也是如是而修的!)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那位天帝釋所說之偈:

若人月八日 十四十五日 及神變之月 受持八支齋
如我所修行 彼亦如是修

如由他所說出之此偈,就不是善說。為甚麼呢?因為那位天帝釋,自己還有貪欲、瞋恚、愚癡之過患,並不脫離生老病死,憂悲惱苦之故。

假若為阿羅漢比丘的話,則已盡諸漏,所作已作,離諸重擔,斷諸有結,心善解脫。因此,如同樣的說此偈而說:

若人月八日 十四十五日 及神變之月 受持八支齋
如我所修行 彼亦如是修

像如是之說,就為之善說。為甚麼呢?因為阿羅漢比丘已離開貪欲、瞋恚、愚癡,已脫離生老病死,憂悲惱苦,因此之故,由他說出的此偈就為之善說。」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一八、病經:本經敘述帝釋為正直之故,常被阿修羅王所欺。而告誡不可學如阿修羅之幻術。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世時,毘摩質多阿修羅王,因疾病困篤,而往詣釋提桓因之處,告訴釋提桓因說:『憍尸迦!當知!我現在因疾病困篤。請替我療治,使我能得安隱!』釋提桓因對毘摩質多羅阿修羅說:『你當傳授我幻法(幻術),我當會療治你的病,使你得到安隱。』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對帝釋說:『我應回去問諸阿修羅眾。如大家聽許我的話,當會傳授阿修羅的幻術給帝釋您!』

那時,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就往至諸阿修羅眾當中,對諸阿修羅們說:『大家當知:我現在疾病困篤,曾往詣釋提桓因處,求他治療我的疾病。他曾告訴我而說:你如果能傳授阿修羅的幻術給我的話,當會療治你的疾病,使你得到安隱。因此,我現在擬往帝釋之處,去說阿修羅的幻法(幻術)。』

那時,有一位詐偽的阿修羅,對毘摩質多羅阿修羅說:『那位天帝釋,是一位質直好信,不虛偽的天王,你只要對他說:天王!此阿修羅的幻法,如果學習的話,會使人墮入地獄,會受罪無量百千歲。那位天帝釋必定會息止其學幻術的意念,不再求你要學。當會這樣的對你說:你回去吧!我已使你的疾病瘥愈,你可得安隱了!』

那時,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又往帝釋之處,就說偈而說:

千眼尊天王 阿修羅幻術 皆是虛誑法 令人墮地獄
無量百千歲 受苦無休息

(千眼〔帝釋〕尊天王!阿修羅的幻術,均為是虛誑之法,學它,就會使人墮落地獄,必須經過無量的百千歲,去受諸苦惱,並沒有休息!)

那時,天帝釋聽後,就對毘摩質多阿修羅王說:「止!止!像如是的幻術,並不是我所須要的。你且回去,會使你身上的疾病寂滅休息,得力安隱!」」

佛陀最後又告訴諸比丘們說:「釋提桓因在於三十三天為自在王,長夜真實,不幻不偽,賢善而質直。你們諸位比丘們,由正信而為非家之出家學道,也應如是的不幻不偽,賢善而質直,要如是而學!」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一九、婆稚經:本經敘述佛陀為帝釋和阿修羅王闡述精進與忍辱之重要性。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當時,有天帝釋,以及鞞盧闍那子婆稚阿修羅王,他們都有絕妙的容貌。在於早晨時,俱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那時,天帝釋,以及鞞盧闍那子婆稚阿修羅王,他們身上的諸光明,都普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鞞盧闍那阿修羅王,曾說偈白佛而說:

人當勤方便 必令利滿足 是利滿足已 何須復方便

(人應該要精勤方便,必定會使利益滿足。此利益既滿足後,那裡有須要一再的方便呢?)

那時,天帝釋又說偈說:

若人勤方便 必令利滿足 是利滿足已 修忍無過上

(假若人們能夠精勤方便的話,就必定使其利益滿足。此利益滿足後,再修忍辱行的話,就不會有人能比得過上的了。)

說此偈後,他們都俱白佛說:『世尊!到底是那一種為善說呢?』世尊告訴他們說:『你們所說的此二說,均為是善!』然而現在你們又應聽我說:

一切眾生類 悉皆求己利 彼彼諸眾生 各自求所應
世間諸和合 及與第一義 當知世和合 則為非常法
若人勤方便 必令利滿足 是利滿足已 修忍無過上

(一切的眾生之類,均是在追求自己的利益。彼彼〔各類〕諸眾生,都各自求自己所應的。)

(然而世間之所謂諸和合,以及第一義走甚麼?當知!世間為眾緣所和合的,就是非常〔無常〕,而有變易之法。假若人精勤而方便的話,必定會使其利益滿足。此利益滿足後,則應修忍辱,為沒有比這還過上之法!)

那時,天帝釋,以及鞞盧闍那子婆稚阿修羅王,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就作禮後,離去。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釋提桓因在於三十三天,為自在王,也在修行忍辱,讚歎忍辱。你們諸位比丘,由正信而為非家,而出家學道,也應如是的修行忍辱,讚歎忍辱!」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二○、誓約經:帝釋天受戒,阿修羅卻擾亂,而被帝釋所縛。由誓約不作亂,才把它放逐。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世時,有天帝釋,曾白佛說:『世尊!我現在要受如是這般的戒律,乃至佛法住世,盡其形壽的期間內,如果有人來惱害我,我也不會反報而加惱於對方。』這時,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聽聞天帝釋受如是之戒,乃至佛法住世,盡其形壽,假若有人來惱我的話,我絕對不會反報而加惱於對方。他聽後,就執持利劍,逆道而來。

那時,天帝釋遙見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手裡執持利劍,逆道而來,就遙告他而說:『阿修羅!你給我停住下來!我要縛汝,你勿動!』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就不得動,就對帝釋而說:『你現在豈不是曾經受過如是之戒嗎?你不是說:若佛法住世,盡形壽的期間,有人來惱我時,必定不會還報嗎?』天帝釋說:『我實在受過如是之戒。但是你乃自住而受縛耳。』阿修羅說:『你現在且放我吧!』帝釋回答說:『你假若約誓不作亂的話,然後就會放你!』阿修羅說:『你如放我後,我就會如法而作。』帝釋回答說:『你應先如法而作,然後才會放你的!』

這時,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就說偈而說:

貪欲之所趣 及瞋恚所趣 妄語之所趣 謗毀賢聖趣
我若嬈亂者 趣同彼趣趣

(貪欲的果報所趣的,以及起瞋恚心所趣的,和作妄語之所趣的,暨誹謗賢聖之所趣,都是惡趣的一途。我從今以後,如果再嬈亂您的話,就會趣同於那些惡趣之趣!)

釋提桓因又告訴他說:『我現在放你,使你能回去,隨你的所安吧!』

那時,天帝釋使阿修羅王作約誓後,就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世尊!我在於佛前受如是之戒,乃至佛法住世,盡其形壽,如有惱我的話,我並不會反報。而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聽到我受戒之後,就手執利劍,隨路而來。我遙見後,對他說:阿修羅!住!住!縛汝勿動!那位阿修羅說:你不是曾受過如是之戒嗎?我就回答說:我實在受過如是戒。現在你且住停下來,要縛你,使你不能動。他就向我求饒,求我放他。我就告訴他說:你如果約誓,從今以後不作亂的話,當會使你解脫。阿修羅就說:且當放我,當會說約誓。我就告訴他:先說約誓,然後放你。他就說偈,作約誓而說:

貪欲之所趣 及瞋恚所趣 妄語之所趣 謗疑賢聖趣
我若作嬈亂 趣向彼趣趣

像如是,世尊!我要那位阿修羅王誓約,到底是如法嗎?那位阿修羅會再作亂嗎?』

佛陀告訴天帝釋說:『善哉!善哉!你要他約誓,乃為如法不違,他也不再敢作嬈亂了。』

那時,天帝釋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那位天帝釋,在於三十三天,為自在王,並不作嬈亂,也常讚歎不嬈亂之法。你們諸位比丘,由於正信而為非家,而出家學道,也應該如是的去行不嬈亂,也應常讚歎不擾亂之法。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經卷第四十完

( 知識學習其他 )
回應 推薦文章 列印 加入我的文摘
上一篇 回創作列表 下一篇

引用
引用網址:https://classic-blog.udn.com/article/trackback.jsp?uid=milene&aid=1554475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