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徐飛邪笑之後便兇猛的落吻。

　　不！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閃躲不及我放棄掙扎，合眼輕道：「別傷害我……我玩不起你們的遊戲！」

　　徐飛突地鬆手。「遊戲？哈哈……」他冷冷的說：「很抱歉！妳也不是我遊戲的對象。」

　　這話傷不傷人，端視如何解讀。我選擇良性的那一面。「謝謝。」

　　徐飛卻又一把將我擁入懷裡，疑問：「為什麼？我總覺得妳不快樂？妳到底在憂愁什麼？告訴我，我願意替妳分擔。」

　　「你喝多了。」再度推開他，我不想討論這個話題：那一場無緣的愛戀夠傷神了，我……不想再重溫。

　　「是不是換成安室，妳就願意交心了？」

　　我抬頭盯著他看。

　　「是不是？」

　　「不。你跟安室的等級不同。」我敬安室如兄長，而你……多了一層男女之間的情愫。

　　「哦？等級不同？」徐飛狠狠的飄一眼。「好個等級不同……呵呵……」

　　看來他又誤會了……我低頭一嘆。罷……

　　「老實說，我現在的心情好矛盾好矛盾，妳在我心中像個千面人……忽男忽女的，有時像是什麼都懂的老頭子，有時又像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子……我不停的調適自己去接受不同的妳，末了……」

　　我盯著尚在盛開的煙火忖思：千面人……我的本質是善變的？唔……該說人人都是善變的，不同的感觸自有不同的反應，會如何表達，好像也與時機是否契合有關吧？

　　徐飛自顧自的繼續說：「問我喜歡什麼樣子的妳，老實說……我都喜歡。本來我曾試圖想將妳歸類，可是我發現妳是個複雜的綜合體，我找不到可以收藏妳的地方，妳成了唯一的單一個體……」

　　複雜？我低頭一笑。人的心本來就是一個十分複雜的結構體，從表象是看不出任何端倪的，再說每個人的偽裝功力等級不同，誰又真的明白誰的心機了？我知道自己的罩門在哪，也許是個性疏懶的關係，更可能是漠視的成份居多吧？只好任其發展。

　　徐飛越說越小聲，末了只剩喃喃細語。「忘了從何時開始，我越來越在意妳的一言一行，而嫉妒只是隨行附贈的一項副產品罷了。」

　　「你真的喝多了。」我淡淡的嘆口氣。目前我無力消化這段告白，它太過沉重，再說我也絕不允許徐飛一再的挑戰我的底限。

　　徐飛大笑幾聲。「也許。也許……」他心中另有盤算：不急！

　　隨著煙花做完最後的掙扎後，視野又回復到之前的一片漆黑，風中夾雜著海潮請託的細語，遠方的漁火帶著滿足逐漸消失，在沈默進行一段冗長的時間後，徐飛幽幽的嘆口氣，他拍拍我的肩膀說：「老哥，對不起，打壞了妳的好心情。」

　　「還好啦。」只能傻笑一聲回應，但……我不懂自己幹嘛要堆個笑臉？明明就覺得很難過，胸口悶悶的……唉！終於發現自己老是這樣用傻笑來做掩飾。我指著火樹銀花的灰燼，輕輕的說：「這是我最喜歡的煙火，不知為什麼就是好喜歡它盛開的樣子，比它美麗千百倍的煙火多的是，可是我就是只愛它，呵呵……人啊！就是這樣莫名其妙的喜歡或討厭，不帶任何原因……」

　　「希望……」

　　我點點頭。沒錯……它點燃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