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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阿含經譯註 悟慈和尚 1
2021/02/07 23:41:23瀏覽682|回應0|推薦2

雜阿含經譯註
悟慈和尚譯述
 

前 言

『阿含經』在佛教的藏經裡,應該是一部最為有價值的經典。學佛的目的,在於學佛的為人,而『阿含經』即為和佛陀有著直接關係的典籍。佛陀降世,度化眾生的一切事蹟,均在於『阿含經』裡面,是一切經典的母胎、根幹!

然而自大乘佛教興起後,這部應該被視為最珍貴的『阿含經』,即被貶為小乘的經典,導致裹足不前,不想去研讀它的為多,真是顛倒本末,莫過於是!

佛教的教祖,釋迦牟尼佛在世時代,並沒有甚麼所謂大小乘之別,有的就是佛陀成道後說法四十餘年的漫長的歲月裡,因世情之有所變化,乃至表現的形式之不同,致有用句的差異耳。所謂隨機應化,所謂隨他意的措施,當然是難以避免的一件事,但總不能說佛陀的說法有了相互矛盾之處。衡其量,不過是為了完成救度眾生之需而採的不同之言教而已!而大乘興起,其所輯成的經典,卻處處可以窺見意義相左的文句。雖然也是佛說,但佛陀一生說法的歲月,雖曾近於半世紀,雖曾如馬不停 蹄的往來於印度東北龐大的若干邦國,但是也因受時間的限制,所講出來的法語必定是有一定的限量。一般來說,藏經之大成,是自佛陀涅槃逝世之三個月後,一而再,再而三的陸續編輯而成。自然的在編輯藏經的過程中,受地理民情的限制,或者是時代政情的變遷,致有今日的大藏經之出現,是研究佛教的學者一致承認之事。

吾人可以推定佛陀在世與涅槃逝世後幾百年內,都是以佛陀在世所說的法話,或斷片的語句,或合佛陀的言行,而在印度各地,乃至隣邦(如錫蘭等地),做為修持、弘化的指針。然而還是免不了歲月的推移,致因地方之不同,社會風習之有異,而有了多少的變化。有時寺院裡首席人物,為了使其徒眾容易瞭解佛經,而滲入自己的思想,久而久之,各地的此種各人的思想觀念和解釋,也被編入為佛典,是很自然的事。雖然如是,但在這幾百年內,所輯而成的經典,還是以佛陀為中心,也就是佛陀成道後的一切教化言行,乃至所發生的一切事蹟。這種典籍就是『阿含經』,是最為可靠的『佛說阿含經』!

佛陀在世或稍後,僧團寺院之發展,有如一日千里,印度各地都有佛教的寺院僧眾,大家都有密切的關係。僧眾互相往來參詣,因很緊密,因而有一定的規律,大家的行動、言論、思想都很一致,都以佛陀為中心,以佛陀的法語,或由法語而形成的經典,而行諸佛事。然而曾經何時,由於各地有各地之信徒,信徒當中,包括一般民眾和地方有力之士,自然的形成以寺院為中心的一股很大的力量。如果是佛陀在世或稍後,還會團結而在同一佛教的旗幟下活躍。可是日子一久,佛陀又圓寂(逝世),自然的會各走各人之路,也就是大家會將所記憶的佛陀的法話,或由法話而形成的經典,各加 註釋闡揚,憑著龐大的信眾為後盾,終於竪起門派來。也許地廣人疏,交通通信並未發達的往昔,導致此種情形,是很自然之事,就這樣的形成為部派佛教!

部派佛教之成立,本來是件很好很自然的現象,只因年久月深,各寺的首腦人物又因急需教養其弟子,而將佛陀在世闡揚教化的一切言行思想,逐步加以講解整理,加以繁復的闡釋發揚,而形成為一種學術性的佛教。加之寺院的經濟已因大護法的支持,已有好多地方的僧眾不乏衣食,均能守在一個固定的寺院,不一定一再的持乞食的生活,而專心於學術性的研究,因之而造成佛學與民間隙離的現象。僧團以此而自豪,信徒也認為那是出家人的工作,而不以為怪。這樣一來,即佛陀在世弘揚真理時,不管是出家或在家,不論是善男或信女,都全身心的在恭聆佛陀的教訓的那種熱烈的場面,已不復存在,慢慢的就和大眾疏遠,未能達到普渡眾生的目的,只有出家的僧眾,以及少數的佛教研究人員,始能瞭解佛教的哲理!

當於此時,佛教的賢達們,不甘佛教被世人遺棄,就在原始經典──『阿含經』裡,找出一條光明的大道,那就是所謂的大乘佛教!這些革新的佛徒們,是有深思熟慮,有意把佛教復回到民間大眾的信仰,故以『阿含經』為根底,將佛陀在世救世救人的輝煌的成績,再予一次重現於世間!他們是以『阿含經』活現在世間的一切事蹟,配合當時的社會民情,而竪起大乘的旗幟!不過他們也不是自作聰明的憑空架屋,並不是另起爐灶,並不是將從來的部派佛教擱置一邊而不顧,而另建寺院,另起規則,是在部派佛教中,比較革新的派繫裡,唱出大乘的口號耳!

欲喚醒那些孽孽宇宙人生的真理之探討者,叫他們不要再在那些學術上弄文弄章,要跨出一步去救度那些正茫茫苦海中打滾的眾生,才是世尊在世為救世救人而開出的佛教!救世救人,利他的宏願,即不只為了他人,也是為了自己,因為救度眾生的工作,正是加強自己的功行,故利他即是利己,捨棄利他大願,即談不到甚麼涅槃(寂滅、成道)。他們的主張,終於得到迴響,許多革新的佛門龍象,都從事於此種工作,不久即形成為一股不可滅的力量!也許他們所主張的大乘悲願,即不管是在家或出家,四眾弟子均可參加淨化濁世的行列。查看大乘經典,即可證明裡面所輯的大要。如以七寶佈施,起寺蓋塔,妻子施與等,儘是在家學佛之士才能做到之事。因為出家人那來的金錢?那來的珍寶?那來的妻子?故其主旨正符合在家學佛之人的心願,適宜於在家學佛人能作得到之事!當然為出家佛徒而唱的條例也不小,如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等,皆是學佛人應該要修持的事。不過這些功課,則不限於出家僧眾,就是在家學佛之人,也可以修學,是出家在家都同樣可以修持之事。例如出家有出家之戒,在家有在家之戒。至於忍辱、精進、禪定、智慧等,也是一樣,一旦學佛,即不論是出家或在家,都應忍辱到底,都應精進於佛道,都應學禪定,都應求智慧。莫怪大乘唱起後,即佛教的全體,煥然一新,不管是出家或在家,都向著度人度己,淨佛國土之路誇進一大步!

革新的佛徒們,終以自己為大乘的佛教,將從來的僧團生活為之小乘,故小乘之名,實為大乘學者贈與的新名稱,並不是佛教有甚麼小大乘之別。大乘的學者們,因具有敏睿的腦袋與手腕,因之而將『阿含經』裡面的故事人物抽出來,依之而輯成很多的經典。內容大都趨向於社會大眾,是大眾很想求得的世間的佛教,也就是最受在家信徒所歡迎之典籍。尤其是描述佛陀在世救世救人的事蹟,充滿著人情味濃厚之處,使人不得不放棄從來的繁瑣的文學典籍,而從事於自利利他之大乘行願!

『阿含經』如上述,是佛陀一代教化的綜合性的原始經典,宇宙人生的真理盡在裡面,是佛教的根幹,也是貫徹三世十方一切之真諦。可惜傳持者不知時代之演變,不會逢迎時勢之潮流,不知怎樣把它發揚廣大,唯在文學上弄文弄章,致被革新的佛徒貶為小乘的佛教,而被其取代,真是含冤莫白,真叫人為它婉惜!這種將『阿含經』貶為小乘的經典,使其長久以來都在陰暗之處度過其歲月,實在是佛門的一大憾事!也許如被枉曲的人一樣,一旦被有意無意的批評之三言兩語,使其裂痕永縫不全!『阿含經』的命運確實如此,實為革新的佛徒應運所需而設的一言半語,致遭今天好像被人拋棄似的命運!

『阿含經』實描述世尊在世教化的一切,不唯適合於當時世人所需求的人生真諦,也很近乎現代的世相。裡面之佛陀,即為人間的佛陀,雖然也免不了含有一些神秘,然而確實是生存在世間,由世間而成道的佛陀的一切言行事蹟。自然的對於吾人來說,是非常可親可敬的人間佛陀!人間的苦惱悲痛,唯有人間佛陀始能道出一切,而渡其一切,故『阿含經』並不是甚麼小乘的佛經,是救苦救難,正真正銘的佛教典籍!



阿含經大意

①阿含的新譯(音譯)為阿笈摩(agama),譯為「傳」,為「教」,是「傳集」佛陀所說的教義之意。這是以唐代玄應法師之『音義』(二十五卷)為據的。其他還有幾譯如下:

②僧肇法師之『長阿含序文』即譯為「法歸」。所謂法歸,即指萬法總歸於此而無漏之意。是由教理的立場而翻的。

③『善見律毘婆沙』第一,譯為「容受聚集」。例如『長阿含』是容納而集那些比較長的經典而成的等,是以結集為主,可說是取自歷史性的解釋。

④道安法師之『四阿暮抄序』即譯為「歸無」。意思是說萬法畢竟皆趣於空(無),也是以教理的立場而譯的。

⑤法雲法師之『翻譯名義集』即以阿含為「無比法」,或為「教」,是說阿含經乃為無可比對之教法,是有些對抗的之譯。

佛陀在世時,所謂修道的人,都以修持苦行,以期死後升上天界,不然就是將從來的一作風拋棄,而盡情情的享樂。佛陀成道後,即捨棄其兩端,教人學那不苦不樂的中道!

還有一類久道都以學成不可思議的神通,以便向人誇躍其能。也有浸注於哲學的論議,終日只求虛假之學。佛陀認為這些都是戲行戲論,佛陀教人避開這些神力或學說,教人由自身當中尋求解脫之道,也就是活現吾人的生活,以達自救自悟之道!

佛陀首先教人必須由人做起,所以對於初信亥教之以佈施之道,以期完成仁人的品格。在品格的磨練方面,則教之以持戒之重要。嚴持戒律是修養自身的品德。佈施即兼顧公私之德。佈施、持戒之事如能做到某些程度時,即能達到人類升天的願望。所謂人天乘,正為針對世人之要求而開的教!

佛陀之教不只是為了完成人格與升天之願望就告一段落。佛陀更進而提示吾人之迷惑與迷惑之淵源,教人轉迷開悟,教人證悟之道。佛陀說證悟的前兆就是預流之果(初果),徹底證悟了,即為阿羅漢果(無生、解脫、得道)。

『阿含經』裡面所提示的教理,正為完成阿羅漢而開的種種教說。佛陀提示「苦集滅道」之「四聖諦」,也就是欲完成寂靜解脫的阿羅漢之指標的四大真理。第一之「苦聖諦」是提示一切皆苦,是說明人生就是苦,苦就是現實的狀態。雖然人生也有快樂的一面,然而期待與事實卻常會互相矛盾,故大體說來,還是難免有苦的成份。也就是說,所謂樂,仍然是在苦的裡面,並沒有甚麼根據可言。因此,人生在世,正在正真正銘的苦海中。

第二之「集聖諦」是提示苦的淵源。集為煩惱(無明),是聚集苦之起源。其最為根本,最為利害的莫過於「渴愛」。如人口渴需水一樣,苦人之心,有著渴求涼水似的愛念。有時可能如願以償,但大抵說來,期待與事實都是互相矛盾的為多,因之而苦惱不已!這是因為對於宇宙人生事物的真相不能徹底明瞭有以致之,這就是所謂的「無 明」!也因脫不離自我之情執,故為「我執」。「渴愛」、「無明」、「我執」,正是人心現存的真象,是為集,是為苦的根源!

第三之「滅聖諦」是滅除苦之集時自會展現出來的證悟的境界。『阿含經』謂之「涅槃」,或謂「阿羅漢」果。佛陀首先證悟涅槃,佛弟子們也因接觸佛陀的人格,也因被佛熏化,而得涅槃所具有的智慧與慈悲之光!

第四之「道聖諦」是欲達到涅槃之境界的道行方法,是佛陀所體驗而開顯懇說之道。裡面教人捨棄自我之迷見,要人活現在無我之正見。其次教人離開一切迷信,而正信無我。也教人以佛法僧而自統一,而徹見安住之地之故,則能進入聖者之域而成為預流果之聖者。這是由金剛不懷之淨信而入的(預流分)。雖然住於正見正信時,對於自我之情執還是不能澈底捨棄而有些苦惱,可是此時已因能憶念佛法僧三寶之故,不會再被事物牽走的離譜,能在心平氣和當中過著其更新的生命!

然而只有正信,還是不能到達涅槃的境地,故佛陀曾叫人以禪定去鎮靜其心,以智慧去得達涅槃之境。因此,對於定與慧,即開有種種的實踐法。前面所舉出之施與戒(人天之道),以及為了解脫人天之涅槃之道而闡述的定與慧的中間,曾勸行者「精進」於道。精進是叫人不要停滯在人天之道,要突破三界的繫縛,也就是叫人發奮,叫人努力於涅槃之道,是和信有著同樣的性質。總而言之,道聖諦有種種德目,而要約的說,即可歸納為施、戒、信、精進、定、慧之六法。

在『阿含經』裡面可以看到佛陀偉大的人格,以及巧妙的說法的程度。在漢譯『阿含經』裡,已有所謂十二部經,也就是十二分教之說。其他如十二因緣、三法印、人生觀、世界觀等,都網羅迨盡。因此而知佛陀在世時的說教的一切!



阿含經之成立

『阿含經』是以佛陀的教說為中心,有佛陀與其弟子們的生活的記錄,也包括了教理的注釋等之經典,如前述。佛陀之說法,是採隨機、隨時、隨地而應變,而講述的。諸弟子們即在隨時聽聞到的法語,依各人理解的程度而自記憶其說法的綱要。這說法的綱要,即成為「法」,而被傳誦,而為說教的資料。佛教的「經」就是由這些「法」而編成的。

「經」(SUTRA紐、貫線)的起源,本自印度婆羅門教。他們為便於諳記,而將教義要約簡潔的編纂,而為其典籍。「經」之一語被取用在佛教裡的初期,即指佛陀闡述宇宙人生的真理之「法」。「經」雖為說「法」之綱要之集錄,然而依次而成為繁長的教理之典籍,都一樣的統統為之「經」。

『阿含經』現有漢譯的四阿含,以及南傳巴利佛典之五尼柯耶(五阿含)。其他零粹的梵文,或西藏所譯的大部份都被包括在裡,均為經過種種的發展階段而成的。佛陀寂滅後,第一結集時,所合誦(結集)之法,是『阿含經』成立的第一階段。嗣後將第一結集時所遺漏的法語、事物等搜求網羅,或將第一結集時的那些零散的文併合,或增長,更進而將諸長老們所說之法語、 註釋,以及偈頌等,都集結而被承認為「經」。可說是『阿含經』成立的第二階段,是原始佛教時代就已完成之事(佛在世至佛寂滅後七十年頃)。

這些屬於原始的『阿含經』,大多數都是以單行之本,都是以個別的方式被讀誦、傳留。到了根本分裂(佛滅百年,分為上座部與大眾部)之前,則有人把這些單行之經連貫起來,而成為『阿含經』的原型,可說是屬於第三階段,已被稱為『四阿含經』。因此座部與大眾部兩繫裡,已有採用『四阿含經』的記載,故根本分裂之前,即已成立『四阿含經』的原型,是無可否認的事實。以南傳的來說,同樣的在於此時也已成立五部經(相應、中、長、增一、小部)。裡面之「相應」是屬於四阿含之雜部,小部即相當於四阿含外之雜藏。四阿含為:雜、中、長、增一。

根本分裂以後,也就是到了部派佛教時代(佛滅百年至佛滅四百年頃),在二十部派當中,雖然並不都擁有完整的『阿含經』,然而有的部派已擁有完整的『四阿含』,有的即已擁有『五阿含』,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如南方上座部一直傳承五部經,即足以證實其事。在比較顯要的部派裡,如「有部」即採用『四阿含經』。化地、法藏、大眾等部,以及上舉之南方上座部,就是採用『五阿含』的部派。

『阿含經』在部派的佛教裡,自然的依次而附與部派的特徵,而直傳至於今天。現在吾人所看到的『四阿含』,或南傳『五部阿含經』,之這樣的經過好幾次的整理告大成的!



譯本及內容

『雜阿含經』有若干的譯本,其中最為完整的為宋,元嘉中,求那跋陀羅所譯之五十卷本。譯者出身於中天竺(中印度)的婆羅門種,於元嘉十二年(西元四三五),東航至於廣州。不久即在京都應眾僧之邀,而於祇洹寺集合義學諸僧譯出『雜阿含經』。宋元明之三本,均有圖記為宋元嘉二十年歲次癸未,於楊都瓦官寺譯『雜阿含經』五十卷,故此『雜阿含經』確為西元四四三年之譯。

『雜阿含經』的內容乃為多岐,雜集種種之類,故有解釋為「雜」類的『阿含經』。也許『四分律』曾記謂:「雜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諸天,雜魔、雜梵王,集為雜阿含」,故有是說。

然而『雜』的原語──僧育多(Sam yuta),乃為相應之義。如『有部毘捺耶雜事』等,則說「相應阿笈摩」(阿含),故上文乃指該經為集聚比丘、比丘尼,乃至魔梵之「等類相應」之義,而對於長、中阿含而說「類集」的「雜阿含」。

內容如下:

五陰(卷一至卷七。就中,卷四並說種種的因緣)。

六入(卷八至卷十一。就中,卷十又出有關於五陰之說法。)

緣起(卷十二至卷十五之十四。就中,卷十三又出六入等之說法。)

四諦(卷十五之十五,至卷十六之三十五。)

界(卷十六之三十六至卷十七之十)。

受(卷十七之十一至卷十七之末)。

戒定(卷十八。就中並有若干的別類之經)。

有關於天之故事(卷十九之一至三十一)。

四念處(卷十九之三十二至卷二十之九)。

收各種之經(卷二十之十至卷二十一之末。有關於六念,及定等)。

天請問經(卷二十二)。

阿育王經(卷二十三)。

四念處(卷二十四)。

阿育王經(卷二十五)。

根與力(卷二十六之一至六十)。

五蓋與七覺支(卷二十六之六十一至卷廿七之末)。

八聖道(卷二十八至卷二十九之三)。

安那般那念(卷二十九之四至十六)。

三學(卷廿九之十七至卷三十之三)。

四不壞淨(卷三十之四至廿六)。

六念(卷三十之廿七至卷三十一之三。就中並有一些別經)。

四禪(卷三十一之四至十四。就中也有別經)。

四正斷(卷三十一之十五至二十二)。

收各種之經(卷三十一之廿三至卷三十二之二)。

對聚落主之說法(卷三十二之三至十二)。

馬之喻(卷三十二之十三至卷三十三之八)。

對摩訶男之說法(卷三十三之九至十八)。

長流轉(卷三十三之十九至卷三十四之十七)。

有關於無記的說法(卷三十四之十八至其末)。

收各種之經(卷三十五至卷三十六之二)。

天請問經(卷三十六之三至其末)。

為病比丘(卷三十七之一至十五)。

十善十惡(卷三十七之十六至其末)。

有關於諸弟子(卷卅八至卷卅九之三)。

佛陀與惡魔(卷卅九之四至其末)。

以天為題(卷四十)。

四不壞淨(卷四十一之一至十五)。

佛與迦葉等(卷四十一之十六至其末)。

對於波斯匿王(卷四十二之一至六)。

對於諸婆羅門(卷四十二之七至其末)。

六入(卷四十三)。

對於諸婆羅門(卷四十四之一至十)。

佛與梵天(卷四十四之十一至其末)。

比丘尼與惡魔(卷四十五之一至十)。

婆耆舍之歌頌(卷四十五之十一至其末)。

對於波斯匿王(卷四十六。就中並有一些別經)。

收各種之經(卷四十七)。

天請問經(卷四十八之一至卷四十九之廿五)。

佛陀與鬼神(卷四十九之廿六至卷五○之六)。

天之勸發等(卷五○之七至二十二)。

種種之對頌(卷五○之二十三至其末)。



雜阿含經卷第一

(宋天竺三藏求那跋陀羅譯)

一、無常經:本經敘述觀察五陰為無常,為空,為非我,則能滅盡喜貪,而解決生死的問題。

像如是的經教,乃阿難我,和諸大德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聞物城。喬薩羅國的首都,屬今之北印度,近於尼泊爾)的祇樹給孤獨園的時候之事(由祇陀太子所捐獻的樹木,和給孤獨長者,也就是須達多長者向太子買地捐建而成的寺院,通常都為祇園精舍)。

那時,世尊(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應當觀察色是無常(看到的,聽到的等,天地宇宙萬事萬物,所有一切的一切,均為遷流不住而不常在,故為無常)。像如是的觀察,就為之正觀。能正觀的人,就會生起厭離無常之心,能厭離的人,就會將其喜貪滅盡,喜貪滅盡後,就叫做心解脫。

同時也應該像這樣的去觀察受、想、行、識(此四陰均為精神的作用。受為領受一切,如感覺是苦、是樂、不苦不樂等之感受作用。想為對於萬事萬物之印象,如這就是這樣,那就是那樣,是取像作用。行就是各種的業作,也就是心思作用,當然是使身心活動的根本的力量。識即為了別一切,也就是識別作用,所謂意識是。連同上面之色,為之五陰,新譯為五蘊),都是有變易,並無常住。像這樣的觀察,就為之正觀。正觀的人,就會生起厭離,會厭離的人,即其喜貪之心會滅盡,喜貪滅盡的話,就叫做心解脫。

像如是的,比丘們!心解脫的人,如果想要自證的話,就能自證!所謂證悟:我生已盡(生死已滅盡。由於生的種子之滅,即存在的業縛就會窮盡,已不免再生,是阿羅漢果之謂),梵行已立(離愛欲,而得清淨的梵行),所作已作(所應作的一切,均已完畢,也就是一切學佛的功行均已畢竟之義),自知不受後有(自知道自己已脫離生死輪迴之聖者,已沒有未來之生死)。

像這樣的觀察五陰為無常那樣,也應觀察「五陰是苦,是空,是非我」。(依後面之攝頌看來,即苦為『苦經』,空為『空經』,非我為『非我經』。觀察五陰是苦,是無常,會變壞老病,有死滅去來,故均為是苦。所謂四苦八苦等是。五陰因為是無常變易,故不實在,故為空。五陰為眾物眾緣所生之法,是無常,是空,故知不是唯一,不是自在主宰,不是獨存實在之我,故為非我。陰為舊譯,是蔭覆,色心之法蔭覆真理之義。新譯為蘊,積集之義。所謂色心之法,大小前後等積集而成自體。五陰可說就是肉體與精神的綜合,是指吾人自身。色陰為肉體,受想行識等四陰為精神作用。又色陰除了肉體之外,也包括天地宇宙萬物)。

這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納受,而願意奉行!



二、正思惟經:本經敘述正確的觀察五陰之無常、苦、空、非我,由之而可得自由自在。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對於色,應當要作正確思惟,要認為色是無常的,要這樣的如實而知道。所以的緣故為何呢?(為甚麼呢?)因為比丘能對於色正確的思惟,而觀察色為無常,這樣的如實而知道的話,則對於色而起的欲貪,定會消滅。欲貪斷滅的人,就是所謂心之解脫。像這樣的對於受、想、行、識,也同樣的應有正確的思惟,而觀察識等為無常,而如實而知道。所以的緣故為何呢?因為對於識等能作正確的思惟,而觀察識等為無常的話,則對於識等而起的欲貪定會斷滅。欲貪斷滅的人,就是所謂心的解脫。

像這樣的心解脫的人,如果想要自證的話,就能自證。所謂:我的生死已滅盡,清淨的梵行已成立,所應作的也已作完,自己知道自己已經不會再受後有之生死之身了。

照這樣的正思惟五陰為無常那樣,也應正思惟五陰為苦,為空,為無我,也就是觀察色陰等均為是苦,是空,是非我等事,就像在觀察色陰等為無那樣!」

這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的啟示後,都歡喜納受,都誓願奉行!



三、無知經:本經敘述如對於五陰無知的話,就會不自由。假如正知五陰的話,就不會有憂苦。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正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的時候之事。

這時,世尊告訴諸位比丘們說:「對於色,如果不能了知,不能明白其真象,而不斷滅,而不離開對於色陰而起的欲貪的話,就不能斷滅苦惱!像如是的如果對於受、想、行、識也是不知、不明,而不斷滅,而不離開貪欲之念的話,就同樣的不能斷滅苦惱。

諸比丘們:如果對於色能正知,能明白,能瞭解其真象,能斷滅而離開由於色陰而起的貪欲的話,就能真正的斷滅苦惱!像如是的,如果對於受、想、行、識,能了知,能明白,能斷滅而能離開由於受、想、行、識而起的貪欲之念的話,就能堪任斷除苦惱!

這時諸比丘們,聽佛之啟示後,都歡喜奉行!



四、無知經:本經乃重述如果對於五陰無知的話,就不能得到自由,而會有生死的苦惱恐怖。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正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對於色,如果不知道,不明了,不斷滅其誘引的因緣,不離開對於色而起的欲貪,而心不解脫的話,則不能超越生老病死等苦惱的怖畏。像如是的,對於那些受、想、行、識,如果不知道,不明了,不斷滅,而不離開對於識等而起的欲貪,而心不解脫的話,就不能超越生老病死等苦惱的怖畏。

當比丘的人,如能對於色,徹知、明瞭,斷離對於色的欲貪的話,就能超越生老病死等苦惱的怖畏。諸比丘們!如果能徹知、明瞭、斷離欲貪,心而解脫的話,就能超越生死病死的怖畏。像這樣的,如能對於那些受、想、行、識,能徹知、明瞭、斷滅、離開欲貪,而得心解脫的話,就能超越生老病死等苦惱的怖畏一。

這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後,都歡喜奉行!



五、無知經:本經敘述對於五陰無知,而愛喜的話,就會被縛,如實而知的話,就得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對於色,會生愛喜的話,則等於是愛喜苦惱。如愛喜苦惱的話,則對於苦惱之事不能得到解脫,不能明瞭,不能離欲!像這樣的對於受、想、行、識,也會起愛喜的話,就會愛喜苦惱的了。愛喜苦惱的話,則對於苦惱不得解脫。

諸比丘們!如果對於色,能夠不喜愛的話,就會不喜愛苦惱。不喜愛苦惱的話,就對於苦惱會得解脫。像這樣的,如對於受、想、行、識,也不愛喜的話,就不會愛喜苦惱。不喜愛苦惱的話,則對於苦惱會得解脫!諸比丘們!如果對於色,不徹知、不明了,不斷離對於它之欲貪的話,則心就不得解脫。有貪欲而心不解脫的話,就不能斷除苦惱。像這樣的,如果對於受、想、行、識,也不徹知、不明了、不離欲,而貪心不解脫的話,就不能斷除苦惱。如果對於色,能徹知、明瞭,而斷離欲貪,而心得解脫的話,則能斷除苦惱!像這樣的,如對於受、想、行、識,也能徹知、明瞭,也能離開欲貪,而心得解脫的話,就能斷滅一切的苦惱!」

這時,諸比丘們,聽佛的教示後,都歡喜而奉行!



六、無知經:本經也是重述對於五陰無知的話,就會有生死之縛,有知的話,就是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對於色,不知、不明,不離欲貪,而心不得解脫的話,則不能超越生死病死等怖畏。像這樣的,對於受、想、行、識,也不知、不明、不離欲貪,而心不得解脫的話,就不能超越生老病死等怖畏。

諸比丘們!如果對於色,能徹知、明瞭,能離開欲貪,而得心解脫的話,就能超越生老病死等怖畏。像如是的,如果對於受、想、行、識,也能徹知、明瞭、離開欲貪,而得心解脫的話,則能超越生老病死等怖畏」。

這時,諸比丘們,聽佛的教示後,都歡喜而願奉行。



七、於色喜樂經:本經敘述,如有愛著,就不得解脫,不愛著,就能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對於色,生起愛喜的話,則等於就是對於苦惱也會愛喜那樣。對於苦惱會愛喜的話,則對於苦惱就不得解脫。像這樣的,如果對於受、想、行、識,也會愛喜的話,則等於是愛喜苦惱。愛喜苦惱的話,則對於苦惱就不得解脫。

諸比丘們!如果對於色,不愛喜的話,則不會喜愛苦惱。不喜愛苦惱的話,則對於苦惱會得解脫。像這樣的,如果對於受、想、行、識,能不喜愛的話,則不會喜愛苦惱。不喜愛苦惱的話,則對於苦惱會得解脫」。

這時,諸比丘們,聽佛的教示後,即歡喜而奉行。

攝頌如下:下面之偈頌,乃為古時集經之結頌。錄十經為一偈,乃恐將來誦習之人忘誤之故。

無常及苦空 非我正思惟 無知等四種 及於色喜樂

(上面諸經,可皈攝其啟示為1.無常,2.苦,3.空,4.非我,5.正思惟,以及6.7.8.9.四種無知,和10.對於色陰等之喜樂的問題)。

一、乃包括第一之無常經,第二之苦經,第三之空經,第四之非我經。

二、為第五之正思惟經。

三、為第六之無知經。

四、為第七無知經。

五、是第八無知經。

六、是第九無知經。

七、為第十之於色喜樂經。

八、過去無常經:本經敘述觀察過去、未來、現在等三世諸法之無常。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過去、未來之色,乃為無常,何況是現在之色,怎麼不是無常呢?聖弟子們!如能作如是的觀察的話,就會不回顧過去之色,也不會欣樂於未來之色,對於現在之色,會討厭而欲離,會正向於滅盡之道。像這樣的,那些過去、未來的受、想、行、識,也是無常,何況現在的識呢?(識為精神的綜合作用,故包括受、想、行、識等之作用。以下同)。

聖弟子們!能作如是觀察的話,就能不回顧過去之識,也會不欣樂未來之識,對於現在之識,會討厭,會離欲,會正向於滅盡之道。如是這般,觀察三世諸法為無常、苦、空、非我,也是同樣!(依攝頌看,即苦為『過去苦經』, 空為『過去空經』,非我為『過去非我經』。)



九、厭離經:本經敘述如正觀五陰,就能厭離五陰,由之而至於果證。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色為無常,無常即會苦,苦即是非我。既為非我,即一切也就非我所有。能作如是的觀察的話,就名叫做真實的正觀。像如是,那些受、想、行、識,也是無常,無常即會為苦,既會苦,即非我,非我的話,就非我所有。像這樣的觀察,名叫真實觀。聖弟子們!如能作如是的觀察的話,就能厭離色,也能厭離受、想、行、識。由於厭離,就不會喜樂,由於不喜樂之故,就能得解脫。既解脫後,即真實之智會產生。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自己已絕對不會再受後有之身」。(解如前,以下同)

這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後,歡喜奉行!



十、解脫經:本經乃敘述正觀者之解脫自在,由之而能解脫生老病死,憂悲苦惱。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色為無常。無常即是苦,苦的就非我,非我即非我所有。像這樣的觀察,名叫真實之觀。也像如是的觀察那些受、想、行、識,也是無常。無常之故,就是苦,苦的就非我,非我之故,即非我所有。作如是的觀察的話,就名叫真實的正觀。聖弟子們:能作如是之觀察的話,即對於色陰會得解脫,對於受、想、行、識等陰,也會得解脫。我會證說:你們如能作這種觀察的話,必定會得解脫生老病死,憂悲苦惱!」

這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而去奉行!



十一、因緣經:本經敘述觀察因緣,與因緣所生之法,均為是無常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色為無常。不管是因,或者是緣,能生諸色的那些因與緣,均為是無常(因乃對於特別之果而有力者,緣為其他一切條件。所謂正因、助緣是。諸色就是由於因與緣而生的物體)。

由於無常之因,與無常之緣所生的諸色,怎麼會有常呢?像這樣的,那些由於因緣所生的受、想、行、識,也是無常的。不管是因,不論是緣,能產生諸識的那些能生之因與緣,均為是無常。由於無常因與無常緣所生的諸識,怎麼會有常呢?像這樣的,諸比丘們!色為無常,受、想、行、識,也是無常。無常就是苦,苦則為非我,非我即是非我所有:聖弟子們!如能作如是的觀察的話,則能厭離色,即能厭離受、想、行、識。會厭離五陰的人,就不會喜樂於五陰,不喜樂五陰的話,則能解脫。由於解脫,而能正知正見(解脫知見)。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解脫知見為聖者生起實智之義。為五分法身之一──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

這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後,都歡喜奉行!



十二、因緣經:本經和前經同樣,乃敘述因緣和因緣所生之法,均為是無常。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曾經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色乃是無常的。不管是其因,或者是其緣,能產生諸色的,均為是無常。由於無常之因,和無常之緣所生的諸色,怎麼會是有常呢?那些受、想、行、識,也是無常的。不管是其因,或者是其緣,能產生出諸識等陰的,都是無常。由於無常之因,和無常之緣所生的諸識等陰,怎麼會有常呢?

像如是的,比丘們!色乃為無常,受、想、行、識,也是無常。無常的即是苦,苦的即非我,非我即為非我所有。能作如是的觀察的話,名叫真實觀。聖弟子們!如能如是觀察的話,即對於色陰會解脫,對於受、想、行、識等陰,也會解脫。我會證說這種人必定會解脫生老病死,憂悲苦惱!」

這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後,都歡喜奉行!



十三、味經:本經敘述對於五陰之昧著之患。反之而如離開它的話,即得自證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曾經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假若眾生對於色陰不味著(不纏綿享樂)的話,就不會污染於色陰(不被征伏)。然而由於眾生對於色陰味著之故,則會被污染膠著。像如是的道理一樣,眾生如對於受、想、行、識不味著的話,則那些眾生就不會染著於識等之陰。然而由於眾生味著於受、想、行、識等陰之故,這些眾生就會污染膠著於識等諸陰。

諸比丘們!假若色陰對於眾生不會為禍患的話,那些眾生就不應該會厭離色陰,然而由於色陰乃為眾生之禍患之故(會生很多的毛病),那些眾生就會厭離於色陰。像這道理一樣,那些受、想、行、識等陰,如果不會為眾生之禍患的話,則那些眾生就不應該會厭離識等之陰。因為受、想、行、識等陰會為眾生帶來禍患之故,那些眾生才會厭離於識等諸陰。

諸比丘們!如果色陰對於眾生來說,乃絕對不能出離的話(不能脫離輪轉),即那些眾生就不應該欲出離於色陰。由於色陰對於眾生有出離(得救)之故,那些眾生才會想出離於色陰。像如是的道理那樣,那些受、想、行、識等陰,如果對於眾生並不會有出離的機會的話,則那些眾生就不應該欲出離於識等諸陰。由於受、想、行、識等陰對於眾生有出離得救之故,那些眾生才欲想出離於識等諸陰。

諸比丘們!假如我對於此五受陰(五取陰,新譯為五取蘊)不能夠如實而知(不能徹知真象),不知味著就是味著,禍患就是禍患,出離就是出離等真實之面的話,我就會在於諸天,或諸魔,或梵天,或沙門(勤息),或婆羅門(淨裔,神職)等天人當中,不能解脫,不能超出,不能離開,而永恆的止住於顛倒當中,也不能獨自證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無上正等正覺,佛果)。

諸比丘們!我乃如實而知道此五受陰之味著就是味著,禍患之禍患,出離之出離等真實之事之故,我能在於諸天、諸魔、梵天、沙門、婆羅門等天人眾中,自證、得脫、得出、得離、得解脫結縛,而永恆的不免止住於顛倒當中。也能獨自證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這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的教示後,都歡喜奉行。



十四、味經:本經和前經同樣的敘述五陰之昧著之患,離開之解脫證果等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曾經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於從前,對於色味,有求有行(享受色相-物質,而被團團轉)。然而倘若對色味(被物質纏縛),有隨順之感覺的話(感染之到來),則對於此色味,曾用智慧,如實而徹見其利害關係。像這樣的,對於受、想、行、識之味著(污染),也有求、有行。然而如果受、想、行、識之味著隨順覺(來感染)時,就會對於識等味著而用智慧去如實而徹見其真象。

諸比丘們!我曾經對於色患(由物質享受所帶來的禍患)有求有行。然而假若色患隨順覺(來到)時,就為了克服色患,而用智慧,去如實而見。像這樣的,對於受、想、行、識等患,也曾經有求有行。然而當識等患隨順覺(來染)之時,就會為了克服識等之患,而用智慧,如實而知見。

諸比丘們!我對於色離(物質享受,未能脫離),曾經有求有行。然而假若色離來到時(隨順覺,膠著),就為了克服色離而用智慧去如實而見。像這樣的,在於受、想、行、識等離,也曾經有求有行

過。然而假若受、想、行、識等離,隨順覺之時,就為了要克服受、想、行、識等離,而用智慧去如實而見。

諸比丘們!我如果對於五受陰不能如實而知其味為味,患為患,離為離的話,我就會在於諸天、諸魔、梵天,或沙門、婆羅門等天人當中,不能解脫,不能越離,不能得出,而會永恆的止住於顛倒,而不能獨自證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佛果)。

諸比丘們!我因為如實而知道五受陰之味就是味,患就是患,離就是離之故,我乃能在於諸天、諸魔、梵天,或沙門、婆羅門等天人當中,已脫、已離、已出,而永不止住於顛倒,而能獨自證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這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攝頌如下:)

過去四種說 厭離及解脫 二種說因緣 味亦復二種

(過去四種經說--第八1.過去無常,包括2.過去苦經,3.過去空經,4.過去非我經。第九為厭離經,第十為解脫經。第十一和第十二之二種,均說因緣經。第十三和第十四之二種,也是同為是味經)



十五、使經:本經敘述如被五陰結使的話,就會有束縛。如不放逸而精進的話,即得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曾經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比丘到了佛陀的住處,來參諸佛陀。到後,禮佛,而將其頭投在於佛的雙足之間(五體投地之禮)。行禮如儀後,退坐在一邊。他向佛表白說:「善哉!世尊!願佛為我略說真理的綱要。我恭聽後,當會獨自在一個閒靜的地方去靜修,絕不會放逸。我精勤而修不放逸後,當會思惟出家的所以(因由目的)。會這樣想:你這位善男子啊(自稱為深信佛教的人)!你出家剃除鬚髮,身穿袈裟,由於信施之家,而成為沒有家庭可牽掛的出家人。乃為了徹底完成無上的清淨的梵行,能在於現世真正的實現證悟的生活。所謂:我的生死已滅盡,清淨的梵行已成立,所應作的都已作完,自己知道自己必定不會再受後有之身!」

這時,世尊嘉許那位比丘,而垂問說:「善哉!善哉!比丘啊!你是否直說如下之語嗎?你說:『願世尊為我略說法要。我恭聽教訓後,定會獨住於一閒靜的地方去精修,而不敢怠慢。乃至修到自知不會再受後有之身為止。』你是否這樣的向我說過的嗎?」那位比丘仰白佛說:「是的,世尊!」佛陀告訴比丘說:「你要專一精神的聽!要認真的聽!聽後要善思念(也就是要用功去思考所聞的真義)。我當會為你講說」。佛陀接著說:「比丘啊!如果隨著使(纏縛),而被驅使身心的話,就會隨著此纏縛之使而死!假如隨使而死的話,就會被取(因執著膠固性之故,會追逐在生死輪迴中)所繫縛。比丘啊!如果不隨著結使(煩惱),不被其驅使身心的話,就不會隨著使縛而死。不隨使而死的話,即對於取(執取)定會解脫!」比丘聽後,回稟佛說:「知已!世尊!知已!善逝!」(我已瞭解個中的奧義了,世尊!善逝也是佛陀)。

佛陀就告訴該比丘說:「你是怎樣的對於我所略說之法當中,廣解(深知)其奧義呢?」(叫他表白其瞭解的程度)。那位比丘仰白佛說:「世尊!如果色隨著使縛,而被驅使的話,色就會隨著使縛而死。隨著使縛而被驅使,而隨著使縛而死的人,就會被取所縛結。像這樣的,那些受、想、行、識等,如隨著其使而被驅使的話,就會隨著使縛而死。隨著使縛而被驅使,而隨著使縛而死的人,就會被執取所縛。世尊!如果色不隨使縛而被驅使,就不會隨使縛而死。不隨使縛而被驅使,不隨著使縛而死的人,則對於取著會得到解脫。像這樣的,那些受、想、行、識等,如果不隨著使縛而被驅使的話,就不會隨著使縛而死。不隨使縛而被驅使,而不隨著使縛而死的人,則對於取著會得到解脫。像這樣的,我乃在於世尊略說之法當中,廣解其奧義!」

佛陀告訴比丘說;「善哉!善哉!你這位比丘!能在我略說法中,廣解其義。所以的緣故為何呢?(為甚麼會嘉許你呢?)因為色若隨著使縛而被驅使的話,就會隨著使縛而死。如果這樣的隨著使縛而被驅使,而隨使縛而死的話,就會被取著所繫縛。像這樣的,那些受、想、行、識等,如果隨著使縛而被驅使的話,就會隨著使縛而死。隨著使縛而被驅使,而隨著使縛而死的人,就會被取著所繫縛。比丘啊!色如果不隨著使縛而被驅使的話,就不會隨著使縛而死。不隨著使縛而被驅使,而不隨著使縛而死的話,就對於取著會得到解脫。像這樣的,那些受、想、行、識,如果不隨著使縛而被驅使的話,就不會隨著使縛而死。不隨著使縛而被驅使,而不隨著使縛而死的人,就對於執取會得解脫」。

這時,那位比丘聽佛之啟示後,心裡覺得非常的歡喜,就禮謝佛陀後,退出現場,而獨自在於靜處,去精勤修習,止住於不放逸裡。他精勤修持學習,安住於不放逸裡後,則思惟其成就的理由。所謂:善男子(自稱),出家而剃除鬚髮,身穿法服(袈裟),由信施之家,而成為無家庭牽掛的出家人。乃至(中略,義如上),自己知道已不受後有之身!」(已解脫生死)。

那時,那位比丘,就成為阿羅漢(應。已合於受人天之供養的條件之聖者。已超生死的果位)



十六、增諸數經:本經敘述如被結使的話,就會增諸數-數取趣-眾生,也就是會增輪迴之次數。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比丘,來詣佛所。他所問之事,和上面之經文同。所不同的就是:「如果隨著使縛而被驅使,而隨著使縛而死的人,就會增諸數(數為數取趣,也就是眾生,可說就是輪轉)。假如不隨著使縛,不被驅使,而不隨著使縛而死的話,此人就不會再增諸數(不輪轉於生死為眾生)了。」

佛陀告訴這位比丘說:「你是怎樣在我略說法中,去廣解其義呢(垂問其瞭解的始末與程度)?」這時那位比丘回答佛說:「世尊!假若色,隨著使縛而被驅使的話,就會隨著使縛而死。隨著使縛而被驅使,而隨著使縛而死的話,就會增諸數取趣(一再的受眾生之身)。像這樣的道理,那些受、想、行、識如果隨著使縛而被驅使的話,就會隨著使縛而死。隨著使縛而被驅使,而隨著使縛而死的人,就會增加諸數取趣。世尊!假若色不隨著使縛,而不被驅使的話,就不會隨著使縛而死。不隨著使縛,不被驅使,而不隨著使縛而死的人,就不會再增諸數取趣。像這樣的,那些受、想、行、識,若不隨著使縛,而被驅使的話,就不會隨著使縛而死。不隨著使縛,而被驅使,而不隨著使縛而死的人,就不會增加諸數取趣。我就是這樣的瞭解的。世尊!我對於世尊您的略說法中,乃這樣的廣解其義!」

如是這般,這位比丘,乃至得到阿羅漢果,其心得解脫!



十七、非我經:本經乃敘述怎樣去體認五陰並沒有實我,和我所。

像這樣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曾經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比丘,由其座位站起,偏露其右肩之肉(本為奉侍長者之禮。為期應其命而働的動作。所謂將袈裟被在左肩上,而袒露右肩之儀)。他合起其雙掌(表示一心服從之儀),仰白佛說:「善哉!世尊!願世尊能為我略說法要。我如聽法後,當會獨自一人,在於靜處去專精思惟。會安住在於不放逸裡。為甚麼呢?所謂:善男子出家而剃除鬚髮,身穿袈裟,由信施之家,而成為無家庭牽掛的出家學道之人,乃為了究竟無上的梵行。對於現法,期望自身能作證悟。所謂:我的生死已盡,清淨的梵行已成立,所作的都已作完,自己知道已經沒有後有之身!」

這時,世尊對於那位比丘說:「善哉!善哉!你能發心說此話。你說:『願世尊為我略說法要。你說你會在世尊略說法要當中,廣解其義。當會獨自在於一靜處,去專精思惟,會安住於不放逸裡,乃至修持到達自知不受後有為止』。你說這些話嗎?」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佛陀告訴比丘說:「你要諦聽!諦聽後,要善念它,當會為你講說。比丘啊!如果非你所應之法(如非我,而認為是我等事)的話,就應該趕快把它斷除!能斷除那些非法的人,就能以正義而能饒益,無明的長夜就會滅除,而會得到安樂!」這時那位比丘仰白佛說:「我已知道了,世尊!我已了知了,善逝!」

佛陀告訴比丘說:「你是怎樣的在於我略說法中,廣解其義呢?」比丘仰白佛說:「世尊!色乃非我所有之故,應該趕快的把它斷除。受、想、行、識,也非我所有故,應該要趕快把它斷除。要以正義去饒益,就能消滅無明的長夜,而得安樂。因此之故,世尊!我在於世尊的略說法中,就是這樣的去廣解其義」。佛陀說:「善哉!善哉!比丘啊!你能在於我的略說法當中,這樣的廣解其義。所以的緣故為何呢?(為甚麼會嘉許你呢?)因為色,確實非你所應之法(非法),故應該要趕快把它斷除。像這樣的,那些受、想、行、識,也非你所應之法(非法),故宜速於斷除。斷除這些不對之法後,就能以正義而饒益,就能使無明的長夜破滅,而得安樂。

這時,那位比丘聽佛所說後,心理生起很大的歡喜,就禮謝佛陀,而退出現場後,獨自一人在靜閑之處,去精勤修習,安住於不放逸裡。他這樣的精勤修習而安住於不放逸後,也思惟其出家的因由與目的。他自我這樣的思惟:善男子啊!你出家而剃除鬚髮,身穿袈裟。由於正信而為非有俗家的出家人,乃至修習到自知已不受後有之身!」

那位比丘,於此時,就因此而終於成就阿羅漢果,而心得解脫!



十八、非彼經:本經乃敘述五陰非我,也非我所應,也非餘人所應,故宜速於斷除。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曾經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比丘,從坐位站起,偏袒著他的右肩,向佛行禮後,退住在一邊,而仰白佛陀說:「善哉!世尊!願佛為我略說法要。我恭聽後,當會獨自在於一靜處,去專精思惟,會住於不放逸裡,乃至達到自知不受後有之身為止!」佛陀告訴比丘說:「善哉!善哉!你說如是之語!你是說:『願世尊為我略說法要,我恭聞後,當會獨自在於一靜處,去專精思惟,去止住於不放逸裡,乃至能達到自己不受後有之身為止等語嗎?』這時,那位比丘回答佛陀而說:「如是,世尊!」

佛陀告訴比丘說:「諦聽!諦聽!聽後要善思念之,當會為你講說!如果非你所應,也非其他之人所應的,這種法,就應該趕快把它斷除。斷除此種非正法後,要用正義去饒益,就能使無明的長夜破滅而得安樂!」這時那位比丘仰白佛說:「我已知道了,世尊!我已了知了,善逝!」佛陀告訴比丘說:「你是怎樣的在我略說法中,去廣解其義的呢?」

比丘仰白佛說:「世尊!色乃非我,亦非我所應之法,同時也不是其他之人所應之法。此法應該趕快把它除斷。斷除此法後,以正義饒益,就能將無明的長夜破滅而得安樂。像這樣的,那些受、想、行、識,也非我,也非我所應之法,同時也不是其他之人所應之法,應該要趕快把它除斷。斷除這些法後,以正義饒益,就能破滅無明的長夜,而得安樂。因此之故,也就是這樣的瞭解之故,我在於如來的略說法中,廣解其義」。

佛陀告訴比丘說:「善哉!善哉!我問你到底怎樣在我略說法當中,去廣解其義?其所以的緣故為何呢?(也就是要問出其瞭解的程度)。比丘啊!你能知道色乃非我,是非我所應之法,也非其他之人所應之法。此法應該要趕快把它斷除。除斷此法後,以正義饒益,就能破除無明的長夜,而得安樂。像這樣的,你也瞭解那些受、想、行、識,乃是非我,是非我所應之法,也非其他之人所應之法,故此法應該趕快把它斷除,斷除此法後,以正義饒益,就能破滅無明的長夜,而得安樂(因此,值得嘉許)。」這時那位比丘聽佛所說後,心大歡喜,就禮謝佛後,退出現場,而獨自在一靜處去精勤修習,安住於不放逸裡,乃至修持到自知不受後有之身。

那時(後來),那位比丘,心得解脫,成為阿羅漢。



十九、結繫經:本經乃敘述五陰被欲結所縛繫,故應斷除其結縛。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曾經聽聞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比丘,從他的座位站起,向佛行禮如儀後,仰白佛陀說:「世尊!願您為我略說法要。我若聽法受教後,當會在於一個寂靜的地方,去專一精神而作思惟,會安住於不放逸裡。安止於不放逸後,會作如下的思惟:「你這位善男子(自稱)!由於正信之家庭,而為非有家庭牽掛之出家人。乃至修行而到了自知不受後有之身為止!」這時世尊告訴那位比丘說:「善哉!善哉!你今作此言!你說:『善哉!世尊!願世尊為我略說法要』。你說你:「聽法後,當會獨自一人,住於靜處,去專精思惟。會安住在於不放逸裡,乃至修持到自知不受後有之身為止。」你所說的是這樣嗎?」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佛陀告訴比丘說:「諦聽!諦聽!聽後要善思念之,我當會為你講說。」佛陀於是對那位比丘略說而說:「比丘啊!被結(煩惱)所繫縛之法,應該要趕快把它除斷。斷除此法後,以正義饒益,就能破滅無明的長夜,而得安樂!」這時那位比丘聽後,回稟佛陀說:「我已知道了,世尊!我已了知了,善逝!」

佛陀告訴比丘說:「你是怎樣的在我略說法中,去廣解其義呢?」比丘回答說:「世尊!色就是結縛所繫之法。既為結縛所繫,就應趕快把它斷滅。斷除此法後,以正義饒益,就能破除無明的長夜,而得安樂。像這樣的認為那些受、想、行、識,也是結縛所繫之法。既為結縛所繫,就應趕快把它除斷。斷除此法後,以正義饒益,就能破除無明的長夜,而得安樂。因此之故,我在於世尊略說法申,廣解其義」。

佛陀告訴那位比丘說:「善哉!善哉!你能在於我的略說法中,廣解其義。所以的緣故為何呢?(為甚麼我會嘉許你呢?)你能瞭解色就是結縛所繫之法,知道因之而應把此法趕快除斷。斷除此法後,以正義饒益,就能破滅無明的長夜,而得安樂。像這樣的認為受、想、行、識也是結縛所繫之法,故知此法也應趕快把它除滅。斷除此法後,以正義饒益,就能破滅無明的長夜,而得安樂(因此之故,值得稱歎!)」。

這時,那位比丘,聽佛所說後,心大歡喜,禮謝佛陀,退出現場後,就獨自一人在於靜處,去專精思惟,安住在於不放逸裡。乃至修持得證,心得解脫,而成就阿羅漢果。



二十、深經:本經只存其名。雖示為有一部經名叫深經,然而攝頌裡,並不提到。

『深經』也是作如是之說(提示和上面之結縛經同樣之經說,另有深經之名之經)。



二十一、動搖經:本經敘述對於五陰,應除其動搖,也就是對於五陰應不動搖。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比丘,由座而起,向佛行禮後,仰白佛陀而說:「世尊!請為我略說法要。我聽法後,當會獨在於一靜處,去專一精神的思惟,會止住於不放逸裡。住於不放逸後,會思惟所以的因由:善男子啊!(自稱)h你自正信之家,而至於非家之出家,乃至用功修持,到了自己已知道不受後有之身。」

這時,世尊告訴那位比丘說:「善哉!善哉!你現在能作這些話:『善哉!世尊!請為我略說法要。我聽法後,當會獨自在於靜處,去專精思惟。會止住於不放逸,乃至精修而到達自知不受後有』。你是否講這些話嗎?」那位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佛陀就告訴那位比丘說:「諦聽!諦聽!聽後要好好的思念其真義,當會為你講說!比丘啊!如果動搖時,就會被魔所縛。假如不動的話,就會解脫波旬(惡魔)」。比丘仰白佛說:「我已知道了,世尊!已了知了,善逝!」

佛陀告訴比丘說:「你是怎樣的在我的略說法當中,去廣解其義呢?」(垂問瞭解的程度)。比丘回答說;「世尊!色陰如果動搖時,就會被魔所縛。假若不動的話,就能解脫波旬之縛。像這樣的,那些受想行識等陰,如果動搖時,就會被魔所縛。倘若不動的話,就能解脫波旬之縛。我知道這真義之故,能在世尊您略說法要當中,廣解其義」。

佛陀告訴比丘說:「善哉!善哉!你能在我略說法中,廣解其義。我為甚麼這麼說呢?因為你已瞭解對於色若動搖時,就會被魔所縛,假如能夠不動的話,就能解脫波旬之縛。像這樣的,也了知受想行識等,假如被動搖時,就會被魔所縛,倘若不動的話,就能解脫波旬(惡魔)之縛。」

這位比丘,乃至修持而達到自知不受後有之身,而心得解脫,而成就阿羅漢。



廿二、劫波所問經:本經敘述佛陀應劫波比丘所問,而說明心善解脫之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曾經聽過的:有一個時侯,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比丘,名叫劫波(時節,比丘名),他曾詣諸佛所,把頭面投禮在佛足(五體投地),然後退住在一邊。他仰白佛陀說:「如世尊之啟示,即當一位比丘的,必須將心善予解脫!世尊!要怎樣做,一位比丘方能將心得善解脫呢?」這時世尊告訴劫波比丘說:「善哉!善哉!你善能諮問如來,有關於心善解脫的問題。善哉!劫波啊!你要注意的聽!諦聽後,要善思念其真義!當會為你講說。劫波啊!應當要觀察而知道諸有之色。不管是過去,或未來,或現在。或者是內,或者是外。或者是粗,或者是細。或者是好,或者是醜。或者是遠,或者是近。要觀察這些一切的一切,均為是無常的。如果真正(正確)的觀察這些為無常(徹知)的話,即對於色愛(執迷色相)就會解除,色愛解除後,其心就會善於解脫!也像如是的去觀察受、想、行、識:不管是過去,不論是未來,或者是現在。或者是內,或者是外。或者是粗,或者是細。或者是好,或者是醜。或者是遠,或者是近。這些一切的一切,都觀察而知為無常。如果正確的觀察為無常後,即識愛(心裡執著──我執)就會解除。識愛如果解除後,我就會說為是心的善解脫!劫波啊!像這種心善解脫的比丘,如來會說他名叫心善解脫的人。為甚麼呢?因為他的愛欲已斷除之故。愛欲斷除的人,如來就會為他名叫心的善解脫」。這時劫波比丘,聽佛的啟示後,心大歡喜,他禮謝佛陀後,退出現場。劫波比丘領受佛陀的教誨後,就獨自一人在閒靜的地方,去專精思惟其中的奧義,都安住於不放逸裡。乃至精修到了自知已不再受後有之身,其心已善於解脫,而成就阿羅漢果。



廿三、羅睺羅所問經:本經敘述佛陀和羅睺羅就有關於內外一切無我無繫等正智的問答。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摩揭陀國的首都)的迦蘭陀竹園(竹林精舍。為天下第一寺。是迦蘭陀長者所獻之園,由頻婆婆羅王興建)。

這時尊者羅睺羅(覆障。佛未出家時之子,後被佛度為沙彌、比丘)往詣佛所,行禮如儀後,退住在一邊。他仰白佛陀說:「世尊!到底要怎麼樣,而能得知,而能得見-我此識身,以及外面的境界之一切相(所謂身內身外的一切),能使其為沒有我、我所見、我慢,以及不為結使所繫著呢?(認為常、一、主宰就是我。一切為我所有,我所作就是我所見。認為自己為尊勝、自大就是我慢。被貪瞋癡慢疑所驅使,就是使)。

佛陀告訴羅睺羅說:「善哉!善哉!你善能諮問如來:『怎麼知?怎麼見?我這個識身,以及外面的境界,所有的一切相,要怎麼做才能使其沒有我見,沒有我所見,沒有我慢,不會被驅使?怎樣才能不會被繫著?』你所問的就是這些嗎?」羅睺羅回答佛陀說:「如是!世尊!」佛告羅睺羅說:「善哉!你要諦聽!諦聽後,要善思念其真義,我當會為你講說。羅睺羅啊!你要觀察不管是甚麼色體,無論是過去,或者是未來,或者是現在,或者是內,或者是外,或者是粗,或者是細,或者是好,或者是醜,或者是遠,或者是近,這些一切的一切,均為是非我、不異我、不相在(不是我,不是他之我,不是此他兩者相結合之我)。像這樣的依平等慧去正觀察(以正慧如實而觀)。也像這樣的去觀察受想行識──不管是過去,或者是未來,或者是現在,或者是內,或者是外,或者是粗,或者是細,或者是好,或者是醜,或者是遠,或者是近,這些一切的一切,均為非我、不異我(不是他之我)、不相在(不是此他兩者相結合之我)。像這樣的以平等慧去如實而觀察。像如是的,羅睺羅!一位比丘應如是而知,如是而見。一切都如是而知,如是而見的話,就能對於此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都了知為並沒有我,沒有我所見,沒有我慢,不會有使縛等之繫著。羅睺羅啊!當比丘的,如果能夠這樣的對於此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知見為沒有我,沒有我所見,沒有我慢,沒有被使縛所繫著的話,即此比丘就名叫做斷愛欲。會輾轉棄掉諸結(煩惱),會正無間等(了達,不被惑業有所間隔),而能究竟解脫苦邊(六道輪迴之苦已沒有)」!

這時羅睺羅聽佛所說後,內心非常的歡喜,他願奉行佛的教言!



廿四、羅睺羅所問經:本經敘述的內容和前經同,然而主客即有異。

像這樣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曾經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這時,世尊曾經告訴羅睺羅說:「比丘啊!要怎樣的去了知,怎樣的徹見我的此識身,以及身外的境界的一切的一切之相,能夠使其為無我、無我所見,無我慢,無有使縛之繫著呢?」羅睺羅回答說:「世尊乃為法主(佛陀為法之王者、大師),是導師,是覆護的覺者。善哉!世尊!願為諸比丘們演說此義。諸比丘們聽聞後,當會受持奉行!」

佛陀告訴羅睺羅說:「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真義。我當會為你講說」。羅睺羅仰白佛說:「唯然!受教(願接受教訓)」。

佛陀告訴羅睺羅說:「應當觀察諸所有之色。不管是過去,或者是未來,或者是現在,或者是內,或者是外,或者是粗,是者是細,或者是好,或者是醜,或者是遠,或者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為非我、不異我(不是他之我)、不相在(不是此他兩者相結合之我)。像這樣的以平等慧去如實而觀察。也像這樣的觀察受想行識。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不論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為非我、不異我、不相在。像這樣的以平等慧去如實的觀察。當比丘的,應這樣而知,這樣而見我此識身,以及外的境界之一切之相,均無有我,無有我所見,無有我慢,無有使,無有繫著!羅睺羅啊!當一位比丘,如能如是的觀察此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為無有我,無有我所見,沒有我慢,沒有使,沒有繫著的話,就能超越疑心,能遠離諸相,能寂靜而解脫。這叫做比丘之斷除愛欲,轉棄諸結,正無間等(不被煩惱所間隔,也就是正斷煩惱),而究竟苦邊(超越六道輪迴)」。

這時,羅睺羅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攝頌如下:

使增諾數 非我非彼 結繫動搖 劫波所問

亦羅睺羅 所問二經

(使經、增諸數經,非我經、非彼經,結繫經、動搖經,劫波所問經,也和羅睺羅所問經同樣的有二經)。

(劫波所問經缺一,而只有列名之一深經,故仍為十經)。



廿五、多聞經:本經敘述由於聞持經法,厭離五陰,而能無執著,而能得真生,才是多聞。不是所謂博學多智。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曾經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比丘,來詣佛所,行禮如儀後,退住在一邊。他仰白佛說:「如世尊您所謂的多聞,到底是以甚麼為原則,為之多聞的呢?」佛陀告訴那位比丘說:「善哉!善哉!你現在問我有關於多聞的真義嗎?」比丘回答說:「唯然(是的!)世尊!」

佛陀告訴比丘說:「你要諦聽!然後要善思其義。當會為你講說。比丘啊!你應知道!如果聽聞後,對於色會生厭,會離欲,會滅盡,會為寂靜之法的話,就名叫做多聞。像這樣的,聽聞後,對於受想行識,也會生厭,也會離欲,也會滅盡而為寂靜之法的話,就名叫做多聞。比丘啊!這就是名叫如來所說的多聞」。

這時,那位比丘,聽佛所說的教義後,非常的歡喜而踴躍,就禮謝佛陀,然後離去。



廿六、善說法經:本經敘述一位法師應該講說對於五陰生厭,而得寂靜,不是多說多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比丘,來詣佛陀,頭面投禮佛陀,然後退住在一邊。

他向佛請教說:「如世尊您所謂的法師,到底是怎樣,才能名叫法師呢?」佛陀告訴比丘說:「善哉!善哉!你現在想知道如來所說的法師之真義嗎?」那位比丘回答說:「唯然,世尊!」佛陀告訴那位比丘說:「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惟其義,我當會為你講說。」

佛陀接著就告訴那位比丘說:「假如對於色,叫人須要生厭,須要離欲,而演說滅盡寂靜之法的人,就名叫做法師。如果對於受想行識,也叫人須生厭,也叫人離欲,而演說滅盡寂靜之法的話,此人就名叫做法師,這就是名叫如來所說的法師」。

這時,那位比丘,聽佛所說後,非常的歡喜而踴躍,就禮謝佛陀後,離去。



廿七、向法經:本經敘述向於厭離、離欲、滅盡,為之向法,也就是觀察五陰是苦、無常,而應向於真理。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比丘,來詣佛所,行禮如儀後,退住在一邊。他仰白佛陀說:「如世尊所說的法次法向,到底怎樣叫做法次法向呢?」(向法的次第。也就是怎樣才是向法邁進之意)。

佛陀告訴比丘說:「善哉!善哉!你現在是否想知道法次法向嗎?」比丘回答說:「唯然!世尊!」

佛陀告訴該比丘說:「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其義。當會為你講說。比丘啊!對於色,向於厭,向於離欲,向於滅盡邁進,就為之法次法向。像這樣的,對於受想行識,向於厭,向於離欲,向於滅盡,就名叫做法次法向。」

這時,那位比丘,聽佛所說後,歡喜踴躍,禮謝佛陀後,離開現場。



廿八、涅槃經:本經敘述對於五陰厭離、離欲、滅盡者,即會見法性而得涅槃。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比丘,來詣佛所,行禮如儀後,退住在一邊。他仰白佛陀說:「世尊!如世尊您所說的得到見法而涅槃。到底一位比丘,要怎樣才能得到見法,而達到涅槃呢?」佛陀告訴比丘說:「善哉!善哉!你現在想知道見法得涅槃的道理嗎?」那位比丘回稟說:「唯然!世尊!」佛陀告訴比丘說:「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其義,當會為你講說。」

佛陀於是告訴那位比丘說:「對於色,生厭、離欲,而滅盡,而不起諸漏(煩惱),而心正,而解脫的話,就名叫做比丘之見法性、得涅槃。像這樣的,對於受想行識,也生厭、離欲、滅盡,而不起諸漏,而心正,而解脫的話,就名叫做比丘之見法性、得涅槃(現生得解脫寂靜)。

這時,那位比丘聽佛所說,踴躍歡喜,作禮而去。



廿九、三蜜離提問說法師經:本經敘述三蜜離提比丘間『說法師』之義。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比丘,名叫三蜜離提,來到佛所,行禮如儀後,退住在一邊。他仰白佛說:「如世尊您所說的說法師,到底怎樣名叫說法師呢?」佛陀告訴比丘說:「你現在想知道說法師之義嗎?」比丘回答說:「唯然!世尊!」

佛陀告訴該比丘說:「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其義。當會為你講說。如果一位比丘,對於色,演說須生厭,須離欲、滅盡的話,就名叫做說法師。像這樣的,對於受想行識,也同樣的叫人要生厭,要離欲,要滅盡,如這樣的講說的話,就名叫做說法師。」

這時三蜜比丘,聽佛所說,歡喜踴躍,禮謝佛陀後,離開現場。

攝頌如下:

多聞善說法 向法及涅槃 三蜜離提問 云何說法師

(多聞經、善說法經。向法經,以及涅槃經。和三蜜離提比丘所諮問的:甚麼叫做說法師經。)



三十、輸屢那經:本經敘述舍利弗對於輸屢那闡說五陰之無常、變易、不安隱等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竹林精舍)。那個時候,尊者舍利弗(鶖子,智慧第一),乃在於耆闍崛山中(靈鷲山)。

這時,有一位長者子,名叫輸屢那,他每天都在遊行,都到處去參訪。有一次,遊行到耆闍崛山,去參詣舍利弗尊者。他向舍利弗問訊,說一些有關於起居安好的客套話後,退坐在一邊。然後向舍利弗諮問說:「假若諸位沙門、婆羅門,對於無常之色,會變易、會不安隱之色,而說它乃為『我勝、我相等、我劣』等事,而為甚麼緣故,沙門、婆羅門,會作如是之想,而不見真實之相呢?假若沙門、婆羅門,對於無常變易,不安隱的受想行識,也說:『我勝、我相等、我劣』,而為甚麼緣故,沙門、婆羅門會作如是之想,而不見真實之相呢?假若沙門、婆羅門,對於無常之色,不安隱之色,會變易之色,而說:『我勝、我等、我劣」的話,這到底是被甚麼所計(推理想像),而不能見到真實之相呢?對於無常、變易、不安隱之受想行識,也說:『我勝、我等、我劣』,這到底是被甚麼思想所牽制,而推想出來,而不能見到真實之相呢?」

舍利弗說:「輸屢那!於汝意云何(你的意見怎樣)?色到底是常呢?或者為無常呢?」輸屢那回答說:「是無常的!」舍利弗說:「輸屢那啊!如果為無常的話,是不是苦的呢?」回答說:「是苦的!」舍利弗說:「輸屢那啊!如果是無常,是苦的話,就是有變易之法。你的意見如何?當一位聖弟子的人,會在於此裡面,見色是我,是異我(是他之我),或見為是彼此相在的嗎?」(是此他兩者相結合之我嗎?)回答說:「不會的!」舍利弗說;「輸屢那!你的意見如何呢?受想行識為常的呢?或者為無常的呢?」回答說:「是無常的!」舍利弗說;「如果是無常,那麼,是否為苦呢?」回答說:「是苦的!」舍利弗說:「輸屢那啊!如果識是無常,是苦的話,就是會變易之法。你的意見如何呢?一位聖弟子,會在這道理當中,去認為識為我、為異我(是他之我)、為彼此相在(是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的嗎?」回答說:「不會的!」

舍利弗說:「因此之故,輸屢那啊!你要知道!不管是過去,或者是未來,或者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這些一切色,均為不是我,不是異我(不是他之我),不是相在之我(不是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這叫做如實而知。像如是的,不管那些受想行識之過去,或者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識等,均為不是我,不異我,不相在之我。這就名叫如實而知!輸屢那啊!像如是的,對於色受想行識之五陰,生厭、離欲、解脫、解脫知見的話,則為:我的生滅已盡,梵行已成立,所應作的都已作完,自知不會再受後有之身!」

這時舍利弗,說此經教後,那位長者子-輸屢那,即遠塵離垢,而得法眼清淨(瞭解真理)。這時長者子輸屢那,見法、得法,不由於他人之力,能在正法之中得到無所畏!於是從座而起,偏露著他的右肩(表示誠敬),跪在地上(胡跪,右膝著地),合起雙掌,而仰白舍利弗說:「我現在已得度,我從今天,皎依於佛,皈依於法,皈依於僧,願當為優婆塞(在家學佛的虔誠信徒)。願從今天起,盡有壽命止,都清淨而皈依三寶!」

這時,長者子輸屢那,聽舍利弗之教說而皈依後,非常的歡喜而踴躍,而向舍利弗作禮後,離開該處。



卅一、輸屢那經:本經乃敘述如對於五陰,及其集、滅、滅道跡,能如實而知,則得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同時尊者舍利弗,乃在於耆闍崛山中。

這時,有一位長者子,名叫輸屢那,每日都到處去遊行參訪。有一次,到達耆闍崛山,去拜訪舍利弗。到後,行禮如儀,而退坐在一邊。這時舍利弗對於輸屢那說:「如果沙門、婆羅門,對於色,不能如實而知,對於色之集不能如實而知,對於色之滅不能如實而知,對於色之滅道跡(色之滅道,道諦),不能如實而知,因此之故,輸屢那啊!應當要知道!這種沙門、婆羅門,乃不能堪以斷除色!像這樣的沙門、婆羅門,對於受想行識,也不能如實而知,對於識集也不能如實而知,對於識滅也不能如實而知,對於識滅道跡,也不能如實而知,因此之故,不能堪以滅斷識!輸屢那啊!假如沙門、婆羅門,對於色,能如實而知,對於色集,能如實而知,對於色滅,能如實而知,對於色滅道跡,能如實而知,因此之故,輸屢那啊!應當要知道!此沙門、婆羅門,乃堪能斷除色。如是這般,輸屢那啊!如果沙門、婆羅門,對於受想行識,能如實而知道識等,如實而知道識等之集,如實而知道識等之滅,如實而知道識等之滅道跡,由此之故,輸屢那啊!當知此沙門、婆羅門,乃堪能斷滅受想行識」。舍利弗的啟示還不完,舍利弗說:

「輸屢那啊!你的意見如何呢鎮?色到底是常呢?或者是無常呢?」輸屢那回答說:「色乃為無常的!」舍利弗又問:「如果是無常的話,是苦的嗎?」輸屢那回答說:「是苦的!」舍利弗說:「如果色為無常、是苦的話,就是有變易之法。那麼,聖弟子寧願在此無常、苦、變易之法中,認見色為我、異我(他之我)、彼此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的嗎?」輸屢那回答說:「弗也!」(不會的)。舍利弗說:「輸屢那啊!那麼,受想行識是常呢?是無常呢?」回答說:「為無常的!」舍利弗又問而說:「如果是無常的話,是不是苦呢?」回答說:「是苦的!」舍利弗又問說:「如果是無常,是苦的話,就是有變易之法。聖弟子寧願在此當中,見識是我,是異我,是彼此相在的嗎?」回答說:「弗也!」

舍利弗說:「輸屢那啊!應該要知道!所謂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對於一切色都認為不是我,不是異我,不是彼此相在,這叫做如實而知!輸屢那啊!一位聖弟子,乃對於色,而生厭,而離欲,就會解脫,就會解脫生老病死,憂悲苦惱!像這樣的,那些受、想、行、識,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識,均不是我,不是異我,不是彼此相在。這叫做如實而知。輸屢那啊!一位聖弟子,對於識,能生厭,能離欲,而解脫的話,就能解脫生老病死,憂悲苦惱!」

這時,輸屢那聽舍利弗所說的教義後,非常的歡喜而踴躍,就禮謝舍利弗,然後離開現場。



卅二、輸屢那經:本經敘述如實而知色昧、色患、色離,乃至識 昧、識患、識離等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同時合利弗尊者,乃住在於耆闍崛山。

那時,有一位長者子,名叫輸屢那,每天都過著遊行的生活。有一次,曾到耆闍崛山,去參詣舍利弗,行禮如儀後,就退住在一邊。這時舍利弗告訴輸屢那說:「如果沙門、婆羅門,對於色,不能如實而知,對於色集,不能如實而知,對於色滅,不能如實而知,對於色味,不能如實而知,對於色患,不能如實而知,對於色離,不能如實而知,則因此之故,就不能堪以超越於色。如果沙門、婆羅門,對於受想行識,不能如實而知,對於識集,不能如實而知,對於識滅,不能如實而知,對於識味,不能如實而知,對於識患,不能如實而知,對於識離,不能如實而知,則因此之故,這種沙門、婆羅門,就不能堪以超越於識等之陰。假如沙門、婆羅門,對於色、色集、色滅、色味、色患、色離,能夠如實而知的話,則這種沙門、婆羅門,就能堪以超越於色。如果沙門、婆羅門,對於受想行識、識集、識滅、識味、識患、識離,能夠如實而知的話,則這種沙門、婆羅門,就能堪以超越於識。輸屢那啊!你的意見如何呢?色乃為常呢?或者為無常呢?」輸屢那回答說:「是無常的!」舍利弗說:「無常的話,是不是苦的呢?」回答說:「是苦的!」舍利弗說:「輸屢那啊!如果色為無常,為苦的話,就是變易之法。一位聖弟子,在此當中,寧願為有我?為異我?為彼此相在嗎?」回答說:「弗也!」舍利弗說:「輸屢那啊!你的意見如何呢?像如是,那些受、想、行、識,為常呢?為無常呢?」回答說:「為無常!」舍利弗說:「如果是無常的話,是不是苦的嗎?」回答說:「是苦的!」舍利弗說;「輸屢那啊!如果是無常,是苦的話,就是有變易之法。一位聖弟子,在此當中,寧可認為是我、是異我(他之我)、是彼此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之我)的嗎?」回答說:「弗也!」

舍利弗說:「輸屢那啊!應當要知道!此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對於一切色,均認為不是我,不異我,不是彼此相在。這叫做如實而知。輸屢那啊!這些受想行識,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對於一切識,都認為不是我,不是異我(不是他之我),不是彼此相在(不是此他兩者相結合之我)。這叫做如實而知。

輸屢那啊!聖弟子對於此五受陰,正觀為非我、非我所,像如是的正觀,則對於諸世間,無所攝受,沒有攝受的話,就沒有所著,無所著的人,自會得到涅槃。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會一再的受著後有之身。」

這時,長者子輸屢那,聽聞舍利弗所說之教言,乃非常的歡喜踴躍,禮謝後,離開該處。

雜阿含經卷第一完




雜阿含經卷第二

卅三、非我經:本經敘述五陰為非我等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色乃非是我!如果色是我的話,就不應該在於色當中會有病苦之發生。也不應於色,欲使其如是,或不使其如是。由於色,無我之故,在於色陰裡,才會有病、有苦之發生。亦能得在於色陰,欲使其如是,或不使其如是。受想行識等陰,也是如是。比丘們!你們的意見如何呢?色陰到底是為常呢?或為無常呢?」比丘們仰白佛說:「色陰乃為無常的,世尊!」佛陀說:「比丘們!若無常的話,這到底是苦與否呢?」比丘回答佛陀說:「是苦啊!世尊!」佛陀說:「如果是無常、苦的話,乃就是變易之法。多聞的聖弟子,寧在於此當中,見為有我、異我(他之我)、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嗎?」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

佛陀說:「受想行識等陰,也是如是的。因此之故,比丘們!諸所有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為非我、不異我(不是他之我)、不相在(不是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像如是的觀察那些受想行識等陰,也是如是。比丘們!多聞的聖弟子,對於此五受陰,應認為非我、非我所,要這樣的如實而觀察。如實而觀察後,對於諸世間,都無所取。無所取之故,就沒有所執著,無所著之故,就會自覺而證涅槃。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卅四、五比丘經:本經敘述佛陀在鹿野苑為五比丘說五陰非我。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波羅捺國(江繞,在恒河流域而得名)的仙人住處,鹿野苑中。

這時,世尊告訴五位比丘們說:「色乃非有我(非是我)。如果色有我的話,在於此色陰裡,不應該會有病苦之發生。也不得對於色,欲使其如是,或不使其如是。由於色沒有我之故,在於色裡,會有病、有苦之發生。也得對於色,欲使其如是,或不使其如是。受想行識,也是同樣的道理。比丘啊!你們的意見如何呢?色到底是常呢?或者是無常呢?」五比丘們白佛說:「是無常啊!世尊!」佛陀說:「比丘們!如果是無常的話,是不是苦呢?」比丘們回答說:「是苦啊!世尊!」佛陀說:「比丘們!如果是無常,是苦的話,就是變易之法。多聞的聖弟子們,寧得在此當中,知見為是我、異我(是他之我)、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之我)嗎?」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佛陀說:「受想行識,也是同樣的道理,因此之故,比丘們:要知道!諸所有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這些一切的一切,均為非我、非我所有,要這樣的如實而觀察!受想行識,也是同樣的道理。比丘們!多聞的聖弟子,對於此五受陰,要知見為非我、非我所有,要如是的觀察,對於世間的一切,均沒有所取。無所取之故,就沒有所著,無所著之故,自會覺證涅槃。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

佛說此經後,諸位五比丘們,就不再生諸漏,其心已得解脫!佛陀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卅五、三正士經:本經乃敘述佛陀為三正士說色等之無常變易之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支提(制多,積聚,靈廟)的竹園精舍。

這時有三位正士,剛出家不久。他們就是所謂阿 律陀尊者(阿那律,天眼第一),難提尊者(乞食耐辱,不避寒暑第一),金毗羅尊者(專意念道第一)。這時世尊知道他們內心所思念之事,就為他們教誡而說:「比丘們!此心、此意、此識(均為心之異名),應當要思惟此,莫思惟此(當思惟此五陰是無常,是變易之法,莫思惟此五陰是常、不變易、正住)。要斷此欲縛,要斷此色之有。要身作證,要具足而安住。比丘們!色,或者是常,而不變易,而能正住的嗎?」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

佛陀又對比丘們說:「善哉!善哉!色是無常,是會變易,但是否能正住嗎?」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

佛陀於是告訴比丘們說:「善哉!善哉!色是無常,是會變易之法,故應厭離,應將欲念消滅,而至於寂沒!如是之色,從本以來,一切均為是無常、苦、變易之法。如是而覺知後,則那些緣於此色而生的諸漏之禍害,熾然的憂惱,均會斷滅。斷滅後,就已經沒有所著,無所著後,就能安樂而住。安樂住後,就能得般涅槃(寂滅、解脫)。受想行識,也是同這道理。」

佛陀說此經時,這三位正士,就不起諸漏,而心得解脫。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卅六、十六比丘經:本經乃敘述由於色,而未生之憂悲惱苦會得生,已生之憂悲惱苦會得增長。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偷羅國(十六大國之一)的跋提河邊之傘蓋菴羅樹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要安住於自洲(所依處),安住於自依(自己做為皈依處),安住於法洲(以法作為洲渚),安住於法依(以法作為皈依處)。不住於異洲,不住於異依(洲和依同樣。都是所依處)。比丘們!應當要這樣的正觀察:要住於自洲、自依,法洲、法依,不住於異洲,不住於異依。由於甚麼原因而會生憂悲惱苦呢?為甚麼有四種呢?為甚麼緣故,而被甚麼所繫著呢?要怎樣去自己觀察未生的憂悲惱苦之會發生呢?已生的憂悲惱苦,為甚麼會一再的生長增廣呢?」諸比丘們仰白佛說:「世尊乃為法根、法眼、法依!唯願為我們闡說。我們這些比丘們聽後,當會如說去奉行!」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大眾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當會為你們講說。比丘們!都是有了色陰啊!由於色,而繫著於色,故應自觀察未生之憂悲惱苦,均由之而生,生後又一再的增長廣大!受想行識,也是同一道理。比丘啊!頗有(是否有)色,為常恒不變易,而正住的嗎?」大眾回答說:「弗也,世尊!」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善哉!善哉!比丘!色是無常的。如果善男子們覺知色為無常,為苦,會變易,而離欲,而滅,而寂靜,而沒。從本以來,一切色,均為是無常、苦、變易之法。覺知此事後,如由於色的因緣,而生憂悲惱苦的話,就要把它斷滅,斷滅後,就已沒有所著,不著之故,就能安隱常住,要隱常住後,就名叫做涅槃。受想行識,也是同於這道理。」

佛說此經時,十六位比丘,就不生諸漏,其心都得解脫。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攝頌如下:

竹園毗捨離 清淨正觀察 無常苦非我 五三與十六

(竹園經,和昆捨離經。清淨經,與正觀察經。無常經、苦經、非我經。五比丘經、三正士經,與十六比丘經)。



卅七、我經:本經敘述佛陀所說的並不異於世間之說。唯說世間的賢者所說的真理,唯凡愚不知而已。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曾經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不和世間諍執,而世間卻和我諍執。為甚麼呢?比丘們!假若如法而語的話,就不會和世間諍執。世間有智的人,說有,我也說有。為甚麼世間有智的人說有,我也說有呢?比丘們!色乃為無常、苦,為有變易之法。世間有智的人說有,我也說有。像這樣的,那些受想行識,乃為無常、苦,為有變易之法。世間有智之人說有,我也說有。世間有智的人說無,我也說無。所謂色為常恒不變易,而能正住之語,世間有智之人說為沒有這道理,我也說為沒有這道理。那些受想行識,如說為是常恒不變易,能正住的話,則世間有智之人說為無有這回事,我也說沒有這回事。這就是名叫世間的智者言無,我也言無之義。

比丘們!世間有世間之法,我也自知自覺,而為人分別詳細的演說顯示。世間的失明而沒有明眼的人,不知、不見,並不是我的過咎。諸比丘們:甚麼叫做世間有世間之法,我能自知,我能自覺,能為人演說,能分別詳細的顯示,而失明的人無明眼之故,乃不知不見呢?這,比丘們!色乃為無常、苦,有變易之法。此名叫做世間之世間法。像這樣的,那些受想行識,也是無常、苦,是變易之法,這就是世間之世間法。比丘們!此世間之世間法,我乃自知、自覺,能為人分別詳細的演說顯示,而失明無明眼的人,乃不知不見。我對於那些失明而無明眼,而不知不見的人,無如之何!(怎麼能見怪我呢?是沒有他的甚麼辦法啊!)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卅八、卑下經:本經敘述佛陀乃以世間之非為非,世間之是為是,並沒有甚麼不同。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世人有的作卑下之業,以種種事業而求財活命,而得巨大的財富,是世人皆知之事。像世人所知的,我也如是而說。所以的緣故為何呢?因為不可使我異於世人之故。諸比丘們!譬喻一個器物一樣,有個地方的人,名為撻茨,也有名叫鉢器,有的名叫匕匕羅,有的名叫遮留,有的名叫昆悉多,有的名叫婆闍那,有的名叫薩牢。如他們所知的那樣,我也如是而說。所以的緣故為何呢?因為不可使我異於世人之故。像這樣的,比丘們!有世間法。我自知自覺,而為人分別詳細的演說顯示,都如知見而說。世間失明而沒有明眼的人,就不知不見。世間失明而沒有明眼的人,既不知不見,我那裡有他的甚麼辦法呢?

比丘們!為甚麼對於世間的世間法,我能自知自覺,乃至不知不見呢?所謂色為無常,為苦,為變易之法,就是在於世間的世間法、受想行識,也是無常、苦,而有變易之法。這就是在於世間之世間法。比丘們!這叫做世間之世間法,我乃自知自見,乃至失明而沒有明眼之人,乃不知不見,這有甚麼他之辦法呢?」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卅九、種子經:五陰如種子,四識住如大地,喜貪如風水,三類相緣,生長增廣。三緣盡時,就不生長增廣。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五種的種子。那五種呢?所謂根的種子,莖的種子,節的種子,自落的種子,果實的種子是。此五種子雖然不斷、不壞、不腐、不中風(不被風所害),是新熟而堅硬之實。然而雖有地界,而沒有水界(有土地,沒有水分)的話,即此種子就不會生長增廣。假若那種子新熟堅實,不斷、不壞、不中風,也有水界,但是如無地界的話(有水無地),即那種子也不會生長增廣。如果那種子,新熟而堅實,而不斷、不壞、不腐、不中風,有土地,也有水界的話,則那個種子就會生長增廣!

比丘們!那五種子,乃譬喻為四取陰(色、受、想、行),以及俱識(識陰。合之而為五陰)。地界即譬喻為四誡住(識之依身-色、受、想、行之有漏身),水界即譬喻為貪喜。四取陰(色受想行)攀緣,而識住在於其中。那四取呢?在於色當中,而識住,而攀緣色,由喜貪而潤澤生長增廣。於受想行之中,而識住,而攀緣受想行,由於貪喜而潤澤生長增廣!比丘們!識在於其中,或者是來,或者是去,或者是住,或者是沒,或者是生長增廣!

比丘們!假如離開色、受、想、行,而說有識之來,或去,或住,或生的話,那只是有言數(可談談說說耳),如果追問後,就說不知,而增益生癡耳(離開色受想行之四陰,就不會有識之理)。因為並不是有此境界之故。對於色界,而離開貪,而離開貪後,在於色裡封滯(執著)之意識,於此時會發生其縛繩會為除斷。在於色裡封滯之意,既生起縛斷後,即攀緣會斷,攀緣斷後,就沒有識住處,就不會一再的生長增廣。對於受想行之界,如離開貪,而離貪後,即於行事等封滯之意,會生觸之斷(斷觸)。於行封滯之意生觸之斷後,就攀緣會斷,攀緣斷後,即那個識就無所住處,就不會一再的生長增廣。不生長之故,就不會作行。不作行而住,住後而知足,知足後,就會解脫,解脫後,即對於諸世間,都無所取、無所著,無所取、無所著故,就會自覺涅槃。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我說:那個識,不會至於東西南北,四維上下(十方),已沒有所至之趣,唯見法,唯欲入於涅槃寂滅,清涼清淨之真實耳!」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四十、封滯經:本經敘述封滯,也就是執著之故,不得解脫,不封滯之故,就能得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封滯(執著)的話,就不能解脫。不封滯的話,則得解脫。甚麼叫做封滯就不解脫呢?比丘們!攀緣於四取陰(色受想行),而識住。那四取陰呢?封滯(執著)於色,而識住,封滯(執著)於受想行,而識住,乃至非境界之故,就名叫做封滯(執著)之故,不能解脫。反之而為甚麼不封滯(不執著),則得解脫呢?如在於色之界,而離貪,在於受想行識,而離貪,乃至清淨真實的話,就是不封滯(不執著)而得解脫。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四十一、五轉經:本經敘述佛陀乃如實而知五受陰。假若沙門、婆羅門,能如實而知五受陰的話,就得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五受陰。所謂色受陰,受、想、行、識等受陰。我對於此五受陰,如實而知道其五種的真相。所謂對於色如實而知,色集、色味、色患、色離等,如實而知。像這樣的,對於受、想、行、識,也如實而知,識集、識味、識患、識離等,也如實而知。

甚麼叫做對於色,如實而知呢?諸所有的色,一切的四大,以及由四大所造之色,就名叫做色。像這樣的,對於色,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色之集,如實而知呢?對於色之喜愛,就叫做色之集。像如是的,對於色之集,如實而知。甚麼叫做色之味,如實而知呢?所謂色的因緣,而生喜樂,就名叫做色味。像如是的,對於色之味,如實而知。甚麼叫做色之患,如實而知呢?如色為無常、苦,有變易之法,就名叫做色之患。像如是的對於色之患,如實而知。甚麼叫做色之離,如實而知呢?如果對於色,能調伏其欲貪,斷除共欲貪,超越其欲貪的話,就名叫做色之離。像如是的,如實而知道色之離。

甚麼叫做對於受,如實而知呢?有六受身。所謂眼之觸,而生受,耳、鼻、舌、身、意之觸,而生受,此名為之六受。像如是的,如實而知受。甚麼叫做對於受之集,如實而知呢?觸之集,就是受之集。像如是的如實而知受之集。甚麼叫做對於受之味,如實而知呢?緣於六受,而生喜樂,此名叫做受之味。像如是的,如實而知受之味。甚麼叫做受之患,如實而知呢?如受為無常、苦,是變易之法,這就名叫受之患。像如是的如實而知受之患。甚麼叫做受之離,如實而知呢?對於受,調伏其欲貪,斷除欲貪,超越欲貪的話,就名叫做受之離。像如是的如實而知受之離。

甚麼叫做如實而知想呢?所謂六想身。那六種呢?所謂眼之觸,而生想,耳、鼻、舌、身、意之觸,而生想。這就名叫想。像如是的如實而知想。甚麼叫做想之集,如實而知呢?所謂觸之集,就是想之集。像如是的如實而知想之集。甚麼叫做想之味如實而知呢?由於想的因緣,而生喜樂,這叫做想之味。像如是的如實而知想之味。甚麼叫做如實而知想之患呢?所謂想,為無常、苦,會變易之法,這叫做想之患,像如是的如實而知想之患。甚麼叫做想之離,如實而知呢?假若對於想,而調伏其欲貪,斷滅其欲貪,超越其欲貪,這就叫做想之離。像如是的如實而知想之離。

甚麼叫做如實而知行呢?所謂六思身。由於眼之觸,而生思,由於耳、鼻、舌、身、意之觸,而生思,這叫做行。像如是的如實而知行。甚麼叫做如實而知行之集呢?觸之集,就是行之集,像如是的如實而知行之集。甚麼叫做行之味,如實而知呢?所謂以行的因緣,而生喜樂,這叫做行之味。像如是的如實而知行之味。甚麼叫做行之患,如實而知呢?所謂行為無常、苦,是變易之法,就名叫行之患。像如是的如實而知行之患。甚麼叫做行之離,如實而知呢?假若行,已調伏,已斷除欲貪,超越欲貪的話,就名叫做行之離。像如是的如實而知行之離。

甚麼叫做如實而知識呢?所謂六識身。也就是眼的識身,耳、鼻、舌、身、意之識身。這叫做識之身。像如是的如實而知識之身。甚麼叫做如實而知識之集呢?所謂名色(名為受想行識等精神作用,色則指物質肉體)之集,就名叫做識之集。像如是的如實而知識之集。甚麼叫做如實而知識之味呢?由於識的因緣,而生喜樂,這叫做識之味。像如是的如實而知識之味。甚麼叫做識之患,如實而知呢?所謂識為無常、苦,是變易之法,就名叫做識之患。像如是的如實而知識之患。甚麼叫做如實而知識之離呢?所謂對於識,調伏其欲貪,斷除其欲貪,超越其欲貪,就名叫做識之離。像如是的如實而知識之離。

比丘們!如果有一位沙門、婆羅門,對於色,能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如是知、如是見,而離開欲向的話,就名叫做正向(正確的趣向,也就是正確的知見)。如能正向的話,我就會說他為入(入於正法,及戒律)。受想行識也是如是。如果有一位沙門、婆羅門,對於色,能如是的如實而知,如實而見的話,就能對於色生厭而離欲,而不起諸漏,而會得心解脫!如果心得解脫的話,則為純一。純一的話,就是梵行已立,梵行已立的人,就會離其他,而自在!這叫做苦邊(離所有之苦的邊際,所謂六道輪迴而帶來的苦,已完全脫離)。受想行識,也是像這道理!」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十二、七處經:由五陰、五陰之集、滅、滅道跡、味、患、離之七處之善,及陰界入之觀法,而得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七處之善(五陰、五陰之集、滅、滅道跡、味、患、離),三種之觀義(陰、界、入),如果窮盡這些法的話,就能得漏盡而無漏,無漏即心解脫、慧解脫。到這時,對於現法當中,會自知此身作證,已具足安集。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甚麼叫做比丘之七處之善呢? 一位比丘如實而知色,知道色之集,色之滅,色之滅道跡,色之味,色之患,色之離。同樣的如實而知受、想、行、識,知道識之集,識之滅,識之滅道跡,識之味,識之患,識之離。

甚麼叫做對於色如實而知呢?諸所有的色,一切的四大,以及由四大所造之色,就名叫做色。像如是之色,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如實而知色之集呢?領受喜樂,就名叫做色之集。像如是之色之集,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如實而知色之滅呢?滅除喜樂,就名叫做色之滅。像如是之色之滅,如實而知。甚麼叫做色之滅道跡,如實而知呢?所謂八聖道:正見、正志、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就名叫做色之滅道跡。像如是之色之滅道跡,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色之味,如實而知呢?所謂由於色的因緣,而生喜樂,就名叫做色之味。像如是之色味,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色之患,如實而知呢?所謂色為無常,是苦,是變易之法,就名叫色之患。像如是之色之患,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色之離,如實而知呢?所謂對於色,調伏其欲貪,斷除其欲貪,超越其欲貪,就名叫做色之離。像如是之色之離,如實而知。

甚麼叫做對於受,如實而知呢?所謂六受是。由於眼之觸而生受,由於耳鼻舌身意之觸,而生受,就名叫做受。像如是之受,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受之集,如實而知呢?所謂觸之集,就是受之集。像如是之受之集,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受之滅,如實而知呢?觸之滅,就是受之滅。像如是之受之滅,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受之滅道跡,如實而知呢?所謂八正道:正見,乃至正定,就是名叫受之滅道跡。像如是之受之滅道跡,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受之味,如實而知呢?由於受之因緣,而生喜樂,這名叫做受之味。像如是之受之味,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受之患,如實而知呢?所謂無常、苦、變易之法,就是名叫做受之患。像如是之受之患,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受之離,如實而知呢?假若對於受,調伏其欲貪,斷滅其欲貪,超越其欲貪的話,就名叫做受之離。像如是之受之離,如實而知。

甚麼叫做對於想,如實而知呢?所謂六想是。由於眼之觸,而生想,由於耳鼻舌身意之觸,而生想,就名叫做想。像如是之想,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想之集,如實而知呢?觸之集,即是想之集。像如是之想之集,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想之滅,如實而知呢?觸之滅,就是想之滅。像如是之想之滅,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想之滅道跡,如實而知呢?所謂八聖道,正見,乃至正定。這叫做想之滅道跡。像如是之想之滅道跡,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想之味,如實而知呢?由於想的因緣,而生喜樂,這叫做想之味。像如是之想,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想之患,如實而知呢?所謂想為無常、苦、變易之法,就是名叫想之患。像如是之想之患,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想之離,如實而知呢?假若對於想,調伏其欲貪,斷滅其欲貪,超越其欲貪的話,就名叫做想之離。像如是之想之離,如實而知。

甚麼叫做對於行,如實而知呢?所謂如下之六思身是。由於眼之觸,而生思,由於耳、鼻、舌、身、意之觸,而生思,就名叫做行。像如是之行,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行之集,如實而知呢?觸之集,就是行之集。像如是之行之集,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行之滅,如實而知呢?觸之滅,就是行之滅。像如是之行之滅,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行之滅道跡,如實而知呢?所謂八聖道-正見,乃至正定,就名叫做行之滅道跡。像如是之行之滅道跡,如實而知。甚麼叫做行之味,如實而知呢?由於行的因緣,而生喜樂,就名叫做行之味,像如是之行之味,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行之患,如實而知呢?所謂行就是無常、苦、變易之法,就名叫做行之患。像如是之行之患,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行之離,如實而知呢?假若對於行,調伏其欲貪,斷滅其欲貪,超越其欲貪的話,就名叫做行之離。像如是之行之離,如實而知。

甚麼叫做對於識,如實而知呢?所謂六識身-眼之識身,耳、鼻、舌、身、意等之識身是,此名叫做識。像如是之識,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識之集,如實而知呢?名色之集,就是識之集。像如是之識之集,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識之滅,如實而知呢?名色之滅,就是識之滅。像如是之識之滅,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識之滅道跡,如實而知呢?所謂八聖道─正見乃至正定,這叫做識之滅道跡。像如是之色之滅道跡,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識之味,如實而知呢?由於識之因,而生喜樂,這叫做識之味。像如是之識之味,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誠之患,如實而知呢?所謂識為無常、苦、變易之法,就名叫做識之患。像如是之識之患,如實而知。甚麼叫做對於識之離,如實而知呢?假若對於識,調伏其欲貪,斷滅其欲貪,超越其欲貪的話,就名叫做識之離,如實而知。比丘們!這叫做七處之善。

甚麼叫做三種之觀義呢?比丘們!假若在於空閒的樹下露地,而觀察陰、界、入(五陰、六入、十八界),以正方便而思惟其義的話,就名叫做比丘之三種的觀義。以上就叫做比丘之七處之善,三種之觀義。如能盡於此法的話,就能得漏盡,就能得無漏,其心會解脫,會慧解脫!能在於現法,而自知作證,而具足而住。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身!」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四十三、取著經:本經敘述由於執取五陰之故,就會生執著,會生恐怖、障礙,而心亂。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由於執取之故,而會生執著。如果不取的話,就不會執著。你們要注意的聽!要善思念之,當會為你們闡述此理!」比丘們仰白佛說:「唯然!受教!」佛陀告訴比丘們說:「為甚麼由於執取之故,而會生執著呢?因為愚癡無聞的凡夫,都對於色,而見為是我、是異我(他之我)、是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而見色就是我,就是我所,而執取。執取不放後,那些色陰如果變易,或異樣時,即其心就會隨之而轉。心隨轉後,亦生取著,就住於攝受心。因為住於攝受心之故,則會生恐怖障礙,而心就會亂,都是由於取著之故。

愚癡無聞的凡夫,對於受想行識,也看做是我、異我、彼此相在。而認為識就是我,就是我所,而執取。取後,那些識,如果有變易,或異樣時,其心就會隨之而轉。心隨轉之故,則會生取著,而住於攝受心。住後,則生恐怖、障礙,而心亂,都是由於取著之故。這就名叫取著!

甚麼叫做不取,就不會執著呢?多聞的聖弟子,對於色,不看做是我、異我(他之我)、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對於色,不認為是我、我所而取,不看做是我、我所而取後,那些色,假若變易,或異樣時,心也不會隨之而轉。心不隨轉之故,不會生取著,不會住於攝受心。不住於攝受心之故,就不會生起恐怖、障礙,心也不會亂,都是由於不取著之故。

像如是的,對於受想行識,並不看做是我、異我、相在,不看做是我、我所而取。這樣,則識如果有變易,或異樣時,其心也不會隨之而轉。心不隨轉之故,就不會取著,也不住於攝受心。由於不住於攝受心之故,心就不會有恐怖、障礙,也不會心亂,都是由於不取著之故,這叫做不取著。以上就是名叫取著、不取著。」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十四、繫著經:本經敘述對於五陰有取著,就會被繫著,而生恐怖、障礙、心亂。反之,則沒這些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生,就會有繫著,不生,就不會有繫著。你們要諦聽!要善思念之,當會為你們解說。甚麼叫做有生,則會有繫著呢?因為愚癡無聞的凡夫,對於色之集,色之滅,色之味,色之患,色之離,不能如實而知之故,就對於色,會愛喜、讚歎,而取著。對於色,認為是我,是我所,而執取。取後,那些色,若有變易,有異樣時,心就會隨之而變異。心隨之而變異之故,則會住於攝受心。住於攝受心之故,則會生恐怖、障礙、顧念。都是由於繫著之故。受想行識,也是同樣的道理。這名叫做若生則會有繫著。

甚麼叫做不生,就不會有繫著呢?多聞的聖弟子,對於色之集,色之滅,色之味,色之患,色之離,能如實而知。由於如實而知之故,就不會愛喜、讚歎、取著。都是由於不繫著於我、我所,而不取之故。由於不取之故,如果那些色或變易,或異樣時,心也不會隨之而變異,心不隨之而變異之故,心就不會繫著,不會住於攝受心。不住於攝受心之故,心就不會恐怖、障礙、顧念。都是由於不生,而不會有繫著之故。受想行識,也是如此的道理。這叫做不生就不會有繫著。」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四十五、覺經:本經敘述由於凡夫以無明之故,對於五受陰而起我見,而起有覺,乃至我知我見覺。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五受陰。那五種呢?所謂色受陰、受受陰、想受陰、行受陰、識受陰是。如果沙門、婆羅門,認見為有我的話,則一切均為於此五受陰,而認見為我的。諸沙門、婆羅門,認見色是我、色異於我(他之我),我在於色,色在於我。認見受想行識就是我,識異於我,我在於識,識在於我。愚癡無聞的凡夫,由於以無明之故,認見色是我、異我(他之我)、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言我為真實,而不捨棄。由於不捨之故,諸根就會增長。諸根增長後,就會增諸觸。被六觸入處所觸之故,愚癡無聞的凡夫,就會起苦樂之感覺,乃由於觸入處所引起的。那六種觸入處呢?所謂眼的觸入處,耳鼻舌身意的觸入處。

像如是的,比丘們!有意界、法界、無明界。愚癡無聞的凡夫,由於無明觸故,而起有覺、無覺、有無覺、我勝之覺、我等之覺、我卑之覺、我見之覺。像如是之知,如是之見覺,均由於六觸入處之故。

多聞的聖弟子,則對於此六觸入處,乃捨離無明,而生明,而不生有覺、無覺、有無覺、勝覺、等覺、卑覺、我知我見之覺。像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後,則先前所起的無明觸就會消滅,然後,明觸之覺,就會生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四十六、三世陰世食經:多聞的聖弟子,因知道都被三世之五受陰所食之故,不會樂於色等之陰,而能得涅槃。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五受陰。那五種呢?所謂色受陰,受、想、行、識受陰。如果沙門、婆羅門,以宿命智,而由識種種的宿命,不管是已識、當識、今識,均於此五受陰,已識、當識、今識!

我過去所經之處,就是如是之色,如是之受,如是之想,如是之行,如是之識。如果可以閡(礙)、可以分的話,就是色受陰。是指那些可閡之處,不管是手,或者是石,或者是杖,或者是冷,或者是暖,或者是渴,或者是饑,或者是諸蚊虻、諸毒蟲、風雨等觸,就名叫做觸閡(礙)。因此之故,能閡的就是色受陰。又因為這色受陰乃為無常、苦,而有變易之故。

諸覺相就是受的受陰。何所覺呢?(感覺甚麼呢?)所謂覺苦、覺樂、覺不苦不樂。因此之故,感覺之相,就名叫做受的受陰。又此受受陰,乃為無常、苦,是會變易之法。

諸想就是想受陰。到底是何所想呢(想甚麼呢?甚麼叫做想呢?)所謂少想、多想、無量想,都無所有,而作無所有之想,因此之故,名叫想受陰。又此想的受陰,乃是無常、苦、變易之法。

為作之相,就是行的受陰。到底是何所為作呢?(向甚麼而作呢?作甚麼呢?),對於色而作,對於受想行識而作。因此之故,為作之相,就是行受陰。又此行受陰,乃是無常、苦、變易之法。

別知之相,就是識受陰。何所識知呢?(知甚麼呢?)識知色,識知聲、香、味、觸、法。因此之故,名叫識受陰。又此識受陰,乃是無常、苦、變易之法。

諸比丘們!那些多聞的聖弟子、對於此色受陰,作如是之學:『我今為現在色所食(被物質所支使),過去世也曾經為那些色所食(所侵害),和現在同樣!』又作此念:『我今為現在色所食(所犧牲)。我假若又樂著於未來之色的話,當會又被那些色所食,和現在一樣』。作如是之知後,就不顧過去之色,也不樂著於未來之色。對於現在之色,即生厭離,欲滅患,而向於寂滅!

多聞的聖弟子,對於此受想行識之受陰,乃如是而學:『我今現在為現在識所食(所侵害)。在於過去世,也曾經被識所食,如現在一樣。我今已為現在識所食,如果又樂著於未來之識的話,又當會為那些識所食,和現在一樣』。如是而知後,就不顧過去之識,不樂於未來之識,對於現在之識,會生厭離,欲滅患,而向於寂滅。滅而不增,退而不進,滅而不起,舍而不取!

到底於何滅而不增呢?所謂色滅,而不增,受想行識,滅而不增。於何退而不進呢?所謂色退,而不進,受想行識,退而不進。於何滅,而不起呢?於色滅,而不起,於受想行識滅,而不起。於何舍,而不取呢?於色舍,而不取,於受想行識舍,而不取。滅而不增,寂滅而住。退而不進,寂退而住。滅而不起,寂滅而住。舍而不取,不生繫著,不繫著後,自會覺證涅槃。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說此經時,眾多的比丘,不起諸漏,心得解脫。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攝頌如下:

我卑下種子 封滯五轉七 二繫著及覺 三世陰世食

我經、卑下經、種子經,封滯經、五轉經、七處經,二繫著經(取著、繫著)、覺經,三世陰世食經。



四十七、信經:本經敘述有信心的善男子會隨順於法,會於五受陰修習厭離。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信心的善男子們,都應該要作如此之念:『我應該要隨順於正法!我應當對於色,多修厭離而住,對於受想行識,多修厭離而住!』有信心的善男子,即因為對於色,多修厭離而住,對於受想行識,多修厭離而住之故,對於色,能得厭離,對於受想行識,能得厭離。厭離後,就會離欲而得解脫,而得解脫知見,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十八、信經:本經敘述有信心的善男子都隨順於法,都厭離五陰,而能離生老病死,憂悲惱苦。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信心的善男子,由於正信而為沒有家住的牽累的出家人,應這樣的自念:『我應該隨順於正法。對於色,應該多修厭離而住,對於受想行識,應該多修厭離而住。』有信心的善男子,由於正信而為沒有家庭的牽掛,而為出家人,而對於色,多修厭離而住,對於受想行識,多修厭離而住後,就能於色,得離,於受想行識,得離(也就是能脫離五陰之牽纏)

因此,我會記說:這些人均已離開一切生老病死,憂悲惱苦!」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四十九、阿難經:本經敘述佛陀證實阿難之說:如有信心之人來問『生滅法』時,即回答為是五受陰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阿難說:「假若有信心的長者、長者子們,來問你說 :『對於甚麼法,能知道為有生滅之法呢?」這時,你應該要怎麼回答他呢?」阿難仰白佛說:「世尊!如果有長者、長者子來問我時,我當會回答他而說:『要了知色,是會有生滅之法,要了知受想行識,是有生滅之法』。世尊!如果長者、長者子們,來問此事的話,我就會作如是的回答。」

佛陀告訴阿難說:「善哉!善哉!應該要像你回答的那樣!為甚麼呢?因為色,真正就是有生滅之法,受想行識,真正就是有生滅之法。知道色是生滅法的話,就名叫做知道色。知道受想行識就是生滅法的話,就名叫做知道識。」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五十、阿難經:外道來問修梵行的所以時,就回答:對於五受陰修厭離。都是為滅盡欲,而得解脫之故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阿難說:「假若有外道的出家人,來問你說:『阿難!世尊為甚麼緣故教人修諸梵行呢?」像如是的問你時,你要怎樣回答他呢?」阿難白佛說:「世尊!如果外道的出家人來問我而說:「阿難!世尊為甚麼教人修諸梵行?」我當會回答說:因為對於色,修厭離,是要欲貪能滅盡,而解脫,而不生之故,世尊才會教人修諸梵行。對於受想行識,修厭離,將會使欲貪滅盡,而解脫,而不生之故,才會教人修諸梵行的。世尊!假若有外道的出家人,來問此事的話,我就會作如是之回答。」

佛陀告訴阿難說:「善哉!善哉!應該要作如是的回答的。為甚麼呢?因為我實在對於色,修厭離,欲使人的欲貪滅盡,而解脫,而不生之故,才教人修諸梵行,對於受想行識修厭離,欲使人的欲貪滅盡,而解脫,而不生之故,才會教人修諸梵行!」

佛說此經後,尊者阿難,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五十一、壞法經:本經敘述五受陰為壞法。涅槃為不壞之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要為你們講說壞與不壞之法。你們要諦聽,要善思念之,當會為你們講說。諸比丘們!色就是會壞之法。那些色,如果滅盡而涅槃,就為之不壞之法。受想行識,是會壞之法,那些識,如果滅盡而涅槃,就是不壞之法。」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五十二、欝低迦經:本經只記下面之幾句:如增一阿含經之四法中所說的。

欝低迦修多羅,如增一阿今經,四法中說。



五十三、婆羅門經:本經敘述世尊為諸婆羅門闡述:有因有緣集世間,有因有緣滅世間。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曾經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拘薩羅國(喬薩羅,以舍衛城為首都),在世間遊化,而住錫於薩羅聚落的村北──申恕林的園林中。這時聚落(部落,鄉村)的村長,為一大姓(豪族)婆羅門。他聽人說:『沙門釋種之子弟,為釋迦大姓,乃剃除鬚髮,穿著袈裟,正信而為非有家庭牽掛的出家人,去學道後,已成就無上的等正覺。在此拘薩羅國,於人間遊化,而到達薩羅聚落之村北,住錫於申恕林中。』又聽說:『那位沙門瞿曇是怎麼怎麼的色貌、名稱,真實的功德,為天、人所稱讚,名聞於八方。成為如來、應、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在於諸世間、諸天、諸魔、梵天、沙門、婆羅門中,以大智而能自證知,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為世間人說法:初、中、後都善(也就是始終所說的都是善)。都演說此善義、善味,純一滿淨,梵行清白之妙法。』善哉!應該到那邊去拜見!善哉!應該要往詣!應該要為之恭敬奉事!他作此念後,就便端嚴駕車,帶了很多的僕從,執持金瓶、金杖、傘蓋,欲往佛所,去恭敬奉事。他到了林園的出入口時,即下車步行,到了世尊之住處後,就向佛問安,然後退坐在一邊。他仰白世尊說:「沙門!您到底所論的是甚麼?說的是甚麼呢?」

佛陀告訴那位婆羅門說:「我所談論的就是因,所說的也是因。」婆羅門又白佛說:「論甚麼因?說甚麼因呢?」佛陀告訴婆羅門說:「有因、有緣,集世間(有了因緣,才會有了世間法),有因、有緣,世間集(同義)。有因、有緣,滅世間,有因、有緣,世間滅。」婆羅門又請示說:「世尊!為甚麼叫做有因有緣集世間,有因有緣世間集呢?」佛陀告訴婆羅門說:「愚癡無聞的凡夫,不能如實而知道色之集、色之滅、色之味、色之患、色之離。由於不如實而知之故(不能瞭解真相之故),都愛樂於色,讚歎於色,於染著心而住。由於他們對於色而起愛樂之故,會去執取。由於執取的因緣,而會有。有了有的因緣之故,而會生,有了生的因緣之故,會老、死,會憂悲惱苦。這就是大苦聚之集。受、想、行、識,也是如此。婆羅門啊!這叫做有因有緣集世間,有因有緣世間集!」婆羅門又請問說:「甚麼叫做有因有緣,滅世間,有因有緣,世間滅呢?」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多聞的聖弟子們,對於色之集,色之滅,色之味,色之患,色之離,能如實而知。由於如實而知之故,對於色,就不會愛樂,不會讚歎,不會染著,不會留住。由於不愛樂、不留住之故,色愛則會滅,愛滅則取滅,取滅則有滅,有滅則生滅,生滅則老死、憂悲、惱苦會滅。受、想、行、識,也是像這道理一樣。婆羅門啊!這名叫做有因有緣滅世間,這名叫做有因有緣世間滅。婆羅門啊!這名叫做論因,這名叫做說因!」婆羅門仰白佛陀說:「瞿曇!您乃如是的論因,如是的說因(表示其會意之義。)因為世間還有多事待辦,現在我要告辭了。」佛陀告訴婆羅門說:「宜知是時(正是時候。佛准其回家去思考之義)。

佛說此經後,諸婆羅門,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禮謝佛陀後,離開現場。



五十四、世間經:本經敘述對於占相預言,並不可信賴等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波羅捺國的仙人住處,鹿野苑之中(為五比丘初轉法輪之處)。

這時昆迦多魯迦聚落裡,有一位婆羅門,到了佛所來。向佛恭敬而問訊後,退坐在一邊。然後,仰白佛陀說:「瞿曇:我有年少的弟子,知道天文、族姓的一切事。他們為諸大眾占相告凶(占卜預言)。大家被占卜後,如被說會有此事時,就真的會有此事之發生。如說沒有其事時,就真的不會有其事。說會成就,就真正的會成就。說會弄壞,就真正會壞。瞿曇!依你的見解如何呢?」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暫且擱置你那些年輕的弟子之能知天文、族姓等事。我現在想問你,你就隨你的意見回答於我!婆羅門!你的意見如何呢?色,本來並沒有種嗎?」回答說:「如是,世尊!」佛陀說:「受想行識,本來並沒有種嗎?」回答說:「是的,世尊!」佛陀告訴婆羅門說:「你說:『我有年少的弟子,能知天文、族姓的一切,為諸大眾,作此言說:經占卜後,說有此事時,必定會有此事的發生。說不會有事時,必定是沒有甚麼事。』其知見不是實在嗎?(是實在的嗎?)婆羅門回答佛陀說:「是的,世尊!」。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你的意見如何呢?頗有(是否有)色陰,常住而經百年的嗎?為異生異滅嗎?受想行識,也是有常住百年嗎?是異生異滅嗎?」婆羅門回答說:「是的,世尊!」佛陀告訴婆羅門說:「你的意見如何呢?你的年輕的弟子,能知天文、族姓,為大眾說:成者不壞,其知見非不異嗎?(不會錯嗎?)回答說:「是的,世尊!」佛陀告訴婆羅門說:「你的意見如何呢?此法和彼法,此說和彼說,到底那一種為優勝呢?」婆羅門回答說:「世尊!此如法之說,乃如佛陀所說,為顯現開發!譬喻有人,沉溺在水中,而能救護一樣,彼能救其迷惑方所,而示以正確的道路,在愚間中惠賜明燈一樣。世尊今天之善說勝法,也如這道理一樣,為顯現開發!」

佛說此經後,昆迦多魯迦婆羅門,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就從他的座位站起,禮謝佛陀,而離開現場。



五十五、陰經:本經敘述甚麼是五陰,甚麼是五受陰等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波羅捺國的仙人住處,鹿野苑中。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要說明陰,以及受陰之義。甚麼叫做陰呢?假若所有的諸色,不管是過去,或者是未來,或者是現在。不論是內,或者是外。或者是粗,或者是細,或者是好,或者是醜,或者是遠,或者是近,這些一切的一切,總說為之色陰。隨諸所有的受、想、行、識,也是同樣的,這些一切的一切,也總說為受、想、行、識之陰,這名叫做陰。

甚麼叫做受陰呢?假若色是有漏,就會取之。假若對於那些色,不管是過去、未來、現在,而生貪欲、瞋恚、愚癡,以及其餘的種種事物上面而生煩惱的心法的話,就是所謂的受陰。受、想、行、識,也同樣時,也叫做受陰。」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五十六、漏無漏法經:本經敘述如對於五陰而生愛恚等,就是有漏,反之就為之無漏。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波羅捺國的仙人住處鹿野苑。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當說有漏和無漏之法。假若色為有漏的話,就取之,那些色,乃能生貪愛、瞋恚。像如是的,受想行識,如有漏的話,就取之,那些識,乃能生貪愛、瞋恚。這叫做有漏之法。

甚麼叫做無漏之法呢?諸所有之色,如果無漏的話,就非受。那些色,不管是過去、未來、現在,那些色,都不會貪愛、瞋恚。像如是的,受想行識,如果無漏,就是非受。那些識,不管是過去、未來、現在,都不生貪欲、瞋恚,這就名叫無漏法。」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漏為洩漏,由眼等六根門頭洩漏煩惱,去執取一切,就是漏。沒有煩惱可洩漏,不去受取,就為之無漏,是解脫的境界)

攝頌如下:

二信二阿難 壞法欝低迦 婆羅及世間 陰漏無漏法

(有二種信經,有二種阿難經。壞法經、欝低迦經。婆羅門經、世間經。五陰經、漏無漏法經)。



五十七、疾漏盡經:本經敘述假如善於觀察諸陰,就能疾得漏盡。本經在攝頌裡,乃排在最後。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穿好法衣,手持鉢器,進入舍衛城去乞食。世尊並不告訴大眾,也不告訴侍者一聲,而獨一無二的,也就是單獨一人,在於西方的國土,去作人間的遊行(行乞,雲遊人間,到處方便教化)。

那個時候,在安陀林中,有一位比丘,曾經遙遙的看到世尊──並不告訴大眾,並不對侍者講一聲,唯有單獨一人在遊行之事。他看到此情形後,就到了阿難尊者所住的地方來。他向阿難說:「尊者!你應該知道!剛才世尊並不告訴大眾,也不告訴侍者,單獨一人從園中出去遊行乞食!」這時,阿難就對那位比丘說:「假如世尊不告訴大眾,不告訴侍者,而單獨一人出去遊行乞食的話,就不應該隨從他。為甚麼呢?因為今天世尊乃要獨自寂滅,也就是要靜寂(安靜),不打擾別人。有關於世尊要獨自安靜一事,乃為少事之故,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這時,世尊遊行的腳跡,乃在於北方的半闍國的波陀聚落(十六大國之一)。在於有人所守護的林中,止住在於一跋陀薩羅樹下。這時有好多位比丘,都到阿難的住處,都向阿難說:「我們現在欲知道世尊所住錫的地方。到底世尊在甚麼地方呢?」阿難回答說:「我聽說現在世尊,乃在於北方的半闍國之波陀聚落,為有人看守的林中,在於跋陀薩羅樹下」。這時,比丘們告訴阿難說:「尊者!您知道我們已經好久沒拜見過世尊了。如不憚勞的話,就一同往詣世尊的座下。世尊定會哀愍,會同情我們之故。」阿難知道時宜,就默然而答應他們的要求。這時阿難尊者。乃和眾多的比丘,過了一個晚上後,於朝辰時,穿著袈裟,手持鉢器,進入舍衛城去乞食。乞食之事辦完後,就回到精舍。同時大眾即舉臥具,持衣鉢,向於西方,於人間遊化,然後到達北方的半闍國之波陀聚落之人所守護的林中。這時,阿難尊者和眾多的諸比丘們,將衣鉢放下,而洗足後,就到世尊所住錫的地方。到後,行禮如儀,退坐在一邊。

這時,世尊,乃為了眾多的比丘們說法,對他們示教利喜(所謂教示之,勸導之,贊助之,使之歡喜。也就是啟示、教導,使他們得到法利而歡喜)。

那時,在座當中,有一位比丘,曾作此念:「到底要怎樣,才能得到正知?怎樣才能得到正見?而快得漏盡呢?」這時,世尊知道那位比丘的心念,就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比丘在此會座當中,曾作此念:『要怎樣才能得正知?怎樣才能得正見,怎樣才能疾得漏盡?』我曾經說法而闡述過:應該要善於觀察諸陰(諸法聚)。所謂四念處、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覺分、八聖道分(三十七道品)等法,我已說過這些法,應該要好好的觀察諸法陰。然而現在仍然還有善男子不欲精勤,不樂諸法陰,不勤思念,不勤深信,而自憍慢懶惰,這樣,即不能增進而得盡諸漏的了。反之而如果有一位善男子,他對於我所說之法,而能夠觀察諸法陰,能夠勤於欲觀察,勤於樂觀察,勤於念念觀察,勤於深信而觀察的話,他就能夠疾得盡諸漏!

那些愚癡而沒有真正見聞的凡夫,對於色,都認見為是真正的我(以下為十二因緣的相互關係)。如果見為我的話,就名為行(業、妄動)。那個行是由甚麼為因?甚麼為集?甚麼為生?甚麼為轉呢?乃由於無明觸而生愛,緣於愛而起那業行的。而那個愛,到底是由於甚麼為因?甚麼而集?甚麼而生?甚麼而轉呢?那個愛,就是由於受為因,是受之集,是受之生,受之轉的。那個受,是由於何因呢?是由於甚麼而集呢?為甚麼而生呢?為甚麼而轉呢?那個受,就是由於觸為因,是觸之集,觸之生,觸之轉!那個觸是由於甚麼因?甚麼而集?甚麼而生?甚麼而轉呢?所謂那個觸,乃由於六入處為因,六入處之集,六入處之生,六入處之轉的。那個六入處乃為無常有為之法,是緣於心而起之法。那個觸之受,行之受,仍然也是無常有為之法,是緣於心而起之法。像如是的觀察的人,則見色是我,假如不見色是我的話,就會見色為我所。如不見色為我所,而見色在於我。不見色在於我,而見我在於色。不見我在於色,而見受是我。不見受是我,而見受在於我所。不見受在於我所,而見受在於我。不見受在於我,而見我在於受,不見我在於受,而見想是我。不見想是我,而見想是我所。不見想是我所,而見想在於我。不見想在於我,而見我在於想。不見我在於想,而見行是我。不見行是我,而見行是我所。不見行是我所,而見行在於我。不見行在於我,而見我在於行。不見我在行,而見識是我。不見識是我,而見識是我所。不見識是我所,而見識在於我,不見識在於我,而見我在於識。不見我在於識,而又作斷見,而壞有見。

如不作斷見而壞有見,然而卻不離我慢。不離我慢的話,就又見我。見我即是行。那個行(業、妄動)是由於甚麼因?甚麼集?甚麼生?甚麼轉?均如前述,乃至我慢。像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即能疾得漏盡!」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闡述如是之法後,都歡喜而奉行!



五十八、陰根經:本經敘述五受陰乃以欲為根,而生欲集、欲生、欲觸。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東園,鹿母講堂(舍衛城外的精舍)。

這時,世尊在於晡時(申時,下午三點至五點),由禪定而覺(出定),在於諸比丘前,敷座而坐,而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五種受陰。那五種呢鎮?所謂色受陰,受、想、行、識受陰是。」那時,有一位比丘,合掌向佛而發言說:「世尊!此五受陰,就是色受陰,受、想、行、識受陰嗎?」佛陀告訴比丘說:「請回到你的座位發問,當會為你解說。」

這時,那位比丘,向佛行禮後,就回到其本處而坐,然後向佛請問說:「世尊!此五受陰乃以甚麼為根?以甚麼為集?以甚麼為生?以甚麼為觸呢?」佛陀告訴比丘說:「此五受陰乃以欲為根,是欲之集,欲之生,欲之觸。」這時,那位比丘,聽佛所言,非常的歡喜而隨喜,而仰白佛陀說:「世尊!為我們講說五陰即受之義!善哉!所說!」



陰即受經:依後面之攝頌看,則得以分為此經。概說為:五陰非受,然而也非異於受。

「我今請問世尊您。世尊!陰即是受呢?或者五陰乃異於受呢?」佛陀告訴比丘說:「不是五陰即是受,也不是五陰為異於受。能在那裡(指五陰)有欲貪的話,就是五受陰。」比丘聽後,仰白佛說:「善哉!世尊!」他乃聞法而歡喜,而隨喜!



二陰共相關經:依後面之攝頌,得以分為此經。是有關於在五陰裡,是否有不同的欲貪與否?

「現在再請問世尊您!世尊!是否有二陰相關嗎?」佛陀告訴比丘說:「如是!如是!猶如有一個人。作如是之思惟那樣:『我在於未來。得如是之色,如是之受,如是之想,如是之行,如是之識。』這就名叫比丘陰陰相關。」比丘聽後,仰白佛說:「很好啊!所闡之義。」也就歡喜而隨喜(然後又發問:)



名字經:依後面之攝頌,得以分為此經。是有關於陰的範圍

「我還有請問的問題。世尊!甚麼叫做陰呢?(其範圍為何呢?)」佛陀告訴比丘說:「凡是一切所有之色,不管是過去,或者是未來,或者是現在,不論是內,或者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是好、是醜,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總說為陰,這就是名叫陰。受、想、行、識,也是同樣。像如是,比丘啊!這就是名叫做陰啊!」比丘白佛說:「很好!世尊所說的!」他聽後,歡喜而隨喜。



因緣經:依後面的攝頌,得以分為此經。說明:色以四大為因緣,受想行以觸,識以名與色為因緣。

「我還要請問世尊您!世尊!以甚麼為因,甚麼為緣,名叫色陰呢?甚麼因,甚麼緣,名叫受想行識等陰呢?」佛陀告訴比丘說:「以四大(地水火風)為因,四大(地水火風)為緣,就名叫做色陰。為甚麼呢?因為所有的色陰,一切的一切,均為是四大,均緣於四大所造之故。由於以觸為因,以觸為緣,而生受、想、行。因此之故,名受、想、行為之陰。為甚麼呢?因為如所有的受、想、行,那些一切的一切,均以觸為緣之故。以名(受想行之精神作用)與色為因,名(受、想、行之精神作用)與色為緣,因此之故,名叫識陰。為甚麼呢?因為若所有之識,均為是那些一切名(受、想、行),與色之因、之緣之故(識以五陰中之色、受、想、行等四為因緣而生)。」比丘仰白佛說:「很好啊!世尊所說的!」



二味經:依後面之攝頌,得以分為此經。是說明有關於色等五陰之味、患、離。

「我還有問題要請問佛陀您!甚麼是色之味?甚麼是色之患?甚麼是色之離?甚麼是受想行識之味?甚麼是識之患?甚麼是識之離呢?」佛陀告訴比丘說:「緣於色而生喜樂,這叫做色之味(味著於色)。所謂色為無常,為苦,會變化之法,就是名叫色之患。假若對於色,能調伏其欲貪,斷滅其欲貪,超越其欲貪的話,就名叫做色之離。假如緣於受想行識,而生喜樂的話,就名叫識之味(味著於受想行識)。所謂受想行識為無常,為苦,為變易之法,就名叫做識之患。對於受想行識,能調伏其欲貪,斷滅其欲貪,超越其欲貪的話,就名叫做識之離。」比丘仰白佛陀說:「很好啊!世尊所說之義!」他歡喜而隨喜。



我慢經:依後面之攝頌,得分為此經。說明我慢之發生,乃因對於五陰而生我見之故。

「我現在還有問題要請問。世尊!為甚麼會生我慢呢?」佛陀告訴比丘說:「愚癡無聞的凡夫,在於色,見為我,為異我(他之我),為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對於受想行識,見為我,為異我,為相在。由於此,而生我慢!」比丘聽後,仰自佛陀說:「很好啊!所說之義!」說後,歡喜而隨喜。



無我慢經:依後面之攝頌。而得以分為此經。是有關於沒有我慢的問題之說明。

「我還有問題要請問世尊您!世尊!要怎樣才能得達沒有我慢?」佛陀告訴比丘說:「多聞的聖弟子。對於色,不認見為我、異我(他之我)、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之我)。對於受想行識,不認見為我、異我、相在。」比丘自佛說:「很好啊!世尊您所說的!」說後,歡喜而隨喜。



疾漏盡經:依後面之攝頌,得分為此經。五受陰離我見而解脫,鈍根比丘即疑:無我,誰會受未來果報?

「我還有一個問題,要請問世尊您!世尊!要怎樣知,怎樣見,才能疾得漏盡呢?」佛陀告訴比丘說:「諸所有之色,不管是過去,或者是未來,或者是現在,或者是內,或者是外,或者是粗,或者是細,或者是好,或者是醜,或者是遠,或者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為非我,不異我(不是他之我),不相在(不是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受、想、行、識,也是如此。當一位比丘的,如能如是而知,如是而見的話,就能疾得漏盡!」

這時,會中又有一位比丘,是鈍根而無知的比丘。他在無明之 裡,而起惡邪見,而作此念:「如果是無我的話,則會作無我之業。那麼,在於未來世當中。誰會去受其果報呢?」這時,世尊,知道那位比丘之內心所念的,就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於此大眾當中,如果有愚癡之人,沒有智明,而生起此念:『如果色為無我,受想行識,為無我的話,則作無我之業,那麼,誰當會去受其果報呢?』像這些疑問,就先為他解釋!

那位比丘!你的意見如何呢?到底色為常呢?為非常呢?」回答說:「是無常啊!世尊!」佛陀說:「如果是無常的話,這是苦的嗎?回答說:「是苦的!世尊!」佛陀說:「如果為無常,為苦的話,就是會有變易之法。多聞的聖弟子,在此當中,寧可認見為是我?是異我(他之我)?是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嗎?」回答說:「弗也,世尊!」佛陀說:「受想行識,也是如此。因此之故,比丘啊!凡是所有之色,不管是過去,或者是未來,或者是現在,或者是內,或者是外,或者是粗,或者是細,或者是好,或者是醜,或者是遠,或者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都非我、非我所。如是而見的話,就為之正見。受想行識,也是如此。多聞的聖弟子,如是而觀察的話,便會修厭離。厭離後,就會離欲,離欲後,就會解脫,會解脫知見。所謂:我生已盡,清淨的梵行已立,所應作的都已作完,自知已經不再受後有。」

佛說此經後,有好多的比丘,已不起諸漏(無漏可漏),心已得解脫!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說的經教,都很歡喜,而誓願奉行佛陀的教言!

攝頌如下:

陰根陰即受 二陰共相關 名字因二味 我慢疾漏盡

(陰根經、陰即受經,二陰共相關經,名字經、因緣經、二味經,我慢經、疾漏盡經。)

雜阿含經卷第二完



雜阿含經卷第三

五十九、生滅經:本經乃敘述色等之五陰之集,和五陰之滅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五種受陰。那五種呢?所謂色受陰,受、想、行、識等受陰是。應觀察此五受陰是有生滅之法。所謂此為色,此為色之集。此為色之滅。此為受、想、行、識,此為識之集,此為識之滅。

甚麼叫做色之集?甚麼叫做色之滅?甚麼叫做受、想、行、識之集?甚麼叫做受、想、行、識之滅呢?所謂愛喜之集,即是色之味,愛喜如果滅,即是色之滅。觸之集,就是受、想、行、識之集,觸之滅,就是受、想、行之滅。名色之集,就是識之集,名色之滅,就是識之滅。比丘們!像如是之色集、色滅,就是色之集,色之滅。像如是的受、想、行、識集,受、想、行、識滅,即是為之受、想、行、識之集,受、想、行、識之滅!」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六十、不樂經:本經敘述如不喜樂與讚歎五受陰,不取、不著,就能得到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五種受陰。那五種呢?所謂色受陰,受、想、行、識等受陰是。善哉!比丘們!你們應不喜樂於色,不讚歎於色,不取於色,不執著於色!善哉!比丘!不應喜樂於受、想、行、識,不讚歎於識,不取於識,不執著於識!為甚麼呢?因為如果比丘,不喜樂於色,不讚歎於色,不取於色,不執著於色的話,即對於色,就會不喜樂,而心就會得解脫!像這樣的不喜樂於受、想、行、識,不讚歎於識,不取於識,不執著於識的話,則對於識,就會不喜樂,而心就會得解脫。如果比丘,不喜樂於色的話,心就會得解脫。像如是的不喜樂於受、想、行、識,而心得解脫的話,就會不滅、不生,會住於平等之舍,會得正念正智!

比丘如是而知,如是而見的話,即能俱見前際,而永盡無餘。前際均俱見而永盡無餘後,就會俱見後際,也是永盡無餘。後際均俱見而永盡無餘後,即前後際均會俱見,而永盡無餘,而無所封著(無所執著)。無所封著的話,則對於諸世間就不會有所取。無所取的話,也就不會有所求。無所求的話,就會自覺涅槃。所謂我生已盡,清淨的梵行已立,所應作的都已作完,自知已不會再受後有之身!」

佛說此經後,這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六十一、分別經:本經乃將五受陰之一一,分別說明,提示為無常、苦,而有變易之法,故應捨離。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五種受陰。那五種呢?所謂色受陰,受、想、行、識受陰是。甚麼叫做色受陰呢?凡所有之色,也就是那些一切的四大,以及由四大所造之色,就名叫做色受陰。又次,那些色,均為是無常、苦,是會變易之法。如果那些色受陰永斷而無餘的話,即能究竟捨離滅盡,離欲而寂沒,其餘的色受陰,更不會再相續而不起不出的話,就名叫做妙,就名叫做寂靜,就名叫做捨離。所謂一切的有餘愛已盡,已無欲、滅盡,而涅槃。

甚麼叫做受受陰呢?所謂六受身(身就是集)是。那六種呢?所謂眼之觸而生受,耳、鼻、舌、身、意之觸,而生受,就名叫做受受陰。又次,那些受受陰,乃為無常、苦,是變易之法,乃至滅盡而涅槃(都如上述)。

甚麼叫做想受陰呢?所謂六想身(集)是。那六種呢?所謂眼觸,而生想,乃至意觸,而生想,就名叫做想受陰。又次,那些想受陰,乃為無常、苦,是變易之法,乃至滅盡,而涅槃(都如上述)。

甚麼叫做行受陰呢?所謂六思身(集)是。那六種呢?所謂眼觸而生思,乃至意觸,而生思,就名叫做行受陰。又次,那些行受陰,乃為無常、苦,是變易之法,乃至滅盡,而涅槃(都如上述)。

甚麼叫做識受陰呢?所謂六識身是。那六種呢?所謂眼識身,乃至意識身,就名叫做識受陰。又次,那些識受陰,乃為無常、苦,是變易之法。乃至滅盡,而涅槃(都如上述)。

比丘們!如果對於此法,能以智慧去思惟,去觀察,去分別,去忍住(認可)的話,就名叫做隨信行(隨順而修行之人。一般都謂見道位中之鈍根者)。能超升而離生,而越過凡夫之地。雖然未得須陀洹果,然而不會在此中間死亡,必定會得須陀洹果(預流。預入聖者之流,為初果的阿羅漢)。

比丘們比如果對於此法,能以增上的智慧,而思惟觀察,而忍住(認可)的話,就名叫做隨法行(以增上智慧隨順教法而修行的人,是見道位中的利根者)。能超升而離生,而越過凡夫地。雖然未得須陀洹果,然而不會在此申間死亡,必定會得須陀洹果的。

比丘們!如果對於此法,能以如實的正慧而等見的話,就能得三結盡斷之知。三結就是所謂身見(見有我,也就是我見)、戒取見(執取而行邪戒)、疑(疑惑正理)。(結就是煩惱。所謂結縛眾生,不得解脫,而在生死中流轉)。

比丘們!這就是名叫須陀洹果,已不墮於惡道,必定會正趣於三菩提(等覺,完全之覺悟),最長為再更七次往返於天人當中,然後究竟苦惱的邊際(解除一切生死的苦惱)。

比丘們!如果對於此法,以如實正慧而等見,而不起心漏的話,就名叫做阿羅漢。到這境地,乃謂諸漏已盡,所作已作,已捨離重擔,逮得己利,盡諸有結,以正智而心解脫!」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六十二、分別經:愚癡無聞的凡夫,沒有智慧,沒有利明,都在於五受陰生繫著。多聞的聖弟子則不然。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五受陰。所謂色受陰,受、想、行、識受陰是。愚癡無聞的凡夫們,因為沒有智慧,沒有利明,都在於五受陰生起我見,而繫著,使心繫著,而生貪欲。比丘們!多聞的聖弟子們,因為有智慧,有利明之故,在此五受陰當中,不會看見為我而繫著,其心不會被結縛,不會生起貪欲。

甚麼叫做愚癡無聞的凡夫,沒有慧,沒有明,而在於五受陰中,見為我而繫著,使心被結縛,而生貪欲呢?比丘們!愚癡無聞的凡夫,因為沒有慧,沒有明之故,見色,而誤認為是我,認為是異於我(他之我),認為是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像這樣的見到受想行識,也誤認為是我,是異我,是彼此相在。像如是的,那些愚癡無聞的凡夫,因為沒有慧,沒有明之故,對於五受陰,述說為是我,而繫著,使心被結縛,而生貪欲之念。

比丘們!甚麼叫做聖弟子有慧、有明,而不述說為我,不被繫著,不使心結縛,不生起貪欲呢?因為聖弟子不認見色是我、異我、相在之故。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因為有智慧,有利明,而對於五受陰,不認見為我,不繫著,不使結縛於心而起貪欲等。那些所有之色,不管是過去,或者是未來,或者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都正確的觀察其一切,均為是無常。像這樣的,那些受想行識,不管是過去,或者是未來,或者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都正觀那些一切的一切,均為是無常!」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六十三、分別經:本經乃敘述愚癡無聞的凡夫之計我-我執之次第。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五受陰。所謂色受陰,受想行識受陰是。比丘啊!如果沙門、婆羅門,執計為有我的話,則一切均為對於此五受陰而執計為有我的(我執)。那五種呢?諸沙門、婆羅門,對於色,認見為是我,是異我(他之我),是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如是這般,也認見受想行識是我、異我、相在。像這樣的愚癡無聞的凡夫,都執計有我,而以無明去分別,去作如是的觀察,而不離我所。不離我所的話,就會入於諸根。入於諸根後,諸會生觸,就會被六觸入所觸。愚癡無聞的凡夫,因之而生苦樂,從此而生這些事,以及其他諸事。所謂有六觸身是。那六種呢?所謂眼之觸入處,耳、鼻、舌、身、意之觸入處是。

比丘們!有意界、法界、無明界。凡夫都被無明之觸所觸。因此,愚癡無聞的凡夫,都說為是有,是無,是有無,是非有非無。說我為最勝,說我為相似,說我知、我見等。

又次,比丘們!多聞的聖弟子,雖住於六觸入處,而能厭離無明,而能生明。這些聖者,對於無明,而能離欲,而能生明之故,都知見為不有、不無,非有非無,非不有無。也認知識非有我勝,非有我劣,非有我相似,非有我知、我見。這些聖者作如是而知,如是而見

後,則從前所起的無明觸,會自消滅,後面所顯發之明之觸,會集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六十四、優陀那經:本經敘述如果解脫我、我所的話,則斷五下分結。識就沒有所住而離欲,而涅槃。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東園鹿子母講堂。

這時,世尊在於晡時(下午三至五點),從禪定中出定,而到講堂,在堂陰之中之大眾前面,敷座而坐。這時,世尊,以優陀那之偈(感興而詠歎之頌),讚歎而說:

法無有吾我 亦復無我所 我既非當有 我所何由生 比丘解脫此 則斷下分結

(諸法乃沒有吾我的。也並沒有我所有的。我既然並不是應當有,即我所將從何而生起呢?一位比丘,如將此解脫的話,就能斷除五下分結〔貪結、瞋結、身見結、戒取見結、疑結。對於上二界而說為下分界,也就是欲界之煩惱。法就是五陰〕。)

這時,有一位比丘,從他的座位站起,偏袒其右肩,右膝著在於地上,合起雙掌,而仰白佛說:「世尊!甚麼叫做沒有吾我?也沒有我所?甚麼叫做吾我既然不是當有,即我所要從甚麼地方而生?而比丘如能從這裡解脫的話,則能斷滅五下分結?」(等於偈頌的語譯,是以疑問述說耳。)

佛陀告訴比丘說:「愚癡無聞的凡夫,都執計(推理想像)謂:色是我,是異我(他之我),是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受想行識是我、異我、相在。如果是多聞的聖弟子的話,則不認為色是我、異我、相在。不認見受想行識是我、異我、相在。也不是知者,也不是見者。此色是無常的,受想行識,也是無常的。色是苦的,受想行識也是苦的。色是無我,受想行識,也是無我的。此色乃非當為有,受想行識,也非當為有。此色為有壞,受想行識,也是有壞之故,非為我、非我所,我、我所都非當為有!如能這樣的解脫的話,就能斷滅五下分結!」

這時,那位比丘,又向佛請問說:「世尊!斷五下分結後,為甚麼會漏盡(結,煩惱盡),而無漏心解脫、慧解脫呢?同時能在現法(於此真實的人生)當中,自知已住於作證具足?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呢?」佛陀告訴比丘說:「愚癡的凡夫,無聞的眾生,在於無畏之處,而生恐畏之故;愚癡的凡夫,無聞的眾生,都是怖畏者(凡夫聽說『無我』,就會極為不安)!要知道:

無我無我所 二俱非當生

(都是無我、無我所有。我與我所之二,均不應當生)。

都攀緣於四種識住。那四種呢?所謂色識住-色攀緣於色,愛樂、增進、廣大、生長。也攀緣於受想行識住,而愛樂、增進、廣大、生長。比丘!若有人說:『識在於這些裡面,或者是來,或者是去,或者是住,或者是起,或者是滅,而增進、廣大、生長。』然而作此說,乃是不對的,因為還有異法(和此不同之見解)。也就是說:識若來、若去、若住、若起、若滅,若增進、廣大、生長,那不過是談談說說而已,假若進一步的去追問其究竟的話,就說不知道,也就不能徹知其真象,唯有增加其產生愚癡而已,因為不是境界之故(不是真正的道理)。為甚麼呢?因為比丘若離開色界之貪的話,則對於色之意生之縛,也會斷,對於色之意生之縛,既斷之後,即識之攀緣也會斷,識已不會再住,同時也不會一再的增進、廣大、生長。如果離開受、想、行界之貪的話,則對於受、想、行之意生之縛,也會斷,受、想、行之意生之縛斷後,攀緣也會斷,就沒有識所住之處,也沒有增進、廣大、生長。由於沒有識所住之處,就不會增長,不增長之故,就沒有為作之處,沒有為作之處之故,則安住,安住之故,而知足。知足之故,就會解脫,解脫之故,則對於諾世間都無所取,無所取之故,就沒有所著,沒有所著之故,就會自覺涅槃。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比丘啊!我所說的識,乃不住於東方,不住南、西、北方、四維、上下(十方),是除欲、見法,是涅槃滅盡,是寂靜清涼!」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攝頌如下:

生滅以不樂 及三種分別 貪著等觀察 是名優陀那

(用生滅經和不樂經,以及三種的分別經,去平等觀察貪著,就名叫做優陀那經)。



六十五、受經:本經敘述如實觀察,須修禪思。如實觀察就是對於五受陰之集與滅之觀察。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大眾要常常方便的修習禪思(等持,定,定心不動),要向內寂靜其心。為甚麼緣故呢?因為比丘都要常恒的方便修習禪思,去內寂其心,去如實而觀察!怎樣如實而觀察呢?要觀察這就是色,這就是色之集,這就是色之滅,這就是受想行識,這就是識之集,這就是識之滅。

甚麼叫做色之集,受想行識之集呢?愚癖無聞的凡夫,對於苦、樂、不苦不樂之受,並不能如實而觀察此受之樂、受之滅、受之味、受之患、受之離。由於不如實而觀察之故,對於受而樂著,而生執取。由於執取,而有了有,由於有而有了生,由於生而有老病死,憂悲惱苦。如是這般的純大苦聚,乃由於集而生。這名叫做色之集,這名叫做受想行識之集。(不如實觀察為無明。樂著為愛。執取為取,有為有。生為生,老病死憂悲惱苦就是老死等。此為十二緣起,也就是十二因緣之原形)。

甚麼叫做色之滅,受想行識之滅呢?多聞的聖弟子們,受諸苦、樂、不苦不樂(舍)之受,而能如而觀察受之集,受之滅,受之味,受之患,受之離。由於如實而觀察之故,對於受之樂著,自會消滅,樂著消滅之故,執取就會消滅,執取消滅之故,有就會滅。有滅之故,生就會滅。生滅之故,老死憂悲惱苦就會滅。像這樣的純大苦聚,均能得以消滅。這名叫做色之滅,受想行識之滅。因此之故,比丘們!應該要恒常的方便修習禪思,將內在之心寂靜!當一位比丘,就是這樣的要住於禪思(禪定,心一境處),將內在之心寂靜,要精勤方便,如實去觀察!」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像如是的觀察一樣,那些『分別』、『種種的分別』、『知』、『廣知』、『種種知』、『親近』、『親近修習』、『入』、『觸』、『證』等之十二經,也是像這樣的廣說(經文為二經,為十二經之略。又所列之經名,雖只十經,然而依下經而推,實為十二經)。



六十六、生經:本經敘述愚癡無明的凡夫,對於色等生愛著,而不能解脫。多聞的聖弟子即不愛著,而能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對於諸比丘們說:「應該要恒常的方便修習禪思,將內在的心寂靜。為甚麼緣故呢?因為方便的修習禪思,將內在的心寂靜之後,就能如實而觀察。甚麼叫做如實而觀察呢?要如實而觀察這就是色,這就是色之集,這就是色之滅。此為受想行識,此為識之集,此為識之滅。

甚麼叫做色之集?受想行識之集呢?比丘們!那些愚癡無聞的凡夫,未能如實而觀察色之集、色之味、色之患、色之離,因此之故,都喜樂於那些色,都讚歎、愛著那些色。由此,而在於未來世,仍然會一再的有色之生。受想行識也是如是的廣說。那些色既又生,受想行識,又生起的話,就已不能解脫那些色,已不能解脫那些受想行識。因為是這樣,我才會說他們不能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等,純大苦聚。這名叫做色之集,受想行識之集。

甚麼叫做色之滅,受想行識之滅呢?多聞的聖弟子們,如實而觀察色之集,色之滅,色之味,色之患,色之離,而如實而知。由於如實而知之故,不會樂於色,不會讚歎色,不會樂著於色,也不會生未來之色。受想行識,也是如是的廣說。由於色不生,受想行識不生之故,對於色,就能得解脫,對於受想行識就能得解脫。因此,我會說此人已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等純大苦聚。這名叫做色之滅,受想行識之滅。因此之故,比丘們!應該要恒常的方便修習禪思,將內在之心寂靜,精勤方便,如實而觀察!」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像如是的觀察一樣,乃至『作證』等之十二經,也應該說(如上列)



六十七、樂經:本經敘述如實觀察,進而如實而知等事,大意和前經同。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應該要恒常的方便修習禪思,將內在的心寂靜。為甚麼呢?比丘們!因為方便而修習禪思,而將內在的心寂靜的話,就能如實而觀察之故。甚麼叫做如實而觀察呢?所謂如實而知道這就是色,這就是色之集,這就是色之滅。這就是受想行識,這就是識之集,這就是色之滅。

甚麼叫做色之集,甚麼叫做受想行識之集呢?愚癡無聞的凡夫,不能如實而知色之集、色之滅、色之味、色之患、色之離。由於不能如實而知之故,會樂著於色,會讚歎於色。由於樂著於色,讚歎於色之故,就會去執取。由於執取,而會為有。由於有,而會有生,由於生,而有了老死憂悲惱苦。如是這般,聚生純大的苦聚。這叫做色之集,叫做受想行識之集。

甚麼叫做色之滅,受想行識之滅呢?多聞的聖弟子,如實而知色之集、色之滅、色之味、色之患、色之離。由於如實而知之故,不樂著於色,不讚歎於色。由於不樂著於色,不讚歎色之故,愛樂就會消滅。愛樂消滅之故,執取就會滅,執取消滅之故,有就會滅,有滅之故,生就會滅,生滅之故,老病死憂悲惱苦,統統都會滅。像這樣的純大苦聚就會消滅!為甚麼多聞的聖弟子要如實而知受想行識,以及識之集、識之滅、識之味、識之患、識之離,為甚麼要如實而知呢?因為知道這些真相之故,就不會樂著於那些識,不讚歎那些識。不會樂著讚歎之故,樂愛就會消滅,樂愛消滅之故,執取就會消滅,執取消滅之故,有就會滅,有滅之故,生就會滅,生滅之故,老病死,憂悲惱苦,就會滅。如是這般,純大的苦聚就會消滅,一切的一切,皆悉得到消滅!比丘們!這叫做色之滅,受想行識之滅。當比丘的,要恒常的方便而修習禪思,要將內在的心寂靜!」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如觀察之經,乃至作證等經的十二經,也是如是的廣說(如上記)。



六十八、六入處經:本經敘述為了如實觀察五陰,解脫生死,就須修習禪思。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要恒常的方便修習禪思。要向內寂靜其心,要如實而觀察。要怎樣如實而觀察呢?要如實而知道此為色,此為色之集,此為色之滅,此是受想行識之集,此是識之滅。

甚麼叫做色之集,受想行識之集呢?緣於眼,以及色,而生眼識。此三事和合而生觸,緣於觸而生受,緣於受而生愛,乃至生純大的苦聚,這叫做色之集。像這樣的緣於耳鼻舌身意,緣於意,以及法,而生意識。此三事和合而生觸,緣觸而生受,緣受而生愛。像這樣的,乃至生純大的苦聚。這叫做色之集,叫做受想行識之集。

甚麼叫做色之滅,受想行識之滅呢?緣於眼,以及色,而生眼識。此三事和合而生觸。觸如果消滅,則受會消滅,乃至純大苦聚會消滅。像如是的緣耳鼻舌身意,而緣於意,以及法,而生意識,此三事和合而生觸,而觸滅則受自會消滅。受如消滅,乃至純大苦聚均會消滅。這叫做色之滅,受想行識之滅。因此之故,比丘們!應該恒常的方便而修習禪思,要向內去寂靜其心!」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而歡喜奉行。

如觀察之經,乃至作證之經之十二經,也如是的廣說(如前記)。

攝頌如下:

受與生及樂 亦說六入處 一一十二種 禪定三昧經

(受經、生經,以及樂經。也說六入處經。一一的十二種經,均為是禪定三昧經)。



六十九、其道經:本經敘述有身見之生與否,乃在於樂著於五陰,或厭離五陰。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要闡述有身見之集趣道(起有身見之道),以及有身見之集滅道(滅有身見之道)。甚麼叫做有身集趣道呢?愚癡無聞的凡夫,不能如實而知道色之集,色之滅,色之味,色之患,色之離。由於不如實而知之故,會樂於色,會讚歎色,會著於色,會住於色。由於喜樂於色,讚歎於色,著於色,住於色之故,會愛樂而執取。緣於取,而會有,緣於有,而會生,緣於生,而會有老病死,憂悲惱苦。像如是的生起純大的苦聚。像如是的,受想行識,也同樣之廣說。這叫做有身集趣道(起有身見之道)。比丘們!此有身集趣道,應該要曉得,即是苦集的趣道(使苦生起之道)。

甚麼叫做有身集滅道呢?多聞的聖弟子,乃如實而知色、色之集、色之滅、色之味、色之患、色之離。由於如實而知道之故,對於色就不會喜樂,不會讚歎,不會執著,不會住著。由於不樂、不歎、不著、不住之故,對於那些色之愛樂會消滅。愛樂消滅的話,則執取會消滅,執取消滅之故,則有會滅,有滅之故,生就會滅,生滅之故,則老病死,憂悲惱苦等純大苦聚就會消滅。像色一樣,受想行識也是如此。這叫做有身滅道跡(消滅有身見之道)。有身之滅道跡,則是苦滅道跡(消滅苦之道)。由此之故,述說有身之滅道跡!」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當說有,及當知,亦如是說。

(說趣道之故,叫做『其道經』。當說之故,於此例略為『當說』。故其道經之二與三,如當說『有」(二),以及,『當知』(三),也是如是而說)。



七十、實覺經:本經乃分別而說有身、有身集、有身滅等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應當要闡說有身邊、有身集邊、有身滅邊(邊為分,也就是分別要說有身集,和有身滅之事)。大眾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之,當會為你們講說。

甚麼叫做有身邊呢?所謂五受陰是。那五種呢?所謂色受陰、受想行識受陰是。這名叫做有身邊。甚麼叫做有身集邊呢?所謂愛,當來有愛,與貪、喜俱的彼彼樂著,這就名叫有身集邊。甚麼叫做有身之滅邊呢?將此愛、當來有之愛、與貪喜同俱之彼彼的樂著,斷滅吐盡無餘,而離欲、而滅、而寂、而沒,這就是名叫有身的滅邊。因此之故,當應闡述有身之邊,有身之集邊,有身的滅邊!」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當說有(二),及當知(三),亦如是說。為實覺經之二與三。



七十一、有身經:本經敘述有身、有身集、有身滅、有身滅道跡。而證悟有身之滅的人,就是阿羅漢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當應說明有身、有身之集、有身之滅、有身之滅道跡。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當會為你們講說!甚麼叫做有身呢?所謂五受陰走。那五種呢?所謂色之受陰,受想行識之受陰是。這叫做有身。甚麼叫做有身之集呢?所謂當來會有愛、貪、喜俱,而彼彼染著,這叫做有身之集。甚麼叫做有身之滅呢?所謂將當來為有之愛,貪、喜俱之彼彼樂著等,統統斷滅無餘,都吐盡,而離欲,而滅寂。這叫做有身之滅。甚麼叫做有身之滅道跡呢?所謂入聖道-正見、正志、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是。這叫做有身之滅道跡。這些事就是我為你們當說的有身、有身集、有身滅、有身滅道跡!」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有身經(二)

其餘的即如是而說。如有差別的話,即:「當應知道有身。當應知道斷有身之集。當應知道證有身之滅。當應知道修斷有身之道跡」。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如當說有(三),及當知(四),也如是之說(有為第三、當知為第四)。



羅漢經(一)

又再差別的話,即:「比丘正知有身,斷有身之集,證有身之滅,修斷有身之道。這叫做比丘之斷愛欲之縛,斷諸結之法。這樣的修到無間等(了達、證悟)的話,就能究竟苦邊。」



羅漢經(二)

又再差別的話:「就名叫做比丘之究竟邊際,究竟離苦,究竟梵行,純淨的上士。」



羅漢經(三)

又再差別的話:「就叫做比丘阿羅漢之盡諸有漏。所謂所作已作,已舍重擔,逮得己利,盡諸有結,以正智,而心得解脫:」



羅漢經(四)

又再差別的話:「就叫做比丘之斷關,而渡塹,超越境界,脫離諸防邏,建聖法之幢!」



羅漢經(五)

又再差別而說,即:「為甚麼叫做斷關呢?所謂斷五下分結是。甚麼叫做渡塹呢?所謂渡無明之深塹是。甚麼叫做超越境界呢?所謂究盡無始的生死是。甚麼叫做脫離諸防邏呢?所謂有、愛,都盡!甚麼叫做建聖法幢呢?所謂盡我慢是!」



羅漢經(六)

又再差別而說:「這叫做比丘之斷五枝(丈),而成六枝(支),守護一依、四種,棄舍諸諦,離諸求,淨諸覺,身行息,心善解脫,慧善解脫,純一而立梵行之無上士。

攝頌如下:

其道有三種 實覺亦三種 有身四種說 羅漢有六種

(其道經有三種,實覺經也是三種。有身經即說有四種,羅漢經為六種。)



七十二、知法經:本經敘述五陰為所知之法,調伏貪欲、斷離貪欲、超越貪欲為之智。珂羅漢就是智者。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要為你們說所知之法,和智,以及智者。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當會為你們闡說:甚麼叫做所知之法呢?所謂五受陰是。那五種呢?所謂色受陰,受想行識受陰是。這叫做所知之法(所應得知之法)。甚麼叫做智呢?能調伏貪欲,斷除貪欲,超越貪欲,就名叫做智。甚麼叫做智者呢?所謂阿羅漢是也。阿羅漢並沒有他世之死,也不是沒有他世之死,並不是有無他世之死,也不是非有無他世之死。如廣說的話,乃為無限量(不可算數),而諸數永滅!這叫做說所知法、智,以及智者。」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七十三、重擔經:本經敘述五陰為重擔。也說明取擔、舍擔、擔者等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將會為你們講說重擔、取擔、舍擔、擔者之義。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當會為你們講說。甚麼叫做重擔呢?所謂五受陰是。那五種呢?所謂色受陰、受、想、行、識受陰。甚麼叫做取擔呢?當來會有之愛、貪、喜俱之彼彼的樂著是。甚麼叫做舍擔呢?假如當來會有之愛、貪、喜俱,而能永斷這些彼彼的樂著,使無餘存。都消滅後,都吐盡、離欲、滅沒是。甚麼叫做擔者呢?所謂士夫是。士夫有他的如是之名,如是之出生,如是之族姓,如是之食量,如是之受苦樂,如是之長壽,如是之久住,如是之壽命的齊限。這叫做重擔、取擔、舍擔、擔者!」

這時,世尊,同時也說偈而說:

已舍於重擔 不復應更取 重任為大苦 舍任為大樂

當斷一切愛 則盡一切行 曉了有餘境 不復轉還有

(如果已捨棄重擔的話,就不應一再的更取重擔。重任為大苦,舍任叫做大樂。當應斷除一切的愛欲,則能盡滅一切的業行。曉知有餘之境的話,就不會一再的還轉為有!)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七十四、往詣經:愚癡無聞的凡夫,不能如實而知五陰,因此而被五陰繫著。多聞的聖弟子則與此相反。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五受陰。那五種呢?所謂色受陰,受、想、行、識受陰是。愚癡無聞的凡夫,不能如實而知色、色之集、色之滅、色之味、色之患、色之離。由於不能如實而知之故,對於色,會喜樂、讚歎、繫著,而住著。都被色所縛,被內在之縛所縛,不知根本,不知邊際,不知出離。這叫做愚癡無聞的凡夫。都以縛而生,以縛而死,以縛從此世轉生至於他世。在那裡又以縛而生,以縛而死。這名叫做愚癡無聞的凡夫,都隨著魔,而自在的入於魔之網中。隨著魔所化,隨著魔之縛,而被所縛,而被魔所牽引!受、想、行、識,也是如此。

多聞的聖弟子,即能如實而知色,知色之集,知色之滅,知色之味,知色之患,知色之離。由於如實而知之故,不貪喜於色,不讚歎於色,不繫著而住於色,不會被色縛所縛,不會被內縛所縛,知道根本,知道決濟,知道出離。這叫做多聞的聖弟子,不隨著縛而生,不隨著魔而自在,不入魔之手,不隨魔所作,不是魔所縛,解脫魔縛,離開魔所牽制。受、想、行、識,也是如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七十五、觀經:本經敘述如來與阿羅漢之差異。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五受陰。那五種呢?所謂色受陰等是。比丘們!對於色討厭,離開其欲,寂滅而不起,而解脫。這叫做如來、應(應供)、等正覺。像如是的,對於受、想、行、識,而離開其欲,寂滅而不起,而解脫。這叫做如來、應、等正覺。

比丘們!如對於色討厭,而離欲,而寂滅,就名叫做阿羅漢之慧解脫。像如是的,討厭受想行識,而離欲,而寂滅,就為之阿羅漢之慧解脫。比丘們!如來、應、等正覺,和阿羅漢之慧解脫,有甚麼差別嗎?」比丘仰白佛陀說:「如來乃為法之根,乃為法之眼,乃為法之依。唯願世尊,為了諸比丘們,廣說此義!請比丘們聽後,定會信受而奉行!」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當會為你們闡說。所謂如來、應、等正覺,就是未曾聽法,而能自覺法,能通達於無上的菩提,於未來世,開覺聲聞,而為他們說法。所謂四念處、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覺分、八正道分。比丘們!這叫做如來、應、等正覺,未得而能得,未利而能利,知道、分別道、說道、通於道。又能成就諸聲聞,能教授教誡聲聞。阿羅漢們,都正順如是之說,而欣樂善法。這叫做如來與阿羅漢之差別。」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七十六、欲貪經:本經敘述五陰是無常、苦、無我等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五受陰。那五種呢?所謂色受陰,受想行識受陰是。你們比丘,應當觀察色陰,觀察色陰後,見有我、異我(他之我)、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善哉!善哉!色乃為無我的。無我的,就是無常,無常的話,就是苦的。如果是苦的話,那些一切的一切,均非為我,非異我(不是他之我),非相在(不是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當應作如是之觀察。受想行識,也是如此。多聞的聖弟子,對於此五受陰,都觀察為非我、非我所。如是的觀察後,對於世間,都沒有所取。沒有所取的話,則沒有所著。無所著的話,就會自覺涅槃。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七十七、生經:本經敘述應對於色等五陰斷除貪欲,就叫做色等之斷。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當應斷除對於色之欲貪。欲貪斷除後,則色就會斷滅,色斷滅後,就會得斷知。得斷知後,即根本會斷,有如截斷多羅樹(棕梠樹,一旦截斷,即不再生)之頭那樣,未來就不會一再的受生。像如是的,對於受想行識之欲貪也斷除,乃至未來世,已不會一再的更生。」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七十八、生經:本經敘述五陰生起之處,即病、死會起,五陰滅處,即老、死會般。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色之起,色之住,色之出的話,即苦惱會在此而起,病痛也會住於此,老死乃出於此。受想行識,也是如是。比丘們!假如色已滅除,已休息,已消沒的話,即苦惱就會於此而告消滅,病痛會於此休息,老死會於此消沒!受想行識,也是如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七十九、生經:本經敘述多聞的聖弟子,對於未來與現在之五陰都不顧、不欣、討厭、離欲而寂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過去和未來之色,尚且是無常的,更何況是現在之色,怎麼會不是無常呢?多聞的聖弟子,像如是的觀察後,並不回顧過去之色。也不欣喜未來之色。對於現在之色,都厭離、欲滅、寂靜。受想行識,也是如此。

比丘們!假如沒有過去色的話,即多聞的聖弟子,就沒必要不回顧過去之色(如沒有,即無須注意其有否苦痛,和變易與否)。由於有過去色之故,多聞的聖弟子,乃不回顧過去之色(有色之故,須棄除,棄除後,等於廢物,就不會一再的回顧)。假如未來色沒有的話,即多聞的聖弟子們,就無須不欣樂未來之色。由於未來色確實為有之故,多聞的聖弟子們,乃不欣樂未來之色。假若沒有現在之色的話,即多聞的聖弟子們,就無須對於現在之色生起厭離,也無須向於欲之滅、之盡,去努力。由於通常都會貪欲現在之色之故,多聞的聖弟子,就會對於現在之色生起厭離,會向於欲貪之滅盡去用功努力!受想行識,也是如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無常經一樣,苦、空、非我之三經,亦是作如是之說。



八十、法印經:觀五陰為無常、離,樂心清淨解脫,為之空。而起無相等知見,叫做聖法印、知見清淨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將為你們說聖法印,以及見清淨等事。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假如有一位比丘,作如是之說:『我雖然對於空、三昧,還沒有所得,但是我乃發起無相、無所有、離慢、知見的人!』你們千萬不可以發出這種語。為甚麼呢?因為對於空未曾有所得的人,而說他得無相、無所有、離慢、知見者,是沒有這道理的。假如有位比丘,作如是之語而說:『我因得空,而能起無相、無所有、離慢、知見!』這就是善哉之說。為甚麼呢?因為如果得空後,善能執無相、無所有、離慢、知見,是有此道理之故。

其次,甚麼叫做聖弟子之見清淨呢?」比丘們回稟佛陀說:「佛陀乃為法根、法眼、法依!唯願為我們闡說。諸比丘們聽佛說法後,定會如教奉行」。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假如比丘,在於空閒處的樹下靜坐,善能觀察色之無常、磨滅、離欲之法。像如是的對於受想行識,也觀察為無常、磨滅、離欲之法。觀察那些陰都是無常、磨滅、不堅固、變易之法的話,就心會喜樂於清淨解脫。這叫做空。像如是的觀察的人,還不能離慢,還不能知見清淨。又有正思惟三昧,以觀察色相之斷滅,聲、香、味、觸、法等相之斷滅,這叫做無相。像如是的觀察,猶然還未能離慢,還未能知見清淨。而又有正思惟三昧,以觀察斷貪相、瞋恚、癡相等,這叫做無所有。像如是的觀察的人,猶未離開慢,還未達到知見清淨。又有正思惟三昧,以觀察我和我所到底是從何而生?又有正思惟三昧,以觀察我和我所,或者由見,或者由聞,或者由嗅,或者由嘗,或者由觸,或者由識等而生(由見聞嗅嘗觸識,也就是六根發六識之作用,而有我、我所)。又作此觀察:或者是由於因,或者是由於緣而生識的話,即此識之因與緣,是常呢?或者為無常呢?又作此思惟:或者由於因,或者由於緣,而生識的話,即那些因,那些緣,均為是無常的。又次,那些因,那些緣,如果均為是無常的話,則由那些無常之因緣所生之識,怎麼會有常呢?此無常之法,就是有為之行。從因緣而起之法,就是患之法、滅之法、離欲之法、斷知之法。此名聖法印、知見清淨。這叫做比丘!當為你們闡說聖法印、知見清淨,要如是的廣說。」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十一、富蘭那經:本經敘述佛陀破斥富蘭那外道之無因無緣說。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昆耶離(昆捨離,中印度)的獼猴池之側的重閣講堂。

這時,有離車族(昆捨離國之剎帝利族),名叫摩訶男。他每天都遊行,也往詣於佛所。有一天,那位離車,曾作此念:「如果我早訪世尊所住錫的地方的話,即世尊,以及認識我的比丘們,都在禪思中(不可打擾他們)。我現在應該往詣七菴羅樹的阿耆昆外道之處才對。」(課形外道)。因此,他就往諾富蘭那迦葉的住處(六師外道之一)。這時富蘭那迦葉外道之眾之主,乃被五百位外道圍遶,都高聲嚷嚷而在嬉戲,都在論說俗事。富蘭那迦葉於此時,遙見離車的摩訶男,向其所住的地方來。他就叫諸眷屬,叫他們要安靜下來。他說:「你們要肅靜,不可作聲!來的人就是離車王族的摩訶男,是一位沙門瞿曇的弟子。是沙門瞿曇的白衣的弟子(在家信徒)。在昆耶離國中,乃最為上首的人物。常樂於靜寂,讚歎寂靜,其所參詣的地方,就是寂靜之眾。因此之故,你們應該要肅靜!」說後之時,摩訶男已到達那些外道的群眾,和富蘭那的住處。

於是,就和富蘭那相互合掌問訊,互相慰勞(講客套話)問安後,就退坐在一邊。這時,摩訶男向富蘭那發問說:「我曾聽說:富蘭那!你為你的諸弟子們說法時,都說:『眾生乃沒有甚麼因,沒有甚麼緣,而自會有垢穢。眾生並沒有因,沒有緣,自會為清淨。』現在世間上,有這一種論。你想想看,這些話,到底是外教的人相譭謗之言呢?而世人所撰的這些語,到底是正確之法呢?或者為非法呢?頗有世人(是否有人)共論而難問,而嫌責你的嗎?」

富蘭那迦葉說:「確實有此論。並不是世人之妄傳,我就是立此論之人!因為這是如法之論!我所說的此法,都是順著正法!並沒有人來到此處來難問、呵責。為甚麼呢?摩訶男啊!因為我乃如是而見,如是而說之故。所謂無因無緣,眾生有垢,無因無緣,眾生清淨!」

這時摩訶男聽富蘭那所說之語,心裡上覺得不甚喜樂,因此,而呵罵幾句後,就由座站起,腳步向著世尊所住錫的地方邁進。到後,行禮如儀(頭面禮足),退坐在一邊。他就將剛才和富蘭那所論之事,向佛廣說(詳細稟明)。

佛陀聽後,告訴離車族的摩訶男說:「那位富蘭那所發之言,是不足記取的。像這一類的富蘭那,乃為愚癡,為不辨明是非的人之故,而作此說的。所謂『無因無緣,眾生有垢,無因無緣,眾生清淨。』為甚麼緣故,我會說他立此論為愚癡而不辨是非呢?因為有因有緣,眾生才會有垢穢,有因有緣,眾生才會清淨的。摩訶男啊!由於甚麼因,甚麼緣,眾生會有垢穢?何因何緣,眾生會為清淨呢?摩訶男啊!假如色,一向(本來)就是苦,就是不樂,不是隨樂,不是樂所長養,可說就是離開樂。因此,眾生不可以因此而生樂著。摩訶男啊!色並不一向就是苦,並不是非快樂,隨於樂,長養樂,不離樂,因此之故,眾生會對於色而染著。由於染著之故,會被繫縛,繫縛之故,而有煩惱。摩訶男啊!假如受想行識,一向就是苦而非樂,非隨樂,非樂所長養,而是離開樂的話,眾生就不應該以此而生樂著。摩訶男啊!識並不是一向就是苦,不是非樂,隨於樂,樂所長養,不離開樂,因此之故,眾生才會對於識,而被染著,染著之故,會繫縛,繫縛之故,會生煩惱。摩訶男啊!這名叫做有因有緣,眾生有垢。

摩訶男啊!由於甚麼因,甚麼緣,眾生會清淨呢?摩訶男啊!如果色,一向就是樂,並不是苦,非隨苦,非憂苦所長養,離開苦的話,即眾生就不應因此色,而生厭離。摩訶男啊!色乃一向非樂、是苦、隨苦,是憂苦之所長養,不離開苦。因此之故,眾生會厭離色。由於生厭之故,就不會樂色,不樂色之故,會得解脫。摩訶男啊!如果受想行識,一向就是樂,而不是苦,非隨於苦,非憂苦之所長養,是離開苦的話,即眾生就不會因於識,而生厭離。摩訶男啊!由於受想行識,乃非一向為樂,是苦,是隨苦,是長養憂苦,不離開苦,因此之故,眾生會厭離識。由於生厭之故,就不會樂,不樂於識之故,就會解脫!摩訶男啊!這叫做有因、有緣,而眾生會清淨!」

這時,摩訶男,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禮佛後,離開該處。

攝頌如下:

知法及重擔 往諸觀欲貪 生及與略說 法印富蘭那

(知法經,以及重擔經,往諸經、觀經、欲貪經,生經,以及略說,法印經、富蘭那經)。



八十二、竹園經:本經敘述多聞的聖弟子,見五陰為無常,為苦,為無我,而得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支提(制多,靈廟)之竹園的竹園精舍。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多聞的聖弟子們!你們到底將甚麼見為無常,為苦呢?」諸比丘們回答說:「世尊乃為法的根,法的眼,法之依。唯願為我們闡說。諸比丘們聽後,當會如說去奉行。」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要仔細的聽!聽後要善思念,當會為你們闡說。多聞的聖弟子,對於色,見為是無常、是苦。對於受想行識,見為是無常、是苦。比丘們!你們認為色是常呢?是無常呢?」比丘們白自佛說:「是無常啊!世尊!」佛陀說:「比丘們!無常的,到底是苦與否呢?」比丘白佛說:「是苦的!世尊!」佛陀說:「比丘!如果是無常,是苦的話,就是有變易之法。多聞的聖弟子們,寧在於此中間,見為我,為異我(他之我),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與否呢?」(異我就是對於自我而說他我之別存。相在即為自我、他我之對立共存)。

比丘們向佛回答說:「弗也,世尊!」佛陀說:「受、想、行、識,也是和這道理一樣。因此之故,比丘們!要知道!所有一切之色,不管是過去,或者是未來,或者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是粗、是細,是好、是醜,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為非我、非異我、不相在。受想行識,也是同一原理。多聞的聖弟子們,像如是的觀察,而厭色,而厭受想行識。由於討厭之故,不會喜樂,不喜樂之故,就會解脫。解脫之故,即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這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八十三、昆捨離經:本經敘述多聞的聖弟子,不見五陰為我、異我、相在,故得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昆耶離的獼猴池之側的重閣講堂。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多聞的聖弟子,到底對於甚麼,見為非我、不異我(不是他之我)、不相在(不是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而如是的平等正觀,如實而知見的呢?」比丘白佛說:「世尊為法根、法眼、法依,唯願為我們闡說。諸比丘們聽後,定會如說奉行。」佛陀告訴比丘們說:「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當會為你們闡說。多聞的聖弟子,乃對於色,見為非我,不異我(不是他之我),不相在(不是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這叫做如實正觀。受想行識,也是如此。」

佛陀又告訴諸比丘們說:「色為常呢?為無常呢?」比丘們回答說:「是無常啊,世尊!」佛陀又告訴比丘們說:「如果是無常的話,是苦呢?或不是苦呢?」比丘們自佛說:「是苦啊,世尊!」佛陀又說:「比丘們!如果是無常,是苦的話,就是變易之法。多聞的聖弟子們,於此當中,寧見為我、異我、相在與否呢?」比丘們白佛說:「弗也!世尊!」佛陀說:「受、想、行、識,也是如此。因此之故,比丘們!所有的諸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不是我,均不異我,均不相在。這叫做如實而正觀。受、想、行、識,也是同樣之理。多聞的聖弟子,如是而觀察的話,就對於色,而得解脫,於受想行識,而得解脫。我會贊說這一種人,已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的純大苦聚!」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十四、清淨經:聖弟子見五陰為非我、不異我、不相在。觀察諸世間均無所取,而無所著,而得涅槃。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色是無常,無常則為是苦,苦則為非我。非我之故,那些一切的一切,都非我、非異我(不是他之我)、非相在(不是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這樣的如實而知,叫做正觀!受、想、行、識,也是同一道理。多聞的聖弟子,對於此五受陰,觀察為非我、非我所。如是這般,觀察諸世間,均沒有所取。沒有所取之故,就沒有所著,沒有所著之故,就會自覺涅槃。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十五、正觀察經:聖弟子,觀察五受陰為非我、非我所,而無所取、無所著.而自覺涅繫,和前經同。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比丘們!你們到底在於何處不見我、異我、相在呢?」比丘白佛說:「世尊為法根、法眼、法依。唯願為我們闡說。諸比丘們聽後,定會如說奉行!」佛陀告訴比丘們說:「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當會為你們說明。你們是否對於色,不見有我,異我(對於自我,而說他我之別存),相在(自我、他我之對立共存)嗎?對於受想行識,也是如此嗎?比丘們!色是常呢?為無常呢?」比丘們白佛說:「是無常啊,世尊!」佛陀說:「比丘們!如果為無常的話,是苦與否呢?」比丘白佛說:「是苦的,世尊!」佛陀說:「比丘們!如果是無常、是苦的話,就是變易之法。多聞的聖弟子,寧在於此中見為是我,異我、相在與否呢?」比丘們自佛說:「弗也!世尊!」

佛陀說:「受、想、行、識也是如此。因此之故,比丘們!所有的諸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或者是外,或者是粗,或者是細,或者是好,或者是醜,或者是遠,或者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為非我、不異我(不是他之我)、不相在(不是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受想行識,也是如此。比丘們!多聞的聖弟子,都觀察五受陰為非我、非我所。像如是的觀察的話,則對於諸世間的一切,均無所取,無所取之故,就沒有所著,無所著之故,就會自覺涅槃。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十六、無常經:本經敘述色為無常、苦、無我等,而生厭、離欲、不樂,而得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無常之色,為有常的話,則那些色,就不應該會有病有苦的。也不應該對於色有所求。如:欲使其為如是,使其不為如是等事是。由於色為無常之故,這些色,當會有病有苦之發生。當然也就不能欲使其如是,或欲使其不如是的了。受想行識,也是如此。」

佛陀繼之又垂問說:「比丘們!你們覺得如何呢?到底色為常呢?為無常呢?」比丘們白佛說:「是無常啊,世尊!」佛陀又問:「比丘們!如果是無常的話,是苦與否呢?」比丘們白佛說:「是苦啊,世尊!」佛陀說:「比丘們!如果是無常、苦的話,就是變易之法。多聞的聖弟子,寧在其中,見為是我,是異我(他之我),是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的嗎?」比丘們白佛說:「弗也!世尊!」佛陀說:「受想行識,也是如此。因此之故,比丘們!所有諸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為非我、非我所。要如實而知!受想行識,也是如是。多聞的聖弟子,都是這樣的正觀色陰,正觀後,對於色,會生厭,會離欲而不喜樂,而得解脫。對於受、想、行、識,也是生厭,也離欲,也不喜樂,而得解脫。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十七、苦經:本經敘述色為苦,五陰為苦,為無常。由此觀察而解脫諸苦等事,和前經同。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說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色是苦的。如果色不是苦的話,就不應該在於色身上面會有病、有苦之發生。也不能欲使其如是,也不能令其不如是。由於色是苦之故,在於色當中,會生病,也能在於色當中,欲使其如是,不使其如是。受想行識,也是如此。」

佛陀又垂問說:「色為常呢?是無常呢?」比丘們白佛說:「是無常啊!世尊!」佛陀說:「比丘們!無常是苦與否呢?」比丘回稟佛陀說:「是苦的,世尊!」佛陀說:「比丘們!如果是無常,是苦的話,就是變易之法。多聞的聖弟子,寧於此當中,見為我,為異我,為相在與否嗎?」比丘們白佛說:「弗也!世尊!」佛陀說:「受想行識,也是如此。因此之故,比丘們!諸所有之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為非我、不異我(不是他之我)、不相在(不是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都像這樣的如實而觀察。受、想、行、識,也是如此。多聞的聖弟子們,對於色而得解脫,對於受想行識,而得解脫。我會說這些弟子們,已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等,諸大苦聚。」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合經卷第三完



雜阿含經卷第四

八十八、鬱多羅經:本經敘述鬱多羅之孝養,於現世有名稱,死後得生天等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年輕的婆羅門,名叫鬱多羅(孝養),來參詣佛陀。到後,在世尊前問訊,慰勞,然後退在一邊。他仰白佛陀說:「世尊!我都恒常依法而行乞食,用來供養父母,使父母得到快樂而離苦。世尊!我這樣做,有多福與否呢?」佛陀告訴鬱多羅說:「實在有很多之福的。為甚麼呢?因為如果有人如法去向人乞食,去供養父母,去使父母安樂,而除棄其苦惱的話,實在有大福之故。」這時,世尊用偈而說:

如汝於父母 恭敬修供養 現世名稱流 命終生天上

(像你這樣的對於父母能恭敬,而修供養的人,在於現世當中,其名稱會遠流!命終之後,會生到天上去!)

佛說此經後,年輕的鬱多羅,非常的歡喜而隨喜。向佛行禮後,離開該處。



八十九、優婆迦經:本經敘述佛陀不稱讚因祭祠大會而殺生,乃稱讚不殺生者。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年輕的婆羅門,名叫優婆迦,來參詣佛所,到後,在世尊前面相問訊、慰勞,然後,退住在一邊。他向佛說:「瞿曇!諸婆羅門們,都常稱歎邪盛(以畜生祭祀)的大會。沙門瞿曇您,是否也會稱歎邪盛的大會嗎?」佛陀告訴優婆迦說:「我不是一向都稱歎的。有的邪盛大會可以稱歎,有的邪盛大會不可稱歎之故。」優婆迦仰白佛說:「那一種邪盛大會可以稱歎,那一種邪盛大會不可以稱歎呢?」佛陀告訴優婆迦說:「如果舉行邪盛大會時,都繫縛群少的特牛(雄牛)、水特(雄的水牛)、水牸(雌牛),以及諸羊犢(小羊)等弱小的眾生,均予以傷殺,都逼迫苦切(迫使牠們苦痛驚惶)。對於僕使工作人員,則以鞭笞恐惶,使他們悲泣號呼,不喜不樂,都以眾苦而役使人家去工作。像如是的邪盛大會,我就不會稱歎。因為會造大難之業之故(不得近於阿羅漢)。假如舉行祭祀大會時,不繫縛群牛等,乃至不使眾生那麼的辛苦去工作的話,則這種大會,就是我所稱歎的。因為不會造成大難之故。」

這時,世尊,就說偈而說:

馬祀等大會 造諸大難事 如是等邪盛 大仙不稱歎
繫縛諾眾生 殺害微細蟲 是非為正會 大仙不隨順
若不害眾生 造作眾難者 是等名正會 大仙隨稱歎
惠施修供養 為應法邪盛 施者清淨心 梵行良福田
如是大會者 是則羅漢會 是會得大果 諸天皆歡喜
自行恭敬請 自手而施與 彼我悉清淨 是施得大果
慧者如是施 信心應解脫 無罪樂世間 智者往生彼

(以牛馬去祭祀的大會,會造成諸多大難之事。像這等邪盛的大會,乃大仙〔佛自稱〕我,不會稱歎之事。)

(繫縛殺害那些眾生,也傷害殺滅很多微細之蟲。這不能叫做正法,大仙我,是不會隨順這種作法的。)

(如果不殺害眾生,不造成眾難的話,這些事,才名叫做正會,是大仙我,會隨喜而稱歎的。)

(以惠施而修供養,依照正法去行邪盛〔祭祀〕,惠施的人,乃以清淨之心,是梵行的良福田!)

(像這種大會,就是名叫阿羅漢之大會。這種會,能得大的果報,是諸天均會歡喜的!)

(自己先行恭敬之儀,且自已親自施與,則彼此〔施者、受施者〕,均為清淨,這種惠施,必定能得大果!)

(有智慧的人,會如是的去行惠施〔有關於祭祀等儀事〕,也以虔信之心,就會得解脫。會到沒有罪業的極樂的世界,有智慧的人,就會往生到那個地方!)

佛說此經後,那位優婆迦婆羅門,聽佛所說,非常的歡喜而隨喜。禮謝佛陀後,離開佛所。



九十、優婆迦經:本經敘述有關於清淨的祭祀,乃有良福田,能往生樂界如前經。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廣說如上述。其他有差異的地方,就隨說異偈而說:

無為無諸難 邪盛時清淨 如法隨順行 攝護諸梵行
馨香歸世界 超過諸凡鄙 佛於邪盛善 稱歎此邪盛
惠施修供養 邪盛隨所應 淨信平等施 梵行良福田
彼作如是施 是施羅漢田 如是廣大施 諸天所稱歎
自行恭敬請 自手而供養 等攝自他故 邪盛得大果
慧者如是施 淨信心解脫 於無罪世界 智者往生彼

(無為而作,也沒有造成諸災難的話,則舉行邪盛〔祭祀〕大會時,也會成為清淨的大會。也就是說:如法而隨順眾生而行,就能攝護諸梵行!)

(罄香所歸的世界,乃超過諾凡鄙的。佛陀對於邪盛大會,如舉行得適當的話,也會稱歎此邪盛大會!)

(惠施而修供養邪盛大會,即隨著所應行的禮儀去行,而以淨信去平等惠施供養的話,就是梵行的良福田!)

(他們如果作如是而施的話,就是惠施於阿羅漢的福田。像這樣的廣大而施的話,就是諸天所稱歎的!)

(凡事親自行恭敬,而且都親自以手去供養。這樣則能平等而收攝自他之故,其邪盛的大會定會得大果報!)

(有智慧的人就是像這樣的去行惠施,都以清淨的信心而得解脫。在於沒有罪業的世界,有智慧的人,會往生到那個地方!)

佛說此經後,優婆迦婆羅門,聽佛所說,而歡喜,禮謝佛陀後離去。



九十一、鬱闍迦經:本經敘述在家的俗人,於現在與當來之世之能得利樂之法等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年輕的婆羅門,名叫鬱闍迦,來詣佛所,禮拜佛足後,退住在一邊。他仰白佛陀說:「世尊!俗人,在家之人(嚮往出家的在家人),應該要行那些法,才能在於現世得到安隱,在於現世法當中得到安樂呢?」佛陀告訴那位婆羅門說:「有四種法,俗人之在家者,能依之而得現法之安,以及現法之樂。那四種呢?所謂方便具足,守護具足,善智識具足,正命具足是。

甚麼叫做方便具足呢?就是說:一位善男子,在種種的工巧業處,以自營生。如種田、商賈(買賣),或者以王事(參與政事),或者以書疏、籌畫(算籌、謀畫)。在這些工巧業處(技術性的工作場地),一方面精勤努力工作,一方面修行,這叫做方便具足。

甚麼叫做守護具足呢?所謂:善男子之所有的錢財穀物,由於方便而得,也就是親手執作(工作),如法而得,能極為守護,不使王、賊、水、火等所劫奪漂沒而失去,不會像不善守護者之亡失,不被愛念者輙取,及不被諸災患所壞,這名叫做善男子之善於守護。

甚麼叫做善智識具足呢?假若有善男子,不落度、不放逸、不虛妄、不兇險的話,則如是的知識(善友),乃善能安慰,對於未生起的憂苦,能使它不生起,已生起的憂苦,能使其開覺,未生起的喜樂,能使其速生,已生起的喜樂,善能護持,使其不失,這名叫做善男子的善知識具足。

甚麼叫做正命具足呢?所謂善男子,其所有的錢財,出納稱量,都周圓掌護,不使其多入少出,多出少入。好像以秤去秤物那樣,缺少的話,就把它增之,多的話,就把它減之,知道平准而舍之。像如是的,善男子能善秤量財物,等入等出,不可使其入多出少,或出多入少(所謂善能經營而有公德心之義)。如果善男子沒有錢財,而廣散的濫用錢財,這種生活,人人都會叫他為之優曇鉢果(優曇華三千年開一次華,為稀有之義)。所謂沒有種子,而由於愚癡貪欲之故,乃不顧其後,是也!

或者有一位善男子,雖然其財物非常的豐富,但是不能食用,傍邊的人都會說他為愚癡的人,有如將餓死的狗一樣。因此之故,一位善男子,其所有的錢財,能自稱量,能等入等出(善能運籌)。這叫做正命具足。像如是的,婆羅門啊!此四法如果皆能成就的話,就能達成現法安隱,現法快樂!」

婆羅門又仰白佛說:「世尊!在家之人,要有那些法,才能使後世安隱,後世快樂呢?」佛陀告訴婆羅門說:「在家之人有四法,能使後世安隱。後世快樂!那四法呢?所謂信具足、戒具足、施具足、慧具足是也。

甚麼叫做信具足呢?就是說:一位善男子,在於如來所,得信敬之心,而建立信本。這乃不是諸天、眾魔、梵王,以及其餘的世人、同法所能破壞的。這叫做善男子之信具足。

甚麼叫做戒具足呢?就是說:一位善男子,能夠不殺生、不偷盜、不邪媱、不妄語、不飲酒,這叫做戒具足。

甚麼叫做施具足呢?就是說:一位善男子,離開慳垢之心,居於在家,而行解脫施,都常以親手施與,喜樂修習那些舍施,以平等心去行佈施。這叫做善男子之施具足。

甚麼叫做慧具足呢?就是說:一位善男子,如實而知苦聖諦,如實而知集、滅、道聖諦。這叫做善男子之慧具足。假如有一位善男子,居在俗家而學佛,而實行此四法的話,就能得後世要隱、後世快樂!」

這時,世尊又說偈說:

方便建諸業 積集能守護 知識善男子 正命以自活
淨信戒具足 惠施離慳垢 淨除於迷道 得後世安樂
若處於居家 成就於八法 審諦尊所說 等正覺所知
現法得安隱 現法喜樂住 後世喜樂住

(以善巧方便之法去建立諸事業,積集家業後,須要善能守護它。要作為具有知識的善男子,要以正命〔為生活而作的正當的工作〕,來維持自己的生活。)

(要具有淨信,要具有淨戒。要惠施而離開慳吝的垢染之心。要有智慧去淨除會生迷惑之法。這樣,則後世能得安樂。)

(假如在家學佛的人,能成就此八法〔1.方便,2.守護,3.善知識,4.正命,5.信,6.戒,7.施,8.慧〕,能夠真實去審察世尊所說之法,去行等正覺〔佛陀〕所知之法的話,則現在世能得安隱,現在世能夠安住喜樂裡,後世也能住於喜樂的世界。)

佛說此經後,鬱闍迦婆羅門,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禮謝佛陀後,離去。



九十二、憍慢經:本經敘述憍慢婆羅門乃一位不孝父母,不尊重師長的人。然而聽佛說法後,即皈佛而出家。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乃住在於拘薩羅(喬薩羅)國,在人間遊行,而到了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來。

這時,舍衛國裡,有一位名叫憍慢的婆羅門住在那裡。他的父母的出身、種性,均為清淨(良好的家庭),並沒有瑕點可言。祖先七世相承,都是非常清白的世家。是一位婆羅門的師範,通達於諸言論。上萬的諸論記典,都能了達。也能了解法之優劣,能分別諸字。均能了知萬事的久遠以來之本末因緣,也詳知每句記說,容貌也非常的端正。然而或因生性志高,族姓志高,容色志高,聰明志高,財富志高之故,並不孝敬父母,不尊重前輩,不敬重師長。他聽人說沙門瞿曇,住錫在於拘薩羅國,於人間遊行,而到了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來。他聽到此消息後,曾作此念而說:「我應該到那位沙門瞿曇之住處。如果他有甚麼法要對我說的話,就應和他辯論,假如沒有甚麼法可說的話,就默然而回來好了!」

這時,憍慢婆羅門,乘坐在白馬所駛的車輛,有好多年輕的婆羅門,前後引導隨從。有的持金柄的傘蓋,有的手執金瓶,就這樣的去見世尊。他們到了園的門之前,就下車步行而入。這時,世尊在大眾圍遶下,正在說法當中,並沒有時間去顧念憍慢婆羅門。因此,憍慢婆羅門乃於此時,生起此念:「沙門瞿曇並不顧念於我,我應回去!」這時,世尊知道憍慢婆羅門的心念,就說偈而說:

憍慢既來此 不善更增慢 向以義故來 應轉增其義

(橋慢啊!你既然到此地來了,為甚麼不善於處理其目的,而更又增加憍慢呢?你乃抱著你所謂正義之故而來,就應該轉增而伸其義才對!)

這時憍慢婆羅門,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經知道我心內所想之事。我就應該去敬禮他!」這時世尊告訴憍慢婆羅門說:「止!止!(不要!不要!)不須要禮拜!你的心已淨就夠了!」

諸大眾們,在於此時看到此光景後,各人都高聲而唱說:「奇哉!世尊!真有大德大力!這位憍慢婆羅門,乃依恃他的出身而憍慢,依族姓而憍慢,依容色而憍慢,依聰明而憍慢,依財富而憍慢。同時,因憍生慣養之故,不敬父母、諸尊、師長。然而現在於沙門瞿曇之處,卻一變而為非常的謙卑,異常的底心下氣,欲行禮拜佛足之大禮!」

這時,憍慢婆羅門,乃在於大眾之前,發聲叫大家肅靜。他請示佛陀而說偈說:

云何不起慢 云何起恭敬 云何善慰喻 云何善供養

(對於甚麼人不可以起憍慢?對於甚麼人應該要起恭敬心?對於甚麼人要慰諭他?對於甚麼人要善於供養?)

世尊也於此時,說偈而回答說:

父母及長兄 和尚諸師長 及諸尊重者 所不應生慢
應當善恭敬 謙下而問訊 盡心而奉事 兼設諸供養
離貪恚癡心 漏盡阿羅漢 正智善解脫 伏諸憍慢心
於此賢聖等 合掌稽首禮

(對於父母,以及兄長、和尚〔親教師〕,和其他諸師長,暨諸尊重者〔指品德兼優的諸善知識〕,都不可以生起憍慢之心。應該要好好的恭敬他們,自己要謙卑,而去請安。要盡心去奉事他們,同時也要設種種的供養,去供養他們!)

(離開貪瞋癡之心,已漏盡的阿羅漢〔無煩惱可漏〕,乃以正智而善能解脫,而降伏諸憍慢之心。對於這種賢聖等人,應該要合掌,稽首禮拜!)

這時,世尊也為了憍慢婆羅門而說種種之法,啟示教誨,令其得到法喜。所謂如佛世尊通常教化眾生之次第說法。如說佈施、持戒、生天的功德,以及愛、欲、味、患等煩惱之清淨之法,和怎樣出要、遠離等諸清淨分。像這樣的廣說,好像白淨之衣裳,並沒有諸黑點之惡,很快就會納受染色那樣,憍慢婆羅門就在法座之上,瞭解苦集滅道之四聖諦,而得無間等(通達,證悟)。

這時,憍慢婆羅門,因之而見法、得法、知法、入法,已度脫諸疑惑,不免依他緣而得度,在於正法中,得到無所畏懼的境地。他於是就從他的座位站起,整一整其衣服,向佛行禮,合掌而仰自佛陀說:「我現在是否可以在正法當中出家,受具足戒嗎?」佛陀告訴憍慢婆羅門說:「你現在可以在於正法當中出家、受具足戒!」

這位婆羅門就這樣的出家,就獨自一人在閒靜之處,去正思惟出家學佛之所以(因由究竟):「一位善男子,剃除鬚髮,穿著袈裟,乃由於正信而從家庭到了沒有家庭(非家)而為出家人,而學道,而得阿羅漢,而心善解脫!」



九十三、長身經:長身婆羅門設大會,欲殺生。佛說殺生罪深。並聞斷貪瞋癡及供養根本、居家、福田等三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乃住在於拘薩羅,在人間遊行,而到了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長者婆羅門,擬作如是的邪盛(祭祀)大會:將七百隻的特牛(雄牛)排隊,繫縛在木柱,也將特(雄)、牸(雌)等水牛,以及諸羊犢(小羊),暨弱小動物,都一一繫縛起來。同時辦諸飲食,擬作廣行佈施。諸外道均受邀請,都由各地方而雲集到邪盛大會的場所來。

這時,長身婆羅門,曾經聽說沙門瞿曇在人間遊行,由拘薩羅國而到了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來。就作此念:「我現在將舉辦邪盛大會,因此,而把七百隻特牛排列而繫縛在柱子,乃至小小(弱小)的諸蟲(動物),也都一一把牠繫縛起來。因為舉辦邪盛大會之故,種種的異道,都從諸國來到此地。我現在應該到了沙門瞿曇所住錫之處,去請問邪盛大會之法節,不可以使我在作邪盛大會的禮節當中,有了不周到的地方。」他作此念後,就乘白馬所駛之車,被好多年輕的婆羅門前導後從。侍從門持有金柄的傘蓋,也執金的澡瓶,出舍衛城,去參詣世尊之住處,擬恭敬承事。他們到了祇園精舍之門前時,就下車徒步而進,而到了佛前。他們向佛敬禮慰勞後,退坐在一邊。而仰白佛陀說:「瞿曇!我現在擬舉行邪盛的大會,將七百隻特牛排列繫縛在柱子,乃至諸弱小的動物也把他繫縛起來。同時為了參加邪盛大會之故,種種不同的道家,都由各地雲集而到了邪盛大會的會場來。又聽到瞿曇您從拘薩羅國,人間遊行而到了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來。因此,我現在到此精舍來請教瞿曇您,有關於邪盛大會之法節、祭品、儀禮等事。為了不使我所舉行的邪盛大會諸禮節、禮品當中,有所缺少不周之故!」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或有一種邪盛的大會,主人原為實行佈施作福,然而卻產生罪業來,都被三種刀劍所刻削,得不到善的果報。那三種呢?所謂身刀劍、口刀劍、意刀劍是。

甚麼叫做意刀劍而生諸苦報呢?如一位大會的主人,舉行邪盛(祭祀)大會,而作此思惟:『我將要舉行這邪盛的大會之故,應當殺你們這些少壯的牪牛(雄的黃牛),和水特(雄的水牛)、水牸(雌的水牛)、羊犢(小羊),以及種種的諸蟲(弱小的動物)』。這名叫做意刀劍,而生諸苦報。像這樣的施主,雖然興起舉行種種的佈施,種種的供養,然而不但不會得到福報,實在是已生罪業!

甚麼叫做口刀劍,而生諸苦報呢?就是說:有一大會的主人,將舉行邪盛的大會,而教人說:『我現在要舉行邪盛的大會,你們應該把這些少壯的特牛,乃至這些微細之蟲(弱小動物)殺掉。』這就是名叫口刀劍而生諸苦報。大會主雖然舉行這麼盛大的佈施、供養的大會,然而不但不會得到福報,實在是在造業而生罪!

甚麼叫做身刀劍而生諸苦報呢?就是說:有一大會主,舉行邪盛的大會,以自己之手去殺、害這些特牛,乃致殺害諸弱小的動物,造名叫做身刀劍,而生諸苦報。那位大會主,雖然有意舉行盛大的祭典,以便實行種種的佈施,種種的供養,然而不但得不到福報,實在是在造業生罪!

一位婆羅門,應當勤於供養三火,要隨時恭敬、禮拜、奉事,奉施而令其得到安樂!那三種呢?第一就是根本火,第二為居家火,第三為福田火。

甚麼叫做根本火,要隨時恭敬、奉事、供養、奉施而使其得到安樂呢?就是說:一位善男子,因為方便而得財物,都是親自動其手足,勤勞辛苦,以正當的工作所得而來的。將這些財物去供養父母,使其能得安樂,就名叫做根本火。為甚麼名叫根本呢?如善男子,乃依他們而生的,所謂父母之故,名叫根本。善男子乃由於崇本之故,應隨時恭敬、奉事、供養,要奉施而使其得到安樂!

甚麼叫做居家火,而善男子要隨時育養惠施,而使其安樂呢?所謂善男子,由於方便而得財物,都是親自動其手足,努力勤苦而如法所得的財物。要將這些財物供給於妻子、宗親、眷屬、僕使、傭客,要隨時給與,要恭敬施安。這名叫居家火。為甚麼緣故叫做家呢?這位善男子,住在家庭,快樂則和人同樂,困苦則和人同苦,有所作為時,則大家均相順從,故名為家。因此之故,一位善男子,應該要隨時供給,施與安樂。

甚麼叫做田火,而一位善男子,要隨時恭敬、尊重、供養、奉施,而使其安樂呢?就是說:善男子由於方便而得財,親自動其手足,而辛勤勞動,如法而得的財物,將此財物奉事、供養那些諸沙門、婆羅門之善能調伏貪、恚、癡的尊者。像如是等沙門、婆羅門,乃為建立福田,崇向增進,有樂分樂報,未來會轉生到天上界,這名叫做福田火。為甚麼叫做田呢?因為能為世間之福田,也就是說,是應供(應受人間的供養,而人能由之而得福報,猶如良田能種諸穀,而獲諸穀物)。因此之故,名叫做田。一位善男子,應隨時恭敬、奉事、供養、奉施,而使其安樂。」

這時,世尊,又說揭偈而說:

根本及居家 應供福田火 是火增供養 充足安隱樂
無罪樂世間 慧者往生彼 如法財復會 供養所應養
供養應養故 生天得名稱

(根本火,以及居家之火,和應供福田之火。對於這些火,如能增供養而充足的話,就能得到安隱快樂!)

(沒有罪業,而能使世間快樂的有智慧的人,就能往生於那個快樂的世界。)

(如法而得的財物,或舉盛會去供養所應供養的人。由於供養應供養之人的緣故,能得生天,而得好名稱譽!)

佛陀說此偈後,又進一步的訓示而說:

「雖然如是,但是婆羅門啊!現今善男子,先前所供養的三火,應該要斷除,使它消滅!那三種火呢?所謂貪欲火,瞋恚火,愚癡火是。為甚麼呢?因為如果貪火不斷除,不消滅的話,就會自害、害他,自他均會有災害。在現世之法當中,會得罪業,後世會得罪報,現法後世均會得罪。因為緣於貪火而生心法之憂苦!恚火、癡火,也是如此。婆羅門啊!如果善男子,積聚柴薪,奉事於火的話,就會隨時辛苦,隨時燃燒,隨時還要滅火(指貪瞋癡),由此因緣而受苦哩!

這時長身婆羅門聽後,默然而不作聲,而靜住在那裡。同時有一位婆羅門的子弟,名叫鬱多羅,也坐在於會中。長身婆羅門作少刻的默然思惟後,就告訴鬱多羅說:「你能到達邪盛大會的會場,去放那些被繫縛在柱子的特牛,以及受繫縛的其他眾生,統統把它們放生嗎?同時告訴這些眾生說:『長身婆羅門有話對你們說:你們此後可以隨意自在,在於山澤曠野之處,去食那些吃不斷的草,去飲那些天然的清淨的流水,去受四方吹來的涼風當中,領受快樂自在!』」鬱多羅回答道:「我會聽從大師您的教語的!」就這樣的到達邪盛大會的會場,去把那些眾生統統放生。臨放之時,對諸眾生說:「長身婆羅門有話對你們說:『你們此後可以隨你們所要之樂,在於山澤曠野,可以飲水食草,被四方的涼風所吹而自適!』」。

這時,世尊知道鬱多羅去放生的一切。知道後,曾為長身婆羅門說種種法,示教照喜(示教利喜)。世尊乃依從來說教的規律,而有程式的說法。首先說戒、說施,以及生天的功德。繼之而說愛、欲、味、患(如前述,乃針對五受陰之弊而說的)。同時也叫他應出要清淨(超出上述諸患)、煩惱清淨,這樣的開示顯說!譬喻鮮淨的白氈容易受染色一樣,長身婆羅門,也和此道理同樣的,那時在於其座上得見四真諦,而得無間等(解脫)之道。

這時長身婆羅門已見到法、得到法、知道法、入於法。度諸疑惑,不須依他人而能自度,在於正法當中,已得無所畏!因此而從他的座位站起,重整其衣服,偏露右肩之肉(被袈裟的形態),合起雙掌而仰自佛陀說:「我已得度了,世尊!我從今天起,盡有壽命止,都願皈依佛、皈依法、皈依比丘僧,而為優婆塞。願世尊為我證知!同時,唯願世尊,和諸大眾,納受我將供養的飯食。」這時世尊,默然而允許他的邀請。

那時長身婆羅門知佛納受其請願後,就向佛行禮,右繞佛陀身邊三匝後,離開該處。長身婆羅門離開佛處後,就還回邪盛大會的會場,去作諸應供所需之物,而恭辨清淨美好的食品,也佈置牀座。他遣人去請佛,而仰白佛陀說:「供佛及僧的時間已到,惟聖者知道時宜!」

世尊在於此時,乃著衣持銖,被大眾圍繞,和大眾一齊到達長身婆羅門的會場,在大眾前坐下來。這時長身婆羅門知道世尊已坐定後,乃親自供養種種的飲食。俟食後,即為佛澡漱洗鉢。然後另敷卑下之林,就在大眾的前面端坐而聽佛說法。

這時,世尊乃為長身婆羅門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後,就從座而起,而離開該處。」



九十四、僧迦羅經:本經敘述善男子和不是善男子之差別等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年輕的婆羅門,名叫僧伽羅,來詣佛所,和世尊面相問訊慰勞後,退坐在一邊。他仰白佛陀詭:「瞿曇!怎樣知道(分辨)為不善男子呢?」佛陀告訴婆羅門說:「譬喻猶如月亮。」婆羅門又問:「怎樣知道(辨認)為善男子呢?」佛陀告訴婆羅門說:「譬喻猶如月亮。」婆羅門白佛說:「為甚麼不善男子有如月亮呢?」

佛陀回答婆羅門說:「好像月亮之黑分那樣。一旦如此,則其光明也會消失,色焰也會消滅,其所繫的也會失,日夜消減,乃至不顯現。譬例有人,他曾在如來之所,得到深信寂靜心之義。曾受持清淨的禁戒,善於勤學而多聞。一切都損己,而佈施他人,其正見乃非常的真實!雖然如是的在於如來之處勤學,而得淨信、持戒、惠施、多聞、正見、真實,但是後來又再退失。對於持戒、多聞、佈施、正見等,都統統忘失,都日夜消減,乃至須臾之頃,一切都已忘失的乾淨!

又次,婆羅門啊!如果善男子不習近於善知識,不常常聞法,不正思惟,而身行惡行,口行惡行,意行惡行的話,即由於行惡業的因緣之故,在其肉身敗壞而命終時,就會墮入於惡趣|泥梨(地獄)當中。婆羅門!像這種人就是不善男子。乃譬喻有如月亮!

婆羅門又請示佛陀說:「為甚麼譬喻善男子為如月亮呢?」佛陀告訴婆羅門說:「譬喻如明月,在淨分時會光明,其色澤日日夜夜都在增明,乃至到了滿月,一切都圓淨。和這情形一樣,一位善男子對於如來所說之法與律,而得到淨信之心,乃至正見真淨,而增明、戒增、施增、聞增、慧增,都日夜在增長。又在於餘時,都親近善知識,去聽他所說的正法。聽後,內心正思惟,而身行善行,口行善行,意行善行。因此之故,能藉此因緣,在他的肉身敗壞命終時,能夠化生在天上。婆羅門啊!由此之故,善男子乃譬喻為如月亮!」

這時世尊,又以偈頌而說:

譬如月無垢 周行於虛空 一切諸星中 其光最盛明
淨信亦如是 戒聞離慳施 於諸慳世間 其施特明顯

(譬喻滿月,沒有半點的垢穢,而在虛空中周行時,在一切星宿當中,其光明乃最為盛明那樣!淨信也是如此,有持戒、多聞,而離慳貪的佈施,乃在於諸慳貪的世間裡,其惠施乃特為明顯!)

佛說此經後,僧伽羅婆羅門,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禮謝佛陀後,離去。



九十五、生聞經:生聞婆羅門聽人說佛曾說佈施佛及僧,即可得大果報,佈施他人即不然,諮問佛。佛為開示。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生聞婆羅門,來詣佛所,在世尊前問訊慰勞後,退坐在一邊。他仰白佛陀說:「瞿曇!我曾經聽人說瞿曇您這樣的說過:『唯一應該佈施給於我(指唯供養佛),不可惠施於其他之人。佈施我的話,就能得大果報,佈施其他之人的話,則不能得大果報。也應該佈施我的弟子,不應該佈施其他之人的弟子。佈施我的弟子的話,就能得大果報,並不是佈施他人之弟子能得大果報(也就是說佈施供養佛教以外的弟子的話,則不能得到善的大果報。)瞿曇!你認為怎樣?講這些話的人,是實在的嗎?是不是為了謗毀瞿曇你,才放出這些話的嗎?是否如人說而說?如此法而說?是否依法之次,而將此法說過的嗎?是否為他人用同法來呵責的嗎?」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那些作如是說的人,就是謗毀我的了。我之說,並非他們所說之說,不是如那種法而說,不是依他們所說之法次而照法去說的!我所說的,不會致於他人用同法來呵責。為甚麼呢?因為我並不像他們之說那樣,說甚麼:『應該佈施我,不應該佈施其他之人。佈施我,能得大果報,並不是佈施他人能得大果報。應該要佈施我的弟子,佈施我的弟子的話,就能得大果報,並不是佈施他人的弟子能得大果報』。然而要知道,婆羅門啊!如果我作如是之說的話,就會作二種的障礙。第一為障礙施主之佈施(指會障礙施主的福德),第二為障礙受施者的利益。就是婆羅門,乃至是一位士夫,用洗器將餘食放著於淨地,也能使那個地方的眾生,即得利樂。我說這些行動,也會入於福德之門,更何況又佈施於人,怎麼不會有福報呢?婆羅門啊!然而我也曾經說過:『奉施於持戒的人,能得果報,不同於佈施給犯戒的人。』

生聞婆羅門白佛說:「像如是的!瞿曇!我也是像如是而說:『奉施於持戒的人,能得大果報,並不是佈施給犯戒的人能得大果報!」

這時,世尊又用偈而說:

若黑若有白 若赤若有色 犁雜及金色 純黃及鴿色
如是等牸牛 牛犢姝好者 丁壯力具足 調善行捷疾
但使堪運重 不問本生色 人亦復如是 各隨彼彼生
剎利婆羅門 昆舍首陀羅 旃陀羅下賤 所生悉不同
但使持淨戒 離重擔煩惱 純一修梵行 漏盡阿羅漢
於世間善逝 施彼得大果 愚者無智慧 未嘗聞正法
施彼無大果 不近善友故 若習善知識 如來及聲聞
清淨信善逝 根生堅固力 所往之善趣 及生大姓家
究竟般涅槃 大仙如是說

(世上有黑色的,也有自色的,也有赤色的,也有其他之色的。犁牛之有雜色的,以及有金色的,也有純黃色的,和鴿色的一樣。)

(像這些牸牛〔雌牛〕,其牛犢〔小牛〕之姝好的,則如壯丁,其力都具足,調節使其善於行,行的非常的快速捷疾。唯看其堪以運搬重物,不問其出生以來之甚麼色!)

(人類也是像這樣的,各人都隨著各各不同的業力轉生而來。如生在剎帝利〔王族〕、婆羅門〔神職人物〕、昆舍〔商人〕首陀羅〔農工〕。或生為旃陀羅〔屠者、賤民〕,那種最下賤之人,所出身的,均為不同的身份。但是假使這些不同出身的人,如果能善持淨戒,能離開如重擔之煩惱,純一去用功修習梵行的話,就能成為漏盡的阿羅漢。此人就是在於世間當中的善逝〔了脫生死之人〕,奉施給這種人的話,就能得大果報)。

(對於愚癡而沒有智慧,而未曾聽聞正法的人,如果佈施給他,也並沒有甚麼大果,因為不親近善友之故)。

(如果習近於善知識,以及如來,暨聲聞〔指得道者〕等人,而發清淨心,而深信善逝的話,即由於此根,而愈會生起堅固之力!)

(因此,就能想往生之善趣,以及出生在大姓之家,終能究竟入於般涅槃〔寂滅、解脫〕。大仙〔佛陀自稱〕我,乃說如是之法!)

(大仙本為外道向佛陀之尊稱,這裡乃循俗而自稱為大仙)。

佛陀說此經後,生聞婆羅門,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禮謝佛陀後離去。



九十六、婆羅門經:一婆羅門為子積財聚妻後,被棄而行乞食。佛授與偈,其子聞偈而悔悟,而迎父回家。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在於早晨,著衣(披袈裟),手持鉢器,進入舍衛城去乞食。那個時候,有一位婆羅門,年耆根熟(年老衰邁),一手依執拐杖,一手持鉢,正在挨戶乞食。這時世尊告訴婆羅門說:「你現在為甚麼這麼大的年紀(衰邁),還要靠著拐杖持鉢,按戶乞食呢?」婆羅門回答說:「瞿曇!我家中所有的財物,統統已交付兒子了,也為孩子迎娶妻媳,然後乃離開家庭。因此之故,都靠杖持鉢,挨家挨戶去乞食。」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你能不能在我所,受誦一偈頌,還回你的家中,去說給你的兒子聽嗎?」婆羅門仰白佛說:「我能夠受誦啊!瞿曇!」

這時,世尊就說偈而說:

生子心歡喜 為子聚財物 亦為娉其妻 而自舍出家
邊鄙田舍兒 違負於其父 人形羅剎心 棄舍於尊老
老馬無復用 則奪其黃麥 兒少而父老 家家行乞食
曲杖為最勝 非子為恩愛 為我防惡牛 危險地得安
能卻兇暴狗 扶我闍處行 避深坑空井 草木棘刺林
憑杖威力故 峙立不墮落

(得生兒子時,其心就會大歡喜。為人父母的,都為了兒女們而努力工作,去積聚諸財物。也為此兒而迎騁其妻媳,然後被迫而獨自捨棄其家去出家。)

(邊鄙的田舍郎〔不知世事的田野人〕們,實在有辜負其父親的恩情。這種人可說就是人形羅剎心〔人面獸心〕,而將尊老棄舍於不顧)。

(牛馬老了,不能再使用了,就把其吃嚼以維生命的(麥+黃)麥,也予以奪走。兒子年輕力壯,而父已老,然而還要挨家挨戶去乞他人的食物!)

(彎曲的拐杖就是唯一可靠,最優勝的親屬了,並不是兒子可以為恩愛可賴的。此物能為我防備惡牛之來襲,危險之處也能依之而得到安隱。同時也能卻退兇暴的野狗,能扶持我在黑闇之處行走自在。那些深坑、空井、草木、棘刺之林,都能因此杖而得以避開。由於憑靠這枝拐杖的威力之故,能夠峙立而不墮落!)

這時婆羅門,從世尊受此偈頌後,就回歸婆羅門大眾當中,擬為其子而誦說此偈。他首先告白大眾說:「大家請聽我說!」然後就開始誦偈,如上述廣說那樣。其子聽後,非常的慚愧而惶恐,即抱摟其父親,將其迎入家內,為其父摩身洗浴,將淨潔的青衣給其父親穿上,也立為一家之主人!

這位婆羅門在此時,生起此念而說:「我現在能夠得以回復這麼優勝的族姓,完全都是沙門瞿曇的恩德。在我婆羅門教的經典裡,曾經這麼說:『如為師父,就要如師之禮,去供養他,為和尚(力生,親教師),就應如和尚之禮去供養他』。而我現在得有今日的幸運,均為是沙門瞿曇之力所賜的!即瞿曇就是我的師父,我現在應該要用上妙的好衣去奉獻給瞿曇!」

婆羅門於是在此時,就奉持上妙之衣,到了世尊之處,在佛前問訊問要後,退坐在一邊。他仰白佛陀說:「瞿曇!我現在能回家居住,完全都是瞿曇您的威力所致!我經曾記述說:『為師者,以師供養,為和尚者,以和尚供養』(語譯如上)。今天瞿曇您就是我的師父,願納受此衣,為哀愍我故!」世尊就將其納受,是慈悲哀愍這位婆羅門之故。世尊納受其奉獻之衣後,就為這位婆羅門說種種法,也就是示教照喜!婆羅門聽佛所說,乃歡喜而隨喜,就禮謝後,離去。



九十七、乞食經:本經乃闡明比丘與乞食者之不同之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聽說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舍衛城去乞食。在乞食時,遇有一位婆羅門,已年邁衰老,攝杖持鉢,挨家挨戶的乞食。這位婆羅門遙見世尊,而生起此念:「沙門瞿曇,乃攝杖持鉢,挨家挨戶的乞食,我也是攝杖持鉢,挨家挨戶的乞食。這樣,即我和瞿曇,都同為是一位比丘的了。」世尊知道其念,乃說偈應答而說:

所謂比丘者 非但以乞食 受持在家法 是何名比丘
於功德過惡 得離修正行 其心無所畏 是則名比丘

(所謂比丘,並不是只靠向人乞食之謂。如受持在家之法,也就是有家庭的俗人的話,怎麼能夠名叫比丘呢?)

(對於功德、過惡,也就是善惡是非,均予以離開,而修正行,其心得達無所畏懼的心境,才能名叫比丘!)

佛說此經後,那位婆羅門,聽佛所說,乃歡喜而隨喜,就禮謝佛陀後,離去。



九十八、耕田經:本經敘述耕田婆羅門認為佛也應親自下田耕種。佛陀即告之以耕心田之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錫在於拘薩羅國,在於人間遊行,而到了名叫那羅的聚落,住在於一那羅的林中。

這時,世尊,著衣持鉢,進入那羅村去乞食,而作此念:「今天太早,現在暫且可以先經過耕田婆羅豆婆遮羅婆羅門之興辦飲食的地方。由於耕田而有名的婆羅豆婆遮羅婆羅門,有五百具的耕田的牛犁,正準備出發去耕田,而正在作飲食。他於此時,遙見世尊,就招呼世尊來,而白言說:「瞿曇!我現在都是過著耕田下種的生活,以便賺些財物來供飲食。沙門瞿曇你也應該像我這樣的耕田下種,以便供給飲食!」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我也是在耕田下種,以供飲食啊!」婆羅門白佛說:「我都看不到沙門瞿曇您有甚麼牛犁,或牛軛(牛項上之彎的擔木),或鞅(套在牛頸上的皮帶),或縻(繫),或鋔(除草用的農具),或鞭等耕田所需之物。而現在瞿曇你卻說:『我也是在耕田下種,以供飲食。』是怎麼一回事呢?」

這時耕田的婆羅豆婆遮羅婆羅門,又用偈頌說:

自說耕田者 而不見其耕 為我說耕田 令我知耕法

(自己說他自己也是一位耕田的人。但是卻看不見其有耕田的跡象。您到底是在耕甚麼田,且為我說明耕田的所以,使我知道您所謂耕田之法!)

這時世尊,也說偈回答而說:

信心為種子 苦行為時雨 智慧為犁軛 慚愧心為轅
正念自守護 是則善御者 包藏身口業 如食處內藏
真實為真乘 樂住無懈怠 精進無廢荒 要隱而速進
直往不轉還 得到無憂處 如是耕田者 逮得甘露果
如是耕田者 不還受諸有

(以信心為種子,以苦行為時雨,以智慧為犁軛,以慚愧心為轅!〔車前兩邊駕車的木頭〕)

(以正念而自守護〔將正念持護不斷〕,就是善於駕御的人。包藏身口之業〔保持身口意三業之淨行〕,有如食處之內藏一樣〔善守持,而不使其奔色逐香等〕。)

(以真實為真乘,要安樂而住於真理,沒有懈怠之念。要精進,而沒有半點的荒廢,要安隱而速進,直往而不轉還,而能得到無憂之處。)

(像這樣的耕田的話,就能得到甘露之果,像這樣的耕田的人,就不會還受諸有之身。也就是能得解脫,而不會再於輪迴轉生為眾生之身)。

這時耕田的婆羅豆婆遮羅婆羅門,仰白佛說:「善能耕田啊!瞿曇!極為善能耕田啊!瞿曇!」耕田的婆羅豆婆遮羅婆羅門,因為聽聞世尊所說之偈,心即轉而增長其信仰之心,就用滿鉢的香美的飲食,供奉世尊。世尊並不接受,因為恐被誤會由於說偈而得食之故,就以偈說:

不因說法故 受彼食而食

(不因為說法之故,才受其供食而食〔說法為度人,並不求報。和乞食後說法,大有不同〕。)

世尊在此,並為其人廣說法要,其教言都如前述,都為火與婆羅門廣說過的一樣。

這時耕田的婆羅豆婆遮羅婆羅門仰白佛說:「瞿曇!那麼,現在這些食物,要安放在甚麼地方呢?」佛陀告訴婆羅門說:「我並不看到如諸天、天魔、梵天、沙門、婆羅門、天神、世人,有能耐堪授受此食物而食,而能得以安身的眾生。婆羅門啊!你應該將此食物,放置在無蟲水中,以及少生草之地。」這時,婆羅門就持此食物,放置在無蟲的水中,剎時其水即煙起,而湧沸,而發出啾啾的聲音。有如將熱鐵丸投入在冷水裡,而啾啾作聲一樣。也就是像這樣的,那些食物,放置在無蟲的水中時,即時煙起湧沸,啾啾作聲!

婆羅門在於此時,乃作此念而說:「沙門瞿曇實在非常的奇妙特殊!有大德大力,才能使此食物,如此的神變!」這位婆羅門看見食物有如此的瑞應後,愈增其信心,就仰白佛陀說:「瞿曇!我現在能夠在於正法當中出家受具足戒與否嗎?」佛陀回答說:「你可以在正法當中出家,而受具足戒,得比丘的身分!」婆羅門就這樣的出家後,獨自在閒靜的地方去思惟如下之事:我這位族姓子(指婆羅門的豪族出身),所以會剃除鬚髮,而穿袈裟衣。由於正信而為非有家庭的出家人,去學道,乃至得阿羅漢,心善解脫!



九十九、淨天經:本經敘述淨天尊者,為其母說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時。

這時,有一位尊者,名叫淨天(比丘名),在鞞提訶國的人間遊行,而至於彌絺羅城的菴羅園中。尊者淨天,在於早晨,穿衣持鉢,進入彌絺羅城中去乞食。依次第去乞食,而乞到自己在俗時的本家來。這時,淨天的母親已年邁,在於中堂,捧持飲食,奉祀火神,正在祈求能生到梵天,故並不覺得尊者淨天站立在於門外。

這時,昆沙門天王(多聞天王,位於北方,四大天王之一),對於尊者淨天其人,非常的敬信。天王乃於此時,被諸夜叉(捷疾鬼神),前導後從,乘虛空而行,看到尊者淨天站立在門外。又看見尊者之母手擎飲食,正在中堂上,供養祀火,而不見其子站立在門外。天王見此情形後,就從空中降下,到了淨天之母之前,說偈而說:

此婆羅門尼 梵天極遼遠 為求彼生故 於此祠祀火
此非梵天道 何為徒祀此 汝婆羅門尼 淨天住門外
垢穢永無餘 是則天中天 蕭然無所有 獨一不兼資
為乞食入舍 所應供養者 淨天善修身 人天良福田
遠離一切惡 不為染所染 德同於梵天 形在人間住
不著一切法 如彼淳熟龍 比丘正念住 其心善解脫
應奉以初佛 是則上福田 應以正信心 及時速施與
當預建立洲 令未來安樂 汝觀此牟尼 已渡苦海流
是故當信心 及時速施與 當預建立洲 今未來安樂
昆沙門天王 開發彼令舍

(這位婆羅門女啊!梵天乃極為遼遠的!為了求生到那個地方之故,在於這裡祠祀於火,這並不是往生梵天之道,為甚麼徒在於此祭祀於火呢?)

(你這位婆羅門女啊!妳的出家的兒子-淨天尊者,現在正在門外站立。他已永斷煩惱,已沒有垢穢,可說是天中之天的人!是蕭然而沒有甚麼所有,是獨一而沒有甚麼兼資〔形容出家後,已沒有貪欲而有之物〕。他為了乞食而到了此本舍住宅來,應該要供養他啊!)

(淨天尊者,乃著於修身的人,是一位人天的良好的福田。是遠離一切的惡業,不會被污染所染汙的人。其福德和梵天齊等,不過現形在於人間而住耳!)

(他是不執著於一切法,好似那淳熟的龍一樣。這位比丘,乃安住於正念,其心已善於解脫。應該奉養,用初成佛陀的禮節,因為是最上的福田之故!)

(應該要發正信之心,要適時而趕快的佈施供養於他。應當預先建立洲島〔指果地〕,使未來能夠得到安樂。)

(妳來看看!這位牟尼〔寂靜者,成道者〕,已經渡過苦海的橫流了!因此之故,應當生信心,適時而趕快去奉施於他。當然,乃為預先建立未來安住的洲島,使未來能得安樂!)

(我昆沙門天王就是這樣的啟發婆羅門女,使她捨棄祀火而發正念的!)

這時,尊者淨天,就為其母親,說種種之法,所謂示教照喜,然後又腳踏道上而去!



一○○、佛陀經:本經敘述佛陀告訴婆羅門,有關於佛陀。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婆羅門,來詣佛所,在佛面前,相慰勞後,退坐在一邊。他仰白佛陀說:「瞿曇!所謂佛陀,到底是以甚麼而名為佛陀呢?是為父母所制定之名呢?或者是為婆羅門所制之名呢?」

這時,婆羅門,並說偈說:

佛者是世間 超渡之勝名 為是父母制 名之為佛耶

(傳說佛陀乃是超渡世間的勝名。然而到底是不是父母所制而名為之佛陀的嗎?)

這時世尊,以偈回答而說:

佛見過去世 如是見未來 亦見現在世 一切行起滅
明智所了知 所應修已修 應斷悉已斷 是故名為佛
曆劫求選擇 純苦無暫樂 生者悉磨滅 遠離息塵垢
拔諸使刺本 等覺故名佛

(佛陀能夠徹見過去世之事。像這樣的,也能徹見未來世之事,同時也能徹見現在世之一切行的起滅等事j。

(佛陀乃具有了明智,而了知一切的。他對於應修的,都已修畢,應該要斷滅的,都已斷滅。因此之故,名叫做佛陀)。

(要經歷很多的時劫去尋求,去選擇觀察〔簡擇〕,用智慧,而發見一切都是純為是苦,並沒有暫時的快樂。有生即必定會磨滅,能徹知而遠離生死,息諸塵垢〔煩惱〕。能拔除諸使刺〔煩惱〕的根本,而達到平等的覺悟之故,名叫佛陀)。

佛說此經後,那位婆羅門,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就禮謝佛陀後,離去。



一○一、人間經:本經敘述有一位婆羅門。見佛足有幹輻輪相之跡,而尋至佛所。以為佛為天,或非人。佛為說覺者的境界。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在於拘薩羅的人間遊行,而在於『有從迦帝聚落』,和『墮鳩羅聚落』之二個鄉村的中間,坐在於一樹下,入於畫時的正受。

這時,有一位豆磨種姓(香姓、煙姓)的婆羅門,也順著那條路而行,不久即來到佛陀的後面。他看見佛陀的腳跡有千輻輪之相,印丈非常的明顯,齊輻圓輞,眾好都滿足。他看後,曾作此念:「我從來未曾看見過在人間當中,有像這樣的足跡。現在應該隨著此足跡,以便尋求此人!」就這樣的追尋佛陀的腳跡,而到了佛所來。他看見世尊坐在一樹下,入於晝時的正受。曾發見佛陀莊嚴的容貌,乃超絕於世,諸根都澄靜,而其心即寂定,是第一調伏,是正觀成就。其光相又是巍巍,有如金山!他觀看後,仰白佛而說:「您到底是天神與否呢?」佛陀告訴婆羅門說:「我並不是甚麼天神。」

婆羅門又問:「你是否為龍?為夜叉(捷疾鬼神)?為乾闥婆(嗅香鬼神)、阿修羅(非天)、迦樓羅(金翅烏)、人非人等呢?」佛陀告訴婆羅門說:「我並不是龍,乃至人、非人。」

婆羅門又白佛說:「如果說,非天、非龍,乃至非人、非非人,那麼,是甚麼呢?」

這時世尊,以偈回答而說:

天龍乾闥婆 緊那羅夜叉 無善阿修羅 諸摩睺羅伽
人與非人等 悉由煩惱生 如是煩惱漏 一切我已舍
已破已磨滅 如芬陀利生 雖生於水中 而未曾著水
我雖生世間 不為世間著 曆劫常選擇 純苦無暫樂
一切有為行 悉皆生滅故 離垢不傾動 已拔諸劍刺
究竟生死際 故名為佛陀

(那些天、龍、乾闥婆、緊那羅、夜叉們,以及沒有善意的阿修羅,和諸摩睺羅伽們(大腹行),暨人與非人等,統統都是由於煩惱而生的。

(像那些煩惱而有漏落於生死等事,一切的一切,我都已經捨離了。已經將其破滅,已經把它磨滅。我乃如那芬陀利〔白蓮花〕那樣的,雖然生在水中〔污泥中〕,但是不會被污泥之水所染。我也是這樣的,雖然出生在於世間,卻不會被世間所染著。)

(我乃經過好多劫去選擇〔以智慧簡擇觀察〕,世間的一切都是苦惱而沒有暫時的快樂的。因為一切有為之行,均為是有生滅變易之故!)

(我已離開塵垢,不會傾動,已經拔除諸劍刺〔煩惱毒箭〕,已經究竟生死的邊際,故名叫做佛陀)。

佛陀說此經後,豆磨種姓的婆羅門,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就從其來之路回去!



一○二、領群特經:本經敘述拜火教的婆羅門,見佛而罵佛為賤民的領群特。佛因之而說甚麼叫做領群特。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這時,世尊在於早晨,著衣持鉢,進入王舍城去乞食。依次乞食,而到了婆羅豆婆遮婆羅門之宅舍。這時那位婆羅門,手裡拿著木杓(勺子),正在盛諸飲食,並拿著供養火的祭具,而住在於門邊,乃遙見佛陀到這裡來。他看見佛陀後,就對佛陀作此言而說:「且停!頌群特(賤民)!千萬不可靠近於我的門!」佛陀告訴婆羅門說:「你知道頌群特,知道領群特之法嗎?」婆羅門說:「我不知道領群特,也不知道領群特之法。沙門瞿曇!你知道領群特,以及領群特之法嗎?」佛陀說:「我乃善知此領群特,以及頌群特之法!」

這時,婆羅門就將事火的祭具暫時放下,很快的就敷一杯座,請佛坐在那裡,然後仰白佛說:「瞿曇!請為我闡述領群特,以及領群特之法。

佛陀就座在那裡,佛陀說偈而說:

瞋恚心懷恨 隱覆諸過惡 犯戒起惡見 處偽不真實
如是等士夫 當知領群特 憋暴貪吝惜 惡欲慳諂偽
無慚無愧心 當知領群特 一生二生者 一切皆殺害
無有慈愍心 是為領群特 若殺縛椎行 聚落及城邑
無道以切責 當知領群特 住止及行路 為眾之導首
苦切諸群下 恐但相迫愶 取利以供己 當知頌群特
聚落及空地 有主無主物 掠護為己有 當知頌群特
自棄薄其妻 又不入媱舍 侵陵他所愛 當知領群特
內外諸親屬 同心善知識 侵掠彼所愛 當知領群特
妄語欺誰人 詐取無證財 他索而不還 當知領群特
為己亦為他 舉責及財與 或復順他語 妄語為他證
如是妄語者 當知領群特 作惡不善業 無有人知者
隱諱覆藏惡 當知領群特 若人問其義 而答以非義
顛倒欺誑人 當知領群特 實空無所有 而輕毀智者
愚癡為利故 當知領群特 高慢自稱舉 毀壞於他人
是極卑鄙慢 當知領群特 自造諸過惡 移過誣他人
妄語謗清白 當知領群特 前受他利養 他若來詣己
無有敬報心 當知領群特 沙門婆羅門 如法來乞求
呵責而不與 當知領群特 若父母年老 少壯氣已謝
不勤加奉養 當知領群特 父母諸尊長 兄弟親眷屬
實非阿羅漢 自顯羅漢德 世間之大賊 當知領群特
初上種姓生 習婆羅門典 而於其中間 習行諸惡業
不以勝生故 障呵責惡道 現法受呵責 後世墮惡道
生旃陀羅家 世稱須陀夷 名聞遍天下 旃陀羅所無
婆羅門剎利 大姓所供養 乘於淨天道 平等正直住
不以生處障 令不生梵天 現法善名譽 後世生善趣
一生汝當知 如我所顯示 不以所生故 名為領群特
不以所生故 名為婆羅門 業為領群特 業為婆羅門

(常起瞋恚心,懷恨他人,而隱覆自己所作的諸罪過等惡業。又犯戒,又惡見,又虛偽而不真實。像這等士夫,當知!就是領群特〔賤民〕。)

(行動憋暴,都貪欲而吝惜己物,惡欲而慳吝諂偽。並沒有半點的慚愧之心。當知!這種人就是領群特)。

(不管是一生,或二生,將世上一切的動物,均欲予以殺害,並沒有半點的慈愍心,這種人就是領群特!)

(假如殺縛、椎打那些鄉村,或都市的老百姓,以無道而迫切,而呵責。當知!這種人就是領群特!)

(住居時,以及行路時,都常以眾人的領頭人物。然而卻常苦切諸群眾,都以恐嚇愶迫的手段對於人,都由之而竊取利益,以肥自己的人。當知!這種人就是領群特!)

(在部落,以及空地,不管是有主人,或沒有主人之物,都掠獲〔侵奪〕為自己所有之物。當知!這種人就是領群特!)

(自棄其妻,輕薄其妻,又不進入自己的媱舍,然而卻會侵陵他人所愛的人〔指媱友妻,或他人的妻妾〕。當知!此人就是領群特!)

(對於內外的諸親屬,以及同心協助你的善知識,都將他們所愛的事物侵掠〔指富而不惠顧尊長〕。當知!這種人就是領群特!)

(以妄語去欺誑他人,去詐取,而作那些無證無據之事,以取他人之財物。他人來索債時,卻雖富而不還給人家。當知!此人為之領群特。)

(不管是為自己,或者為了他人之事而舉債,而與債之事。或者順他人之語〔討好人〕,也就是以不實之妄語作為他人的偽證。像會講這些妄語的人〔指偽證以討好人〕。當知!此人就是領群特!)

(自己實在空無一物,而輕毀有智慧的人。為世利所愚昧之故,作此惡業。當知!此人就是領群特)。

(貢高我慢,自己稱讚自己,而毀壞他人,這是極為卑鄙之慢!當知!此人就是領群特。)

(自己造作諸罪過惡業,而將罪過移禍給他人,誣賴他人。打妄語誹謗清白的人。當知!此人就是領群特。)

(從前曾接受過他人的利養,那人若來訪問你時,你卻沒有半點的恭敬回報之心。當知!此人就是領群特)。

(有沙門,或婆羅門,依法來乞食時,你卻慢罵呵責,而不供養他。當知!此人就是領群特)。

(如果父母已年邁,少壯時之力氣已謝完,而你卻不勤加奉養他們。當知!此人就是領群特)。

(對於父母,以及諸尊長,暨兄弟、親屬們說不實之語。如實在並不是甚麼阿羅漢〔無生、得道者〕,而自已卻偽顯阿羅漢之果德,此人乃為世間之大賊!當知!這就是領群特)。

(出生之初,就在於上級的種姓之家,就學習婆羅門的典籍。然而在其中間,卻不守道德,而習行諸惡業。由於出身優勝之故,不去障遮會被人呵責之惡道。致在現法當中受人的呵責,來世則會墮入於惡道〔指這種人雖為姓貴,也是下賊的領群特〕。)

(雖然生在旃陀羅之家〔賤民,原住民〕,但是卻被世人稱為須陀夷〔善施〕,其名譽乃遍滿於天下,是旃陀羅所沒有之事。然而卻能被那些婆羅門、剎帝利〔王種〕等大姓所供養。)

(如果乘淨天道,而安住於平等正直之行的話,就不會被出身之處所障碍,不會因之而使他不能轉生到梵天〔也就是不論出身如何,如果修持淨行,就能往生到梵天界〕。在現法當申,能獲得善的名譽,後世也會轉生到善趣哩!)

(我現在為你解說此二種眾生等事,所以你應該要知道!都是如我所顯明啟示的,絕對不會錯!不能因為所出身之處為下賤之故,就名叫做領群特。也不能因為所出生之處為豪姓之故,就名叫做婆羅門。所造的如果為惡業,就為之領群特,所作的,如為善業,就名叫做婆羅門!)

婆羅門聽後,仰白佛陀說:(也是以偈記錄下來的)

如走大精進 如是大牟尼 不以所生所 名為領群特
不以所生故 名為婆羅門 業故領群特 業故婆羅門

(像如是的大精進者!像如是的大牟尼〔覺者〕!我已知道了!並不是所出生之處為下賤,就為之領群特。也不是因為出生為豪姓之家,就名叫做婆羅門。由於作惡業之故,就名叫做領群特。也由於修淨業之故,名叫婆羅門)。

這時,奉事火神的婆羅豆婆遮婆羅門,因此而轉為有信心的人,就用盛滿在鉢裡的好的食物,奉獻給世尊。然而世尊並不納受,恐被誤會由於說偈而得食之故(說法為渡人,並不是為衣食。如向人乞食,乃欲為人的福田,和說教而得食不同)。偈頌如上述。

這時,事火教的婆羅豆婆遮婆羅門,看見食物裡面的瑞應後(指如前經所述之食物申的神變,這裡只略去耳),乃增長其信心,就仰白佛陀而說:「世尊!我現在可得為了正法、正律而出家,而受具足戒與否呢?」佛陀告訴婆羅門說:「你現在可得在於正法、正律當中出家,而受具足戒。」他就因此而得以出家,就獨自在靜寂之處去思惟,都如前述,乃至得證阿羅漢果,心善解脫!

婆羅豆婆遮婆羅門,在於得證阿羅漢,心善解脫之時,自覺得能正受的喜樂,就說偈而說:

非道求清淨 供養祠祀火 不識清淨道 猶如生盲者
今已得安樂 出家受具足 逮得於三明 佛所教已作
先婆羅門難 今為婆羅門 沐浴離塵垢 度諸天彼岸

(修非道,而想求生到梵天之清淨界,而供養火神,祠祀火神。這樣的不認識真正清淨之道,乃如失明之人看不見事物一樣)。

(現在已經得到真正的安樂──出家受具足戒,乃至得到三明,將佛陀所教的都已作完!)

(從前自謂婆羅門,實在是很難說!現在則可以叫做真正的婆羅門

了!我已沐浴而離開一切塵勞垢穢,已能度諸天而同登彼岸的人了!)

三明:1.宿命明。能知自己和他人之宿世的一切。2.天眼明。知道自己和他人之未來世之一切。3.漏盡明。明自現在世之一切苦相,斷盡一切煩惱之智慧。

雜阿含經卷第四完



雜阿含經卷第五

一○三、差摩經:本經敘述差摩比丘有病,諸比丘派陀婆比丘問法,而說明:帷對於五受陰觀察為非我、我所,乃不能離開我慢、我欲、我使。須觀察對於五陰之集、滅等。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有好多的上座比丘,住錫於拘舍彌國的師羅園(瞿師羅長者所佈施的園林)。

這時,有一位名叫差摩的比丘(瞻病、給醫等第一),住錫於拘舍彌國的跋陀梨園(位於憍賞彌國裡的一精舍),身染重病。那時,乃以陀娑比丘為瞻病者(看護病人)。陀娑比丘在此時,曾詣諸上座的比丘們,禮拜在上座的比丘之雙足後,也就是行禮如儀後,退住在於一邊。

諸位上座的比丘,告訴陀娑比丘說:「你到差摩比丘之處,去對他說:『諸上座叫我來問候您的身體有些安隱了麼?苦患不增劇了麼?』」陀娑比丘乃受諸比丘的教言,就到差摩比丘所住錫的地方,而對差摩比丘說:「諸位上座向你問安!您的苦患漸漸瘥愈了嗎?眾苦不至於轉增吧?」差摩比丘告訴陀娑比丘說:「我的疾病並沒有瘥愈,身不安隱,諸苦轉增,無可救藥!喻如大力的士夫,抓取羸劣之人(衰弱人),用繩繫縛其頭,將兩手急急的絞住,使其發生極大的

苦痛那樣。我現在的苦痛,乃超過於那種情形。又如屠宰牛時,用刀將活活的牛腹割破,而取其內臟,那只牛,其腹腸的痛苦,那能堪當?我今現在的苦痛,乃超過於此牛!又如二位力士,捉住一位劣弱之人,將其懸著在於火上,燒其兩腳一樣。我現在的兩足,其熱、痛的程度,乃超過於這情形。」

陀娑比丘聽其訴苦等事後,就回到諸上座之處,就將差摩比丘所說的病狀,一一告白諸上座。這時,諸上座聽他的報告後,又派遣陀娑比丘到差摩比丘之處,去對差摩比丘說:「世尊曾說:有五受陰。那五種呢?所謂色受陰,受、想、行、識受陰是。你這位差摩比丘,是否能夠一點點的用功觀察此五受陰為非我、非我所嗎?」

陀娑比丘受諸位上座之教言後,就去向差摩比丘說:「諸位上座有交代話,要對你說:世尊說五受陰,你是否能少觀察為非我、非我所嗎?」差摩比丘對陀娑比丘說:「我對於五受陰,乃能觀察為非我、非我所啊!

陀娑比丘又回去向諸上座們說:「差摩比丘說:『我對於五受陰乃能觀察為非我、非我所!』」。諸上座比丘又派遣陀娑比丘去對差摩比丘說:「你能對於五受陰觀察為非我、非我所,如漏盡的阿羅漢嗎?」這時,陀娑比丘受諸上座比丘之教言,就又往詣差摩比丘之處,對差摩比丘說:「比丘您能如是的觀察五受陰,如漏盡的阿羅漢嗎?」差摩比丘告訴陀娑比丘說:「我觀察五受陰為非我、非我所,但是並不是漏盡的阿羅漢」。

這時陀娑比丘又回到諸上座之處,仰白諸上座說:「差摩比丘說:『我觀察五受陰為非我、非我所,但是並不是漏盡的阿羅漢』。諸上座比丘對陀娑比丘說:『你說:我觀察五受陰為非我、非我所,而不是漏盡的阿羅漢,這不是前後相矛盾了麼?』」

陀娑比丘受諸上座比丘之教言,又往語差摩比丘而說:「你說:我觀察五受陰為非我、非我所,但不是漏盡的阿羅漢,前後乃為相違,而不對的!」差摩比丘對陀娑比丘說:「我對於五受陰觀察為非我、非我所,而不是阿羅漢,乃因我對於我慢、我欲、我使等,並未斷、未知、未離、未吐之故.」。

陀娑比丘乃回至諸上座之處,白諸上座而說:「差摩比丘說:『我對於五受陰能觀察為非我、非我所,而不是漏盡的阿羅漢,其原因就是對於五受陰之我慢、我欲、我使等,並未斷、未知、未離。未吐之故』」。

諸上座又遣陀娑比丘去告訴差摩比丘說:「你說有我,到底在於何處為有我呢?到底是以色為我呢?或者我乃異於色呢?以受想行識為我呢?或者我乃異於識呢?」差摩比丘告訴陀娑比丘說:「我並不說言色就是我,或我乃異於色。也不說受想行識是我,或我乃異於識。然而對於五受陰之我慢、我欲、我使等,並未斷、未知、未離、未吐」。差摩比丘話說到這裡,又對陀娑比丘說:「怎麼可以麻煩你駈馳往反至於如是呢?(勞他跑來跑去)你去取一拐杖來,我自會扶杖去詣彼上座們。願你授與我一支拐杖!」差摩比丘就這樣的自己依靠拐杖,詣諸上座。

這時,諸上座們,遙見差摩比丘扶杖而來,就自動的敷一座位,安一停息的有腳之柳丁,然後親自去迎接。也為他持衣鉢,請他就座,共相慰勞問安。慰勞客套一番後,對差摩比丘說:「你說我慢,到底是在何處看到我呢?是以色為我呢?或者我乃異於色呢?受想行識為我呢?我乃異於識呢?」差摩比丘白言說:「非以色為我,也不是我乃異於色。同時也不是以受想行識為我,也不是我乃異於識。然而對於五受陰之我慢、我欲、我使等,並未斷、未知、未離、未吐。譬喻優鉢羅(青蓮華)、鉢曇摩(赤蓮花)、拘牟頭(黃蓮花)、分陀利(自蓮花)等華之香來說,到底是即根而香呢?或者香異於根呢?或者是莖、葉、須等之精、粗為香呢?或者香乃異於精粗呢?或者說為是相等(彼此相在)與否呢?」諸上座答言說:「弗也!差摩比丘!並不是優鉢羅、鉢曇摩、拘牟頭、分陀利等華之根即是香,不是香異於根,也不是莖葉須之精、粗就是香,也不是香乃異於精粗」。差摩比丘又問:「那麼,是甚麼之香呢?」上座回答說:「是華之香啊!)

差摩比丘又說:「我也是如此。並不是色就是我,我不離開色。不是受想行識即是我,我也不離開識。雖然我對於五受陰見為非我、非我所,但是對於我慢、我欲、我使,並未斷、未知、未離、未吐。諸上座啊!請聽我以譬喻來說,凡是有智慧的人,都由於譬類而得以瞭解的!譬如將乳母衣交付給洗衣的人後,其洗衣的人就會用種種的灰湯,去浣濯衣上的塵垢。但是衣上還是殘有餘氣(餘臭),須要用種種的雜香,去熏衣,使其餘臭消滅(餘氣,喻為雖斷見惑,然而結使煩惱並未盡除。這裡乃喻為正使雖盡,然而習氣未滅)。

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離開五受陰,而正觀察為非我、非我所,但是對於五受陰,我慢、我欲、我使,卻還未斷、未知、未離、未吐。因此,應繼之而對於五受陰去增進其思惟,去觀察其發生與消滅。如:此為色,此為色之集,此為色之消滅。此為受想行識,此為識之集,此為識之消滅等是。對於五受陰如是的觀察其生與滅後,那些我慢、我欲、我使,一切都能消除,這就名叫真實的正觀!」

差摩比丘闡說此法時,那些上座們(久修之比丘),都遠離塵垢,得法眼淨(見性的正慧實際顯現之義。也是透徹空、無我的事相,而運用自在!)差摩比丘不起諸漏,心得解脫,法喜充滿之故,身病悉除!

這時諸上座比丘們告訴差摩比丘說:「我們聽說仁者您最初所說的,就已經瞭解,已經得安樂了,更何況又一再的重聞!所以會請問的原因,就是欲激發仁者的微妙的辯才之故,並不是要嬈亂你的。是便利您堪能廣說如來、應、等正覺之法的!」

諸上座聽差摩比丘所說之法後,都歡喜奉行!



一○四、焰麼迦經:本經敘述焰摩迦比丘以:「漏盡的阿羅漢,身壞命終後,更無所有」之邪見,舍利弗即巧妙的啟其蒙。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比丘,名叫焰摩迦,曾起惡邪見,而作如是言說:「如我所解佛所說之法,就是:漏盡的阿羅漢,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更沒有所有的了。」(以為成為虛無,也就是斷滅-斷見)。

這時,有好多的比丘,聽到他所說之語後,就到了他的住處,而對焰摩迦比丘說:「你是否說過此話:『如我所瞭解佛所說之法,乃謂:漏盡的阿羅漢身壞命終後,更沒有所有』嗎?」焰摩迦比丘回答道:「實在說過!諸位尊者!」

這時諸位比丘告訴焰摩迦說:「千萬不可誹謗世尊!誹謗世尊就是作不善之業。世尊並不作此說,你應該盡舍此惡邪見才好!」諸比丘雖然說此語,以糾正他,但是焰摩迦比丘卻仍然執惡邪見,而作此言說:「諸位尊者!唯我此說為真實,如果異於此說的話,就是虛妄!」像這樣的經過一來一去,已曆三次了。

這時諸比丘們不能調伏焰摩迦比丘,就三聲無捺的離開其處。然後都往詣尊者舍利弗之處。他們向舍利弗尊者說:「尊者!當知!那位焰摩迦比丘,曾生惡邪見而說:『據我所瞭解佛所說之法:漏盡的阿羅漢,乃身壞命終後,更沒有所有。』我們聽其所說後,就往問焰摩迦比丘:『你是否如此之知見嗎?』他回答說:『諸位尊者!實在的!如果異此見解的話,就是愚說』。我們就糾正他而說:『你千萬不可誹謗世尊。世尊並不作此語,你應該要捨棄此惡邪見才好!』如是再三的諫正他,然而他卻仍然不捨棄其惡邪見。因此之故,我們現在到了尊者您的地方來,就是唯願尊者您,能使焰摩迦比丘息止惡邪見,也是憐愍他的愚癡之故!」

舍利弗說:「是的!我當會令他息止其惡邪見!」這時眾多的比丘,聽舍利弗之語後,歡喜而隨喜,都回到本處。

尊者舍利弗在於早晨,著衣持鉢,進入舍衛城去乞食。乞食後,出城外,回到精舍,舉放衣鉢後,就到焰摩迦比丘的住處。這時焰摩迦比丘遙見舍利弗尊者之到來,就為之敷一座位,為他洗足,安停一有腳之柳丁,去奉迎他。同時為舍利弗執衣鉢,請舍利弗就座。舍利弗尊者洗足就座後,對焰摩迦比丘說:「你實在作此言:『據我了知世尊所說之法,漏盡阿羅漢身壞命終後,終無所有』嗎?」焰摩迦比丘仰白舍利弗說:「實在說過!尊者舍利弗!」舍利弗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你的意見回答於我。你的意見如何呢?焰摩迦啊!色為常呢?還是非常呢?」焰摩迦回答說:「尊者舍利弗!是無常的!」

舍利弗又問:「如果是無常的話,是不是苦的嗎?」焰摩迦回答說:「是苦的」。舍利弗又問.如果是無常,是苦的話,就是變易之法。多聞的聖弟子,寧在於其中,見為是我、異我(他之我)、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嗎?」焰摩迦回答說:「弗也,尊者舍利弗!」對於受想行識,也是如是這般的一問一答。

舍利弗又問:「你的意見如何呢?焰摩迦啊!色是如來嗎?」焰摩迦回答說:「弗也,尊者舍利弗!」舍利弗問:「受想行識,是如來嗎?」焰摩迦回答說:「弗也,尊者舍利弗!」

舍利弗又問:「你的意見如何呢?焰摩迦啊!異於色,有如來嗎?異於受想行識,有如來嗎?」焰摩迦回答說:「弗也,尊者舍利弗!」舍利弗又問:「色中有如來嗎?受想行識中,有如來嗎?」焰摩迦回答說:「弗也,尊者舍利弗!」舍利弗又問:「如來中有色嗎?如來中有受想行識嗎?」焰摩迦回答說:「弗也,尊者舍利弗!」舍利弗又問:「離開色,離開受、想、行、識,有如來嗎?」焰摩迦回答說:「弗也,尊者舍利弗!」

舍利弗說:「像如是的,並不會有錯!焰摩迦!如來所見之法相,乃為真實的。如住於無所得之故,就沒有所施設的。然而你為甚麼說:『據我所解知世尊之所說,漏盡阿羅漢,身壞命終,就無所有』呢?到底是一時之誼而說的嗎?」焰摩迦回答說:「弗也,尊者舍利弗!」舍利弗又問:「焰摩迦!你先前說:『據我解知世尊所說,漏盡阿羅漢,身壞命終後,就皈無所有』。而為甚麼現在又說不是呢?」焰摩迦比丘說:「尊者舍利弗!我因為先前不瞭解,不明真象之故,曾作如是的惡邪見之說。現在聽尊者舍利弗您加以闡說後,那些不解、不明的一切,都已斷滅」(也就是不會像從前那樣的不解、不明)。

舍利弗又問:「焰摩迦!如果有人又問你:『比丘!如你先前所說的,乃由於惡邪見之故,而現在你的所知所見,為甚麼將從前的一切知見都遠離呢?』你將如何回答人家呢?」焰摩迦回答說:「尊者舍利弗!如果有人來問的話,我就會這樣的回答:「漏盡阿羅漢之色,為無常,無常就是苦的。苦的就會寂靜、清涼、永沒。受想行識,也是如此。如有人來問時,我就會這樣的回答他。」

舍利弗說:「善哉!善哉!焰摩迦比丘!你應該要這樣回答人家!為甚麼呢?因為漏盡的阿羅漢之色,乃為無常,無常就是苦。如果是無常、苦的話,就是生滅法,受想行識,也是同一原理。」尊者舍利弗說此法時,焰摩迦比丘乃遠塵離垢,得法眼淨。

舍利弗尊者又告訴焰摩迦比丘說:「我現在要說一個譬喻,有智的人,由於譬喻而能得解。譬喻一位長者之子來說。這位長者子,乃大富而有很多財產,就廣求僕從(使用人).可使善於守護財物。這時有一位怨家的惡人,詐騙而來親附(假忠誠的投靠)他,作為他的僕從,而常伺其利便(乘隙,擬加害)。所謂晚睡早起,侍候在其左右,都很勤勉而敬業。說話都很謙遜,使主人的心意歡喜。就把他當做親友之想,親子之想,也就是為長者子之親信,使長者子極為信任而不疑,就這樣的安心而沒有防備之心。此怨家之僕人,到了後來,就趁機手執利刀,去斷長者子的生命。焰摩迦比丘!你的意見如何?那位惡怨家,作為長者的親友,不是為了初始之方便,存著害心,常在尋伺其便利,以便達到最後的目的嗎?而那位長者,不能覺知,到頭來,便被其殺害!」焰摩迦回答說:「實在是的,尊者舍利弗!」舍利弗又對焰摩迦比丘說:「你的意見如何呢?那位長者本來就知道被人詐親而欲殺害他,而善能自己防護的話,就不會受殺害,是嗎?」焰摩迦比丘回答說:「如是:尊者舍利弗!」

舍利弗於是結語說:「像如是啊!焰摩迦比丘!愚癡無聞的凡夫,對於五受陰,都作常之想,安隱之想,不病之想,我想,我所想。對於此五受陰保持護惜,終究會被此五受陰的怨家所害。喻如那位長者,被詐親的怨家所害,而不覺知一樣。焰摩迦!多聞的聖弟子,對於此五受陰,乃觀察為如病、如癰、如刺、如殺。知道為無常、苦、空、非我、非我所。因此而對於此五受陰乃不著、不受。由於不受之故,而不執著,不執著之故,能自覺悟涅槃(寂滅)。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身」!

舍利弗尊者說此法時,焰摩迦比丘,因之而得證不起諸漏,心得解脫。舍利弗尊者為焰摩迦比丘說法,而示照利喜後,就從座而起,而離開那個地方。



一○五、仙尼經:本經敘述外道的出家人仙尼間佛,有關於知道死後之去處的問題,佛說有常見、斷見、中道之三師,而我慢就是相續之因。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這時,有一位外道的出家人,名叫仙尼,來詣佛所。他到後,恭敬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仰白佛陀說:「世尊!先一日時(前些日),有沙門,有婆羅門,有遮羅迦(遊行僧),有出家人,都集於稀有講堂,稱如是之事而說:『富蘭那迦葉(六師外道之一),為大眾之主,被五百名弟子前後圍遶。弟子裡面有極聰慧的人,也有鈍根的人,然而到了他們的命終之時,都不能記說其所往生的地方。又有末迦梨瞿舍利子(無因論之外道。為六師外道之一),為大眾之主,也被五百名弟子前後圍遶。其諸弟子中也有聰慧的人,也有鈍根的人,然而到了他們的命終之時,都不能記說到底往生到何處。像這樣的,有:先闍那昆羅胝子(六師外道之一,舍利弗、目犍連,曾為其弟子)、阿耆多翅舍欽婆羅(虛無論的外道,也是六師外道之一)、迦羅拘陀迦旃延(也是六師外道之一)、尼犍陀若提子(大雄。裸形外道,也是六師外道之一,為耆那教的教祖)等人,各人都被他們五百名的弟子前後圍遶等事,也和前面所提之幾名同。沙門瞿曇,也在那個時候,被那些談論當中提起過,他們都說:沙門瞿曇為大眾主,其諸弟子當中,有命終的人,即記說為:某某弟子往生到那個地方!某某弟子往生到這個地方!我首先曾生疑問:為甚麼沙門瞿曇,能得此法呢?」(是否真有其事嗎?)

佛陀告訴仙尼說:「你不可生疑問。由於有迷惑之故,那就會生疑的了。仙尼!你應當知道!有三種師。那三種呢?有一種師,見現在世,認為真實是我,雖照所知而說,但是卻不能知道命終之後事。這叫做第一種師出於世間。又次,仙尼!有一種師(第二種師),見現在世,認為真實是我,命終之後,也認見為是我,如所知而說。又次,仙尼!有一種師(第三種師),不見現在世為有真實是我,又不見命終之後,真實是我。仙尼!那位第一種師,見現在世,認為真實是我,如所知而說的人,名叫斷見。那位第二種師,見今世、後世,認為真實是我,如所知而說的人,就是常見。那位第三種師,不見現在世有真實之我,命終之後,也不見是我,這就是如來、應、等正覺之說。可說是現法之愛已斷,已離欲、而得滅盡,也就是已得涅槃」。

仙尼白佛說:「世尊!我聽聞世尊所說,就更增加疑惑不解。」佛陀告訴仙尼說:「你正應該會增疑惑的。為甚麼呢?因為此甚深之處(深的境地)乃難見、難知之故。應該須要甚深的去觀照,而到於微妙之處!是有聰慧的人,所能瞭解的,凡夫眾生之類,乃不能辯知的。為甚麼呢?因為眾生都處在如長夜那樣,而為異見、異忍、異求、異欲之故。

仙尼白佛說:「世尊!我在於世尊之處,已心得淨信了。唯願世尊您能為我說法,使我能在於此座位上,即得慧眼清淨(達於無我,離斷、常之分別妄見)。佛陀告訴仙尼說:「我現在當會為了你之隨所樂之說!(使你安樂之說)。」於是佛陀開始說法。

佛陀垂問仙尼說:「色是常的嗎?是無常的嗎?」仙尼回答說:「是無常的!」世尊又問:「仙尼!若是無常的話,是否是苦的嗎?」仙尼回答說:「是苦的」。世尊又問仙尼說:「如果是無常,是苦的話,就是變易之法。那麼,多聞的聖弟子們,寧於其中見為我、異於我(他之我)、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嗎?」仙尼回答說:「弗也!世尊!」受想行識,也是同於此論。

佛陀又問:「你的意見如何呢?仙尼!色是如來嗎?」仙尼回答說:「弗也!世尊!」佛陀問說:「受想行識是如來嗎?」仙尼回答說:「弗也!世尊!」佛陀又問:「仙尼!異於色,有如來嗎?異於受想行識,有如來嗎?」仙尼回答說:「弗也!世尊!」佛陀又問:「仙尼!色中有如來嗎?受想行識中有如來嗎?」仙尼回答說:「弗也!世尊!」佛陀又問:「仙尼!如來中有色嗎?如來中有受想行識嗎?」仙尼回答說:「弗也!世尊!」佛陀又問:「仙尼!非色、非受想行識有如來嗎?」仙尼回答說:「弗也:世尊!」

佛陀告訴仙尼說:「我的諸弟子,聽我所說,不能盡解其義,而起慢。其所謂無間等(現觀、通達),並不是真正無間等之故,其慢並不能斷滅。慢不斷滅之故,舍此五陰身後,和繼之而來的五陰相續而生(也就是一再的會轉生而不解脫)。因此之故,仙尼!我就會預記而說:這些弟子,身壞,命終之後,會生在彼彼之處(生死流轉之處,多處受生)。為甚麼呢?因為他們還有餘慢未斷之故。

仙尼!我的諸弟子們!對於我所說的,能解其中真義的人,則這些人對於諸慢,就能得到無間等(了脫)。得無間等之故,諸慢就會斷滅。諸慢斷滅之故,身壞命終後,更不會再相續(不再流轉於生死)。仙尼!像如是的弟子們,我就不會說他舍此五陰後,會生彼彼之處(不會多處受生,也就是不再生死流轉)。為甚麼呢?因為已沒有因緣可以記說之故。如果要我記說的話,我當會記說而說:那些人已斷諸愛欲,永離有結,正意解脫,究竟苦邊!我自從往昔以來,乃至到於現在,都常說慢之過,慢之集,慢之生,慢之起等事。假若對於慢,能夠無間等觀的話,眾苦就不會再生了!」

佛陀說此法時,仙尼這位外道的出家人,乃遠塵離垢,得法眼淨。

仙尼這位外道的出家人,於此時已見法、得法,斷諸疑惑。他已不由他知,不由他度,在於正法當中,心得無畏。就從座位站起,合掌而白佛說:「世尊!我能得在於正法當中出家修行與否呢?」佛陀告訴仙尼說:「你可以在於正法當中出家,而受具足戒,而得比丘之分!」

這時,仙尼得以出家後,就獨自在於一靜處,去修持而不放逸。他作如是之思惟:「其所以,出身為族姓子,剃除鬚髮,乃由正信而為非有家之人,而出家學道,修行梵行,至於見法而自知得證正道。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而得阿羅漢果!」

聞佛所說,歡喜奉行(為此經之結句)。



一○六、阿羅經:本經敘述有關於在如來離世後,為有?或為無?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這時,有一位比丘,名叫阿羅度(阿那律,天眼第一),住錫在於耆闍崛山。有好多的外道出家人,在於這時往詣阿揉羅度之處,到後,共相問訊,共相問訊後,退坐在一邊。他們自阿羅度說:「我們有點事,想請問您,寧(是否)有閒暇(有空的時間),可為我們解釋嗎?」阿羅度對諸位外道們說:「隨你們所想問的事,就請提出來好了。我如知道的話,當會回答你們!」

諸外道就請問說:「你的意見如何呢?尊者!如來死後,到底為有嗎?」阿羅度說:「如世尊所說的話,這是屬於無記的(未能斷言之事,也就是不便於說明之事。所謂不足解答是!)

外道又問:「如來死後,到底為無嗎?」阿羅度說:「如世尊說,這也是無記的。」外道又問:「如來死後,是有無呢?或者非有非無呢?」阿羅度說:「如世尊說,這也是無記的」外道又問阿羅度說:「你的意見如何呢?尊者!我問您,如來死後為有嗎?您就說這是屬於無記。問您如來死後為無嗎?你也說是無記。問你如來死後有無呢?非有非無呢?你也說是無記。您的意見如何呢?尊者!沙門瞿曇為不知、不見嗎?」阿羅度說:「世尊並不是不知,也不是不見!」

這時外道們對於阿擁羅度所回答之言,乃非常的不滿意,其心非常的不喜悅,就開始囉嗦呵罵幾句後,起座而離去。

阿羅度在此時知道諸外道去後,就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在一邊,而住在那裡。他就將諸外道所諮詢的一切,向佛廣說,然後仰白佛說:「世尊!他們這樣的問我,我這樣的回答,到底為順諸法而說嗎?是否能為沒有誹謗世尊嗎?是順於法嗎?是違於法嗎?是否使他們來難詰,而墮於呵責之處嗎?」

佛陀告訴阿羅度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所問的回答出來。阿羅度!色為常的嗎?為無常的嗎?」阿羅度回答說:「是無常的」。佛陀說:「受想行識,是常呢?是無常呢?」阿羅度回答說:「是無常的,世尊!」

佛陀說:「如在焰摩迦經(一○四)裡廣說過的那樣,乃至識是如來嗎?」阿羅度回答說:「弗也!世尊!」

佛陀告訴阿羅度說:「作如是之說的話,乃為隨順諸說,並沒有誹謗如來,也不是越次(順序次第不亂,也就是隨順法),為如來之說,此乃為次於諸法(順諸法)而說,並不會致人能來難詰呵責之理。為甚麼呢?因為我(指如來)對於色,能如實而知,對於色之集,色之滅,色滅之道跡,也如實而知之故。阿羅度!假如捨棄如來之所作(如來之說明),而認為如來所說的為無知無是之說的話,這就不是等說的了(不合稱於法,也就是說錯的了。因如來已究竟生死,故死後為有、為無等,則不記答。如認為此不記答就是無知無見,就是不知真理的人)。

佛說此經後,阿羅度,聽佛所說,歡喜而奉行。



一○七、長者經:本經敘述佛陀為有病之長者說:對於苦患身而修不苦患之心。後經舍利弗補說佛意。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婆祇國,設首婆羅山的鹿野深林中。

這時,有一位名叫那拘羅的長者,已有一百二十歲。他因年耆根熟,身體已羸劣之故,常有病苦。他想覲見世尊,以及從前他所宗重的善知識之比丘們。因之而來詣佛所,行禮如儀後,退坐在一邊。他仰白佛陀說:「世尊!我已年邁衰老,羸劣苦病,然而自力勉勵(鼓起勇氣),來覲見世尊您,以及從前我所宗重的知識比丘。唯願世尊,能為我說法,使我長夜能得安樂!」

這時世尊告訴那拘羅長者說:「善哉!長者!你這麼年老根熟,羸劣苦患,也能自力來此覲見如來,以及其他你所尊重的善知識比丘。長者當知!你在於會苦患之身當中,應該要常修學不苦患之身(身:依下文之義,應為心)。這時,世尊為那拘羅長者示教照喜,長者則默然而住。那拘羅長者,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就禮謝佛陀後,離去。

那時,尊者舍利弗,乃在於離開世尊不遠之處,坐在一樹下。那拘羅長者就往詣尊者舍利弗之處。到後,行禮如儀,然後退坐在一邊。這時尊者合利弗問長者說:「你現在身體上的諸根,都很和悅,貌色也非常的鮮明,是否在世尊處得到甚麼深法呢?」那拘羅長者仰白舍利弗說:「今天世尊為我說法,示教照喜,用甘露法來灌我的身心。因此之故,我現在的諸根才有這麼的和悅,顏貌才會這樣的鮮明!」

尊者舍利弗就問長者說:「世尊到底是為你說甚麼法,示甚麼教,去照喜你,去把甘露潤澤於你呢?」那拘羅長者仰白舍利弗說:「我剛才詣世尊處,曾向世尊告白說:『我因年邁衰老,羸劣苦患。然而我乃鼓起勇氣,奮自己之力而來覲見世尊,以及從來所宗重的諸善知識比丘』。佛陀就對我說:「善哉!長者!你實在已衰老而羸劣苦患!可是你卻能以自力來詣我,以及拜見先前所宗重的比丘。你現在要在此有苦患之身,常時修學為不苦患之身」(身應可為心)。世尊就是為我說這些法,示教照喜於我,將甘露潤澤於我的!」

尊者舍利弗問長者說:「善哉!長者!你現在應該仔細的聽!當會為你解說!愚癡無聞的凡夫,對於色之集,色之滅,色之患,色之味,色之離等事,都不能如實而知。由於不如實而知之故,會愛樂於色。會說色就是我,是我所有。因此而執取攝受不放。那色身如果壞毀,或變易時,心識都會隨之而轉,惱苦就會跟之而生。惱苦生後,就會起恐怖、障閡(障礙)、顧念、憂苦、結戀(煩惱不能獲釋)。對於受想行識也是和此一樣,這叫做身心之苦患!

甚麼叫做身苦患,而心不苦患呢?多聞的聖弟子,對於色之集,色之滅,色之味,色之患,色之離,能夠如實而知。如實而知後,就不會生愛樂,不會見色為我、我所有。因此,那個色身如果變壞,或異易時,其心也不會隨其色身之變動而轉,而致惱苦之生起。心不隨轉,惱苦不生後,就能得不恐怖、不障礙、不顧念、不結戀。受想行識也是和此同樣。這叫做身苦患,而心不苦患。」

尊者舍利弗說此法之時,那拘羅長者就得法眼淨。這時,那拘羅長者已見法、得法、知法、入法,度諸狐疑(疑惑),已不由他人之教示。在正法當中,心得無畏。他從座而起,而整衣服,恭敬合掌,仰白尊者舍利弗而說:「我已超越,已得度。我現在要皈依佛、法、僧三寶,為優婆塞(近事男,虔誠的在家學佛的男信徒)。請您為我證明:我今盡形壽,皈依三寶!」

這時,那拘羅長者聽舍利弗所說,非常的歡喜而隨喜,禮謝後離去。



一○八、西經:本經敘述西方的比丘眾,欲回西方,佛陀叫他們去見舍利弗,舍利弗就為他們授佛之綱要。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釋氏的天現聚落(天臂城,鄰近於迦昆羅衛國)。

這時,由西方而來的眾多的比丘,欲回到西方去安居,就詣世尊之處,行禮如儀後,退坐在一邊。世尊在這時,就為他們說法,示教照喜。在佛陀種種的示教照喜後,這些由西方而來的眾多比丘,從座而起,合掌而仰白佛陀說:「世尊!我們這些眾多的西方的比丘,欲回到西方去安居,現在來告假的!」(奉辭)。佛陀對於西方的諸比丘們說:「你們向舍利弗辭別了麼?」大家回答說:「未辭」(並未向他告假)。佛陀告訴西方的諸比丘們說:「舍利弗乃淳修梵行的長老,你們應該向他告假。他定會使你們由於他的教誡,而有所饒益,使你們長夜安樂!」

這時西方的諸比丘,就辭退佛處,欲詣舍利弗處。尊者舍利弗於此時,離開佛陀不遠之處,坐在一堅固樹的樹下。西方諸比丘就往詣尊者舍利弗之處,到後,行禮如儀,退坐在一邊。他們仰白舍利弗說:「我們欲回皈西方去安居,故來奉辭。」舍利弗說:「你們向世尊辭別了麼?」大眾回答說:「已向世尊奉辭過」。

舍利弗說:「你們回到西方後,那邊處處的諸異國,種種不同的大眾,必定會去請問你們。你們現在於世尊處,聽到善勝的說法,你們應該要善於納受,善於守持。要好好的觀察,善入於法。你們是否能為他們具足宣說,不毀損佛教嗎?不會使他們來難問、詰責,而墮於負處麼?」(沒有把握,而不堪其一問而敗退下來嗎)?

諸比丘仰白舍利弗說:「我們就是為了聽聞此法之故,才來詣尊者您的。惟願尊者能其為我們闡說,為哀愍我們之故而說!」

尊者舍利弗告訴諸比丘們說:「閻浮提之人,那些聰明利根的人,如剎帝利,或婆羅門,或長者,或沙門,必定會來請問於你們而說:『你那位大師,是講甚麼法?教授你們甚麼?」你們應該回答說:『大師唯說調伏欲貪,是以此教授我們的。』他們又會問你:『要對於甚麼法當中,去調伏欲貪呢?』你們應該回答而說:『大師唯說對於色陰去調伏欲貪。對於受想行識等陰去調伏欲貪。我們的大師就是如此的說法!」

他們必定會再問:『欲貪有甚麼過患(罪過)之故,你們的大師會對你們說應對於色去調伏欲貪,對於受想行識去調伏欲貪呢?』你們就應回答說:『如果對於色欲不斷,貪不斷、愛不斷、念不斷,渴而不斷的話,則當那色若變,若異的話,就會生憂悲惱苦來。受想行識也是同此道理。佛陀大師因見欲貪有如此的過患之故,才會教人對於色,應調伏其欲貪。對於受想行識,應調伏其欲貪。』他們當會又問:『見斷欲貪,有甚麼福利之故,大師才會說教叫人對於色應調伏其欲貪,對於受想行識,應調伏其欲貪呢?』你就應回答:『如果對於色斷除欲,斷除貪,斷除念,斷除愛,斷除渴的話,則當那色若變,若異之時,就不會生起憂悲惱苦!對於受想行識,也是如此』。」

舍利弗的教言,仍然不斷,他繼而又說:「諸位尊者們,假如受諸不善之法的因緣之故,現在得以樂住於現法,而不苦、不礙、不惱、不熱,到了身壞命終後,也會生在於善處的話,則世尊終究(必定)不會說:大眾當斷諸不善之法。也不會教人在於佛法中去修諸梵行,才能得盡苦的邊際等事。由於受不善之法的因緣之故,現在才會苦住於現法,會有障礙熱惱。到了身壞命終之後,就會墮入於惡道之中。因此之故,世尊說言:『應當要斷除不善之法,要在於佛法中去修諸梵行,而達到平等盡苦,究竟苦的邊際!』

反之而如果受諸善法的因緣,而現在卻在於現法苦住,而有諸障礙熱惱,到了身壞命終之後,會墮落於惡道中的話,則世尊終究(必定)不會說應受持善法,應在於佛法中修諸梵行,平等盡苦,究竟苦邊這些話。由於受持善法,而能現法樂住,而不苦、不礙、不惱、不熱,身壞命終時,會生於善處。因此之故,世尊才會讚歎,才會教人應受諸善法,在於佛法當中去修諸梵行,平等盡苦,究竟苦邊。」

尊者舍利弗說此法時,西方的諸比丘們,已不起諸漏,而心得解脫。尊者舍利弗說此法時,諸比丘乃歡喜而隨喜,都禮謝後離去。



一○九、毛端經:本經敘述佛陀說見真諦的人之能斷諸苦惱之多,有如池水。舍利弗繼之而說五受陰之非我、非異我、不相在的因由。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譬喻有一個水池,方圓有五十由旬(驛,一由旬約十餘公里)之大,其深度也是一樣,其池水盈滿在於池中。又有一人,用毛、用草,或用指爪,以渧其水。諸比丘們!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到底是那位士夫的水渧為多呢?還是池中之水為多呢?比丘仰白佛說:「那位士夫用毛、用草,或用指爪所渧之水為少,為少的不足說言。而池水乃非常的多,有著百千萬倍之多,實在是不可為比喻的!」

佛陀說:「如是,諸比丘們!證見真諦之人所斷之眾苦,有如那池中之水那麼的多。對於未來世,永遠已不會再復生的了!」

這時,世尊說法後,就進入室內去坐禪。同於此時,尊者舍利弗也坐在於大眾當中。他在世尊進入禪室後,曾告訴諸比丘們說:「從來未曾聽聞過的!世尊在於今天善說池水之譬喻。為甚麼呢?因為聖弟子如果具足見諦的話,就能得無間等果(通達於真理)。如果是凡俗的人生起邪見、身見(有身見,認此身為實我)、根本身見(能為根本而生變化之身見)、集身見、生身見的話,就會憂戚隱覆,會慶吉而保借,而說為是我,會說為是眾生,是奇特,而矜舉。像這些邪見邪解,都把它除滅的話,就能斷除根本,有如折斷多羅樹(棕梠,一旦斷後,則不再生)之不會再生那樣,在於未來世當中,更不會復生。」舍利弗之語,還不斷,他接著而說:

「諸比丘們!甚麼叫做見諦的聖弟子斷滅上述之眾邪見,在於未來世,永不復起呢?而愚癡無聞的凡夫,乃見色是我,是異我,我在於色,色在於我。見受想行識是我、是異於我,我在於識,識在於我。

甚麼叫做見色是我呢?如得到『地一切入處正受』之觀察後,會作此念:『地即是我,我即是地。我和地,乃唯一無二,不異、不別。』像這樣的觀察水、火、風,青、黃、赤、白等之一切入處,而正受後,就會作此念:行即是我,我即是行,行與我,乃唯一無二,不異、不別。像這樣的,在於一切入處,一一執計為我。這就是名叫色即是我(地一切入處正受就是十種一切處定。所謂十遍處定之一。

計為:地、水、火、風,青、黃、赤、白,空、識等之十,都遍處去觀察──觀察為遍滿一切處)。

甚麼叫做見色為異於我呢?如他見受是我,見受是我後,會見色為我所有,或見想行識等即是我,而見色就是我所(我所就是異於我)。

甚麼叫做在我當中見色呢?所謂見受就是我,見色在於我之中。又見想行識即是我,色在於我之中。甚麼叫做見色中之我呢?所謂見受即是我,而在於色中住,入於色中,周遍於其四體。見想行識是我,而是在於色中住,周遍於其四體。這叫做色之中之我。

甚麼叫做見受即是我呢?所謂六受身-眼觸而生受,耳、鼻、舌、身、意觸而生受。此六受身之一一,都見為是我,我就是受。這就是名叫受即是我。甚麼叫做見受為異於我呢?所謂:見色是我,受是我所。所謂:想行識是我,受是我所。這就是名叫受乃異於我。

甚麼叫做在我之中見受呢?所謂:色是我,受在其中。想行識是我,受在其中。這就是我中之受。甚麼叫做在於受之中見我呢?所謂:色是我,而在於受中住,而周遍於其四體。想行識是我,而在於受之中住,而周遍於其四體。這名叫做受中之我。

甚麼叫做見想即是我呢?所謂六想身-眼觸而生想,耳鼻舌身意等觸,而生想。此六想身的一一,都見為是我,就是名叫想即是我。甚麼叫做見想異於我呢?所謂見色是我,而想是我所,受行識是我,而想是我所,就名叫做想異於我。

甚麼叫做在我之中見想呢?所謂:色是我,而想在其中住。受行識是我,而想在於其中住。甚麼叫做見想中之我呢?所謂色就是我,在於想之中住,周遍於其四體。受想行識是我,在於想之中住,周遍於其四體。這名叫做想中之我。

甚麼叫做見行是我呢?所謂六思身-眼觸而生思,耳鼻舌身意之觸而生思。在於此六思身,一一都見為是我。就名叫做行即是我。甚麼叫做見行異於我呢?所謂色是我,而行是我所。受想識是我,行是我所。這名叫做行異於我。

甚麼叫做在我之中見行呢?所謂色是我,而行在於其中住。受想識是我,而行在於其中住。這叫做在我之中之行。甚麼叫做在行之中見我呢?所謂色就是我,而在於行中住,而周遍於其四體。所謂受想識是我,在於行中住,周遍於其四體。這名叫做行中之我。

甚麼叫做見識是我呢?所見六識身-眼識、耳、鼻、舌、身、意等識身。在於此六識身中,一一見為是我,就名叫做識即是我。甚麼叫做見識異於我呢?所謂見色是我,而識是我所。見受想行識是我,而識是我所。這名叫做識異於我。

甚麼叫做見我中之識呢?所謂色是我,識在於其中而住。受想行是我,而識在於其中住。這就是名叫我中之識。甚麼叫做識中之我呢?所謂色就是我,在於識中而住,而周遍於其四體。受想行是我,在於識中而住,而周遍於其四體,這就是名叫識中之我。

如是這般,聖弟子們,見四真諦,而得無間之果(通達),而斷諸邪見,在於未來世,永遠不會再復起。所有諸色,不管是過去,或者是未來,或者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一向都是積集之物(陰)。應作如是之觀察:一切都是無常,一切都是苦的,一切都是空的。一切都並不是我,不應該去愛樂、攝受、保持。受想行識也是如此之故,不應去愛樂、攝受、保持,要如是的去觀察。要好好的繫心,要安住於不愚。對於法,應一再的觀察,而精進,要離開諸懈怠之心,要得喜樂,身心要猗息,住於寂靜之舍,其諸道品,修行滿足,永離諸惡,並不是不消煬(鎔化),並不是不寂滅,乃滅而不起,減而不增,斷而不生,不生、不取、不著,而自覺涅槃。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

舍利弗說此法時,六十位的比丘,不受諸漏,心得解脫。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薩遮經:本經敘述薩遮尼犍子欲攻破佛說之五陰非我之論,然而反之而被佛說服。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毘舍離國的獼猴池邊。

毘舍離國有一位尼犍子(離繫),非常的聰慧明哲,能善解諸論,然而有聰明之慢。他所廣集的諸論,乃以妙智而入於微,而為諾眾說法,乃超越於諸論師。他每次都作此念:諸沙門、婆羅門,沒有一人能和我相配敵者,乃至,就是如來,我也能和他共論。諸論師們,如聽聞我的名字的話,則其頭額會有津水,腋下會流汗,會由毛孔而流出水分來(形容大家都會非常的懼怕他)。我的論議,猶如風之能偃草折樹,能摧破金石,能伏諸龍象。更何況那些人間諸論師之輩,怎能抵當我呢?」

這時,有一位比丘,名叫阿濕波誓(馬勝,為五比丘之一,威儀端正第一),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威儀庠序(很有威儀,有秩序),端視而平步,而入城去乞食。同時,有一位名叫薩遮(諦者)尼犍子(離繫,拜火之裸形外道),有點兒事,而詣諸聚落,從城門出來。

他遙見比丘阿濕波誓,就詣其所,而問說:「沙門瞿曇,到底為其諸弟子說甚麼法?以何等之法,教諸弟子,令諸弟子去修習的呢?」

阿濕波誓說:「火種居士(拜火的婆羅門之通稱)!世尊乃這樣的說法,教諸弟子,使他們去修學的。世尊說:『諸比丘們!對於色,應當要觀察是無我。對於受想行識,應當觀察是無我。對於此五受陰,要勤於方便去觀察,要觀察為如病、如癰、如刺、如殺,是無常,是苦,是空,是無我!』」

薩遮尼犍子聞此語後,心不喜悅,而發言說:「阿濕波誓!你必定是聽錯的。沙門瞿曇必定不會作此說的。假若沙門瞿曇是這麼說的話,那就是邪見的了,我應該要到那邊去難詰他,使他停止說此法!」

這時薩遮尼犍子曾到聚落的諸位離車(薄皮,王種)等人集會之處,去對諸位離車們說:「我今天看見沙門瞿曇的第一弟子,名叫阿濕波誓(馬勝),曾咯和他論議。假如像他所說的話,我就應該看看那位沙門瞿曇,和他共論議(辯論真理),進、卻、回、轉,也就是要用種種技巧的說法,必定使他隨我之意。」他舉一譬喻說:

「譬如一位士夫將艾草(草根)刈拔後,手握其草之莖,向空中抖擻(搖動),而除諸亂穢一樣,我也如是。我和沙門瞿曇論議難詰,定會執其要領,進、卻(退)、回、轉,徹底的和他辯論,而隨其所欲,而能棄除其邪說!喻如沽酒家(賣酒、造酒師),執其酒囊,壓取其清醇的,而棄掉其糟滓的一樣,我也是這樣。我去看沙門瞿曇,和他論議難詰,進、卻、回、轉,取其清真的,而棄除其邪說!也如織席師,用席盛諸穢物,欲到市場去賣人時,就先用水洗澤,棄掉諸臭穢一樣,我也是如此。我詣沙門瞿曇之處,和他共論議,經過進卻回轉(左叩右叩,旁打直打),都能把握其綱領,而棄掉其諸穢說。

譬喻王家之調象之師,牽一大醉象,入於深水中,洗牠的身體、四肢、耳、鼻,周遍的沐浴,而棄掉其諸塵穢一樣,我也如走。我詣沙門瞿曇之處,和他論議難詰,進、卻、回、轉,都能隨意自在的執其要領,棄掉其諸穢說。諸位離車們!你們也應和我同往其處,去觀看得失!」

在座當中,有一位離車,曾作此說:「如果薩遮尼犍子,能和沙門瞿曇共相論議,乃是無有是處(不會辯勝!)」也有人說:「薩遮尼犍子乃非常的聰慧利根,能夠共相論議的。」於是,有五百位離車族的人,在此時和薩遮尼犍子一同去詣佛所,都是為了看論議之故。

這時,世尊曾在於大林中,坐在一樹下,安住於天住(晝住,下午之禪思安隱)。於此時,有好多的比丘,走出寮房外,在林中經行(慢步的禪功),遙見薩遮尼犍子們之來到,漸漸的近於諸比丘們之處,到後,就問諸比丘們說:「沙門瞿曇住在那裡呢?」比丘們回答說:「在大林裡,依在一樹下,安住於白天的禪定(天住)」。

薩遮尼犍子就到佛所,恭敬問訊,在另一邊坐下來。諸離車族的長者們,也詣佛所,有恭敬的,也有合掌問訊的。大眾問訊後,卻退在於一邊而住。

這時薩遮尼犍子就開口向佛說:「我曾經聽過瞿曇你作如是之說法,作如是的教授你的諸弟子。你教諸弟子,叫他們要對於色觀察為無我,對於受想行識,要觀察為無我,叫他們對於此五受陰要勤作方便去觀察,要觀察為如病、如癰、如刺、如殺,為無常、苦、空、非我。這是瞿曇你作過的如是之教呢?或者是傳話的人欲譭謗瞿曇你呢?傳說之人是否如說而說(照你之說而說)呢?或不如說而說呢?是否如法而說呢?或者是為了法次之法而說?是否有異人來相難詰問,使其墮入於負處嗎?(指摘錯誤,使你敗下,而知錯?)」。

佛陀告訴薩遮尼犍子說:「就是照你所聽到的,並沒有錯,傳話的人乃照我所說的去說的(彼如說說),是如我所說之法而說(如法說),也是法次法說(依法的規則而說),並不是謗毀的。也沒有人來難問而使我墮入於負處。為甚麼呢?因為我乃實在為諸弟子如是說法。我實在常教諸弟子,使他們隨順於法教,叫他們觀察色,並沒有我,觀察受想行識,並沒有我,觀察此五受陰如病、如癰、如刺、如殺、無常、苦、空、非我!」

薩遮尼犍子向佛說:「瞿曇!我現在當說譬喻。」佛陀告訴薩遮尼犍子說:「宜知是時」(你知道這時最適宜,就說出來好了)。於是尼犍子就說譬喻而說:

「譬喻如世間的一切所作,均依附於地一樣,像如是,此色即是我人。因為善惡都由此而生。受、想、行、識,乃是我人。因為善惡也都由之而生。又再譬喻說:如人界、神界、藥草、樹木等,均依於地而得以生長。像如是的,色就是我人,受、想、行、識,就是我人。」

佛陀告訴火種居士說:「你說色是我人,受想行識是我人嗎?」尼犍子(火種)回答說:「如是,瞿曇!色就是我人,受想行識就是我人。此等諸眾(在座的這些人,包括所有之人),都作如是之說。」

佛陀告訴火種居士說:「且立你的論好了,本用眾人為?」(引用他人之說幹甚麼?)薩遮尼犍子自佛說:「色實在是我人!」

佛陀告訴火種居士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意回答我好了。譬喻一位國王,他在於自己的國土裡,將有罪過的人,不管是殺他,或者是縛他,或者是擯他,或者是鞭打他,或者是斷絕其手足。反之而如果有大功勞於國家的人,則賜與其象馬、車輛、城市、財寶等物。這些事,是否悉能作得到嗎?」尼犍子回答說:「悉能作到啊!瞿曇」佛陀告訴火種居士說 :「凡是主宰者,均能得以自在嗎?」尼犍子回答說:「如是,瞿曇!」

佛陀告訴火種居士說:「你說色就是我,受想行識就是我,那麼,你是否得以隨意自在的叫它這樣,叫它不可這樣嗎?」這時薩遮尼犍子,就默然不作聲,而住在那裡。

佛告火種居士說:「快說!快說!為甚麼默然不作語呢?」就這樣的催過三次,薩遮尼犍子仍然如故的默然不語。

這時有金剛力士的鬼神(護法的大力神),拿著金剛杵,猛火熾然,在於虛空中,蒞臨於薩遮尼犍子的頭上,而作此言說:「世尊再三的問你,你為甚麼不回答呢?我當用金剛杵來碎玻你的頭,使它成為七分。」由於佛的神力之故,唯令薩遮尼犍子看到金剛神,其他的人則看不見。薩遮尼犍子,因此,非常的恐怖,就白佛而言說:「不爾,瞿曇!」(我人不能自由使色如何如何)。

佛陀告訴薩遮尼犍子說:「你徐徐(慢慢)的思惟,然後解說。你剛才在眾人當中,說色就是我,受、想、行、識就是我,而現在卻說不是,前後相矛盾。你從前常說:色就是我,受、想、行、識就是我。那麼,火種居士!我現在問你「色為常呢?為無常呢?」尼犍子回答說:「是無常的,瞿曇!」佛陀又問:「無常的,是苦與否呢?」尼犍子回答說:「是苦的,瞿曇!」佛陀又問「是無常,是苦的話,就是變易之法。多聞的聖弟子,寧於其中見為是我,異於我、彼此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嗎?」受、想、行、識,也同樣的問答。

佛告火種居士說:「你要好好的思量,然後說出來」。佛陀又再問火種居士說:「如果色,不離開貪,不離開欲,不離開執念,不離開愛,不離開渴望的話,則那個色假若變動、異樣時(反常而有種種毛

病),當會產生憂悲惱苦嗎?」尼犍子回答說:「如是,瞿曇!」受、想、行、識也是如此之問答。

佛陀又問:「火種居士!如果在於色,已經離開貪,離開欲,離開念,離開愛,離開渴的話,則那個色,如果有變,或異之時,則不會生憂悲惱苦,是不是呢?」尼犍子回答說:「如是,瞿曇!如實無異!」對於受想行識,也同樣的問答。

佛陀繼之又問而說:「火種居士!譬如一位士夫,身體嬰纏眾苦,常和苦俱在。那些苦痛並不斷滅,也不捨去,這時會得快樂嗎?」尼犍子回答說:「弗也,世尊!」佛陀說:「像如是的,火種居士!身體如果嬰纏眾苦,而常和苦痛俱在。那些苦痛不斷、不捨,就不得快樂。」

「火種居士啊!譬如士夫,手拿斧頭,進入山去,想求取堅實的材料。他看見芭蕉樹,非常的洪大而又庸(月+庸)直(粗大而直立),就斷其根葉,剽剝其皮,乃至窮盡,都沒有堅實可言。火種居士!你也是如此啊!你自立論端,而我現在乃善求其真實之義,都沒有堅實之義可言,有如芭蕉樹一樣!而你卻在於此大眾當中,敢說此語:我未曾看見過沙門、婆羅門中之所知、所見,能與如來、應、等正覺之所知所見共相論議,而不被摧伏的人。而便自說:我的論議,卻有如風之偃草、折樹,也能破金石,能調伏龍象。故要使瞿曇額頭有水,腋會出汗,毛孔都流水分來。可是你現在自論的自己所立之義,而不能自立。剛才的誇言大語,說能伏彼相,而現在儘自取(盡自己之能力去發揮自己的主張),卻不能動如來的一根毛!」

這時,世尊,乃披露鬱多羅僧(上衣、大衣),現出胸部,而提示說:「你們試試看!能動如來的一毛與否?」

薩遮尼犍子到這時,乃默然而低頭,非常的慚愧,而失色(面色蒼白)。這時在大眾中,有一位離車族出身,名叫突目佉(也是尼乾子外道的弟子),乃從座而起,整其衣服後,合掌而仰白佛陀說:「世尊!請聽我說譬喻好嗎?」佛陀告訴突目佉說:「宜知是時」(這時很適當,可以的)。突目佉白佛說:「世尊!譬如有人,拿著鬥斛(量器,古十鬥,今五鬥),在大聚穀當中,去取二三斛之穀物一樣,現在這位薩遮尼犍子,也是如此。世尊!譬喻一位長者,非常的富有而多財,然而忽然有罪過,故其所有的一切財物,均被王家所抄沒。薩遮尼犍子也是如此,所有的才辯,均被如來之所攝受。譬喻城市部落之邊有大水,男女大小,均入水中嬉戲,而取水中之蟹,而截斷其足,放置在於陸地。由於已沒有腳之故,不能還回而入於大水中一樣。薩遮尼犍子也是如此,諸所有的才辯,都被如來之所斷截,終不能一再的敢詣於如來,去認佛為敵人而和佛論議的了!

這時薩遮尼犍子,乃非常的生氣(忿怒熾盛),就唾駡突目佉離車說:「汝這麤疏之物!不審諦而為甚麼在那邊大叫呢?吾自和沙門瞿曇辯論,何干你之甚麼事?」

薩遮尼犍子呵罵突目佉後,又白佛說:「且擱置那些凡輩鄙賤之說,我現在另有所問。」佛陀告訴薩遮尼犍子說:「任你所問,當會隨問隨答」。尼犍子說:「云何呢?瞿曇!你為弟子們說法(到底是為弟子說甚麼法),使他們離開疑惑呢?」

佛陀告訴火種居士說:「我為諸弟子說諸所有色,不管是過去,或者是未來,或者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如實觀察為非我,非異我(不是他之我),不相在(不是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受想行識,也是如此。他們學習後,必定會見跡(見道之跡,所謂見道)而斷壞,會堪任成就,會厭離而知見,而守持甘露之法門。雖然並不是一切悉得究竟,但是都具向涅槃。像這種弟子,從我的教法,就能得離疑惑」。

尼犍子又問瞿曇說:「你又以甚麼去教諸弟子,在於佛法裡得盡諸漏,而至於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直到在於現法中自知作證,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的呢?」

佛陀告訴火種居士說:「我正以此法去教他們的,所謂:諸所有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都如實而知為非我、非異我、不相在。受想行識也是如此。這樣的觀察修學的話,就能成就三種的無上:1.智無上,2.解脫無上,3.解脫知見無上。成就此三種無上後,大家就應在於這位大師之處,去恭敬、尊重、供養,有如佛陀。世尊覺悟一切法,也就用此法去調伏弟子,使他們得到安隱,使他們得到無畏,而調伏,而寂靜,而究竟涅槃。世尊乃為涅槃之故,為諸弟予說法!火種居士!我諸弟子們,在於此法中,得盡諸漏,得心解脫,得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知已作證。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

薩遮尼犍子白佛言:「瞿曇!猶如被壯夫(力士),以鋒刀亂下,仍然還可以得免(可以逃避),可是在瞿曇的論手之下,就難以得脫。好像盛毒蛇,猶然可以得避其害。在曠澤的猛火,仍然可得而避其災,遇兇惡的醉象,也可以得免其害,就是狂餓的獅子,還是統統可以得免其禍。然而在沙門瞿曇的論議手中,就難以得解的了!並不是像我這種凡品、輕躁的鄙夫,論具不備,能因論議之故,而來詣瞿曇的(也就是不是像我這類人物可以到這裡來和佛議論的)。」薩遮尼犍子之語,還是繼續說下去,他說:

「沙門瞿曇!此昆捨離國,乃為豐樂的國土。有好多的支提(制底,譯為積聚,通常都用做靈廟。)如遮梨支提、漆菴羅樹支提、多子支提等是。瞿曇!還有拘摟陀支提、婆羅受持支提、舍重擔支提、力士寶冠支提。」薩遮尼犍子至此,對於佛陀乃換一尊稱。他說:「世尊!你應該安樂在於此毘舍離國。諸天、魔王、梵天、沙門、婆羅門,以及諸世間(諸眾生界),都會因便利而在於世尊之處,常得恭敬、奉事、供養於您。好使這些諸天、魔王、梵天、沙門、婆羅門等眾生,能夠長夜安樂!也願休息止住在此,明晨和諸大眾,納受我的薄食!」

這時世尊,乃默然而允許其邀請。薩遮尼犍子於此時知佛世尊默然受邀請後,乃歡喜而隨喜,就從其座起後而去。

這時,薩遮尼犍子在回皈的路上,對於諸離車族們說:「我已邀請沙門瞿曇,以及諸大眾,要供設飯食供養他們。你們各人各辦一釜之食,送到我所來」。

諸離車族們各還其家後,就連夜供辦,到了早晨,即送至薩遮尼犍子之處。薩遮尼犍子乃在於早晨灑掃、敷座,供辦淨水,然後派遣使人詣佛,而向佛說:「時到」(應供的時間到了)。

這時,世尊和諸大眾,就著衣持鉢,到薩遮尼犍子之處,在大眾之前而坐下來。薩遮尼犍子親手奉施清淨的飲食,滿足大眾。大眾食後,也已洗過鉢器。薩遮尼犍子,知佛食後,就洗其鉢,然後取一卑床,乃在於佛前坐下。這時世尊,就為薩遮尼犍子說隨喜偈而說:

於諸大會中 奉火為其最 闡陀經典中 婆毘諦為最
人生王為最 諸河海為最 諸星月為最 諸明日為最
十方天人中 等正覺為最

(在於所有的大會當中,乃以奉火〔向火神獻火〕為其最第一。在闈陀〔吠陀,婆羅門教典之一,以歌頌天為主〕的經典中,乃以婆毘

諦〔吠陀經中所講的真理〕為最第一。在人類當中,乃以國王為最偉大。在諸河當中,乃以海為最大。在諸星當中,是以月亮為最第一,在諸光明當中,乃以太陽為最第一。在十方的天人當中,乃以等正覺為最第一!)

這時,世尊為薩遮尼犍子說種種法,示教照喜後,還皈本處。諸比丘即於此時,也就是在於回皈的路上,共相論議而說:「五百位離車族們,各人都為了薩遮尼犍子,而供辦飲食,那麼,那些離車族們,到底在何處得福報呢?而薩遮尼犍子又在於何處得福報呢?」

這時,諸比丘還回自住之處,都舉放衣鉢,洗了雙足後,就到世尊之處,到後,行禮如儀,都退坐在一邊。大眾仰白佛陀說:「世尊!我們在路的途中,都自共論議:『五百名離車族乃為薩遮尼犍子而供辨飲食,而供養世尊,以及諸大眾。那麼,那些諸離車們,到底會在何處而得到福報呢?薩遮尼犍子又會在於何處得福報呢?』」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那些離車們,供辦飲食,乃為了薩遮尼犍子而作的,也就是由於薩遮尼犍子之處的因緣而得福報的。薩遮尼犍子即能得供佛的功德福報。那些諸離車們,得到之佈施,為有貪、恚、癡的因緣的果報(謂有我相之佈施,故有三毒之佈施的果報)。薩遮尼犍子會得施無貪、恚、癡因緣的果報(由於供養佛而來。謂:無住我相之佈施,故沒有三毒之佈施的福報)。

攝頌如下:

彼多羅十問 差摩焰仙尼 阿羅長者 西毛端薩遮

彼多羅十問經(為經名。本經缺譯,中阿含卷四有『波羅牢經』),差摩經、焰摩迦經、仙尼經、阿羅經、長者經、西經、毛端經、薩遮經。

雜阿含經卷第五完



雜阿含經卷第六

一一一、有流經:本經敘述色等之五受陰乃為有流等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阿難我,和諸大德們,曾經聽過之事。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拘羅山(喬薩羅國)。

這時,有一位侍者比丘,名叫羅陀(舍衛城婆羅門出身,老年出家,為世尊之侍者比丘,具大辯才)。他在晡時(午後申時)從禪定覺醒過來後,往詣佛所,行禮如儀後,退坐在一邊。他仰白佛陀說:「如世尊您所說的所謂有流(所謂有流轉於生死中),甚麼叫做有流呢?又甚麼叫做有流之滅呢?」佛陀告訴羅陀比丘說:「善哉!你所問的問題!當會為你闡說。所謂有流,乃指愚癡無聞的凡夫,對於色之集、色之滅、色之味、色之患、色之離等事,都不能如實而知,因此,都對於色而起愛樂、讚歎、攝受、染著。由愛樂於色之故,就會去執取。由於執取之故,而會有。由於有之故,而會有生。由於有生之故,而會有老、病、死、憂、悲、惱、苦之增長。像如是之純大苦聚,於此而集起!受、想、行、識,也是如此。這就是名叫做有流。

至於多聞的聖弟子,則對於色之集、色之滅、色之味、色之患、色之離,能夠如實而知。由於如實而知之故,對於那些色,並不會起愛樂,不會讚歎、攝受、染著。由於不愛樂,不讚歎、不攝受、不染著之故,色之愛就會消滅,由愛滅之故,則取滅,取滅之故,則有滅,有滅之故,則生滅。生滅則老、病、死、憂、悲、苦、惱滅。像如是之純大苦聚,都會滅。受、想、行、識也是如此。這名叫做如來所說之有流,和有流之滅!」

佛說此經後,羅陀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二、斷知經:本經敘述何謂五陰之斷知-遍知等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阿難我,和諸大德們曾經聽過之事。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拘羅山時。

這時,有一位侍者比丘,名叫羅陀,在於晡時(申時),從禪定覺醒,乃往詣佛所,行禮如儀後,退坐在一邊。他仰白佛陀說:「世尊!如世尊您所說的色斷知(遍知者之義),受、想、行、識斷知之事。世尊!甚麼叫做色斷知?受、想、行、識之斷知呢?」

佛陀告訴羅陀說:「善哉!你所問的問題!當會為你解說。如果對於色之憂悲惱苦,都已盡,已離欲,已寂滅,已息沒的話,就名叫做色斷知(色之遍知者)。對於受想行識之憂悲惱苦都已盡,已離欲,已寂滅,已息沒的話,就名叫做受想行識斷知(受想行識之遍知者。總攝為遍知五陰斷,也就是陰遍知)。

佛說此經後,羅陀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三、斷色苦經:本經敘述羅陀比丘回答外道之間,為有關於出家的目的。他說:在佛教出家修行的目的,乃在於斷苦,斷苦之道,就是斷五陰之苦!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拘羅山時。那時,有一位侍者比丘,名叫羅陀,也在那裡。

這時,有好多的外道的出家人,曾經往詣尊者羅陀之處。共相問訊後,大家都退坐在一邊。他們諮問尊者羅陀而說:「你為甚麼在沙門瞿曇之處,去出家修梵行呢?」尊者羅陀回答說:「我乃為了斷除苦惱之故,才在於世尊之處出家修梵行的。」他們又問:「你到底欲斷除甚麼苦惱之故,才在於沙門瞿曇之處去出家修梵行呢?」羅陀回答說:「我乃為了斷除色陰之苦之故,才在於世尊之處,去出家修梵行。也為了斷除受、想、行、識之苦之故,才在於世尊之處去出家修梵行的」。

諸外道的出家們,於此時,聽聞尊者羅陀所說後,心裡覺得不喜悅,乃從座而起,呵罵幾聲後離去。

這時,尊者羅陀,知道外道的出家人離去後,曾作此念:我剛才所說的,是否譭謗世尊了嗎?是否如說而說嗎?是否如法而說嗎?是否法次法說嗎?是否被他們難問詰責而墮入於負處了嗎?

這時尊者羅陀,在於晡時(午後申時),從禪中覺醒後,乃往詣佛所,行禮如儀後,退住在一邊。他就將上面的事情,具白佛說:「世尊!我剛才所說的,得無過錯嗎?將不譭謗世尊您嗎?不會被他人所難問詰責,而墮於負處了嗎?是否如說而說嗎?是否如法而說嗎?是否法次法說嗎?」

佛陀告訴羅陀說:「你乃誠實而說,並沒有譭謗如來。可說是如說而說,如法而說,法次法說!為甚麼呢?羅陀!因為色乃為苦的,為了斷除那些苦之故。才出家修梵行。受、想、行、識乃為苦的,為了斷除那些苦之故,才出家修梵行!」

佛說此經後,羅陀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四、知苦經:本經敘述羅陀比丘,告訴外道的出家人,說他乃為欲知五陰之苦之故,才在佛所出家,而修梵行。

像如是的經教,乃阿難我,和諸大德們,都曾經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拘羅山。同時有一位侍者比丘,名叫做羅陀,也在那裡。

這時有好多外道的出家人,到尊者羅陀之處,共相問安後,退坐在一邊。他們問羅陀說:「你為甚麼緣故,乃在於沙門瞿曇之處去出家修梵行呢?」羅陀回答說:「我乃為了知苦之故,才在於世尊之處去出家修梵行的。這時諸外道們聽羅陀所說後,心裡不歡喜,就從座位起後,呵罵幾聲後離去。

這時,羅陀在於晡時(申時)從禪定醒覺,往詣佛所,禮拜佛足後,退坐在一邊,就將上面之事,仰白佛陀說:「世尊!我剛才所說的,是否誹謗世尊了麼?是否因他們之難問詰責,而墮於負處了嗎?我是否不如說而說嗎,是否非如法而說?是否非法次法說而說了嗎?」

佛陀告訴羅陀說:「你乃真實而說,並沒有譭謗如來,也不因他人之難問詰責而墮於負處!你乃如說而說,如法而說,依法次之法而說!為甚麼呢?因為色是苦的,為了真正知道此苦之故,才在於如來之處出家而修梵行。受、想、行、識也是苦的,為了了知此故之故,才在於如來之處,出家修梵行!」

佛說此經後,羅陀比丘,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一一五、斷憂苦經:本經敘述羅陀比丘告訴諸外道的出家人,說他自己乃為了滅盡五陰憂悲惱苦,才在佛所出家修梵行的。

像如是的經教,乃阿難我,和諸大德們,曾經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拘羅山時,同時有侍者比丘名叫羅陀也在那裡。

這時有好多的外道出家人,到了尊者羅陀之處,共相問訊後,退坐在一邊。他們問羅陀說:「你到底為了甚麼緣故,在於沙門瞿曇之處去出家修梵行呢?」羅陀回答說:「我乃為了對於色之憂、悲、惱、苦之滅盡,為了離欲寂滅、寂沒之故,才在於如來之處去出家修梵行的」。這時諸外道的出家人,聽其說明後,心不喜悅,就從座而起,呵罵幾聲後,離去。

這時羅陀,在於晡時(申時),由禪定中醒來,往詣佛所,行禮如儀後,退坐在一邊。就將上面之事其白佛說:「世尊!我是否譭謗世尊了嗎?不使他人來難問詰責而墮於負處了麼?不如說而說嗎?不如法而說嗎?非法次法說嗎?」

佛陀告訴羅陀說:「你乃真實而說,並不譭謗如來,也不使他人來難問詰責而墮入於負處。你乃如說而說。如法而說,依法次法說而說的,為甚麼呢?羅陀啊!因為色乃真正為憂、悲、惱、苦的,為了斷此苦聚之故,你才在於如來之處來出家修梵行!受、想、行、識也是同樣為憂、悲、惱、苦的,為了斷除此苦聚之故,才在於如來之處來出家修梵行!」

佛說此經後,羅陀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六、我盡經:本經敘述羅陀比丘告訴諸外道之出家人,說他乃為了滅盡我、我所、我慢、使、繫著,才在佛所出家修梵行。

像如是的經教,乃阿難我,和諸大德們,都曾經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拘羅山時。同時有侍者比丘,名叫羅陀,也在那裡。

這時,有好多的外道出家人,到了羅陀之處,共相問訊後,退坐在一邊。他們問羅陀說:「你為甚麼緣故,在於沙門瞿曇之處,去出家修梵行呢?」羅陀回答說:「因為對於色,見為我,為我所,而起我慢,而被驅使,而被繫縛,不能自在。為了盡此繫縛,為了離欲、寂滅,而寂沒之故。對於受想行識,也見為是我、我所,而起我慢,而被驅使繫著。為了盡此繫著,為了離欲、滅、寂沒之故,才在於世尊之處出家修梵行。」諸外道的出家人,聽此語後,心裡不喜悅,就從座位而起,呵罵幾聲後,離去。

羅陀比丘在於晡時,從禪中醒來,往詣佛所,行禮如儀後,退坐在一邊。就以上事其白佛說:「世尊!我所回答他們之語,是否譭謗世尊了嗎?不使他人的難問詰責,而墮入於負處了嗎?不如說而說嗎?不如法而說嗎?非法次法說嗎?」

佛陀告訴羅陀說:「你為真實而說,並不譭謗如來,也不使他人之難問詰責而墮於負處。是如說而說,如法而說,法次法說而說。為甚麼呢?因為對於色確實見做我、我所、我慢、使縛、繫著,而為了這些惡見解之能夠消盡,離欲、寂滅、寂沒之故,為了對於受想行識見為我、為我所、我慢、使縛、繫著之早日消盡、離欲、息滅、寂沒之故,才在於如來之處去出家修梵行。」(因此之故,你的見解乃非常的正確,這樣回答人家,也是正確的)

佛說此經後,羅陀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七、斷有漏經:本經敘述羅陀比丘告訴諸外道之出家人,他自己乃為了斷五陰有漏,才在於佛所出家修梵行。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拘羅山。那時,有一位侍者比丘,名叫羅陀,也住在於那個地方。

這時,有好多的外道出家人,至羅陀之處,共相問訊後,退坐在一邊。他們問羅陀說:「你為甚麼緣故,在於沙門瞿曇之處,去出家修梵行呢?」

羅陀回答說:「因為對於色之有漏、障閡(障礙)、熱惱、憂悲之能夠滅盡、離欲、寂滅、寂沒之故。對於受想行識之有漏,障閡、熱惱、憂悲等之能夠滅盡、離欲、息滅、寂沒之故,才在於如來之處去出家修梵行!」這時眾多的外道出家人,聽其說後,心裡不喜悅,從座而起,呵罵幾聲後離去。

羅陀在於晡時(申時),從禪定出定後,往詣佛所,行禮如儀後,退坐在一邊。就將上面之事,具白佛言:「世尊!我所說的,是否譭謗世尊了嗎?不使他人之難問詰責而墮於負處了嗎?不如說而說嗎?不如法而說嗎?非法次之法而說嗎?」

佛陀告訴羅陀說:「你所說的,為真實之說,並沒有譭謗如來。為甚麼呢?因為色確實為有漏、有障礙、熱惱、憂、悲,而為了這些事之能夠滅盡、離欲、息滅、寂沒之故。為了受想行識之有漏、障閡、熱惱、憂悲等事之能夠滅盡、離欲、寂滅、寂沒之故,才在於如來之處,去出家修梵行的!」

佛說此經後,羅陀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八、貪恚癡經:本經敘述羅陀比丘告訴諸外道之出家人,說他自己乃為了滅盡五陰之貪恚癡之故,才在佛所出家修梵行。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拘羅山。那時有一位侍者比丘,名叫羅陀,也住在於那個地方。

這時,有好多的外道的出家人,至羅陀之處,共相問訊後,退坐在一邊。他們問羅陀說:「你為甚麼緣故,在於沙門瞿曇之處去出家修梵行呢?」

羅陀回答說:「為了色之貪、恚、癡之能夠滅盡、離欲、息滅、寂沒,為了受、想、行、識之貪、恚、癡之能夠滅盡、離欲、息滅、寂沒之故,才在於如來之處,去出家修梵行的」。諸外道聽此語後,心裡不喜悅,就從座而起,呵罵幾句後離去。

羅陀比丘在於晡時,從禪定出定後,乃諸佛所,行禮如儀後,退坐在一邊。就將上事具白佛說:「世尊!我所說的,是否譭謗世尊了嗎?不使他人之難問詰責而墮煙負處了嗎?不如詭而說嗎?不如法而說了嗎?非法次之法而說了嗎?」

佛陀告訴羅陀說:「你所說的,乃為真實之說,並不譭謗如來,不使他人之難問詰責而墮於負處。乃為如說而說,如法而說,如法次之法而說。為甚麼呢?因為為了色之貪、恚、癡之能夠滅盡、離欲、息滅、寂沒之故,為了受、想、行、識之貪、恚、癡之能夠滅盡、離欲、息滅、寂沒之故,才在於如來之處,去出家修梵行的。」

佛說此經後,羅陀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九、盡欲愛喜經:本經敘述羅陀比丘為諸外道之出家人,說他自己乃為滅盡五陰之欲、愛、喜之故,才在佛所出家。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拘羅山。有一位侍者比丘,名叫羅陀,同時也在於那個地方。

這時,有好多的外道的出家人,到了羅陀之處,大家共相問訊後,退坐在一邊。他們問羅陀說:「你為甚麼緣故,到沙門瞿曇之處去出家修梵行呢?」羅陀回答說:「因為對於色欲、色愛、色喜之能夠消盡、離欲、息滅、寂沒之故。對於受想行識之欲、愛、喜之能夠消盡、離欲、息滅、寂沒之故,才在於如來之處去出家修梵行的」。這時,諸外道聽此語後,心不喜悅,就從座而起,呵罵幾聲後離去。

羅陀比丘乃在於晡時,從禪定中出定,就詣佛所,行禮如儀後,退坐在一邊。他曾將其上述之事,具白佛說:「世尊!我所說的,是否譭謗如來了麼?不使他人之難問詰責,而墮煙負處了嗎?不如說而說了嗎?不如法而說了嗎?非法次之法而說了嗎?」

佛陀告訴羅陀說:「你乃真實而說,並不譭謗如來,不使他人之難問呵責而墮於負祀!乃如說而說,如法而說,如法次之法而說!為甚麼呢?因為你乃為了色欲、色愛、色喜之能夠消盡、離欲、息滅、寂沒之故。對於受、想、行、識之欲、愛、喜之能夠消盡、離欲、息滅、寂沒之故,才在於如來之處,來出家修梵行的!」

佛說此經後,羅陀比丘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一二○、魔經:本經敘述佛告羅陀比丘,應當觀察五陰是魔所作的!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拘羅山。同時有一位侍者比丘,名叫羅陀,也住在於那個地方。

這時,世尊告訴羅陀而說:「諸所有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應該觀察都是由於魔所作的。諸所有之受、想、行、識,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都應該觀察都是由於魔所作的」。

佛陀垂問羅陀說:「色為常呢?或者是無常呢?」羅陀回答說:「是無常的,世尊!」佛陀又問:「如果是無常的話,是苦的嗎?」羅陀回答說:「是苦的,世尊!」有關於受、想、行、識,也是如此的問答。

佛陀又問說:「羅陀!如果為無常,為苦的話,就是有變易之法。多聞的聖弟子,寧可在於此中,現見色是我、異我(他之我)、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嗎?」羅陀回答說:「弗也!世尊!」有關於受想行識,也是如此之問答。佛陀告訴羅陀說:「假若多聞的聖弟子,對於此五受陰不認見為是我、是我所之故,對於諸世間都沒有所執取,無所執取之故,就無執著,無所著之故,就會自覺為涅槃。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說此經後,羅陀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二一、死滅經:本經敘述佛陀為了羅陀,而說五受陰為死滅之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拘羅山。同時有一位侍者比丘,名叫羅陀,也住在於那個地方。

這時,世尊告訴羅陀比丘說:「諸所有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為是死滅之法。」

佛陀垂問羅陀說:「色為常呢?或者是無常呢?」羅陀回答說:「是無常的,世尊!」佛陀又問:「如果是無常的話,是苦的嗎?」羅陀回答說:「是苦的,世尊!」佛陀說:「受、想、行、識為常呢?或者是無常呢?」羅陀回答說:「是無常的,世尊!」佛陀又問:「如果是無常的話,是否苦的嗎?」羅陀回答說:「是苦的,世尊!」佛陀又問:「如果是無常、是苦的話,就是有變易之法。多聞的聖弟子,寧可在此當中認見是我、異我(他之我)、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嗎?」羅陀回答說:「弗也!世尊!」

佛陀告訴羅陀說:「如果多聞的聖弟子,在於此五受陰,如實而觀察為非我、非我所有的話,就對於諸世間都沒有所取,無所取之故,就不會有所著,無所著之故,就會自覺涅槃。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

佛說此經後,羅陀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二二、眾生經:本經敘述對於五陰染著纏綿的話,就名叫做眾生。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拘羅山。

這時,有一位侍者比丘,名叫羅陀,曾經仰白佛陀說:「世尊!所謂眾生,到底是為甚麼名叫眾生呢?」佛陀告訴羅陀說:「對於色染著纏綿的人,就名叫眾生。對於受、想、行、識染著纏綿的人,就名叫眾生。」

佛陀並告訴羅陀說:「我曾經說過:對於色之境界應當要散壞消滅。對於受、想、行、識之境界,應當要散壞消滅,應該斷除愛欲。如果愛盡,則苦會盡。如果苦盡的話,我就會說他乃作苦邊。譬如聚落中(村裡中),有好多的小孩、小女孩在嬉戲一樣。他們曾聚土而作城郭宅舍,心愛樂而執著。由於愛樂未盡,欲貪未盡,念念未盡,渴乏未盡,而其心恒常的愛樂、守護之故,而會說:這是我的城郭!是我的舍宅!假若對於那些土聚之愛已盡、欲已盡、念已盡、渴已盡的話,就會用手去撥它,會用腳去蹴它,使其消散!像這樣的,羅陀啊!對於色,如果散壞消滅時,就愛會盡,愛盡之故,苦就會盡,苦盡之故,我就會說:已作苦邊!」

佛說此經後,羅陀比丘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一二三、有身經:本經敘述羅陀比丘請佛說法要。佛告以有身、有身集、有身滅、有身滅道跡。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拘羅山。

這時,有一位侍者比丘,名叫羅陀,往詣佛所,行禮如儀後,退在一邊。他向佛說:「善哉!世尊!請佛為我略說法要,我聽法後,當會獨自在一靜處,去專心思惟其道,不會放逸!我會這樣想:所以的緣故為何?也就是為甚麼一位族姓子(上流出身之男子,等於善男子,自稱),剃除鬚髮,身穿染衣(袈裟),由正信而出家,出家後學道,而增加精進,修諸梵行,直至見法,自知已經作證為止。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以上為一位出家學佛的人通常的願望,也是最後的目的!)

這時,世尊告訴羅陀說:「善哉!羅陀!你能夠在於佛前諮問如是之義。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當會為你們闡述!羅陀啊!你要知道有身、有身之集、有身之滅、有身之滅道跡的道理!甚麼叫做有身呢?所謂五受陰,也就是色受陰,受、想、行、識受陰是。甚麼叫做有身集呢?所謂當來有之愛,也就是貪、喜、俱在,而在於彼彼當中愛樂,就名叫做有身之集。甚麼叫做有身之滅呢?所謂當有愛、喜、貪、俱在,而在於彼彼當中愛樂時,即把它斷除,而至於無餘存,要將其吐盡、離欲、寂沒,就名叫做有身之滅盡。甚麼叫做有身之滅道跡呢?所謂八正道,也就是正見、正志、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這名叫做有之滅道跡。有身,即應當要知道!有身之集,即應當要斷除,有身之滅,即應當要證悟,有身之滅道跡,即應當要修學!羅陀啊!如果多聞的聖弟子,對於有身,若能正確的知道,若能斷滅;對於有身之集,若能正確知道,若能斷滅;對於有身之滅,若能正確的知道,若能正確的證悟;對於有身之滅道跡,若能正確的知道,若能修學完了的話,羅陀啊!到這時,就名叫做斷愛、離愛、轉結、止慢、無間等(證悟),而究竟苦邊(也就是解脫有身,解脫生死流轉的苦惱!)

羅陀比丘聽佛所說後,非常的歡喜,願奉行其道。他從坐站起,禮謝佛陀後離去。受世尊這樣的教授後,羅陀比丘乃獨自在於一靜處,去專精思惟:所以的緣故為何? (也就是為甚麼)一位善男子(自稱)剃除鬚髮,穿染色衣(將零碎之布縫在一起,而經染過之衣,所謂雜染衣,也就是袈裟),由正信而成為非有家庭之出家人,而學道,而增益精進,修諸梵行,直至見法,而自知已作證,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而成為阿羅漢,而心善解脫!

佛說此經後,羅陀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二四、魔經:本經敘述五受陰均為魔!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拘羅山,有一位侍者比丘,名叫羅陀,也同時在於佛的身邊。

這時,世尊告訴羅陀比丘說:「比丘啊!諸所有之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當應觀察均為是魔。對於受、想、行、識,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當應觀察,均為是魔。」佛陀並垂問而說:「羅陀!你的意見如何呢?色為常呢?為無常呢?」

羅陀回答說:「是無常啊!世尊!」佛陀說:「如果是無常的話,是否為苦的嗎?」羅陀回答說:「是苦的,世尊!」佛陀說:「如果是無常,是苦的話,就是有變易之法。那麼,多聞的聖弟子,寧在於此中,認見為是我嗎?」羅陀回答說:「弗也!世尊!」

佛陀說:「受、想、行、識,也是和這道理一樣。因此之故,羅陀啊!多聞的聖弟子,對於色,而生厭離,對於受、想、行、識而生厭離,由於厭離之故,不喜樂於此五陰,不喜樂之故,而得解脫,而得解脫知見。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

佛說此經後,羅陀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二五、魔法經:本經敘述五受陰乃為魔所作的。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侯,佛陀住在於摩拘羅山。有一位侍者,名叫羅陀,也同時在那個地方。

這時。世尊告訴羅陀比丘說:「諸所有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為是魔所作的。受、想、行、識,也是同樣」

佛陀並垂問羅陀說:「你的意見如何呢?色是常呢?為非常呢?」羅陀回答說:「是無常啊!世尊!」佛陀又問:「如果是無常的話,是否為苦的嗎?」羅陀回答說:「是苦的,世尊!」佛陀又問:「受、想、行、識是否為常呢?或者為無常呢?」羅陀回答說:「是無常啊!世尊!」佛陀又問:「如果為無常的話,是否為苦的嗎?」羅陀回答說:「是苦的,世尊!」佛陀告訴羅陀說:「如果為無常、是苦的話,就是有變易之法。那麼,多聞的聖弟子,寧在於此中認見為我、異我、彼此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之我)與否呢?羅陀回答說:「弗也!世尊!」

佛陀說:「因此之故,多聞的聖弟子,對於色,而生厭,而厭離之故,就不喜樂於色。對於受、想、行、識生厭,厭離之故,就不喜樂於識。不喜樂於五陰之故,會得解脫,會得解脫知見。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

佛說此經後,羅陀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非我我所經(對於五陰,觀察為非我、非我所,而附在於此。

第三經也是如是(第一經為魔經,第二經為魔法經,此經即屬第三之經)。所不同的就是:佛陀告訴羅陀說:「多聞的聖弟子,對於此五受陰的每一陰,都觀察為非我、非我所。這樣的觀察後,對於諸世間,都沒有所取,不取之故,就不會執著,不執著之故,就會自覺涅槃。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

佛說此經後,羅陀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二六、死法經:本經敘述五陰就是死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拘羅山。同時有一位侍者比丘,名叫羅陀,也住在於那裡。

這時,世尊告訴羅陀說:「諸所有之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都應當觀察這些一切的一切,均為是死法。受、想、行、識,也是如是」。

其餘的,都如前說。



一二七、斷法經:本經敘述當觀五陰為斷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拘羅山。同時有一位侍者,名叫羅陀,也住在於那個地方。

這時,世尊告訴羅陀說:「諸所有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都應觀察均為是斷法。受、想、行、識,也是如是。多聞的聖弟子們,作如是的觀察的話,對於色就會生厭,對於受、想、行、識,會生厭,由於厭離之故,會不喜樂於五陰,不喜樂之故,就會得解脫,會得解脫知見。會自知: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說此經後,羅陀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像如是的觀察我(五陰)為斷法那樣,也像如是的觀察滅法,觀察棄舍之法,觀察無常之法,觀察苦法,觀察空法,觀察非我法,觀察無常、苦、空、非我之法,觀察病法,觀察癰法,觀察刺法,觀察殺法,觀察殺根本法,觀察病、癰、刺、殺、殺根本法,像如是之諸經,均如上述(都以上面之斷法經為例。例略為十三經,本末合之而為十四經)。



一二八、斷法經:本經敘述當觀三世之五陰是斷法,以欲貪斷為主。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拘羅山。同時,有一位侍者比丘,名叫羅陀,也住在於那個地方。

這時世尊,告訴羅陀說:「諸所有之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應當觀察均為是斷法。這樣的觀察後,則對於色之欲貪,會斷滅,欲貪斷滅後,我會說他乃是一位心善解脫的人。受、想、行、識,也是如此」。

佛說此經後,羅陀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像如是,其他可比例的前述之十四經,也如上面之斷法經所說的一樣(如前經,能例為十三經,本末計為十四經)。



一二九、斷法經:本經敘述的內容如前經,均為說明當觀察五陰是斷法。雖累同,但舊有,故仍列記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拘羅山。同時有一位侍者比丘,名叫羅陀,也在那裡。

這時,世尊告訴羅陀說:「諸所有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應當觀察均為是斷法。觀察斷法後,對於色之欲貪就會斷滅,欲貪斷滅後,我會說這種人的心已善解脫。受、想、行、識,也是如是」

佛說此經後,羅陀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三○、求大師:本經敘述欲斷五受陰者,當求大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欲斷五受陰的話,就要求大師。那五種呢?所謂色受陰,受、想、行、識受陰是。如果欲斷此五受陰的話,應當須要求大師!」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當斷之經一樣,有如是之經:當知之經,當吐之經,當息之經,當舍之經,等,也是同樣。

如求大師之經一樣,有如是之經:勝師者、順次師者、教誡者、勝教誡者、順次教誡者、通者、廣通者、圓通者、導者、廣導者、究竟導者、說者、廣說者、順次說者、正者、伴者、真知識者、親者、愍者、悲者、崇義者、安慰者、崇樂者、崇觸者、崇安慰者、欲者、精進者、方便者、勤者、勇猛者、固者、強者、堪能者、專者心不退者、堅執持者、常習者、不放逸者、和合者、思量者、憶念者、覺者、知者、明者、慧者、受者、思惟者、梵行者、念處者、正勤者、如意足者、根者、力者、覺分者、道分者、止者、觀者、念身者、正憶念者等經,也是如此(計五十九,末合而為六十。惟次卷在慧者與受者之間,列有辯者,故為六十)



一三一、習色經:本經敘述若習近於五陰的話,就會被魔所縛,而不能解脫魔縛,反之則為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假若沙門、婆羅門,習近於色陰的話,就會隨魔之自在,而入於魔手中,而隨著魔之所欲,被魔所縛,不能脫離魔繫。受、想、行、識,也是如此。如果沙門、婆羅門,不習近於色陰的話,即如是之沙門、婆羅門,就不會隨著魔之自在,不會入於魔手,不會隨著魔之所欲,而能解脫魔之繫縛。受、想、行、識,也是如此」。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像如是,那些習近者、習著者、味者、決定著者、止者、使者、往者、選擇者、不捨者、不吐者,如是等沙門、婆羅門,都會隨魔之自在,如上說(指如習色經之事。這裡計列為十本經)。



一三二、不習近經:本經敘述如果不習近五陰,則能得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假若沙門、婆羅門,對於色不習近的話,就不會隨著魔之自在,不會入於魔手,不會隨魔所欲,不會被魔縛所縛,會解脫魔繫。不習近於受、想、行、識,也是如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乃至吐色者,也是如是(和上面之習近者等相反,這裡是指不習近者。不習近者,乃至吐者-吐色者)。



一三三、生死流轉經:本經敘述愛繫於五陰之故,才會有生死流轉。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甚麼之故,才會有甚麼之生起?繫著於何處,才會於何處見我?而使眾生被無明所蓋,被愛繫縛我之首,於長道驅馳,於生死輪迴,在生死當中流轉,而不知本際呢?」

諸比丘們仰白佛說:「世尊是法的根本、法的眼目、法的依憑(法為道,為真理)。善哉!世尊!唯願以哀愍,廣說其義。諸比丘們聽後,當會信受奉行」。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之!當會為你們闡說。諸比丘們!色有之故,才會有色之事之生起,在於色,而被繫著之故,將色見為我,因此,而使眾生被無明覆蓋,被喜愛繫著其首,而在長道驅馳,於生死中輪迴,在生死中流轉!受想行識,也是

如此。」佛陀於是又說:「諸比丘們!色為常呢?為無常呢?」比丘們回答說:「是無常的,世尊!」佛陀又問:「如果是無常的話,是否為苦的嗎?」比丘們回答說:「是苦的,世尊!」

佛陀說:「如是的,比丘!如果為無常的話,就是苦的。因為有此苦之故,有這些事之生起、繫著、見我,使眾生被無明所蓋覆,愛繫其頭,於長道馳驅,生死輪迴,在生死中流轉。受、想、行、識,也是如是。因此之故,諸比丘們!諸所有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非是我、非異我(不是他之我)、不相在(不是此他兩者兩結合的我),這名叫做正慧。受想行識,也是如此。

像如是的那些見、聞、覺、識(見聞覺知),那些求得、隨憶、隨覺、隨觀等,那些一切均認見為非我、非異我、不相在,這名叫做正慧。

假若有見而說:有我、有世間,此世間有常恒不變易之法,而那些一切,均為非我,非異我,不相在,這就名叫正慧。

假若又有見而說:非此我、非此我所、非當來之我、非當來之我所,而彼一切均為非我、非異我、不相在,這就名叫正慧(五陰法不唯是無我,就是無我觀也是無我。如外空一樣,內也空、也是空空)。

如果多聞的聖弟子,對於此六見處(六根處)觀察為非我、非我所的話,則如是之觀,乃對於佛所懷之狐疑已斷,對於法,對於僧之狐疑已斷(淨信三寶),這名叫做比丘。多聞的聖弟子們,已不再堪任作身口意之業,不會趣於三惡道(地獄、餓鬼、畜生)。正使其有放逸,然而聖弟子都決定向於三菩提(正覺)邁進,七有天人之往來(於人間和天界受生各七次),然後作苦邊(盡苦際)。(雖然好似預流果之七往來還,然而乃說明雖在天人當中出現,也已斷生死,已終了死苦)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聞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三四、孤疑斷經:本經如前經,而只在末段有明文記載,其他則從略。未段也帷苦狐疑斷、集、滅道狐疑斷-四諦,有所不同耳。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之法,都如上面(指生死流轉經)所說的。有差別的(有不同的地方),就是:「多聞的聖弟子,對於此六見處,觀察為非我、非我所。像如是的觀察,則對於苦諦的狐疑已斷滅,集、滅、道狐疑已斷滅(淨信四諦之真理),就名叫做比丘。多聞的聖弟子,不再任堪作身口意之業,不會再趣入於三惡道」。像如是的廣說,乃至作苦邊(意謂和前經同)。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三五、狐疑斷經:此經乃前三經之綜合,惟略說耳。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其內容彰廣說即如上經。有差別不同的,就是:「假若多聞的聖弟子,對於此六見處,觀察為非我、非我所。如是觀察的話,則對於佛之狐疑己斷滅,對於法、僧(三寶),苦、集、滅、道(四諦)等之狐疑已斷滅」(也就是淨信三寶,淨信四諦)。像如是的,廣說,乃至作苦邊(中間之說明,均同於前二經)。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三六、生死流轉經:本經敘述的內容,和一三三經之生死流轉等事略同。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甚麼地方有其事之故,才會有甚麼之生起?繫著於何處,才會於何處認見我?諸比丘們!使那些眾生被無明所蓋覆,被愛繫縛其首,在於長道驅馳,在於生死輪迴,在於生死當中流轉,而不知本際?

諸比丘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善哉!世尊!惟願哀愍廣說其義。諸比丘們聽後,當會信受奉行」。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諦聽!善思!當會為你們解說。諸比丘們!色有之故,才會有色事之生起。在於色,而被繫著之故,將色認見為我,因此,而使眾生被無明所蓋覆,被喜愛繫其首,而在於長道驅馳、在於生死中輪迴,在於生死中流轉!受、想、行、識,也是如此。諸比丘們:色是常呢?是非常呢?」

比丘們回答說:「是無常啊,世尊!」佛陀又問:「如果為無常的話,是否是苦的嗎?」大家回答說:「是苦的,世尊!」

佛陀說:「像如是,比丘們!如果是無常的話,就是苦的。由於有此苦之故,才會有此事之生起。所謂被繫著、見為我,那些眾生被無明所蓋覆,被喜愛繫縛其首,而在於長道驅馳,於生死中輪迴,在於生死中流轉。受、想、行、識,也是如此。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諸所有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非是我,非異我,彼此不相在(不是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像如是的觀察的話,就是名叫正慧。受、想、行、識,也是如此。

像如是而對於那些見、聞、覺、識(見聞覺知),那些求得、隨憶、隨覺、隨觀,都知道那些一切均為非我、非異我、不相在,這名叫做正慧。

假如有見而說:有我,有此世間,有他世間,有常、有恆、不變易,然而認為那些一切均為非我、非異我、不相在,這就名叫正慧。

如果又有見而說:非此我、非此我所、非當來之我、非當來之我所,而認為彼一切均為非我、非異我、不相在,這就名叫正慧(如前記:五陰法不只是無我,就是那無我觀,仍然也是無我。如外空一樣,內也空,也是空空)。

假如多聞的聖弟子們對於此六見處(六根處),觀察為非我、非我所的話,則如是之觀察,乃對於佛之狐疑已斷滅,對於法,對於僧之狐疑已斷滅(淨信三寶),這就名叫比丘。已不能堪任再作身、口、意之業,已不會再趣於三惡道。正使其有放逸,然而諸聖弟子們,均決定向於三菩提(正覺)邁進,經七有天人之往生(在人間和天界受生各七次)後,就會作為苦之最後的邊際(解脫,得阿羅漢果。餘如一三三。)」。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三七、生死流轉經(二)

第二經的內容,也是如是。有差別者(有不同之處),就是:對於苦、集、滅、道(四諦)之狐疑已斷滅耳。



一三八、生死流轉經(三)

第三經的內容,也是如是。有差別者(有不同之處),就是:對於佛法僧(三寶)之狐疑已斷滅,對於苦、集、滅、道(四諦)的狐疑已斷滅耳。

雜阿含經卷第六完




雜阿含經卷第七



一三九、憂惱生起經:本經敘述憂悲惱苦之起因,乃在於有我見。聖弟子得正慧之故,能盡苦邊。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由於有了甚麼的緣故,就會有了甚麼之生起?而到底是被甚麼所繫,被甚麼所著?而在於何處見為我(認為甚麼是我),而使那些未生起的憂悲惱苦會生起?那些已生起的憂悲惱苦,一再的增廣呢?」

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乃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因此,惟願為他們廣說。諸比丘們聽後,當會信受奉行」。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由於有了色陰之故,才會有了色陰之生起,而被色陰所繫所著之故,才會對於色,而認為有我之見。因之而將未起的憂悲惱苦,使其生起。已生起之憂悲惱苦,一再的令其增廣。受想行識,也是如是。」佛陀並垂問說:「諸比丘們!你們的意見如何呢?色為常呢?為非常呢?」大眾回答說:「是無常的,世尊!」佛陀又問:「如果為無常的話,是否為苦的嗎?」大眾回答說:「是苦的,世尊!」。

佛陀說:「像如是的,比丘們!若無常的就是苦。由於有此苦之故,有此事之生起,而被繫、被著、見我,將未生起之憂、悲、惱、苦,使其生起。已生起之憂、悲、惱、苦,一再的使其增廣。受、想、行、識,也是如此。因此之故,諸比丘們!諸所有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為非我、非異我(不是他之我)、不相在(不是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這就名叫正慧。受想行識,也是如是(對於五陰,不認見為我等,為之正慧)。

若又見聞覺識(見聞覺知),起求、隨憶、隨覺、隨觀,這些 切的一切,均為非我、非異我、不相在,這就是名叫正慧(對於見聞覺知等,不看做是我等事就是正慧)。

如是見有我,有世間,有此世,有他世,有常恒不變易,然而認為那些一切,均為非我、非異我、不相在,這就名叫正慧。

若又見有非此世間之我,非此世間之我所,非當來世之我,非當來世之我所,認為那一切的一切,均為非我、不異我、不相在,這就名叫正慧(如前述一三六經裡,所說明的外空、內空、空空)。

如果多聞的聖弟子在此六見處(六根處)觀察為非我、非我所的話,則如是之觀察,乃對於佛之狐疑已斷滅,對於法,對於僧之狐疑已斷滅,這就名叫比丘。多聞的聖弟子,已不再堪任身口意業,而趣三惡道(不會因作惡業而墮三惡道等事)。假如曾有放逸,然而聖弟子,已決定向於三菩提(正覺),七有人天往來,作苦邊(七次於天界、人間轉生後,就會得阿羅漢果而滅盡所有的苦惱,而終止輪迴,是須陀洹果!預流果、初果)。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四○、憂惱生起經(二)

次經也是同樣的記述,有差別(有不同之處),乃在於經中,對於苦、集、滅、道之狐疑已斷之處(淨信四諦之理)。



一四一、憂惱生起經(三)

次經也同樣的記載,有差別者(有不同的地方),乃在於經中對於佛、法、僧,苦、集、滅、道等之狐疑已斷之處(淨信三寶、淨信四諦)。



一四二、我我所經:本經敘述生起我、我所、我慢、繫著、使之因由。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由於有了甚麼之故,才會有了甚麼之生起?被甚麼所繫著,而在於何處見為我(認為甚麼是我),而使那些未生起之有漏、障礙、燒燃,憂悲惱苦,會生起?已生起之有漏、障礙、燒燃、憂悲惱苦,一再的令其增廣呢?」

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乃至……。(均如上述等經)。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四三、一四四、我、我所經(二)、(三)

第二經、第三經,也如上經一樣之記載。



一四五、有漏障礙經:本經敘述有漏、障害、燒燃、憂悲惱苦之生因。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由於有了甚麼之故,而會有了甚麼之生起?被甚麼所繫著,在於何處見為我,而使那些未生起之有漏、障礙、燒燃,憂、悲、惱、苦之生起?已生起之有漏、障礙、憂、悲、惱、苦,使其一再的增廣呢?」

諸比丘們白佛言:「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次第,都如上面之三經一樣。



一四六、三受經:本經敘述三受乃由五陰而起。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由於有了甚麼之故,才會有了甚麼之生起呢?由於被甚麼所繫著,在何處見為我,致令三受在於世間流轉呢?(三受為苦受、樂受、不苦不樂受)」

諸比丘們仰白佛陀說:「世尊就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面之三經那樣。



一四七、三苦經:本經敘述三苦乃由五陰而起的。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由於有了甚麼之故,才會有了甚麼之生起?被甚麼所繫著,在何處見為我,而使三苦在於世間流轉呢?(三苦為苦苦、壞苦、行苦)

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和上面之三經一樣。



一四八、世八法經:本經敘述稱、毀、譏、譽、利、衰、苦、樂等世間之八法生起的原因。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由於有了甚麼之故,而有甚麼之生起?被甚麼所繫著,以甚麼見為我,使世間之八法在於世間一再的團團轉呢?」(稱、毀、譏、譽,利、衰,苦、樂)

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乃如上三經。



一四九、我勝經:本經敘述我勝、我等、我卑之見之生起,乃起因於五陰繫著。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由於有了甚麼之故,才會有了甚麼之生起?被甚麼所繫著?以甚麼見為我?而使那些眾生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呢?所謂:「我勝、我等、我卑」呢?」

諸比丘們白佛言:「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面之三經。



一五○、他勝經:本經敘述有勝我者、有等我者、有卑我者之生起,乃起因於五陰繫著。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了甚麼之故,才會有了甚麼之生起?被甚麼所繫著,以甚麼見為我,而使那些眾生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所謂:『有勝於我的人,有和我同等的人,有比我還卑劣的人』呢?」

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述之三經。



一五一、無勝經:本經敘述無勝我者、無等我者、無卑我者之生起,乃起因於五陰繫著。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了甚麼之故,才會有了甚麼之生起?而被甚麼所繫著,以甚麼見為我,使諾眾生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無能勝我的人,無人和我同等的人,無有卑劣於我的人』

呢?」

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述之三經。



一五二、有我經:本經敘述有我、有此世、有他世,常恒安住之見,乃起因於執取於五陰。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了甚麼之故,才會有了甚麼之生起?被甚麼所繫著,以甚麼見為我,使諸眾生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有我,有此世,有他世,常恒而不變易之法,如爾安住』呢?」(像這樣的使大家都安住下來呢?)

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述之三經。



一五三、不二經:本經敘述我與彼(大梵天),一切不二、不異、不滅之見,乃起因於執取五陰。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了甚麼之故,才會有了甚麼之生起?被甚麼所繫著,以甚麼見為我,使諸眾生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如是之我與彼的一切,均為不二、不異、不滅呢?』(『彼』為外道所指的大梵天,『我』即自稱,也就是指我和梵天同為一體,是不異而常住不滅)。

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面所述之三經。



一五四、無果經:本經敘述諸邪見,乃起因於執取五陰。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了甚麼之故,才會有了甚麼之生起?被甚麼所繫著,以甚麼見為我,使諸眾生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無施(沒有佈施的功德),無會(沒有祭典大會之功德),無說(沒有祝願之咒說之功德),無善趣、惡趣之業報(善惡與業報無關),無此世、他世(此世與他世無關),無母、無父(正行、邪行,均沒有果報),無眾生、無世間之阿羅漢之正到正趣(沒有死後之再生的眾生,沒有證果的阿羅漢之證悟往生正趣),沒有此世、他世之見法而自知身作證具足住,沒有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呢?」

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述三經。



一五五、無力經:本經敘述持宿命論,而否定精進努力之果報,仍然是起因於執取五陰。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了甚麼之故,才會有了甚麼之生起?被甚麼所繫著,而在於何處見為我,使諸眾生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無力、無精進、無力精進(自己的任何能力,怎樣去精進努力都無效),無士夫之方便,無士夫之精勤,無士夫之方便精勤(人類怎樣的善巧方便而精勤,都無效),無自作,無他作,無自他作(不管是自己,是他人,都無力量可改觀)。一切的人,一切的眾生,一切的神,都無方便、無力、無勢、無精進、無堪能(不能改變),都已定分,而相續、轉變,而受苦樂之六趣』呢?」

諸比丘們白佛言:「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述之三經。



一五六、死後斷壞經:本經敘述取五陰之故,而生起斷定,至於否定佈施的功德。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甚麼之故,才會有了甚麼之生起?被甚麼所繫著,以甚麼而見為我,而使諸眾生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諸眾生在此世間生活,而死後則斷壞無所有(斷見,無後世)。四大和合而成的士夫,其身體在於命終時,地即皈於地,水即皈於水,火即皈於火,風即皈於風,根即隨於空而轉。以輿床(長板)而以弟子四人擔持死人,往至於塚間,乃至未燒時,都可知,燒燃後為骨骸,白鴿之色立焉。高慢者知施(愚夫以為有佈施之功德),黠慧者知受(有智慧的人,以為能受其果報)。若說有者,彼一切虛誑妄說(如果說有利益,都是虛妄之說)。若愚若智,所謂死後之他世,但斷壞無所有』呢?」

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述之三經。



一五七、無因無緣經:本經敘述眾生的煩惱,為無因無緣之邪見,乃起因於取五陰。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了甚麼之故,才會有了甚麼之生起?被甚麼所繫著,而以甚麼見為我,使諸眾生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眾生的煩惱,乃無有因無有緣』呢?」

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述之三經。



一五八、無因無緣經:本經敘述眾生之清淨,乃無關於善行之因緣之邪見,乃起因於取五陰。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了甚麼之故,才會有了甚麼之生起?被甚麼所繫著,以何所而見為我,而使眾生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眾生之清淨,乃無因,無緣』呢?」(心之清淨,並不是善行之因果之邪見)。

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述之三經。



一五九、無因無緣經:本經敘述眾生之無知無見,不成為惑業苦之因緣之邪見,是起因於取五陰。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了甚麼之故,才會有了甚麼之生起?被甚麼所繫著之故,以何所見為我,而使諸眾生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眾生之無知、無見,乃無因無緣』呢?」

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述之三經。



一六○、無因無緣經:本經敘述取五陰而生邪見、邪說,但明記,只例前三經。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了甚麼之故,才會有了甚麼之生起?被甚麼所繫著,以甚麼見為我,而使眾生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呢?」

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述之三經。



一六一、七身經:本經敘述七身常住不變之邪見。乃起因於執取五陰。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由於有了甚麼因之故,而會有甚麼之生起?被甚麼所繫縛,以何所見為我,而使諸眾生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謂:七種身非作(並不是被造出來的),非作所作(並不是可以造而造出來的),非化(並不是所化出的),非化所化(並不是能化而所化出來的),不能殺,不搖動,是很堅實的。那七種呢?所謂地身、水身、火身、風身、樂身、苦身、命身是。此七種身,並不是造作的,並不是能作而被所造的,不是化的,不是能化而所化的,乃為不可殺害、不可動搖,是非常的堅實的。也是不轉移,不變易,不能相逼迫。不能互為是福、或者是惡,或者是福與惡,或者是苦,或者是樂,或者是苦樂。不管是士梟,或者是士首,也不能逼迫世間。或者是命,或者是身,在此七身的中間,不容刀之出入,也不能害其命。因為在那裡並沒有甚麼殺害,並沒有甚麼殺者。沒有甚麼繫縛,沒有甚麼繫縛者。是無念、無念者,無教、無教者』呢?」

諸比丘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述三經。



一六二、作教經:本經敘述諸惡行非惡因緣,亦非遭惡果,諸善行不能作福之邪見,仍然是起因於取五陰。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甚麼之故,而會有甚麼事之生起?被甚麼所繫著,以甚麼而見為我,使諸眾生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作(自己做),教作(教他人做),斷(自斷)、教斷(教他人斷),煮(自己煮)、教煮(教他人煮),殺(自己殺)、教殺(教人去殺)、傷害眾生,盜他人之財物,行邪媱,明知而說妄語,飲酒,穿牆、斷鏁、偷奪。又損害道村,毀害城。傷害人民,而用最利之劍,用輪鉛去割斫,把人截斷而作大肉聚。像學這些惡行,那也不是惡的因緣,也不會招甚麼惡果。在於恒河之南,殺害而去,在於恒河之北,作大會而來,那也不是福惡之因緣,也不會招致福惡。假如惠施、調伏、護持、行利、同利(五攝法行),對於作這些事情,也不是作福』呢?」

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述之三經。



一六三、生死定量經:本經敘述眾生經過有一定之量的生死後,可得究竟苦邊。在此之前,不管如何修行,均為徒勞之邪見,仍然起因於取五陰。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了甚麼之故,才會有了甚麼之生起?被甚麼所繫著,而以何所見為我,使眾生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呢?所謂:『在此十四百千生門,六十千六百五業、三業、二業、一業、半業,六十二道跡,六十二內劫,百二十泥黎(地獄),百三十根,三十六貪界,四十九千龍家,四十九千金翅烏家,四十九千邪命外道,四十九千外道的出家人,七想劫,七無想劫,七阿修羅(非天),七毘舍遮(顛狂鬼、噉精氣鬼),七天,七人,七百海,七夢,七百夢,七嶮、七百嶮,七覺,七百覺,六生,十增進,八大士地等,在此八萬四千大劫的期間,不管是愚人,或者是智者,均須往來經歷這麼久,才能究竟苦邊!

絕沒有那些沙門、婆羅門能作如是之說:說甚麼『我常持戒,而受諸苦行,而修諸梵行。不熟於業的人,就使其能熟,已熟於業的人,就棄舍,進退不可知(業升沉淪)』。此苦樂乃為常住,其生死也為有一定之量。喻如把縷丸(線球)擲著於空中時,就會漸漸的落下來,到了地上就自住一樣。像如是的八萬四千大劫的生死定量,也是如此。』呢?」(為甚麼有這種說呢?)

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述之三經。



一六四、風經:本經敘述風不吹等邪見,仍然起因於執取五陰。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甚麼之故,而會有甚麼之生起?以何所見為我,而使諸眾生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風不吹、火不燃、水不流、箭不射、懷妊不產、乳不彀(搆,取乳),日月或出或沒,或明或闇,不可知。』呢?」(主張風如柱,為不動之物,所吹的風,只名其一分耳。水火等也如是之說明)。

諸比丘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述之三經。



一六五、大梵經:本經敘述大梵天為自在造作的唯一主神,乃為眾生之父之邪見,為起因於取五陰。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甚麼之故,而有甚麼之生起?被甚麼所繫著,以何所見為我,而使諸眾生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呢?所謂:『這位大梵天,乃,自在之宇宙的主神,造作自然,是一切眾生之父。』呢?」

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述之三經。



一六六、色是我經:本經敘述色就是我,無色就是我等邪見,乃起因於取五陰。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甚麼之故,而會有甚麼之生起?被甚麼所繫著,以何所見為我,使諸眾生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呢?所謂:『色就是我,其餘的就是虛名。無色就是我,其餘的就是虛名。色非色就是我,其餘的就是虛名。非色非無色就是我,其餘的就是虛名的。我為有邊,其餘的就是虛名。我為無邊,其餘的就是虛名。我有邊無邊,其餘的就是虛名。我非有邊非無邊,其餘的就是虛名。一想、種種想、多想、無量想,我一向樂、一向苦,或苦樂,不苦不樂,其餘的就是虛名』?」

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述之三經。



一六七、色是我經:本經敘述,有如前經,只虛名與妄想二句之別耳。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甚麼之故,而會有甚麼之生起?被甚麼所繫著,以何所見為我,而使諸眾生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呢?所謂:『色就是我,其餘的就是妄想。非色、非非色就是我,其餘的就是妄想。我有邊,其餘的就是妄想。我無邊,其餘的就是妄想。我非有邊、非無邊,其餘的就是妄想。我乃一想、種種想、少想、無量想。我一向樂、一向苦,或苦、樂、不苦不樂」?」

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述之三經。



一六八、世間常經: 本經敘述世間常等四邪見,仍然起因於取五陰。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甚麼因之故,而會有甚麼之生起?被甚麼所繫著,以甚麼見為我,使諸眾生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呢?所謂:『吾人的世間為常,世間為無常,世間為常無常,世間為非常非無常。世為有邊,世為無邊,世為有邊無邊,世為非有邊非無邊。命就是身,命異即身異。如來死後為有,如來死後為無,如來死後有無,如來死後非有、非無』?」

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述之三經。



一六九、世間我常經:本經敘述世間我常等邪見,乃起因於取五陰。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甚麼之故,而會有甚麼之生起?被甚麼所繫著,以甚麼而見為我,而使諸眾生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呢?所謂:『世間之我為常,世間之我為無常。世間之我為常無常,世間之我為非常非無常。我之苦為常,我之苦為無常,我之苦為常無常,我之苦為非常非無常。世間之我自作,世間之我為他作,世間之我為自作他作,世間之我為非自作非他作,非自、非他,乃無因而作。世間我之苦,乃自作。世間我之苦,乃他作。世間我之苦,乃自他作。世間我之苦,乃非自非他,乃無因而作』呢?」

諸比丘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述之三經。



一七○、娛樂涅槃經:本經敘述五欲若沒有娛樂,就是見法涅槃等邪見,均因於取五陰。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甚麼之故,而會有甚麼之生起?被甚麼繫著,以甚麼見為我,而使諸眾生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呢?所謂:『如果沒有五欲之娛樂,這就是見法而般涅槃(寂滅、得道)。如果離開惡不善法,而有覺、有觀(直覺、推理),而生喜樂(離開欲而生喜樂--初禪之境地),而入於初禪……乃至第四禪,就是第一義般涅槃』呢?

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述之三經。



一七一、我正斷經:本經敘述種種之我正斷之邪見,所謂死後各無所有,謂我正斷,其起因仍依取五陰。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甚麼之故,而會有甚麼之生起?被甚麼所繫著,以甚麼而見為我,使諸眾生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呢?所謂:『如果粗的四大色斷壞,而無所有的話,就名叫做『我正斷』。又如我的欲界斷壞,死後無所有的話,就名叫做『我正斷』。又如我的色界死後斷壞而無所有的話,就名叫做『我正斷』。如果得空入處、識入處、無所有入處、非想非非想入處,(以上為無色界之四空處),我的死後斷壞無所有的話,就名叫做『我正斷』呢?」

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像如是的廣說,其次第都如上述之三經。



一七二、當斷經:本經敘述五陰為無常,故應當斷。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法為無常的話,應當要斷念。斷滅那些法後,以真義去饒益,使其長夜得以安樂!甚麼法為無常呢?所謂色無常,受、想、行、識無常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七三、過去當斷經:本經敘述過去的五陰,乃為無常之故,應當斷滅。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為過去的無常之法的話,就應當斷除,斷滅那些法後,用真義去饒益,使其長夜安樂。甚麼是過去的無常之法呢?所謂過去之色,就是無常之法。過去之欲,就是無常之法。那些法都應當斷滅。斷滅那些法後,用真義去饒益,使其長夜安樂。受、想、行、識,也是同樣的。」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像如是的,那些未來、現在、過去現在、未來現在、過去未來、過去未來現在,均同樣為無常之法,同樣的應當斷滅(計為:未、現、過現、未現、過未、過未現等六)



一七四、求大師經:本經敘述為了斷除無常法之故,當求大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為了斷除無常之法之故,當求大師。甚麼是無常之法呢?所謂色是無常之法。為了斷除那些法之故,當求大師。受、想、行、識,也是如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像如是的過去、未來、現在,過去未來、過去現在、未來現在、過去未來、現在,也應當求大師。八種之經也是如是(指過去…至於現在,計為入種經。為了斷除無常法,故應求大師。是作時間上不同之入種經觀察)。

種種教、隨順、安、廣安、周普安、導、廣導、究竟導、說、廣說、隨順說、第二伴、真知識、同意、愍、悲、崇義、崇要、慰樂、崇觸、崇安隱、欲、精進、方便、廣方便、堪能方便、堅固、強健、勇猛身心、勇猛難伏、攝受常學、不放逸修、思惟、念、覺、知、明、慧、辯、思量、梵行、如意、念處、正懃、根、力、覺、道、止、觀、念身、正憶念等經,一一之八經,也如上述(依第六卷一三○經所附之經目,則本末為六十經。這裡所列為五十幾經,可參酌一三○經補上其缺。大意謂:種種教以下的每一經之八經(六十乘八,計為四百八十經,再加當斷八經、當求大師八經,則為四百九十六經。這些均為說明為了斷滅無常法,故應求大師)。

像斷義之經那樣(也就是欲斷無常法,而應求大師),如是知義、盡義、吐義、止義、舍義,等經,也是如是(知、盡、吐、止、舍,各各四百九十六經,合計為二千四百八十經,均說明同一之教義)。



一七五、拔頭然譬經:本經敘述為了斷除無常的盛火,故應勤求大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猶如有人,被火燒燃其頭與衣,這時應該要怎樣去救他呢?」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應該起增上欲,要慇懃方便及時去救火,使其息滅」。

佛陀告訴比丘說:「頭衣被火燒燃,尚可暫時忘去,但是無常的盛火,則應該盡除斷滅!為了斷除無常的炎火之故,應該勤求大師。到底是要斷除那種無常之故,而勤求大師呢?所謂斷除色無常之故,勤求大師,斷除受、想、行、識無常之故,勤求大師」!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像斷無常一樣,如是-過去之無常,未來之無常,現在之無常,過去未來之無常,過去現在之無常,未來現在之無常,過去未來現在之無常,像如是計為八種之救頭燃之譬,均如上述之經那樣的廣說。

如求大師之經那樣,如是-求種種教、隨順教,等,也如上經之廣說(六十一乘八-四八八經)

像斷義經那樣(八加四八八為四九六,如是-知義、盡義、吐義、止義、舍義(四九六乘五為二四八○餘略)、滅義、沒義,等經也是如是。



一七六、身現住經:本經敘述為了斷除五陰無常,故應隨修內身身觀住。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為了斷除無常之故,當應隨順內身身觀住。甚麼法是無常呢|?所謂色就是無常。為了斷除此色無常之故,當隨順內身身觀住。像如是的,受、想、行、識,也是無常,為了斷此無常之故,當隨順內身身觀住。」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像此無常一樣,那些過去之色也是無常,未來色、現在色、過去未來色、過去現在色、未來現在色、過去未來現在色等也是無常。為了斷除這些無常之故,當應隨順內身身觀住。受、想、行、識,也是同樣。如隨順內身身觀住一樣,八種也是如是。

至於外身身觀、內外身身觀、內受受觀、外受受觀、內外受受觀、內心心觀、外心心觀、內外心心觀、內法法觀、外法法觀、內外法法觀住,等,一一之八經,也如上面所說的那樣。

如斷除無常之義而修四念處那樣,像如是的那些知義、盡義、吐義、止義、舍義、滅義、沒義之故,隨順於四念處,也是和如上之說一樣。



一七七、身現住經:本經敘述的內義,均如上說,仍然是欲斷除五陰,而應修內身身觀住。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人被火燃燒著頭衣時,當如何去救他呢?」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應當生起增上之欲,要慇懃的方便,及時去救火,使其消滅!」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頭衣被燃燒時一事,尚可以暫時遺忘擱置,但無常的熾盛之火,則應當滅盡斷除!為了斷除無常之火之故,應該要隨修內身身觀住。甚麼叫做為了斷除無常之火之故,而隨修內身身觀住呢?所謂色為無常,為了斷此色無常之故,而隨修內身身觀住。受、想、行、識也是無常,為了斷此無常之故,而隨修內身身觀住。」廣說(如上)……乃至(如上)。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無常一樣,像那些過去無常、未來無常、現在無常、過去未來無常、過去現在無常、未來現在無常、過去未來現在無常,等,均如內身身觀住八經一樣。

像這樣的,那些外身身觀八經、內外身身觀八經,也如上說。

像身念處之二十四經那樣,如是受念處、心念處、法念處,等二十四經,也如上述。

如當斷無常之九十六經一樣,像如是:當知、當吐、當盡、當止、當舍、當滅、當沒,等,一一之九十六經,也如上述。



一七八、斷惡不善法經:本經敘述為斷五陰之無常,應斷已生之惡不善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人被火燃燒著其頭衣時,應該要怎麼去救他呢?」比丘白佛言:「世尊!應該要生起增上欲,要慇懃方便,急時去救火,使其息滅!」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頭衣燒燃之事,尚且可以暫時遺忘擱置,然而無常的熾盛之火,則應該盡滅斷除。為了斷除無常之火之故,那些已經生起的惡業-不善法,應該要把它斷除,要起欲精勤,而攝心,使此心增長!到底要斷除那種無常法之故呢?為甚麼為了斷除已生之惡-不善法之故,而生起欲方便、攝心增長呢?所謂色無常之故,受、想、行、識無常之故,應當斷之故,已生起之惡-不善之法,應使其斷滅,而起欲方便,而攝心增進。」廣說(如上)…乃至(也如上…)。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無常經一樣,像如是之過去無常、未來無常、現在無常、過去未來無常、過去現在無常、未來現在無常、過去未來現在無常,等八經,均如上述。

如已生之惡-不善法當斷之故,像如是的未生之惡-不善之法,應令其不生,而未生善法令生、已生善法令增廣之故,起欲方便、攝心增進之八經,也是如上述。

如當斷無常之三十二經一樣,像如是的當知、當吐、當盡、當止、當舍、當滅、當沒,等,一一之三十二經,其廣說均如上述。



一七九、欲定經:本經敘述為斷五陰無常之故,應當修習欲定斷,行成就如意足。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喻如有人被火燃燒著其頭衣,則應當要怎麼去救他呢?」比丘白佛說:「世尊!應當生起增上欲,要慇懃方便,及時去急救,使火消滅。」

佛陀告訴比丘說:「頭衣燃燒之事,尚可暫忘,然而無常的盛火,則應當盡斷!為了斷滅無常之火之故,當修『欲定斷』(悕求禪定而斷滅之義),要修習『行成就如意足』(神足堅固之義)。到底應當斷除甚麼法之無常呢?所謂應當斷除色無常,當斷受、想、行、識無常之故,應修欲定斷,行成就如意足」。如經裡面之廣說,乃至……。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無常一樣,像如是:過去無常、未來無常、現在無常、過去未來無常、過去現在無常、未來現在無常、過去未來現在無常等八經,也如上說。

如修欲定一樣,像如是的精進定、意定、思惟定,也是如是。

如當斷之三十二經一樣,像如是:當知、當吐、當盡、當止、當舍、當滅、當沒之一一之三十二經,也如上述。



一八○、信根經:本經敘述為斷五陰無常之故,當修習信等五根。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喻如有人,被火燃燒著頭衣,應當要怎麼去救他呢?」比丘白佛言:「世尊!應當生起增上欲,要慇懃方便的及時去急救,使火消滅。」

佛陀告訴比丘說:「頭衣被燃燒之事,尚且可以暫忘,但無常的盛火,則應當盡斷。為了斷滅無常之火之故,當修信根。到底須斷除甚麼無常之法呢?所謂應當斷除色之無常,應當斷除受、想、行、識之無常之故,而修學信根。」像如是的廣說,乃至……。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無常一樣,如是過去的無常,未來的無常,現在的無常,過去未來的無常,過去現在的無常,未來現在的無常,過去未來現在的無常,也如上面所說的。

如修信根之止經,如是修學精進根、念根、定根、慧根之入經,也如上說。

如當斷之四十經,如是當知、當吐、當盡、當止、當滅、當沒之四十經,也是如上之說。



一八一、信力經: 本經敘述為斷五陰之無常之故,應修信力。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喻如有人,被火燃燒著其頭衣,應當要怎麼救他呢?」比丘白佛說:「世尊!當生起增上之欲,要慇懃方便,及時去救火,使其消滅。」

佛陀告訴比丘說:「頭衣被燃燒,尚且可以暫忘,但是無常之火,則應當把它滅盡斷除!為了斷除無常之火之故,應當要修信力。要斷甚麼無常之火之故,而當修信力呢?所謂斷除色之無常之故,當修信力,斷除受、想、行、識之故,當修信力」。像如是的廣說,乃至……。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無常那樣,如是過去的無常,未來的無常,現在的無常,過去未來的無常,過去現在的無常,未來現在的無常,過去未來現在的無常之入經,也是如上之說。

如修信力一樣,如是精進力、念力、定力、慧力之八經,也是如上之說。

如當斷四十經那樣,如是當知、當吐、當盡、當止、當舍、當滅、當沒,一一之四十經,也如上說。



一八二、念覺分經: 本經敘述為斷五陰無常之故,應修念覺分。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喻如有人被火所燃燒著其頭衣,應當要如何去救他呢?」比丘白佛說:「世尊!應當起增上欲,要慇懃方便,及時去救火,使火消滅。」

佛陀告訴比丘說:「頭衣被燃燒一事,尚可暫忘,而無常的盛火,應當盡斷。為了斷除無常之火之故,應當修學念覺分。要斷甚麼法之無常之故,而修學念覺分呢?所謂為了斷除色之無常,而修學念覺分,為了斷除受、想、行、識之無常,而修學念覺分。」像如是的廣說,乃至……。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無常一樣,如是過去的無常,未來的無常,現在的無常,過去未來的無常,過去現在的無常,未來現在的無常,過去未來現在的無常之八經,也如上說。

如念覺分之八經一樣,如是擇法覺分、精進覺分、喜覺分、除覺分、舍覺分、定覺分之一一之八經,也是如上之說。

如當斷之五十六經一樣,如是當知、當吐、當盡、當止、當舍、當滅,一一之五十六經,也如上說。



一八三、正見經:本經敘述為了斷除五陰之故,應當修習正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喻如有人,被火所燃燒著其頭衣,應當要如何去救他呢?」比丘們說:「世尊!當起增上欲,慇懃方便,及時去救火,把火消滅。」

佛陀告訴比丘說:「頭衣被燃燒一事,尚可暫忘。但是無常的盛火,則應當盡斷。為了斷除無常之火之故,應當修習正見。要斷何等無常之火之故,而當修正見呢?為了斷除色之無常之故,當修正見。為了斷除受、想、行、識之無常之故,當修正見!」像如是的廣說,乃至……。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無常之經那樣,如是過去之無常,未來之無常,現在之無常,過去未來之無常,過去現在之無常,未來現在之無常,過去未來現在之無常,也如上說。

如正見之八經那樣,如是正志、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一一之八經,也如上說。

如當斷之六十四經那樣,如是當知、當吐、當盡、當止、當舍、當滅、當沒,一一之六十四經,也如上說。



一八四、苦集盡道經:本經敘述為了斷除五陰之無常之故,當應修學苦集盡道。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喻如有人,被火燃燒著其頭衣時,應當要怎樣去救他呢?」比丘們白佛說:「世尊!當起增上欲,要慇懃方便,及時去救火,使火消滅。」

佛陀告訴比丘說:「頭衣被燃燒一事,尚可暫忘。但是無常之盛火,則應當盡斷無餘存!為了斷除無常之火之故,應當修學苦集盡道。要斷除甚麼無常之法之故,應當修學苦集盡道呢?所謂為了斷除色之無常之故,當修苦集盡道,為了斷除受、想、行、識之無常之故,當修苦集盡道。」如是廣說,乃至……。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無常一樣,如是過去無常、未來無常、現在無常、過去未來無常、過去現在無常、未來現在無常、過去未來現在無常,也如上說。

如苦集盡道八經那樣,如是苦盡道,樂非盡道、樂盡道、等,一一之八經,也如上說。

如當斷之三十二經那樣,如是當知、當吐、當盡、當止、當舍、當滅、當沒,一一之三十二經,也如上說。



一八五、無貪法句經:本經敘述為了斷除五陰無常之故,應修無貪法句。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喻如有人,被火燃燒著其頭衣時,則應當要如何去救他呢?」比丘白佛說:「世尊!當起增上欲,要慇懃方便,及時去救火,使火消滅」。

佛陀告訴比丘說:「頭衣被燃燒一事,尚可暫忘,但是無常的盛火,則應當盡斷無餘存。為了斷除無常之火之故,當修無貪法句。到底應當斷除甚麼法之無常之故,而應當修學無貪法句呢?所謂當斷色之無常之故,當應修學無貪法句,為斷受想行識之無常之故,應修學無貪法句。」如是廣說,乃至……。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無常一樣,如是過去的無常,未來的無常,現在的無常,過去未來的無常,過去現在的無常,未來現在的無常,過去未來現在的無常,也如上說。

如當修無貪法句之八經那樣,如是無恚、無癡諸句正句法句,一一之八經,也如上說。

如當斷二十四經那樣,如是當知、當吐、當盡、當止、當舍、當滅、當沒,一一之二十四經,也如上說。



一八六、止經:本經敘述為了斷除五陰無常之故,應當修學『止』。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喻如有人,被火燃燒著其頭衣,則應當要如何救他呢?」比丘白佛說:「世尊!當起增上欲,要慇懃方便,及時去救火,使其消滅。」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頭衣被燃燒一事,尚且可以暫忘,但是無常的盛火,則應當斷除。為了斷除無常之火之故,應當要修學『止』。到底應當斷除甚麼法之無常之故,而應當修學『止』呢?所謂為了斷除色之無常之故,當修學『止』。為了斷除受、想、行、識之無常之故,應當修學『止』。如是廣說,乃至……。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無常那樣,如是過去無常、未來無常、現在無常、過去未來無常、過去現在無常、未來現在無常、過去未來現在無常,也如上說。

如修學止之八經那樣,如是修觀之八經,也如上說。

如當斷十六經一樣,如是當知、當吐、當盡、當止、當舍、當滅、當沒,一一之十六經,也是如上之說。

「諸所有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為非我、非異我(不是他之我),不相在(不是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應如實而知。受想行識,也是如此。多聞的聖弟子們,作如是的正觀的話,就對於色會生厭,對於受想行識,會生厭。討厭後,就不喜樂。由於不喜樂之故,而得解脫、解脫知見。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無常那樣,如是動搖、旋轉、毛(弱瘠病)瘵(五癆七傷)、破壞、飄疾、朽敗、危頓、不恒、不安、變易、惱苦、災患、魔邪、魔勢、魔器等,均如沫、如泡、如芭蕉、如幻。微劣、貪嗜、殺摽、刀劍、疾姑、相殘、損滅、衰耗、繫縛、搥打、惡瘡、癰症、利刺、煩惱、謫罰、陰蓋、過患、處愁、戚、惡知識、苦、空、非我、非我所,怨家連鏁,非義、非安慰、熱惱、無陰(無涼蔭之處)、無洲(無休息處)、無覆、無依、無護、生法、老法、病法、死法、憂悲法、惱苦法、無力法、羸劣法、不可欲法、誘引法、將養法、有苦法、有殺法、有惱法、有熱法、有相法、有吹法、有取法、深嶮法、難澀法、不正法、兇暴法、有貪法、有恚法、有癡法、不住法、燒燃法、罣閡法、災法、集法、滅法、骨聚法、肉段法、執炬法、火坑法等,都如毒蛇,都如夢假借,也如樹果,如屠牛者,如殺人者,如觸露,如淹水,如駛流,如織縷,如輪涉水,如跳杖,如毒瓶,如毒身,如毒華,如毒果,如煩惱之動!(以上廣述無常之相)。都是像這樣的,比丘啊!乃至斷過去、未來、現在之無常,乃至滅度,應當修止觀!(二次乃至之中間的名目,均如前例)

到底應斷甚麼法之過去、未來、現在之無常,乃至滅,而應修止觀呢?所謂斷色之過去、未來、現在之無常,乃至為了滅沒之故,應修止觀。受想行識,也是如此。

因此之故,諸有色之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均為非我、非異我、不相在,應這樣的如實而知。受想行識,也是如此。

多聞的聖弟子,如果這樣的觀察的話,就會對於色生厭,對於受、想、行、識生厭。由於厭嫌之故,就會不樂,不樂之故,就會得解脫、解脫知見。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八七、貪欲經:本經敘述由於貪欲成就之故,而不知五陰之無常。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因為成就一法之故,則不能再於堪任知道色之無常,也不能知道受、想、行、識之無常。甚麼為一法成就呢?所謂貪欲之一法,如成就的話,則不能堪任知色之無常,不能知道受、想、行、識之無常。

那麼,到底甚麼一法之成就呢?所謂無貪欲成就是!無貪欲之法的話,就堪能知色之無常,堪能知受、想、行、識之無常」。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成就不成就那樣,像如是的:知不知、親不親、明不明、識不識、察不察、量不量、覆不覆、種不種、掩不掩、映翳不映翳,也是如是。

如是而知,如是而識解、受、求、辯、獨證,也是如此。

像貪一樣,如是之恚,癡、瞋、恨、呰、執、嫉、怪、幻、諂、無慚、無愧、慢、慢慢、增慢、我慢、增上慢、邪慢、卑慢、憍慢、放逸、矜高、曲偽、相規、利誘、利惡、欲多、欲常、欲不敬、惡口、惡知識、不忍貪、嗜下貪、惡貪、身見、邊見、邪見、見取(見)、戒取(見)、欲愛、填恚、睡眠、掉悔、疑、惛悴、蹁躚、贔屭、懶、亂想、不正憶、身濁、不直、不軟、不異、欲覺、恚覺、害覺、親覺(六親之繫念)、國土覺、輕易覺、愛他家覺、愁憂惱苦,對於這些一一之法,乃至映翳(障礙),則不能堪任滅色而作證之事。

甚麼為一法呢?所謂惱苦是。因為惱苦映翳之故,不堪任對於色之滅盡而作證,不堪任對於受、想、行、識之滅盡而作證。而由於一法不映翳之故,堪任對於受、想、行、識之滅盡作證!

甚麼一法呢?所謂惱苦是。此一法不映翳之故,堪任對於色之滅盡而作證。堪任對於受、想、行、識之滅盡而作證。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經卷第七完




雜阿含經卷第八

一八八、離喜貪經:本經敘述觀察眼耳鼻舌身意為無常,則會生厭而離喜貪,而得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應當要正觀察眼是無常的。像如是的觀察的話,就名叫做正見。由於正觀察之故,而會生厭,生厭之故,就會離喜、離貪。由於離喜貪之故,我就會說他為正解脫的人。像如是的,那些耳、鼻、舌、身、意,也由於同一元理而會離喜、離貪。由於離開喜貪之故,比丘啊!我定會說他為心正解脫的人。心正解脫的人,就能自己預記而說: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無常那樣,那些苦、空、非我,也是如此解說。



一八九、離欲貪經:本經敘述正思惟眼耳鼻舌身意,觀察為無常的話,就能斷欲貪,而心正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對於眼,應當要正思惟,要觀察是無常的。為甚麼呢?因為對於眼正思惟,觀察是無常之故,在於眼的欲貪,就會斷滅。由於欲貪斷滅之故,我就會說此人已心正解脫。像這樣的,比丘啊!心正解脫的人,就能自己預記而說: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九○、知經:本經敘述對於眼等不知的人,則其苦不能盡,知道的人就能盡苦。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對於眼不識、不知、不斷、不離開欲貪的話,就不能堪任正確的盡滅苦惱。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此。諸比丘們!對於眼如是能識、能知、能斷,而能離欲的人,就能堪任正盡苦惱。對於耳、鼻、舌、身、意,如果能識、能知、能斷,而能離欲的人,就能堪任正盡苦惱。」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九一、知經:本經敘述對於眼等能知的話,就能堪以超越生老病死等苦,不然的話,就不能堪以超越。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對於眼,如果不識、不知、不斷,而不離欲的人,就不能堪任超越生、老、病、死之苦。對於耳、鼻、舌、身、意,如果不識、不知、不斷,而不離欲的人,也不能堪以超越生、老、病、死之苦的。諸比丘們!如果對於色,能識、能知、能斷,而能離欲的人,就能堪任超越生、老、病、死之苦。對於耳、鼻、舌、身、意,如果能識、能知、能斷,而能離欲的人,就能堪任超越生、老、病、死之苦的」。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九二、不離欲經:本經敘述對於眼等不離開欲的人,就不能解脫,不能滅盡苦惱。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對於眼,不能離欲,心不解脫的人,就不能堪任正盡苦。對於耳、鼻、舌、身,意,如果不離欲,心不解脫的人,就不能堪任正盡苦。諸比丘們!如果對於眼,能夠離欲,而心解脫的人,則他就能堪任正盡苦。對於耳 、鼻、舌、身、意,能夠離欲,心能解脫的人,就能堪任正盡苦。」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九三、不離欲經:本經敘述和前經同,惟多一色耳。也就是針對眼與色等問題。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對於眼、色,不離開欲,心不解脫的人,就不能堪任超越生、老、病、死之苦。對於耳、鼻、舌、身、意,不離開欲,心不解脫的人,也就不能堪任超越生、老、病、死之苦。諸比丘們!假若對於眼、色能夠離開欲,心能解脫的話,就能堪任超越生、老、病、死之苦。對於耳、鼻、舌、身、意,能夠離開欲,心解脫的話,就能堪任超越生老病死之苦的。」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九四、生喜經:本經敘述對於眼等生喜,就是對於苦生喜,就不能解脫於苦,反之就能解脫於苦。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對於眼,生起喜悅的人,就是對於苦生喜一樣。假如對於苦生喜的話,我就會說他不能解脫於苦。對於耳、鼻、舌、身、意生喜的人,就等於是對於苦會生喜一樣,我就會說他不能解脫於苦。

諸比丘們!假若對於眼,不生喜悅的話,就等於是對於苦不生喜悅一樣,我就會說他能夠解脫於苦。對於耳、鼻、舌、身、意,不生喜悅的人,就等於是對於苦不生喜悅,我就會說他會解脫於苦。」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九五、無常經:本經敘述觀察六內處、六外處、觸、受,為無常的話,就能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一切均為是無常的。甚麼叫做一切都是無常呢?所謂眼是無常。如色(境)、眼(根)、識(眼識),而為眼觸,由於眼觸的因緣而生受(眼根、色境、眼識之和合而接觸,而發生關係時,為之眼觸因緣生受)-苦的感覺(苦受),樂的感覺(樂受),不苦不樂的感覺(捨受),這些均為是無常。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多聞的聖弟子,像如是的觀察的話,就能對於眼生厭。假若對於色(境)、眼(根)、識(眼識),而為眼觸,而由眼觸的因緣而生的受-苦的感覺(苦受),樂的感覺(樂受).不苦不樂的感覺(捨受),對於這些受,會生厭,對於耳鼻舌身意(根)與聲香味觸法(境),而起的意識,而為意觸,而由此意觸的因緣所生的受-苦的感覺(苦受),樂的感覺(樂受),不苦不樂的感覺(捨受),對於這些也會生厭。由於討厭之故,不會喜樂,不樂之故,就會解脫、解脫知見。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無常經一樣,像如是之苦、空、無我,也是如此之說。



一九六、無常經:本經敘述的內容和前經同,只內中的文字,和結語有些不同耳。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一切都是無常的。那些一切呢?所謂眼是無常。如色(境,眼(根)、識(眼識),而生眼觸。由於眼觸的因緣所生之受-或者是苦(菩受)或者是樂(樂受),或者是不苦不樂(捨受),這些均為是無常。像如是的,耳、鼻、舌、身、意(五根)與識(耳等五識),如果法(聲香味觸法之五境)與意(五根)與識(五識)而生意觸的話(由和合接觸而生的耳鼻舌身意之五觸),則由此意觸的因緣而生的受──若苦(苦受)、若樂(樂受)。不苦不樂(捨受),這些也是無常的。

多聞的聖弟子.能如是的觀察的話,對於眼就能解脫。如果因色(境)、眼(根)、識(眼誡)而發生的眼觸,而由此眼觸的因緣而生的受--若苦(苦受).若樂(樂受)、不苦不樂(捨受),這些也能得以解脫。像如是的耳、鼻、舌、身、意(五根),與法(聲香味觸法之五境),與意識(耳鼻舌身意等五識),而發生的意觸(五觸),而由此意觸的因緣所生的受──若苦 苦受)、若樂(樂受)、不苦不樂(捨受),這些也得以解脫。這樣,我就會說他已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說一切都是無常之經一樣,像如是:一切是苦(經)、一切是空(經)、一切是非我(經)、一切是虛業之法(經)、一切是破壞之法(經)、一切是生法(經)、一切是老法(經)、一切是病法(經)、一切是死法(經)、一切是愁憂法(經)、一切是煩惱法(經)、一切是集法(經)、一切是滅法(經)、一切是知法(經)、一切是識法(經)、一切是斷法(經)、一切是覺法(經)、一切是作證(經)、一切是魔(經)、一切是魔勢(經)、一切是魔器(經)、一切是然(經)、一切是熾然(經)、一切是燒(經)等經,均如上面二經所廣說的那樣。



一九七、示現經:本經敘述佛作三種的示現教化。所謂神足變化示現、他心示現、教誡示現是。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伽闍尸利沙(迦耶村之迦耶山上)的支提(制底,靈廟)時,和千名的比丘俱在一起,都是從前縈發的婆羅門。

這時,世尊為千位比丘作三種的示現教化。那三種呢?所謂神足變化示現、他心示現、教誡示現是。

①神足示現:乃世尊隨其所應,而示現,而進入禪定的正受(三昧正現前之義。也就是入禪定時,以定之力,使身心領受平等安和之境)。陵虛(陵駕於空中,也就是升於空中)而至於東方,作行住坐臥之四威儀,入於火三昧,而出種種的火光,所謂青、黃、赤、白、紅、頗梨色。水火俱現,或者由身下出火,身上出水,或者由身上出火,身下出水。周圓四方,也是如走。這時,世尊作種種的神變後,即在於大眾當中端坐。這就是名叫神足示現。

②他心示現:如彼之心,如彼之意,如彼之識,彼應作如是之念,不應作如是之念,彼應作如是之舍,彼應作如是之身證住等,就名叫做他心示現。

③教誡示現:如世尊說:『諸比丘們!一切都在燒燃。甚麼叫做一切燒燃呢?所謂眼燒燃。如色(境)、眼(根)、識(眼識),而為眼觸。由於眼觸的因緣而生受-若苦(苦受)、若樂(樂受)、不苦不樂(捨受)等,這些也在燒燃。像如是的,那些耳、鼻、舌、身、意,也在燒燃,若法(境)、意(根)、識(意識)而為意觸。由於意觸的因緣,而生受-若苦(苦受)、若樂(樂受)、不苦不樂(捨受),這些也在燒燃。以何而燒燃呢?以貪之火燒燃,以恚之火燒燃,以癡之火燒燃,以生、老、病、死、憂、悲、惱、苦之火燒燃。」

這時,千位的比丘,聽佛所說,都不起諸漏,心得解脫。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九八、羅睺羅經:本經敘述若知見眼等為非我、非異我、不相在的話,就不會生我、我所、我慢、繫著、使等。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耆闍崛山。

這時,尊者羅睺羅(佛未出家前之子,後出家,成十大弟子之一。密行第一),往詣佛所,行禮儀後,退住在一邊。然後仰白佛說:「世尊!要怎樣去知,怎樣去見自己的內識身,以及外在的一切相,而使其不生我、我所、我慢、使、繫著呢?」這時,世尊告訴羅睺羅說:「善哉!羅睺羅!你能諮問有關於如來的甚深的奧義」。

佛陀於是告訴羅睺羅說:「對於眼,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為非我、非異我、不相在(不是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要這樣的如實而知。對於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此。

羅睺羅啊!對於自我的此識身,以及外在的一切相,能作如是知、如是見的話,就能使我、我所、我慢、使、繫著等不會生起的。羅睺羅啊!像如是的,我、我所、我慢、使、繫著不生起的人,就應知道:羅睺羅啊!這就名叫斷愛濁之見,是正無間等(證悟),是究竟苦邊!」

佛說此經後,尊者羅睺羅,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內入處那樣(眼、耳、鼻、舌、身、意六根),如是外入處,也就是色、聲、香、味、觸、法,以及眼識、耳、鼻、舌、身、意識(六識),眼觸,耳、鼻、舌、身、意觸(六觸),由於眼觸而生之受,耳鼻舌身意之觸而生之受(六受),由於眼觸而生之想,耳、鼻、舌、身、意之觸而生之想(六想),由於眼觸而生之思,耳、鼻、舌、身、意之觸而生之思(六思),由於眼觸而生之愛,耳、鼻、舌、身、意之觸而生之愛(六愛)等,也如上說。



一九九、羅睺羅經:本經敘述若知見眼等為非我、非異我、不相在的話,就能轉去諸結,而究竟苦邊。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羅睺羅說:「要怎樣去知,怎樣去見,就能對於此識身(認識作用的吾人的身體),以及外在的一切相,知見為無有我,無有我所,無有我慢,無有使,無有繫著呢?」羅睺羅白佛說:「世尊您就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善哉,世尊!願當為諸比丘們廣說此義,諸比丘們聽後,當會信受奉行。」

佛陀告訴羅睺羅說:「善哉!諦聽!當會為你們解說。諸所有的眼,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為非我、非異我、不相在。要這樣的如實而正觀。羅睺羅!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此。

羅睺羅啊!如果這樣的知,這樣的見吾人的此識身,以及外在的一切相的話,即我、我所、我慢、使、繫著等,就不會生起的了。羅睺羅啊!像如是的比丘,就能超越於二,會離諸相,會寂滅解脫。羅羅啊!像這樣的比丘,會斷諸愛欲,會轉去諸結(諸煩惱),會究竟苦邊」。

佛說此經後,羅睺羅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像內入之經教一樣,如是外入……乃至由於意觸的因緣而生的受,也像如是的廣說。



二○○、羅睺羅經:本經敘述羅睺羅欲求得阿羅漢果之法,佛知其機未熟,故先示以五陰、六入處,尼陀那〔因緣〕,使其思惟。到機熟時,即說無常等法,使其得阿羅漢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羅睺羅(密行第一,佛未出家前之子),往詣佛所,行禮如儀後,退坐在一邊。他向佛而說:「善哉!世尊!請為弟子說法,弟子我聽法後,會獨自在一靜處,專精思惟,會住於不放逸裡。弟子在獨一靜處,專精思惟,安住於不放逸後,會作如是之思惟:所以一位豪族之姓之子,剃除鬚髮,由於正信而為沒有家庭的出家人,而去學道,去修持清淨的梵行,到了徹見法源而自知已作證,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這時,世尊觀察羅睺羅的心,知其解脫慧並未成熟,還未能堪任納受增上法(更深的涅槃之法)。因此,而問羅睺羅說:「你能授人以五受陰,或未能作到呢?羅睺羅說:「還沒有的,世尊!」佛陀告訴羅睺羅說:「你應為人演說五受陰!」(叫他為人演說,即需自己有把握方能作得到。故等於是教他觀察五受陰,使其悟入五陰聚合當中,並沒有常、一、主宰之義)。

這時,羅睺羅受佛教誨後,在於異時(經過一個時間),為人演說五受陰(五取陰。教人知道眾生在於五陰取我、我所有為不是之理。)他經過演說此義後,還詣佛所,行禮如儀後,退住在一邊。他仰白佛說:「世尊!我已為人演說過五受陰的教義,唯願世尊您,為弟子說法!弟子聽法後,會獨自一人,在於靜處,去專精思惟,而安住於不放逸裡……乃至自知不受後有」。

這時,世尊又再觀察羅睺羅之心,其解脫智並未成熟,不能堪任納受增上之法。因此,而問羅睺羅說:「你是否能為人演說六入處了嗎?」羅睺羅白佛說:「還沒有啊!世尊!」佛陀告訴羅睺羅說:「你應該為人演說六入處」。(叫他為人演說,即是教他先予充實自己。使自己徹知眼、耳、鼻、舌、身、意之六內入處,與色、聲、香、味、觸、法之六外入處,為產生六識、六觸、六受、六想、六思、六受的因緣。使人悟入六入處中並沒有常、一、主宰)。

這時,羅睺羅,乃在於異時(經過一段時期),為人演說六入處。他為人廣說六入處後,來詣佛所,行禮如儀後,退住在一邊。他仰白佛說:「世尊!我已為人演說六入處的教義,唯願世尊為弟子說法,弟子聽後,當會獨自一人在於靜處,去專精思惟,會住於不放逸裡,……乃至自知不受後有」。

這時,世尊又觀察羅睺羅之心,其解脫智並未成熟,不能堪任納受增上之法。因此,而問羅睺羅說:「你是否能為人演說尼陀那(因緣)法了嗎?」羅睺羅自佛說:「還沒有啊!世尊!」佛陀告訴羅睺羅說:「你應該要為人演說尼陀那法」。(尼陀那法就是因緣法。徹見五陰、六處為相因、相緣之法。也就是審察因緣所生之法,就是空、無常之法。由此而觀察精妙,而悟入緣起、無常、無我)。

這時,羅睺羅在於異時(經過一段時期),為人廣說尼陀那法後,來詣佛所,行禮如儀後,退住在一邊。他仰白佛說:「世尊!願為我說法,我聽法後,會獨自在一靜處,去專精思惟,會住於不放逸裡……乃至自知不受後有。」

這時,世尊又觀察羅睺羅之心,其解脫智並未成熟,……廣說,乃至告訴羅睺羅說:「你應當對於上面所說的諸法,獨在於一靜處,去專精思惟,去觀察其義」。

這時羅睺羅受佛的教敕後,就依照上面所聽到之法。所說之法,去思惟稱量,去觀察其義。他曾作此念:「這些諸法,一切均為順趣於涅槃、流注於涅槃,最後安住於涅槃之法。」這時,羅睺羅就又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於一邊。他仰白佛說:「世尊!弟子已經對如上所聞之法,所說之法,獨自在一靜處,去思惟稱量,去觀察其義了。弟子已知道這些法均為順趣於涅槃、流注於涅槃,最後安住於涅槃之法」。

這時,世尊觀察羅睺羅之心,其解脫智已成熟,堪任納受增上法(更深的涅槃法)。因此,告訴羅睺羅說:「羅睺羅!一切均為是無常的。甚麼法為無常呢?所謂眼無常,由於色境與眼根、眼識而生的眼觸等,也是如上廣說的為無常」。

這時,羅睺羅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就禮謝佛陀後退去。

此時,羅睺羅受佛的教敕後,就獨自在一靜處,去專精思惟,安住於不放逸裡。他這樣的思惟:所以一位族姓之子,剃除鬚髮,身著袈裟。由於正信,而為離開家庭的出家人。而學道,而純修清淨的梵行,乃至見法,自知作證。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

自知不受後有。而成為阿羅漢,心善解脫!

佛說此經後,羅睺羅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一、漏盡經:本經敘述如果正觀眼等無常,則能得證漏盡。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比丘來講佛所,行禮如儀後,退住在一邊。他仰白佛說 :「世尊!要怎樣去知,怎樣去見,才能依次第而疾得漏盡呢?」

這時,世尊告訴那位比丘說:「應該正觀無常。那種法為無常呢?所謂眼是無常。如依於色(境)與眼(根)與識(眼識),而為眼觸,由於此眼觸的因緣而生受-或者是苦受,或者是樂受,或者是不苦不樂受等,都應觀察是無常的。耳、鼻、舌、身、意,也應當觀察是無常的。如依法(境)與意(根)與識(意識)而為意觸。由於意觸的因緣而生受──或者是苦,或者是樂,或者是不苦不樂,這些也是無常。比丘啊!應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就能依次第而滅盡有漏」。

這時,那位比丘,聽佛所說,非常的歡喜,作禮而去。

像如是的為比丘所說之經,都一樣。如果說有差別(不同之處)的話,那就是諮問下列諸事:『怎樣知,怎樣見,就能依次第而盡一切結?就能斷一切縛?就能斷一切使?就能斷一切上煩惱?就能斷一切結?就能斷諸流(生死流)?就能斷諸軛(牛頸上之橫木,為繫縛不

盡,煩惱異名)?就能斷諸取(執取)?就能斷諸觸(六觸而生受,而生苦等),而能斷諸蓋(覆蓋)?就能斷諸纏?就能斷諸垢?就能斷諸愛?就能斷諸意?就能斷諸邪見而生正見?就能斷無明而生明(智慧)?』佛陀的回答,都是這樣的:『比丘!像如是之觀察眼就是無常,……乃至如是而知、如是而見的話,就能依次第而無明會斷盡,光明會生起(無明為無智慧,為愚癡,明為智慧,故說無明斷盡即智慧光明自會生起)』。

這時,那位比丘,聽佛所說,而歡喜,歡喜後,作禮而去。(上面這些均不另列經名,都皈於『盡一切結經』)



二○二、我見斷經:本經敘述觀察眼等為無常,正觀色、眼識、眼觸、三受為無我,則生無我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比丘,往詣佛所,行禮如儀後,白佛說:「世尊!要怎樣知,怎樣見,才能依次第而斷我見?而生無我見呢?」

佛陀告訴那位比丘說:「對於眼,要正觀為無常。如依色(境)與眼(根)與識(眼識)而為眼觸。由於眼觸的因緣而生受。或苦受。或樂受,不苦不樂受。也應正觀察為無我。像如是的,乃至由於意觸的因緣,而生受-或者是苦受,或者是樂受,或者是不苦不樂受。這些也應正觀察為無我。比丘啊!像如是而知,如是而見的話,就能依次第而我見會斷除,無我見會生起(斷我見,而生無我見)。

這時,那位比丘,聽佛所說而歡喜,歡喜後,作禮而去。



二○三、能斷一切法經:本經敘述如斷無明之一法的話,就能盡生死,乃至自知不受後有。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毘舍離國,耆婆拘摩羅藥師的菴羅園(大醫師-耆婆所捐獻的果樹林)。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一位比丘能斷一法的話,就能得正智,就能自已預記而說:『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諸比丘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唯願為我們演說。諸比丘們聽後,當會納受奉行。」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大眾要諦聽!聽後要善思!當會為你們演說。諸比丘!到底是那一法斷滅之故,就能……乃至不受後有之身呢?此法就是所謂無明。如果斷滅無明的話,則會離欲,而智慧之光明會生起,而得正智,而能自己預記而說:『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

這時,有一位比丘從坐而起,整齊他的衣服,偏袒其右肩,為佛作禮,右膝著在地上,合掌而白佛說:「世尊!要怎麼知無明?怎麼見無明?而能離欲而智明會生起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應當正觀察眼是無常。如依色(境)與眼(根)與識(眼識)而為眼觸。由於眼觸的因緣,而生受-如苦受、樂受、不苦不樂受。這些也應正觀察為無常。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此。比丘!像如是而知無明,如是而見無明的話,就能離欲而智明會生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四、如實知見經:本經敘述如對於眼等如實而知見的話,則得解脫,乃至不受後有。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毘舍離國。耆婆拘摩羅藥師的菴羅園。

這時,世尊告訴尊者阿難說:「對於眼,應當要如實而知,如實而見。如依眼(根)與眼色(境)與眼識(識)而為眼觸。而由於此眼觸的因緣而生的受,不管是苦(苦受),是樂(樂受),或者是不苦不樂(捨受),這些也應如實而知,如實而見。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他如果如實而知,如實而見後,對於眼就會生厭。對於依於色(境)與眼(根)與識(眼識),而為眼觸,而由於此眼觸的因緣所生的受,不管是苦(苦受)、是樂(樂受),或者是不苦不樂(捨受),也會生厭離。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此。厭離後,就不會去喜樂,不喜樂後,就會解脫、解脫知見。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五、優陀那經:本經敘述觀察眼等為無常、苦、變易、異分之法的人,就會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毘舍離國,耆婆拘摩羅藥師的菴羅園。

這時,世尊演說一切優陀那偈後(無問自說,也就是雖無人問,而乘感興而說出來),告訴尊者阿難說:「眼是無常的,是苦的,是會變易的,是異分之法。如依色(境)與眼(根)與識(眼識)而為眼觸。由於此眼觸的因緣而生的受,不管是苦(苦受)、是樂(樂受)、是不苦不樂(捨受),這些均為是無常,是苦,是會變易,是異分之法。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此。多聞的聖弟子,如是去觀察的話,則對於眼,會得解脫。如依色(境)與眼(根)與識(眼識)而為眼觸,而由於此眼觸的因緣而生的受,這些也會得解脫。依於耳、鼻、舌、身、意(根)與法(五境)與意識(五識)而為意觸(五觸),而由於此意觸(五觸)的因緣所生之受,不管是苦(苦受),是樂(樂受),是不苦不樂(捨受),那些也會解脫。我會說他已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的!」

佛說此經後,尊者阿難,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六、如實知經:本經敘述為了對於內、外入處,如實而知之顯現之故,當勤方便禪思,內寂其心。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毘舍離城,耆婆拘摩羅藥師的菴羅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應當要勤於方便而禪思(座禪),要內寂其心(靜座瞑想,使內心寂靜而行觀照)。為甚麼呢?比丘啊!因為方便禪思,內寂其心的話,就能像如是的,如實而知之事會顯現在前。到底對於甚麼如實而知之顯現呢?對於眼,如實而知顯現。如依色(境)與眼(根)與識(眼識)而為眼觸,而由此眼觸的因緣所生的受,不管是苦受,是樂受,是不苦不樂(捨)受,這些都能如實而知會顯現在前。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這些一切諸法,均為是無常,是有為(有造作變化),也如是的,其如實而知,會顯現。」(洞徹其真象,徹知其淵源實際)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七、三摩提經:本經敘述如修習三摩提,即能如實而知。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毘舍離國,耆婆拘摩羅藥師的菴羅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應當要修無量的三摩提(禪定),要精勤而繫念。為甚麼呢?因為修無量的三摩提,而精勤繫念後,則能如實顯現。對於甚麼能如實顯現呢?對於眼,能如實顯現,像如是的廣說,……乃至這些諸法無常、有為的實相,都能如實顯現。」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八、無常經:本經敘述過去、未來、現在之眼,是無常之故,聖弟子不欣樂,而生厭。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毘舍離城,耆婆拘摩羅藥師的菴羅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過去、未來之眼,是無常,何況現在之眼,怎麼不是無常呢?多聞的聖弟子之如是而觀察的人,會不回顧過去之眼,會不欣悅於未來之眼。對於現在之眼會厭而不樂,會離欲而向於厭離。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此。」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像無常經一樣,苦、空、無我等經,也是如此的闡說。

像內入處(六根處)之四經那樣,外入處之色、聲、香、味、觸、法之四經,以及內外入處之四經,也是如此的闡說。



二○九、六觸入處經:本經敘述如實而知六觸入處,而不見我、異我、相在,即會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毘舍離城,耆婆拘摩羅藥師的菴羅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六觸入處。那六個呢?所謂眼觸入處,耳、鼻、舌、身、意觸入處是。沙門、婆羅門,對於此六觸入處之集、滅、味、患、離,如果不如實而知的話,就應當要知道!這些沙門、婆羅門離去我所說之法與律,其遙遠的程度,有如虛空與地之隔離那樣(天壤之別)。

這時有一位比丘,從他的座位站起,整一整他的衣服,禮拜佛陀後,合掌而白佛說:「我乃具足如實而知此六觸入處之集、滅、味、患、離等」。佛陀告訴比丘說:「我現在問你,你應隨我之間而回答我。比丘啊!你見眼觸入處,是我,異我,相在與否呢?」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

佛陀告訴比丘說:「善哉!善哉!對於此眼觸入處,能如實知見為非我、非異我、不相在的話,就不會起諸漏,心不會有染著,心已得解脫。這名叫做初觸入處已斷、已知。此為斷其根本,有如截斷多羅樹之頭那樣(此樹一斷即死,絕不再生),對於未來之法,乃永不會再生起。所謂眼(眼根)、識(眼識),以及色(色境)是也。其次:你見耳、鼻、舌、身、意之觸入處,是我、是異我,是相在與否嗎?」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

佛陀告訴比丘說:「善哉!善哉!對於耳、鼻、舌、身、意之觸入處,如實而知見為非我、非異我、不相在,就不會生起諸漏,心不會有染著,心會得解脫。這名叫做比丘之六觸入處已斷、已知。是斷除其根本,有如截斷多羅樹頭那樣,對於未來世之欲,絕不會再生起,所謂意(耳等五根)、識(耳等五識)、法(聲等五境)。」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一○、地獄經:本經敘述執有之故,有六觸入處地獄,無執著之故,則有六觸入處天。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毘舍離城,耆婆拘摩羅藥師的菴羅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不可以樂,不可以苦,為甚麼呢?因為有六觸入處地獄(由執著六觸入處而生的苦處),眾生如生在那個地獄中的話,則眼睛所見的均為是不可愛之色,不能見到可愛之色。都見到不可念之色,而見不到可念之色。都見到不善之色,而見不到善之色。由於此因緣之故,所受的一向(直)都是憂苦!耳所聽之聲,鼻所嗅之香,舌所嘗之味,身所感之觸,意所識之法,都見到不可愛,而見不到可愛。都見不可念,而見不到可念的。都見到不善法,而見不到善法。由此因緣之故,乃長受憂苦!

諸比丘們!有六觸入處天(由不執著六觸入處而生的天),如有眾生,生在那個地方,即眼睛就會統統見到可愛的,而見不到不可愛的。見到可念之色,而不是不可念之色。見到善色,而不是不善之色。由此因緣之故,一向都長受喜樂。耳所聽的聲,鼻所嗅的香,舌所嘗的味,身所感之觸,意所識之法,均為可愛,而不是不可愛。可念,而不是不可念。善而不是不善。」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一一、世間五欲經:本經敘述佛陀略說自護不隨五欲。諸比丘不解其義,而去間珂難。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毘舍離城,耆婆拘摩羅藥師的菴羅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在往昔還未成正覺之時,曾獨自一人在閒靜之處,去禪思而思惟:自心應該要多向甚麼地方去觀察好呢?我曾觀察自心都多追逐於過去的五欲(眼等五根對於色等五境之欲)的功德,少許追逐現在的五欲之功德,追逐於未來世的,輾轉而又微少。我觀察多逐過去的五欲之心後,就極盡生起方便,而精勤自護,不再使其隨逐於過去的五欲之功德(貪欲的功能作用)。

我因為是這樣的精勤自護之故,漸漸的近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無上正遍知)。你們諸比丘,也是一再的多逐於過去的五欲的功德,對於現在與未來,也同樣的很微少。你們現在應當由於其心多逐於過去的五欲之功德之故,都要增加自護,也應當在於不久之後得盡諸漏。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能自知已作證。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的身。

為甚麼呢?因為由於眼見色的因緣,而生內受,所謂若苦(苦受)、若樂(樂受)、不苦不樂(捨受)。由於耳、鼻、舌、身、意對於聲乃至法的因緣之故,而生內受,所謂若苦(苦受),若樂(樂受),不苦不樂(捨受)是。因此之故,比丘們!對於這些入處,應當要覺知:如果眼滅除的話,則色想就會遠離。耳、鼻、舌、身、意,如果滅除的話,則法想就會遠離。」

佛陀說此當覺六入處之教義,說後,就進入室內去坐禪。這時,有好多的比丘,在世尊離開後,就作如下之論議:「世尊為我們略說法要,並不詳細的廣於分別講說,現在已進入室內去坐禪了。世尊所說的:『當覺六入處。眼如果滅除的話,則色想就會遠離。耳、鼻、舌、身、意,如果滅除的話,則法想就會遠離』。我們今天在世尊略說法中,猶然故我的不能瞭解其中之義。今此大眾當中,到底那一位有慧力,能為我們對於世尊的咯說法申,廣為我們演說其中之奧義呢?」

又作此念:「唯有尊者阿難,常侍於世尊,常被大師之所讚歎,說他又聰慧,又修梵行。因此,唯有尊者阿難,堪能作為我們對於世尊的略說法中,演說其奧義。我們今天應該皆共往詣尊者阿難的住所,去請問其要義。聽後,要如阿難所講說的,悉當奉持!」

這時,眾多的比丘,往詣尊者阿難之所,共相問訊後,退住在一邊而坐。他們向尊者阿難說:「尊者!當知!世尊為我們略說法要」。他們就照上面所說的,一一請問阿難。他們說:「願為我們分別詳細的廣說其義。」

尊者阿難告訴比丘們說:「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之!我對於世尊略說法中,當會為你們廣說其義。世尊所略說的就是「滅的六入處。有餘當滅之故,是說:眼處滅後,色想就會斷離,耳、鼻、舌、身、意入處滅,法想就會斷離。世尊略說此法後,就入窒內去坐禪去了,我現在已為你們分別說其中之奧義了。」

尊者阿難說此義後,諸比丘聽其所說,歡喜奉行!



二一二、不放逸經:本經敘述不為珂羅漢說不放逸之行,只對有漏的比丘說不放逸之行。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不為一切比丘說不放逸之行,亦不是不為一切比丘說不放逸之行。我到底是不向於那一種像類的比丘(真實的比丘羅漢叫做像類,或種類也是像類)說不放逸之行呢?如比丘已得阿羅漢,已經盡諸有漏,離諸重擔,逮得已利,盡諸有結,心正解脫的人,像如是的像類的比丘,我就不會為他說不放逸之行。為甚麼呢?因為那些比丘,已經作到不放逸之行之故,已不再堪能作放逸之事了。我今看見那些尊者,已得不放逸之果,因此之故,不會再為他說不放逸之行。

到底為那種像類的比丘,說不放逸之行呢?如諸比丘們,還在有學地的人(初果至三果,均為有學,尚須修學,以期煩惱之斷盡),這種人還未得心意增上安隱,還未向於涅槃安住。像如是的像類比丘,我就會為其說不放逸之行。為甚麼呢?因為這一種比丘,由於習學諸根,心裡喜樂隨順於資生之具,而親近善友,不久當會得盡諸有漏,而證無漏心解脫、慧解脫,依於現法自知作證,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為甚麼呢?因為他的眼(根)識(眼識)所可愛樂,所染著之色(境),這位比丘已經徹見後,已不喜樂,不讚歎、不染、不住於繫著。由於不喜樂、不讚歎、不染、不著住之故,已能專精而勝進,身心都止息,心安而極住於不忘,常定於一心,無量的法喜,唯逮得第一三昧正受,終不退減去隨逐於眼(根)與色(境)。對於耳、鼻、舌、身、意(五根)識(五識)法(五境),也是如此。」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一三、法經:本經敘述有眼與色,乃至意與法之二法。緣二法而生識、觸,乃至三受。如不如實而知三受,就會生貪、瞋、戒取 我見等純大苦聚。反之即滅。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當會為你們演說二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那二種呢?所謂眼與色為二,耳與聲,鼻與香,舌與味,身與觸,意與法,為二,這名叫做二法。

若有沙門、婆羅門,作如此之說:『這並不是二法。沙門瞿曇所說的二法,並不是真二法』。然而他乃以自己之意而說的二法,唯有言說耳。如問他時,就說不知,故會徒增其疑惑耳。因為並不是他所有的境界之故。為甚麼呢?

因為緣於眼與色,而生眼識,此三事(根境識)和合而有觸,緣於觸而生受,若苦(苦受),若樂(樂受),不苦不樂(捨受)。如果對於此受之集,受之滅,受之味,受之患,受之離,不能如實而知的話,就會種植貪欲身之觸,會種植瞋恚身之觸,會種植戒取身之觸,會種植我見身之觸。也會種植而增長諸惡之不善法。像如是的純大苦聚,均從之而集生!如是耳、鼻、舌、身、意(五根),與法(五境)之緣,而生意識(五識),此根境識之三事和合而有觸等事,廣說如上。

又次,眼緣色,而生眼識,此根境識三事和合而為觸,由於觸之因緣而生受-若苦(苦受)、若樂(樂受)、不苦不樂(捨受)。對於此諸受之集,之滅,之味,之患,之離,也如是而知。如是而知後,已不種殖貪欲身觸,不種殖瞋恚身觸,不種殖戒取身觸,不種殖我見身觸,不種殖諸惡不善之法。像如是的諸惡不善之法已滅除後,則純大苦聚也就會消滅!耳、鼻、舌、身、意之五根緣於法(聲香味觸法五境),也是如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一四、二法經:本經敘述眼、色、眼識,六根、六塵二法成對,而為無常。自然的觸、受、思、想,也是無常有為,是心緣生的。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二種因緣,而生識。那二種呢?所謂眼與色,耳與聲,鼻與香,舌與味,身與觸,意與法是。像如是的廣說……乃至非其境界之故等是。為甚麼呢?因為眼根與色境的因緣而生眼識,而此後乃是無常、有為、心緣生。若色境與眼根而有眼識,而是無常、有為、心緣生,則由此三法和合的因緣而為觸,觸後而受,受後而思,思後而想。此等諸法,均為是無常、有為、心緣生。所謂觸、想、思是。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無常就會有變化性,而由有為造作,是心緣而生之法。由無常之緣所生之觸、受、思、想,均為有動轉,有變壞。)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一五、富留那經:本經敘述佛為富留那說:現見法、滅熾然、不待時、正向、即此見、緣自覺等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尊者富留那(十大弟子之一,說法第一)比丘,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後,退住在一邊。他仰白佛說:「世尊曾經說現法(現象),說滅熾然(除滅愛著),說不待時、說正向、說即此見、說緣自覺(以上均為見性頓悟之義)等法。世尊!到底甚麼叫做現法呢?乃至……甚麼叫做緣自覺呢?」

佛陀告訴富留那說:「善哉!富留那!能發此問。富留那啊!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當會為你解說。富留那比丘!由於眼見色後,而覺知色,而覺知色貪。知道我在於此內有眼識色貪。如實而知我在於此內,有眼識色貪。富留那!如眼見色後,會覺知色境,而會起覺知色之貪,而如實而知我在於此內有眼識色貪的話,就名叫做現見法。(眼為眼根,色為色境,識為意識,由此三事和合而起貪色等感覺作用,也就是納受現象而有貪欲等之發生)。

甚麼叫做滅熾燃?甚麼叫做不待時?甚麼叫做正向?甚麼叫做即此見?甚麼叫做緣自覺?富留那比丘!以眼見色後,雖然覺知色,然而不起色貪之覺。如實而知色,而不起色貪覺。如實而知,就名叫做滅熾燃、不待時、正向、即此見、緣自覺!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

佛說此經後,富留那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一六、大海經:本經敘述以六根而識六境,而愛念、執著、貪樂之身口意業為大海,也就是死之海。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所謂大海,乃為愚夫所說,並不是聖者所說,因為此為大小水所集耳。甚麼是聖者所說之海呢?所謂由眼而認識色境後,而起愛念、染著、貪樂之身口意三業,就名叫做海。一切世間之阿修羅眾(非天)……乃至天、人們,都在於其中貪樂沉沒。有如狗之肚髒,如亂草之蘊(積集)。在於此世與他世,絞結、纏鎖(生死不絕),也是如是。而由於耳而識聲,由於鼻而識香,由舌而識味,由身而識觸,而在於此世與他世,絞結、纏鎖,也是如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身、口、意業之經那樣,如是貪、恚、癡、老、病、死等,也同樣之闡說。

如五根之三經那樣,六根之三經,也同樣之闡述。



二一七、大海經:本經敘述六內入處就是人大海,六外入處,就是濤波。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所謂海,乃為世間的愚夫所說的,並不是聖者所說的,海乃為大小之水之集聚之處而已。眼就是人之大海,那個色,為之濤波。若能堪忍色之濤波的話,就能得以度過眼之大海,能究竟在於濤波回澓(迴旋凶湧,來回轉動)的諸水當中之惡蟲、羅剎女鬼。耳、鼻、舌、身、意,也是人的大海,聲、香、味、觸、法,也為之濤波。若能堪忍那些法的濤波的話,就能得以度過意的大海,而究竟在於濤波里回澓的惡蟲、羅剎女鬼」。

這時,世尊並用偈頌說:

大海巨濤波 惡蟲羅剎怖 難度而能度 集離永無餘
能斷一切苦 不復受餘有 永之般涅槃 不復還放逸

(大海中之巨大的波濤,裡面藏有令人會恐怖的惡蟲、羅剎一大堆!將此難堪的巨難中,而能渡過的,就是遠離諸惡集,永遠無餘留。)

(能斷離一切苦厄,不再受餘有之身,永遠赴往槃涅槃,不再還回放逸裡了!)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一八、苦集滅經:本經敘述苦之生起與消滅,也就是生起之道程,和苦之解脫的道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會為你們闡說苦集道跡(苦之生起之道程),苦滅道跡(苦之解除之道程)。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當會為你們講說。

甚麼叫做苦集道跡呢?緣於眼與色,而生眼識(以眼與諸色為因緣,而生起眼識)。此根、境、識三事和合而為觸。緣於觸而生受,緣於受而生愛,緣於愛而生取,緣於取而生有,緣於有而為生,緣於生而有老、病、死,憂、悲、惱、苦之集聚。像如是,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這名叫做苦集道跡。

甚麼叫做苦滅道跡呢?緣於眼與色,而生眼識,此根境識三事之和合而為觸。此觸如果滅除,則依之而生之受自會滅,受滅則愛滅,愛滅則取滅,取滅則有滅,有滅則生滅,生滅則老、病、死、憂、悲、惱、苦滅。像如是的,這些大苦聚都滅除不起。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之說。這名叫做苦滅道跡。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一九、涅槃道跡經:本經敘述觀察六入處,乃至三受之無常,就是涅槃道跡。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要為你們說涅槃道跡。甚麼叫做涅槃道跡呢?所謂觀察眼是無常的。如依於色與眼與眼識之眼觸的因緣,而生受-內心覺得若苦(苦受)、若樂(樂受)、不苦不樂(捨受),這些均為是無常。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這就是名叫涅槃道跡」。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二○、似趣涅槃道跡經: 本經敘述觀察六入乃至三受之無常、無我,即為似趣涅槃道跡。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似趣涅槃道跡。甚麼叫做似趣涅槃道跡呢?觀察眼為非我。如色與眼與識之眼觸的因緣而生受。如內覺若苦(苦受)、若樂(樂受)、不苦不樂(捨受),這些都觀察是無常。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這名叫做似趣涅槃道跡」。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二一、取經:本經敘述觸緣受,受緣愛,愛緣取,故觸滅,則受乃至取會滅。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趣一切取道跡。甚麼叫做趣一切取道跡呢?如緣眼與色,而生眼識,此三事和合而為觸。緣於觸而有受,緣於受而有愛,緣於愛而有取,由於取所取之故。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由取所取之故,就名叫做趣一切取道跡。

甚麼叫做斷一切取道跡呢?緣於眼與色,而生眼識,此三事和合而為觸。觸滅則受自會滅,受滅則愛滅,愛滅則取滅,像如是而知,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此。」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二二、知識經:本經敘述六入,乃至三受,均為是知法、識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應當要知道一切知法、一切識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當會為你們闡說。甚麼叫做一切知法,一切識法呢?諸比丘!眼就是知法、識法。如色與眼而為眼觸。由於眼觸的因緣而生受-內覺或苦、或樂、不苦不樂等三受。這些一切的一切,均為是知法、識法。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此」。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二三、斷經:本經敘述若如實而知六入,乃至三受,則不說一法不知、不識,而得究竟苦邊。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並不說一法不知、不識,而能得究竟苦邊之事(不如實而知之義,下同)。為甚麼不說一法不知、不識,而能得究竟苦邊呢?所謂不說對於眼不知、不識,而得究竟苦邊。如依色與眼與識,而為眼觸。由於眼觸的因緣而生受-內覺或苦、或樂、不苦不樂之三受等,也是同樣的不說不知不見,而能得究竟苦邊。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二四、斷經:本經敘述應當斷除一切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一切欲法,應當要斷除。甚麼一切欲法應當要斷除呢?所謂眼是一切欲法,應當要斷除。如依色與眼與識而為眼觸。由於眼觸的因緣而生受-內覺或苦、或樂、不苦不樂,那些一切欲法,應當要斷除。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二五、斷經:本經敘述眼,乃至三受,不如實而知、而斷的話,就不能究竟苦邊。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並不說一法不如實而知,不斷滅,而能究竟苦邊。為甚麼不說一法不如實而知,不予以斷除,而能究竟苦邊呢?所謂不說眼不如實而知,不予以斷除,而能究竟苦邊。如依色與眼與識,而為眼觸。由於眼觸的因緣而生受-內覺或苦、或樂、不苦不樂。那些一切的一切,並不說不如實而知,不予以斷除,而能究竟苦邊的。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二六、計經:本經敘述對於六入,乃至三受,不計著的話,就得覺涅槃。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當說斷一切計量(推理想像)。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當會為你們闡說。

不計甚麼呢?所謂不計我見色,不計眼為我所,不計為相屬的。如依色與眼與識,而為眼觸。由於眼觸的因緣而生受-內覺或苦、或樂、不苦不樂。那些也不計為是樂、是我、是我所,不計為樂之相樂。不計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

像如是的不計的人,則對於諸世間恒常的並沒有所取。無所取之故,就沒有所著,無所著之故,就會自覺涅槃。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上所說之不計眼等一樣,不計一切事,也是如是。



二二七、計經:本經敘述計就是病,就是癰,就是刺,若不計,就會得覺涅槃。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計者就是疾病,計者就是癰,計者就是刺。如來由於不計住之故,已為離開疾病,離開癰,離開刺。因此之故,比丘如果想求不計住、離病、離癰、離刺的話,那位比丘就應莫計眼就是我,莫計眼是我所有,莫計眼為相屬,莫計依色與眼與識而為眼觸,由於眼觸的因緣而生受-內覺或苦、或樂、不苦不樂。這些均應莫計是我、是我所有、是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此。

比丘!像如是的不計(不思量)的話,就沒有所取,無所取之故,就沒有所著,無所著之故,就自會覺證涅槃。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眼等所說的,其餘的一一事,也是如是。



二二八、增長經:本經敘述生老病死之增長法,和損滅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當會說增長之法,以及損滅之法。甚麼叫做增長法呢?所謂緣於眼與色,而生眼識,此三事和合就是觸。緣於觸而為受,……廣說乃至,純大苦聚之集取,這就是名叫增長法。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也是名叫增長法。

甚麼叫做損滅法呢?緣於眼與色,而生眼識,此三事和合就是觸。由於觸滅,則受自會消滅,……廣說乃至純大苦聚均會滅盡。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這就是名叫損滅法。」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像此增長法、損滅法那樣,那些起法、處變易法、集法、滅法也如上所說的。



二二九、有漏無漏法:本經敘述眼乃至三受,有世俗之見者,就是有漏法,反之,而是出世間法的,就是無漏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將要闡說有漏法與無漏法。甚麼叫做有漏法呢?所謂依於眼與色與眼識,而為眼觸。由於眼觸的因緣而生受-內覺或苦、或樂、或不苦不樂。依耳、鼻、舌、身、意(五根)與法(五境)與意識(五識)而為意觸。由於意觸的因緣而生受-或苦、或樂、或不苦不樂,這些屬於世俗的,就名叫做有漏法。

甚麼叫做無漏法呢?所謂出世間之意是。若法與意識合之而為意觸。而由於意觸的因緣而生受-內覺或苦、或樂、或不苦不樂之出世間者(超越此俗世之牽纏),就名叫做無漏法。」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經卷第八完




雜阿含經卷第九



二三○、三彌離提經:本經敘述六根、六境、六識,乃至三受,名世間。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比丘,名叫三彌離提,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他仰白佛說:「世尊!所謂世間者,到底為甚麼名叫世間呢?」(世間指有情世間。世是遷流變易之義。雖有身外之器世間,但是這裡是說有情自身之世間)。

佛陀告訴三彌離提說:「所謂依眼(根)與色(境)與眼識(識),而為眼觸。由於眼觸的因緣而生受-內覺或苦、或樂、或不苦不樂。依耳、鼻、舌、身、意(五根)與法(五境)與意識(五識),而為意觸,由於意觸的因緣而生受-內覺或苦、或樂、或不苦不樂,就名叫做世間。為甚麼呢?因為由於六入處之集合,則為觸集。像如是乃至純大苦聚之集。

三彌離提:如果沒有眼(根),沒有色(境),沒有眼識(識),而沒有眼觸,沒有由於眼觸的因緣而生的受-內覺或苦,或樂,或不苦不樂。沒有耳、鼻、舌、身、意(五根)與法(五境)與意識(五 識),沒有意觸,而沒有由於意觸的因緣而生的受-內覺或苦、或樂、或不苦不樂的話,就沒有世間,也不會施設世間。為甚麼呢?因為如果六入處滅盡的話,則觸自會消滅,……像如是,乃至純大苦聚會滅盡之故。」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為三彌離提說世間經一樣,如是眾生、如是魔,也是照這樣的廣說過。



二三一、三彌離提經:本經敘述危脆敗壞之法,名叫世間。眼、色,乃至三受,就是此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比丘,名叫三彌離提,往詣佛所,行禮如儀後,退住在一邊。他仰白佛說:「世尊:所謂世間者,到底為甚麼叫做世間呢?」

佛陀告訴三彌離提說:「會危脆敗壞的,就名叫做世間。甚麼是危脆敗壞呢?三彌離提!眼就是危脆敗壞之法。如依色(境)與眼(根)與識(識),而為眼觸,由於眼觸的因緣而生受-內覺或苦、或樂、或不苦不樂。那些一切的一切,也是危脆敗壞的。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此。這叫做危脆敗壞之法,而名叫世間」。

佛說此經後,三彌離提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三二、空經:本經敘述眼空、法空、我所空等,就是名叫空世間。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比丘,名叫三彌離提,往詣佛所,行禮如儀後,退坐在一邊。他仰白佛說:「世尊!所謂世間空,到底怎麼叫做世間空呢?」

佛陀告訴三彌離提說:「眼是空,常恒不變易法是空,我所是空。為甚麼呢?因為這乃法性自爾之故。如依色(境)與眼(根)與識(識),而為眼觸。由於眼觸的因緣,而生受,或苦、或樂、或不苦不樂。那些均為是空,常恒不變易之法是空,我所是空。為甚麼呢?因為此為法性自爾之故。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這名叫做空世間」。(眼由我、我所而言,是空,因為眼沒有我、我所之故)。

佛說此經後,三彌離提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三三、世間經:本經敘述六入處就是世間,愛喜貪集,為世間集,愛喜貪滅,則世間滅,八聖道為世間滅道跡。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將為你們說明世間、世間集、世間滅、世間滅道跡。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

甚麼叫做世間呢?所謂六內入處是。那六處呢?眼內入處,耳、鼻、舌、身、意內入處是。甚麼叫做世間集呢?所謂當來有之愛、喜、貪,都俱備,而彼彼集著是也。(互相交雜瀕繁不絕)。

甚麼叫做世間之滅呢?所謂當來有之愛、喜、貪俱備,而彼彼集者的都斷滅無餘存。也就是已舍、已吐、已盡、離欲、消滅、休止、寂沒是。甚麼叫做世間之滅道跡呢?所謂入聖道-正見、正志、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三四、世間邊經:本經敘述世尊為諸比丘略說世界邊後,進室內坐禪,而由珂難廣說其義。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不說有人能行到世界邊者,我也不說不行到世界邊,而能究竟苦邊者」。世尊說這些話後,就進入室內去坐禪(大意為:有人步行而能到達世間的邊際者,無之。然而不到世間的邊際的話,則不能盡諸苦聚。內義並未詳細說明,世尊就入室去坐禪)

這時,眾多的比丘,在世尊離去後,即共議說:「世尊剛才略說法說:『我不說有人能行到世界邊者,我也不說不行到世界邊,而能得究竟苦邊者。』說這些語後,就進入室內去坐禪。我們現在於世尊略說法中,未能瞭解其中之義。在此會中的諸位,到底有那一位堪能對於世尊略說之法中,能廣為我們闡說其中意義的人嗎?」

大眾又作此言而說:「唯有尊者阿難。他是聰慧總持的尊者,同時也常給侍在於世尊的左右,世尊曾讚歎他為多聞而行梵行的比丘。他堪能為我們對於世尊的略說法中,廣說其中的意義。現在當往詣尊者阿難之處,去請求為我們解說」。

這時,眾多的比丘,往詣尊者阿難之住處,到後,互相問訊完畢,就在於一邊坐下來,然後將上事廣問阿難。

這時,阿難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現在當會為你們講說。如世間、世間之名、世間之覺、世間的言辭、世間的語說,這些均入於世間之數。諸位尊者們!所謂眼,就是世間,就是世間之名、世間之覺、世間的言辭、世間的語說。這些均入於世間之數。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多聞的聖弟子,對於六入處之集,之滅,之味,之患,之離,能如實而知。這就名叫聖弟子之行到世界之邊,知道世間,世間所尊重,度脫世間。」

這時,尊者阿難,又說偈而說:

非是游步者 能到世界邊 不到世界邊 不能免眾苦
是故牟尼尊 名知世間者 能到世界邊 諸梵行已立
世界邊唯有 正智慧諦了 覺慧達世間 故說度彼岸

(並不是說游步而行的人能到達世界的邊際。而不到世界的邊際的話,就不能免除一切的眾苦!)

(因此之故,牟尼寂靜的世尊,名叫做覺知世間者。因為他能到達世界的邊際,清淨的諸梵行都已成立了!)

(世界的邊際,乃唯有正智的覺者能諦了的。因為覺慧能通達於世間之故,說他能度彼岸)。

像如是啊!諸位尊者!剛才世尊略說法後,已入室坐禪,我現在乃為你們作這樣的分別廣說」。

尊者阿難,說此法後,眾多的比丘,聽其所說,歡喜奉行!



二三五、近住經:本經敘述以眼色喻為師,惡不善法等為弟子的話,則有師、有近住的弟子,則有苦獨住。如果無師、無近住的弟子的話,則樂獨住。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假如有師、有近住的弟子的話,則會有苦而獨住。如果無師,無近住的弟子的話,則會快樂,而獨住。甚麼叫做有師,有師住的弟子的話,則會獨住於苦裡呢?如緣於眼(根)與色(境),而生惡不善之覺受的話,就會俱有了貪、恚、癡。則那位比丘行此法者,就名叫做有師。如果在於此邊而住的話,就名叫做近住的弟子。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像如是之有師,有近住的弟子的話,就會常在於苦中獨住。

甚麼叫做無師、無近住的弟子,而常樂而獨住呢?如緣於眼於色,而生惡不善之覺受,而俱有了貪、恚、癡。然而那位比丘不行此法,就名叫做無師。不依於那邊而住,就名叫做無近住的弟子。這叫做無師、無近住的弟子,故常能安樂於獨住。如果那位比丘無師、無近住的弟子的話,我就會說他已得梵行之福。為甚麼呢?因為無師、無近住的弟子的比丘,能在於我,而建立梵行,能正盡眾苦,究竟苦集之故。」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三六、清淨乞食住經:本經敘述行乞時,不應眼見色而起愛,要滅行住坐臥時對於眼色等之欲情。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尊者舍利弗(智慧第一,十大弟子之一),在於早晨,著衣持鉢,進入舍衛城去乞食。乞食後,回到精舍,舉放衣鉢,洗足後,就持尼師檀(坐其),進入林中,作中午的禪坐(入定)。到了午後時,舍利弗就從禪定醒來(出定)。他往詣世尊處,禮拜佛足,退坐在一邊。

這時,佛陀告訴舍利弗說:「你從甚麼地方來的呢?」舍利弗回答說:「世尊!我乃從林中作中午之禪坐後,到此而來的」。佛陀告訴舍利弗說:「你現在進入那種禪住呢?」舍利弗白佛說:世尊!我今在於林中進入空三昧的禪住」。

佛陀告訴舍利弗說:「善哉!善哉!舍利弗!你現在已經進入上座的禪住而坐禪(入定)了。如果諸比丘們欲入上座禪的話,就應像這樣去學習。要怎樣去學習呢?

不管是進入城時,或行乞食時,或出城時,都應該要作此思惟:

「我現在眼見色,是否曾起欲念,而被恩愛、愛念所著了嗎?」舍利弗啊!當比丘的,作如是的觀察時,如果眼識對於色相,曾有愛念、染著的話,則那位比丘,為了斷除惡不善之故,應當要勤欲方便,努力於堪能繫念修學!喻如有人,被火燃燒著頭與衣,為了滅盡火炎之故,應起增上方便,力勤使其滅息。那位比丘也是如此。應該要增上勤欲方便,去繫念修學。

若比丘觀察時,或者在於道路,或者進入部落中去行乞食,或出部落,在這些時間當中,如果眼(根)、識(眼識)對於色(境),並沒有愛念染著,則那位比丘又會願以此喜樂的善根,日夜精勤,繫念修習的話,這就名叫比丘於行、住、坐、臥,淨除乞食。因此之故,此經名叫清淨乞食住」。

佛說此經後,尊者杳利弗,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三七、長者所問經:本經敘述長者啟問,經佛解釋有關於比丘如對於六入處愛念染著,就不得涅槃,反之,則得涅槃。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毘舍離國的獼猴池測的重閣講堂。

這時,有一位長者,名叫鬱瞿婁,往詣佛所,禮拜佛足後,退坐在一邊。他向佛說:「世尊!為甚麼一位比丘見法(現法,現世)當中,能得涅槃(寂滅、解脫)?又為甚麼緣故,一位比丘,不得在於現世當中得證般涅槃呢?」

佛陀告訴長者說:「若有比丘,其眼根與眼識對於色境而生起愛念染著的話,就會由於愛念染著之故,會常依於識(境與識),而被它所縛之故,或者取著之故,就不得於見法(現世)得證般涅槃。耳、鼻、舌、身、意(五根)、識(五識)、法(五境)也是如是。

因此之故,長者啊!有一種比丘得以在於見法(現世)當中,得證般涅槃,也有不得在於現法當中得證般涅槃的」。

如長者所問經一樣,像阿難所問經,以及佛自為諸比丘所說經,也如上說。



二三八、因緣經:本經敘述由於六根與六境的因緣,而生六識。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毘舍離國的獼猴池測的重閣講堂。

這時,有一位比丘,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後,退坐在一面。他仰白佛說:「世尊!到底是由於甚麼因,甚麼緣,而會生眼識?何因何緣,耳、鼻、舌、身、意之識會生起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由於眼與色的因緣,而會生眼識的。為甚麼呢?因為如眼識生起時,則一切都會為眼與色的因緣之故。由於耳與聲的因緣,鼻與香的因緣,舌與味的因緣,身與觸的因緣,意與法的因緣,而意識會生起。為甚麼呢?因為諸所有的意識,這些一切的一切,均為意與法的因緣所生之故。這叫做比丘之眼識因緣生……乃至意識因緣生」。

這時,那位比丘,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二三九、結經:本經敘述欲貪為結法。眼、色,乃至意、法,乃為結所繫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毘舍離國的獼猴池測之重閣講堂。

這時,世尊告訴比丘們說:「我現在要說結所繫之法,以及結法。甚麼叫做結所繫之法呢?眼與色,耳與聲,鼻與香,舌與味,身與觸,意與法,就名叫做結所繫之法。甚麼叫做結法呢?所謂欲貪,就是名叫做結法」。(結為結纏,繫為繫縛,均為煩惱的異名。六根緣六境所生的煩惱,就名叫做結所繫法)。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四○、取經:本經敘述六入處是所取法,欲貪是取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毘舍離因的獼猴池測的重閣講堂。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今當說所取之法和取法。甚麼叫做所取法呢?所謂眼與色,耳與聲,鼻與香,舌與味,身與觸,意與法,這叫做所取之法。甚麼叫做取法呢?所謂欲貪是,這叫做取法。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四一、燒熱經:本經敘述雖以熱的銅鑄燒目,也不可取色相,不可取隨形好。因為取色相與隨形好故,會墮惡趣。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毘舍離國的獼猴池測的重閣講堂。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愚癡無聞的凡夫比丘啊!寧可用火燃熱的銅鑄,去燒其眼睛,使其熾燃,也不可用眼識去取色相(總相)以及隨形好(別相)啊!為甚麼呢?因為取色相,以及取隨形好之故,會墮落於惡趣中,有如沉落的鐵丸一樣!

愚癡無聞的凡夫!寧可用燒的鐵錐,去鑽其耳朵,也不可用耳識去取聲相(總相),以及取其隨聲好(別相)。為甚麼呢?因為如以耳識去取聲相,以及取隨聲好的話,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墮入於惡趣當中,有如沉落的鐵丸那樣之故。愚癡無聞的凡夫!寧可用利刀去斷截其鼻子也不可用鼻識去取煙香相,以及取隨香好。為甚麼呢?因為由於取香相,以及取隨香好之故,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墮入於惡趣當中,有如沉落的鐵丸!愚癡無聞的凡夫!寧可用利刀去斷截其舌,也不可用舌識,去取味相,以及取隨味好。為甚麼呢?因為由於取味相與隨味好之故,在他身壞命終之後,會墮落於惡趣當中,有如沉落的鐵丸。愚癡無聞的凡夫,寧可用剛鐵利槍,去刺其身,也不用身識去取觸相,以及隨觸好。為甚麼呢?因為取觸相,以及隨觸好之故,其身壞命終後,會墮落於惡趣當中,有如沉落的鐵丸。

諸比丘們!睡眠者就是愚癡之活。此癡命,乃無利、無福。然而諸比丘,寧可當睡眠,也不可在那色相而起覺想。如果起覺想的話,必定會生起纏縛諍訟,會使好多的眾生起非義,不能饒益安樂天人。

那些多聞的聖弟子們,會作如是之學:我今寧可用熾燃的鐵槍,去貫穿其眼睛,也不會用眼識去取於色相,而墮落於三惡趣,而長夜受苦。我從今天,當應正思惟:觀察眼是無常,是有為、是心緣生之法。如依色(境)、眼(根)、識(眼識)而為眼觸,而由於眼觸的因緣,而生受-內覺或苦(苦受),或樂(樂受),或不苦不樂(捨受),這些均為是無常、有為、心緣生之法。耳、鼻、舌、身入處,也不當像如是的去學:寧可用鐵槍貫穿其身體,也不用身識去取於觸相,以及隨觸好之故,而墮落於三惡道。我從今天起,當應正思惟:觀察身是無常,是有為,是心緣生之法。如依觸(境)與身(根)與識(身識)而為身觸,而由於身觸的因緣而生受-內覺或苦(苦受)、或樂(樂受)、或不苦不樂(捨受),這些均為是無常、有為,是心緣生之法。

多聞的聖弟子,當作如是之學:睡眠者是愚癡之活,是癡命,是無果、無利、無福。我應當不眠,也不起受想。因為起想的話,就會生纏縛諍訟,會使多人非義,非饒益,不得安樂。

多聞的聖弟子,如是觀察的話,對於眼就會生厭,如依色(境)、眼(根)、識(眼識)而為眼觸,而由於眼觸的因緣而生受-內覺或苦(苦受)、或樂(樂受)、或不苦不樂(捨受),對於這些也會生厭。由於厭故就不會喜樂,不樂之故,就會解脫、解脫知見。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四二、知經:本經敘述眼等若知、若識、若斷、若離欲,則堪能正盡苦。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毘舍離國的獼猴池測的重閣講堂。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對於眼不如實而知、不如實而識、不於斷除,不能離欲的話,就不堪能為正盡苦。對於眼,如能如實而知,如實而識,或者已斷,或者是離欲的話,就堪能為正盡苦。」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像眼等四經那樣,如是乃至意二十四經,也如上說。(如知經,而有識經、斷經、離經,計為四經。六入各有四,計為二十四經。今舉知經之一,而其他廿三經,則為例略。)



二四三、味經:本經敘述對於眼而味著的話,就會被魔所縛。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毘舍離國的獼猴池測的重閣講堂。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諸比丘,對於眼,而味著的話,當知這位沙門,或婆羅門,一定不能自在的解脫魔手,而會被魔縛所縛,而入於魔繫。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如是沙門、婆羅門對於眼,並不味著的話,當知這位沙門,或婆羅門,不會隨著於魔,會脫離魔手,不會落入於魔繫」。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味經那樣,像如是的歡喜、讚歎、染著、堅住、愛樂、憎嫉,也是像如是之說。

如內入處之七經,和外入處之七經,也像如是之說。



二四四、魔鉤經:本經敘述眼等之六入處,為魔之鉤。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毘舍離國的獼猴池測的重閣講堂。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六種魔之鉤。那六種呢?眼味著於色,就是魔之鉤。耳味著於聲,就是魔之鉤。鼻味著於香,就是魔之鉤。舌味著於味,就是魔之鉤。身味著於觸,就是魔之鉤。意味著於法,就是魔之鉤。假若沙門、婆羅門,味著於色的話,就會知道!這位沙門,或者婆羅門,就是被魔之鉤,鉤在其咽喉,在於魔裡,不能得在自在。」

穢說淨說之經,廣說如上。



二四五、四品法經:本經敘述如樂著於可愛、可念、可樂、可著之色,即不解脫,反之,即得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拘留搜(十六大國之一)的調伏駁牛聚落(村名)。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要為你們說法:所謂初語亦善,中語亦善,後語亦善(前言,正題,後跋,均為善。所謂宗、因義、經,均善之意)。是善義善味(如言語之善一樣,意義也很順暢明白)。是純一、圓滿、潔淨而清白的梵行。所謂四品法經是。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當會為你們講說。

甚麼叫做四品法經呢?有如被眼所識之色,是可愛、可念、可樂、可著之色,比丘見後,就心生歡喜、讚歎,而樂著堅住(執著不放)。又有被眼所識之色,乃為不可愛、不可念、不可樂著、苦厭之色,比丘見後,會起瞋恚、嫌薄。像如是的比丘,則對於魔,不能得到自在,乃至不得解脫魔之繫縛。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

反之而有被眼所識之色,為很可愛、可念、可樂、可著之色,比丘見後,知喜而不讚歎,而不樂著堅實(不執著不膠固)。又有被眼所識之色,乃為不可愛念、樂著之色,比丘見後,不起瞋恚、嫌薄。像如是的比丘,就不會隨著於魔,會自在,乃至解脫魔繫。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這名叫做比丘之四品法經」。



二四六、七年經:本經敘述惡魔欲亂佛陀的道心,反而被說服。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耆闍崛山。

這時,世尊在於朝晨,著衣持鉢,入王舍城去乞食。這時,天魔波旬(魔羅為縛,波旬為惡者、殺者),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在於朝晨著衣持鉢,進入王舍城去乞食,我現在應到那邊去攪亂他的道心。」這時,天魔波旬就化作御車象類(駕牛象等車輛的工人),手執鞭杖,正在尋覓牛只。他身上穿著弊衣,又蓬頭亂髮,手腳又是剝裂(一副粗工之相)。他手裡拿著牛杖,而到了世尊之前,就開口問說:「瞿曇!你看到我之牛嗎?」

世尊曾作此念:「這位是惡魔,是欲來攪亂我的。」世尊於是即告訴魔而說:「惡魔!那裡有牛呢?要牛幹甚麼?」魔則作此念:「沙門瞿曇知道我是惡魔的化身」。就白佛說:「瞿曇!眼觸入處,是我所乘的,耳、鼻、舌、身、意之觸入處,是我所乘的」。說完後,又反問說:「瞿曇!你要到那裡?」

佛陀告訴惡魔說:「你有眼觸入處,有耳、鼻、舌、身、意等觸入處。然而如那些沒有眼觸入處,沒有耳、鼻、舌、身、意等觸入處的話,是你所不能到其處的,而我卻要往到彼處哩!」

這時,天魔波旬,即說偈說:

若常有我者 彼悉是我所 一切悉屬我 瞿曇何所之

(如常住而有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為是我所有的。一切既統統屬於我,則瞿曇你,將到那裡去呢?)

這時,世尊也說偈回答說:

若言有我者 彼說我則非 是故知波旬 即自墮負處

(如果說有我的話,則他所說的我,乃為不對的了。因此之故,知道波旬,即已自墮於負處的了)。

魔又說偈說:

若說言知道 要隱向涅槃 汝自獨游往 何煩教他為

(如果說已知解道路,而安隱的向涅槃而去的話,則你就獨自前往好了,為甚麼還要費神去教他人去行呢?)

世尊又說偈回答說:

若有離魔者 問度彼岸道 為彼平等說 真實永無餘時習不放逸 永離魔自在

(如果有人欲離開魔的話,就應問人到彼岸之道。會為他平等而說真實而永遠無餘之法:時時修習,而不放逸的話,就會永遠離開魔繫,而得自在。)

魔又說偈說:

有石似段肉 餓鳥來欲食 彼作軟美想 欲以補饑虛
竟不得其味 折嘴而騰虛 我今猶如鳥 瞿曇如石生
不入愧而去 猶鳥陵虛逝 內心懷愁毒 即彼沒不現

(有一塊石頭,好似段肉。饑餓的鳥,想來食它。他雖作這樣的軟美之想,想補他的饑餓。然而究竟不能得到其美味,反而折嘴而騰上虛空而去)。

(我現在猶如那只餓鳥,瞿曇則有如石生在那裡那樣。不能得入口而愧疚而去,猶如餓鳥之逝於陵虛-升於高空而隱形)。

(內心懷著非常的愁悲,他就從此隱沒不再現。)



二四七、習近經:本經敘述如果習近於眼等六入處的話,就不得解脫,反之,就得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耆闍崛山。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沙門、婆羅門,其眼習近於色的話,就會隨著魔所自在驅使。……乃至不得解脫魔的繫縛。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

如果沙門、婆羅門,其眼不習近於色的話,就不會隨著魔而被其驅使自在,乃至得以解脫魔的繫縛。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習近經那樣,如是繫著、如是味、如是鄰聚等經,或者使其受持繫著,我所求之欲,乃淳濃而不捨這些事,也如上述。



二四八、純陀經:本經敘述四大所造之色〔物質、肉體〕,為無常、無我。六識〔精神作用〕,也是無常、無我。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波吒利弗多羅國(華氏城,摩揭陀國的都市)的雞林園(雞林精舍)。

這時,尊者阿難,往詣尊者大純陀(摩柯周那,舍利弗之弟)之住處,共相問訊後,退坐在於一邊。這時尊者阿難,對尊者純陀說:「我欲有所諮問,是否有閒暇的時間,見到您的回答呢?」尊者純陀語尊者阿難說:「隨仁者所問。我如知道的,定會回答」。

尊者阿難問尊者純陀說:「據世尊、如來、應、等正覺,也就是佛陀所知所見,即說四大所造之色,乃為施設顯露(很明顯)的:此四大之色,並不是我。又如來、應、等正覺所知所見,是否也說識為非我嗎?」

尊者純陀對尊者阿難說:「仁者(您)乃最為多聞的尊者。我從遠方而來詣尊者之處,乃為了諮問此法之故。今天,尊者!但願您!能說此義!」

尊者阿難,對純陀說:「我現在諮問尊者您,願您隨意見答。尊者純陀!到底為有眼(根)、有色(境)與眼識(識)與否呢?」回答說:「有的!」尊者阿難又問:「為緣於眼,以及色,而生眼識的嗎?」回答說:「是的」。

尊者阿難又問:「緣於眼,以及色,而生眼識。那麼,那個因,那個緣,到底為常呢?還是為無常呢?」回答說:「乃為無常的」。阿難尊者又問:「由於那個因,那個緣,而生眼識。那麼,那個因,那個緣,為無常而變易時,那個識還會住在那個地方嗎?」回答說:「弗也,尊者阿難!」

尊者阿難又問:「你的意見如何呢?那個法若生、若滅,都可以明知,那麼,多聞的聖弟子,在於其中,寧見是我,是異我(他之我),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嗎?」回答說:「弗也,尊者阿難!」

阿難又問:「有關於耳、鼻、舌、身、意(五根)與法(五境)等事,您的意見如何?有意(根)、有法(境)、有意識(識)與否呢?」回答說:「有的,尊者阿難!」阿難又問:「為緣於意(根)以及法(境),而生意識的嗎?」回答說:「是的,尊者阿難!」又問:「若意緣於法,而生意識,而那個因,那個緣,到底為常呢?為無常呢?」回答說:「為無常的,尊者阿難!」又問:「若因、若緣,而生意識,那麼,那個因,那個緣如是為無常而變易時,意識還住在那裡嗎?」回答說:「弗也,尊者阿難!」又問:「您的意見如何呢?那些法若生、若滅,都可知道。那麼,多聞的聖弟子,寧在於其中,見我、異我、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嗎?」回答說:「弗也,尊者阿難!」

尊者阿難,於是對純陀說:「因此之故,尊者!據如來、應、等正覺,所知、所見,而說識也是無常。喻如一位士夫,手持斧頭進入山內,見到芭蕉樹時,以為堪以當材料之用,就斷其根,截其葉,斫其枝,剝其皮,欲求到堅實的材料。然而一剝再剝,剝到全部都剝盡時,還不能見到堅實之處。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正觀察眼識、耳、鼻、舌、身、意識。當正觀之時,都沒有可取之物。無可取之物,就沒有所執著,無所著之故,自會覺證涅槃。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

那二位正士,說此法時,輾轉而隨喜,然後各還其所。



二四九、舍利弗經:本經敘述如說六入處盡有餘,是虛言,說無餘也是虛言。六入處盡而般涅槃,是為佛說。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尊者阿難,詣尊者舍利弗的住處,對尊者舍利弗說:「我欲有所諮問,是否有閒暇的時間,為我解說與否呢?」舍利弗說:「隨仁者之問,我所知的,當會回答您」。尊者阿難就問尊者舍利弗說:「六觸入處如果盡了而離欲,而滅息,而沒後,更有餘與否呢?」

尊者舍利弗對阿難說:「你不可以作此問,不可說甚麼『六觸入處,如盡,而離欲,而滅息,而沒後,更有餘與否?』之語。」阿難又問尊者舍利弗說:「六觸入處,如盡了,而離欲,而滅息,而沒後之時,是否為無有餘嗎?」尊者舍利弗回答阿難說:「你也不應該再作如是之問。不要說甚麼『六觸入處,如盡了,而離欲,而滅息,而沒後,是否無有餘?』之語」。阿難又問尊者舍利弗說:「六觸入處,如盡了,而離欲,而滅息,而沒後,為有餘無餘、非有餘非無餘與否呢?」尊者舍利弗回答阿難說:「這也是不應該作如此之問。說甚麼『六觸入處盡了,而離欲,而滅息,而沒後,為有餘無餘、非有餘非無餘呢?』等語」。

尊者阿難又問舍利弗說:「如尊者您所說:六觸入處,如盡了,而離欲,而滅息,而沒後,有餘也不應說,無餘也不應說,有無也不應說,非有非無也不應說。這些話,到底有甚麼意義呢?」尊者舍利弗對尊者阿難說:「六觸入處,如果盡了,而離欲,而滅息,而沒後。說他為有餘與否?此語就是虛言。說他為無餘與否?這也是虛言。說他為有餘無餘嗎?也是虛言。說他為非有餘非無餘嗎?也是虛言。如果說:六觸入處,如果盡了,而離欲,而滅息,而沒後,則已離諸虛偽,而得般涅槃,這就是佛說!」

這時,二位正士,輾轉隨喜,然後就各還本處。



二五○、拘絺羅經:本經敘述眼與色,乃至意與法,如繫縛,就是欲貪。如斷欲貪,就得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這時,尊者舍利弗、尊者摩訶拘絺羅(得四辯才,觸難答對第一的比丘),俱在於者闍崛山。

尊者摩訶拘絺羅,在於晡時(午後申時),從禪定醒過來,詣尊者舍利弗之處。共相問訊後,退坐在一邊。他對舍利弗說:「我欲有所諮問,是否有閒暇的時間,見到你的回答嗎?」舍利佛尊者告訴摩訶拘絺羅尊者說:「隨仁者所問,我如知道之事,都會回答你」。

摩訶拘絺羅尊者,就問舍利弗尊者說:「你想怎麼呢?尊者舍利弗!到底是眼繫於色呢?或者是色繫於眼呢?至於耳聲、鼻香、舌味、身觸、意法等,到底是意繫於法呢?法繫於意呢?」

舍利弗尊者回答摩訶拘絺羅尊者說:「並不是眼繫於色,也不是色繫於眼。…乃至也不是意繫於法,也不是法繫於意。尊者摩訶拘絺羅!在其中間,如果他有欲貪的話,就是其繫!摩訶拘絺羅尊者!喻如二隻牛,一隻為黑,另一隻為自色的,此二牛共被一軛鞅所縛繫。有人問說:『到底是黑牛繫白牛呢?或者是白牛繫黑牛呢?』這是否為等問(正問)與否呢?」拘絺羅尊者回答說:「弗也,尊者舍利弗!並不是黑牛繫縛白牛,也不是白牛繫縛黑牛。然而在其中間,不管是軛(馬頸之曲木),或者是繫鞅(馬頸上皮帶),就是其繫縛。」

舍利弗說:「是的!尊者摩訶拘絺羅!並不是眼繫於色,也不是色繫於眼。…乃至,並不是意繫於法,也不是法繫於意。在其中間的欲貪,就是其繫!摩訶拘絺羅尊者!如果眼繫於色,或者色繫於眼,…乃至,如果意繫於法,或法繫於意的話,世尊就不會教人建立梵行,得盡苦邊等事。由於不是眼繫於色,不是色繫於眼。…乃至,不是意繫於法,不是法繫於意之故,世尊才會教人建立梵行,得盡苦邊。尊者摩訶拘絺羅!世尊乃眼見色時,不管是好(美),或者是惡 (醜),都不起欲貪。其餘的眾生,其眼見色時,不管是好,或者是惡,都會起欲貪。因此之故,世尊說:當斷欲貪,則心解脫。…乃至,意與法,也是如是。」

這時,二位正士,輾轉隨喜,然後各還其本住處。



二五一、拘絺羅經:本經敘述對於六入處,不知為無常、生滅法的話,就是無明,反之則為明。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這時,舍利弗尊者、摩訶拘絺羅尊者,俱在於耆闍崛山中。

摩柯拘締羅尊者,在於晡時,從禪醒過來後,往詣舍利弗尊者之處。共相問訊後,退坐在一邊。他向舍利弗說:「我欲有所諮問,是否有閒暇的時間,見到您的回答與否嗎?」舍利弗說:「隨仁者問,我所知的,當會回答你」。摩訶拘絺羅尊者,就問舍利弗尊者說:「所謂無明,到底為甚麼叫做無明呢?」

舍利弗尊者回答說:「所謂無知是。無所知,就叫做無明。無知甚麼呢?所謂眼為無常,而不能如實而知,就名叫做無知。眼為生滅法,而不能如實而知,就名叫做無知。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像如是的,尊者摩訶拘絺羅!在於此六觸入處,如實不知(不能如實而知)、不見(不能如實而見)、不無間等(不得證)、愚闇、無明、大冥,就名叫做無明。」

尊者摩訶拘絺羅又問尊者舍利弗說:「所謂明,到底是甚麼為明呢?」舍利弗說:「所謂為知是,知者就是明。知道甚麼呢?所謂眼為無常。對於眼是無常,能如實而知。眼為生滅法。對於眼為生滅法,能如實而知。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尊者摩訶拘絺羅!對於此六觸入處,能如實而知、而見、而明、而覺、而悟、而慧,而無間等,就名叫做明。

這時,二位正士,各聞所說,輾轉隨喜,然後各還其所。



二五二、優波先那經:本經敘述優波先那在坐禪中,遭毒蛇侵襲,臨死還是從容自若。舍利弗將此事白佛,佛即說避毒蛇之偈。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這時,有一位比丘,名叫優波先那。他住在王舍城的寒林中的塚間,蛇頭岩下之迦陵伽行處。這時,尊者優波先那,獨自一人在於裡面坐禪。

那時,有一隻惡毒蛇,其長約有一尺餘,從上面的石間,墮在於優波先那的身上。優波先那叫喚舍利弗,請他對諸比丘們說:「毒蛇墮在我的身上,我的身已經中了毒。你們快過來扶持我的身,出去放置於窟外,不可使我在於窟內,因身壞碎時,有如糠糟之聚(不使毒發作,而死於岩窟之內,以免毒化岩窟。)」

這時,舍利弗尊者,正在於近處,安住於一樹下。他聽到優波先那之語,就到優波先那處,對優波先那說:「我現在觀看你的色貌時,發見你的諸根並不異於平常之時。而你說你『中毒,快來扶我身到窟外,不可使其散壞時,有如糠糟之聚』。到底是怎麼呢?」

優波先那對舍利弗說:「如果堅持而說:『我的眼根就是我,就是我所有。對於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的說:耳、鼻、舌、身、意是我,是我所有。對於色、聲、香、味、觸、法也是同樣的說:色、聲、香、味、觸、法就是我,就是我所有。對於地界也同樣的說:地界就是我,就是我所。對於水、火、風、空、識界也同樣的說:水、火、風、空、識界就是我,就是我所。對於色陰也同樣的說:色陰就是我,就是我所。對於受、想、行、識陰也同樣的說:受、想、行、識陰就是我,就是我所有』。這樣,則面色諸根,應會有變異。然而我現在並不是這樣。我乃如實而知眼乃非我,非我所有,…乃至識陰乃非我、非我所有。因此之故,我的面色與諸根,均沒有變異」。

舍利弗說:「是的,優波先那!你若白天長夜,都離開我、我所、我慢、繫著、結使,而斷其根本,有如截斷多羅樹之樹頭,在於未來世,永遠不會再起,怎麼面色諸根,當會變異呢?」(絕對不會變異)

這時,舍利弗,就周匝扶持優波先那之身體,出於岩窟的外面。優波先那因身中毒而碎壞,有如聚糠糟那樣(已寂滅、逝世,肉體即散壞在窟外)。

這時,舍利弗即說偈而說:

久殖諸梵行 善修八聖道 歡喜而舍壽 猶如棄毒鉢
久殖諸梵行 善修八聖道 歡喜而舍壽 如人重病癒
久殖諸梵行 善修八聖道 如出火燒宅 臨死無憂悔
久殖諸梵行 善修八聖道 以慧觀世間 猶如穢草木
不復更求餘 餘亦不相續

(久來就種殖種種清淨的梵行,能善修持八聖道。因此,能歡喜而捨棄其壽命,有如把毒鉢捨棄不用那樣。)

(久來就種殖諸清淨的梵行,善能修持八聖道。因此,而能歡歡喜喜的捨棄其壽命,有如人之重病已痊癒那樣。)

(久來就種殖諸清淨的梵行,善能修持八聖道。因此,有如出離被火燃燒的火宅一樣,臨死時,一點也沒有憂悔。)

(久來就種殖諸清淨的梵行,善能修持八聖道。因此,能夠以智慧觀察世間,如實而知道自身有如穢草穢木那樣,不再更求其餘的,其餘的凡身,也不會再予相續的了。)

這時舍利弗尊者說偈讚歎又供養優波先那的遺體後,就往詣佛所,行禮如儀後,退坐在一邊。他仰白佛說:「世尊!尊者優波先那曾被體小的惡毒蛇所患,有如眼籌之治眼疾那樣的快速,墮在其身上,其身即壞,猶如聚糠糟那樣的壞敗」(眼籌為治療眼疾之小竹片,將其立在眼時,眼疾就會快速的治癒。)

佛陀告訴舍利弗說:「如果優波先那,能誦此偈的話,就不會中毒,身體也不會壞,不會如聚糠糟那樣」。舍利弗白佛說:「世尊!要誦那種偈?那些辭句呢?」

佛陀就為舍利弗而說偈說:

常慈念於彼 堅固賴吒羅 慈伊羅槃那 尸婆弗多羅
欽婆羅上馬 亦慈迦拘吒 及彼黑瞿曇 難徒跋難陀

(要常常慈念那堅固的賴吒羅。要以慈悲給與伊羅槃那、尸婆弗多羅、欽婆羅上馬。也要慈念迦拘吒,以及那些黑瞿曇、難徒跋難陀。以上為七種龍,也就是蛇之名)。

慈悲於無足 及以二足者 四足與多足 亦悉起慈悲
慈悲於諸龍 依於水陸者 慈一切眾生 有畏及無畏
安樂於一切 亦離煩惱生 欲令一切賢 一切莫生惡
常住蛇頭巖 眾惡不來集 凶害惡毒蛇 能害眾生命
如此真諦言 無上大師說 我今誦習此 大師真實語
一切諸惡毒 無能害我身 貪欲瞋恚癡 世間之三毒
如此三毒惡 永除名佛寶 法寶滅眾毒 僧寶亦無餘
破壞兇惡毒 攝受護善人 佛破一切毒 汝蛇毒今破

(要以慈悲對於無足的,以及二足的眾生。四足的和那些多足的眾生,都應統統起慈悲心去對待。)

(要慈悲於那些依生在水陸的諸龍。慈悲一切眾生,包括令人會畏懼,以及無令人會恐畏的眾生。要使一切眾生安樂,也要使其會生起的煩惱脫離)。

(有慈心欲使一切都賢好,對於一切並不生起惡念,即常住於蛇頭之岩,眾惡也不會來集於此,何況那些凶害的惡毒蛇,怎麼可能害眾生之命呢?

(像如此的真諦之言,乃為無上的大師所說的。我現在要誦習此大師所說的真實語,一切的諸惡毒,不能傷害我的身!)

(貪欲、瞋恚、愚癡,就是世間的三毒。能將如此的三毒惡永遠除棄的,就名叫做佛寶。)

(法寶乃能減除眾毒,僧寶也是滅惡無餘存。乃能破壞兇惡之毒害,乃為攝受保護善人。佛能坡一切的毒害,你的蛇毒,現在已破!)

因此之故,我說此咒術的章句,所謂:

  塢躭婆隸 躭婆隸 躭陸 波婆躭陸 捺渧 肅捺渧 枳跋渧文那移 三摩移 檀諦 尼羅枳施 波羅拘閇塢隸 塢娛隸 悉波呵

  舍利弗啊!優波先那善男子,那個時候如果說此偈,說此章句的話,毒蛇就不能中傷其身,其身也不會壞,不會如糠糟聚」。

  舍利弗白佛說:「世尊!優波先那,未曾聽過此偈,未曾聽過這個咒術韋句。世尊今天說此偈,正為當來世耳」。(將此以後之義)

舍利弗尊者,聽佛所說,歡喜而作禮後,離去。



二五三、毘紐迦旃延經:本經敘述毘紐迦旃延婆羅門尼,招請優陀夷說法,優陀夷看她態度憍慢,不肯為說。後因改其態度故,為她說苦之生起。寂滅之因,終使她皈依三寶。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尊者優陀夷(善能歡人,福度民眾第一),在拘薩羅國的人間遊化,到了拘磐荼聚落,就在於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婦女)的菴羅園中住下來。

這時,毘紐迦旃延氏的婆羅門尼(婆羅門的婦女),有很多年少的弟子都遊行採樵,而至於菴羅園中,他們看見尊者優陀夷坐在一樹下。看他的容貌端正,諸根寂靜,心意安諦。成就第一調伏的人。見後,就往詣其住處,共相問訊後,退坐在一邊。這時優陀夷為這些年輕的人說種種之法,勸勵他們後,就默然而住。那些年輕人聽尊者優陀夷所說之法後,就歡喜而隨喜,然後從坐而離去。

這時,諸少年擔持束薪,回到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之處,將薪束放在地上後,詣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之住處。他們說:「我的和上尼(和尚,女師傅)!當知在我們的菴羅園中,有一位沙門,名叫優陀夷,其姓為瞿曇氏。現在依在那邊而住,極為善說法」。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1!對諸年輕們說:「你們可以到那邊去邀請沙門優陀夷瞿曇氏,明天來此飯食」。這時諸年輕的弟子,受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之教後,就往詣優陀夷尊者之處,向優陀夷說:「尊者,當知!我們的和上(師傅)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請尊者優陀夷您,明天去飯食(受供)」。

這時優陀夷乃默然受請。那時,那些年輕人,知道優陀夷答應受請後,還皈和上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之處,向她復命說:「和上尼(女師傅)!我們將和上尼之語,去邀請過優陀夷。優陀夷尊者已經默然受請了。和上尼!自知時宜!」

這時,尊者優陀夷,過了夜間,在翌日的早晨,著衣持鉢,往詣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之舍宅。這時,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遙見優陀夷尊者來,就趕快敷一床座,請其就坐。她設施種種的飲食,親自供養豐美的飲食,使其滿足。飯食後,就澡漱、洗鉢後,還就本座。

這時,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知道飯食已畢,就穿美好的革屣(靴),用衣覆其頭,另設一高床,現起輕視他人之相,很傲慢的坐在那裡。她對優陀夷說:「我欲有所請問,是否有閒暇的時間,見到你的回答與否嗎?」優陀夷回答說:「姊妹!現在不是時候啊!」作此語後,就從其座位站起而去。

像如是的,過了一天,諸弟子們又到菴羅園去採樵,同時也去聽法。回皈後,又將其經過稟告和上尼知道。和尚尼就又派遣他們去請其來飯食。像前述一樣經過三次,乃至請法等事也經過三次,都一樣的回答說:「非時」,而不為她說法。

諸年輕的弟子又自和上尼而說:「菴羅園中的沙門優陀夷,乃極為善說法的比丘!」和上尼回答說:「我也知道他乃極善說法的沙門。然而再三請來,設食問法,都常言這時並非適宜之時,都不說法就回去」。諸弟子們回稟和上尼說:「師傅乃穿好的革屣,用衣覆頭,並不恭敬他,而傲然的坐在那裡,他怎麼說法呢?為甚麼呢?因為那位尊者優陀夷,由於敬法之故,不說法就回去的!」和上尼回答說:「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再為我去邀請他來」。

諸弟子們受教後,就再次去請尊者來供養,都如上述。這時,和上尼知道飯食已畢,就脫去其革屣,整齊她的衣服,更坐在一卑床,恭恭敬敬的仰白而說:「我欲有所問,不知有閒暇的時間見答與否呢?」優陀夷回答說:「你現在宜問,當會為妳闡說」。

她就問說:「有沙門、婆羅門說:『苦、樂,乃為自作的』,有的又說:『苦、樂,乃他作的』又有人說:『苦、樂,乃自他所作的』,更有人說:『苦、樂,乃非自非他所作的』,尊者!到底是那一種為對呢?

優陀夷尊者回答說:「姊妹!阿羅訶(指佛陀,應供)說:『苦、樂,乃異生』,並不是如上所說的那樣。婆羅門尼又問:「其義如何呢?」優陀夷回答說:「阿羅訶說:『從其因緣,而生諸苦與樂。』」優陀夷說後,又對婆羅門尼說:「我現在問妳,妳就隨意回答於我。你的意見如何呢?有眼嗎?」回答說:「有的」。優陀夷又問:「有色嗎?」回答說:「有的。」優陀夷又問:「有眼識、眼觸,而由於眼觸的因緣,而生受-內覺或苦(苦受)、或樂(樂受)、或不苦不樂(捨受)嗎?」回答說:「是的,尊者優陀夷!」

優陀夷又問:「有耳、鼻、舌、身、意,而由於意觸的因緣,而生受-內覺或苦、或樂、或不苦不樂嗎?」回答說:「是的,尊者優陀夷!」優陀夷說:「這是阿羅訶說:『從其因緣,而生於苦,或樂。』婆羅門尼說:「尊者優陀夷!阿羅訶如是的說:『從其因緣,而生苦,或樂』的嗎?」優陀夷回答說:「是的,婆羅門尼!」婆羅門尼又問:「沙門!為甚麼阿羅訶會說『由於因緣而生苦,或生樂,或生不苦不樂呢』?」優陀夷回答說:「我現在問妳,妳要隨妳的意見回答我。婆羅門尼!一切的眼,在一切時消滅而無餘時,猶有眼觸的因緣,而生受-內覺或苦,或樂,或不苦不樂嗎?」回答說:「沒有的,沙門!」優陀夷又問:「像如是的,那些耳、鼻、舌、身、意,在於一切時消滅而永盡無餘時,猶有意觸的因緣,而生受-內覺或苦,或樂,或不苦不樂嗎?」回答說:「沒有的,沙門!」優陀夷說:「像如是的,婆羅門尼啊!這就是阿羅訶所說的『由於因緣而生之苦,或樂,或不苦不樂之寂滅哩!』」

尊者優陀夷說此法時,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聽後,遠離塵垢,得法眼淨(洞徹真理)。這時,毘紐迦旃延氏婆羅門尼,見法、知法,入於法而度疑惑。不由於他人之力,而能深入於佛陀的教法裡。對於法,已得到無所畏。因此,就從她的座位站起,整一整她的衣服,然後恭敬合掌,而仰白尊者優陀夷說:「我今天已超入決定,我自今天,願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我從今天起,盡形壽,都皈依三寶。」

這時,優陀夷為婆羅門尼說法,示教照喜後,就從座起而離去。



二五四、二十億耳經:本經敘述二十億耳比丘,雖用功精進,也不得覺悟,反悔而欲還俗。佛以琴之弦之急緩之喻,令他覺悟。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這時,尊者二十億耳(輸屢那。聲聞四威儀中,具大精進的比丘),住在於耆闍崛山,日常都很精勤的修習菩提分之法。

二十億耳尊者,獨靜禪思時,曾作此念:「在於世尊的弟子裡,精勤的聲聞當中,我也是在其中可數的比丘。然而我,到了今天,還是未盡諸漏。我是有名的族姓之子(上流階級出身的人),又有很多的錢財,我今寧可還俗,去享受五欲的快樂,去廣施作福吧!」(這位比丘為中印度,伊爛拏鉢伐多國的長者之子)

這時,世尊知道二十億耳內心所念之事。就告訴一位比丘而說:「你們現在到二十億耳比丘之處,去告訴他說:『世尊在叫你!』」這位比丘受佛教後,就往詣二十億耳之處,去對他說:「世尊現在叫你去!」二十億耳聽到那位比丘稱大師之命,就詣世尊所,行禮如儀後,退住在一邊。

這時,世尊告訴二十億耳說:「你曾經獨靜禪思而作此念:『在世尊的精勤修學的聲聞中,我也在其數之內,而現在卻還未能得漏盡解脫。我是有名的族姓之子,又有很多的錢財,我寧可還俗,去亨五欲樂,去廣施作福』嗎?」

二十億耳這時作此念:「世尊已知道我心」。就一時驚怖而體毛都竪立起來。(所謂毛骨悚然)。他就老實的向佛說:「實爾,世尊!」佛陀就告訴二十億耳說:「我現在問你,你要隨意回答我。二十億耳啊!你在俗家時善於彈琴嗎?」回答說:「是的,世尊!」佛陀又問:「你的意見如何呢?在你彈琴之時,如果將弦調急時,能得作出微妙和雅的聲音與否嗎?」回答說:「弗也!世尊!」佛陀又問:「你意如何呢?如果緩其弦的話,頗能發出微妙和雅的聲音與否嗎?」回答說:「弗也!世尊!」佛陀又問:「你的見解如何?善調琴弦,使其不緩不急,然後能發出妙和的雅音嗎?」回答說:「是的,世尊!」

佛陀於是告訴二十億耳說:「如果精進太急的話,就會增其掉悔,假如精進太緩的話,就會使人懈怠。因此之故,你應該要平等的修習攝受,不可以著急,不可以放逸,不可以取相。」

這時,尊者二十億耳,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二十億耳尊者,嗣後常念世尊所說的彈琴的教喻,就獨靜禪思,如上所說,乃至漏盡,心得解脫,而成就阿羅漢果。

這時,尊者二十億耳,得證阿羅漢果後,內心深覺得解脫之喜樂,就作此念:我今應該去問訊世尊。於是,二十億耳尊者就往詣佛所,行禮如儀後,退坐在一邊。他仰白佛說:「世尊!我在於世尊之法當中得證阿羅漢果,盡諸有漏,所作已作,已捨離重擔,逮得己利,盡諸有結,以正智而心解脫,當於此時,就能解脫六處!那六處呢?所謂:離欲解脫、離恚解脫、遠離解脫、愛盡解脫、諸取解脫、心不忘念解脫是!

世尊!如果有人依靠少信心,而說他為『離欲解脫』,那是不適宜的。要將貪恚癡滅盡,才叫做真實的離欲解脫。如果有人依少持戒,而說他:『我得離恚解脫」,那也是不適宜的,須要把貪恚癡滅盡,才能名叫真實的離恚解脫。如果有人依於修習利養的遠離,而說他為『遠離解脫』,這也是不適宜的,要將貪恚癡都滅盡,才能名叫真實的遠離解脫。

貪恚癡都滅盡時,也叫做離愛解脫,也叫做離取解脫,也叫做離忘念解脫。像如是,世尊!如果諸比丘,還未得證阿羅漢,還未盡諸漏的話,對於此六處,就不能得解脫。

假若又有比丘,雖然在於學地(三果以前),還未得增上安樂之涅槃,但是住於習向心的話,在於那個時候就會成就學戒,成就學根,不久之後,當得漏盡,當得無漏心解脫…乃至自知已不受後有之身。當那個時候,就能得無學戒,得無學的諸根。喻如嬰童,愚小而仰臥。當時雖只成就童子的諸根,但是於後來定會漸漸的增長,會諸根成就。到了那時,會成就長者的諸根。在有學地時,也是如是。雖然未得增上的安樂,但是後來乃至定會成就無學戒、無學諸根。

如果以眼,而常識色相,終究也不會妨礙得心之解脫。因為其意堅住之故,內修無量的善解脫,能如實而觀察生滅,乃至無常之法。耳聽識聲相,鼻嗅識香相,舌嘗識味相,身觸識觸相,意認識法相,都不能妨礙心解脫、慧解脫。因為意堅住之故,內修無量的善解脫,能如實的觀察生滅。喻如近於村邑之大石山,乃為不能斷,不能壞,不能穿,一向非常的厚密,假使四方之風吹來,也不能動搖,不能穿過。那些無學的人,也是如是。其眼雖然常認識色相,…乃至其意常認識法相,也不能妨礙其心解脫、慧解脫。由於其意堅住之故,內修無量的善解脫,能如實而觀察生滅之法。」

這時,二十億耳比丘,重說偈說:

離欲心解脫 無恚脫亦然 遠離心解脫 貪愛永無餘 諸取心解脫
及意不忘念 曉了入處生 於彼心解脫 彼心解脫者 比丘意止息
諸所作已作 更不作所作 猶如大石山 四風不能動 色聲香味觸
及法之好惡 六入處常對 不能動其心 心常住堅固 諦觀法生滅

(離欲而心解脫,無恚的解脫也是一樣,遠離而心解脫,則貪愛永遠無餘存。諸取之心解脫,以及心不忘念之解脫。曉知瞭解六入處之生滅的話,就會對於他而心解脫。他的心解脫的話,則此比丘之意,會止息。會知諸所應作的一切,都已作過,更不必一再的作那些不應作的了。猶如大石山,被四方之風吹來,也不能搖動它一樣,那些色香味觸,以及法之好或惡,均不能搖動其心。因為其心常住於堅固,能如實而諦觀法之生滅相之故!)

尊者二十億耳,說此法時,大師之心很喜悅。諸位多聞而修梵行的比丘,聽到二十億耳尊者所說之法後,都皆大歡喜。這時,尊者二十億耳,聽佛說法,歡喜隨喜,作禮而去。

這時,世尊知道二十億耳離去後,不久,則告訴諸比丘們說:「善心解脫者,應該要像如是之記說。如二十億耳用智慧預記之說,也不自舉,也不輕視他人,乃為正說其義。並不是如增上慢的人那樣:實不得其義,而自己稱歎自己,說其已得超過他人之法,而自取損滅可比!」



二五五、本經敘述魯醯遮婆羅門承事摩訶迦旃延,曾被年輕的弟子取笑。迦旃延即說真的婆羅門乃堅守門之人等法,使其歡悅。門為眼等之六。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尊者摩訶迦旃延(論議第一,十大弟子之一),住在於阿槃提國(西印度,十六大國之一)的濕摩陀江邊。在獼猴室(村名)的阿練若(空閒處,靜修處)窟裡,有一位名叫魯醯遮的婆羅門,非常的恭敬而承事摩訶迦旃延,都如阿羅漢之法。

這時,摩訶迦旃延尊者,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到了獼猴室聚落去次第乞食,乞食完畢後,回到住處,舉衣鉢,洗足後,就進入室內去坐禪。

那個時候,魯醯遮婆羅門,有諸年輕的弟子,在遊行採薪時,經過尊者摩訶迦旃延所住的窟邊,大家都共相戲笑而說:「此窟裡,住有剃發的沙門,是一位黑闇之人(指迦旃延出身為黑皮膚之賤民),並不是世間的勝人(指出身高貴的耆那教徒,被稱為勝者),而魯醯遮婆羅門卻很尊重而供養他,如供養阿羅漢之法。」

這時,尊者摩訶迦旃延即對諸年輕人說:「少年的!少年的!不可作聲!」諸少年說:「終不敢再說話」。像如是的一而再,再而三,其雜語仍然不止。因此,摩訶迦旃延尊者,乃步出戶外,對諸年輕人說:「少年的!少年的!你們不要說話。我要為你們說法,你們且聽吧!」諸年少的說:「諾!(好的),唯願你說法,我們當會聽受」。

這時迦旃延尊者,就說偈而說:

古昔婆羅門 修習勝妙戒 得生宿命智 娛樂其諦禪
常住於慈悲 關閉諸根門 調伏於口過 古昔行如是
舍本真實行 而存虛偽事 守族姓放逸 從諸根六境
自餓居塚間 三浴誦三典 不守護根門 猶如夢得寶
編發衣皮褐 戒盜灰全身 粗衣以蔽形 執杖持水瓶
假形婆羅門 以求於利養 善攝護其身 澄淨離塵垢
不惱於眾生 是道婆羅門

(古時的婆羅門,都修習勝妙的戒律。因此,而能得生宿命智,而能娛樂於真諦禪裡。都常住於慈悲,關閉諸根之門,而調伏其口業的罪過,古時的修行者,就是如是啊!)

(如舍去本來的真實行,而存虛偽之事的話,那就是堅守族姓而行放逸〔自傲出身高貴,而行為放逸〕,諸根會跟從六境去奔流。自餓〔斷食〕而居住於塚間的外道,雖三浴其身而誦三典〔梨俱、耶柔、差摩等三吠陀〕,但是不守護根門之故,猶如夢中得寶一樣。)

(編發〔留長髮〕而穿皮褐〔皮衣〕,戒盜〔行戒禁取之邪戒〕而灰坌於身上〔以灰垢塗身之行〕,用粗衣去蔽在形體,執依拐杖而持

水瓶,都是假形於婆羅門,以求利養耳。)

(如能善攝而護持其身,修習澄淨而離開塵垢,不惱害眾生,才是地道的婆羅門。)

這時,諸年輕的婆羅門,聽後非常瞋恚惱怒而不喜悅,就對尊者摩訶迦旃延說:「你謗誹我們的經典,毀壞吾教所說的,是在罵辱婆羅門!」就忽忽忙忙的執持薪束,還回魯醯遮婆羅門之處,而向魯醯遮婆羅門說:「和上(師傅),您知道麼?那位摩訶迦旃延,乃誹謗我們的經典,毀些吾教的言說,辱駡婆羅門!」

魯醯遮婆羅門對諸少年的弟子們說:「諸年少的!不可作此言。為甚麼呢?因為摩訶迦旃延乃是一位宿重戒德的比丘,不應該會謗毀我們的經典,不會毀呰吾教的言說,不會罵辱婆羅門的」。諸年輕的說:「和上不信我們之語,當自往看看就知道」。這時,魯醯遮婆羅門,並不信諸年輕弟子之語,就往詣摩訶迦旃延,到後,共相問訊慰勞後,退坐在一邊,而向摩訶迦旃延說:「我的諸年輕的弟子,到過此嗎?」回答說:「曾到此過」。婆羅門說:「多少曾和他們講過話嗎?」回答說:「曾和他們共語過」。魯醯遮婆羅門說:「請你和諸年輕的弟子共語過之言,現在可為我盡說好了」。

摩訶迦旃延就為他廣說(把說過的原原本本再說一次)。這時,魯醯遮婆羅門,聽後,也很惱怒瞋恚,心裡非常的不喜悅。就對摩訶迦旃延說:「我本來不信諸年輕人之語,現在才知道摩訶迦旃延您真正在誹謗我們的經典,毀呰吾教之說,是在罵辱婆羅門」。他作此語後,少頃之間,默然而住在那裡。須臾又對摩訶迦旃延而說:「仁者您所說之門,到底是甚麼門呢?」

摩訶迦旃延說:「善哉!善哉!婆羅門!你乃如法而問,我今當會為你講說門之事。婆羅門啊!眼就是門,因為用之見色之故。耳、鼻、舌、身、意就是門,因為用來認識法之故」。婆羅門說:「奇哉!摩訶迦旃延!我請問其門,即說其門。然而如摩訶迦旃延您所說的不守護門,到底甚麼叫做不守護門呢?」

摩訶迦旃延說:「善哉!善哉!婆羅門!你所問的不守護門一事,乃為如法而問的。今當為你說不守護門之事。婆羅門!愚癡無聞的凡夫,其眼見色後,對於可懷念的色(合適意的色相),就會生起攀緣執著。對於不可懷念的,就會生起瞋恚。由於不住於身念處之故,對於心解脫、慧解脫,即不能如實而知,起種種的惡不善之法,不得無餘滅盡。對於心解脫、慧解脫,都會有妨礙,而得不到滿足。心解脫、慧解脫不滿足之故,身滿惡行,不得休息,致其心不得寂靜。由於心不寂靜之故,對於其根門,就不能調伏,不能守護,不能修習。如眼見色一樣,那些耳聽聲,鼻嗅香,舌嘗味,身感觸,意識法等,也是如是」。

魯醯遮婆羅門說:「奇哉!奇哉!摩訶迦旃延!我問您有關於不守護門之事,您就為我說不守護門之法。那麼,摩訶迦旃延!到底甚麼叫做善守護門呢?」

摩訶迦旃延對婆羅門說:「善哉!善哉!你能問我有關於善守護門之意義。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當會為你講說守護門之真義。多聞的聖弟子,其眼見色後,對於可懷念之色,並不會生起攀緣執著。對於不可懷念之色,也不會生起瞋恚心。都常攝其心,而住於身念處。對於無量心解脫、慧解脫,能如實而知。對於他所起的惡不善之法,都寂滅無餘。於心解脫、慧解脫,能得到滿足。解脫滿足後,身觸的惡行,均能得以休息,而心得正念。這就名叫初門的善調伏守護修習。如眼及於色那樣,那些耳之於聲,鼻之於香,舌之於味,身之於觸,意之於法,也都如是」。

魯醯遮婆羅門說:「奇哉!摩訶迦旃延!我問守護門的意義時,即能為我演說守護門之真義。喻如士夫,在求毒藥草時,卻反之而能得甘露之味。現在我也是如是。我以瞋恚心而來至此座而坐,而摩訶迦旃延卻以大法雨,雨在我的身中,有如降下甘露那樣。摩訶迦旃延!我家中還有好多事待辦,現在就此請辭還皈家去。」摩訶迦旃延說:「婆羅門!宜知是時」。(正是時候了)。

這時,魯醯遮婆羅門,聽摩訶迦旃延所說,都歡喜而隨喜,就從座而起,而回去。

雜阿含經卷第九完




雜阿經卷第十



二五六、無明經:本經敘述舍利弗與摩訶拘絺羅之有關於無明與明之問答。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這時,尊者舍利弗、尊者摩訶拘絺羅,乃住在於耆闍崛山(靈鷲山,位於王舍城之東北)。

那時,尊者拘絺羅,在於晡時,從禪定中起,詣尊者舍利弗之處,到後,共相問訊,種種相娛悅後,退坐在一邊。

這時,尊者摩訶拘絺羅對舍利弗尊者說:「我欲有所請問,不知有閒暇的時間為我解說與否呢?」舍利弗說:「隨仁者之問,如我知道的,就當會回答」。摩訶拘絺羅問舍利弗詭:「所謂無明,到底甚麼是無明呢?又誰有這種無明呢?」舍利弗回答說:「無明者就是不知,不知者就是無明」。摩訶拘絺羅問:「不知道甚麼呢?」

舍利弗回答說:「就是說:色是無常,而對於此色為無常之事,卻不能如實而知道。色為磨滅法,而對於此色為磨滅法之事,卻不能如實而知道。色為生滅決,而對於此色之生滅法之事,卻不能如實而知道。受、想、行、識為無常,而對於這些受、想、行、識為無常之事,卻不能如實而知道。識等為磨滅法,而對於此識等為磨滅法之事,卻不能如實而知道,識等為生滅法,而對於此識等為生滅法之事,卻不能如實而知道。摩訶拘絺羅!對於此五受陰不能如實而知,不能如實而見,沒有無間等(不證悟),又愚闇不明,就名叫做無明。如成就此事的人,就名叫有無明的人」

摩訶拘絺羅又問:「舍利弗!那麼,所謂明者,到底甚麼叫做明呢?誰有此明呢?」舍利弗說:「摩訶拘絺羅!所謂明者,就是知,知者就名叫做明」。又問:「到底是知道甚麼呢?」

舍利弗回答說:「就是:知道色就是無常,知色無常之事,能如實而知道。色為磨滅法,對於色為磨滅法之事,能如實而知道。色為生滅法,對於色為生滅法之事,能如實而知道。受、想、行、識為無常之法,對於受、想、行、識為無常法之事,能如實而知道。識為磨滅法,對於識為磨滅法之事,能如實而知道。識為生滅法,對於識為生滅法之事,能如實而知道。拘絺羅!對於此五受陰,能如實而知,如實而見,而覺、而慧、而無間等(證悟),就名叫做明。成就此法的人,就叫做有明」。

此二位正士(聖者)各聞所說,都輾轉隨喜後,從座而起,各還本處(南傳為二人互相一問一答,故有各聞所說之句)。



二五七、無明經:本經和前經同樣,都是有關於無明與明之事,也由舍利弗和摩訶拘絺羅二人之問答,內容有些不同耳。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侯,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那時,尊者舍利弗,尊者摩訶拘絺羅,乃住在於耆闍崛山。

這時,摩訶拘絺羅在於晡時,從禪定中起,詣尊者舍利弗之處,到後共相問訊,種種相娛悅後,退坐在一邊。

那時,尊者摩訶拘絺羅對尊者舍利弗說:「我欲有所問,不知你有少暇(空)為我講說與否呢?」舍利弗說:「仁者且問,如我知道的,當會說出來」。摩訶拘絺羅問舍利弗說:「所謂無明,又甚麼為無明呢?而誰有此無明呢?」舍利弗回答說:「所謂無明,乃謂不知,不知者就是無明」。又問:「到底不知道甚麼呢?」

舍利弗回答說:「就是:對於色不能如實而知,對於色之集,色之滅,色之滅道跡,不能如實而知。對於受、想、行、識,不能如實而知,對於識之集,識之滅,識之滅道跡,不能如實而知。摩訶拘絺羅!對於此五受陰不能如實而知。由於不知、不見、不無間等(不證悟)、愚闇不明之故,就名叫做無明。成就此的人,就名叫做無明」。

又問舍利弗說:「甚麼叫做明?誰有此明呢?」舍利弗說:「所謂明者,就是知,知者就是明」。又問:「知道甚麼呢?」

舍利弗說:「對於色能如實而知,對於色之集,能如實而知,對於色之滅,能如實而知,對於色之滅道跡,能如實而知。對於受、想、行、識,能如實而知。對於識之集、識之滅、識之滅道跡,能如實而知。拘絺羅!對於此五受陰,能如實而知、而見、而覺、而慧、而無間等,就名叫做明。成就此法的人,就名叫做有明」。

此二位正士,各聞所說,都輾轉隨喜,然後從座而起,各還其本處。



二五八、無明經:本經敘述的內容同樣為有關於無明與明之問答。裡面有些加減耳。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那時,尊者舍利弗,尊者摩訶拘絺羅,都在於耆闍崛山。

這時,摩訶拘絺羅在於晡時,從禪定中起,詣舍利弗之處,共相問訊後,退坐在一邊。

這時摩訶拘絺羅對舍利弗說:「我欲有所問,仁者你有閒暇的時間,回答我嗎?」舍利弗說:「仁者且問,如我知道的,當會回答你」。這時,摩訶拘絺羅對舍利弗說:「所謂無明。到底無明是指甚麼呢?誰有此無明呢?」舍利弗說:「不知,就是無明」。又問:「不知道甚麼呢?」

舍利弗說:「所謂對於色,不能如實而知,對於色之集,色之滅,色之味,色之患,色之離,都不能如實而知。對於受、想、行、識,對於識等之集,識等之滅,識等之味,識等之患,識等之離,都不能如實而知。摩訶拘絺羅!對於此五受陰不能如實而知,不能如實而見,不無間等,若闇、若愚,就名叫做無明。成就此法的人,就名叫做有無明的人」。

又問:「所謂明者,到底甚麼叫做明呢?誰會有此明呢?」舍利弗說:「知者,就是明」。又問:「到底是知道甚麼呢?」

舍利弗說:「對於色,能如實而知,對於色之集、色之滅、色之味、色之患、色之離、能如實而知。像如是的對於受、想、行、識,能如實而知,對於識之集,識之滅,識之味,識之患,識之離,能如

實而知。摩訶拘絺羅!對於此五受陰,如實而知,如實而見,而明,而覺,而慧,而無間等,就名叫做明。成就此法的人,名叫有明」。

這時,二位正士,各聞所說,歡喜而去!



二五九、無間等經:本經敘述由於如實而觀察五受陰,故能得須陀洹,乃至阿羅漢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那時,尊者舍利弗,尊者摩訶拘絺羅,乃住在於耆闍崛山。

摩訶拘絺羅在於晡時,從禪定中起,詣舍利弗之處。共相問訊,互相娛悅後,退坐在一邊。這時,摩訶拘絺羅,對舍利弗說:「我有問題想問您,仁者是否有閒暇的時間回答我嗎?」舍利弗說:「仁者且問,如我所知的,當會回答您」。這時,摩訶拘絺羅就問舍利弗說:「如果有比丘,還未得『無間等』之法,而欲求得『無間等』之法時,要怎樣去方便尋求?要思惟何等之法呢?」

舍利弗說:「如果比丘,還未得無間等法,而欲求無間等法的話,就應精勤思惟如下之事:五受陰為病、為癰、為刺、為殺、為無常、為苦、為空、為非我。為甚麼呢?因為是所應之處之故(應如理而思惟、觀行)。如果有比丘對於此五受陰,能夠精勤的思惟的話,就能證得須陀洹果」(預流、入流。初入聖道之果位,故為初果阿羅漢)。

又問:「舍利弗!得須陀洹果後,欲證得斯陀含果的人,應當要思惟那一種法呢?」(斯陀含譯為一來,再在人天生死一次,而得涅槃,為二果阿羅漢)。

舍利弗說:「拘絺羅!已證得須陀洹果之後,欲證得斯陀含果的話,也應當精勤思惟如下之法。此五受陰法,乃為病、為癰、為刺、為殺,是無常、苦、空、非我。為甚麼呢?因為是所應之處(如理而思惟)之故。如果比丘,對於此五受陰精勤思惟的話,就能證得斯陀含果」。

摩訶拘絺羅又問舍利弗說:「證得斯陀含果後,欲證得阿那含果的人,應當思惟那種法呢?」(阿那含譯為不還,不免再來此世間,而繼續精進而至涅槃,為三果阿羅漢)。

舍利弗說:「拘絺羅!證得斯陀含果後,欲證得阿含那的話,當又精勤思惟如下之法:此五受陰法,乃為病、為癰、為殺,是無常、苦、空、非我。為甚麼呢?因為是所應之處(如理而思惟)之故。如果比丘,對於此五受陰精勤思惟,證得阿那含果後,如果欲證得阿羅漢果的話,當又精勤思惟如下之法:此五受陰。乃為病、為癰、為刺、為殺,是無常、苦、空、非我。為甚麼呢?因為是所應之處(如理而思惟)之故。如果比丘,對於此五受陰法,精勤思惟的話,就能證得阿羅漢果(無生,已脫離生死)」。

摩訶拘絺羅又問舍利弗說:「證得阿羅漢果後,又要思惟甚麼法呢?

舍利弗說:「摩訶拘絺羅!阿羅漢也應該思惟如下之法:此五受陰,乃為病、為癰、為刺、為殺,是無常、苦、空、非我。為甚麼呢?因為為得到未得過之故,為了證未證過之故,為了見法,而樂住之故」。

這時,二位正士,各聞所說,歡喜而去!



二六○、滅經:本經敘述五受陰是本行之所作,是本所思願,是無常、滅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尊者舍利弗,詣尊者阿難之處,共相問訊後,退坐在一邊。

那時尊者舍利弗,問尊者阿難說:「我欲有所問,仁者有閒暇的時間,回答我的問題嗎?」阿難說:「仁者且問,我如知道的,當會回答」。舍利弗說:「阿難!所謂滅者,甚麼叫做滅?誰有此滅呢?」

阿難說:「舍利弗!五受陰是本行之所作的,本為思所願的,是無常的,是會滅之法。由於五陰是會滅之法之故,名叫做滅。為甚麼有五呢?所謂色受陰是本為行之所作的,本為思所願的,是無常,是會滅之法。由於此法為滅之故,名叫做滅。像如是的,受、想、行、識,是本來之業行所作的,本來之思所願的,是無常的,是會滅之法。此法會滅之故,才名叫做滅」。

舍利弗說:「如是!如是!阿難!實如你所說,此五受陰是本為行之所作的,本為見所願的,是無常,是會滅之法。此法會滅之故,才名叫做滅。為甚麼有五呢?所謂色受陰是本為行之所作的,本為思之所願的,是無常的,是會滅之法。此法會滅之故,就名叫做滅。像如是的,受、想、行、識,也是本為行之所作的,本為思之所作的,是無常的,是會滅之法。此法會滅之故,就名叫做滅,阿難!此五受陰如果不是本來之行之所作,不是本來之思之所願的話,為甚麼可以滅呢?阿難!由於五受陰是本來之業行之所作,本來之思之所願之故,是無常,是會滅之法。此法會滅之故,就名叫做滅」。

這時,二位正士,各聞所說,歡喜而去!



二六一、富留那經:本經敘述取五受陰之故,會計量為我。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尊者阿難,住在於拘睒彌國,瞿師羅園。

那時,尊者阿難,告訴諸比丘們說:「尊者富留那彌多羅尼子(說法第一),在年少剛出家不久之時,就常說深法,而作如是之語:『阿難!以有生之法,計量為我,並不是不生而有之法。阿難!甚麼叫做以有生之法計量為我,此並不是不生而有之法呢?因為色若生,就會以生為我,並不是不生而有。受、想、行、識,如果生起的話,就會以生此為我,並不是不生之法(不然就不生)。喻如士夫,手執明鏡,以及淨水之鏡,去照自己之顏時,面就會生(出現在鏡裡),出現之故(生故),就會看見,不然的話,就不會生。因此之故,阿難!由於色之生起,而生起之故,就會計量為此是我,不然,就不會生。像如是的,受、想、行、識之生起,而由生之故,就會計量為我,不然,就不會生。你的意見如何呢?阿難!色是常呢?為無常呢?』我就回答說:『是無常』。

富留那又問:『是無常的話,是苦的嗎?』我回答說:『是苦的』。富留那又問:『如果是無常、苦的話,就是有變易之法。聖弟子在此當中,又計量為我、異我(他之我)、相在(此他相結合之我)與否呢?』我回答說:『弗也!』富留那又問:『像如是,受、想、行、識,為是常呢?為無常呢?』我回答說:『是無常的』。富留那又問:『如果為無常的話,是苦的嗎?』我回答說:『是苦的!』富留那又問:『如果為無常、苦的話,就是變易之法,多聞的聖弟子,在此當中,寧又計量為我、異我、相在與否呢?』我回答說:『弗也!』

富留那說:「阿難!因此之故,對於色,不管是過去,或者是未來,或者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為非我、不異我、不相在。像如是的,對於受、想、行、識,不管是過去,或者是未來,或者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為非我、不異我、不相在(不是此他兩者相結合之我)。要如實而知,如實而觀察!像如是的觀察的話,則聖弟子,對於色,會生厭,會離欲,會解脫。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像如是的,對於受、想、行、識,會生厭,會離欲、會解脫。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

「諸比丘,當知!那位尊者,對於我,有大的饒益,我從那位尊者之所,聽到此法後,遠塵離垢,得法眼淨。我自從那個時候以來,就常用此法,去為四眾們說。並不是其餘的那些外道、沙門、婆羅門之出家人之說」。



二六二、闡陀經:本經敘述阿難為長老闡陀說世尊之員精神乃在於二邊之中道。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有眾多的上座比丘,都住在於波羅捺國的仙人住處之鹿野苑(中印度。佛初轉法輪,度五比丘之處)的園中。為佛陀般泥洹後,不久之事。

這時,有一位長老,名叫闡陀,在於朝晨,著衣持鉢,進入波羅捺城去乞食。食後,還攝衣鉢(放回衣鉢),洗足後,執持戶鉤(用於守護房舍之僧物之一,鐵、銅、木均有),從寮房,再至一寮房(遍訪比丘住處),從經行之處,至於經行之處(慢步用功的途程),處處都請教諸比丘而說:「當教授於我,為我說法,使我能知法、見法。我當會如法而知,如法而觀察」。

這時,諸比丘們對闡陀說:「色為無常,受、想、行、識是無常。一切行是無常,一切法無我,涅槃為寂滅」。闡陀向諸比丘們說:「我已知道色是無常,受、想、行、識,是無常,一切行是無常,一切法無我,涅槃為寂滅」。闡陀又說:「然而我並不喜聞所謂一切諸行為空寂,為不可得,愛盡而離欲的話,就是涅槃。在此裡面,為甚麼有我,而說如是知、如是見,就名叫做見法呢?」第二次、第三次,也作如是之說。

闡陀又說:「在此裡面,到底誰又有力量堪能為我說法,使我知法、見法呢?」又作此念:尊者阿難,現在住在拘睒彌國的瞿師羅園。他曾經供養親覲過世尊,是佛所讚歎的。諸修梵行者,均為識知之事。他必定堪能為我說法,使我知法、見法。

這時,闡陀,過了這一夜後,在於朝晨,穿衣持鉢,進入波羅捺城去乞食。食後,還回攝舉臥具。收攝臥具後,則持衣鉢,詣拘睒彌國。漸漸遊行而到了拘睒彌國。就收攝舉放衣鉢,而洗足後,詣尊者阿難之處,共相問訊後,退坐在一邊。

這時,闡陀尊者問阿難說:「有一個時候,諸上座比丘,住在於婆羅捺國的仙人住處-鹿野苑之中。那時,我在於朝晨著衣持鉢,進入波羅捺城去乞食。乞食後,還回收攝衣鉢,洗足完畢,而持戶鉤,從林至林,從房至房,從經行處至於經行處(遍訪諸苑林中的比丘),每處看到諸比丘時,就向他們說:「當教授我,為我說法,使我能知法、見法」。這時,諸比丘為我說法而說:『色是無常,受、想、行、識是無常,一切行無常,一切法無我,涅槃為寂滅』。我在那時,向諸比丘們說:『我已經知道色為無常,受、想、行、識為無常,一切行是無常,一切法無我,涅槃為寂滅。然而我乃不喜聞這些一切諸行空寂,不可得,愛盡而離欲之涅槃之法(不滿足)。在此當中,為甚麼有我呢?而說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就是名叫見法』?我在那時,曾作此念:『在此當中,誰又有能力,堪能為我說法,使我知法、見法呢?』我於那時,又作此念:『尊者阿難,今在拘睒彌國,瞿師羅園。曾經供養親覲過世尊,乃為佛所讚歎的比丘,是諸修梵行的人,均悉認知識見之人。他必定堪能為我說法,使我知法、見法。善哉!尊者阿難:現在當應為我說法,使我得以知法、見法」。

這時,尊者阿難對闡陀說:「善哉!闡陀!我覺得非常的歡喜!我慶祝仁者你能在於諸修梵行之人前,一點也無所覆藏,能破虛偽之刺(破心中之障礙)。闡陀!愚癡的凡夫,所不能瞭解的色是無常,受、想、行、識是無常,一切法無我,涅槃為寂滅。你現在堪能納受勝妙之法。你現在要諦聽,當會為你解說!」

這時,闡陀曾作此念:「我現在很歡喜,能得勝妙之心、得踊悅之心。我現在已堪能納受勝妙之法」。

爾時,阿難告訴闡陀說:「我曾經親自從佛聞過,佛陀教示摩訶迦旃延說:『世人的顛倒,乃依於二邊。所謂若有、若無是。世人取諸境界時,其心便會計量而執著。迦旃延!如果不受、不取、不住、不計於我的話,則此苦生時自生,滅時自滅。迦旃延!如果對於此,不疑、不惑,不由於他人,而能自知的話,就名叫做正見,是如來所說的。為甚麼呢?迦旃延!假若能如實而正觀世間之集的話,就不會生世間無之見。如實而正觀世間滅的話,就不會生世間有之見。迦旃延!如來離於二邊,而說於中道。所謂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也就是說:緣於無明而有行,…乃至生、老、病、死、憂、悲、惱、苦之集。所謂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也就是說:無明滅,則行會滅,…乃至生、老、病、死、憂、悲、惱、苦會滅。』」

尊者阿難說此法時,闡陀比丘,乃遠塵離垢,得法眼淨。爾時,闡陀比丘見法、得法、知法、起法,超越狐疑之心,不免由於他人。對於大師的教法,已得無所畏,就恭敬合掌,而仰白尊者阿難說:「正應該如是。像如是之法,乃為有智慧,修梵行的善知識所教授、教誡、說法。我現在從尊者阿難之處,聽聞如是之法,對於一切行皆為是空,皆悉為寂,均為不可得,愛盡而離欲,而滅盡,就為之涅槃之法,心樂而正住於解脫,已不會再轉還,不會又見我,而唯見正法!」

這時,阿難對闡陀說:「你現在得大善利,在於甚深的佛法中,已得聖慧之眼!」

那時,二位正士,輾轉隨喜,從座而起,然後各還其本處。

攝頌如下:

輸屢那三種 無明亦有三 無間等及滅 富留那闡陀

輸屢那經三種(乃指卷一之三十、三十一、三十二。無明經也有三種。其他為無間等經,以及滅經、富留那經、闡陀經。



二六三、應說經:本經敘述如不修方便與知見的話,就不得解脫。而以雞卵、工人之斧、大舶之喻來說明。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拘留國(十六大國之一),雜色牧牛的聚落。

那時,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我因為是以知見之故,能得諸漏已盡,並不是不知見而能達到之事。甚麼叫做知見之故,而得盡諸漏,並不是不知見而能之事呢?所謂:如實而知見此為色,此為色之集,此為色之滅。此為受、想、行、識,此為識之集,此為識之滅。如果不修方便,不隨順成就,而用心欲求:使我諸漏滅盡,心得解脫的話,就應當知道!這位比丘,終不能得漏盡解脫。為甚麼呢?因為不修習之故。不修習甚麼呢?所謂不修習四念處、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覺分、八正道是。喻如伏雞,生眾多的雛子,而不能隨時蔭餾(覆蔭、蒸餾),而使其消息冷暖,而欲使其雛子用嘴,用爪,啄卵而自生,而安隱出觳。當知!那些雛子自己並沒有能力堪能方使用嘴,用爪要隱而出觳啊!為甚麼呢?因為那只雞母不能隨時蔭餾,使其冷暖適宜,不能長養雛子之故。

像如是的,比丘如不勤勉修習,隨順成就,而欲使得漏盡解脫,那是沒有的事!為甚麼呢?因為不修習之故。到底是不修習甚麼呢?所謂不修習念處、正勤、如意足、根、力、覺、道是。如果比丘,能修習隨順而成就的話,則雖然不欲使其漏盡解脫,但那位比丘自然會漏盡,會心解脫的。為甚麼呢?因為修習之故。修習甚麼呢?所謂修習念處、正勤、如意足、根、力、覺、道是。喻如那伏雞,能善養其子,都隨時蔭餾,冷暖能得其所的話,正又不欲使其雛子方便而自啄卵而出,然而其諸雛子,卻自能方便安隱而自殼出來。為甚麼呢?因為那只伏雞,能隨時蔭餾其子,使諸子之冷暖得宜之故。

像如是的,比丘如善修方便,而正又不欲其漏盡解脫,但是那位比丘,卻自然的會漏盡,會心得解脫。為甚麼呢?因為由於精勤修習之故。修習甚麼呢?所謂修習念處、正勤、如意足、根、力、覺、道是。喻如巧師、巧師的弟子,手執之斧柯(斧頭之柄),假如執提不已的話,就會漸漸的磨微而盡,致有手指之痕(處),會顯現出來,而他卻不覺察到斧頭之柄已微盡,而有手指痕之現出(不覺已漸漸的磨滅)。像如是的,比丘!精勤修習,隨順成就,而不自知見今天爾所(有些)漏盡,明天爾所(有些)漏盡(斧柯喻為漏)。然而那位比丘,是知有漏盡。為甚麼呢?因為由於修習之故。修習甚麼呢?所謂修習念處、正勤、如意足、根、力、覺、道是。喻如大舶(大船),在於海邊,經過夏天六月,受風飄日暴的話,其藤綴(用藤作的繩索)會漸漸磨滅而斷(大船之藤綴喻為漏)。

像如是的,比丘,由於精勤修習隨順成就的話,則一切結縛、使、煩惱、纏,就會漸得解脫。為甚麼呢?因為善於修習之故。修習甚麼呢?所謂修習念處、正勤、如意足、根、力、覺。道是」。

說此法時,六十位的比丘,不起諸漏,心得解脫。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六四、小土摶經:本經敘述佛以小土摶為喻,而說明五陰之無 常,我之不可得。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比丘,在於禪定中思惟,曾作此念:頗有(是否有)色為常,為恒,為不變易,而正住與否呢?像如是,受、想、行、識,為常,為恒,為不變易,為正住與否呢?

這位比丘在於晡時,從禪定中起,往詣佛所,頭面禮足,退住在一邊。他自佛說:「世尊!我在於禪定中思惟,曾作此念:頗有色為常、恒、不變易、正住與否呢?像如是的,受、想、行、識,為常、恒、不變易、正住與否呢?現在仰白(請問)世尊您!頗有色為常,為恒,為不變易,為正住的嗎?頗有受、想、行、識,為常,為恒,為不變易,為正住的嗎?」

那時,世尊,手執小土摶(土搓成團),而告訴那位比丘說:「你看見我手中的土摶嗎?」比丘白佛說:「已看見,世尊!」佛陀說:「比丘!像如是的。此少土,我不可得。如果我可得的話,就是常、恒、不變易,而正住之法」。

佛陀繼而又告訴比丘說:「我自憶起我的宿命(過去世的生涯),都長夜(日以繼夜)在修福,都得諸勝妙,而可愛的果報之事。曾經在於七年中,修習慈心,經過七劫的成壞,並不還回此世間。七劫壞毀的時間,都生在光音天(極光淨天,色界第三天),七劫成就時,還是生在梵世(梵天)還在於虛空中的宮殿中,而為大梵王。是無勝、無上,而統領千的世界。從此以後,又經三十六反,作天帝釋(帝釋天),又經百千反,作轉輪聖王,領四天下。以正法去治化,七寶都具足。所謂輪寶、象寶、馬寶、摩尼寶(如意寶)、玉女寶、主藏臣寶、主兵臣寶是。又有千子具足,皆悉勇健。在於四海內的土地都幹正,並沒有毒刺,是不威、不迫,都以法調伏民眾。

灌頂王(即位是以四海水灌其頂,完成戴冠式,正式為王)之法則,有八萬四千的龍象(優秀之象),均用眾寶去莊嚴,而校(食+芳)的。有寶網覆在上面,而建立寶幢。以布薩象王(象王名),最為導首,朝晡二時(上下午)自會在於宮殿之前。我在那時,曾作此念而說:「這一大群之象,天天都一再的來來去去,會踏殺算不盡的眾生,願令四萬二千象,經過一百年來一次。」就這樣的能如所願,八萬四千匹象當中之四萬二千匹象,都百年來一次。

灌頂王之法則,又有八萬四千匹之馬,也是用純金作為乘其,以金網覆其上。以婆羅馬王(馬王名)為其導首。灌頂王之法則,有八萬四千的四種寶車,所謂金車、銀車、琉璃車、頗梨車是。都以獅子、虎、豹之皮,以及雜色的欽婆羅(毛織品),作為覆襯(蓋衣上之衣)以跋求毘闍耶難提音聲之車(勝利車)作為導首。灌頂王的法則,領有八萬四千之城,都安隱豐樂,人民都很熾盛,以拘舍婆提城(首都),作為上首。灌頂王之法則,有八萬四千的四種宮殿,所謂金、銀、琉璃、頗梨是。以摩尼琉璃的由訶(莊嚴宮殿),作為上首。

比丘啊!灌頂王法有八萬四千種的寶床,所謂金、銀、琉璃、頗梨是。用種種的繒褥、氍氀、毾(登+毛)、迦陵伽(鹿皮)之臥具,來敷在其上面,安置丹色(赤色)的枕頭。

又次,比丘!灌頂王法又有八萬四千的四種衣服,所謂迦尸細衣(絹衣)、芻摩衣(亞麻衣)、頭鳩羅衣(木棉衣)、拘沾婆衣(毛織衣)是。

又次,比丘!灌頂王的法則,有八萬四千的玉女,所謂剎利女,似剎利女,何況還有其他之女!

又次,比丘!灌頂王的法則,有八萬四千的飲食,眾味都具足。比丘!八萬四千的玉女當中,唯用一人做為給侍。八萬四千的寶衣,唯穿一衣。八萬四千的寶床,唯臥一床。八萬四千的宮殿,唯住於一殿。八萬四千之城,唯居於一城,名叫做拘舍婆提。八萬四千的寶車,唯乘一車,名叫毘闍耶難提瞿沙(勝利車),出城去遊觀。八萬四千的寶馬,唯乘一馬,名叫婆羅訶。此馬的毛尾為紺色的。八萬四千的龍象,唯乘一象,名叫布薩陀,出城去遊觀。

比丘!這到底是那種業報?能得如此的威德自在呢?這就是三種的業報的。那三種呢?第一就是佈施,第二就是調伏,第三就是修道。比丘!當知!凡夫因為染習五欲之故,沒有厭足,聖人則由於智慧成滿之故,而常知足。比丘!一切諸行,已作過去而盡滅,已作過去而變易,那些自然的眾具,以及名稱皆悉磨滅。因此之故,比丘!應該永恆的息滅諸行,應該厭離、斷欲、解脫。」

佛陀講到這裡,又繼其言而說:「比丘!色到底為常呢?為無常呢?」比丘白佛說:「是無常啊!世尊!」佛陀說:「是無常的話,是苦與否呢?」比丘自佛說:「是苦的,世尊!」佛陀說:「比丘!若無常、苦的話,就是變易之法,聖弟子寧又在於其中,計為我、異我、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嗎?」比丘自佛說:「弗也!世尊!」佛陀說:「那麼,那些受、想、行、識,為常呢?為無常呢?」比丘白佛說:「為無常的,世尊!」佛陀說:「若無常的話,是苦與否呢?」比丘白佛說:「是苦的,世尊!」佛陀說:「比丘!若無常、苦的話,就是變易之法,聖弟子寧又於中,計為我、異我、相在嗎?」比丘自佛說:「弗也,世尊!」

佛陀告訴比丘說:「諸所有之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非我、不異我、不相在。像如是的,那些受、想、行、識,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非我、不異我、不相在。比丘!對於色,應當要生厭離,要討厭而離欲,而解脫。像如是的,對於受、想、行、識,應當生厭、離欲、解脫、解脫知見。這樣的話,就是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

這時,那位比丘聽佛所說,踴躍歡喜,作禮後離去。他自此以後,都常念佛陀以土摶作喻來教授他之事,而獨自在一靜處,精勤思惟,住於不放逸裡。他精勤不放逸後,就作此念:「一位善男子(自稱)所以會剃除鬚髮,乃由於正信,而成為非有家庭牽累之出家人,而學道。為的是究竟無上的梵行,為能見法,而自知自身已作證。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已不受後有之身。」

這時,那位尊者,也自知法,心得解脫,而成為阿羅漢。



二六五、泡沫經:本經敘述以恒河中之泡沫,海市之蜃樓。以及芭蕉樹、魔術師之幻術為喻,以說明五陰並沒有堅固之實體。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阿毘陀(阿踰陀,中印度)之處之恒河側。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說:「喻如恒河的大水暴起,而隨著其水流所生起的聚沫那樣,明目的士夫(眼睛正常的人,賢明的人),把它諦觀分別。他一諦觀分別時,就會發見為:聚沫根本無所有,沒有牢,沒有實,沒有堅固。為甚麼呢?因為那些聚末當中,並沒有堅實之故(聚沫乍起乍落)。像如是的諸所有之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比丘啊!如果諦觀思惟分別的話,就會發見為無所有、無牢、無實、沒有堅固。有如病,有如癰,有如刺,有如殺。為無常、苦、空、非我。為甚麼呢?因為色乃沒有堅實之故。

諸比丘!譬如大雨之水泡,一起一滅,眼睛沒有毛病的士夫,將其諦觀思惟分別。他一諦觀思惟分別時,就會發覺,此物為無所有、無牢、無實、沒有堅固(因為乍起乍滅之故)。像如是的,比丘啊!諸所有之受,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比丘啊!如果諦觀思惟分別,而在諦觀思惟分別時,就會發見為無所有、無牢、無實、沒有堅固,有如病、如癰、如刺、如殺,是無常、是苦、是空、是非我。為甚麼呢?因為受,並沒有堅實之故。

諸比丘!喻如春末夏初的季節,沒有雲,沒有雨。在太陽正盛之時,會有野馬(陽炎)之流動。眼睛沒有毛病的士夫如果將其諦觀思惟分別,而在諦觀思惟分別時,就會發見此物為無所有、無牢、無實、沒有堅固。為甚麼呢?因為那是野馬(陽炎、蜃氣樓)之故。像如是的,比丘啊!諸所有之想,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比丘啊!如果將其諦觀思惟分別,而在諦觀思惟分別時,就會發見為無所有、無牢、無實、沒有堅固。有如病,如癰,有如刺,有如殺,是無常、苦、空、非我。為甚麼呢?因為想乃沒有堅實之故。

諸比丘!喻如明目的士夫,為了尋求堅固的材料,而執持利斧,進入於山林。他看見芭蕉樹,臃直長大,就伐其根,斬截其峰。然後一葉一葉的次第剝開,都看不到堅實,而會諦觀思惟分別,經諦觀思惟分別後,就會發見為無所有、無牢、無實,並沒有堅固。為甚麼呢?因為那芭蕉樹並沒有堅實之故。像如是的,比丘啊!諸所有之行,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比丘!如果諦觀思惟分別,而在諦觀思惟分別時,就會發見為無所有、無牢、無實,並沒有堅固。有如病、如癰、如刺、如投,是無常、苦、空、非我。為甚麼呢?因為那諸行,並沒有堅實之故。

諸比丘!喻如幻師(魔術師),或幻師的弟子,在於四衢道頭(交通頻繁之處),幻化而作象兵、馬兵、車兵、步兵等兵。有智而明目的士夫,把這些諦觀思惟分別。在諦觀思惟分別時,發見為無所有、無牢、無實,並沒有堅固。為甚麼呢?因為那些為幻化之物,並沒有堅實之故。像如是的,比丘!諸所有識,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比丘!如果諦觀思惟分別,而在諦觀思惟分別時,就會發見為無所有、無牢、無實,並沒有堅固。有如病、如癰、如刺、如殺,是無常、苦、空、非我。為甚麼呢?因為識,並沒有堅實之故。

那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說:

觀色如聚沫 受如水上泡 想如春時焰 諸行如芭蕉
諸識法如幻 目種姓尊說 周匝諦思惟 正念善觀察
無實不堅固 無有我我所 於此苦陰身 大智分別說
離於三法者 身為成棄物 壽暖及諸識 離此餘身分
永棄丘塚間 如木無識想 此身常如是 幻偽誘愚夫
如殺如毒刺 無有堅固者 比丘勤修習 觀察此陰身
晝夜常專精 正智繫念住 有為行長息 永得清涼處

(要觀察色,乃如聚沫一樣,受,則為如水上之泡,想,乃似春天的陽焰,諸行,則如同芭蕉樹,諸識法,正如幻化,這道理,乃是太陽的種姓的世尊所說的。)

(要作周詳而諦實的思惟,要正念而善於觀察,就會發見一切都並沒有實在,沒有堅固,並沒有我、我所有可言。)

(在於此苦陰之身,以大智而分別詳細的說,即:如果離開三法的話,其身就會成為被遺棄之物。置謂壽與暖,以及諸識是。離開此三法的其餘的身分,會永遠的被人棄遺於丘塚之間,有如樹木之沒有識想那樣。)

(此身恒常都是如此,那些幻化虛偽的事,其誘惑愚夫,有如傷殺、毒刺,並沒有堅固的。)

(當比丘的,應該要精勤的修習,要觀察此五陰之身,晝夜常應專精,以正智繫念而住的話,則有為之行,會長久息滅,會永遠的得到清涼之處!)

這時,諸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六六、無知經:本經敘述由於不如實而知見五受陰之故,會被無明所遮蓋,被愛欲所繫,長夜流轉,反之,則會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眾生都在於無始以來的生死當中,被無明所蓋覆,被愛結所繫縛,而長夜輪迴,不知苦的本際。喻如有時長久不下雨,地面所生的百穀、草木,都均會乾枯那樣。諸比丘!被無明所蓋覆,被愛結所繫縛的眾生,則會在生死當中輪迴。由於愛結不斷除之故,就不能滅盡苦邊。諸比丘!有時長夜不下雨,則大海之水,都會枯竭那樣。諸比丘!被無明所蓋覆,被愛結所繫縛的眾生,都在生死當中輪迴。由於愛結不斷除之故,不能滅盡苦邊。諸比丘!如有時,長夜之間,須彌山王雖然皆悉崩落,而被無明所蓋覆,被愛結所繫縛的眾生,都在長夜,在於生死當中輪迴。由於愛結不斷滅之故,就不能滅盡苦邊。諸比丘!如有時長夜,此大地,雖然悉皆敗壞,而眾生被無明所蓋覆,被愛結所繫縛的話,則眾生會如長夜在於生死當中輪迴。由於愛結不盡之故,不能滅盡苦邊。

比丘!喻如狗子被繫在柱子一樣。那條繫繩如果不截斷的話,就會長夜都在迥繞那支柱子,而輪迴動轉不止。像如是的,比丘!凡愚的眾生,不能如實而知色、色之集、色之滅、色之味、色之患、色之離,而長夜輪迴,順著色陰而轉。像如是的,也不如實而知受、想、行、識,識之集、識之滅、識之味、識之患、識之離。因此而長夜輪迴,順著識等諸陰而轉。諸比丘!凡夫都是如此的隨順色陰而轉,隨順受陰而轉。隨順想陰而轉,隨順行陰而轉,隨順識陰而轉。由於隨順色而轉之故,就不能脫離於色,隨順受、想、行、識而轉之故,就不能脫離識。因為不脫離五陰之故,就不能脫離生、老、病、死、憂、悲、惱、苦。

多聞的聖弟子則能如實而知色,而知色之集、色之滅、色之味、色之患、色之離。也能如實而知受、想、行、識,識之集、識之滅、識之味、識之患、識之離之故,並不會隨著識而轉。由於不隨五陰而轉之故,能脫離於色,能脫離於受、想、行、識。因此,我說:他們已脫離生、老、病、死、憂、悲、惱、苦!」

佛說此經後,當時的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六七、無知經:本經敘述被五陰所繫之故,不得解脫,而生死輪迴。由於心染汙之故,眾生則為染汙,心淨之故,眾生就會淨。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眾生自從無始的生死以來,都被無明所蓋覆,都被愛結所繫縛,而在於長夜,輪迴於生死,不知苦際!諸比丘們!喻如狗犬,被繩繫著在於柱子一樣,其結繫不截斷之故,就會順著柱子而轉。不管是安住、是倒臥,都不能離開那柱子。像如是的,凡愚的眾生,對於色不離貪欲、不離愛、不離念、不離渴,因此之故,而輪迴於色,而隨順著色而轉。不管是安住,或者是倒臥,都不離於色。像如是的,對於受、想、行、識,也隨順著此受、想、行、識而轉。不管是安住,或者是倒臥,都不離於識。

諸比丘們!應當要善於思惟觀察於心。為甚麼呢?因為心,都長夜被貪欲所染,被瞋恚、愚癡所染之故。比丘啊!由於心惱亂之故,眾生就會有惱苦,由於心清淨之故,眾生就會清淨。比丘們!我從來並不看見過同一色之物(同一類之物)而為種種之色(同一類之物,而仔細去看,就會發見有種種色),如斑色之鳥(喻鳥之雜色)。眾生之心,乃超過於如是。為甚麼呢?因為那些畜生之心,有種種不同之

故,其色才會為有種種不同之相。

因此之故,比丘!應當要善於思惟觀察其心。諸比丘!有如長夜,其心都被貪欲所染,都被瞋恚、愚癡所染。由於心有煩惱之故,眾生才會有煩惱,心若清淨的話,眾生就會清淨。比丘當知!你看見嗟蘭那鳥,其身有種種不同的雜色嗎?」諸比丘回答說:「曾經看見過的,世尊!」

佛陀告訴比丘說:「如磋蘭那鳥那樣之有種種的雜色,我才說其心之有種種雜亂之事,也是如此。為甚麼呢?因為那磋蘭那鳥的心,有種種之故,其身之色才會有種種的不同。因此之故,大家應當要善於觀察思惟自己之心:都長夜被種種貪欲、瞋恚、愚癡等種種之所染汙。由於心有煩惱之故,眾生才會惱亂,心若清淨的話,眾生就會清淨。喻如畫師、畫師的弟子那樣,善於整治素地,具有眾彩色,能隨意而圖畫出種種的像類一樣。

像如是的,比丘們!凡愚的眾生,不能如實而知色,不如實而知色之集、色之滅、色之味、色之患、色之離。因為對於色不能如實而知之故,會樂著於色。由於樂著色之故,又生未來的諸色。像如是的凡愚,不如實而知受、想、行、識,不如實而知識之集、識之滅、識之味、識之患、識之離。由於不如實而知之故,會樂著於識。由於樂著於識之故,又生來生的諸識。由於當會生於未來之色、受、想、行、識之故,對於色,就不能解脫,對於受、想、行、識不能解脫。因此,我才說他們不能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

有多聞的聖弟子的話,則能如實而知色,如實而知色之集、色之滅、色之味、色之患、色之離。由於如實而知之故,不會樂著於色。由於不樂著之故,不會生未來之色。也能如實而知受、想、行、識,如實而知識之集、識之滅、識之味、識之患、識之離。由於如實而知之故,不會染著於識。由於不樂著之故,不會生未來之諸識。由於不樂著於此色、受、想、行、識之故,對於色,會得解脫,對於受、想、行、識,會得解脫。因此,我才說他們會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

佛說此經後,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六八、河流經:本經敘述五陰不可執著之事,有如急流之岸邊的草木。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喻如河水,從山澗流出。那些流水又深又駛(急),其流非常的激注,被漂沒的地方非常的多。其河的兩岸,雖生有許多的雜草木,但是都被大水所偃倒,順靡於水流。眾人涉渡,多被其水所漂,都隨著水流而沒溺。偶爾遇浪,而靠近於岸,伸手攀援岸邊的草木時,草木又是斷落,還是隨順水流而漂沉!

像如是的,比丘們!如果凡愚的眾生,不如實而知色,不如實而知色之集、色之滅、色之味、色之患、色之離的話,則由於不如實而知之故,會樂著於色。會說:色就是我。然而那個色,卻會隨時斷壞。像如是的,不如實而知受、想、行、識,不如實而知識之集、識之滅、識之味、識之患、識之離。由於不如實而知之故,會樂著於識,會說:識就是我。然而識還是會隨時斷壞。

若多聞的聖弟子的話,則能如實而知色、色之集、色之滅、色之味、色之患、色之離。由於如實而知之故,就不會樂著於色。又能如實而知受、想、行、識,識之集、識之滅、識之味、識之患、識之離。由於如實而知之故,就不會樂著於識。由於不樂著之故,就能如是而自知,而得般涅槃(寂滅)。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

佛說此經後,這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六九、祇林經:本經敘述以祇園林中之樹木喻為五陰,以說明非所應者,當盡捨離。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不是你們所應之法,就該盡於捨離。捨離那些法之後,就能長夜安樂!比丘們!到底是那些法不是你們所應之法,而應當要速於捨離呢?像如是之色、受、想、行、識,就是不是你們所應,當應盡於捨離之法。斷滅那些法後,就能長夜安樂!喻如在此祇桓林中的樹木,有人斫伐其枝條,然後擔持而去。這時你們,並不會憂思。為甚麼呢?因為那些樹木,乃非我、非我之身所有之物之故。

像如是的,比丘啊!不是你們所應之法,應當要盡悉捨離。捨離後,就會長夜安樂。那些法不是你們所應之法呢?色,乃不是你們所應之法,當盡捨離。捨離後,就能長夜安樂!像如是的受、想、行、識,並不是你們所應之法,當速捨離。捨離那些法後,就能長夜安樂!」佛陀又繼之而說:「諸比丘!色為常呢?為無常呢?」諸比丘們白佛說:「是無常啊!世尊!」佛陀說:「比丘!無常的話,是否是苦嗎?」比丘們回答說:「是苦的啊!世尊!」

佛陀告訴比丘說:「如果是無常、是苦的話,就是變易之法。那麼,多聞的聖弟子們,寧在於此中,見為是我、是異我、是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與否嗎?」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佛陀又問而說:「像如是的受、想、行、識,為常呢?為無常呢?」比丘回答說:「是無常的,世尊!」佛陀說:「比丘!如果為無常的話,是苦與否呢?」比丘們回答說:「是苦的,世尊!」佛陀告訴比丘說:「如果是無常,是苦的話,就是變易之法。多聞的聖弟子,寧於此中見為是我、異我、相在(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與否嗎?」比丘回答說:「弗也!世莘!」

佛陀說:「比丘們!因此之故,諸所有之色,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為非我、不異我、不相在。像如是的,那些受、想、行、識,不管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是外,或者是粗、是細,或者是好、是醜,或者是遠、是近,那些一切的一切,均為非我、不異我、不相在。聖弟子們觀察此五受陰為非我、非我所。像如是的觀察時,對於諸世間,就沒有所取著,無所取著之故,自會得證涅槃。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

佛說此經後,那時,諸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七○、樹經:本經敘述若修習五陰之無常想的話,就能斷欲愛、色愛、無色愛、掉慢、無明,而證得涅槃。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修習無常之想,而多修習此無常之觀想的話,就能斷除一切欲愛、色愛、無色愛,以及掉慢、無明。喻如田夫,在於夏末秋初時,深耕其地,發荄(拔草根)而斷除雜草一樣。像如是的,比丘!修習無常之想,多修習無常之觀想的話,就能斷除一切的欲愛、色愛、無色愛,以及掉慢與無明。

譬如來說,比丘啊!喻如有人要刈草(割草)時,手攬雜草之端,舉拔而起,而抖摟(搖動)則會萎枯而悉落,而取其長者。像如是的,比丘啊!要修習無常之觀想,如多修習的話,就能斷除一切的欲愛、色愛、無色愛,以及掉慢和無明。

喻如庵摩羅果,雖著在於其樹,然而一官,猛風吹搖其枝條時,其果實就會統統墮落。像如是的,如修習無常之想,而多修習無常之觀想的話,就能斷除一切的欲愛、色愛、無色愛,以及掉慢和無明。

喻如樓閣,其中心乃非常的堅固,為眾林木所依,而攝受不散。像如是的,如修習無常之想,多修習無常之想的話,就能斷除一切的欲愛、色愛、無色愛,以及掉慢和無明。

喻如一切眾生之腳跡,乃以象跡最為大,因能攝受之故。像如是的,如修習無常之想,多修習,無常之想的話,就能斷除一切欲愛、色愛、無色愛,以及掉慢和無明。

喻如閻浮提裡的一切諸河,都流赴於大海。其大海就是最為第一,均能攝受之故。像如是的,如修習無常之想,多修習無常之想的話,就能斷除一切的欲愛、色愛、無色愛,以及掉慢和無明。

喻如太陽一出,則能斷除一切世間的闇冥一樣。像如是的,如能修習無常之想,多修習無常之想的話,就能斷除一切欲愛、色愛、無色愛,以及掉慢和無明。

喻如轉輪聖王,在於諸小國王當中為最上、最勝一樣,像如是的修習無常,多修習無常的話,就能斷除一切的欲愛、色愛、無色愛,以及掉慢和無明。

諸比丘們!為甚麼修習無常之想,多修習無常之想的話,就能斷除一切欲愛、色愛、無色愛,以及掉慢和無明呢?如比丘在於空露之地,或在林樹之間,善於正思惟,而觀察色是無常,受、想、行、識是無常,像如是的思惟,就能斷除一切的欲愛、色愛、無色愛,以及掉慢和無明。所以的緣故為何呢?因為無常之想,乃能建立無我想之故。聖弟子安住於無我想的話,則其心就會離開我慢,而順得涅槃」。

佛說此經後之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七一、低舍經:本經敘述低舍比丘修梵行時,生怠慢之心,對於佛法生起疑惑。佛陀勸其好好修行,應脫離五受陰,並以二路喻為正邪。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比丘,名叫低舍,和眾多的比丘,集於食堂,而對諸比丘們說:「諸位尊者!我不能分別於法,不喜樂於修習梵行。我乃多喜歡於睡眠,而疑惑於法」。

那時,在大眾當中,有一位比丘,往詣佛所,行禮如儀後,退住在一邊,然後仰白佛說:「世尊!低舍比丘,在眾多的比丘集於食堂時,曾唱此言而說:『我不能分別於法,不喜樂於修習梵行,多樂於睡眠,疑惑於法』。」

佛陀告訴比丘說:「這位低舍比丘,乃是愚癡之人,並不守根門,飲食都不知其數量(不節制),初夜(五點至九點)、後夜(一點至五點),其心都不覺悟,又懈怠懶惰,不勤於精進,不善於觀察思惟善法。如果說他會分別於法,心會樂修梵行,會離諸睡眠,對於正法當中會離諸疑惑,是不會有之事!如果那位比丘能守護根門,飲食能知量,初夜、後夜,都能覺悟精進,善能觀察善法的話,則會樂於分別法,會樂修煙梵行,會離於睡眠,其心不會疑法,這是會有的事。」

那時,世尊又告訴那一位比丘說:「你去對低舍比丘說:『大師在叫你』!」比丘白佛說:「唯然(好的!)」他就受佛的教言,而到佛前去禮拜佛足,然後到低舍之處,而作此言而說:「長老低舍!世尊在叫你!」低舍聽到佛陀之命,就詣世尊之處,禮拜佛足後,退住在一邊。那時,世尊對低舍比丘說:「低舍!你確實在眾多的比丘集合於食堂時,說此話而說:『諸長老:我不能分別於法,不樂修於梵行,多喜歡睡眠,疑惑於法』嗎?」低舍自佛說:「確實講過啊!世尊!」

佛問低舍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你之意回答於我。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對於色,不離開貪,不離開欲,不離開愛,不離開念,不離開渴的話,則那個色,如果有變、有異時,在於你的意見如何呢?這時當會起憂、悲、惱、苦與否呢?」低舍自佛說:「如是,世尊!如果對於色而不離貪、不離欲、不離愛、不離念、不離渴的話,則那個色,如果有變,有異時,實在會起憂、悲、惱、苦的。世尊!實在會那樣,是不會錯的。」

佛陀告訴低舍說:「善哉!善哉!低舍!正應該要如是的說法。不離開貪欲就會有憂悲惱苦等事。低舍!對於受、想、行、識,如果不離貪、不離欲、不離愛、不離念、不離渴的話,則那些識,若變,若異之時,你的意見如何呢?當會生起憂、悲、惱、苦與否呢?」低舍白佛說:「如是,世尊!對於識如果不離貪、不離欲、不離愛、不離念、不離渴的話,則那些識,若變、若異時,實在會起憂、悲、惱、苦的。世尊!實在不會有異的!」佛陀告訴低舍說:「善哉!善哉!正應如是的話:對於識,如果不離貪欲的話,就會有憂悲惱苦等事。」

佛陀繼之而問低舍說:「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對於色能離開貪、離開欲、離開愛、離開念、離開渴的話,則那個色,若變、若異時,當會生起憂、悲、惱、苦嗎?」低舍白佛說:「弗也!世尊!」佛陀說:「像如是之說是不會有錯的。」佛陀又問他而說:「你的意見如何呢?對於受、想、行、識,如果能離開貪、離開欲、離開念、離開渴的話,則當那些識若變、若異之時,當會生憂悲惱苦與否呢?」低舍回答說:「弗也!世尊!像如是,不會有錯(不會生憂悲惱苦的)。」

佛陀告訴低舍說:「善哉!善哉!低舍!現在當會說譬喻給你聽,有大智慧的人,當會以譬喻而得以瞭解的。喻如二位士夫,結伴而同行一條路途。其中一人,乃善知路程,另一則不知路程。不知路的人,告訴知路的人而作此言說:「我欲往詣某城、某村、某聚落,請指示我應走之路」。這時,那位知路的人,就示其應行之路,而語說:『士夫!從這一條路邁進,前面可以看見二道,應捨棄左邊,而從右邊前進。那邊又有坑澗渠流,又應舍左,而從右行進。又會遇有叢林,又應舍左,而從右邁進。你應當要像如是的漸漸向前而行,就會得至某城』。」

佛陀舉喻後,又告訴低舍說:「那個譬喻就是如是!那位不知路的人,譬喻為愚癡的凡夫。那位識路的人,就譬喻為如來、應供、等正覺。前面有有二路就是說眾生之狐疑。左路就是三種不善之法。所謂貪、恚、害之覺是。其右路就是三種善覺。所謂出要離欲覺、不瞋覺、不害覺。前行左路就是所謂邪見、邪志、邪語、邪業、邪命、邪方便、邪念、邪定。前行右路就是所謂正見、正志、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坑澗渠流就是所謂瞋恚、覆障、憂、悲。叢林就是所謂五欲功德。城乃指般涅槃」。

佛陀又告訴低舍說:「佛為大師,而為諸聲聞所作之事,已作完。現在當會作哀愁悲念,以真善而安樂你們之事,皆悉已作畢。你們今天,應當要作所作的,應當在於樹下,或在於空露之地,在於山岩窟宅,敷草為座,去善思正念,去修習不放逸,不可使久後心有悔恨。我現在就是這樣的教你的!」

那時,低舍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七二、責諸想經:本經敘述佛陀誡慎諸比丘之放逸,也責貪瞋害之三惡覺,及取著五陰之非。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在大眾當中,有少諍議之事,世尊為了要責諸比丘之故,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城去乞食。乞食後,出城回來,攝舉衣鉢(收放衣鉢)洗了腳,就進入要陀林,坐在一樹下,獨自靜寂的思惟,而作此念:大眾當中,有少諍議之事,我應責諸比丘,然而那些大眾當中,有好多年輕的比丘,出家未久,並不見到大師我,或者會起悔心,而愁憂不快樂。我已經長夜對於諸比丘們生哀愍之心。現在應當又要還回去攝取那些大眾,由於哀愍他們之故。

這時,大梵天王,知佛的心念,就如同大力士之屈伸其臂的時頃(最短,最快速),由梵天消沒,而住於佛前。他仰白佛說:「像如是的,世尊!像如是的善逝!應該要責諸比丘!由於他們少有諍議之事之故。在那些大眾當中,有好多年輕的比丘,出家未久,並不看見過大師您,有的會起悔心,會愁憂不樂。世尊您長夜起哀愍,曾攝受眾僧。善哉!世尊!願您現在還要多多的攝受諸比丘!」

那時,世尊之心,已經垂愍梵天之故,就默然而許允他。這時,大梵天知道佛世尊已默然許允其請願,就向佛行禮,右遶佛陀身邊三匝後,忽然不現!那時,世尊,在大梵天王還去不久之時,就還回祇樹給孤獨園,敷尼師檀(坐具),斂身而正坐,表現微相,使諸比丘,都敢來拜見世尊。這時,諸比丘都來詣佛所,懷著慚愧之形貌,向前去禮佛之雙足.然後退坐在一邊。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出家之人,要行卑下的活命(指乞食),要剃發持鉢,要挨戶去乞食,如被禁咒,還是要行,其所以會這樣,就是為了要求勝義之故,為了要度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而究盡苦邊之故。諸善男子啊!你們並不是被王賊所使,也不是負債之人,當然也不是為了恐怖,也不是為了失命而出家的。你們乃為了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才出家的。你們不是為此而出家的嗎?」比丘自佛說:「實在是這樣的,世尊!」

佛陀告訴比丘說:「你們這些比丘!為了如此的勝義而出家,為甚麼在此裡面,仍然還有一些愚癡的凡夫,而起貪欲,極生染著,瞋恚兇暴,懈怠下劣,失念不定,諸根迷亂呢?喻如士夫,由黑闇中,又入於黑闇中,從冥昧而入於冥昧,從糞廁出來,而又墮入於糞廁,用血去洗血,捨離諸惡,而又取惡呢?我說這種譬喻,凡愚的比丘,正就是如此的!再舉一個譬喻來說,如焚尸之火(木+忝)(炊竈木、火杖),捐棄在塚間,也不會被樵伐之人所採拾(樵夫也不要它)。我說此譬喻,那些愚癡的凡夫比丘之生起貪欲,極生染著,瞋恚兇暴,懈怠下劣,失念不定,諸根散亂,也就和此譬喻一樣。

比丘啊!有三種不善之覺法。那三種呢?所謂貪覺、恚覺、害覺是。此三惡覺,乃由想而起的。甚麼想呢?想有無量的種種,如貪想、恚想、害想,這些諸不善覺,乃由此而生的。比丘!貪想、恚想、害想,貪覺、恚覺、害覺,以及無量的種種不善,到底要怎樣才能究竟滅盡呢?要繫心在於四念處(身、受、心、法等念處)。要安住於無相三昧(一切法均無想念之定。為相應於涅槃之禪。涅槃乃離色聲香味觸之五法,及男女二相,和三有之相之十相。故名無相之禪定)。要修習,要多多的修習。這樣的話,則那些惡不善之法,會從此因緣而消滅,會無餘存,而永遠斷盡。大眾應該正以此法去實行!

善男子、善女人之深信而喜樂出家後,修習無相的三昧,修習而多多的修習後,安住於甘露之門(通入甘露涅槃之門戶,也就是如來的 言教),乃至究竟甘露涅槃。我不說此甘露涅槃為依三種見解的人。那三種呢?有一種見解,乃作如是之說:『命就是身』。又有作如是之見解:『命異身異』。又有作如是之說:『色就是我,無二無異,長存不變』。

多聞的聖弟子,會作如是之思惟:『世間頗有(是否有)一法可以執取,而並沒有罪過的嗎?思惟後,都不見得一法可執取而沒有罪過的。』會這樣的觀察:『我如果執取色的話,就會有罪過,如果執取受、想、行、識的話,則會有罪過。』作此知見後,對於諸世間,就不會有所執取。無所取的話,就會自覺涅槃。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之身」。

佛說此經後,這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攝頌如下:

應說小土摶 泡沫二無知 河流祇林樹 低舍責諸想

(應說經、小土摶經,泡沫經,二種無知經,河流經、祇林經、樹經,低舍經、責諸想經。)

雜阿含經卷第十完

( 知識學習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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