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聰明,怎會想到要買煙火啊?」我小心翼翼的揮著仙女棒,明知它不會燙人,但是就是不放心,為此還把長髮盤個髻頂於腦後。
「要不要玩?」徐飛抽出幾枚煙火遞過來。
害我嚇得隨手丟了仙女棒立即拔腿閃得遠遠。「你玩就好,我不敢點那。」
「呵呵……這麼膽小?」
我不服氣的馬上反駁。「你沒聽過惡人無膽麼?真是沒知識,哼!」
「惡人?有妳這種惡人天下豈不是萬事太平?妳少丟惡人之名啦,那些惡人會替妳感到可恥,哈哈……」
「厚……這樣說!」
「諾!」徐飛又點了一根仙女棒遞過來。
「謝謝。」此時的我就像分到萬聖節糖果的小孩一樣,抓著仙女棒在沙灘上邊跑邊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徐飛突然想到一個點子,他朗聲喊道:「老哥,過來一下。」
盛夏的海風帶著溫熱的海潮味,海浪隨波輕拍著岸邊,遠方有幾點船家的漁火飄浮著,我蹲在沙灘上聽從徐飛的指示用雙手矇住眼睛。
「快好了,再等一下。」徐飛溫和的安撫著。
「你想幹嘛啊?這樣鬼鬼祟祟的,到底好了沒啊?」
「再一下就好。」徐飛點完最後一根仙女棒時,說:「好了,張開眼睛吧。」
眼前這景象讓我震撼到無法言語,一個仙女棒圍成的心型將感情團團圈住,那一剎那間我又感動到想哭,原來幸福感是可以創造出來的……這樣的幸福感充滿著匠心巧思,唯那絲人工味降低了它的可信度……在美麗的璀璨之後是寂寞在等待?末了我嘆口氣的跨出灰燼。
沒有誠信的幸福味是什麼滋味呢?我問。
「怎了?不喜歡嗎?」徐飛不懂的徒自猜測,稍早前的反應是驚喜、是訝異,而末了卻憑添餘味十足的一嘆?
搖搖頭,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笑道:「你會是個好情人。」
呃!徐飛怎麼也沒到對方會是這麼回答,登時楞在一旁。
好情人……此時他想到娟以及富弟……我的多情與自私總害苦了身旁的人,如果可以,我寧願自己是個無情人。
無情人真無情?徐飛自問著。
「飛,我還是那些陳腔濫調,若是你真的無法愛富弟接受他,那麼請你高抬貴手放了他吧,別再讓他存有幻想空間……這太殘忍了。」我心有戚戚焉的說。
「呵呵……」徐飛十分無奈的低笑二聲。高抬貴手?把我說的彷彿是摧花魔手再世般……好個標籤理論!
「當然,我無權過問這些,只是你們二個都是我弟,我不願意看到任何一方受到傷害──」
「妳在乎誰?」徐飛突然逼問:「我還是他?」
「啊?一樣啊!怎了?」
「一樣?哈哈……若一定要妳分輕重呢?誰?」
「唔……」想了再想的答案──富弟。
「妳!」徐飛一氣走向車子停放的地方。
啊?不會吧……你就這麼走了?放我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外?我錯愕的盯著那道遠去的背影。「豬頭徐飛!你給我記住……」佇在原地我不停的咒罵,從一字真言開始凡是記得的國罵都沒放過,最後累了索性躺在沙灘上凝著星空發呆……
不懂徐飛為什麼突然間生這麼大的氣?他跟富弟是不同的個體,這要如何比較呢?人們常說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他們對我而言就像這句話,壓根兒我就不想理會孰輕孰重這個話題!若真的一定要畫分……
那麼我剛剛說了──反話。
盯著寂靜的星空,似乎聽到海潮也在嘲諷我的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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