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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你隔壁
2007/11/17 13:59:25瀏覽468|回應0|推薦18

這次到龍巖看你,我帶來了婚前你寫給我的信,揚揚灑灑的三十幾封,沒有肉麻纏綿的言語,關懷之情卻在字裡行間濃得化不開;這份感覺,是我目前賴以「維生」的支柱。

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把這些信全搬進了「我家」。「我家」-我未來永久的家;你知道嗎?就在你的隔壁;一年前因為你的急迫「需要」,我也「依偎」著你,安排了我的「未來」。

記得嗎?剛認識你時我還是個讀初二的黃毛丫頭,有次帶著么弟在蓬萊國小校園閒逛,被你誤以為是學校的校友。幾句寒暄後,你告訴我,你是新到任的老師,來自新竹,暫住校內宿舍;而我呢?我告訴你,我家就在學校的隔壁。爾後,經常的不期而遇,我們愈來愈熟稔….

初中畢業後,反對我升學的繼父,把我帶離台北;通訊不發達的當時,嘉義的竹崎,有如天邊海角。你關心我的前途,一封封信緊追而來,又是打氣,又是鼓勵,勸我一定要回北繼續升學…..

考季過後,知道期望落空,你的信由熱切轉成牢騷;傾吐出中風的爸爸,所帶給家庭的困擾。

大嫂因家父難照料,鬧著要離婚..「弟媳不肯幫忙清洗父親污穢的衣褲,母親快累垮了」「半夜父親又急診了」「父親不管吃什麼藥都控制不了病情,不知該怎麼辦!」「不知我家哪點德未修,父親怎會得這種病

越是反覆看著這些信,我的心越是痛得淌血。你曾經體驗過照顧中風病人的痛苦,為什麼還讓這段歷史在自己身上重演?

當你發現血壓偏高時,認為「吃藥」只有百害;你只願意接受「運動」這帖「偏方」,從此更積極的活躍在球場上。當時因為我的無知,也認同了你錯誤的觀念。

一場網球賽後,你發病了!腦部幾處溢血,讓我們差點失去你此時我立誓,只要你活下來,不管未來多坎坷,我都會扶持你走下去

我很慶幸自己比你小十六歲;有蠻力抱得動你;也有勇氣克服你肢體上的不便帶你出國;更有膽識開著車,載你去環島;我們稱此為「流浪」--只要抓著空檔時間,幾套換洗衣物,一張地圖,一輛輪椅,便灑脫的起程。你常說,只要有我在,你才會有安全感,到哪兒都開心。

請外勞照顧你,是我今生最大的錯誤,本想多份力量保護你,沒想到反而毀了我十二年的心血,未看到你的康復,卻害你未留片言隻字撒手就「走」。你?你在生我的氣嗎?

看著你濕潤的眼角,搖晃著你漸失溫的臂膀,我直問:「你真的是自己失控摔倒的嗎?是外勞粗心造成的嗎?你有冤屈嗎?頭著地受重創的煞那,你想些什麼?你想說些什麼話?」急速離開我們,想必你也心疼。

我讓這些信和你隔鄰相伴;這些被蛀蟲咬出花邊的信,唯有你我,才能體會箇中滋味---。「它們」是我和你再度重續前緣時的嫁妝,等我等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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