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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23 10:03:20瀏覽873|回應1|推薦2 | |
立月坐在書桌前,努力的和三角函數奮鬥。
俊敲了敲門:「我進去了喔。」說完,俊走進了立月的房間。 立月看著俊:「爸爸呢?」 「伯父還在跟伯母解釋我的事情。」立俊順手關上了門:「伯母的脾氣很像我奶奶,倔強又頑固。」 「那當然。」立月回頭說道:「他可有得解釋了。」 「辛苦了,休息一下吧。」俊把一盤切好的西瓜放在立月的桌上。 立月看著俊:「喂。」 俊笑道:「不要叫我『喂』啦!我的新名字叫做梁立俊。聽伯父說,我的名字是按照家族族譜排的。」俊看著窗外,說道:「這樣也好,新的環境,新的名字,新的開始。應該可以稍微忘記一些事情。」 「為什麼?你想忘記些什麼?」 俊回頭看著立月,笑道:「秘密。」 立月曖昧的笑道:「難不成你的青梅竹馬被你哥哥還是弟弟搶走了?」 「妳怎麼會這麼認為?」 「因為人不想回家有很多原因,和家人吵架,討厭家裡的氣氛;傍晚看到你在茶園的那附德性,活像是情人被搶走的樣子。」立月看著俊:「喂,到底是怎麼回事?」 立俊笑了笑,沒有回答立月的問題,看著桌上的教科書:「妳在唸書啊?」 「嗯。」立月咬著一片西瓜:「你……」 「嘴巴裡有東西不要說話。」 立月吞了口中的食物,說道:「如果你真的很聰明的話,三角函數你懂吧?」 立俊笑著搖頭。 「呿!幫不上忙的人,哪邊涼快哪邊去。」立月揮了揮手:「什麼十二歲念大學?八成是騙人的吧!」 「預設立場不是一件好事喔。」 立月回頭瞪著立俊:「不是嗎?就連最簡單的三角函數都不懂,不是騙人是什麼」 「抱歉,我指的不是我有沒有念大學的事情;而是妳預設我看的懂中文。」 「什麼?」 「大學可以學到很多東西,但是東京大學並沒有中文課程。我會說是因為我爸爸也會,所以我才會說;但並不代表我看的懂中文。如果妳願意把題目念給我聽,或許我可以幫的上忙。」 立月半信半疑的拿著數學課本,唸了一個題目;立月就看著立俊拿著筆和紙把題目翻譯成日文,題目唸完,立俊就已經解出答案了。 立月不相信,一口氣又唸了好幾個題目,其中有幾題還沒唸完,立俊就已經寫出了運算式。 立月看著立俊的解題紙,抬頭看著立俊:「看來你沒有說謊。」 立俊微微的鞠躬:「謝謝你。」 「你為什麼要來台灣?」 立俊深呼吸一口氣,笑道:「因為那邊已經沒有人在等我了……」 梁立月看著立俊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立月覺得他的笑容之中帶著很沈重的悔恨以及哀傷。 立月摸著立俊的頭:「總有一天會有好事發生的。」 □ 立月看著自己的數學暑假作業。 「好感動。」 「會嗎?」 立月抱著作業本,激動的說道:「我從來沒有自己把數學作業給寫完。」 立俊舉起了右手,說道:「等等,妳確定沒有我,『妳自己』真的可以寫完嗎?」 立月無視立俊的揶揄,說道:「開學之後,大家絕對會大吃一驚!」立月握著拳說道:「我要證明胸圍尺寸和數學難度成反比的定律。胸大也會有腦的!」 「那,請問Sin(x)的微分怎麼算?」 立月整個人僵再那邊。 「請問一下,要怎麼求一個圓的面積?」 立月已經石化了。 「正方形的面積呢?」 『梁立月紀念石像』開始風化了。 「一加一等於多少?」 風化的『梁立月紀念石像』馬上恢復原狀,比出了V字手勢:「二!」 「還好嘛!妳腦子還沒有退化到幼稚園。」 「頭腦好的人總是令人嫉妒。」立月瞪著立俊,咬著拇指:「真是屈辱,我們兩明明長得那麼像,為什麼你的智商不分一點給我?」 立俊挑著眉:「分一點智商給你?」 「你放心,你不會吃虧的,我可以分一點胸圍給你。」 「謝了。我不需要多餘的脂肪。」立俊無奈的搖了搖頭:「過去一個月來,我每天晚上幫妳補習半個鐘頭,妳到底都在聽些什麼?」 立月低著頭,沒有說話。 立俊嘆了一口氣,坐了下來:「算了,學不會的事情永遠學不會。以後考試妳就盡量死背吧。」 立月看著立俊,眨了眨眼:「我以為你會說什麼長篇大論。」 「算了吧!三角函數、微積分只有在高等的科學,或是研究室裡頭才有意義;一般人只要會加減就好了,除非必要才需要用到乘和除。再上去只要用計算機就好了。」 立月一手拍桌,一手握著拳頭,雙眼發亮的說道:「說得沒錯!這世界上誰需要三角函數!誰需要線性積分?哪個笨蛋會用到多元多次方程式?」 「3乘6等於多少?」 立月馬上風化掉。 「唉~~」立俊嘆了一口氣:「要說多元多次方程式沒用之前,請先把九九乘法表給背熟再說吧!」 這時,梁母陳夜櫻敲著立月的房門:「阿俊,你在房裡嗎?」 立俊站起了身子,打開了門:「伯母,有什麼事情嗎?」 「呃……外面有個老太太說要找你;日本人,她說她叫做日下部薰子。你認識嗎?」 立俊點頭:「她在外面嗎?」說完,立俊朝著外頭走了出去。 走出了室外,立俊見到有個穿著灰色和服,撐著一把白色的洋傘,年約六十多歲的婦人。 薰子回頭看到了立俊,微微的向他鞠了躬。而立俊也跟著回了禮。 立俊來到了薰子身邊,問道:「來這邊有什麼事情嗎?」 薰子望著立俊好一會兒之後,說道:「陪我這老太婆散個步吧?」 立俊點頭。 兩人朝著茶園的方向走去;薰子說道:「你恨我吧?」 「雖然能夠理解,但是卻很難原諒妳。」 「我想也是。」薰子嘆了一口氣:「以前你還會叫我外婆,現在感覺好像很陌生。」 「抱歉。」立俊別過頭:「我是個心胸狹窄的人。」 「你在這邊過的怎樣?」 「還不錯;雖然我會說,但是我看不懂中文;這陣子我在學怎麼寫和讀。」 薰子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時雨和拓郎已經結婚了。」 「是……是嗎?」 「那時候……時雨說的那些話不是真心話。等事情過去之後,你還是可以回到名古屋。」 「我不會回去的。」 薰子嘆道:「原諒她吧!她也是被逼的。」 「不是因為時雨。」立俊搖頭:「我不原諒我自己;不管時雨那時候說了些什麼,說得是不是真心話,我都不該出手打她。就算回去,我也沒有臉見她。」 立俊頓了一會兒,說道:「再說……我也很不想見到拓郎;」立俊苦笑說道:「我怕我會失控和他決鬥。」 薰子看著立俊。 「不管拓郎是不是被逼的,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我實在很不想見到我的情敵。」 「說到情敵……你知道阿局過世的時候說了什麼嗎?」 「沒有人跟我說過。」 「阿局過世之前對時雨說:『以後拓郎就交給妳了。』;你懂這是什麼意思嗎?」 立俊瞪大了雙眼,說道:「難道拓郎他……」 「不只是阿局和我,拓郎自己也明白他已經迷上了時雨。但是因為阿局還在,所以他很刻意的壓制自己的情感。但不管再怎麼密的雞蛋,也是會有縫隙的。」 「看來拓郎真的是我的情敵了。」 「不只。在阿局死後第二天,時雨雖然是被我逼著喊我母親,但她已經不再說『拓郎先生』或是『阿局夫人』,反而直呼他們的名字。」 立俊抹了抹臉,說道:「這表示……」 「時雨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反應,但是在她的潛意識當中,她認定她和拓郎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的阻礙。也就是說她對於拓郎還是有著超乎一般的感情存在。」 立俊做了幾次深呼吸,過了很久之後,立俊回頭望著薰子:「薰子,妳是鬼……為什麼妳要告訴我這些?讓我繼續蒙在鼓裡?」 「阿局死後,我已經不把自己當人了。」薰子沒有看著立俊,冷冷的說道:「他們是兩情相悅。所以他們倆並沒有錯。」 立俊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冷靜,同樣的事情絕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上回還有楊業在,這次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他已經傷了時雨,他不想再傷了薰子…… 「啊~~看不下去了!」這時在一邊偷看的立月衝了出來,抓著立俊的衣領說道:「你真的很笨噯!為什麼女人說的謊你都能全盤接受?」 立俊楞楞地看著立月:「妳……妳怎麼懂日文?」 「咦?我明明聽到的是中文啊?」立月搖了搖頭:「不管啦!那不重要!」 立俊苦笑說道:「抱歉,這是我的事情……」 「誰理你啊!」立月瞪著立俊,指著薰子說道:「這個老太婆是你外婆吧?你怎麼可以叫自己的外婆是鬼呢?這樣太不孝了吧!」 薰子望著立月:「沒有關係,他說得沒有錯。」 立月衝著薰子吼道:「關係大了!怎麼可以不尊重長輩呢!」立月回頭瞪著立俊:「你到底在想什麼?知道自己的爸爸和自己喜歡的人兩情相悅又怎樣?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啦!把你蒙在鼓裡又怎樣?總比等你老掉牙之後,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來的好吧? 「你的外婆遠從日本來到台灣,就是不要你恨著你的父親和繼母,然後把你所有的恨意轉化到自己的身上。像這樣的女人,你真的要恨她一輩子嗎?」 聽完立月這一大串話,薰子拍了拍手:「真厲害的小女孩,什麼都不知道就可以說那麼多。」 立俊沉思了好一會兒,握著立月的手:「我知道了。」立俊望著薰子:「我不會回去的。」 薰子轉身說道:「過幾天我會把你在東大的學籍資料寄過來;或許你會有機會用到。」 「薰子外婆。」 薰子停下了腳步。 立俊向薰子深深地鞠了躬:「謝謝您,祝您身體健康。」 「哼。」薰緩緩的離去,不著痕跡的擦去了眼眶中的淚水…… □ 當晚,立俊把他和時雨以及父親拓郎的複雜關係和立月說了一遍。 「笨蛋。」立月的結論:「宇宙超級無敵大笨蛋。」 「不要說得那麼直接。」 「比豬還蠢,腦容量只有螞蟻的一半,智障。你自己選一個。」立月雙手一攤,不可一世的說道:「唉~~我家教太好了,我只想的出這些罵人的話。感謝我吧。」 立俊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自己想想看,你和那個三千院時雨相處多久?沒幾個月吧!感情還沒有穩定就跑到東京去了。陪在他身邊人除了你大哥,就是你爸爸了。 「不要以為女人真的永遠都會等你;然而,會說出這種話的女人,都是太相信自己的定力,再不然就是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真心在哪裡。 「就你說的,時雨對於你大哥沒有什麼感覺;可是你知道時雨對你爸爸的感覺嗎?不知道嘛!還有,你說當你在東京唸書的時候,你經常和時雨通信;她在信中也經常提到他和你爸喝茶的事情;這種跡象都看不出來,你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 立俊趁著立月喝水解渴的時候說道:「克希荷夫電壓、電流定律,歐姆定律。」 立月差點沒把口中的水吐出來。咳了好一陣子之後,罵道:「想殺人啊!」 立俊裝出無辜的表情。 「把書讀到那些地方去做什麼?真是的。」立月看著窗外:「女人啊,不喜歡一個人,孤獨是很寂寞,很可憐的一件事。當一個人的時候,總會希望有人陪著自己,就算那個人總是會讓自己生氣,或是讓自己害怕,會讓自己傷心。不管怎麼樣都好。」 立俊說道:「生氣、害怕、傷心,都是一種感情,久而久之習慣了之後,當自己不再生氣,不再害怕,不再傷心的時候,女人會笨到愛上那個人。因為不管另一個再怎麼好,再怎麼深愛自己,但是那個完美的男人就是不在身邊。」 立月笑道:「你很了……解……嘛……」當立月看到立俊手上的筆記本的時候,整個人呆住了。 「你……你……你在看什麼?」 立俊到最後一頁,說道:「一個筆名叫做『如月』的人的小說。前幾天在妳房裡看到的,很有意思。」 立月伸出了手,立俊看著立月的掌紋:「生命線不錯,感情線……大約還要過個十年吧!」 立月別過了頭,紅著臉說道:「還來。那是我的。」 立俊笑著把立月的筆記本還給了立月。 立月趕緊把筆記本收到了抽屜,回頭瞪著立俊說道:「不准告訴任何人!絕對不准說。」 「寫得很不錯啊!」立俊笑道:「可以試著投稿看看。」 立月搖搖頭:「不行啦!我寫的東西根本不能看。」 立俊淺淺的笑著,扶著立月的肩膀,說道:「謝謝妳。」 立月拍了拍立俊的手,笑道:「放心吧,總有一天會有好事發生的。」 「嗯。」 □ 遙遠的法國的郊外,有個名為薩德蘭的小國家,當晚正好舉行二公主伊萊莎的十六歲生日舞會。 結束之後,伊萊莎把自己關房裡,看著眼前的皮箱,整個身子不斷的顫抖著。 --走吧!不走真的會死的…… 伊萊莎咬著唇,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動,但一動也不敢動…… 剛剛那個混亂的場面,伊萊莎嚇壞了。 伊萊莎好不容易動了一根手指,臉上露出冷冷的笑容。 「再一點點……再一點點……只要離開這邊我就自由了……」 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時間,伊萊莎終於可以動了,跌下了床,爬到了皮箱前猶豫了一會兒…… --我帶這些做什麼? 伊萊莎爬向了窗戶,打開了窗子,拋出了自己前幾天綁好的布條…… 當伊萊莎掉落(是的,掉落,本來她想順著那個布條爬下去,但是她太看得起自己的運動神經)在一樓的花叢當中。 伊萊莎不斷爬著,企圖找出大門的方向。但是沒見到大門,卻見到一雙靴子。 「妳想去哪?伊萊莎公主。」 伊萊莎吐出口中的花瓣,說道:「夜色很漂亮,我只是在窗子那邊看看而已,不知道為什麼地板就跳了起來。」 楊擎宇彎著腰,伸出了手:「起來吧!這樣一點都不像個公主。」 伊萊莎沒好氣的伸出了手,努力的站了起身。 楊擎宇在扶起了伊萊莎,將自己的披風披在伊萊莎的身上:「恭喜妳,終於突破了窗戶這個關卡,我希望下次妳離家出走的紀錄能夠在提昇一點。」 「謝謝。」伊萊莎把手中的樹枝丟給了楊擎宇之後,狼狽的朝著皇宮的大門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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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