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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9/11 04:36:29瀏覽1688|回應3|推薦109 | |
如果一個女人習慣等候一個男人,女人的情感會漸漸陷入哀怨。 但是當一個男人習慣等候一個女人,男人的情感卻會越來越堅強。 等候,決定了情感的勝負。 等候那個人回家吃飯,等候那個人回心轉意,等候那個人給予擁抱,等候那個人的來信,等候那個人的簡訊,等候那個人的來電,等候所有需要等候的事情。在等候的過程中,情感慢慢地淪陷,戰敗,撤退,投降,終至成為對方的俘虜。 雖然我鼓勵龔雲打電話來向我傾訴心中之苦,但我從傾聽的過程中,卻也得到了救贖般的解脫。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龔雲需要我,但,事實上,我不也是需要龔雲給我的友誼的溫潤嗎? 而令我難以釋懷的是,我等候著龔雲的電話竟像是在等候著情人一般。 我的心情是雀躍的,欣喜的,敏感的,多疑的,也是寂寞的。 我知道,我的圍城被攻破了,而我卻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因為敵人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他只是一個幻影,一個徘徊在我身邊的虛擬幻境。 我甚至懷疑,是我自己設了陷阱──自,投,羅,網! 我更懷疑,龔雲之所以想要見我,只是因為我是嵐心的姊姊,一個跟他深愛的女人長得極為相似的一個影子。我是日本戰國時代的「影武者」,只是一個替身,而不是他真正想要追尋的那個人。我因此更不願意見他。 之後又經過多次的邀約,我雖沒有答應他,但是,有一天,他竟然跋扈地──是的,他跋扈地在電話中告訴我:「我現在就在你家巷口的那一家咖啡館等妳,妳可以來嗎?我想請妳喝一杯咖啡。」 我罵他太唐突,竟然事先沒有告知就邀請我,何況在這深夜時分,咖啡館也快打烊了。 「我只是突然很想見妳。」他在電話中說。 「你是突然很想見嵐心吧?」我冷笑回他。 「我不想再提嵐心,那是過去的事情了,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我很感謝妳讓我活過來了。」他慢慢地說著,彷彿怕我聽不清楚。 「你既然已經是活人了,那就好好的去過生活吧!以後──」我話說一半,欲言又止。 「以後怎麼樣?」龔雲似乎感覺得出我想說什麼,「不要告訴我以後的事情,我只想把握現在。」 「我是真的想告訴你,以後──以後你不要再打電話來了,我覺得──覺得........」我吞吞吐吐,心亂如麻。 「我可以見妳嗎?就現在?」龔雲依然只有這一句話。 「不,我不想見你,你回家吧!」我斷然道。 「我想見妳!」龔雲再一次說。 「我真的不想見你!你回去吧!以後也別再打電話給我!」我忽然大聲起來。 「為什麼不能?我們只是見面.......」他近乎哀鳴地問。 「讓我們彼此過得輕鬆一點吧!」我說。 「我聽不懂妳在說什麼?」他回我。 「見面是負擔,不如不見的好。」我說。 「妳想太多了。」他回道。 「如果我不是嵐心的姊姊,我現在一定會出去見你。」我說。 他沒有說話。安靜地聽著。 「我是嵐心的姊姊,你前女友的姊姊,雖然我關心你,安慰你,但不代表我們需要見面,你知道我的意思嗎?」我說。 他依然沒有說話。 「這樣就夠了,真的,龔雲,這樣就夠了,我們不需要再進一步.......」我硬著嘴說。 「我會在咖啡館等妳,如果十一點打烊前妳沒有過來,我就回去。」他說,「我等妳。」 電話掛斷之後,我看了一下時鐘,十點整了。 我坐在床沿思索著,這該是一段怎樣的緣分呢? 見與不見?真的有這麼大的差別嗎? 我悄悄走到陽台,向遠方眺望,那星星燈火之處,猶可見到巷口那家咖啡館的招牌正明明滅滅閃著。是要打烊了吧? 牆上的布穀鳥跳出來叫了幾聲,很快的,十一點整了......... 我走進房裡,倒臥到床上,望著天花板,許久許久......沒有入睡。 這一晚,龔雲沒有再打電話來。 不只是這一晚,從此,他再也沒有打來......... 而他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從此消失......... 如今,這封電子郵件的出現,讓我呆坐在電腦面前許久。 我極力的從回憶的思潮中,尋回往日的蛛絲馬跡。 記憶沿著歲月慢慢倒帶、重新整理,再一次省思自己這多年來的情感,我竟訝然發現,自龔雲離開之後,我依然是一片空白。 當我二十多歲時,即使年近三十,也嘗以為前面還有許多美麗的風景,然而到了近四十時,才知道憧憬的遠方不過如此爾爾。 當年不想見到的那個人,命運竟也開玩笑似地讓我在捷運上巧遇了。 原來他就是龔雲! 原來是他! 我嘆了一口氣,繼續在電腦上敲下鍵盤。打下了一行字:「這麼多年了,你,結婚了嗎?」 我按下傳送鍵,寄出.......並且等候他的回覆。 (未完‧待續) 請延伸閱讀相關章節下一站,萍水相逢(六‧來信) 如果您願意聽我娓娓道來,請讀下一站,萍水相逢(一‧邂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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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